好嘞!车夫答应着。
冬天的亮子里像患白癜风,疙瘩疙瘩地一块块斑白。他没见到今冬第一场飘雪,多年都没降过的棉花套子大雪,整整落了一夜,覆盖了古城。融化了一两个月还未化干净。
哈尔滨雪大吗?她问。
大,好像没这儿大。
她兴奋说她头一场雪去打围(猎),打了很多物。
去哪儿打围?他问,在三江打猎有两个最佳地方,往南进白狼山山,往西到西大荒,山里的动物和草原动物不一样,看你选择打什么了。打大兽——獐子、马鹿、狼——必须进山,野鸡、兔子就往西走去草原。
我去白狼山。
都打住什么?
你猜!
白狼山可以猎获的动物很多,獐狍野鹿满山猎手什么都可能打到,具体到尼莽吉身上能打到什么,需要分析了,她爱打猎,枪法又不怎么样,毕竟是女猎手,一百个三江妇女中都没有一个,狩猎像是男人们的专利,满语民歌曰:
素呀肯哪哎,
莫里根啊,
木兰塔尔依阿里希哟哟唠昊,
撒唠含都尔阿林,
阿里希咳嘞哟,
空齐哟唠昊!
四姑奶尼莽吉是纯粹的满族人,血管中流淌着先人狩猎骑射的血液,每年都去打小围——十余人至三十人左右——都有收获。
猜不到。富墨林说。
我打住一只狼。
富墨林惊讶,狼可不好打,尤其是用枪。当地猎狼都是布陷阱、下套子,很少用枪射杀,它是不让你靠近的。
一只老狼。她说。
年老的狼更狡猾,它能嗅出危险的气味,远远地逃掉,不让猎人抓到影儿,怎么开枪?他问:
一只老狼?
老狼。
实际况是一只海东青(鹰)追猎一只老狼,身上几处鲜血直流,肠子拖出体外,狼闯入打小围人的围场内靠近四姑奶,她举枪击中它,惊飞了猎鹰,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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