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细心,掉的头她现,他承认有心事。
自家的事,还是外边的事?她把私事说成自家的事,报抗日工作说成外边的事,这样表述他们俩都懂,语功能在于表达和交流,既然双方都懂了使用什么都无妨,像狼嚎和鸟叫都是一种语。不好说,还是不愿意说?
他面对的人身份比原来多几重,生日军军官弓虽暴的事件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外人这样看,当事人本身也有此感觉。狗屁的贞节观念坑了四姑奶,死活不嫁给订了娃娃亲的人。父亲的溘然离世,为成她不举行婚礼的找到借口,不然还真不好交代。一道坎迈过去,还有更长的坎必须过——和富墨林相处,他们没仇恨,而且他一直努力劝说,希望她嫁给自己。说微妙在这里,相处的关系微妙。她多了一个身份:报员。总共展了八个报员,她算其中一个。富墨林对报员的四姑奶说:
日寇在山里做什么,我们想知道。
四姑奶视线从地上的头间移开,落到窗户上,最后的雪水滴落下来,风把它扬到玻璃上,蘸着明亮的日光流淌下来。稍许,她问:这件事很重要?
是!
四姑奶视线这次落到他的额头上,说:我去一趟!
你,去?
我能够进白狼山,到……
富墨林摆手,四姑奶要去山里,以见吉原圭二为借由,到那座工厂刺探报。富墨林如何坚决反对都对,想想要去见的人是谁?富墨林心里的一只苍蝇!他希望它早飞走,苍蝇有足够的赖,不肯离开。怎么能让她去见苍蝇,他坚决反对道:
不行,绝对不行。
只有我能进到那个地方。
他也承认她能到那个地方。索家大院里生这件事不久,山本五十七来见我爷,大佐送给他老人家一只狍子,吉原圭二亲手在山林猎获的。他说:
索会长,联队长希望你原谅他。
爷爷又成为一只羊,狼来道歉,不讲诚不诚意,有悖的举动,别说是一只羊,就是一只老虎,一时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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