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个让陈大富心跳起伏的问题。陈大富发现,自从认了这个学生之后,自己就常常感到心跳,但是像今天这样集中心跳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说到底,是感情来的太突然,或者说是陈大富自己心里面还没有准备好。他有点为难,不知道现在是该把拉链拉上还是干脆全部拉开,彻底拉开,就象法国人为克林顿做的蜡像那样。
叶莎丽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正在蛇口南海酒店的一楼咖啡厅里面。南海酒店是深圳最早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咖啡厅的窗户外面就是海湾。窗户是那种落地式的茶色玻璃,外面不一定能看见里面,但是里面却可以看见外面,遥望外面就可以看见对面的香港。离南海酒店不远的地方,就是由*亲自题词的“海上世界”。“海上世界”其实就是一艘完好无损的游轮,自从*为她题词之后,游轮就变的娇贵了,再也经不起风吹雨打,于是干脆不去远航了,就停在蛇口海湾供人瞻仰。在“海上世界”的甲板上,还正儿八经地安装了一排高倍望远镜,就是厦门的金门海峡上安装的那种。厦门的望远镜是供游客看金门岛的,蛇口“海上世界”的望远镜是供游客看香港的。仿佛资本主义真的已经腐朽了,不能接近,接近了就会被沾染上臭气,于是只能通过高倍望远镜远远地观看。叶莎丽说完刚才这句话之后,也将自己的目光从杯子里面移向窗户外面,具体地说是移向香港方向,仿佛她问的这个问题是个臭问题,不适合在社会主义世界回答,而适合在已经腐朽的资本主义世界回答,这叫做以臭盖臭,相当于中医里面的以毒攻毒。
叶莎丽的眼睛盯着腐朽,陈大富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盯着鲜活。此时陈大富的眼睛正盯在叶莎丽的脸上,叶莎丽脸上的皮肤在高级化妆品保护和南海酒店柔和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娇嫩,给陈大富的感觉叶莎丽是刚刚洗过脸,脸上的水分还没有被蒸发干,陈大富突然有一种想上前抚摩的欲望。其实此时叶莎丽的脸就垫在自己的右手背上,而右手肘支在咖啡桌子边沿,这样,她的脸是伸向桌子中央的,而陈大富就在桌子对面,只要他一伸手,就真的可以抚摩到叶莎丽那光滑而滋润的皮肤。进一步说,如果陈大富能够像当时报纸上正在鼓励地那样,胆子再大一点,直起身来,直接把自己的嘴巴伸过去,那么就不仅仅是抚摩了,而可以直接亲吻。有杂志上称,人的嘴唇的敏感度大于手指,换句话说,直接亲吻比用手抚摩能让人获得更大的*与愉悦。这时候,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架钢琴正发出一阵悦耳的琴声,陈大富虽然五音不全,但是他听出演奏者的水准不差。陈大富在财富岛上听人说过,说深圳这种高档咖啡厅里面弹钢琴的都是内地省一级的独奏演员水平,有些甚至是国家级的,陈大富不知道是不是有国家级的,如果有,那么他应该首选南海酒店,因为星级越高的酒店支付的工资也应当越高。大约是高水准的演奏提醒了陈大富,使他联想到这是一个高档的场所,而且他是一个高档的人。既然是高档的人,那么离高尚也就很近了,于是他马上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并用这种情绪控制住自己手和唇,使它们不要擅自做出与环境和主人身份不相称的事情。
“当然有缘分,”陈大富说,“古人讲千年修得同船渡,我们上财富岛来来回回已经不知道同船渡过多少次了,现在又在一起单独饮茶喝咖啡,你说这不是缘分吗?”
叶莎丽笑笑,笑的很神秘,以至于陈大富不知道是笑他咬文嚼字还是笑他胆小。于是陈大富又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假正经了。
造就老板的女人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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