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叶莎丽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了,那么陈大富还有什么不愿意付出呢吗?陈大富让叶莎丽马上通知车队开过来。
“不是二期工程开没有开标吗?”叶莎丽问。
“没关系,”陈大富说,“你先让他们来,来了我自然有办法。”
陈大富大约是被爱冲昏了头,他忘记了一种可能,就是叶莎丽刚才床上的表现其实是可以做另外一种解释。第一种解释就是陈大富刚才自己心里面想的那样,叶莎丽非常爱他,说者说是非常欣赏他,以至于自愿地不图任何回报的跟他*,并且叶莎丽基本上是Chu女,或者是好长时间没有经历这种事情了,所以她表现的很主动很急切,并且根本不考虑要采取什么保护性措施。但是也可以有另外一种截然相反的解释,这种解释就是叶莎丽其实是一种更加高档的鸡,这种高档的鸡表面上不图男人的任何直接的回报,但事实上是准备索取更大的间接回报,她在跟陈大富*过程中的一切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她们不是什么“准Chu女”,而是非常油了,油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看上去就很单纯了,正像《厚黑学》当中描述的,厚到一定的程度看上去就薄了,黑到一定程度看上去就亮了一样。至于不采取任何措施,也有可能叶莎丽早就采取了严密的措施,现在“未婚上环”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当然,陈大富现在已经不可能想到这些问题,现在陈大富已经完全陶醉了,陈大富难得完全陶醉一次,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难得完全陶醉一次,甚至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享受过完全陶醉一次,所以,即便这种完全陶醉是被一种假象迷惑成的,对于陈大富来说,也值。
叶莎丽非常听话,陈大富让她把车队开过来,她马上就自己垫付十万块钱,通知车队立即从四川开了过来。
车队来了之后,陈大富马上安排他们安装活动盖板。根据深圳城市环境卫生管理暂行条例,所有的专门用于土石方工程的泥头车都必须安装专门的活动盖板,为的是防止工程车在行进的过程中把泥土散落在公路上。这个暂行条例有一个小漏洞,就是适用范围是“市区内”,但是对于哪里是“市区内”并没有明确的界定。陈大富的填海工程发生在南山区,如果以特区的铁丝网为界,南山当然是典型的“市区内”,但是如果以中心区为标准,那么南山就不属于中心区。以往,陈大富就是钻了这个漏洞,他亲自出马,利用自己市政协委员的身份和阔绰的腰包,说通了有关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承包他工程的车队没有安装活动盖板也就上路了。好在那时候沿路也没有什么居民区,只要没有人投诉,倒也混过去了。混过去就可以节省不少的费用,因为一台卡车的安装费用差不多就是一万五千块,能省干吗不省?但是这一次叶莎丽的四川车队一到,陈大富马上主动安排安装活动盖板,仿佛他思想觉悟一下子提高了。真的一下子提高了吗?
陈大富替叶莎丽联系的车队安装活动盖板根本原因是他在政协会议上获知一个消息,深圳打算申报世界花园城市,陈大富由此判断,市容整顿马上就要全面展开,他蒙混过关日子恐怕不会长久了,反正这笔费用省不了,与其将来作为一个坏典型,不如现在做个好典型,做的好,说不定下一届政协常委就能进了。但是这不是直接原因,直接原因是他想用这种方法提前终止与周老板的合同,以便腾出位置安排叶莎丽进场。
六十辆卡车全部安装活动盖板需要费用差不多一百万,这一百万陈大富不打算让叶莎丽掏腰包,但是他也不想自己掏腰包,他要想办法让叶莎丽免单,只要让叶莎丽免单了,也就等于是自己送给叶莎丽的一份大礼了。既然叶莎丽“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那么他作为男人,作为一个大老板,付出这一份大礼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大礼是一定要送的,但是如今送礼的人往往不一定要自己买单,其实陈大富已经想好了买单的人,这个人就是周老板。周老板这些年通过陈大富的关照赚了不少钱,现在让他出一百万的血不算过分。当然,周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陈大富需要用计谋。
陈大富的面子大,装配厂收了二十万定金后,就日夜加班安装那六十辆自卸十轮大卡车的活动盖板。陈大富已经跟装配厂的老板说好,剩下的钱在投入运输之后一个月之内付清。
等六十辆车基本安装差不多之后,市有关部门一夜之间突然接到许多市民的投诉,全部都是反映泥头车情况的,投诉电话甚至直接打到市长的办公桌上。于是,这一天陈大富自己也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南山这边管这件事情的一个头头打来的。头头说对不起了,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压力太大,顶不住了,先跟你打个招呼。
“我们是朋友,”陈大富说,“但是就是给朋友帮忙,也是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帮帮忙,如果让你为了我而违反原则,那我不是害你了吗?你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理解。”
头头说:“陈老板不愧是政协委员,识大体,够朋友,谢谢了,下次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第二天,周老板的泥头车被有关部门扣住了。周老板给执法人员塞红包,没用,人家不要,不敢要。周老板急了,找陈大富。陈大富一跳:“什么?车子全部给扣了?那怎么办?要是耽误我工期,我是要向对方赔款的呀。”
“是啊,是啊,”周老板说,“我急死了。”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陈大富问。
“好象没有呀。”周老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