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与这平凡的村落格格不入的富丽堂皇的建筑肃立在村庄的正中央,越是靠近这个地方,香味就越重,玄华隐约听见了‘咕噜咕噜’煮东西的声音,他恍然大悟,这香味竟是肉的香味!浓重的妖气环绕整个建筑,看起来有些像坐宝塔,又像个宫殿。黑压压地的云层笼罩整个村子,奇怪的是方才他们并未发现这些异常,好似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到来而准备好的,莫非是狐妖的障眼法,能蒙蔽他这个仙君的双眼,道行应该不浅呐。玄华紧皱的眉又松了下来,恢复了一贯的邪笑整了整衣襟泰然自若地踏进了眼前的宝塔内。
里边可不如外表的光鲜,处处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合着是这塔封住了妖气?房梁上挂着几具被扒了皮的人形尸体,玄华早就结了道结界防止血污沾身,地面铺了层殷红的毛绒,显然是被鲜血染红的。
过了个门,房内全是剥皮尸像挂腊肉一般悬挂,地上依旧是红色的毛绒。见里面再没有门玄华退了出来,可此处再不是方才的入口,血腥味消失房的正中央放着一口大锅,扑哧地冒着热气,像在煮些什么,四周无窗,肉香四溢。此刻玄华闭了气四处打量,一阵杀气从头顶袭来火红一片,瞬间玄华倒地,诡异的女声尖笑开来。
“哈哈哈哈——”大锅的衔边传来一声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一抹白影作金鸡独立样与女音相互辉映,那不是玄华还能是谁。站在地上的火红大惊失色,化做一股红烟游进大锅,玄华金光罩身尾随,锅内一片火红,一双双弯弯上翘的狐眼死死地盯着锅内那一身白色,忽然发出一道道妖异的紫色狠狠地向金光砸去,电石火花金光反弹回去还未等狐眼闭起就刺了进去,几声尖细的叫声,污浊的汤水变得透亮,锅低沉下一袭火红色。
玄华游下去刚要扶起看看来人的面貌,一阵火红的迷烟盖住他的双眼,他急忙退出锅内,一摸胸口,糟糕!香囊不知何时掉落,也不知掉在哪了,先端了这锅汤再说。一道金光射出,玄华已在房内站定了身子一脚揣翻了大锅,淅淅沥沥地流出了红色的汤水,没有血腥味也没肉香,待玄华看清红水在玄华不远处化成|人形,他瞪大了眼来人居然是香满楼的红凌,他是说这味道有些熟悉。
“你——”
“公子为何不辞而别?”红凌倒也不慌不乱,像从未发生任何事一般正声质问玄华。
“是你杀了此村的所有人?”
“瞧公子说的,倒是红凌是个十恶不赦的妖了。”塔内变得与外表一般堂皇,方才的血腥与污秽凭空消失,红凌靠在殿堂中央的高凳上庸懒道,细细地嗓音一点也不做作,大眼垂下做委屈状,可玄华怎么看她都是装出来的,不如小桃花——对了,装有小桃花的香囊不见了。
“我的香囊呢?”玄华再也不像在香满楼那样,正色道。
“公子,可说的是这个?”红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的神情摊开手掌,那正是玄华的紫金香囊。玄华见状就要上前拿回,红凌一个闪身躲过了又乐呵呵地笑出声来,如银玲般清脆。
“公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红凌滚落趴在地上的白色毛绒,翻身来了个美人卧,躺在地上打量有些恼怒的玄华。
“本大爷的行踪应该不用向你汇报吧!”玄华不知何时来到红凌的身后,一把抢过了香囊又放入怀中,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红凌拦在了面前,随即玄华又恢复了那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推开了红凌,径自走出了宝塔。
血色残阳,农庄内炊烟寥寥,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已是掌灯时分。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狐妖的障眼法,不容易啊若他刚才没有收住金光刺她几千年的道行岂不是毁于一旦,愚蠢的女妖。胸口的香囊动了动,看来这小桃花终于是睡醒了,枉他刚才浴血奋战,真是累得不轻,她居然还睡得安稳。
“小,少爷,这是到哪了?”小桃花睡眼惺忪地望着玄华,睹见他一脸的疲惫,本想质问又变成了询问。
“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言辞,什么叫小,少爷,本大爷可不小!”这小桃花不教训她一下可不行啊,叫了一晚上还是张口闭口想叫他小金鸟,又是两记爆栗。小桃花那个委屈啊,她刚睡醒招谁惹谁了,她可怜的脑袋瓜子再敲就快变成傻妖了!这不也是突然要改口,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嘛。小桃花嘟嚷几句,玄华也没听清楚,也懒得听清楚一溜烟不见了影。小桃花还没来得及反应见远去的身影,急得跟了上去。这只小鸟,贪吃好色还不止,脾气也是古怪得紧。
“少爷,少爷,等等我~~”路过的一个骑鹿的神仙晃眼一看那不是金灵神君,怎么被个桃花小妖追着不放,正想着又是一抹火红从眼前闪过,骑鹿的神仙摇摇头抓了下他雪白的长须,暗思这年轻人就是风风火火的,骑着白鹿摇摇晃晃与其背道而驰。
沽国池镇某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