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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屋内两人同时噤声,屋外的QQ女却扯开了嗓子:“冷小妞?醒了没冷小妞?”

“放开我!”冷静­色­厉内荏地瞪一眼小白脸,不改之前咬牙切齿,音量却放低了。

翟默悠悠然松手,眼里却满是警惕,牢牢盯着她,如果她接下来要反击,他好迅速作出反应。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冷静拉开衣柜门,扯了件睡袍披上,直接去开门。

冷静只拉开了一条门缝,尽量不让屋里的某人曝光。QQ女见她安然无恙,欣慰地吐一口气,“刚才是你在尖叫?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把你自己给……”说着不忘眯眼往屋里瞧,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冷静一手拉着门把,一手紧攥领口,心跳越快,脸上越没表情:“什么?”

QQ女不好意思明讲,拐弯抹角装神秘,“昨晚我在CrazyNight拿到了好东西,本来是想和小草莓一起享用的,可惜被你误喝了……”

冷静愣了下。

CrazyNight……

好东西……

小草莓……

一些断裂的记忆开始在脑中重组,冷静渐渐领悟过来,手指不觉僵了又僵,脸­色­一沉再沉,QQ女有些心虚,悄悄往后退:“冷小妞,这事儿可不能怪姐姐,是你自己拿错杯子了。那玩意儿堪称治疗空闺寂寞的良药,你没有男人,就当姐割爱吧。吃了不会有副作用的,你放心……”

冷静慢慢点头,慢慢关上门,慢慢回头,慢慢“飘”回里屋,慢慢回到翟默面前:“好吧,我承认你是正人君子。”

翟默闻言,笑容展开到一半,她却突然话锋一转:“但是,麻烦你解释下,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呆在隔壁,好死不死的跑我房间来­干­嘛?”

“……”翟默无语抚额,这女人难道就没一点感恩之心?

何止是感恩之心,她连良心都没有——

一大早的,翟默连早饭都没得吃,刚洗漱完就被她打发到了车库里,这女人美名其曰不想被室友发现,就这样让他在车库里等了一个半小时。一小时后她终于出现,一句关心都没有,直接递给他一个保温饭盒,翟默满心欢喜打开一看——

一整盒的白粥。

“我们先去我朋友家拿车,然后直接去婚礼现场。”冷静坐进她的小黄车,把礼服和西装丢到后座,徐徐驶出车库。

迟迟没得到他的回应,冷静这才透过后照镜瞥一他眼,“­干­嘛不吃?”

“我舌头被你咬破了,无福消受你的粥了。”

翟默说完,意有所指地偏头看她,却只看到她波澜不惊的侧脸。不免有些失望。他不知道的是,面前这故作镇定的外表下,有个声音在绝望而嘶哑地低吼:我,吻了,一只鸭……

好友胡一下的新居装潢十分温馨,冷静来不及欣赏,小白脸被她推进厕所换衣服,她自己拿完车钥匙,则直接在书房换衣服。

红­色­的小礼服,玫瑰在裙摆上盛开,原本是她为定制客户设计的,可惜最后Miss.更年期拿走了花瓣裙摆的创意,她的礼服也就成了压箱货。

待礼服上身,冷静才记起客人是C杯,自己的上围实在塞不满它。冷静叹气,弯腰,手伸进抹胸,绕过腋下,掌心用力贴住­肉­,一点一点往罩杯中聚拢。

胸前的“事业线”开始集中,再集中,冷静满意地笑起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屏气到最后一刻,突然——门开了。

冷静还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手还放在罩杯中,僵化。

翟默倚着门框,发出促狭的“啧啧”声。

冷静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慢慢直起身,装模作样地扫一扫裙摆,拿起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向门边,路过翟默身边时,看都不看他一眼:“看什么看?走了!”

为了挽回些颜面,冷静坐在副驾驶座上,俨然一副领导的架势:“这车是我朋友的,小心点开,蹭掉一点漆唯你是问。”

“会不会开车啊?跑车有开这么慢的么?”

“喂喂!开这么快­干­嘛?撞到人怎么办?”

“……”

“吱——”

翟默一个急刹车,轮胎顿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冷静下意识搂紧安全带:“­干­嘛停车?我们赶时间哎!”

他慢条斯理地瞥她一眼,突然就拉门下车,冷静愣在座位上好一会儿,看着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人群中,意识到自己玩大了,赶紧追出去。

踩着小高跟一路“蹬蹬蹬”,冷静就这么跟着小白脸进了路边的百货大楼,二楼,左拐……冷静尾随他进了店门,放眼望去货架上挂着各式女士内衣。

她蓦地顿住脚步,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一眼招牌,瞬间凌乱。内衣名品店刚开始营业,冷静眼睁睁看着小白脸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之中,很快挑中一款,付款后直接来到她面前——

冷静低头看看他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胸贴……

反观翟默,任何荒谬的事经他演绎,都变得十分理所当然:“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用这个。”

冷静有些狐疑地凝视他。

足够了解女人,女人投怀送抱却能够坐怀不乱……冷静还记得他曾说过,对A杯女没­性­趣……是对A杯女没­性­趣,还是对女人没­性­趣?

冷静没工夫深究,从试衣间里出来,内衣里再加一副胸贴,她突然想到许多年前的一句广告词:“做女人,挺好。”

深吸口气,昂首挺胸,挽着小白脸上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小圣人和冷小妞“温油”地上了三垒。那个谁谁太腹黑了,竟然欺骗了咱冷小妞CJ的心……

需不需要罚作者回顾一下三垒细节?还是罚作者事无巨细地、仔仔细细地回顾?还是罚作者默念一万遍河蟹经?还是罚作者今晚继续?

作者答:打­鸡­血惩罚俺,让俺感受一下群众的愤怒,俺就乖乖受罚,当然,前提是今晚JJ别跟昨晚一样抽风,让人根本点不进来-_-#

大字体炸霸王,欧拉拉!

8、房客别这样08 ...

超跑在闹市区实在开不快,离婚礼现场不到一个街区时,周围的车流才变得稀疏,可翟默没有加速,反倒减速,直至停车。

一路走走停停,冷静对这男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幻想中挽着美男子拉风至极的出场方式注定要化为泡影,冷静认命之余还是不免有些失落,这时,耳边响起小白脸略有些严肃的声音:“事先说明,你到底是真心来祝福的,还是只想抢风头?”

“如果不想抢风头,我雇你来­干­嘛?吃饱了撑的啊?”

她语气有点冲,翟默低声应了一句:“了解。”一手按下敞篷键,一手伸向她后脑勺。

眼看他欺近,冷静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干­嘛?”

他二话不说,一把扯掉她的披肩。这时敞篷全部收了起来,微凉的风徐徐地吹,冷静身上一凉,赶紧双手掩胸。

他见状,似乎笑了下……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有双神奇的手,皮筋都没有,转眼却帮她扎了个马尾。整个肩颈都露了出来,一时还真没安全感,冷静的目光瞄向后照镜,侧着头照照镜子,这才发现代替皮筋的是自己的手绳。

而他是什么时候扯下她的手绳的,她全然不知。

“太暴`露了……”冷静有点不敢恭维镜中的自己,露胸又露背,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这才叫真正的抢风头。”他的手还在捋着她的马尾辫,乜一眼她线条美好的肩颈,目光悄然往上游弋,最终定格在她的­唇­上。

冷静只顾着把抹胸往上提,历来机敏的脑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靠近:“这样确实有范儿多了,你的审美观蛮不赖的……”

……冷静不由噤声。

因为小白脸此刻离她,只有一个眼睫的距离。

冷静眨眨眼,睫毛似乎都能挂在他的眼皮上,“又怎么了你……唔……”

他吻了她。

确切来说,是他咬了她。

他的牙齿在她­唇­上撕磨,冷静条件反­射­地朝他胸口打去,可惜拳头挨着他之前,他放开了扣在她后脑上的手,迅速退到安全距离,顺手把后照镜推歪些,示意她看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娇——艳——欲——滴?”

冷静用眼神杀他一遍,这才抬头看向镜子,玫瑰红的嘴­唇­,被咬肿了反倒显得更立体,“妈的!我包里有口红,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他在一旁轻笑出声。

冷静脸­色­­阴­沉下去,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翟默不肯就范:“怎么?想咬回来?”

她的声音比脸­色­还要­阴­沉:“脸凑过来,让我打一巴掌。”

“……”

“不凑过来是不是?”冷静夸张地活动筋骨,“等我扑过去,就不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了,我会揍得你连你妈都不认得,信不信?”

翟默犹豫了下。

乖乖凑过去的同时,悄悄把排挡杆推到最底。

他回到她面前,像是真的准备挨打似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冷静固定住他的下巴,扬起的巴掌对准他的脸——

巴掌落下的前一秒他突然开口,冷静还以为他要说“轻点”……

翟默带着笑意,对着她的­唇­轻呵:“坐稳咯。”

说着,猛一踩油门——

引擎的低吼伴随冷静的尖叫,瞬间划破晴空。

不久后车子急刹停下,轮胎的摩擦声拉成一道尖锐刺耳的钢丝,片片凌迟冷静的听觉神经,翟默下车绕到她这边,替她拉开车门:“到了。”边说边递过一只手来。

冷静迟迟没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尖叫的余音还存在嗓子眼里,耳中似乎还回响着刚才超跑飞驶而过时刮起的霍霍风声,看着他的手发了好一会儿呆,用力晃晃脑袋,这才抓着他的手跨出车门。

不远处迎宾那女的冷静认识——自己差点就成她嫂子了——没被她发现之前,冷静一边扯着嘴角练笑,一边用指甲狠抠某人掌心,皮皮笑­肉­不笑地说:“找死啊,开那么快?”

翟默疼得直皱眉,嘴角却始终挂笑,把车钥匙给了一旁的泊车小弟,顺势把她的手牵到自己臂弯里。

露天午宴,花香鸟语。

礼金桌摆放在白玫瑰点缀的双拱形门前,桌后坐着一粉一蓝两个穿着小礼服的年轻女人,一个正盯着他的脸,另一个则盯着他们那辆已经驶离的超跑,翟默微微侧头凑到她耳边:“看来我的任务完成的不错,金主大人,是不是该考虑给我加薪了?”

“你不知道药家鑫么?要、加、薪——死路一条。”

她的语气分明十分愉悦,翟默不再逗她,敛了敛神­色­,一对璧人,款款前行。

桌前,999支白玫瑰摆成心形,翟默嗅着这沁鼻的芬芳,听这女人在耳边低斥:“有必要这么奢侈么?”

她话里满满地酸味几乎要盖过玫瑰的清香,翟默正想回一句,她的表情却突然多云转晴,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笑吟吟地凑上去抱了抱礼金桌旁站着的另一个女孩子:“展晴!”

亲昵地抱着展晴时,还不忘扭过头来,小声命令他:“去帮我签到。”

翟默依言到礼金簿那儿签字,听身后两女人寒暄。

“静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呵呵。”

“咱们好久没见了吧,这位是你……男朋友?”

“呵呵。”

“我哥和嫂子在里边呢,我还要招呼客人呢,就不陪你去打招呼了。对了,下午去教堂,咱俩坐一块儿怎么样?”

“呵呵。”

翟默边签字边无语地摇头,这女人难道只在他面前颐指气使的像只骄傲的孔雀?

事实证明,是。

中午宴请的都是年轻人,开放式场地,前端是buffet和活动区,后端的酒席还没开席,放眼望去,正式的餐桌并不多,风和日丽,泳池里碧波粼粼,处`女道布置成一座桥,鲜花铺道,过了桥,便是放着香槟塔和蛋糕的长桌。

有人谈笑风生,更多的则在忙着互相勾搭,有穿正装的就有穿沙滩裤的,有穿礼服的就有穿比基尼的。冷静一路走去,一直低声喃喃:“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翟默听了却只是笑,目光渐渐沉敛下去,只因他已看见不远处的那对新人。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beforeParty,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说我这想法太酒池­肉­林了,不实际,而且没意义。”

眼看两对人越来越近,她还在愤愤不平,翟默不得不提醒:“注意前方敌情。”

她似乎没听见,翟默的手迅速往下探到她腰间,轻轻往里一览。明显感觉到怀里这女人腰身一紧,她蓦地抬头瞪他,翟默的视线往前方一瞟,以作提醒,这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又瞪他一眼。

翟默无奈了,正准备把话挑明,她突然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优雅地扭回头去,一眼锁定面前这对新人:“嗨!”

新郎官愣住,这不足为奇,可连翟默都小小的诧异了下,这女人应该早就摸透了场内的情况,完全不需要他在旁应承都能把一切处理妥当,自己还真是小瞧了她……

相比新郎,这女人似乎和新娘关系还更亲密些,女孩子见面,一个贴面吻还不够,还要握着手,麻雀式叽叽喳喳地聊天。

“做新娘的就是不一样,你今天太漂亮了。”她嗲。

“哪里哪里,你这小礼服配上你这­唇­­色­,才是真的漂亮呢。”她更嗲。

“哇哦,这就是你们的婚戒?太闪了吧!”她更更嗲。

“叫他别乱花钱,他就是不肯,你看,这么大的钻石戴出去,都没人相信它是真的了。”她更更更嗲。

两个男人在一旁,比谁更尴尬似的,一个比一个脸僵。等到两个女人寒暄完,新郎看了眼翟默,再淡不过的对冷静说了句:“他很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场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新郎官声音很低,其他三人似乎都没听见,很快冷静挽着翟默离开,新人继续迎客,错身而过的一瞬间冷静脸上的笑容彻底收了起来,从翟默臂弯中抽回手,甩着手独自一人找了个座位坐下。

冷静独自呆了会儿,一只手斜刺里伸过来,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的桌上:“金主小姐,怎么这么闷闷不乐?”

冷静拿起酒杯仰头就往嘴里灌:“我虚伪的一面是不是很­精­彩?哎,谁给我颁个奥斯卡小金人?”

“显然新娘的演技比你好,你刚才没看见,我们一走她不仅笑脸没了,戒指也丢还给她老公了。”

侍应生端着盘子穿梭在客人中,冷静顺手就从路过的托盘上又拿了一杯,一边品一边看向自己的无名指:“我以后结婚,一定要老公给我买个麻将牌一样大的钻戒。”

翟默支着下巴,伸手捏过她的指尖,目测一下她手指的指围:“那如果以后你爱上的是个穷小子怎么办?”

“我妈嫁给穷小子,被甩,还得每月接济他,寄钱给他养新家,展某人曾经也是穷小子,结果我也被甩,还是被我好——朋——友撬的墙角。”

“……”

“还想不想听更好笑的?猜猜我是在哪儿捉­奸­的?在我和她合租的公寓,如果不是狐狸,我那天又失去男朋友,又失去好朋友,还失去住的地方,说不定我已经杀了这对狗男女、现在还在美国坐牢。”

冷静撇撇嘴,讲故事似的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爱算什么?床上翻翻滚下就有爱了,说好听点叫荷尔蒙作祟,还没有钱的保质期久。”

“你这不是一竿子打翻世界上所有的穷小子么?”

冷静“嗖”地一下把手抽回,眯眼瞧瞧他:“爱情和面包如果只能选一样,你也会选面包吧,要不然你这么费心地勾女富婆是为了什么?”

翟默耸耸肩,话题走到了死胡同,自己的情绪都被带坏了,放眼望望那些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这才调试回来:“咱们今天是来找乐子的,来!”

冷静不愿动,他勾起她的腰把她从座位上拎起来,有些强势,不容置喙。

泳池那片区域玩得很high,冷静原本懒懒散散的跟在他后头往那片走去,可渐渐的,她眼睛越瞪越大——

他竟然,边走便脱?!

到泳池边时,他正好脱下最后一件上衣,就只有一条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冷静赶紧冲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你,你­干­嘛?疯啦?”

翟默挑眉看着她,目光几近放肆,冷静要把他往回拉,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一把扯下领带,把它挂到她脖子上:“昨天我在你房里翻到好几本DNA杂志,里面男模的身材确实不错……”

冷静脸­色­一僵。

“你平时隐藏得挺深的,还真看不出原来你好这一口,不过也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盯着我不放了……”冷静刚要开口反驳,他立即竖起食指抵住她的­唇­,“哎!别不承认。”

个子高身材好的男人自出现起便是目光焦点,好几个女人开始吹口哨,周围人也越来越多的开始起哄,如果有屋顶,此刻一定已被掀翻,翟默似笑非笑的,手指勾过她的下颚,示意她看斜对面:“你看那边,新娘的表情是不是很­精­彩?相信她以后一想起今天,想到的一定是我们两个,而不是什么狗屁婚礼。”

好吧,冷静不得不承认,新娘的表情她十分受用,小白脸转眼就爬上泳池旁的救生高椅,如同优雅的豹子,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展臂一跃,是养眼的流线型,壁垒分明的身体在空中一道优美的弧线,急速划落,“噗通”一声,入水。

水面上的涟漪迅速扩大,周围人的兴奋的尖叫声也层层叠近,所有人都忘了这行为有多幼稚,女人们尖声议论,猎艳的目光急切地搜寻落入水中的身影,好胜心起的男人们则一一摩拳擦掌,准备仿效。

眼看水面已经恢复平静,小白脸却迟迟没上岸,冷静慌得一矮身就跪在了泳池边,尽力往水里看,身子越俯越低,最后脸几乎都要贴到水面上了——

突然,藏在水中的翟默一跃而出,擦着她的鼻尖冒出水面。

水溅得她一脸都是,这女人破天荒没有发火,她愣住了。鼻尖撞在鼻尖上,眼里有彼此的倒影,她像是僵化了,一动不动,原本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的他,渐渐的,也敛去一切表情。

感觉古怪,翟默人生中第一次心生退却,心未动,身先行,劈手抓住女人纤细的脚踝,猛地一拉——

冷静以最狼狈的姿势入水。

水深还不到翟默胸口,他抱着双臂等着砸起的这一大片水花平复,却不料水花越溅越高,疑惑地定睛一看,他的金主正溺水般拼命在水里扑腾。

翟默双腿微蹬,稍稍一划就来到她面前,都不用伸出援手,惊魂未定的金主大人如同抓住浮木,双臂狠狠一合,搂住他颈项死活不撒手。

翟默被勒得有些呼吸不畅,“噗通”“噗通”“噗通”……谁的心在肆无忌惮的跳动?

胸腔里躁动难安,胸前感受到的压迫一如昨晚混乱时感受到的那样——

白皙的肌肤

8、房客别这样08 ...

,软­嫩­的胸部,紧紧夹在他腰杆上的她的腿,藤蔓一样紧密纠缠,凌乱的喘息,汗水与津液,荷尔蒙的味道从­唇­,到下巴,到锁骨,最后抵达炙热与欲望的核心。

翟默闭了闭眼,下意识地依靠打趣压制些什么:“你竟然是只旱鸭子?”

冷静双手双脚仍死死夹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整一个树袋熊,“你才是鸭,全家都是鸭!”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5000字,3000是昨晚就写好的,却一直更新不上,怒!!

从昨晚到今晚,晋江各种抽风,从我不是作者无权进入后台,抽到点不开网页,再抽到没有此文章,再再抽到本章节已存在不能重新上传……怒怒怒!现在暂时稳定了,但是不知道哪时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抽风,赶紧把写好的一次­性­全上传……

同居生活即将拉开帷幕,大家猜猜冷小妞是怎么被小圣人忽悠得大开方便之门、坐等吃­干­抹净的?

我们的口号是:三垒都有了,本垒还远么?

苦逼的作者,霸王们伤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留点安慰,对不起我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好了,作者被抽风的JJ逼疯了……

9、房客别这样09 ...

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往泳池里丢,跟下饺子似的,翟默抹一把脸,托着这女人的后背往岸边游,她似乎觉得安全了,正渐渐松开对他的钳制,可突然,她再度死死搂住她。

见她脸­色­比刚才还差,翟默不由得停下:“怎么了?”

冷静满头黑线,“我的胸贴好像,掉了……”

翟默愣愣地看她一眼,忽的,“噗”一声笑了出来,冷静只觉脸上一阵冷一阵热,怒得伸手要掐他脖子,就在这时,岸边响起她熟悉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偏头望去,新郎官正担忧地看着他们。当然,新娘紧随其后,眼里“噼里啪啦”地烧着烈焰。

“能不能麻烦美丽的新娘子帮我把衬衣拿过来?”翟默笑容很好,新娘没理由拒绝,敛去怒意,不甘不愿地捡起地上的衬衣递过来。

怀里这女人见状,悄悄贴到他耳边:“把她拉下来。”

翟默戏谑地看看她,同样贴在她耳边回:“坏女孩……”

衬衣入水则变半透明,但披到她肩上,好歹是遮住了胸口,眼睁睁看着新娘安然不恙地退回去,冷静恨不得咬碎牙齿——

当然,她可舍不得自残,而是一张口,狠狠咬住小白脸的肩膀。

这还不解气,冷静狼狈地爬上岸,当即对着他的小腿补了两脚。新娘挽着丈夫过来,打量一下面前这个妆全花了的女人,顿时怨气全消,皮笑­肉­不笑:“冷静你没事吧?”

“没事!”冷静笑吟吟地扯掉已经脱胶的假睫毛,贴到翟默身边,亲昵地挽住翟默的胳膊,指甲悄悄一掐,再狠狠一扭。

翟默疼得眉一皱,却比她笑得还要好,几乎完美。

当然,笑得再好,也敌不过面前这个艳光四­射­的新娘:“哎,真可惜,我没有合适你的衣服借你,你应该不介意穿着这身衣服去教堂的哦?”

冷静一愣。

再无法回嘴,完败。

胜利者的笑渐渐在新娘的嘴角绽放,又突然凝固,只因她瞥见这个只穿了一条湿西裤的男人脸­色­突然一变。

似乎是错觉,此人的冷脸转瞬就被微笑替代,他从路过的服务生端着的盘子上拿过两杯香槟,靠近她,递上其中一杯:“敬我们最美丽的新娘。”

即使对方在笑,新娘仍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差点就要踩空。显然她的第六感不准,他不仅没对她造成威胁,反而把她往旁边带了一步,免得她真的掉进泳池。

她接过香槟:“谢谢。”说着就要与这绅士碰杯。就在彼此的酒杯快要碰在一起时,他却突然轻巧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一个助跑着往泳池奔跑的男人来不及急刹,慌张大喊:“让开!”

为时过晚,男人和新娘来了个亲密接触,转眼间,新娘带着她华丽的白纱裙,华丽入水。

白纱与长发齐飞,欢腾与尖叫齐响,好不热闹。翟默微微一笑,搂过冷静,免得她再被池水溅湿。

新娘猛地从水里冒出来,长发盖脸,有如贞子,手里还拿着酒杯,可惜,是满满一杯的水。翟默蹲下`身,与她碰杯:“新婚愉快!”

他仰头饮尽的同时,耳边响起划破天空的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新娘的怒吼。

“啊、唔、嗷、噢、呼,嘶……”各类惊呼声此起彼伏;相机、手机……各类3C产品齐上阵,相信新娘落水的每一帧画面都不会被错过。

翟默拉着她的手逃离。

冷静坐进副驾,脸憋得通红,心跳比这车速还快似的,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爽!”

上身只套了件西装马甲的翟默透过后照镜瞧了她好一阵:“能不能用点有深度的词夸我?”

冷静笑着拍了他一下,快准狠,翟默几乎吐血,见她这么开怀,翟默暂且把她这一掌解释成这女人下手越重,表示越亲密。

一路畅通,超跑飞驶,冷静还有点可惜:“你应该再替我教训下那个臭男人的。”

前边车多,路况不太好,身旁这男人熟练地换挡,注视着前方的样子看着还挺严肃,说出口的话倒还是往常风格:

“孩子,不能这么贪心的,教训他的任务,还是交给他妻子吧。一个女人的婚礼被毁了,这理由足够她折磨丈夫好一阵子了。”

冷静暗暗觉得此话有理,却一贯的嘴硬:“亏你还叫小圣人呢,你简直就是个恐怖分子。”

翟默真没听过比这更好的赞美,却一贯的皮笑­肉­不笑:“千万别侮辱我的爱称,会遭报应的。”

“切……”嘴上鄙夷,脸上却笑得眉眼飞扬。

两小时后,她笑不出来了。

“啊——嚏!”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的女人,扯过一张纸巾,狠狠擦掉鼻涕。刚擦完,鼻子又是一阵痒——

“啊——嚏!”又一挂鼻涕欢快地流下。

冷静把刚用过的纸巾揉一揉抛到一边,床头柜上那庞大的纸团阵营中就又多了一员。正准备再抽一张,房门开了。

翟默端着水杯进门:“来,喝点热水。”

“我不是已经付了你薪水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冷静吸吸鼻子,声音糯糯的没有一点恫吓力。

“我的护照你还没还给我。”他探过身来,手撑着床头架,“来,喝水。”

冷静不客气地接过,咕噜咕噜几口喝完:“你的护照在那边的抽屉里,自己去拿。”

他过去拉抽屉,冷静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以示不满:“你个乌鸦嘴,说我要遭报应,我还真遭报……”

话音未落他突然回过头来,冷静一杵,张着嘴僵在那里。眼看这女人的鼻涕几乎要流进嘴里,他不笑都难。

忍住,皱眉表示不解:“抽屉里没有。”

冷静一顿。

定睛一看,从她的角度看见的,确实是空抽屉,一脸问号的赶过去:“怎么可能?我早上出门前它还在的。”

抽屉全拉了出来,反反复复找了两遍,护照竟然不翼而飞?

她用力吸吸鼻子,狐疑地扭头,眯眼打量他:“你刚趁我不注意,把护照藏起来了是不是?”

翟默一脸无辜,“你不是一直盯着我么?我又不会变魔术,手脚没那么快。”

这男人就像一个怎么也探不到底的秘密,冷静还真有理由怀疑他会变魔术,说时迟那时快,她扑过去就是一通乱摸,哦不,是搜身。

翟默被她逼得连连后退,到了床边,退无可退,一矮身就坐下了,正好抽张纸巾帮她擦鼻涕。

冷静的手卡在他裤袋中,怎么也抽不出来,被他一带,只能跨跪在床上以保持平衡,急得又流鼻涕了。

“你把我护照弄丢了,该怎么赔偿我?”

“你不就想借着机会在我这儿混吃混住么?告诉你,没门儿!”她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帮她擦鼻涕的男人。

“哎这主意不错。”翟默把她凌乱的头发往耳后拨,态度随­性­,“我也不是白吃白住,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修修图、顺便给你点参考意见。”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达人啊,你的意见能值几个钱?”

冷静还真没见过这么好脾气的男人,都这样了他还笑容无虞。刚动了点恻隐之心,这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那咱们就去趟派出所,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让人民警察为我伸张正义,惩治你这个­色­`魔。”

这哪是好脾气?这分明是白眼狼!

他怎么还有脸笑得出来?冷静彻底冷静了,狠狠把手一抽,翻个身瘫倒在床上,颐指气使地朝门边一指:“去!给我弄碗姜汤来!”

姜汤很快送到。

账单也很快送到。

什么账单?

冷静比众位看客还要一头雾水,抱着纸巾盒跑到一楼去开门,依序送进门的有:高级双人床一张,按摩浴缸一台,沙发一组,立体环绕声音响一套,苏格兰长毛地毯一张,电脑一台。

搬运工头子——壮硕的大汉,从停在院外的卡车上赶来,看着面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大肥羊”,笑得十分得体:“请签收。”

“这是?”冷静惊诧得鼻涕都不流了。

还没得到解答,远远驶来的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院子门口,驾驶员是个顶着头小黄毛的年轻人,他核对门牌后,一路小跑着来到冷静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账单。

冷静看看左边的大汉,再看看右边的小黄毛,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黄毛说:“这是昨天晚上您在我清洁公司的消费记录。”

大汉说:“这些都是您一小时前在我商城网购的产品。”

冷静正努力消化他们的话,斜刺里突然伸来一只手,替她接过账单,“唰唰唰”签上她的大名:“金主大人,付账吧。”

这女人瞬间化作一尊石像,送走了送货的各位,翟默关上门,轻拍一下她的肩:“放心,大型家具可以分期付款。”

她仍旧一动不动。

翟默的声音更温柔了:“我房间没有厕所,按摩浴缸是替你买的,明天我就找人给你换上,以后偶尔借我用用就行了,我不贪心。”

她似乎听见了,嘴­唇­慢慢张合,她说话声音很小,翟默凑近了听,终于听明白,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爆发中的女人杀伤力惊人,翟默退后一步,表情从未有过的诚恳:“清洁公司是我昨晚请去打扫设计室的,你不也夸他们打扫得­干­净?”

冷静悄悄握拳:“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用我的名义请了清洁公司的人来帮忙……”话音一落,挥拳相向——

翟默手掌一包就包住了她整个拳头另一只手,端起刚才被他放置在装饰柜上的碗:“你的姜汤。”

她奋力挥手,怎么也甩不掉他,看看碗,再看看他,就这样,一句话悄然爬上心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接过姜汤,一口灌下,烫得她龇牙咧嘴。抹抹嘴,碗往他怀里一丢:“上楼!”

冷静上楼,走得特别大爷,身后跟着个大型猫科动物似的男人。到了书房,拿出很久没用过的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算,嘴上念念有词:

“以后你的工作就是水电工、杂工、保姆、厨子、搬运工、车夫马夫外加跑腿的。月薪1500。”

翟默点头,冷静淡淡瞥他一眼:

“别这么快同意,我这儿月租是2000,不包水电不包三餐不包油钱也不包上网费,扣掉这些,等于你每个月倒欠我至少500,你今天害我感冒,我的误工费、营养费、治疗费还有­精­神损害费,加起来5000,这上头还得再加上这些账单的费用——保守估计你四个月后找到新金主,到时候你就欠我……”

冷静又是“噼里啪啦”一阵算,最终,把显示器上的一长串数字送到他眼皮底下:“……到时候你就欠我这个数。”

翟默笑不出了。万分诧异地看着面前这朵奇葩。

冷静把计算器往桌上一放,挥挥手:“好了,我饿了,现在——做饭去。”

这男人张口想要反驳,冷静见识过他的厉害,怕他短短几个字就能推翻自己刚才说的那一长串话,不给他开口的时机,推着他的肩赶他出去,“你去做饭,我来拟合同,咱们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就这么定下了。”

说完,“砰”地关上门。

得意地搓搓手,欢快地擤一擤鼻涕,开电脑。

在开文档拟合同之前,她得先确认一件事:之前在泳池边,她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如果她当时没听错的话……

冷静在收索栏里输入:“翟默”“corrine珠宝”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步步错》就要交稿,我还米写完步步错就跑来写房客,太罪孽了,嘤嘤嘤

小圣人耍人家新娘子,太坏了,嘤嘤嘤

同居生活卡开帷幕,冷小妞是发现翟默的身份好呢,还是被蒙在鼓里好呢,嘤嘤嘤

这章字数4000+,肥沃吧,嘤嘤嘤——

这些都是你们不霸王、勤撒花的理由吧,嘤嘤嘤

10

10、房客别这样10 ...

百度搜索出了名的“三多”,假消息多,变相广告多,垃圾资讯多,偏偏这次,冷静一搜就搜到了想要的,眉头却是生生一皱。

“corrine创始人翟默?惊天骗局!”

这条消息位于几万条搜索结果之首,来源自某权威门户网站。冷静迟疑了下,手贱点进去,片刻后自Сhā双目出贴。

退到原始页面,随便再点进某论坛的一则八卦贴:“八一八伪富豪、伪慈善家、伪富二代、伪红三代、伪名媛们的那些破事儿。”

“翟默”光荣挤进了被扒皮行列的前十。楼主声情并茂地分析此人的身世、家产、住所、座驾,最终得出结论:坊间传闻的这位corrine创始人,豪车是租的,豪宅是不存在的,纯粹就一假冒伪劣,楼主真诚建议corrine官方发表一份声明,别因为这个冒牌货毁了品牌形象……

冷静迅速往下滑拉着鼠标,想看看有没有翟默的照片,可惜其他“伪劣产品”们起码都被贴上了一张照片,唯独翟默没有。

再次回到原始页面,重新搜索,冷静眼都挑花了,愣是只找到一张极其模糊的侧面照,还只有1/5的侧脸,另4/5是耳朵和后脑勺。

奇了怪了……

房门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条缝,某人的脑袋悄悄探进:

“晚餐想吃些什么?”

耳边突然想起这么一句,冷静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门边。翟默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没得到回答的他又问了一遍。

“随便啦!”冷静有点不耐烦,想轰他出去,可转念一想,改注意了,换上笑脸,一面关掉网页,一面招手示意他,“你过来。”

待他走近,冷静用手指比划个圆圈示意道:“转个身,让我看看你侧面。”

以“耳”识人?冷静盯着他耳朵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终于发现这行为蠢得要死。果断放弃。关了电脑准备回卧室好好睡一觉:“两荤两素一汤,做好了叫我。”

目送这个身上裹得跟粽子似的女人拖着毯子消失在书房门口,翟默尾随其后,走过去把门反锁,再折回来开电脑。

电脑设了开机密码,有点麻烦,翟默叹口气,拖过椅子坐下。

两分钟后破解了密码,翟默调出浏览记录,整个屏幕“唰”地出现N多个他的名字。

那女人刚才神­色­诡异,他走近时分明看见她在急忙关闭网页,原来如此……

翟默皱着眉头笑起来,摸出手机拨号码。电话很快接通,翟默先一步开口:“兄弟,未免做得太绝了吧。”

那端顿了两秒,笑:“如果我没记错,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我只是请你帮我搞定麻烦,不是让你把我弄得遗臭万年。”翟默又开了个网页,仔细研读,“不过话说回来,替我谢谢那个枪手,他起码没说我的脸也是整的。”

“放心,我会给他加工资的。”

-_-|||

时间不早了,翟默正要挂断电话,被韩叙叫住:“对了,知不知道哪儿有修钻石手链?”

清理使用痕迹,关电脑,翟默起身往外走:“去corrine,让师傅帮你修。我去做饭了,回聊。”

韩叙十分诧异:“你会做……”翟默已经收了线。

打电话叫外卖,顺便请外卖小弟买点感冒药、退烧药,外卖到了,电饭煲里的饭也熟了,装盘、盛饭、摆筷,大功告成,翟默上楼请金主用膳。

房门反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翟默只能来到隔壁房间,像昨晚那样绕道天台进去。

看见床上那个几乎缩成一团的身影,这才觉得不对劲,快步过去,手往她额上一探——她发烧了。

“喂?”翟默拍拍她脸,想要扶她坐起,被她无情挥开。

这女人重新缩回去,蹬着腿要踹他下床,嘴上喃喃:“狗……男……女。滚……”

片刻后翟默端着水杯和退烧药回来,“我又滚回来了。”扶起这臭脾气的姑娘,“起来,吃药。”

撬不开她的嘴,塞进了药片却灌不进水,还被她踹了几脚,翟默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无奈地看她一眼,轻声说:“别怪我。”

她还在那儿不明所以地喃喃,翟默噙一口水在嘴里,避开她的无影腿,捏起她的下巴。

离她嘴­唇­不到半厘米时他停下了,仍旧有点犹豫,毕竟他的舌头禁不住她再咬一回。正踟蹰不前,她突然双臂一伸下巴一扬,­唇­牢牢贴上他的……

这女人松手倒回床上,翟默一时还没晃过神来,摸摸自己嘴­唇­,含一含自己舌尖,上头似乎还有她留下的味道。紧接着,有些不置信地笑起来,原来是个善于法式的姑娘……

当然,也是个生命力旺盛的姑娘,吃了药半小时她就醒了,眼皮还有点重,看到坐在她脚边的这个男人,愣了两秒,快速坐起,一脚踹向他的脸。

翟默眼疾手快,脸往后一躲,手往前一伸,牢牢攥住她脚踝。

“你下次再擅闯我房间试试?”她两颊绯红,不知是烧的还是气的。

这男人脸上竟还有笑:“恩将仇报的丫头,要不是我,你说不定已经烧傻了。”

冷静“嗖”地收脚,边揉太阳|­茓­边穿鞋:“饭做好了?”

他点头。先到一楼,把灶上煨着的菜端上桌,趴在桌上的冷静抬眼一看,都是些清淡但不寡味的菜式,立马有了­精­神,舀一勺松果玉米­肉­丁嚼得欢实,翟默舌头还没消肿,只有喝粥的份。

这女人真不像在生病,胃口好到他都嫉妒了。拴住了她的胃,她的嘴巴自然而然冒好话:“不错,大厨水准!我决定……”

“给我加工资?”

她狡黠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嚣张地晃晃:“我决定,以后每顿饭都由你做。”

翟默如她所愿,摆出一副失落的模样。她对他这反应十分满意,看一眼他的粥碗,刻意放慢速度给明虾剥壳,沾了汤汁的手也被她吸得“嘬嘬”响。

以为这男人一定会馋得吞口水,可惜她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有些严肃的脸:“既然我们已经形成了长期的雇佣关系,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冷静的手指还放在嘴里,转瞬间已正襟危坐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不好混,有时候为了让自己显得贵气一点,我们必须……”

冷静脑中像有胶片“唰唰”飞转,快速放映着网上那些内容,金主大人不淡定了,却还要压抑着,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话题猜下去:“扮阔?”

对面这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仿佛被她一语戳中要害,沉默片刻,他点头:“我知道有个珠宝大亨的中文名和我一样,所以……”

“corrine珠宝?”

他诧异得都忘了说话似的。

一时说溜了嘴,冷静心有戚戚,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来,已经换上一副惊喜的神­色­:“我竟然猜对了?”

他盯着她看了好半天,终于放下疑心。冷静心里默默地笑:冷静啊冷静,你怎么那么聪明……

“嗯。不过……”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牢牢勾起冷静的好奇心,不过什么?她眼睛都放光了,没等来他的回答,却等来玄关那儿突然传来的开门声。

冷静一惊,“嚯”地抬头,大门已经被拉开1/3,QQ女两手拎满了东西,笑吟吟地进门——

说时迟,那时快,冷静劈手夺下他的碗筷,三下五除二把他摁到桌底下。

他似乎生气了,掀起桌布探出个脑袋低喝:“­干­嘛?”刚说完又被她摁了回去。

冷静顺手把他的碗筷也藏到桌底下,再抬头时QQ女已经进了饭厅,“怎么这么早回来?”

“电影不好看呗!”QQ女一ρi股坐在了翟默坐过的位置上,扫一眼饭桌,不禁咽口口水,“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菜?”

“把某人的婚礼搅黄了,吃多点犒劳犒劳自己呗。”

女人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可这番淡定没维持多久,桌底下的某人突然脱下她的拖鞋,开始抓她的脚底板——

冷静险些崩溃,想要踢他,又担心一不小心踢到QQ女,拼命咬牙忍住,声音都发颤了:“你的小草莓呢?电影不好看的话,你们可以……可以玩别的吧?”

“他晚上貌似有课,已经回学校了。”

桌下那人不抓她的脚底板了——

改搔她的小腿肚了。

忍无可忍!

继续再忍……

冷静觉得自己后背都湿了,瞄一眼QQ女,嘴馋的QQ女正用指甲小心翼翼捏起明虾的尾巴。冷静眼珠一转,突然双手捂住喉咙:“咳咳咳……”

QQ女被她的咳嗽声惊得抬头,只见她皱着眉,满脸痛苦:“我被鱼刺卡到了……”

“鱼——刺?”哪有鱼的菜?QQ女来不及低头看看,冷静越发痛苦了:“快!帮我去厨房弄碟醋来……”

QQ女慌张地奔进厨房,冷静立马撤掉所有表情,掀起桌布让他出来:“躲到外面去,晚点再回来。”

他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还以为他要翻脸,哪料他突然眉梢一挑:“求我。”

冷静怔住。

有点不情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求——你!”

“乖……”他颇为满意地摸摸她的头。

再一次被赶出门的翟默没有手机,没有车钥匙,一摸口袋,还有4块5——外卖小弟找给他的零钱。

到附近超市换硬币打电话:“我在XX区XX路XX号XX超市,派车来接我。”

“翟大少,拜你所赐,我的伤刚好,击剑拳击什么的我奉陪不起。”

翟默:“我帮你修钻石手链。”

“……”

韩叙本人开车来接他。

翟默刚坐进副驾驶位,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巴掌大小的首饰盒。

打开盒子,用食指勾起手链,稍稍目测了下,然后降下车窗,凑近阳光仔细看:“成­色­不错,镶工­精­致,款式土了点,大概这个数。”

韩叙从后照镜里瞥一眼他竖起的三根手指:“3万?”

“30万。”翟默把手链放回盒中,“它哪来的?你怎么连价钱都不知道?”

韩叙本人都似乎有些诧异:“这你就别问了,衔接的地方应该是碰坏的,能不能尽快修好?”

“这是3、40年前流行的用料和镶嵌手法,现在没几个人能完美修复。”

“困难?”

“困难?翟大师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韩叙无语。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翟默的工作室,两个小时后,二人带着修复一新的手链出来,去吃晚餐。

粥店。

韩叙有些不可思议,震惊压在心底,不吐不快:“­肉­食动物转­性­,改吃清粥小菜了?还有,刚见你我就想说,你这身衣服哪来的?穿得跟个大学生似的。”

“这些都是个叫小草莓……还是小菜梅的?反正不是我的。”

翟默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再抬眸看看桌上那几碟不见丁点油星的小菜,无奈耸肩,“你以为我愿意吃得这么寡淡?舌头破了,只能喝粥。哎……”

他这一声叹息引来韩叙的失笑摇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最终,下巴点一点他手臂上、脖子上的暧昧红痕:“看来是个热情的妞。”

“何止热情?简直火爆。”翟默似是而非地答。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读者问我会不会毕业以后就不写了,我突然就想到房客有可能是我的最后一个作品,莫名就有点……害怕还是伤感?说不太准

28号答辩,30号客官交稿,最近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不知道工作以后会不会更忙,但是看到大家留言这么给力,我也一定能更给力的。不去想那些伤感的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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