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餐桌,胡一下的男人也刚结束电话,最后一句尤其清冷,不怒自威:“如果真有诚意,让你们老总亲自来和我谈。你?还不够格。”
冷静被这强大气场恫吓住,胡一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自地包着烤鸭卷,自己咬下一半,似乎酱料太多了,另一半不想吃,就直接塞到刚结束通话的丈夫嘴里。
见她回来,胡一下抹抹嘴边的蘸酱,把另一个包好的烤鸭卷塞到冷静嘴里:“等会儿我们三个去唱K?”
这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个糟糕透顶的提议。
而冷静……她竟然答应了?!
答应得这么爽快,冷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了KTV才真后悔,虽说是好友的丈夫,可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好意思在这样一尊boss面前放胆嘶吼。
胡一下估计也郁闷了,丈夫在包厢内外来来往往了几遍,接连不断地接电话,她一个人唱实在没意思,注定又要出馊主意:“好没意思,走!去楼下pub喝一杯。”
好友老公对冷静说了这么一句:“我待会儿得去见一个人,你陪她去吧,千万别让她喝酒。”再知会胡一下一声:“乖一点,等我回来接你。”
转眼就消失无踪,留下胡一下不满地嘟囔:“妈的,动不动就‘乖乖乖’的,我又不是他女儿!”
相比三人行,冷静还是觉得二人世界自在些,神采飞扬地点一点胡一下的脑门:“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走啦!”
酒吧的霓虹在墙上造就摇摇欲坠的幻象,一派旖旎与醉生梦
12、房客别这样12 ...
死中,两个女人要了张卡座。
左半边桌子上都是属于千杯不醉的冷小姐的酒精类饮品,当然,少不了她最爱的血腥玛丽;属于胡一下的那半边桌上摆的都是些孩子喝的软饮料。胡一下也只是稍稍表示了不满,倒也挺配合的不去碰酒。
冷静很想说说自己今天白天的光辉事迹,但显然,她不是个厉害的叙述者,本该精彩的故事,被她三言两语地平淡讲完。
但她绝对是个完美的聆听者。
繁忙的工作,隐婚的刺激和酸苦,还有她注定被压的命运……胡一下娓娓道来,精彩程度绝对让冷静想要拍手叫好。
对话从卡座转移到舞池里,两只花蝴蝶似乎忌惮地笑着跳着,毫无章法却青春洋溢,遇到搭讪的男人就一溜烟躲开,舞池里,鱼一样的自如。
还是和闺蜜在一起哈皮,什么都不用想,可惜——
胡一下嗨到一半,不知怎的想起要给丈夫打个电话,语气里的嗔意,连震耳欲聋的嗨歌都掩盖不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呀?”
“我?我在舞池里!你听!”
挂了电话之后不忘对冷静说:“他已经在大堂了,马上就……”
话未说完,突然音乐停了。
舞池里的热血男女们也诧异地停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舞池里渐渐发出“嗡嗡”地议论声,就在这时,酒吧里的几盏高亮灯“唰唰唰”全亮了,音响中传来刻板的声音:“警察临检!”
众人瞬间沉默,也不知是谁,突然骂了一句:“靠!”紧接着便开始窜逃。
舞池里顿时骚动起来,人挤人的场面一时失控,冷静被那些人带着险些趔趄,怒起来也不管不顾了,拉过胡一下,闷头往外冲。
这俩女人运气不太好,冷静的包突然被人撞掉,里头的简装药盒掉落在地,滚啊滚的,竟然就滚到了便衣的脚下。
一看透明药盒里装的是药丸,不得了,便衣警察立即如同猎手般逮人:“站住!”
蠢货才站住,正常人都是跑得更快,俩女人高跟鞋穿着,照旧健步如飞,可惜——
便衣警察很快锁定了她们。
眼看自己成了两个便衣越缩越小的包围圈中的猎物,胡一下急得跳脚:“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也有些不知所措:“没准要进局子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突然急冲而来,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来得及反应,胡一下就这样被人拽走,转眼狂奔下楼。
那个人,似乎……是胡一下的男人。
意识到这点,冷静脑中顿时飘出一句话:你现在孤军奋战,更完蛋了……
下一瞬,突然有人拽住她的胳膊。
冷静一惊,脚比脑子快一步,顺着这股力道,径直往对面的紧急出口里跑。
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忙乱的脚步声,冷静什么都听不见,渐渐的,那人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滑到她的手上,紧紧抓住她,力道坚定不可撼动,带着她从安全出口一路狂奔,横穿马路,闪身进对街的小巷。
两个人分别靠在两边墙上,面对面。
路灯晕下一层光圈。
在这层怀旧的暖黄|色下看对面这男人,冷静觉得眼熟。他微喘,胸腔起伏,还挺性感,冷静喉咙不知为何而干,不禁咳了一声。
他抬头,轻巧地捕捉到她的注视:“怎么了?”
“觉得你有些眼熟。”
他笑了笑,唇边有光影掠过。
“你好,”他绅士地递出一只手,刚才紧紧握住她的那只手,自报家门,“韩叙。”
作者有话要说:近6000字奉上,给力吧?
可为毛上章大家留言又不给力了?
这让28号就要论文答辩,现在却还在码字的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昨天晚上敲了3000字,准备更新的那一分钟内,突然断网了,直到今天下午才恢复……
今天中午吃完饭回寝室,停电,爬楼梯,终于爬上12层,累得快死了,抬头一看,来电了……
这章霸王的孩纸会在同一天接连遭受上述两项打击,相信我……
PS:想到个新文案【爱情犹如战场厮杀 胜者为王 败者暖床】用在房客里肿么样?还是留到下一篇文用?关键是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有下一篇文……
13
13、房客别这样13 ...
让我们回到一小时前。
韩叙的车停在娱乐城前的停车格里,他抱着双臂,倚着车身等人。
他等的人姗姗来迟,从娱乐城纸醉金迷的旋转门出来。韩叙迎过去。
他们虽从未谋面,却早已熟知彼此。
“韩叙。”
“詹亦杨。”
“久仰。”
两个男人不多寒暄,在附近找了家相对幽静的咖啡馆谈事情。
几个小时前的晚饭时间,他公司的总监终于联络上这位詹总,得到的回复却是:“我不管你们老总是什么顶级名校高材生或是什么传媒界新贵,想拿到我们的风投,用效益和可行性报告说话……如果真有诚意,让你们老总亲自来和我谈。你?还不够格。”
韩叙本来今晚要出差,接到总监的电话时,他已经在过机场安检。
有这么个跋扈得让人头疼的投资者,他不亲自出马都不行。挂了电话后,韩叙当即往回赶,风风火火地来到这儿,亲自送上盈利数据和可行性报告。
一小时过去,詹亦杨看完可行性报告,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是相约隔天让彼此的团队正式见面。
詹亦杨返回娱乐城接妻子,取消了行程的韩叙则想着去那儿喝一杯。
两个男人回到娱乐城,穿过大堂往电梯间走去,却有一行人先他们一步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隐约传来那些人的对话:“待会儿临检的时候都给我利索点……”
韩叙顿觉不妙,还没来得及行动,身旁的詹亦杨已猛地调头,率先往楼梯处狂奔。
韩叙紧随其后,酒吧在娱乐城的七楼,他刚冲上六楼拐角就听见了上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忙乱的脚步,尖叫与喝止——
顺着这些声音仰头一瞧,只见已经赶到七楼的詹亦杨抓住酒吧门口的一个女人,转身就往楼下冲。
彼此擦身而过的瞬间,韩叙分明听见被拽着的那个女人说:“冷静还在那儿!”
这句话使得一直置身世外的韩叙生生一怔。
定睛一看,酒吧门口那个女人、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都记忆犹新。
韩叙只觉头脑一热,转眼已冲上前去,拽过她闷头狂奔。
场面有些混乱,他用肩膀撞开安全出口的门,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奔跑,耳边只剩下这女人的呼吸声,她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地面,也敲击着他的心。
躲进对面巷子,韩叙靠着墙壁平复呼吸。
她默默地把手从他手里抽走。韩叙手心一空,抬眸看她,正好捕捉到她的凝视。
她在看他,目光带着不确定。
“你好,”他递出一只手,“韩叙。”
“韩叙?”她皱着眉默念,他的名字就这样缠绵在她唇齿间。
他郁郁地看着她,沉默。
她盯了他许久,仿佛突然间醒悟,有些不可思议地解开袖口,示意他看她腕上的——“手链?”
“前段时间你帮我妹妹送衣服,手链掉在我家,”韩叙微笑着补充,“我妹妹叫韩千千。”
这个男人的笑有如月光下的暗潮,虽然让人觉得陌生,却不让人觉得危险,冷静配合着笑了下:“你好。”
皮肤的贪婪度胜过头脑,她与他短暂的握手,韩叙已不想再放开。
只可惜此时,她的手机响了。
韩叙手心再度空落,看着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很着急,声音大到连韩叙都听得一清二楚:“冷二妞你怎么样?逃出来没有?”
冷静的回答倒是足够冷静,声音平淡无澜:“我在娱乐城对面的巷子里,你……”
韩叙默默偏头望向娱乐城门口的骚乱场面,冷静也在这时突然噤声——
电话那头不再是咋咋呼呼的女声,而是换成了张弛有度的男声,这道男声,轻巧地打断冷静:“你没事就好,小狐狸明天还要上班,咱们下次再聚吧。”
话音一落就挂了电话,完全没有给冷静回答的时间。听着随后响起的忙音,冷静有点不是滋味,再看看对面这个半陌生的男人,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琢磨半晌,也只琢磨出两个字:“谢谢。”
准备以一个拉风的转身结束这个悲催的夜晚,可她转身离开,刚走一步就停下了,顿了顿之后,冷静满头黑线地低眸瞅瞅自己右脚的高跟鞋——
鞋跟什么时候脱胶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韩叙看着她突然僵住的背影,一时没弄清状况,刚准备靠近,只见这女人突然弯身,麻利地脱下高跟鞋。
冷静脱了鞋蹲在路边,“砰砰砰”,索性把两只鞋的高跟全部敲掉。
重新穿上鞋,起身顺顺裙摆,故作轻松地走向停车格,找到自己的车,头也不回地开门坐进。
目睹了全程的韩叙直到她的车驶出十几码才醒过神来,看着那两道车尾灯,十分无语,只得失笑摇头。
冷静开着车,透过倒后镜看一眼后头那个被她的举动惊诧到的男人,糗得直想揪自己头发。
她为了躲避警察一路狂奔,鞋跟跑坏了不说,脚踝也磨破了皮,冷静开车回到家,不得不以畸形无比的姿势一路从车库来到家门前。
如果小白脸巴巴地奔来迎接她的话,她起码还还好受些,毕竟自从她养的小哈被邻居家的母哈士奇勾搭走了之后,她很久都没享受过“主人”的待遇。
可惜,屋子里一盏灯都没开,更别提有什么别的动静。
冷静一路黑灯瞎火地走上二楼,终于看见一丝亮光——
从她卧室里透出来的亮光。
冷静忍着脚疼,扶着墙,慢吞吞地进房间,有人在她的浴室洗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洗澡,冷静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就“嚯”地拉开浴室门——
门竟然没反锁?
她竟然,就这么拉开了?
冷静的怒意顿时被手足无措所取代,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面的男人却仍旧眯着眼躺在按摩浴缸中,怎一个惬意了得。
他的模样太享受,太自然,太心安理得,冷静反倒成了个冒失的闯入者,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该悄悄退出来时——
“下次记得敲门进来。”
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句,听得冷静一惊。条件反射地循声望去,冷静二惊——
他,竟然,从水中,站,了,起,来!
“哗啦”一声,他站起时掀起的水花声如警钟般狠狠敲在冷静脑中那根名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神经线上,敲得她手脚麻痹,动弹不得。
就这么瞪着眼睛,惨白着脸,眼睁睁看着男人出浴。然后?
然后,冷静三度惊诧了——
看看他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再看看他腰上围着的浴巾,顿时松了口气,架势也回来了,不屑地睨他一眼:“你有病啊,围着浴巾泡澡?”
他跨出浴缸,随手扯过架子上的毛巾擦头发。“我这不是怕你害羞么?”边说边走近。
浴室里明明十分凉快,怎么她觉得越来越闷热?不禁干咳两声,“姐在后台不知道看过多少男模露三点。你这小身材板,入不了姐的法眼。”
“真……的?”
假的。天知道她多想摸摸面前这壁垒分明的腹肌。
碍于自己冰清玉洁的形象,冷静克制住没伸手去摸,但实在忍不住垂眸瞄了两眼。
不瞄不要紧,一瞄不得了,冷静正好看见他解开浴巾的动作。同时,耳边响起他刻意压低的嗓音:“看过之后再得出结论也不迟啊。”
话音一落,他“唰”地一声扯掉浴巾,甩到一旁。
冷静慌忙捂住眼睛,刚退后一步便脚下一滑,脚脖子一崴,转瞬间她华丽丽地一ρi股坐到了地上。
冷静脚崴了,尾椎也几乎坐裂了,疼得龇牙咧嘴,捂住眼的手却死活不松,“你个暴露狂!还不快穿上裤子?”
她的尖叫他不予置评,她怒的要踢他,反倒被他趁机扯掉遮在眼睛上的双手,冷静六神无主之下急得要埋头做鸵鸟,哪知无意地一瞥,她的动作顿时定格——
原来他在浴巾下还穿了条沙滩裤。
翟默“呵”地一笑:“瞧把你吓的!”
心情大好的他甚至摆个pose展示自己的沙滩裤。
这女人对一个人动了杀念时,眼睛往往会渐渐眯起,在这个危险信号初露端倪时,眼疾手快的翟默已乖乖搀起她:“谁让你放我鸽子?我一晚上没事干,只能把时间消耗在整人计划上头。”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比她还委屈。冷静欲哭无泪。
悲催的一夜,唯一欣慰的是,起码还有一顿迟来的烛光晚餐等着她——
冷静被他搀扶到饭厅,看着他把重新热过的菜端上餐桌,心中慢慢的憋屈,终于有了抒发的管道。
她埋头吃东西,脚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翟默坐在那儿帮她揉脚,贴膏药。
“你到底是有多倒霉?昨天感冒发烧,今天崴脚摔跤。”
他的语气里有疼惜,没有幸灾乐祸,算他还有点良心。但冷静绝不会感谢他:“还不都是你害的?”
罪魁祸首终于没脸再狡辩:“你的医药费从我工资里扣,这样行了吧?”
冷静没搭理他,心里正盘算着,遇见他之后自己是一天一灾,他1500的工资够她扣多久?
第二天一早,她脚肿的连油门都踩不动,小白脸主动请缨送她上班。
女人的世界就是八卦的世界,只要有一个同事看见年轻英俊的男人开着她的车送她上班,那么绝对不出一小时,这个消息就会被以讹传讹,被添油加醋,最终,全设计室的人都会收到“冷静养了只小白脸”的假消息——
好吧,这不能算是假消息,她确实养了只小白脸。
车子行驶到地下停车场外头,冷静果断踢他下车。
翟默站在外头可怜兮兮地敲车窗,“你真把我当宠物啦?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看看自己肿的跟熊掌似的脚踝,冷静磨牙霍霍地看着他笑:“你就是我的小狼狗。”
冷静说完,换到驾驶座,加速离去。
目送车尾消失在地下停车场,小狼狗两手Сhā袋,转身朝写字楼的另一边大门走去。
到了韩叙的公司,翟默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嗲声嗲气的女秘书扭着小腰为他泡咖啡去了,可惜翟默进了老总办公室,却扑了个空——韩叙不在。
女秘书把咖啡送到他手里,顺便告知:“韩总跟艾世瑞的詹总谈判去了。”
“哎,本来还想来这儿跟你们韩总蹭顿早饭的。”
他似抱怨又似打趣,片刻后,女秘书就送来了各式精致的茶点。翟默自然不客气,当场笑纳,叼着跟蛋酥卷踱到窗边。
望远镜终于不像他上次来时看见的那样布满灰尘,如今它光洁如新,甚至还换了更高级的镜头,翟默只需微调,就能将对面的风光尽收眼底。
他在这端吃着送到手边的茶点,那端的女人,却两手拎满了喝的东西冲进设计室,正忙着把纸杯送到各位同事手里。
翟默噙着笑的嘴渐渐僵化。
神情严肃地拨通了对面那女人的号码。
似乎他的电话来的很不是时候,她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上的东西,躲到相对僻静的地方摸出手机。电话通了。
“喂?”
“金主大人,吃早饭了么?”
“正吃着呢。”
撒谎。“这么惬意?我还以为Miss.更年期会给你小鞋穿。”他语气轻松,脸却是冷的。
“姐可是下一季主推的设计师,不是谁都敢爬到我头上作威作……”
她突然噤声,翟默眉心紧蹙:“怎么了?”
“没事,开始工作了,挂了。”
不待他开口,她真的就这么挂断了。
又撒谎……
翟默的手不知不觉已僵硬成拳,不知是愤怒亦或无能为力的情绪攫住他,几乎呼吸困难。他分明看见,有个头上贴了纱布的女人把咖啡浇到了她脚上。
女秘书推门进来,笑吟吟地看一眼面窗而站的男人。
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周身散发闲人勿进的气场震慑住。思忖片刻,女秘书打消了调笑两句的想法,悻悻然放轻脚步进来,拿起沙发上的鞋盒,再悄悄溜出去。
女秘书刚走到门边,翟默突然转身朝门边快步走来,女秘书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他跟没瞧见似的,疾走出门时甚至擦撞到了她的肩。
鞋盒就这样被撞掉在地,里头的高跟鞋蹦跶出来,直落到翟默脚边。
女秘书“呀!”了一声,赶紧蹲下去捡。翟默愣了愣,弯腰拾起从盒里飘出的便利贴:
“这双的鞋跟应该很结实。尺码不对的话可以去换。”
落款:韩叙。
女秘书见他神情终于不再那么严肃,笑着解释道:“韩总昨晚ca
13、房客别这样13 ...
ll我出去挑鞋,我还以为是要送给我的呢,可惜,白高兴了一场。”
换做平常,他一定驻足聆听,只可惜现在有更要紧的事等着,翟默把便利贴还给她,急着要去对面——
“韩总马上就要开始谈判了,竟然还惦记着这事儿,特地打电话回来让我把鞋送到对面去。真想见见那位冷小姐,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让我们韩总这么心心念念。”
翟默生生顿住。
原本只是脚踝肿,如今脚背也肿了,同事送来各种烫伤药膏,冷静脚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终于没那么灼烫,看一眼自己的脚,真是又白又胖。
她正坐在角落给脚扇风,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拿着烫伤药膏的手,冷静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正是额头上贴着块纱布的狗腿一号。
冷静重新低头,对她和她带来地药膏视而不见。头顶上方响起她的声音:“你昨天在会议室害我出糗,我今天烫你的脚,咱们现在扯平了。”
冷静笑了,抬头看她,那般明媚,“我这人,有仇必报。对我好的人,我加倍对她好,得罪我的人,我也一定加倍奉还。”
狗腿一号气得都笑了,僵着背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竟又折回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冷静,笑得比冷静还要心无城府:“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朱设计师体谅你脚受伤,决定由我——代替你跟进下一季度其他主打单品的开发工作。我要代替你去Corrine开会了,好好休息吧。”
电脑显示器上映照着她的脸,冷静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笑,如何一点一点的隐去。
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她,冷静情绪复杂到再也分辨不出这些目光里,哪些是同情,哪些是幸灾乐祸,她只知道对着显示器上自己的影子说:没事的,不准哭,没事的,没事的……
“冷静?”有人在叫她,不确定的,怯怯的,担忧的。
“嗯?”她弯起笑,有点艰难地应声看去。
“你的包裹。”估计她的笑太丑,太勉强,吓得同事把盒子放到她桌上后,立马溜走。
盒子里是一双红底高跟鞋……又是韩叙。
天知道她多想要穿上它,再用这吓人的高跟踩碎某人的心脏。而这位“某人”,就在这时,把内线切到了她桌上的电话中。
“冷静?”Miss.更年期的声音。
“是。”
“脚受伤了?”
冷静冷笑,静候下文,果然——
“放你十天假,养好了伤再回来销假。Corrine那边,让Melody暂时替你跟进。”
“Corrine那边的人怎么说?他们不会允许主推设计师告假走人的。”
“我告诉他们你身体状况不行,他们同意让你在家赶设计。”
这一轮,冷静完败。
发了十几分钟的呆,冷静拨号码给小白脸,电话一接通,她劈头就是仨字:“来接我。”
他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几乎下一秒就回答:“好。”
“到停车场了就给我打电话。”不多说,“啪”地挂断。
不出半分钟——
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冷静觉得自己像在穿越。
“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翟默蹲下`身,“脚怎么样了?”
她不让他看。
他笑了下,不再看她的脚:“背你走还是抱你走?”
冷静愣怔,无法作答。同愣住的还有周围一众同事,同事中一人转眼就往Miss.更年期的办公室跑——冷静瞥了那人一眼,是Miss.更年期的二号狗腿。
她只瞥了这么一眼的时间,翟默已弯身,似要抱起她。
周围一圈人中渐渐响起小声的嘀咕,小白脸众目睽睽之下寻上门来,这感觉可不太好,尤其是——
“小圣人?”Miss.更年期不知何时出现在格子间外,惊疑不定地唤了这么一声。
Miss.更年期身旁还站着个跑去打小报告的狗腿二号,好不热闹。
周围人统统噤声,沉默地看着Miss.更年期和这个不速之客,只听Miss.更年期的声音越来越不确定:“你怎么在这儿……”
翟默恍若未闻,径直抱起冷静。
冷静大脑短路了,完全没有反应,只知道瞪着眼看他。
所有人都大脑短路了,全都不知所措,只知道瞪着眼看着冷静。
翟默对着Miss.更年期笑了下:“我来接我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节快乐!
今天六一节,超龄儿童某颜色吐血码出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一章,6000+啊6000+……忍心霸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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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房客别这样14 ...
“我来接我女人。”
听闻此言,冷静突然很想掐死他。
Miss.更年期玩腻了甩掉的小白脸摇身一变成了她的男人,这事无论摊到谁头上,不是奇耻大辱一桩?
冷静想也没想就直接跳下他怀抱,双脚落地的瞬间才记起自己脚伤在身,可惜为时已晚,冷静脚踝顿时被震碎了似的,那叫一个痛入心扉。
咬紧牙关,强忍住疼,冷静快步朝外走,眼看小白脸要跟上来,她没好气地回头一喝:“别跟着我!”
怒极转身时,她几乎摔倒,翟默差点就要奔上前搀她,可她下一秒就凭自己的力量站稳了,翟默索性两手一摊,目送她离开。
想看看这女人到底能强撑到什么程度——
这是不是种心理变态?翟默兀自笑笑,Miss.更年期就没这样的好心情了,怒喝一声:“都给我回去工作!”看客们俱惊,瞬间作鸟兽散。
“我说她怎么可能走的这么顺,原来是你在背后帮她。”
“……”
“阿姨曾经一度以为你是公私分明的人,现在想想,实在是看错你了。”
翟默沉默,任由Miss.更年期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自己。
“阿姨劝你一句,一旦你任由这种女人靠裙带关系爬上主推设计师的位置,迟早有一天,她会毁掉你的帝国。”
她义愤填膺,翟默却满脸不以为意,低头把玩着冷静桌上的鞋盒,要笑不笑的:“Corrine一直是职业经理人在管,我从来不Сhā手,不过——您这提议不错,我突然很想试试做昏君的感觉。”
不给Miss.更年期再开口的时机,翟默微微倾身,给予她一个贴面礼,不急不徐地离开。
刚走到外接走廊就看到那个蹲在电梯旁的女人,翟默不禁停下。
她龇牙咧嘴地揉着脚,翟默立在原地,抱着双臂欣赏她的丑态,冷静似乎听见笑声,抬头见是他,大咧咧地朝他伸手:“笑什么笑?还不快来扶我?”
翟默被这女人闹的哭笑不得,低眉顺眼地回了句:“遵命。”
尽量做好小白脸的本分,小心翼翼地搀扶金主大人进电梯。
电梯一路下行到达地下停车场,她的小黄车停在挺远的地方,翟默要背她,她死活不让,甚至还教育他:“注意形象。”
翟默彻底拿这女人没办法了,搀着她一分钟,走了还不到十米,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与正从他俩面前走过的那队西装男风风火火的架势形成鲜明对比。
一直低着头的冷静只见一溜考究的皮鞋从自己眼前快速走过,抬头时只来得及看到那些人西装笔挺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肿得吓人的脚,顿时羡慕嫉妒恨。
翟默正忙着环顾四周、搜寻小黄车的身影,突然听她颓丧道:“算了,还是你背我吧。”
冷静脚不方便,手倒是很利索,话音一落就顺势勾住他脖子,跳上他背脊。
翟默一时不查,这女人的动作又是前所未有的迅猛,他的脊椎都差点被她压弯,双手下意识往后一抄,捞住她的后膝盖,刚站稳就开始逗人:“你怎么那么重?”
体重是女人永远的死|茓,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冷静悄无声息地抬手,刚准备给他后脑勺一掌,他却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动作快准狠,抓住她之后,甚至还耀武扬威地回头看她。
这边厢,两人欢快地较量着,那边厢,那队西装男已进入另一边电梯,电梯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停车场里突然响起促狭的男声:“再动?小心摔下去!”
这声音清晰地传进电梯,为首的韩叙不禁一顿,继而眉心一皱,蓦地伸手格住电梯门。
门重新开启,一对打打闹闹的男女正映入韩叙眼帘,女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貌,但那个男人,他再熟悉不过,不禁扬声唤了句:“翟默!”
闻言扭过头来的,不只是翟默,还有翟默背上那女人——
韩叙终于看见那女人的庐山真面目,却是生生一怔。
当然,愣的不只是韩叙。
原本还在打闹的两人也被瞬间定格了似的,静默的时间,足够韩叙看清眼前的每一个细节——她揪着他耳朵,他捏着她手腕;张扬的她的笑,因护住她而变得明显的他的臂肌……
翟默最先反应过来,朝韩叙笑笑,脚步却突然加急着往小黄车方向去,只丢下这么一句:“有急事先走,回见!”
冷静的视线从韩叙身上划过,半秒都来不及停留,就被当做麻布袋一路抗走,最终被丢进副驾驶座。
还没来得及扣上安全带,车子已“嗖”一声疾驶而去。
她怎么也想不通,不由得一遍又一遍打量小白脸,他专心开车,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冷静破天荒有些忌惮这样的他,犹豫几番才开口:“你……认识韩叙?”
“他是韩千千的哥哥。”
他回答时,半点犹豫都没有,表情不变,声音很稳,冷静的那些狐疑顿时被他轻巧地挥散,聪明的脑袋开始自行消化他的话:韩千千是他的上一任金主,韩叙指不定多不待见这个勾搭了自家妹子的小白脸……
“难怪……”
这女人对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翟默余光瞥她一眼,嘴角隐秘地一扬,可转念想到另外件事,他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你呢?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专心开车!”冷静伸出一根手指,把他侧过来的脑袋推回去,显然,她不打算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到医院开了烫伤药,之后直接回家,接下来的一整天冷静都窝在自己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落地窗都反锁了,杜绝了小白脸翻阳台进她屋的可能性。
这次她回到朱丽楠的设计室,实在是亏大发了,一时意气用事跟大老板续签了合同,如今她想辞职,还得赔偿违约金。她一整天呆在屋里,就是忙着打电话向圈子里的朋友们求救,看看有哪家设计室肯接收她,顺便替她付违约金——
直到下午,冷静挂了最后一个电话,不禁仰天长叹:希望渺茫啊!
她的复原能力一向惊人,4点不到,脚已经不那么肿了,如今饿得肚子咕咕叫,她跳着脚蹦向门边,准备让小白脸给自己弄点吃的。
哪料一开房门就看到地上的托盘。
房门上还贴了纸条:我有事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不用下楼就有东西吃,这待遇不错,冷静端着托盘回房间,他的字真的很丑,但他做的菜实在是香,几乎是酒店大厨的级别,冷静决定把一整天的郁闷统统化作食欲。
此时此刻的翟默,就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享受大厨现做的佳肴。
他最近一直在这间餐厅订外卖,菜很合他口味,今天中午的餐自然也是在这家订的,他完全能够想象某人发现了放在门外的食物后大快朵颐的样子。
可惜如今他对面坐着的,是韩叙。
下午4点,餐厅就他们一桌客人,平常两个男人见面,不是在拳场就是在球场,现在这样面对面吃饭还是头一遭,气氛着实有些诡异。
主动约了人来却只顾埋头吃饭,他这行为令韩叙格外头疼:“说吧,找我出来什么事?”
“我总觉得关于上午那件事,你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我现在正好给你个盘问的机会。”
他倒是会先发制人,韩叙无奈。
午后的阳光正好,碎碎地映在玻璃上,也映照着韩叙微蹙的眉头,上午那一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真有些不是滋味,韩叙正了正脸色:“我只有一个问题,是正在追,还是已经追到手了?”
翟默沉默良久,也思考良久,脸上突然多云转晴:“我人生头一遭碰见个肯花钱养我的人,韩总,让哥们儿一回行不行?”
“别对着我这样假笑,我会害怕。”
显然这话起了反效果。
韩叙抬腕看表,不再看他那张笑得越发瘆人的脸,“我也只是和她交个朋友而已,没不良企图。待会儿还有饭局,就不吃你这顿鸿门宴了。对了,我妹周末去你店里挑祝贺我妈再婚的礼物,我的卡已经快被她刷爆了,是朋友的话,就别向她推荐超过7位数的珠宝。回见。”
损友也是朋友的一种——
这就是为什么翟默能在韩叙还未走出餐厅门口时,就联络一级店长:“周末有重要客人,D(100)级以下的不要,7位数以下的不要。”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小时后,冷静听见门铃声艰难地从二楼挪下来,拉开大门时,面前站着的是不请自来的新婚少妇胡一下:“怎么这么慢?门铃都要被我按坏了。”
冷静愣了愣。
她还拿着手机——下楼之前冷静刚结束了和朋友的电话,电话里,朋友不无失落地告诉她,暂时还没有设计室肯接收她。
冷静把手机揣回兜里,尽量把糟糕的情绪抛到脑后,朝突然出现的胡一下笑笑:“你不是应该在上班么?怎么突然跑这儿来……”
原谅她突然噎住,因为她竟然看见了,韩叙???
作者有话要说:巴厘岛毕业旅行ING,穷学生住的是没法上网的破旅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免费无线的咖啡馆,上了JJ竟然发现这章锁了。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河蟹凶猛啊,摊手,只能先调整下文章位置,把嗨戏挪后两章,尽快让这章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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