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那片区域玩得很high,冷静原本懒懒散散的跟在他后头往那片走去,可渐渐的,她眼睛越瞪越大——
他竟然,边走便脱?!
到泳池边时,他正好脱下最后一件上衣,就只有一条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冷静赶紧冲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你,你干嘛?疯啦?”
翟默挑眉看着她,目光几近放肆,冷静要把他往回拉,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一把扯下领带,把它挂到她脖子上:“昨天我在你房里翻到好几本DNA杂志,里面男模的身材确实不错……”
冷静脸色一僵。
“你平时隐藏得挺深的,还真看不出原来你好这一口,不过也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盯着我不放了……”冷静刚要开口反驳,他立即竖起食指抵住她的唇,“哎!别不承认。”
个子高身材好的男人自出现起便是目光焦点,好几个女人开始吹口哨,周围人也越来越多的开始起哄,如果有屋顶,此刻一定已被掀翻,翟默似笑非笑的,手指勾过她的下颚,示意她看斜对面:“你看那边,新娘的表情是不是很精彩?相信她以后一想起今天,想到的一定是我们两个,而不是什么狗屁婚礼。”
好吧,冷静不得不承认,新娘的表情她十分受用,小白脸转眼就爬上泳池旁的救生高椅,如同优雅的豹子,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展臂一跃,是养眼的流线型,壁垒分明的身体在空中一道优美的弧线,急速划落,“噗通”一声,入水。
水面上的涟漪迅速扩大,周围人的兴奋的尖叫声也层层叠近,所有人都忘了这行为有多幼稚,女人们尖声议论,猎艳的目光急切地搜寻落入水中的身影,好胜心起的男人们则一一摩拳擦掌,准备仿效。
眼看水面已经恢复平静,小白脸却迟迟没上岸,冷静慌得一矮身就跪在了泳池边,尽力往水里看,身子越俯越低,最后脸几乎都要贴到水面上了——
突然,藏在水中的翟默一跃而出,擦着她的鼻尖冒出水面。
水溅得她一脸都是,这女人破天荒没有发火,她愣住了。鼻尖撞在鼻尖上,眼里有彼此的倒影,她像是僵化了,一动不动,原本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的他,渐渐的,也敛去一切表情。
感觉古怪,翟默人生中第一次心生退却,心未动,身先行,劈手抓住女人纤细的脚踝,猛地一拉——
冷静以最狼狈的姿势入水。
水深还不到翟默胸口,他抱着双臂等着砸起的这一大片水花平复,却不料水花越溅越高,疑惑地定睛一看,他的金主正溺水般拼命在水里扑腾。
翟默双腿微蹬,稍稍一划就来到她面前,都不用伸出援手,惊魂未定的金主大人如同抓住浮木,双臂狠狠一合,搂住他颈项死活不撒手。
翟默被勒得有些呼吸不畅,“噗通”“噗通”“噗通”……谁的心在肆无忌惮的跳动?
胸腔里躁动难安,胸前感受到的压迫一如昨晚混乱时感受到的那样——
白皙的肌肤
8、房客别这样08 ...
,软嫩的胸部,紧紧夹在他腰杆上的她的腿,藤蔓一样紧密纠缠,凌乱的喘息,汗水与津液,荷尔蒙的味道从唇,到下巴,到锁骨,最后抵达炙热与欲望的核心。
翟默闭了闭眼,下意识地依靠打趣压制些什么:“你竟然是只旱鸭子?”
冷静双手双脚仍死死夹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整一个树袋熊,“你才是鸭,全家都是鸭!”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5000字,3000是昨晚就写好的,却一直更新不上,怒!!
从昨晚到今晚,晋江各种抽风,从我不是作者无权进入后台,抽到点不开网页,再抽到没有此文章,再再抽到本章节已存在不能重新上传……怒怒怒!现在暂时稳定了,但是不知道哪时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抽风,赶紧把写好的一次性全上传……
同居生活即将拉开帷幕,大家猜猜冷小妞是怎么被小圣人忽悠得大开方便之门、坐等吃干抹净的?
我们的口号是:三垒都有了,本垒还远么?
苦逼的作者,霸王们伤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留点安慰,对不起我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好了,作者被抽风的JJ逼疯了……
9、房客别这样09 ...
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往泳池里丢,跟下饺子似的,翟默抹一把脸,托着这女人的后背往岸边游,她似乎觉得安全了,正渐渐松开对他的钳制,可突然,她再度死死搂住她。
见她脸色比刚才还差,翟默不由得停下:“怎么了?”
冷静满头黑线,“我的胸贴好像,掉了……”
翟默愣愣地看她一眼,忽的,“噗”一声笑了出来,冷静只觉脸上一阵冷一阵热,怒得伸手要掐他脖子,就在这时,岸边响起她熟悉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偏头望去,新郎官正担忧地看着他们。当然,新娘紧随其后,眼里“噼里啪啦”地烧着烈焰。
“能不能麻烦美丽的新娘子帮我把衬衣拿过来?”翟默笑容很好,新娘没理由拒绝,敛去怒意,不甘不愿地捡起地上的衬衣递过来。
怀里这女人见状,悄悄贴到他耳边:“把她拉下来。”
翟默戏谑地看看她,同样贴在她耳边回:“坏女孩……”
衬衣入水则变半透明,但披到她肩上,好歹是遮住了胸口,眼睁睁看着新娘安然不恙地退回去,冷静恨不得咬碎牙齿——
当然,她可舍不得自残,而是一张口,狠狠咬住小白脸的肩膀。
这还不解气,冷静狼狈地爬上岸,当即对着他的小腿补了两脚。新娘挽着丈夫过来,打量一下面前这个妆全花了的女人,顿时怨气全消,皮笑肉不笑:“冷静你没事吧?”
“没事!”冷静笑吟吟地扯掉已经脱胶的假睫毛,贴到翟默身边,亲昵地挽住翟默的胳膊,指甲悄悄一掐,再狠狠一扭。
翟默疼得眉一皱,却比她笑得还要好,几乎完美。
当然,笑得再好,也敌不过面前这个艳光四射的新娘:“哎,真可惜,我没有合适你的衣服借你,你应该不介意穿着这身衣服去教堂的哦?”
冷静一愣。
再无法回嘴,完败。
胜利者的笑渐渐在新娘的嘴角绽放,又突然凝固,只因她瞥见这个只穿了一条湿西裤的男人脸色突然一变。
似乎是错觉,此人的冷脸转瞬就被微笑替代,他从路过的服务生端着的盘子上拿过两杯香槟,靠近她,递上其中一杯:“敬我们最美丽的新娘。”
即使对方在笑,新娘仍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差点就要踩空。显然她的第六感不准,他不仅没对她造成威胁,反而把她往旁边带了一步,免得她真的掉进泳池。
她接过香槟:“谢谢。”说着就要与这绅士碰杯。就在彼此的酒杯快要碰在一起时,他却突然轻巧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一个助跑着往泳池奔跑的男人来不及急刹,慌张大喊:“让开!”
为时过晚,男人和新娘来了个亲密接触,转眼间,新娘带着她华丽的白纱裙,华丽入水。
白纱与长发齐飞,欢腾与尖叫齐响,好不热闹。翟默微微一笑,搂过冷静,免得她再被池水溅湿。
新娘猛地从水里冒出来,长发盖脸,有如贞子,手里还拿着酒杯,可惜,是满满一杯的水。翟默蹲下`身,与她碰杯:“新婚愉快!”
他仰头饮尽的同时,耳边响起划破天空的一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新娘的怒吼。
“啊、唔、嗷、噢、呼,嘶……”各类惊呼声此起彼伏;相机、手机……各类3C产品齐上阵,相信新娘落水的每一帧画面都不会被错过。
翟默拉着她的手逃离。
冷静坐进副驾,脸憋得通红,心跳比这车速还快似的,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爽!”
上身只套了件西装马甲的翟默透过后照镜瞧了她好一阵:“能不能用点有深度的词夸我?”
冷静笑着拍了他一下,快准狠,翟默几乎吐血,见她这么开怀,翟默暂且把她这一掌解释成这女人下手越重,表示越亲密。
一路畅通,超跑飞驶,冷静还有点可惜:“你应该再替我教训下那个臭男人的。”
前边车多,路况不太好,身旁这男人熟练地换挡,注视着前方的样子看着还挺严肃,说出口的话倒还是往常风格:
“孩子,不能这么贪心的,教训他的任务,还是交给他妻子吧。一个女人的婚礼被毁了,这理由足够她折磨丈夫好一阵子了。”
冷静暗暗觉得此话有理,却一贯的嘴硬:“亏你还叫小圣人呢,你简直就是个恐怖分子。”
翟默真没听过比这更好的赞美,却一贯的皮笑肉不笑:“千万别侮辱我的爱称,会遭报应的。”
“切……”嘴上鄙夷,脸上却笑得眉眼飞扬。
两小时后,她笑不出来了。
“啊——嚏!”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的女人,扯过一张纸巾,狠狠擦掉鼻涕。刚擦完,鼻子又是一阵痒——
“啊——嚏!”又一挂鼻涕欢快地流下。
冷静把刚用过的纸巾揉一揉抛到一边,床头柜上那庞大的纸团阵营中就又多了一员。正准备再抽一张,房门开了。
翟默端着水杯进门:“来,喝点热水。”
“我不是已经付了你薪水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冷静吸吸鼻子,声音糯糯的没有一点恫吓力。
“我的护照你还没还给我。”他探过身来,手撑着床头架,“来,喝水。”
冷静不客气地接过,咕噜咕噜几口喝完:“你的护照在那边的抽屉里,自己去拿。”
他过去拉抽屉,冷静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以示不满:“你个乌鸦嘴,说我要遭报应,我还真遭报……”
话音未落他突然回过头来,冷静一杵,张着嘴僵在那里。眼看这女人的鼻涕几乎要流进嘴里,他不笑都难。
忍住,皱眉表示不解:“抽屉里没有。”
冷静一顿。
定睛一看,从她的角度看见的,确实是空抽屉,一脸问号的赶过去:“怎么可能?我早上出门前它还在的。”
抽屉全拉了出来,反反复复找了两遍,护照竟然不翼而飞?
她用力吸吸鼻子,狐疑地扭头,眯眼打量他:“你刚趁我不注意,把护照藏起来了是不是?”
翟默一脸无辜,“你不是一直盯着我么?我又不会变魔术,手脚没那么快。”
这男人就像一个怎么也探不到底的秘密,冷静还真有理由怀疑他会变魔术,说时迟那时快,她扑过去就是一通乱摸,哦不,是搜身。
翟默被她逼得连连后退,到了床边,退无可退,一矮身就坐下了,正好抽张纸巾帮她擦鼻涕。
冷静的手卡在他裤袋中,怎么也抽不出来,被他一带,只能跨跪在床上以保持平衡,急得又流鼻涕了。
“你把我护照弄丢了,该怎么赔偿我?”
“你不就想借着机会在我这儿混吃混住么?告诉你,没门儿!”她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帮她擦鼻涕的男人。
“哎这主意不错。”翟默把她凌乱的头发往耳后拨,态度随性,“我也不是白吃白住,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修修图、顺便给你点参考意见。”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达人啊,你的意见能值几个钱?”
冷静还真没见过这么好脾气的男人,都这样了他还笑容无虞。刚动了点恻隐之心,这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那咱们就去趟派出所,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让人民警察为我伸张正义,惩治你这个色`魔。”
这哪是好脾气?这分明是白眼狼!
他怎么还有脸笑得出来?冷静彻底冷静了,狠狠把手一抽,翻个身瘫倒在床上,颐指气使地朝门边一指:“去!给我弄碗姜汤来!”
姜汤很快送到。
账单也很快送到。
什么账单?
冷静比众位看客还要一头雾水,抱着纸巾盒跑到一楼去开门,依序送进门的有:高级双人床一张,按摩浴缸一台,沙发一组,立体环绕声音响一套,苏格兰长毛地毯一张,电脑一台。
搬运工头子——壮硕的大汉,从停在院外的卡车上赶来,看着面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大肥羊”,笑得十分得体:“请签收。”
“这是?”冷静惊诧得鼻涕都不流了。
还没得到解答,远远驶来的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院子门口,驾驶员是个顶着头小黄毛的年轻人,他核对门牌后,一路小跑着来到冷静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账单。
冷静看看左边的大汉,再看看右边的小黄毛,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黄毛说:“这是昨天晚上您在我清洁公司的消费记录。”
大汉说:“这些都是您一小时前在我商城网购的产品。”
冷静正努力消化他们的话,斜刺里突然伸来一只手,替她接过账单,“唰唰唰”签上她的大名:“金主大人,付账吧。”
这女人瞬间化作一尊石像,送走了送货的各位,翟默关上门,轻拍一下她的肩:“放心,大型家具可以分期付款。”
她仍旧一动不动。
翟默的声音更温柔了:“我房间没有厕所,按摩浴缸是替你买的,明天我就找人给你换上,以后偶尔借我用用就行了,我不贪心。”
她似乎听见了,嘴唇慢慢张合,她说话声音很小,翟默凑近了听,终于听明白,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爆发中的女人杀伤力惊人,翟默退后一步,表情从未有过的诚恳:“清洁公司是我昨晚请去打扫设计室的,你不也夸他们打扫得干净?”
冷静悄悄握拳:“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用我的名义请了清洁公司的人来帮忙……”话音一落,挥拳相向——
翟默手掌一包就包住了她整个拳头另一只手,端起刚才被他放置在装饰柜上的碗:“你的姜汤。”
她奋力挥手,怎么也甩不掉他,看看碗,再看看他,就这样,一句话悄然爬上心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接过姜汤,一口灌下,烫得她龇牙咧嘴。抹抹嘴,碗往他怀里一丢:“上楼!”
冷静上楼,走得特别大爷,身后跟着个大型猫科动物似的男人。到了书房,拿出很久没用过的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算,嘴上念念有词:
“以后你的工作就是水电工、杂工、保姆、厨子、搬运工、车夫马夫外加跑腿的。月薪1500。”
翟默点头,冷静淡淡瞥他一眼:
“别这么快同意,我这儿月租是2000,不包水电不包三餐不包油钱也不包上网费,扣掉这些,等于你每个月倒欠我至少500,你今天害我感冒,我的误工费、营养费、治疗费还有精神损害费,加起来5000,这上头还得再加上这些账单的费用——保守估计你四个月后找到新金主,到时候你就欠我……”
冷静又是“噼里啪啦”一阵算,最终,把显示器上的一长串数字送到他眼皮底下:“……到时候你就欠我这个数。”
翟默笑不出了。万分诧异地看着面前这朵奇葩。
冷静把计算器往桌上一放,挥挥手:“好了,我饿了,现在——做饭去。”
这男人张口想要反驳,冷静见识过他的厉害,怕他短短几个字就能推翻自己刚才说的那一长串话,不给他开口的时机,推着他的肩赶他出去,“你去做饭,我来拟合同,咱们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就这么定下了。”
说完,“砰”地关上门。
得意地搓搓手,欢快地擤一擤鼻涕,开电脑。
在开文档拟合同之前,她得先确认一件事:之前在泳池边,她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如果她当时没听错的话……
冷静在收索栏里输入:“翟默”“corrine珠宝”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步步错》就要交稿,我还米写完步步错就跑来写房客,太罪孽了,嘤嘤嘤
小圣人耍人家新娘子,太坏了,嘤嘤嘤
同居生活卡开帷幕,冷小妞是发现翟默的身份好呢,还是被蒙在鼓里好呢,嘤嘤嘤
这章字数4000+,肥沃吧,嘤嘤嘤——
这些都是你们不霸王、勤撒花的理由吧,嘤嘤嘤
10
10、房客别这样10 ...
百度搜索出了名的“三多”,假消息多,变相广告多,垃圾资讯多,偏偏这次,冷静一搜就搜到了想要的,眉头却是生生一皱。
“corrine创始人翟默?惊天骗局!”
这条消息位于几万条搜索结果之首,来源自某权威门户网站。冷静迟疑了下,手贱点进去,片刻后自Сhā双目出贴。
退到原始页面,随便再点进某论坛的一则八卦贴:“八一八伪富豪、伪慈善家、伪富二代、伪红三代、伪名媛们的那些破事儿。”
“翟默”光荣挤进了被扒皮行列的前十。楼主声情并茂地分析此人的身世、家产、住所、座驾,最终得出结论:坊间传闻的这位corrine创始人,豪车是租的,豪宅是不存在的,纯粹就一假冒伪劣,楼主真诚建议corrine官方发表一份声明,别因为这个冒牌货毁了品牌形象……
冷静迅速往下滑拉着鼠标,想看看有没有翟默的照片,可惜其他“伪劣产品”们起码都被贴上了一张照片,唯独翟默没有。
再次回到原始页面,重新搜索,冷静眼都挑花了,愣是只找到一张极其模糊的侧面照,还只有1/5的侧脸,另4/5是耳朵和后脑勺。
奇了怪了……
房门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条缝,某人的脑袋悄悄探进:
“晚餐想吃些什么?”
耳边突然想起这么一句,冷静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门边。翟默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没得到回答的他又问了一遍。
“随便啦!”冷静有点不耐烦,想轰他出去,可转念一想,改注意了,换上笑脸,一面关掉网页,一面招手示意他,“你过来。”
待他走近,冷静用手指比划个圆圈示意道:“转个身,让我看看你侧面。”
以“耳”识人?冷静盯着他耳朵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终于发现这行为蠢得要死。果断放弃。关了电脑准备回卧室好好睡一觉:“两荤两素一汤,做好了叫我。”
目送这个身上裹得跟粽子似的女人拖着毯子消失在书房门口,翟默尾随其后,走过去把门反锁,再折回来开电脑。
电脑设了开机密码,有点麻烦,翟默叹口气,拖过椅子坐下。
两分钟后破解了密码,翟默调出浏览记录,整个屏幕“唰”地出现N多个他的名字。
那女人刚才神色诡异,他走近时分明看见她在急忙关闭网页,原来如此……
翟默皱着眉头笑起来,摸出手机拨号码。电话很快接通,翟默先一步开口:“兄弟,未免做得太绝了吧。”
那端顿了两秒,笑:“如果我没记错,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我只是请你帮我搞定麻烦,不是让你把我弄得遗臭万年。”翟默又开了个网页,仔细研读,“不过话说回来,替我谢谢那个枪手,他起码没说我的脸也是整的。”
“放心,我会给他加工资的。”
-_-|||
时间不早了,翟默正要挂断电话,被韩叙叫住:“对了,知不知道哪儿有修钻石手链?”
清理使用痕迹,关电脑,翟默起身往外走:“去corrine,让师傅帮你修。我去做饭了,回聊。”
韩叙十分诧异:“你会做……”翟默已经收了线。
打电话叫外卖,顺便请外卖小弟买点感冒药、退烧药,外卖到了,电饭煲里的饭也熟了,装盘、盛饭、摆筷,大功告成,翟默上楼请金主用膳。
房门反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翟默只能来到隔壁房间,像昨晚那样绕道天台进去。
看见床上那个几乎缩成一团的身影,这才觉得不对劲,快步过去,手往她额上一探——她发烧了。
“喂?”翟默拍拍她脸,想要扶她坐起,被她无情挥开。
这女人重新缩回去,蹬着腿要踹他下床,嘴上喃喃:“狗……男……女。滚……”
片刻后翟默端着水杯和退烧药回来,“我又滚回来了。”扶起这臭脾气的姑娘,“起来,吃药。”
撬不开她的嘴,塞进了药片却灌不进水,还被她踹了几脚,翟默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无奈地看她一眼,轻声说:“别怪我。”
她还在那儿不明所以地喃喃,翟默噙一口水在嘴里,避开她的无影腿,捏起她的下巴。
离她嘴唇不到半厘米时他停下了,仍旧有点犹豫,毕竟他的舌头禁不住她再咬一回。正踟蹰不前,她突然双臂一伸下巴一扬,唇牢牢贴上他的……
这女人松手倒回床上,翟默一时还没晃过神来,摸摸自己嘴唇,含一含自己舌尖,上头似乎还有她留下的味道。紧接着,有些不置信地笑起来,原来是个善于法式的姑娘……
当然,也是个生命力旺盛的姑娘,吃了药半小时她就醒了,眼皮还有点重,看到坐在她脚边的这个男人,愣了两秒,快速坐起,一脚踹向他的脸。
翟默眼疾手快,脸往后一躲,手往前一伸,牢牢攥住她脚踝。
“你下次再擅闯我房间试试?”她两颊绯红,不知是烧的还是气的。
这男人脸上竟还有笑:“恩将仇报的丫头,要不是我,你说不定已经烧傻了。”
冷静“嗖”地收脚,边揉太阳|茓边穿鞋:“饭做好了?”
他点头。先到一楼,把灶上煨着的菜端上桌,趴在桌上的冷静抬眼一看,都是些清淡但不寡味的菜式,立马有了精神,舀一勺松果玉米肉丁嚼得欢实,翟默舌头还没消肿,只有喝粥的份。
这女人真不像在生病,胃口好到他都嫉妒了。拴住了她的胃,她的嘴巴自然而然冒好话:“不错,大厨水准!我决定……”
“给我加工资?”
她狡黠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嚣张地晃晃:“我决定,以后每顿饭都由你做。”
翟默如她所愿,摆出一副失落的模样。她对他这反应十分满意,看一眼他的粥碗,刻意放慢速度给明虾剥壳,沾了汤汁的手也被她吸得“嘬嘬”响。
以为这男人一定会馋得吞口水,可惜她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有些严肃的脸:“既然我们已经形成了长期的雇佣关系,我想,我有必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冷静的手指还放在嘴里,转瞬间已正襟危坐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不好混,有时候为了让自己显得贵气一点,我们必须……”
冷静脑中像有胶片“唰唰”飞转,快速放映着网上那些内容,金主大人不淡定了,却还要压抑着,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话题猜下去:“扮阔?”
对面这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仿佛被她一语戳中要害,沉默片刻,他点头:“我知道有个珠宝大亨的中文名和我一样,所以……”
“corrine珠宝?”
他诧异得都忘了说话似的。
一时说溜了嘴,冷静心有戚戚,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来,已经换上一副惊喜的神色:“我竟然猜对了?”
他盯着她看了好半天,终于放下疑心。冷静心里默默地笑:冷静啊冷静,你怎么那么聪明……
“嗯。不过……”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牢牢勾起冷静的好奇心,不过什么?她眼睛都放光了,没等来他的回答,却等来玄关那儿突然传来的开门声。
冷静一惊,“嚯”地抬头,大门已经被拉开1/3,QQ女两手拎满了东西,笑吟吟地进门——
说时迟,那时快,冷静劈手夺下他的碗筷,三下五除二把他摁到桌底下。
他似乎生气了,掀起桌布探出个脑袋低喝:“干嘛?”刚说完又被她摁了回去。
冷静顺手把他的碗筷也藏到桌底下,再抬头时QQ女已经进了饭厅,“怎么这么早回来?”
“电影不好看呗!”QQ女一ρi股坐在了翟默坐过的位置上,扫一眼饭桌,不禁咽口口水,“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菜?”
“把某人的婚礼搅黄了,吃多点犒劳犒劳自己呗。”
女人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可这番淡定没维持多久,桌底下的某人突然脱下她的拖鞋,开始抓她的脚底板——
冷静险些崩溃,想要踢他,又担心一不小心踢到QQ女,拼命咬牙忍住,声音都发颤了:“你的小草莓呢?电影不好看的话,你们可以……可以玩别的吧?”
“他晚上貌似有课,已经回学校了。”
桌下那人不抓她的脚底板了——
改搔她的小腿肚了。
忍无可忍!
继续再忍……
冷静觉得自己后背都湿了,瞄一眼QQ女,嘴馋的QQ女正用指甲小心翼翼捏起明虾的尾巴。冷静眼珠一转,突然双手捂住喉咙:“咳咳咳……”
QQ女被她的咳嗽声惊得抬头,只见她皱着眉,满脸痛苦:“我被鱼刺卡到了……”
“鱼——刺?”哪有鱼的菜?QQ女来不及低头看看,冷静越发痛苦了:“快!帮我去厨房弄碟醋来……”
QQ女慌张地奔进厨房,冷静立马撤掉所有表情,掀起桌布让他出来:“躲到外面去,晚点再回来。”
他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还以为他要翻脸,哪料他突然眉梢一挑:“求我。”
冷静怔住。
有点不情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求——你!”
“乖……”他颇为满意地摸摸她的头。
再一次被赶出门的翟默没有手机,没有车钥匙,一摸口袋,还有4块5——外卖小弟找给他的零钱。
到附近超市换硬币打电话:“我在XX区XX路XX号XX超市,派车来接我。”
“翟大少,拜你所赐,我的伤刚好,击剑拳击什么的我奉陪不起。”
翟默:“我帮你修钻石手链。”
“……”
韩叙本人开车来接他。
翟默刚坐进副驾驶位,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巴掌大小的首饰盒。
打开盒子,用食指勾起手链,稍稍目测了下,然后降下车窗,凑近阳光仔细看:“成色不错,镶工精致,款式土了点,大概这个数。”
韩叙从后照镜里瞥一眼他竖起的三根手指:“3万?”
“30万。”翟默把手链放回盒中,“它哪来的?你怎么连价钱都不知道?”
韩叙本人都似乎有些诧异:“这你就别问了,衔接的地方应该是碰坏的,能不能尽快修好?”
“这是3、40年前流行的用料和镶嵌手法,现在没几个人能完美修复。”
“困难?”
“困难?翟大师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韩叙无语。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翟默的工作室,两个小时后,二人带着修复一新的手链出来,去吃晚餐。
粥店。
韩叙有些不可思议,震惊压在心底,不吐不快:“肉食动物转性,改吃清粥小菜了?还有,刚见你我就想说,你这身衣服哪来的?穿得跟个大学生似的。”
“这些都是个叫小草莓……还是小菜梅的?反正不是我的。”
翟默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再抬眸看看桌上那几碟不见丁点油星的小菜,无奈耸肩,“你以为我愿意吃得这么寡淡?舌头破了,只能喝粥。哎……”
他这一声叹息引来韩叙的失笑摇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最终,下巴点一点他手臂上、脖子上的暧昧红痕:“看来是个热情的妞。”
“何止热情?简直火爆。”翟默似是而非地答。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读者问我会不会毕业以后就不写了,我突然就想到房客有可能是我的最后一个作品,莫名就有点……害怕还是伤感?说不太准
28号答辩,30号客官交稿,最近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不知道工作以后会不会更忙,但是看到大家留言这么给力,我也一定能更给力的。不去想那些伤感的事,握拳……
11
11、房客别这样11 ...
吃完饭泡完吧,再回酒店拿行李,此时夜色已旖旎,打车到了别墅区外,步行走完剩下的路,衣领弄散些,表情再沮丧些,尽量让自己显得颓废。
在看到坐在别墅门外台阶上的那个女人时,他正在试着弄乱自己的头发。
就这样怔住,定睛一看,台阶上那女的正是他的金主。
下午她还只把自己裹成粽子,现在,她分明把自己裹成了北极熊,悄无声息靠近这只脾气火爆的北极熊:“喂!”
她睡着了。
翟默蹲下,与她平视,确认她不是假寐,这才探手摸她额头。已经不太烫了。
把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准备抱她起来,发现她手里攥着手机,他的手机。翟默点一点她的鼻尖:“你在等我?”
音量很轻,被夜风吹散。睡梦中的她因为被推了推鼻子,重心不稳而耷拉下脑袋,看着就像在点头。翟默见状,微笑却不自知。
记忆力向来很好的他稍一回忆就想起昨晚她在这道密码门前按了哪几个数字,很快打开了大门,打横抱起她,进屋。
像是睡在颠簸的船舱里,手脚也像是被束缚住,冷静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谁的胸膛?
冷静怔住,有点不明白梦里Miss.更年期那张满是蔑视的脸怎么会突然变成面前这壁垒分明的身躯。
稍稍抬眼,依次映入眼帘的是领口、锁骨、喉结、下颚……
她看见此人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意识低迷的声音传进耳际:“你还挺重的。”
冷静被这熟悉的声音打回现实,猛地抬头。
离得太近,近到她甚至有点看不全他的五官,她快要被他的气息包围了,耳边响起的有点不稳的呼吸声,似乎属于他,又似乎属于自己。
最后对上了的是他的双眼,周围有些暗,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冷静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跳下他怀抱。
双脚落地时才发现彼此正在楼梯上,她来不及惊呼,脚下已经踩空——
有人搂住了她的腰,冷静下意识抗拒:“放开你的爪子!”
翟默毫不在意,也毫不松手:“要我放开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我腰上那两个爪子是谁的。”
冷静低头一看,抓在他腰两侧的爪子……是她的……
赶紧松手,推开他,毫不迟疑地跑上楼。快要跑到二楼走廊了,身后响起悠悠的一句:“女人这种生物真难懂,明明一直在等我,我现在回来了,她却要跑了。”
他状似自言自语,音量却恰好够她听清,冷静脚下一顿。
被人拆穿的滋味真不好受,冷静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还站在楼梯上的他:“要不是因为QQ女又约会去了,狐狸也还没回国,我才不会一时头脑发热想要找你诉苦。”
只有一楼的灯亮着,二楼没开灯,这女人的脸隐在黑暗中,有点不甘,有点气恼,有点失落。有一瞬间,翟默很想靠近她。
实际上他只是抓住了楼梯扶手,暗地里紧紧抓住,脸上尽量展现出一个好听众该有的表情:“我洗耳恭听。”
“等价交易,你分担我的苦水,我付钱给你。”她似乎有些犹豫,特意这么强调。
“那再好不过了。”翟默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敬业”些。
翟默话音一落,她竟一ρi股坐在了台阶上:“设计室季末选送3到5个设计作品作为下一季度主推商品的备选,明天就是选送会,Miss.更年期的助理傍晚才打电话给我,说我的作品被临时撤换了。”
“你的作品?我建议你修改的那几张?”
她没回答,脑袋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抱着双膝瑟缩着。沉默良久,他突然开口:“选送会开始之前,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它们混到那些备选作品里。”
冷静哭笑不得:“Miss.更年期肯定会看到我的署名,说不定在选送会开始前就把它们撕了。”
“那就别署名。”
“不署名的话,Miss.更年期更可以正大光明地剽窃了。”
这男人的脸上瞬间空白一片,没有任何表情,冷静还从没见过他这样。越发颓丧。
半晌,他突然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忽地拽起她:“把你那些设计稿给我,我有办法。”
冷静不置信地看看他,挥手甩开他:“没用的。”
他有些急了:“相信我。”
冷静觉得自己肯定是着魔了,因为他一句“相信我”,因为他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自己竟然真的把设计稿卷好放进画桶里让他背走了。
深夜、子夜、凌晨……
冷静等到最后,几乎要以为他拿着她的设计潜逃了,QQ女都回巢了,小白脸仍旧不见踪影。
周一需要提前两小时到设计室,冷静透过栏杆的缝隙看一眼一楼的玄关,从楼梯上站起来,回房间洗漱。
车库里那辆世爵超跑被他开走了,冷静顿时领悟,几乎要扇自己一巴掌,坐上自己的车,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忍不住骂开:“你个白痴,竟然相信牛郎的话!”
驾着她的小黄车驶出小区,拐上大道,冷静一手掌握方向盘,另一手一直摩挲着手机。打电话报警?
她下意识拒绝这么做,可脑中理智的那一部分告诉她,真让那小子跑掉的话,她绝对赔不起一辆世爵的钱。
一咬牙一握拳,她的手指按下了:1,1,0……
接通了。
报警电话接通的同时,有引擎的低吼声渗进车厢。
冷静一顿。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熟悉的黑色车身速度快到几乎拉成一条黑色的线,迅速超车,打横,直直拦在小黄车前头。
冷静来不及打开车门,超跑上下来的那人已经跑到她车窗边,她刚降下车窗,他就把画桶塞了进来:“你的署名在画的右下角,蘸了水以后就显形。”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报警,冷静又有打自己一嘴巴的冲动了,脑袋有些不够用来处理正事:“显……形?”
“我小时候考试经常这么作弊,哪想到这些化学药剂现在这么难弄到手。祝你成功……”
冷静都来不及说声谢谢,他已经离开,把超跑开到路边,让出路来,让她的车过去。
有个男人,时而娘炮时而超人,时而007时而变态,时而奥特曼时而小怪兽……冷静在欢快地驶往设计室的路上决定,给他加薪!
Miss.更年期的助理见到她,语气十分值得仔细琢磨:“哟,心情不错啊?”
冷静笑得花般灿烂:“需要咖啡吗?我正好要去茶水间。”
“看来朱设计师天天让你跑腿,你已经跑出觉悟来啦?”不无讥讽,“正好,朱设计师刚才叫我去楼下星巴克买一杯。老规矩,黑咖。尽快。”
见她非常开心地往外走,同事们无不瞪大双眼,深怕脾气火爆的她回头就给对方一拳,有和她相熟的女孩子经过她身边,还小声安慰:“千万忍住,咱不跟那种狗腿货色计较啊?”
血肉横飞或者互相抓头发、抓脸地场景没有上演,冷静很快带着咖啡回来,并主动送进Miss.更年期的办公室。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Miss.更年期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见到她,脸色自然没多好,一阵指手画脚,示意她放下咖啡直接走人。
冷静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桌上那些准备选送的设计稿。背对Miss.更年期而站,用背影挡住Miss.更年期的视线,一手放下咖啡,一手迅速从衣服里取出自己的设计稿,“嗖”地塞进备选稿中。
大功告成,冷静正准备开溜,突然,Miss.更年期不悦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还在这儿?还不出去?!”
冷静低下头,直往门外冲,竟然又被叫住,“还有,让Cici赶快进来,把备选稿送到会议室去,客人提前到了。”
提前到了?那就没时间确认设计稿了?冷静心中大喊:天助我也!
连忙点头,一溜烟飘出办公室。把Cici叫进办公室后,冷静一直猫着腰躲在门外,透过门上那一截玻璃,想要看清里面的状况。
突然,她肩上一重……
冷静顿时吓得跳脚,霍地回头。
拍她肩的,是Miss.更年期的一号狗腿。狗腿狐疑地打量她,冷静的脸越来越紧绷,“怎……怎么了?”
“你的快递。”
冷静长舒一口气,平复了快要爆表的心跳,去取所谓的快递。虽说是快递,可送快递来的却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也不需要她在签单上签名。
拿到手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冷静还在想着设计稿的事,直到打开盒子、看清里边的东西,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这条手链了。
盒子里还有张便条,冷静拿出来看,上头写了个名字:韩叙……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大家留言太给力了,今天早上醒来的某颜色都被震惊到了,飞吻+新鲜出炉的一章以表感谢。大家这章也一样给力吧,让某颜色更文更有动力~
晋江抽得我回复不了留言,就在这里回答00的问题吧,“三垒”还不是OOXX,全垒打才到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当然要留到冷静清醒的时候,马上就快到了,捂脸
12
12、房客别这样12 ...
还以为手链丢了她就能彻底摆脱了……
冷静无奈地戴上它,扣链很久之前就坏了,她一直都用细绳绑着,被碰掉也不稀奇。如今修复一新,她戴着还真不习惯。
手链藏到袖子下,拍拍自己的脸,奋斗去!
远远看见客人被狗腿2号领进会议室,那摞设计稿也随后送进会议室,冷静心上有如蚂蚁爬,眼看四下无人,赶紧跟过去。
会议室的百叶帘被拉上,冷静趴在落地玻璃窗上,挤眉弄眼地往里头瞄,几乎要看清时,突然,肩膀又是一沉。
冷静几乎要忍不住骂街了,咬着牙,僵硬地微笑着回头,Miss.更年期就站在她面前。
Miss.更年期的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得几乎只剩一条缝,可眼里的精光不减,狐疑地打量一下她:“第三批布料到了,去核对下。”
走?不走?
冷静真想扑过去把Miss.更年期的眼皮用牙签架起来,让她看清楚自己满腔愤怒,实际上却只能耷拉下脑袋,调头离开。
走到一半,她停下了。换上笑脸回头,已然心生一计:“刚才客人叫我去买咖啡,他钦点了……呃……什么口味的来着?”
Miss.更年期进门前被她叫住,没好气地挥挥手:“那还不去买?动作麻利点!”
冷静自然是点头如捣蒜,“嗖”一下溜了,自掏腰包,拎了一手的咖啡回来,大咧咧闯进会议室。
她服务周到,每一杯咖啡都直接送到客人手边,Miss.更年期看着挺满意,也没阻止,冷静趁放下咖啡的空档,瞄了眼摊在桌上的企划书,一愣。
Corrine珠宝来这儿挑秀服?
还是两家公司联合推出下季主打?
她最近和Corrine太有缘了点儿吧?
晃晃脑袋,不让自己纠结在这事儿上,设计稿正经由Miss.更年期之手,分别被递到客人手里,冷静集中精力盯着Miss.更年期的一举一动,深怕出纰漏。
在分发到其中一张时,Miss.更年期停顿片刻。
冷静心下一紧,咖啡全部分完了,她想都没想就从一旁的2号狗腿嘴下抢回一杯,端着它靠近Miss.更年期。
果然,Miss.更年期手里拿着的,是她那张没有署名的。
Miss.更年期眼尖,立马找出了所有没有署名的设计稿,不好在客人面前发作,暗怒着招来1号狗腿:“这怎么回事?”
这边厢,一号狗腿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Miss.更年期,那边厢,客人还没有找到满意的,含着失望的目光投向Miss.更年期手里这几张。
Miss.更年期精明的目光扫过不远处鬼头鬼脑的冷静,当机立断,有些抱歉地迎向客人的目光:“真是抱歉,这些人把废稿掺了进来。”说着手一扬,示意狗腿1号把没有署名的都收走。
冷静已经准备冲过去抢设计稿了,蓦地瞥见Miss.更年期的目光,她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斗不过我的……
就是这么一瞥,脑中有声音理智地响:冷静,别自乱阵脚……
眼看狗腿1号走过自己身边,冷静脚尖往前一勾——
“啊!”狗腿一号尖叫。
冷静眼疾手快,作势扶她,顺势把她的腰往里一带——
“砰!”狗腿1号没倒在地上,改倒桌上了。
设计稿在桌面上轻巧地飘过,直接飘到客人面前。咖啡也倒了,流了一桌都是,冷静俯下`身,凑近狗腿一号作关切状:“天哪!破相了!”
一听破相,狗腿一号瞬间尖叫,会议室好不热闹,冷静作势检查她伤口,实际上嘴巴正对着桌上的咖啡拼命地吹,吹,吹。
咖啡被她吹得在桌上迅速扩散,最终,浸湿未署名的设计稿一角——客人这才从这场闹剧中回过神来,一眼扫过纸上的祼色长裙,顿时眼睛一亮。
客人赶紧去抢救设计稿,反复确认它没被咖啡毁掉,最终,目光定格在稿纸一角慢慢显形的字,有些迟疑,有些不可思议:“冷……静?”
眼见Miss.更年期张口欲言,冷静快她一步举手示意:“在!”
“冷——静!”Miss.更年期咬牙切齿地沉声唤她,她充耳不闻,收拾好自己的设计稿,绕到客人面前,全部递上。
一室安静。
放眼望去,同事中有人愤恨,有人替她担忧,其中就数Miss.更年期最面如土色,相比之下,Corrine那边的人气氛好多了,抵头低语片刻,主管发话:“直接送去打样。下午之前我要看到样衣。”
Miss.更年期阴沉着脸注视这一切,这令冷静隐隐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正事要紧,冷静不去想别的,有些狗腿地迎上那位主管。
“为了避免珠宝产品在发表会前泄露,我们这次完全没有对外公开过设计细节,冷小姐你的设计款式和颜色搭配倒像是特别为我们的珠宝定制的,相信成品会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不得不说,很有缘。”
冷静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嚣张。
主管转而与Miss.更年期握手时,Miss.更年期还有些没缓过来,脸色僵硬道:“合作愉快。”
狗腿1号虽没破相,头却磕肿了,冷静还是有些歉疚的。该不该道歉?她又怕狗腿一号怒到直接用那恐怖的水晶指甲刮花她的脸。
前有狗腿一号,后有Miss.更年期,还是保命要紧,冷静脚底抹油开溜,可惜还没溜出会议室就被Miss.更年期叫住:“冷静!”
冷静杵在那儿不敢回头,Miss.更年期前几次大动肝火时那横肉一抖一抖的模样她至今记忆犹新。
客人们鱼贯而出,路过她时还向她道别,冷静浑身僵硬,脸部发麻,说了句:“再见。”再不敢出声。
“去核对布料。”沉默良久后,Miss.更年期竟然只说了这么一句。
冷静长舒口气,窜逃而出。
往库房赶的路上,她手机响了,看一眼来显,迫不及待接起:“你真是会挑时间打来,选送会刚开完。”
“如何?”
他懒懒的嗓音透过电波传来,伴随着轻轻的呼吸声,丝丝地痒痒地刮着她的耳膜。圈养小白脸的好处还是挺多的,顿时有种女王之气环绕住冷静,声音不绝豪迈了:“你的金主亲自出马,当然杀的对手片甲不留。”
他“呵”地一笑。
冷静已到了库房门外,正准备挂电话,突然想到一件事,神情不觉严肃起来:“对了,我们设计室下一季的合作方竟然是Corrine,你说巧不巧?”
冷静还挺期待他是什么反应,至于这番试探是出于什么目的,她自己也不清楚,他倒没有丝毫迟疑,当即诧异道:“Corrine不是做珠宝的么?怎么Сhā足服装业了?”
“服饰、化妆品、配件……这些产品的市场都比珠宝大,我觉着吧,Corrine是时候拓展疆土了……嗨,跟你这外行说这么多干嘛?晚上我请吃饭,你不用下厨了。”
挂上电话,冷静直叹:真是完美的一天。
天气晴朗,大吉大利,她大战Miss.更年期的消息不胫而走,中午吃饭,冷静俨然成了打怪英雄,被欺压惯了的同事贡献各种菜肴,吃撑了的冷静,腆着肚子迎来下午的样衣,也迎来好友胡一下的归国航班。
当然,她事前并不知,直到下班以后去取车,她边给小白脸打电话确定饭馆,边往车那儿走,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妞倚着她的车头,朝她拼命挥手:“冷二妞!”
电话还没接通冷静就挂断了,一走近就拼命揉胡一下的脸:“提前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呗!”胡一下笑呵呵地去扯她的手,“哎呀别揉了,发型都被你揉乱了。”
“不愧是蜜月归来的人,你看你现在,容光焕发,脑门闪亮。”说着不忘往四周看看,“你老公呢?”
“别提了,下了飞机他就直接回公司了,得晚饭的时候再见。”新婚的女人,抱怨都抱怨得这么甜蜜。
冷静纳闷了,看眼手表:“这都已经晚饭时间了,你存心气我是吧?跑来见我一这么面,然后丢下我跑去跟老公烛光晚餐?”
她说笑的语气明显,心里念叨着,她们分头行事其实也蛮不错,她和老公吃烛光晚餐,自己和小白脸吃大排档——
胡一下却当真了,接过车钥匙,把冷静往副驾驶位推,自己则当仁不让地最近驾驶座:“我像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么?我来这儿不就是为了接你和我们一起吃饭?走勒!”
好友一路讲述蜜月见闻,冷静听得起劲,故事听完了才想起要给小白脸打个电话,可就在这时,胡一下突然刹车,一头雾水地看看窗外街景。
冷静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怎么了?”
“好像……走错路了。”
-_-|||
“我按照导航仪的指示走的,怎么会错?”胡一下急忙调出导航仪里的路线,怎么也检查不出那段路出了错,冷静凑过去一看——
“噗……”她彻底无语了,“我们要去的是王府井店,不是广安路店!”
“是吗?是吗?”胡一下还不能确定。
“知道找个IQ太高的老公最大的坏处是什么吗?”
“什么?”
“你会变得越来越笨。”
“切……”胡一下有点不甘心,自我安慰道,“你嫉妒我。”
嫉妒?
好吧,冷静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点嫉妒。一点而已。尤其是坐在餐桌两端,对面两人甜蜜蜜,她一人独霸桌子另一边,孤零零。
同是女人,她的男人是精英中的精英,自己却只能圈养个只知道混吃混喝的小白脸——
这样的差距教人情何以堪?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小白脸来电。看一眼对面这对新婚夫妇:“我接个电话。”说着便起身,到僻静点的地方接电话。
“现在是……7点50。”
这人是在拐着弯指控她放他鸽子?“临时有事,这顿晚饭先欠着。”
“哦。”
冷静以为他要挂断了,哪料他又突然开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烦不烦啊你……”说到一半她不禁停住,望一眼那边餐桌上的新婚夫妇,想了想,“好消息。”
“按摩浴缸装好了。”
“那坏消息呢?”
“你室友发现我了。”
冷静一滞,“你再说一遍?”她禁不住咬牙切齿。
“这不能怪我,她突然回来,我一直躲房间里,哪想到她突然尖叫,声音大到地都在震,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只能出去看看情况。”
“然后?”怎么越听越云里雾里?
“她怀孕了。”
O__O"…
“我劝她去医院做正规检查,没准验孕棒验错了。”
冷静脑袋彻底当机,舌头打结:“然,然,然……然后?”
“她出门了,没再回来。”
冷静整个人成了个大大的惊叹号,切了线之后拨QQ女的手机,对方没接。还想再拨,QQ女回了条短信:小草莓家中,见家长。
冷静一条短信改了又改,写了又写,最终发出的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祝你好运。
她回到餐桌,胡一下的男人也刚结束电话,最后一句尤其清冷,不怒自威:“如果真有诚意,让你们老总亲自来和我谈。你?还不够格。”
冷静被这强大气场恫吓住,胡一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自地包着烤鸭卷,自己咬下一半,似乎酱料太多了,另一半不想吃,就直接塞到刚结束通话的丈夫嘴里。
见她回来,胡一下抹抹嘴边的蘸酱,把另一个包好的烤鸭卷塞到冷静嘴里:“等会儿我们三个去唱K?”
这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个糟糕透顶的提议。
而冷静……她竟然答应了?!
答应得这么爽快,冷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了KTV才真后悔,虽说是好友的丈夫,可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好意思在这样一尊boss面前放胆嘶吼。
胡一下估计也郁闷了,丈夫在包厢内外来来往往了几遍,接连不断地接电话,她一个人唱实在没意思,注定又要出馊主意:“好没意思,走!去楼下pub喝一杯。”
好友老公对冷静说了这么一句:“我待会儿得去见一个人,你陪她去吧,千万别让她喝酒。”再知会胡一下一声:“乖一点,等我回来接你。”
转眼就消失无踪,留下胡一下不满地嘟囔:“妈的,动不动就‘乖乖乖’的,我又不是他女儿!”
相比三人行,冷静还是觉得二人世界自在些,神采飞扬地点一点胡一下的脑门:“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走啦!”
酒吧的霓虹在墙上造就摇摇欲坠的幻象,一派旖旎与醉生梦
12、房客别这样12 ...
死中,两个女人要了张卡座。
左半边桌子上都是属于千杯不醉的冷小姐的酒精类饮品,当然,少不了她最爱的血腥玛丽;属于胡一下的那半边桌上摆的都是些孩子喝的软饮料。胡一下也只是稍稍表示了不满,倒也挺配合的不去碰酒。
冷静很想说说自己今天白天的光辉事迹,但显然,她不是个厉害的叙述者,本该精彩的故事,被她三言两语地平淡讲完。
但她绝对是个完美的聆听者。
繁忙的工作,隐婚的刺激和酸苦,还有她注定被压的命运……胡一下娓娓道来,精彩程度绝对让冷静想要拍手叫好。
对话从卡座转移到舞池里,两只花蝴蝶似乎忌惮地笑着跳着,毫无章法却青春洋溢,遇到搭讪的男人就一溜烟躲开,舞池里,鱼一样的自如。
还是和闺蜜在一起哈皮,什么都不用想,可惜——
胡一下嗨到一半,不知怎的想起要给丈夫打个电话,语气里的嗔意,连震耳欲聋的嗨歌都掩盖不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呀?”
“我?我在舞池里!你听!”
挂了电话之后不忘对冷静说:“他已经在大堂了,马上就……”
话未说完,突然音乐停了。
舞池里的热血男女们也诧异地停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舞池里渐渐发出“嗡嗡”地议论声,就在这时,酒吧里的几盏高亮灯“唰唰唰”全亮了,音响中传来刻板的声音:“警察临检!”
众人瞬间沉默,也不知是谁,突然骂了一句:“靠!”紧接着便开始窜逃。
舞池里顿时骚动起来,人挤人的场面一时失控,冷静被那些人带着险些趔趄,怒起来也不管不顾了,拉过胡一下,闷头往外冲。
这俩女人运气不太好,冷静的包突然被人撞掉,里头的简装药盒掉落在地,滚啊滚的,竟然就滚到了便衣的脚下。
一看透明药盒里装的是药丸,不得了,便衣警察立即如同猎手般逮人:“站住!”
蠢货才站住,正常人都是跑得更快,俩女人高跟鞋穿着,照旧健步如飞,可惜——
便衣警察很快锁定了她们。
眼看自己成了两个便衣越缩越小的包围圈中的猎物,胡一下急得跳脚:“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也有些不知所措:“没准要进局子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突然急冲而来,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来得及反应,胡一下就这样被人拽走,转眼狂奔下楼。
那个人,似乎……是胡一下的男人。
意识到这点,冷静脑中顿时飘出一句话:你现在孤军奋战,更完蛋了……
下一瞬,突然有人拽住她的胳膊。
冷静一惊,脚比脑子快一步,顺着这股力道,径直往对面的紧急出口里跑。
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忙乱的脚步声,冷静什么都听不见,渐渐的,那人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滑到她的手上,紧紧抓住她,力道坚定不可撼动,带着她从安全出口一路狂奔,横穿马路,闪身进对街的小巷。
两个人分别靠在两边墙上,面对面。
路灯晕下一层光圈。
在这层怀旧的暖黄|色下看对面这男人,冷静觉得眼熟。他微喘,胸腔起伏,还挺性感,冷静喉咙不知为何而干,不禁咳了一声。
他抬头,轻巧地捕捉到她的注视:“怎么了?”
“觉得你有些眼熟。”
他笑了笑,唇边有光影掠过。
“你好,”他绅士地递出一只手,刚才紧紧握住她的那只手,自报家门,“韩叙。”
作者有话要说:近6000字奉上,给力吧?
可为毛上章大家留言又不给力了?
这让28号就要论文答辩,现在却还在码字的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昨天晚上敲了3000字,准备更新的那一分钟内,突然断网了,直到今天下午才恢复……
今天中午吃完饭回寝室,停电,爬楼梯,终于爬上12层,累得快死了,抬头一看,来电了……
这章霸王的孩纸会在同一天接连遭受上述两项打击,相信我……
PS:想到个新文案【爱情犹如战场厮杀 胜者为王 败者暖床】用在房客里肿么样?还是留到下一篇文用?关键是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有下一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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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房客别这样13 ...
让我们回到一小时前。
韩叙的车停在娱乐城前的停车格里,他抱着双臂,倚着车身等人。
他等的人姗姗来迟,从娱乐城纸醉金迷的旋转门出来。韩叙迎过去。
他们虽从未谋面,却早已熟知彼此。
“韩叙。”
“詹亦杨。”
“久仰。”
两个男人不多寒暄,在附近找了家相对幽静的咖啡馆谈事情。
几个小时前的晚饭时间,他公司的总监终于联络上这位詹总,得到的回复却是:“我不管你们老总是什么顶级名校高材生或是什么传媒界新贵,想拿到我们的风投,用效益和可行性报告说话……如果真有诚意,让你们老总亲自来和我谈。你?还不够格。”
韩叙本来今晚要出差,接到总监的电话时,他已经在过机场安检。
有这么个跋扈得让人头疼的投资者,他不亲自出马都不行。挂了电话后,韩叙当即往回赶,风风火火地来到这儿,亲自送上盈利数据和可行性报告。
一小时过去,詹亦杨看完可行性报告,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只是相约隔天让彼此的团队正式见面。
詹亦杨返回娱乐城接妻子,取消了行程的韩叙则想着去那儿喝一杯。
两个男人回到娱乐城,穿过大堂往电梯间走去,却有一行人先他们一步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隐约传来那些人的对话:“待会儿临检的时候都给我利索点……”
韩叙顿觉不妙,还没来得及行动,身旁的詹亦杨已猛地调头,率先往楼梯处狂奔。
韩叙紧随其后,酒吧在娱乐城的七楼,他刚冲上六楼拐角就听见了上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忙乱的脚步,尖叫与喝止——
顺着这些声音仰头一瞧,只见已经赶到七楼的詹亦杨抓住酒吧门口的一个女人,转身就往楼下冲。
彼此擦身而过的瞬间,韩叙分明听见被拽着的那个女人说:“冷静还在那儿!”
这句话使得一直置身世外的韩叙生生一怔。
定睛一看,酒吧门口那个女人、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他都记忆犹新。
韩叙只觉头脑一热,转眼已冲上前去,拽过她闷头狂奔。
场面有些混乱,他用肩膀撞开安全出口的门,之后便是无止境的奔跑,耳边只剩下这女人的呼吸声,她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地面,也敲击着他的心。
躲进对面巷子,韩叙靠着墙壁平复呼吸。
她默默地把手从他手里抽走。韩叙手心一空,抬眸看她,正好捕捉到她的凝视。
她在看他,目光带着不确定。
“你好,”他递出一只手,“韩叙。”
“韩叙?”她皱着眉默念,他的名字就这样缠绵在她唇齿间。
他郁郁地看着她,沉默。
她盯了他许久,仿佛突然间醒悟,有些不可思议地解开袖口,示意他看她腕上的——“手链?”
“前段时间你帮我妹妹送衣服,手链掉在我家,”韩叙微笑着补充,“我妹妹叫韩千千。”
这个男人的笑有如月光下的暗潮,虽然让人觉得陌生,却不让人觉得危险,冷静配合着笑了下:“你好。”
皮肤的贪婪度胜过头脑,她与他短暂的握手,韩叙已不想再放开。
只可惜此时,她的手机响了。
韩叙手心再度空落,看着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很着急,声音大到连韩叙都听得一清二楚:“冷二妞你怎么样?逃出来没有?”
冷静的回答倒是足够冷静,声音平淡无澜:“我在娱乐城对面的巷子里,你……”
韩叙默默偏头望向娱乐城门口的骚乱场面,冷静也在这时突然噤声——
电话那头不再是咋咋呼呼的女声,而是换成了张弛有度的男声,这道男声,轻巧地打断冷静:“你没事就好,小狐狸明天还要上班,咱们下次再聚吧。”
话音一落就挂了电话,完全没有给冷静回答的时间。听着随后响起的忙音,冷静有点不是滋味,再看看对面这个半陌生的男人,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琢磨半晌,也只琢磨出两个字:“谢谢。”
准备以一个拉风的转身结束这个悲催的夜晚,可她转身离开,刚走一步就停下了,顿了顿之后,冷静满头黑线地低眸瞅瞅自己右脚的高跟鞋——
鞋跟什么时候脱胶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韩叙看着她突然僵住的背影,一时没弄清状况,刚准备靠近,只见这女人突然弯身,麻利地脱下高跟鞋。
冷静脱了鞋蹲在路边,“砰砰砰”,索性把两只鞋的高跟全部敲掉。
重新穿上鞋,起身顺顺裙摆,故作轻松地走向停车格,找到自己的车,头也不回地开门坐进。
目睹了全程的韩叙直到她的车驶出十几码才醒过神来,看着那两道车尾灯,十分无语,只得失笑摇头。
冷静开着车,透过倒后镜看一眼后头那个被她的举动惊诧到的男人,糗得直想揪自己头发。
她为了躲避警察一路狂奔,鞋跟跑坏了不说,脚踝也磨破了皮,冷静开车回到家,不得不以畸形无比的姿势一路从车库来到家门前。
如果小白脸巴巴地奔来迎接她的话,她起码还还好受些,毕竟自从她养的小哈被邻居家的母哈士奇勾搭走了之后,她很久都没享受过“主人”的待遇。
可惜,屋子里一盏灯都没开,更别提有什么别的动静。
冷静一路黑灯瞎火地走上二楼,终于看见一丝亮光——
从她卧室里透出来的亮光。
冷静忍着脚疼,扶着墙,慢吞吞地进房间,有人在她的浴室洗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洗澡,冷静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就“嚯”地拉开浴室门——
门竟然没反锁?
她竟然,就这么拉开了?
冷静的怒意顿时被手足无措所取代,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面的男人却仍旧眯着眼躺在按摩浴缸中,怎一个惬意了得。
他的模样太享受,太自然,太心安理得,冷静反倒成了个冒失的闯入者,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该悄悄退出来时——
“下次记得敲门进来。”
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句,听得冷静一惊。条件反射地循声望去,冷静二惊——
他,竟然,从水中,站,了,起,来!
“哗啦”一声,他站起时掀起的水花声如警钟般狠狠敲在冷静脑中那根名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神经线上,敲得她手脚麻痹,动弹不得。
就这么瞪着眼睛,惨白着脸,眼睁睁看着男人出浴。然后?
然后,冷静三度惊诧了——
看看他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再看看他腰上围着的浴巾,顿时松了口气,架势也回来了,不屑地睨他一眼:“你有病啊,围着浴巾泡澡?”
他跨出浴缸,随手扯过架子上的毛巾擦头发。“我这不是怕你害羞么?”边说边走近。
浴室里明明十分凉快,怎么她觉得越来越闷热?不禁干咳两声,“姐在后台不知道看过多少男模露三点。你这小身材板,入不了姐的法眼。”
“真……的?”
假的。天知道她多想摸摸面前这壁垒分明的腹肌。
碍于自己冰清玉洁的形象,冷静克制住没伸手去摸,但实在忍不住垂眸瞄了两眼。
不瞄不要紧,一瞄不得了,冷静正好看见他解开浴巾的动作。同时,耳边响起他刻意压低的嗓音:“看过之后再得出结论也不迟啊。”
话音一落,他“唰”地一声扯掉浴巾,甩到一旁。
冷静慌忙捂住眼睛,刚退后一步便脚下一滑,脚脖子一崴,转瞬间她华丽丽地一ρi股坐到了地上。
冷静脚崴了,尾椎也几乎坐裂了,疼得龇牙咧嘴,捂住眼的手却死活不松,“你个暴露狂!还不快穿上裤子?”
她的尖叫他不予置评,她怒的要踢他,反倒被他趁机扯掉遮在眼睛上的双手,冷静六神无主之下急得要埋头做鸵鸟,哪知无意地一瞥,她的动作顿时定格——
原来他在浴巾下还穿了条沙滩裤。
翟默“呵”地一笑:“瞧把你吓的!”
心情大好的他甚至摆个pose展示自己的沙滩裤。
这女人对一个人动了杀念时,眼睛往往会渐渐眯起,在这个危险信号初露端倪时,眼疾手快的翟默已乖乖搀起她:“谁让你放我鸽子?我一晚上没事干,只能把时间消耗在整人计划上头。”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比她还委屈。冷静欲哭无泪。
悲催的一夜,唯一欣慰的是,起码还有一顿迟来的烛光晚餐等着她——
冷静被他搀扶到饭厅,看着他把重新热过的菜端上餐桌,心中慢慢的憋屈,终于有了抒发的管道。
她埋头吃东西,脚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翟默坐在那儿帮她揉脚,贴膏药。
“你到底是有多倒霉?昨天感冒发烧,今天崴脚摔跤。”
他的语气里有疼惜,没有幸灾乐祸,算他还有点良心。但冷静绝不会感谢他:“还不都是你害的?”
罪魁祸首终于没脸再狡辩:“你的医药费从我工资里扣,这样行了吧?”
冷静没搭理他,心里正盘算着,遇见他之后自己是一天一灾,他1500的工资够她扣多久?
第二天一早,她脚肿的连油门都踩不动,小白脸主动请缨送她上班。
女人的世界就是八卦的世界,只要有一个同事看见年轻英俊的男人开着她的车送她上班,那么绝对不出一小时,这个消息就会被以讹传讹,被添油加醋,最终,全设计室的人都会收到“冷静养了只小白脸”的假消息——
好吧,这不能算是假消息,她确实养了只小白脸。
车子行驶到地下停车场外头,冷静果断踢他下车。
翟默站在外头可怜兮兮地敲车窗,“你真把我当宠物啦?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看看自己肿的跟熊掌似的脚踝,冷静磨牙霍霍地看着他笑:“你就是我的小狼狗。”
冷静说完,换到驾驶座,加速离去。
目送车尾消失在地下停车场,小狼狗两手Сhā袋,转身朝写字楼的另一边大门走去。
到了韩叙的公司,翟默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嗲声嗲气的女秘书扭着小腰为他泡咖啡去了,可惜翟默进了老总办公室,却扑了个空——韩叙不在。
女秘书把咖啡送到他手里,顺便告知:“韩总跟艾世瑞的詹总谈判去了。”
“哎,本来还想来这儿跟你们韩总蹭顿早饭的。”
他似抱怨又似打趣,片刻后,女秘书就送来了各式精致的茶点。翟默自然不客气,当场笑纳,叼着跟蛋酥卷踱到窗边。
望远镜终于不像他上次来时看见的那样布满灰尘,如今它光洁如新,甚至还换了更高级的镜头,翟默只需微调,就能将对面的风光尽收眼底。
他在这端吃着送到手边的茶点,那端的女人,却两手拎满了喝的东西冲进设计室,正忙着把纸杯送到各位同事手里。
翟默噙着笑的嘴渐渐僵化。
神情严肃地拨通了对面那女人的号码。
似乎他的电话来的很不是时候,她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上的东西,躲到相对僻静的地方摸出手机。电话通了。
“喂?”
“金主大人,吃早饭了么?”
“正吃着呢。”
撒谎。“这么惬意?我还以为Miss.更年期会给你小鞋穿。”他语气轻松,脸却是冷的。
“姐可是下一季主推的设计师,不是谁都敢爬到我头上作威作……”
她突然噤声,翟默眉心紧蹙:“怎么了?”
“没事,开始工作了,挂了。”
不待他开口,她真的就这么挂断了。
又撒谎……
翟默的手不知不觉已僵硬成拳,不知是愤怒亦或无能为力的情绪攫住他,几乎呼吸困难。他分明看见,有个头上贴了纱布的女人把咖啡浇到了她脚上。
女秘书推门进来,笑吟吟地看一眼面窗而站的男人。
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周身散发闲人勿进的气场震慑住。思忖片刻,女秘书打消了调笑两句的想法,悻悻然放轻脚步进来,拿起沙发上的鞋盒,再悄悄溜出去。
女秘书刚走到门边,翟默突然转身朝门边快步走来,女秘书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他跟没瞧见似的,疾走出门时甚至擦撞到了她的肩。
鞋盒就这样被撞掉在地,里头的高跟鞋蹦跶出来,直落到翟默脚边。
女秘书“呀!”了一声,赶紧蹲下去捡。翟默愣了愣,弯腰拾起从盒里飘出的便利贴:
“这双的鞋跟应该很结实。尺码不对的话可以去换。”
落款:韩叙。
女秘书见他神情终于不再那么严肃,笑着解释道:“韩总昨晚ca
13、房客别这样13 ...
ll我出去挑鞋,我还以为是要送给我的呢,可惜,白高兴了一场。”
换做平常,他一定驻足聆听,只可惜现在有更要紧的事等着,翟默把便利贴还给她,急着要去对面——
“韩总马上就要开始谈判了,竟然还惦记着这事儿,特地打电话回来让我把鞋送到对面去。真想见见那位冷小姐,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让我们韩总这么心心念念。”
翟默生生顿住。
原本只是脚踝肿,如今脚背也肿了,同事送来各种烫伤药膏,冷静脚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终于没那么灼烫,看一眼自己的脚,真是又白又胖。
她正坐在角落给脚扇风,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拿着烫伤药膏的手,冷静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正是额头上贴着块纱布的狗腿一号。
冷静重新低头,对她和她带来地药膏视而不见。头顶上方响起她的声音:“你昨天在会议室害我出糗,我今天烫你的脚,咱们现在扯平了。”
冷静笑了,抬头看她,那般明媚,“我这人,有仇必报。对我好的人,我加倍对她好,得罪我的人,我也一定加倍奉还。”
狗腿一号气得都笑了,僵着背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竟又折回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冷静,笑得比冷静还要心无城府:“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朱设计师体谅你脚受伤,决定由我——代替你跟进下一季度其他主打单品的开发工作。我要代替你去Corrine开会了,好好休息吧。”
电脑显示器上映照着她的脸,冷静就这样看着自己的笑,如何一点一点的隐去。
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她,冷静情绪复杂到再也分辨不出这些目光里,哪些是同情,哪些是幸灾乐祸,她只知道对着显示器上自己的影子说:没事的,不准哭,没事的,没事的……
“冷静?”有人在叫她,不确定的,怯怯的,担忧的。
“嗯?”她弯起笑,有点艰难地应声看去。
“你的包裹。”估计她的笑太丑,太勉强,吓得同事把盒子放到她桌上后,立马溜走。
盒子里是一双红底高跟鞋……又是韩叙。
天知道她多想要穿上它,再用这吓人的高跟踩碎某人的心脏。而这位“某人”,就在这时,把内线切到了她桌上的电话中。
“冷静?”Miss.更年期的声音。
“是。”
“脚受伤了?”
冷静冷笑,静候下文,果然——
“放你十天假,养好了伤再回来销假。Corrine那边,让Melody暂时替你跟进。”
“Corrine那边的人怎么说?他们不会允许主推设计师告假走人的。”
“我告诉他们你身体状况不行,他们同意让你在家赶设计。”
这一轮,冷静完败。
发了十几分钟的呆,冷静拨号码给小白脸,电话一接通,她劈头就是仨字:“来接我。”
他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几乎下一秒就回答:“好。”
“到停车场了就给我打电话。”不多说,“啪”地挂断。
不出半分钟——
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冷静觉得自己像在穿越。
“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翟默蹲下`身,“脚怎么样了?”
她不让他看。
他笑了下,不再看她的脚:“背你走还是抱你走?”
冷静愣怔,无法作答。同愣住的还有周围一众同事,同事中一人转眼就往Miss.更年期的办公室跑——冷静瞥了那人一眼,是Miss.更年期的二号狗腿。
她只瞥了这么一眼的时间,翟默已弯身,似要抱起她。
周围一圈人中渐渐响起小声的嘀咕,小白脸众目睽睽之下寻上门来,这感觉可不太好,尤其是——
“小圣人?”Miss.更年期不知何时出现在格子间外,惊疑不定地唤了这么一声。
Miss.更年期身旁还站着个跑去打小报告的狗腿二号,好不热闹。
周围人统统噤声,沉默地看着Miss.更年期和这个不速之客,只听Miss.更年期的声音越来越不确定:“你怎么在这儿……”
翟默恍若未闻,径直抱起冷静。
冷静大脑短路了,完全没有反应,只知道瞪着眼看他。
所有人都大脑短路了,全都不知所措,只知道瞪着眼看着冷静。
翟默对着Miss.更年期笑了下:“我来接我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节快乐!
今天六一节,超龄儿童某颜色吐血码出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一章,6000+啊6000+……忍心霸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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