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宿醉醒来的清晨。
韩叙捏着眉心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凌乱的床铺,他愣了下。看到周围典型的酒店装潢,他不由得皱起眉心。
试图回想一下昨晚发生的事,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头疼。
他掀开盖在自己腰部以下的被子,又是一愣。自己赤条条地坐在床上,而双人床的另一边,有一大片水渍干涸的痕迹和几滴血渍绽开的花朵。
现在不用绞尽脑汁地回想也能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韩叙从床底下找到自己的裤子换上,去浴室找昨晚那位神秘女郎。
刚走没几步韩叙又停下了。地毯上有一小枚东西折射着光线,发出戏而璀璨的光线,韩叙从那厚实的地毯中找到了它——原来是枚钻石耳钉。
估计是昨晚互动的太激烈,把她的耳钉都弄掉了。
韩叙想着,脸色越来越沉,一路寻去,浴室没人,起居室没人,台球室也没人——很显然,这位神秘女郎已经走了。
他的钱包则静静地躺在起居室的茶几上,卡和身份证都在,现金不见了。
人走了,钱也拿走了,人货两清,韩叙对这样的处理结果感到满意。打电话给客房服务,叫了早餐,让她们把他的衣服拿去干洗,之后韩叙进了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神疲惫,肩头处有一枚牙印,手臂外侧则有几条像是被小动物抓伤的红痕。
该有多激|情,可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或许,也并不是一点儿也记不得。
起码他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买醉。
起码他还记得自己把本来用来求婚的钻戒扔进了垃圾箱。
起码他还记得那间酒吧的旖旎光线。
那女人的皮肤细腻柔滑,他还记得手指划在上头时那凉凉柔柔地触感,也记得因此引发的她细微地颤抖。
纤弱的腰,纤长的腿,纤细的脚踝,还有他慢慢把她折成任人予取予求的姿势时,她绯红的脸颊、紧咬的嘴唇和微皱的眉头。
他自己,则颇有些残酷,折磨的她说不出话来。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他断断续续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那女人的声音的任何印象。
或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
他其实依稀记得她说了一句话。
“我是……”
“……”
“……千千。”
“啪”的一声把韩叙的思绪从回忆里狠狠地扯了出来,韩叙晃过神来,低头一瞧,原来是牙刷掉在洗脸池里发出的声音。
那个女人柔柔的声音惊得他连牙刷都拿不稳了,韩叙缓慢而镇定的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
但下一秒他的故作镇定就被击了个粉碎,他脚步迅疾地出了浴室,去拿自己的手机,都已经拨了韩千千的手机号了,却又蓦地挂断,想了想,转打给家里。
大清早的电话被家中最早起床的丽姐接听了。
“千千在么?”
丽姐被电话那头急切而冷硬的声音唬住了,顿了顿才疑惑地问:“韩叙?”
“是我。”
“你找千千啊。这么大清早的,她还在睡呢,要不要我叫她起来听电话?”
“不用了。”历来擅长自我调节的韩叙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寻常那样的谦谦合度,“你知不知道千千她昨晚几点回来的?”
“她一整晚都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啊。”
韩叙终于松了口气。
丽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不确定地问:“真的不需要我叫她听电话?”
“不用了。”
他挂了电话。时间还早,干洗好的衣服已经送了回来,韩叙换好衣服,看一眼满桌精致的早点,早就没有了食欲,
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员告诉他,他的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韩叙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车钥匙,脸上一片空白地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又折了回来,问道:“我的车……是昨晚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开来的?”
“是啊。”
“你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停了服务员的一番描述后,韩叙的心又稍稍的放松了。短发、浓妆艳抹、浓郁的香水——这些特征都不符合韩千千。
他驾车回公司,一路上都还在试着回想。
除了把那句令人惊悚的话回味了一遍又一遍、回味到他相忘都忘不了的程度之外,他其他的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终究还是不放心,车子都已经开到公司所在的那个街区了,他突然一个急刹车,想了想,蓦地调头,回家。
回到家时,不到9点,正好是向来爱睡懒觉的韩千千的早餐时间。
饭厅已经准备好早餐了,韩千千却还在房里,没下来。
丽姐正疑惑着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被问到韩千千在哪儿,只得压下疑惑,先回答他:“我正准备上去叫她。”
“我上楼叫她吧。”
韩叙上楼,在她房门外迟疑了一下正准备敲门——
门被人从里边拉开了
韩千千盯着一双熊猫眼,无知无觉地抬头,猛地一怔。
韩叙咳了一声,对这个陷入深深的愣怔中的女人说:“下楼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那个宿醉的原因,后文会提到
╮(╯▽╰)╭
今天这么早就更了,大家有没有奖励呢?花啊神马的,别吝啬,统统扔来吧,让我享受下花团锦簇的赶脚。。。
房客别这样38
虽然比不上某人消失一整个月那次来得潇洒,但冷静自认自己这次“离家出走”还是挺有意义的。
庆功会后她本来就有假放,这回正好趁着放假回趟苏州,去参加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婚礼。
黑色小礼服,配上一顶遮住半边眼睛的面纱,冷静穿得就跟黑寡妇一样,偏偏涂了一张艳红艳红的嘴,她承认她这次是特地来触霉头的。
她穿着细高跟,送礼金,签字,踩着众人的惊讶进入会场。偶尔还能听到人一轮:“这人谁啊?”
“不知道啊。”
“好像是慧慧她姐。”
“不错啊,这身打扮还蛮漂亮的。”
“哎!你懂什么?一看就是来触霉头的。”
旁人目光,冷静全然不顾,她的目光就像雷达一样,一眼就锁定了那个幸福洋溢的三口之家。
她款款走去,对冷荣添:“爸。”
对叶美萍:“小妈。”
对冷慧慧:“恭喜啊,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单那一句“小妈”就已经让叶美萍脸色阴了一阴,“冷静啊,不是阿姨说你,你的行踪太不定了吧,你爸还是通过你男朋友才联系到你的。哦不对,我差点忘了,你男朋友说你俩早就分手了……”
向来和她敌对的冷慧慧却突然神色尴尬地打断叶美萍:“妈!”
这两母女之间显然很快达成了某种默契,叶美萍突然转了性似的,纵有不甘,却已经没那么咄咄逼人:“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大喜的日子,来来,冷静啊,这边坐。”
冷静今年参加的两场婚礼都是这种欧式的调调,草地,鲜花,小天使一样的花童,处`女道两旁摆放着圆桌,香槟色桌巾与一旁的香槟玫瑰相得益彰。十足的好天气,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芬芳。冷静一路走到座位上都在想,某人的订婚礼到底办不办的成,如果办成了,是不是也会选用这种欧洲风格。
叶美萍的声音很快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李晨他啊打小在国外长大,为人作风都洋派得很,中午是中式,晚上非要弄欧式,不要太讲究哦。”
看到这位小妈眼高于顶的样子,冷静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李晨是何许人了。
冷静笑一笑:“真可惜,我错过中午场了,要不然我可得给慧慧提点意见……如果是我,绝不会用淑女鞋配鱼尾婚纱,好歹得是双凉鞋或者一双露出脚趾的鱼嘴鞋吧。而且,慧慧是溜肩,穿这种肩领的婚纱只会显得肩更斜,不大气。最最重要的,李晨不是自小在国外长大么?”冷静下巴点一点站在冷慧慧身旁的那个男人:“怎么拿英式西服配法式衬衫?还有那双商务鞋。天!他难道没买双像样的德比鞋或者牛津鞋么?”
说完不忘淡淡地扫一眼小妈,仿佛在说:比毒舌,您可不是我的对手。
冷静等着她发作,看着她紧紧握着的拳头,冷静顿时感觉到某种……变态快`感。可惜,她没等到叶美萍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歇斯底里地嚷开,冷慧慧已经挽着丈夫走了过来。
很快她就知道冷慧慧为什么对她这么客气了——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冷静竟然是慧慧的姐姐。久仰。”
大名鼎鼎?冷静还以为自己听错。
李晨说完,冷慧慧帮了句腔:“李晨也是学珠宝设计的,你们俩也算半个同行了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冷慧慧笑得好,冷静抬头看看天边那一道夕阳,然后才迎视自己的妹妹,笑得比她还要好:“太阳还是有点大,我还是进大厅等等吧,待会儿再出来,就不妨碍你们迎宾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厅里也挺热闹的,男方的家属、女方的朋友,聊得都挺欢的,冷静刚拿了杯果汁坐下,就有另一人坐在了她身边:“你现在的公司不就是做珠宝起家的?他好歹是你妹夫,能帮则帮吧。”
冷静喝了一口果汁润润嗓,也压下了语气里的嘲弄,只淡淡地说:“你女儿不过就是一个打工仔,给老板介绍人才,这事儿还轮不到我来做。”
“我知道你还在记恨当年我……”冷荣添还没说完,就被一串高跟鞋的声音打断了。
这个角落人不多,冷慧慧站在沙发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冷静。
冷静见她这副样子,微微笑:“哟,慧慧,谁惹你生气啦?”
“你真以为我请你来是为了续姐妹情的啊!总之就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之前的和善早被烧得一干二净,即使冷慧慧刻意压低声音,仍听得出句句带怒。
冷静叹口气,自言自语般说:“看来我和婚礼这种的地方气场不太合,怎么净碰见些极品?”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这对父女听到。
还没等冷慧慧发怒,叶荣添已经替女儿出头了:“你怎么能说这么没教养的话?!”
冷静听了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哦,那可真抱歉,我有爹生没爹养,老妈又被小三给气死了,谁来教我教养?”
她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朝自己妹妹走去:“你要弄清楚,是你爸爸求我过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
“算了,跟你说也只是对牛弹琴。你老公不是想找工作吗?我不介意你们来北京找我的,当然,到时候我答不答应你们,看我心情。”
冷静起身准备走了,被她拦下。
“我最近心情不好,别惹我。”冷静冷冷地说。
冷慧慧怒极反笑,却突然转向了冷荣添,“爸,你还真说对了,有时候把脸给大了,人家不一定当脸。”
冷静一怔。一个父亲就是这样评价他那不受宠的女儿的?
顿了顿,冷静才幽幽地说:“对于那些专门贴人冷ρi股的脸,我还真不屑于要。”
“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走了狗屎运闯出了点名堂,至于眼睛长在头顶上么?果然跟你那个妈一副德行。”
“我妈是什么德行?她最大的德行就是对贱`人心慈手软。我怎么可能跟她一样。我向来有仇必报的。”说完,手里的果汁就轻巧地泼向了冷慧慧。
冷慧慧顿时一声惊叫,赶紧低头查看自己纯白的婚纱,冷静放下杯子:“哎呀真抱歉,我刚才手抖了下。”
冷慧慧一双眼睛瞪得泛红。周围渐渐有人被这泼妇对决的架势给吸引了过来,冷静也分辨不清自己当时的情绪到底是痛快还是丢人,只觉得心里麻麻的,一抽一抽的,突然就想到她参加前男友婚礼时,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她镇定的那双手,还有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的那道力挺她的目光。
那双手、那道目光的主人现在在哪儿?在千里之外的北京,或许正在焦急地寻找着她,或许正在在订婚礼上与客人碰杯。
冷静在赌,赌某人会结束某个荒唐的游戏,那样她才有机会把受到的欺骗连本带利讨回来。
也在赌冷慧慧的巴掌什么时候才能落下来,那样她才有理由连本带利地掌掴回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得先准确架住冷慧慧的手腕。
冷慧慧抬起手扇来,有人快准狠地架住了她的手腕——
冷静不由得愣了愣,只因架住冷慧慧的,并非她自己,而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顺着那只结实的胳膊向上看,看到一张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又不陌生的脸。
冷静有点不确定:“陆征?”
军姿飒爽的男人冲她微微一笑,旁人都仿佛不存在,陆征虚握着她的手要带她走。
军装总给人一种威慑感,反正冷静是呗震慑住了,一言不发跟着他往外走,冷慧慧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想起仇还没报:“站住!”
……
……
片刻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冷静狠狠抹一把脸上的香槟酒:“姓陆的你有没有搞错?她把整座香槟塔推到我身上,你都不阻止她???”
坐在一旁开车的陆征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也是一身的香槟酒,“知不知道男人23岁才能结婚,可是18岁就能当兵。就因为女人比敌人难对付。”
冷静撇撇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问:“老爷子叫你来找我的?”
“你一下飞机你外公就知道了,当然,你外公答应你不管你,一定说到做到,我过来找你只是个人行为,主要是想来看看热闹。”
“你再这么幸灾乐祸,我就跳车了啊!”
“您别气。说正经的,咱们得尽快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
……
又片刻后。
冷静领他回了自己下榻的酒店。她拿了衣服进洗手间,进去之后又突然探出个脑袋不忘警告:“别坐我床上哦,我可不想晚上睡觉还闻到一股子酒味。”
“啰嗦。还不快去换?换好了陪我去买衣服。”
她这才进了浴室。
陆征悠悠地在套房里转着,开开衣柜,看看她的化妆品。就在这时,她放在晚宴包里的手机震起来。
震了一遍又一遍,原本不打算帮忙接听的陆征都不由得扬声问洗手间里的冷静:“你电话!”
“我设置了呼叫限制,只有一个电话打得进来。没事儿,是我闺蜜,你帮我听。”
陆征接听了,果然是个怯怯的女声。可对方一开口竟然是这么让人摸不清头脑的一句:“二妞,你别怪我……”
“她在洗澡,你找她……”
陆征没说完,因为电话那头突然换成了一个十分阴沉的男声,声线紧绷地问:“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隔日更至结束。
第一次挑战这种更法,姑娘们,赐予我力量!!
看我奋笔疾书的模样,姑娘们忍心霸王咩?
房客别这样39
陆征眉心一紧:“你又是谁?”
“……”
“……”
“我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它爹。”
陆征顿了好几秒才领悟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当即失笑,起身走近洗手间,敲门讲笑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它爹找你。”
里头的水声骤停,不出五秒门就开了,冷静夺过手机,挂断以后还觉得不够,直接关机:“是个专打骚扰电话的,别理他。”
陆征突然间出奇地沉默。冷静纳闷地抬头,瞄到他通红的耳朵,再顺着他的目光瞄回自己身上。
浴巾围得并不紧,眼看就快要散开了。冷静脸色一白,扯紧了浴巾夺回浴室,“砰”地关上门。
刚才耳朵红的是他,现在出言调侃的也是他:“我们小时候就坦诚相见过了,有什么好躲的?”
“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坦诚相见过,我只记得我小时候差点炸掉你的小弟弟。”
陆征囧。
这段小Сhā曲很快被抛诸脑后,冷静陪他去买衣服,显然心不在焉,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就想把他打发了,陆征有点嫌弃:“你不是设计师么?怎么就这品味?”
“你一大男人要打扮得那么漂亮干嘛?嫌我挑的衣服不好,你回自己家换你自己的衣服去。”
陆征倒也不气,还有工夫优哉游哉地打量她:“这么多年不见,你脾气真是见长了。还是你生理期来了,忍不住发火?”
冷静服了他了:“你这话哪像是个军人说的?还不快回酒店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再穿着军装到处晃,有损部队形象了啊!”
“还不是因为我成天不是对着导弹就是对着导弹发射器,没个人说话把我憋着了呗。老爷子这次请我去讲课,我才发现自己的交际能力退化到了幼儿园水平。”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看他这么可怜,冷静就当做善事,勉强原谅了他的话痨。好在晚饭吃到一半他就被一个电话叫回部队,冷静一个人把饭菜都解决干净了,在酒店里的咖啡吧上了会儿网,很早就回房睡。
第二天很早她就被吵醒。眯着一双睡眼去开门,外头站着个意气风发的陆征:“这么晚还在睡?”
“拜托,现在才7点半。”
“我怎么记得你中学的时候每天6点就起来背英文?”
“你也记得那是中学嘛,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年纪大了,嗜睡了,行不行?”
从小这俩人就没少抬杠,冷静都不明白他当年是怎么成为学校公认的冰山美男的。
吃完早餐冷静爬回床上睡回笼觉,他坐在外头看无声电视。冷静一觉睡到大中午,有点饿了,下床去寻觅食物。
陆征正在打电话,语气颇为冷硬:“如果类似情况再次发生,后果自负……”
听到她的脚步声,陆征下意识回头,脸上的寒意还没来得及撤下,冷静被他给冻住了,直到他挂了电话,脸色也多云转晴,她才回过神来:“叫了午餐没?”
“饿了?那我打电话叫她们送上来。”
不知为何此刻的陆征让她想到一个人,一个道貌岸然的人。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成了话唠陆征,冷静发现自己还是更能接受一个话多人傻的陆征,而不是一个冷眼冷心冷言冷语的他。
可往往纵容就是变本加厉的开始,冷静都不记得他到底是怎么毫不突兀地就把话题扯到了那通电话上去,“你真的不用给昨天那人回个电话?我总觉得他找你有要紧事。”
他们当时正开车驶往墓地,午后的阳光有点烈,陆征把墨镜都戴上了,冷静则闭着眼,有些爱理不理:“我真佩服你,才跟他说了几句,就听出他有要紧事了?”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了。你这样躲着他也不是办法吧。”
“你从哪里看出我在躲他?难不成也是你的第六感告诉你的?”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他。
陆征没接话,即便他戴了墨镜,冷静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瞟向了她的肚子,冷静下意识把那束雏菊挡在了肚子前。
“你就不怕他找上门来?”
冷静没接话,心里想,怎么可能?
扫墓回来已经是傍晚,日薄西山,人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了下去,“我这么多年没回来,我妈的墓地一直是老爷子在派人看顾吧。”
“虽然脱离父女关系,但是父女总归是父女,再嘴硬也否认不了。”
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冷荣添的一通来电只让人更没胃口:“你妹妹妹夫明天就要去蜜月旅行了,今晚回家吃顿饭吧。”
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冷荣添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陆征这儿,冷静就纳闷了:“他怎么知道你电话?”
“他前段时间想要把和你妈联名的一些产业变卖掉,为了这事儿我替老爷子跑过几次腿,他有我的名片。”
“那些都是我妈一个人赚回来的,他凭什么说卖就卖?”冷静当即怒地夺过电话,“你要不要脸啊?”说完狠狠挂断。
这样还不解气,把手机往操作台上狠狠一扔。抬眸就看到陆征透过后视镜看着她。
他的目光有点严肃,冷静耸耸肩:“放心,不会把你手机摔坏的。”
“我又不在意这个。”
“难不成你觉得我骂得太狠了?”
“只是觉得你进步多了,起码不再像原来那样哭鼻子。”
她还做过哭鼻子这种丑事?冷静没什么印象了,他却似乎记忆犹新,开着车还不忘细细地回忆一遍,末了得出结论:“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
陆征打趣着说,可片刻后,他笑不出来了。
这女人晚上滴米未进就敢直接往酒吧闯,陆征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她。
冷静喝酒喝得挺凶的,一上桌就点深水炸弹。她刚端起小酒杯正准备丢进大酒杯,被陆征按住了杯口。
他的目光不受控地瞄向她肚子:“你确定?”
“我真服了你了,婆婆妈妈的,还让不让我喝了?”
“怀孕不能喝酒。”
“我没怀孕!”
陆征犹豫着松了手,转眼她就把深水炸弹干掉了,摇一摇空瓶子对酒保示意:“再来……”
陆征赶紧把她按回去。“别喝烈的了,喝点温的。”
“放心,我酒量好得很。”
“你的酒量是我教出来的,我会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冷静有点烦躁,“我不把自己灌醉,说不定真的脑子一热就跑冷荣添家里去烧房子了。”
陆征摸摸她的头。冷静不需要他顺毛,当下就把他的手扯开:“我平生最恨三样东西,小三,欺骗,还有吃软饭的,偏偏我自己的爹就是这样的渣。”
不仅是她爹,就连她喜欢的人也……
冷静一惊,喜欢的人?她拍拍脸颊,看来自己真的有点醉了,她身子一歪就趴在了台面上,再不敢多想。
震耳欲聋的音乐环绕四周,冷静满心满眼的空白。然后一杯烈酒被推到了她面前:“算了,你喝吧,不拦你,醉了我就扛你回去。”
真让陆征说中了,深夜从酒吧出来,陆征果然是把她扛上车的。
刚把她放进副驾驶座她就自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那里,陆征帮她扣好安全带,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小腹。这次,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贴了过去。仔细摸了摸,柔软而平坦,没任何异常。
那通电话,真是所谓的“跟踪狂”打来的?陆征不知为何顿时松了口气,开车驶向酒店。
天窗和车窗都开着,车厢里还是一股酒味,她倒是安静,估计是睡着了。回到酒店,搀着她进电梯。
缓慢地朝套房走去,没曾想在套房门口碰见个人。
这个陌生人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更准确点来说,是盯着他怀里的这个醉鬼。
陆征瞅他一眼,才拿房卡开门。
房卡Сhā进卡槽,“滴”的一声。同时,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放开她。”
陆征有点不确定地看着这个陌生人:“你,在跟我说话?”
房客别这样40
清晨。
准确来说应该是黑暗未退,黎明未至的时刻。
冷静的意识醒了过来,眼皮却重的睁不开,头痛得都跟脑袋烧着了似的,却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
以后再也不宿醉了,她幽幽地发誓。再试一试,终于有力气睁眼了,却在刚撑开一条眼缝时听见——
“醒了?”
很轻很柔的声音,却听得冷静顿时头皮发麻,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翟默的脸。
他刚从外头回来,手里拿着水杯:“你怎么就不怕醉死街头?”带点斥责,脸色也是冷峻的,动作却很小心,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把水杯塞到她手里。
不领情的女人抬手挡开他的水杯:“他在哪儿?”
“谁?”
“还能有谁?跟我在一起那男的。”
“……”
“说啊!”
“医院,也许。”
他说得云淡风轻,冷静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酒吧那个昏暗的角落,试着回想到底是不是陆征把她送回来的,越想越头疼,用力晃晃脑袋,就这样瞥见了床头柜上她的手机,冷静一边揉着太阳|茓,一边拿过手机,开机,一边拨打陆征的电话一边下床,离这小白脸越远越好。
可刚走两步就被他摁回了床上。
“喝水。”两个字像蹦子弹一样从他嘴里蹦出,冷冷硬硬的。
从来只有她被他气得跳脚的份,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一副恨不得把她撕了的模样,冷静却很突然很诡异的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隐隐有青筋暴起。
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冷静知道自己抗争不过,索性任由他摁着,坐在那儿继续拨号。
这男人估计被她气昏了,竟然自己喝起水来,冷静就没正眼瞧过他,电话接通了,陆征那明显带着郁闷情绪的声音响起:“喂?”
只听到这么一声,她的手机就被狠狠抽走了。冷静眼看手机被他丢到床上,眼看自己也被丢到床上。
不喝水是不是?不合作是不是?
翟默捏住了她的下巴,深深看她一眼。冷静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的影子被他的怒火烧得灰飞烟灭,他狠狠地吻了上来,真的狠,冷静的牙齿都快被他撞裂了。
她听见自己的一声闷哼,嘴里被哺进一大口水,呛得她推开他直咳嗽。
“你凭什么……”
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凭什么?你怀孕了还敢喝酒,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你醉倒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对不起我。你说我凭什么?”
她的手机欢快地震起来,冷静顾着拿回手机,没空和他争辩,动作却没他快,她的指尖刚碰着手机,他就已经把手机牢牢地握在了掌心。“啪”的一声,手机砸在墙上,电池都蹦了出来。
冷静看一眼那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的电池,“你有病啊你……”不由得噤声。
冷静有些不甘地承认,这男人现在这副样子前所未有的吓人,看着就像要揍人,如果身手那么好的陆征都被他整进了医院,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她更是死定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她的语气依旧疏离,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不容易触动导火线的话题。瞅他一眼,看他的反应,不忘默默安慰自己,她不是心生怯意,而是单纯的不愿跟一个没了理智的人计较。
翟默看着她,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许久才走向外间,很快带回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你的假期提前结束了。”
冷静看一眼手里的机票:“你……”
“当然,你想继续呆在这儿也可以,现在就向我辞职。”
“……”
“……”
“算你狠!”
冷静下床穿鞋,径直朝衣柜走去。
“去哪?”
“机票是下午的,我现在还有权利自由活动,我说的不对吗,老、板!”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咬牙切齿,说着,冷静狠狠拽下衣架上的外套,披上就走,留下那孤单地摇摆着的衣架,留下他站在床边,满脸郁结。
**
冷静不是在医院找到陆征的。她敲开陆征家门,看到嘴角贴着胶贴的他。
陆征看见她,笑了笑,估计是扯到伤口了,立马疼得抽气。
“没事吧?”
“事先声明,不是我身手不如人,是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而我作为人民的好儿子,不跟他一般计较。”
冷静原本存在心里的怜惜全被他的贫嘴给说没了,直接进了屋,一ρi股坐沙发上:“给我弄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你面对一个伤患,就这态度?”陆征跟进来,嘴上不满,却真的去冰箱那拿东西。
他抛过来一袋面包,冷静稳稳接住,拆开包装就埋头狂啃,昨晚空腹喝酒喝得胃烧灼,清晨又在酒店被某人气得不轻,她现在大快朵颐,权当发泄。
一杯牛奶递了过来,她看都没看就接过,仰头就灌。
陆征坐到了她身旁,看了她很久才开口:“那个人……”
“别跟我提他。”
“行,我不提。我只问一句,你,真的没怀孕吧?”
“怎么我认识的人最近总爱把这俩字挂在嘴边?我最后回答一次,没、有!”
他像是松了口气。
冷静却万万松不下这口气。
回到北京之后,冷静才领悟到自己的错误。她才对陆征说了“怎么我认识的人最近总爱把这俩字挂在嘴边”,就有全然你陌生的人为这件事找上她的门——
“你和小圣人的事,我听说了。”一个长者,男人,找到她家里,也不自我介绍就直接冷冷开口。
“如果要用怀孕这种事捆住我们翟家的人,那冷小姐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长者,有了岁月痕迹却仍能看见年轻时的英俊影子的男人,用一种独特的眼光审视着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冷静说。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不要紧。你能理解这张支票就行。”他推过来一个信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才见识到机场跟菜市场一样的场景。
误了飞机,各种杯具的作者爬上来更文……
霸王我的孩只以后都会跟我一样误飞机,摊手……
房客别这样41
冷静想了很久,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这个傲慢的老头,伯父?叔叔?“翟先生……”
“我不姓翟。”他打断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哈?”
对于冷静的大惊小怪,老人家皱眉表示不满,冷静越发闹不清了:“你……不是翟默他爸?”
“准确来说,我是代表小圣人的母亲来找你的。”
“哈??”
这大嗓门的小姐瞬间吸引了周围几桌客人的目光,冷静赶紧压下音量,忍着一身的恶寒问:“他母亲不是去世了么?”
“是翟老先生的现任妻子。”
“哦,原来是他小妈……”
老人家狠狠瞪了冷静一眼,显然,“小妈”这个称谓触怒了他。
“恕我直言,翟默的爸爸都还没出动,她这个后妈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会不会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点儿?”
冷静估计戳到他死|茓了,只见他怒气冲冲地拍桌而起:“没教养的丫头!”
这回,不止是周遭几桌的客人,几乎整个小咖啡厅的人都望向这边了,这位冷静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长者很快记起了他自己的教养,将脾气压了下去,恢复了清冷而傲慢的样子:“总之,拿钱办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冷静慢慢打开信封,看一眼支票上的数额,谁曾想到她的第一桶金竟然使用这种方式得到的。支票这玩意儿她之前还没见过,“只要去指定银行兑换就能拿到现钱了,是么?”
老头没说话,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把冷静拿支票的那只手举高些,她举着支票,就像犯人举着姓名牌,而老头,凑到她这边来,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Yeah!”顺便按下快门。
“有了这张照片,就算你反悔,小圣人也不会娶你了,要知道他最痛恨见钱眼开的女人,你好自为之吧。”
冷静没办法回话,因为她已经被他囧死了。
旗开得胜的老头调头走人,冷静醒过神来叫住他:“翟默他后妈……我是说,翟夫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我嫁进翟家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夫人她才没你想的那么恶毒,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翟……”老头似乎这才记起自己凭什么要跟这种没教养的丫头解释那么多,皱了皱眉,草草噤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冷静一个人,拿着支票看了又看,她本来就没打算母凭子贵,毕竟怀孕这事儿纯粹子虚乌有,她也跟们没意愿跟翟骗子结婚,原本还以为翟骗子的小妈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结果这种事情都不调查清楚就直接派人来给她送支票。
这些钱够她自己开工作室了,可惜她和Corrine有合同在身,如果毁约,她在业界的名声一定大跌,哎,纠结——冷静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咖啡厅离女人之家不远,她步行回去,10点钟不到的光景,太阳已经很烈,就算打了伞,回到家也已经把两颊晒红了,没有了胡一下的陪伴,她现在又成孤家寡人了,收了伞进屋,她竟然闻到了一阵粥香。
随着这股粥香挪到厨房门口,冷静看见了挂在餐椅上的小碎花围裙——
胡一下回来了?她疑惑地抬头,刚好撞见一个人从里头出来,来人左手一个盘,右手一个碗,装的全是早餐。
“你……你怎么进来的?”
他全然不像她这般诧异,只顿了顿,就绕过她,把两手的东西全放在了餐桌上,“来看看你,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虐待我的小小圣人。”
小小圣人?
冷静花了很长时间才领悟他说的小小圣人到底是谁,刚准备说“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转念一想,她突然皱着眉坐下来,瞅瞅满桌吃的,突然反胃:“我不是有意要虐待你的小小圣人的,我实在是没胃口。”
“你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还什么都没吃?”人生头一遭下厨的男人可谓狼狈至极,油溅在手背上,点点红斑,煎个荷包蛋几乎要了半条命,现在这女人竟然一句没胃口,就把装着他心血的盘子全部推还到他面前。
翟默盛碗粥给她:“喝粥总喝得下去吧?”
冷静又是一阵皱眉:“除了老李粥铺的皮蛋瘦肉粥,其他的,闻着都没胃口。”
“老李粥铺?”
“太远了,开车来回都得一个多小时,”她苦着脸站起来就准备走,“你自己吃吧,我上楼了。”
刚走两步就被他拉住了:“告诉我老李粥铺的具体位置。”
……
……
冷静坐在沙发上,啃着薯片看电视,茶几上还有她刚吃完的小蛋糕盒子,整个客厅都飘着菜香的余韵,别提多惬意。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冷静把电视音量调小,刚接起电话就听到翟默的声音:“我找到老李粥铺了。”
此时距离他出门,已经40多分钟时间过去,冷静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懒懒地应了一声:“哦。”
“可它大门紧锁。”他的声音渐渐晕上一层怒气。
“哦?是吗?”冷静心口不一地回应着,“哦对了!我忘了老李粥铺周末不营业这事儿!”
冷静没能等到他的回答,玄关那儿就响起了“叮咚”一声。估计是她的外卖到了,冷静边起身朝玄关走去边说:“对不起,真对不起。”嘴上说着“对不起”,心里却别提多得意。
“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耍我,后果会……”他的声音越发地沉了,冷静对着手机做个鬼脸,“嚯”地拉开大门。
门里,瞬间陷入僵化的冷静。
门外,和外头那艳阳天格格不入的冷脸男。
她还发着怔,翟默慢慢抬手,这动作十分值得细细体味,又像是要抚摸她,又像是要揍她,冷静就在这样的不确定中忐忑地沉默着,而他的手,慢慢碰上她的嘴角,替她揩去嘴角的奶油。
冷静被他一碰,蓦地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要关上门,动作晚了一步,就被他格住门、闪身进屋,他的手轻易地扣住了她的肩头,就这样带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走,最终走到了一片狼藉的茶几面前。
翟默低头扫一眼茶几:“薯片,优格,蛋糕,曲奇,还有旺仔小馒头?”
“我,只是突然有胃口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冷二妞华丽丽地结巴了。
翟默与她面对面站着,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她的肩头,形成一道桎梏,让她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只能抬头看着他,听他说:“让我知道你在耍我,后果会很严重。”
他说着,突然瞄了眼她的肚子,这绝对是种暗示,这绝对是种不好的暗示——冷静来不及多说半个字,脚下突然一轻。
她被他懒腰扛起了。
翟默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走,吓得冷静把拖鞋都踢蹬掉了:“喂喂喂!你要干嘛?”
“检查身体。”
“检查个鬼!放我下来!”
“……”
“要检查也不用上楼啊喂!”
“不脱光怎么‘检查’?”他冷冷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会发生什么?邪恶一笑……你们懂的……
今天俺生日,更完文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出去哈皮咯!
俺的生日愿望是:多多花花,少少霸王。霸王的筒子对不起伟大滴祖国母亲的生日哇!对不起小小一个蓝白色的生日哇!
飞去哈皮咯!
房客别这样42
夏天的衣服就这么几件,哪够他扒的?冷静刚被放到床上,她身上那件罩衫就被他一把扯了。
这男人的臭脾气就跟女人的大姨妈似的,周期性发作,冷静慌忙应付着,可惜挡他左手,他就用右手,她再挡,他就索性一把捏住她双腕,把她的手扣在床头架上,用牙齿咬开她内衣前扣。
“不可以!”
“一个爱我的还怀了我孩子的女人,我为什么不可以碰?”
“你和韩千千……”
“我跟她的关系从来就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丫头一门心思想着让我先向长辈摊牌,她闹出个假订婚来,就是为了把我名声搞臭,她可以理所当然做受害者,你也会心甘情愿做她嫂子。这点伎俩瞒得过我?要不是因为你一直在跟我闹别扭,我才懒得配合她。现在好了,我摊牌了,里外不是人了,韩叙把我揍了……”
说起这事儿他就一肚子火,冷静明显感觉到他的力道重了几分,她的手腕都开始麻了。
他再这样怒下去,她的手腕差不多就要废了,冷静试着分散他的注意力:“别把你自己说得这么委屈,我还不了解你?对你没好处的事你会去配合?鬼才信……”
这话绝对说到了点子上,冷静看见他眼里很隐秘地闪过一丝得意,果然,连他的声音都变得胜券在握了似的:“如果不是小小圣人争气、提早登场,我估计到现在还是焦头烂额。”
翟默空出一只手来,轻轻点了下她的肚皮。做贼心虚的冷静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抬头看他的反应。难道是她的错觉?她竟然看到他的目光中有几分试探。
冷静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还来不及细细观察他,他就已经突然抽开了她运动短裤的带子。
该死的为什么要压住她的膝盖?若是活动自如,她一定踢他个断子绝孙,冷静默默咬牙,收起快要冲头上脸的杀意,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医生说了三个月内不能做剧烈运动……”
翟默放在她裤腰上的手僵住了,又是那样带着点审视的意味看着她:“你去看了医生?产检?”
“是……是啊!”
翟默的手松开了,冷静赶紧溜到床头的另一侧,大大地舒了口气。
他坐在床侧,突然间沉默下来,那副样子就像是在谋划着什么,看得冷静心跳连连,再不敢多呆,悄无声息地挪到床的另一边,蹑手蹑脚地下床,准备通过阳台外的旋转了楼梯溜个无影无踪——
“我们结婚吧。”
冷静被这轻轻浅浅的五个字钉在了原地。
“得了吧,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跟你……顶多算半个陌生人。”
“陌生人?陌生人会知道你胸口有颗痣?”
冷静汗颜,“我指的不是所谓身体上的了解。做人是要讲心的,不是那么肤浅的,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你知道我就想把你耍个够本之后挥手跟你说拜拜吗?冷静心里默默补充。
“都有小小圣人了,你打算怎么办?”
为了一个胚胎——不——应该说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胚胎,后妈出动了,翟默也出动了,冷静觉得自己顿时有了种被逼上梁山的无力感。她摇摇头,把那糟糕的预感抛诸脑后,思来想去,底气不怎么足地说:“你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考察。”
翟默想了想:“详细点说。”
详细点?“我需要一个任劳任怨、尊重彼此、积极进取、感情真挚、不存二心的丈夫。”
“就这些?”
“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以后再慢慢补充。”
翟默起身朝她走来,手自然而然地揽上她的肩:“成交。”
“哎——”冷静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肩上拿拎开,意正言切地重申道,“尊、重、彼、此!”
翟默在不敢碰她,双手举起做投降状:“OKOK!”
冷静对此颇为满意,眼神一扫房门:“你暂时先出去,我现在有事要做。”
他真的乖乖地出去了,冷静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内心感受就一个字:爽!
**
冷静一辈子都没过过这么惬意的小日子,上下班有人接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陆征来这儿玩,她一句“我要上班,你是老板,你比较闲,帮我去接机。”翟默就把陆征安安全全地送到了她家。
见惯了大场面的陆征都被吓得看直了眼:“我没看错吧?他就是上次揍了我的那个人?”
训导有方的冷静骄傲地一挺胸,瞄一眼在厨房做菜的某人:“是啊,就是他。”
陆征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化了这个事实,“真是……惊悚。他不会在饭菜里给我下毒吧?”
冷静看一眼胆战心惊的陆征:“就你这点出息……哎!反正下毒也毒不到我,我晚上出去吃饭。”
说着看一眼手表,补充道:“我还能陪你10分钟。”
就在这时,厨房里幽幽地飘来一句略带怨念的声音:“晚上出去?和谁吃饭?”
冷静想也没想就答:“韩叙。”
“啪!”的一声,是翟默把盘子狠狠哒在桌上的声音。冷静瞄都不瞄他:“说好要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怎么?你忘啦?”
“……”
“……”
翟默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早、去、早、回。”
冷静挂起了胜利的微笑,陆征却被这男人冒火的眼睛给惊着了,立马跟着她站起来:“我也去。”
其实冷静去见的,是韩千千。
在餐厅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陆征有点等不及了:“大牌到底什么时候到?”
“估计堵车。”冷静也有点等不住了,盯着手表看了又看。
陆征电话响,接通之后说了不到两句就挂了:“临时通知有事,就不陪你等了,先走了。”
电话通知的比较紧急,陆征进电梯下了几层楼才记起西装外套没拿,只得换乘另一趟电梯上去。上行的电梯非常拥挤,陆征一直盯着电子板上的楼层数,不曾想——
斜前方的女人突然恶狠狠地回过头来,扬起手,“啪——!”
“变态!”女人打了他一巴掌后说道。
“……”
韩千千又恶狠狠地看一眼这装得斯斯文文的男人,把被对方的咸猪手给揉皱了的裙子拉整齐,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
留下不明所以的陆征,怔怔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房客别这样43
陆征回到餐厅,第一眼先看到面对他而坐的冷静。
冷静也看到了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征没回答,因为他看见了背对他而坐的那个女人,一个头发很短发型很酷的女人。
酷女的发型和她那粒莹润的珍珠耳钉,陆征觉得似曾相识,在陆征愣怔的空档,这女人回过头来。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冷静作为旁观者,是怎么也看不懂了,只好再瞅瞅陆征,却是越看越觉得异样:“你的脸怎么了?”
陆征回过神来,沉了沉气,:“被个疯子打了。”
他边说边拖过椅子坐下,坐在那儿的韩千千不动声色地把脚一勾,“噔”的一声,陆征的椅子被她踢到了一旁;“啪”的一声,陆征直接坐地上了。
冷静觉得自己差不多能从这两人隐怒的脸上读出些什么了,她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最终决定把陆征推走:“你不是说有急事么?赶紧去,别让人家干等着。”
陆征沉气,默数三秒,果断站起来,提醒自己别跟个女人一般见识,拿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就走。越走越远,身后两个女人的对话也越来越模糊:“韩小姐……”
“别这么见外,还是叫我千千吧。”
陆征脚步顿了顿。韩…——千千?
很好,韩千千,咱们来日方长……
**
冷静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实在是叫不出*千”这么亲昵的两个字,纠结了半刻,还是客气地叫:“韩小姐,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找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韩千千的眼珠转了转,这幅样子真的跟胡一下像极了,但显然,韩姑娘比胡一下道行高多了,一开口就是:“嫂子!”
冷静顿时被雷得浑身舒畅,“我,我什么时候成你嫂子了?”
“迟早的事嘛!”韩千千笑嘻嘻的,“我哥可比翟默靠谱多了,你说是不是?”
这后半句倒是大实话,冷静不得不表示赞同,可是……“可这也不意味着我和你哥哥就必须得在一起啊。”
冷静理解不了这位韩小姐的思考模式,一如韩千千也不了解这位冷小姐的思维逻辑:“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能找到比韩叙更好的男人吗?做女人不能太挑的。”
冷静真的认真地想了想。韩千千说的话或许没错,甚至或许还真的有那么点道理可言,可是……
一想到韩叙,冷静就有无数个“可是”冒出脑袋,婚姻和恋爱都应该是唯一的、肯定的、非他不可的,这么多“可是”,这么多“不确定”,是不是都在证明,韩叙并不是那个所谓“对的人”。
“那我也问你一句,你真的确定你哥哥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或许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不错的对象而已。”
韩千千愣了愣。
她不是没问过韩叙这个问题,而韩叙当时给她的答案,和她这个未来嫂子给说的话竟然那么如出一辙,犹记得韩叙带着一贯的淡淡的表情谈论这个叫冷静的女人:“她是个不错的对象。或许,和她在一起的生活会很不赖。”
韩千千也记得当时自己有多艰难地压抑着心底的那抹奇怪的酸涩情绪,故作平静地问:“那你,爱她么?”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情啊爱啊的,对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对象就可以了,我不想把婚姻搞得那么复杂。”
对的时间……
合适的对象……
呵,原来婚姻真的就这么简单……
韩千千努力把自己从那段糟糕的回忆里抽回神来,但是,一看到对面的冷静,就不禁有更多的记忆翻涌。比如,韩叙喜欢像冷静这样长发的女人,喜欢冷静这样进取、努力、不三心二意的女人,喜欢冷静这样性子冷冷的女人。
而她,留短发,打耳洞,挥霍,三分钟热度、不务正业……就是为了告诉自己:韩千千,不可能的……
看着走神的韩千千一直往咖啡杯里加糖,冷静终于忍不住按住她的手:“整罐糖都快被你倒光了。”
韩千千一惊,回过神来,看着都快要浮出咖啡水平面的方糖,头都大了,却还得装得若无其事:“没事儿没事儿,我就爱喝甜的。”
“我知道你关心你哥哥,可是感情的事——就算你是他妹妹,也Сhā不了手。况且,我跟韩叙很久都没见面了,前段时间频繁接触,也是因为他和我朋友的丈夫有生意上的往来,或许他现在已经有新对象了呢?你说是不是?”冷静循循善诱着,掐指一算,又补充道,“我刚算了算,我跟韩叙,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
只可惜韩小姐是个立场坚定的人,完全不被说动,兀自喝了口甜死人的咖啡,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告诉冷静:“他现在忙到三餐都要我打电话去催他才记得吃,哪有空去认识别的女人?更何况……”
更何况,我在他抽屉里看到了戒指……
韩千千没说下去,跟自己过不去似的,硬是喝完了那杯咖啡才起身,现在她倒是不用再一口一句“嫂子”地套近乎了,淡而冷地抛下一句:“冷小姐,如果你以为没有我哥哥这个绊脚石就可以和小圣人一帆风顺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总之,祝你好运吧,以后你别后悔就行了。”
看着神情冷酷地走掉的韩千千,冷静突然觉得,这才是韩千千的真面目,很酷的女人,非要装作一个没心没肺没大脑的丫头片子,实在让人闹不懂。
翟默来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冷静回了条:“早着呢。”可她坐在位置上犹豫了片刻又后悔了,最终还是决定回家吃饭。
回到家天色都已经全黑了,屋子里漆黑一片,饭厅倒是亮着灯,但翟默人不在,冷静尝了口冷掉的菜,手艺实在是糟糕,这才是他真实的厨艺水平吧!冷静这么想着,上楼去找Mr.伪大厨。
二楼,翟默的房间房门虚掩。
冷静走到门边,本来准备敲门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门缝,悄悄往里瞄。
某人被对她站在桌边,正在打电话。
她听见翟默说:“可那又怎么样?”
“……”
“我知道她没怀孕,可那又怎么样?”
她听见他语带冷冽地重复道。
房客别这样44
“我知道她没怀孕,可那又怎么样?”
门外的女人因为这句话生生愣住,门内的男人则音色又低了几分,带着点嘲弄道:“既然你都能查到她没怀孕,为什么不学学我,再去查查她的家境背景,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说的‘门不当户不对’有多可笑。”
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手机狠狠扣在桌上的声音。这声音敲在冷静耳膜上,敲回她的神智。听到“没怀孕”那儿冷静就走神了,她不太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还听到了“门不当户不对”几个字。
由不得她多想,冷静余光瞥见他转身要朝门边走来,她赶紧蹑手蹑脚地往回走,刚回到楼梯那儿,身后就传来了房门拉开的声音。
“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
这女人火气冲得有些莫名其妙,翟默都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她,她已经发号施令赶他下楼“我饿了,去把菜热一下。”也不等他反应,冷静绕过他,甩门进了自己房间。留下翟默在这昏暗的走廊,想,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
冷静关上门后就一直倚着门背,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从兜里摸出手机,想了想,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竟然想打电话向目前感情问题比她还遭的胡一下求助,冷静啊冷静,你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冷静懊恼地抓着头发,这时,有人敲门:“孩儿他妈,饭菜热好了。”门外人彬彬有礼地说。
孩儿他妈囧囧有神地开了门,心境复杂地看一眼面前这位所谓的孩儿他爹,突然就想到一句歌词:说谎要吞一千根针。
显然,类似的折磨远远没有结束,饭桌上,某人的殷切让冷静头疼。
“多吃点,这个对身体好。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
“怎么不吃?”
“……”
“该不会要我喂你吧?”
冷静实在无法消受“孩儿他妈”的待遇,但看他真的作势要喂她吃饭,冷静赶紧避过,逼自己吃。
看似狼吞虎咽,实则味同嚼蜡。
一边默默后悔自己干嘛撒这种谎,一百年继续听他说:“趁着你还没回公司销假,这两天我们去哪儿玩玩……我看了你的行程表,下周开始有的你忙了,你需要尽快请个助理,你没空面试的话我帮你面。还是我让人帮你分担下行程?你太累了的话,对你、对小小圣人都不好。”
这厮明明已经知道她没怀孕,却装得似模似样,冷静抬头看看他,突然觉得睁眼说瞎话的某人似乎没那么可恶了。
这种突然间滋生的好感可把冷静给吓着了,她端起被扫荡一空的碗筷就往厨房走
后头的他像揶揄又像真的在感慨:“今天怎么这么好,主动帮我洗碗?”
冷静没理他。自讨没趣的某人开始找别的话题:“对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访下你家长辈?或者,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公公?”
回答翟默的,是“啪”的一声碗筷掉在地上的声音。
“好端端的拜访我家长辈干嘛?”
这女人又竖起了浑身的刺,翟默头疼:“我又不是要去杀你家人灭口,不用这么紧张吧。”
冷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去杀他们灭口,我还就带你去了。单纯拜访的话还是免了……”
“喂小心!”翟默这一声提醒已经晚了,这女人只跨过了那一地的瓷器碎片,没注意那些碎渣,结果就是——
“嗷!”一声狼嚎的冷静痛得抬起那只脚做金鸡独立状,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脚底板滴下的血正一滴滴地落在白色的地砖上。
冷静暗叫一声:完了。瞬间,头晕眼花。
“你没事吧?”
废话!换你晕血试试?冷静只有在心里默默争辩的份了,捂住眼睛一动不敢动,颤巍巍地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态。
“还不……还不快来扶我?”说话都有气无力还结巴。
翟默上前扶她,她闭着眼睛单脚乱跳,翟默:“看路!别又踩着碎片。”
她愣是不肯睁眼。翟默无他法,只得弯身,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了她还紧闭着眼一动不能动。帮她包扎的时候她倒是意见特别多,闭着眼在那儿指点江山:“嗷!轻点!”
“……”
“这什么味儿?红药水?不行不行,我闻不得这个味儿。”
“……”
“给我包扎的漂亮点,别包的跟猪蹄似的。”
“……”
冷静听见他的叹气声了。终于受不了如此机车如此龟毛的她,要开口表达不满了吧?她闭着眼睛等啊等,等到的却是无比耐心的一句:“可以睁眼了,都包扎好了,包你一滴血都看不到。”
冷静慢慢睁开眼,看到这个男人蹲在自己脚边,他正满意地看着她脚背上那个用绷带绑出的蝴蝶结,顿了顿,才像个等着老师评分的小学生似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就像在期待她的评语。
冷静半晌没话。
翟默有点气馁了:“别这么盯着我,不满意就说出来。”
她还是没吭声。
翟默不由得皱起眉,疑惑地靠近她,再靠近,她此刻的表情复杂到他都读不懂了。一张沙发,他蹲着,她坐着,冷静脑袋一热,唇上也是一热——
她亲了下他。
没错,她,亲了他。
不止翟默愣了,冷静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得愣住了,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渐渐掺杂进一些些惊喜,但更多的还是不解与疑惑。
冷静醒过神来,习惯性地先发制人,理所当然地回视他,就像个强抢民女还大言不惭的恶棍:“干嘛?不行啊?”
翟默一时没接话,看看她的眼睛,看看她的嘴唇,就这样反复逡巡着,像要再吻一遍,但是又有些迟疑。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叽?冷静双手揪过他领子,低头,瞅准了他的嘴,狠狠烙下去。
此时的冷静,一部分的理智正在提醒她,她绝对绝对绝对是被刚才的血光之灾冲昏头了。另一部分的欲望却在畅快地高歌着:憋了这么多个月,老娘终于豁出去了!
最终的最终,冷静不甘的承认,她确实很怀念金主与小白脸的那段日子。既然她是金主,他是小白脸,冷静怎么也不允许他像现在这样反客为主地侵占她嘴里的气息。
推开他,让自己的嘴可以自由说话:“事先说明,我可是收了你后妈的钱。”
翟默的身躯占了大半个沙发,冷静缩在一角,有点Сhā翅难逃的感觉,他也像没听清她的话似的,不管不顾地又要低头。
冷静果断捂住他的嘴。
他的声音从冷静的指缝模糊地传来:“这跟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这男人是真傻还是装傻还是真的不在乎?“当然有关系!”
这女人义正言辞的神色配上她两颊上不寻常的潮红,看得翟默失笑:“我知道啊。”
“你知道???”
冷静讶异到嘴巴都不由得张大了,却正趁了某人的意,他掰开她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准确地吻下去,轻易分开她的唇齿,舌尖相碰时的香软一触即发,翟默一个翻身把她捞到自己身上,扣着她的脑袋,辗转着,焦渴地吻着。
她震惊地都忘了推开他了。这模样可比颐指气使的她讨喜多了,翟默吻够得志得意满,一点一点的啄着她的锁骨,下巴,“如果我说,我还知道你去律师行询问了离开Corrine单干的违约金问题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翟默笑笑,默默探手向下……
房客别这样45
脑袋一片眩晕的冷静在被摆弄成跪姿的那一瞬间醒过神来,她明显不愿配合,扭头看身后的他,眼里的柔柔蜜意里多少有点警告意味。
某人却大言不惭:“安全体位,对宝宝好。”
这厮是有多混蛋?竟然把一切私欲都怪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头上?冷静真想回他一句“好个屁”,他却在这时引导着他自己,突地闯入。
“嗯——!”冷静咬住嘴唇,好歹没有尖叫出来。
他吃得太急,每进一寸冷静就忍不住喘一下,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趴下去,他的手按在她肩上,支撑着她,却也侵犯着她。
有点半强迫地沉腰撅臀,随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地缩着。周围闷闷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热,还是热,很深,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后来偶腰也酸了,腿也麻了,他渐渐地有点狠了,哪像是所谓的“安全体位,对宝宝好”?冷静次次被他撞得直向前冲,几乎要撞到头,想换个姿势,他死活不让,研磨着轻挑。
好热……
不,好痒……
不止这些,还有一丝丝的痛,一丝丝的……
他突然加快节奏,不知道被他撞到了哪儿,冷静瞬间双腿又失力软下来,那儿不断地痉挛,紧缩,身后的他短促而低沉地呻吟了半声,不由自主地加大操动力度,冷静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他的手从她肩头移开,想要扣住她的腰,就这么短短的半秒,她就已经支撑不住,整个人仰面倒在沙发上。
身后有微微的无奈的笑声传来,紧接着她就被某人捏住下巴、自后吻住。
冷静眯开眼睛看看他,彼此身上的衣物一件不少,却比□更让人觉得□,她的一边肩头从衣服的大领口里露了出来,内衣虚虚地挂在胸前,裙子被掀到半腰,若隐若现地露出那不断沁出香软ⅿi液的秘处,他揉着她,吮着她,她几乎要融化、蒸发……
他的吻还在继续,手上动作也没停,冷静醒了醒神,缩在沙发一角,闷闷地埋头说:“够了。”
“我还没够。”
老娘管你够没够?冷静心里正骂着,突然被人牵过手去,他引导着她的手来到他身上,滚烫的**碰到了她的掌心,惊得她连连缩手。
“别动。”他突然低喝道。
冷静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不敢动了,可是……可是……他不让她动,却又要引导着她的手上下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