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月的下午燥热得很,仿佛在燃尽夏末最后一丝蠢动。ww
红白相间的太阳伞下,龙绝君懒懒地躺在凉椅上,身子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偶尔撑起眼皮瞟了瞟对面场地正在挥洒汗水的秦夜霖,摇摇头继续补眠。
秦夜霖完成最后一组训练,接过下人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边擦汗边坐下大口大口喘气。
一转眼他住在这已经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他积极配合治疗,努力复健,就是希望自己把状态调整到最好。已经很久没有戴上黑色的美瞳,那双紫瞳在运动后,显得异常兴奋以及嗜血。
他在忍耐,极力的忍耐,即使在龙绝君面前,他都不曾再提起什么。一如龙绝君所言,离开这里什么都没有的他,就如同不断乱转的蚂蚁,随时可以让人踩死,所以他只能把满腔愤怒发泄在运动上,大概也因为如此,他才能康复得如此之快。
他打开一罐啤酒,一如这两个月一般,继续打量龙绝君。
每天龙绝君过了中午都会来这小休,就像现在这样躺在花园里,一壶茶,一本书,撤掉身边所有人只留下那个叫宁清的女孩。偶尔她还会撑起眼皮瞟他两眼,也就两眼,很快又睡过去了。
她是真的特别怕冷,明明空气里充斥盛夏的残渣,她还是给自己盖上了薄毯,整个人蜷缩在薄毯中,仍由蓬松的头发懒懒散散地卷落在各处。
那一天无意中看见她在换药,她咬着毛巾,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让宁清把结疤的地方一点一点重新挑开,接着又把什么药硬生生地塞进她的伤口里。就连一向不晕血的他看见这样的场面,都反胃得想吐。
事后他曾问她,为什么不打麻醉?她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有多痛就有多深刻,同一个错误才不会犯两次。仿佛看穿了他同情的目光,她挑高眉,艳红的眸子忽隐忽现,薄唇微微开启,“我痛,我会让他们更痛!”一瞬间,让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那时候他终于知道,在忍耐的人不仅仅只有他还有她。她的伤,她的痛,她的恨,她的执念,每一笔都比他来得重,来得狠。他无法想象自己被挑断手脚筋的样子,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宁可一刀了断,也不要凌迟处死。这个看上去一推就倒,一碰就碎的少女,一定每一天都在咬紧牙关,不断地储存能量,直到有一天让所有人为她的痛,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些天给你的资料,也差不多背熟了。明天你就可以去赤风了。”
龙绝君闭着眼都能感受到秦灼热地目光,仿佛想要把她看破。
“开学都一周了,你现在让我进去会不会太显眼了?”这样太过引人注目了吧?
“嗯,就是要你显眼。都开学一周了,该选派的人都已经选好了,而你现在进去,势必会引起三派争夺。”
“三派?不是四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