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g都用上去。像这样治了的病人以后再按常规用药还有用的!”
过了几日,老包休息回来,后面就跟着条卷毛的狮子狗,全身白色,矮胖肥壮。老鲍一呼“小露”,那哈巴狗就奔到老包跨下“唔唔”的撒娇,叫得跟人似的。
肖生见着哈巴狗眼睛大大的,乌溜黑亮,小小的红鼻子会跟着嗲声抽dong,甚是可爱。觉得好玩就去挑/逗,不料那狗不知好坏,竟张牙舞爪的又抓又咬nAd1(肖生吓了一跳忙转身躲避,那狗竟露着白森森的牙齿鼓吠追来。肖生不敢斗,忙跑下来,那狗却是一股狠韧劲,狂吠着直追来,叫声凄厉,满幢楼是它阴惨的回音,令人惊魂。
到了一楼,那狗竟也到了楼梯口。肖生确实害怕了,看它凶残相,不知怎样才肯罢休?
这时,包师母“小露、小露”的叫起来,那狗才回头上去。
后来几次想到三楼,那狗一见肖生就追出来呲牙咧嘴要咬,吓得肖生都不敢上三楼会议室看电视了。
这狗真是不可理喻,医院其他人目中无狗自顾自的走,那狗倒嗅着鞋跟亲昵。见到上来找包医生看病的村人也是狂吠。包师母说这狗是会看人的啦!
善来也笑着说:“这狗是会看人的,见了穿着不好些的就很会吠的。真奇怪!”
肖生想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服,鞋也是一双臭汗发黄的回力鞋,不似他们皮鞋西装衣着得体,难怪狗都要对自己过不去了。
在老包坐诊上班时,那狗就游走于老包身边,出没于桌椅凳下,见有不入狗眼的人,就是一阵狂吠,但老包一喝,它就乖声趴下。有时那狗就跟着老包串门,眼一溜见肖生就狂吠,若不是有老包压着便要咬他了。肖生甚是恼火。
这日,肖生听不到狗吠,以为狗没跟老包下来,就想走过去串串门。不料一到那边,那狗就呼得从桌底冲出,肖生吓得不得了,拨腿就跑出医院大门。狗势凶猛,老包也喝不回,肖生想这下可糟了,想着好好皮肉要被狗咬上一口,小腿都隐隐抽疼。人狗势不两立,天天躲着这只畜牲,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那狗也追到了公路上,吠着逼上来。眼见外边空阔可以慢慢周/旋,肖生定了许多,心想人还怕狗,真正岂有此理!
肖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哀求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几步nAd2(那狗唔唔几声后退了几步,竟不敢吠。肖生想这狗也有露出怯意的时侯,就大着胆子大步走前去,那狗竟然调转狗头就向老包办公室逃去。
先前人被狗吓的拼命跑,这回狗被人吓得回头跑,大出意料大感快慰。肖生哈哈笑了起来!原来狗就是狗,只能狗仗人势!肖生知道这狗性便不再那么畏惧了,心想再去惹了它出来把它吓得服贴,以后见着自己再不敢狂吠才好。
就走进大厅,见那狗头现出了,一见肖生又是狂吠着冲出。肖生忙向外跑,跑一小段又回头停望一下,直把那狗引出到公路离医院有好一段路了。肖生待狗快到跟前,猛得踢腿挥手向狗反冲去。
狗猝不及防,吓得着地打了个滚,赶忙回头就往医院跑。肖生毫不放松,紧追不会,如弦发箭般直赶将去,那狗跑跑跌跌当真是屁滚屁流,滴着尿逃了回去,躲到老包脚下便瘫倒了。
老包不知狗何以如此惊吓,忙小露小露的呼着它安慰。
肖生哈哈大笑,心头快慰至极,几日恶气今日始吐。
此后肖生上三楼,那狗再对他吠时,肖生就是一反冲,那狗就吓得躲入包师母脚下瑟瑟发抖,再不敢出声。包师母心疼的直叫肖生别惹小露了,求肖生不可以这样,小露被吓坏了是要你赔的。
其时,老包在医院养狗。同住三楼几个女的颇有没怨气的。小雷说老包这狗晚上放出来,就来抓纱门,那响声真吓人。几个人外面纱门的门纱都抓破了,善来也就任之,没一句话。
苏荣飞说:“善来哪敢出声啊!现在是把老包捧上天了。”
金香说:“这狗真绝七!常常在走廊上拉屎拉尿,一堆堆的而且不许人扫它大便的,谁要去扫,它就追来大叫!那狗屎比人便还臭哪!”
苏荣飞说:“狗屎就叫老包老婆扫呢!真见不着过,医院是看病的,不是养狗场!”
这狗自被肖生一追吓后,便没先前那样活灵有趣了nAd3(常常就趴在房间里萎焉着,想让它到外面溜拉溜拉,也顶着前腿不肯出去。老包以为是狗放这里憋闷的,到了年底带回去后就没再带来了。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这一日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冷雾蒙蒙,村庄的瓦房上,田野枯草上结了层白霜。公路上鼓声喧闹,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头上扎着大红花。两边围满了人群,八个穿着绿军装的年轻人排成一队,个个胸前戴着大红花。原来是镇里欢送新兵去部队。
年轻的新兵与家人话别,镇里的干部群众,人武部的部长干事都在欢送。大家也都跑到公路上观看。新兵们上车起程了,鞭炮就噼哩啪啦的放响,甚是热烈。
欢送结束后,曾来医院指挥征兵体检工作的那两个人武部干事却来化验室找肖生。竟是捋着胳膊伸着手要肖生给他们抽血做肝功能。夸赞肖生说上次征兵体检做出的结果和人民医院做出的一模一样,一个也没错。又说叶智勇(大胖部长只会乱说,你这小的做出的完全是正确的。
肖生受他们一夸,得知自己真的是没有错的,这些日来的委屈忧闷一扫而光,心里激慌慌的说不出话了。只是点头忙着给他们抽血。
黄善来进来与他们打招呼,微笑着满是赞许之意。待他们走后,善来就问肖生哪些项目可以开展的,让肖生写出来报给他。又说今后也可以让镇里各个部门单位来医院做体检。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大家都很注重健康,去医院体检,验下血做个B超,特别是做些肝功能血脂这些化验项目都是很受欢迎的,医院也可以提高创收。
肖生连连点头称是。空闲下来就思考哪些可以做,某些项目又需要什么器材,列出一张表单交与善来。
每年一次的学生体检开始了,肖生化验室验血色素是最重要的也是最繁重的一个项目,每一个数据都得真实可靠。肖生得提早好几天就得开始准备,做棉球配试剂画标准曲线。阙智勇那时都有金香帮忙,两个人一起做。现在只有肖生自己一个人做了,有时小雷看着也帮忙做些棉球。
小学体检了三天,中学四天。安排月华来给肖生记名字的,但其又时常出去。肖生就让学生自己填写名字,反倒更省心nAd1(月华想来帮忙吸血,那吸血管又吸不来。用分光光度计比色,她就更不懂,而让旁人掺合,肖生也不放心。所有的只好自己亲力亲为,采好血样就晚上来做。
忙到月底,累的头重脚轻。小雷就说,肖生这月是最辛苦的一个,善来发补贴时应该给肖生多发些。宁勇说,嗯!大家一天发十元,肖生就该发十五元。
苏荣飞嗤笑着说:“善来这种小气屁,说不来都不会给哦!”
盘谷青说:“大家辛辛苦苦了这多天,补贴都要是不发点,这天下都乱了差不多!”又说,“学校体检费打进医院帐号了,金香那就会知道的喂!到时善来要不发点下来,大家就可以责问做领导的。”
到了发工资那天一大早,肖生和盘谷青刚走近医院。老包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劈头就对肖生高吼说:“肖生!你工资加了喂!有五百多了!”
肖生闷棍打不着头脑,半信半疑说:“不会宛?”一旁的盘谷青也是一脸惊疑。
“骗你干什么!”老包厉声厉色,一本正经的样子由不得肖生不信,心内惊喜,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加工资了?
“你现在是院长级工资喂!”老包一近肖生跟前便拍着他的肩膀,小眼睛咪着嘻皮笑脸起来。
肖生顿时明白,又是老包来捉弄自己,没好气的说:“包医师又乱说。”
老包疾言厉色的说:“院长级工资就是院长级工资,你和院长是平级的。现在黄善来的院长级工资待遇是六百块,你就每月五百块!”
大家都来上班了,听老包又是唬弄肖生,小雷开着药房的门对肖生说:“肖生,你理包医师,他是捉弄你呢!”
“黄善来当院长,你便当副院长,都是同级别的,拿院长级工资喂!哈哈哈……”老包不停拍肖生肩背,大乐,肖生转避了去自己的科室nAd2(
老包走进西药房,说善来现在工资定在六百元。大家方知老包是拿这来作笑。老包又说起第一个月领工资时,善来眼睛盯着工资册都要哭下来了:“怎么?只有元?”老包学着善来的语声,又说善来领了工资就趴在桌上哭了。
大家自然知道老包是胡说,只是他胡说的实在让人忍俊不住,老包得趣便更乐了来取笑。
这时,黄善来从外面大厅走过,一声不响的往楼上去。
老包也毫无顾忌,依然谈笑的快活,又朝那边坐在办公室的肖生说:“肖生,你领不到院长级工资也趴到桌上哭啦?哈哈……”
这老包虽然可恶,可在这枯燥无味的上班中却也让人添乐。
老包作乐后便黑着脸开始骂,说善来死尸骨没用,整天坐在上面,业务不做。
盘谷青也动气了说:“善来做这个院长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以前哪个乡镇院长不是业务骨干?都是在病人职工中威望大才选上的。哪里是现在像他这样一来医院,就去坐暖他的宝座的,这坐的牢的?”
老包说:“来了三个多月了,一个方案拿不出。就这样盲盲摸的做去做去■死都没用咯!”
“他一来,我就对他说,做院长的不能整天坐上面的。也要下面门诊坐坐,空闲就与大家聊聊,了解职工的思想意见。分配方案也要制定出来,提高大家的积极性。现在这多医生在上班,就可以派年轻的去进修的。”盘谷青一一分析着,宁勇听了叫好说:“进修是很重要的,明年就派我去进修外科好了。我要进修至少市级医院,实习都是市医院实习的,要我去县医院进修是不去的。”宁勇说的呵呵笑。
过了会金香拿了工资册下来让大家签字领工资了。肖生颜俊宁勇三个新来的就是档案工资,善来则是领六百元局里定给他的负责人工资nAd3(其他人除了工资外都有二百多元体检补贴,金香说善来和肖生颜俊宁勇等四人前三个月就发档案工资,所以补贴也没。
这一来,肖生做的最辛苦却一分补贴也无。但新来四人都这样发也不能有异议。只是大家觉得肖生最亏,善来也刻板的没点人情味。肖生心下忍不住起些怨怼泄气。
盘谷青因参加了体检,工资加上补贴竟有九百多元,比老包还高出一百多元,是这个月工资最高的人,本来每个月都是老包拿最高工资的。老包心里生了醋意,戏谑说:“盘谷青!每月工资都八/九百,可以存起来讨老婆了。”
盘谷青嗯嗯应着,说:“不急喇!要找就要找的好些,不然以后日子难过的。像你老包:就找的个好老婆,帮你的钱包抓得牢牢的,现在县城房子也有了,三个小孩都培养出了。不是包师母精打细算,你老包焉有现在这红火的日子!”
大家就都说包师母历害,将老包制得服服贴贴。老包听的呵呵的笑。
但盘谷青老大不小还没女朋友,确实是个避不开的话题。大家聚一起时常就会说起来。似苏荣飞说的难听点就说盘谷青是不是有点变态不想女人的?老包调笑起来更说盘谷青再不抓紧点,再过个几年那东西就没用了该,到时真的要娶不到老婆了,又张罗着要为盘谷青介绍女朋友,说哪里有个家里很有钱的,又或是哪里又有个在县城开店的。
老鲍对盘谷青提起好几个对象,盘谷青只是嗯嗯的应着没动心。老包就又骂盘谷青死人头不开壳,也不要个家的。
其实关于缘之一事,哪一个大龄青年没有过忧愁烦恼?可遇不可求的哀伤与无奈是只有达到那一阶段的人才会有的最真实的体会。
盘谷青本来很喜欢打牌炒麻将,现在也很少玩了,一到晚上就一个人在房间开个收音机来听。有时就与楼上的肖生谈谈话聊聊,楼上楼下隔层木板,晚上四壁无人都听得很清晰。有时肖生就跑下去到盘医生的房间,看看书一起坐坐。
盘谷青喜欢说起他的志向和以前他在木樨做副院长时的事迹。他的十几大本笔记本也记载着些励志的,领导艺术方面的,还有些思想上光芒闪烁的话。也有几大本是他在医学上孜孜以求的学习心得摘录。又有几大本日记,记录着当年的点点滴滴,盘谷青说着都会翻与肖生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时,盘谷青还是个热血青年,年少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管山高路险。分配到哪就去哪。本是平山县的人被分配到了邻近松坪县的木樨卫生院——一个盘谷青从未听说过的地方,他也去报到了。按时到松坪县卫生局拿了报到证,当日下午就坐了去木樨的唯一一辆班车,蜿蜒癫跛翻山越岭一路往山里进去,坐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黄昏时分到了木樨,向司机打问了木樨卫生院的所在。两手空空的来到医院,准备叫人帮忙搬东西。
只见那医院座落在集镇对面的一座小山脚下,要比这边公路低很多,隔溪相望,有一座桥,桥那头就是医院大门。
盘谷青走到医院大门,正碰上一个高高大大的人从大院里走出来,穿着短衫短裤,脚踢踏着拖鞋,相貌却是威严。盘谷青就问他这里谁是院长。
那人直看着盘谷青,见他一头长发,穿着一身奇形怪装:上身是深红色的泡花肩乔其纱衬衫,挽着袖口,下身则是雪白笔挺的喇叭裤,脚上是三节头高跟皮鞋。一时就弄不清这人是何等人物,又是干什么的,也不敢得罪,只是问着盘谷青有什么事。
盘谷青只是问他谁是院长,他又只问什么事。两个人就这般对峙着你问我问,各各问了五六遍nAd1(
这时正是晚饭时间,里面的人都在院子里吃饭,有的捧着饭碗,有的抱小孩喂吃,看着这么个流气花哨的年青人在医院大门口直问着找院长,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而他们的院长就站在那年轻人面前却偏不说他就是院长。
众人乐了,有的就告诉了那年轻人,你面前站着的就是我们这里的院长!
盘谷青料不到眼前这么个穿着背心短裤,脚穿拖鞋的人是院长!怔了好会才说自己是莲川卫校毕业生新分配来这里报到上班的。
大家一听比看到他的这一身只能电影上才能看到的穿扮还惊讶!因为院长下午才刚接到通知,说局里同意给他们这里分配个毕业生来,下月来报到。不想这小子现在就来了,这可是全县最偏远的一个镇,被人称为是发配充军的地方!当初来这里谁不是哭哭啼啼的来的?不想这浑小子不仅没有哭更是提早了半个月就来报到了,而且还是一副天不怕也不怕的模样!酷的让人惊呆(哦!不好意思,那年代还不会用酷来形容的
那院长也是呆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叫大家一起去帮小盘同志搬行李。院长一呼就五六个人一齐去搬了。
然后又帮忙打扫房间,整理床铺。晚上院长让他的老婆,也是医院的妇产科医生,烧了满满一桌酒菜,为盘谷青接风洗尘。
盘谷青骨子里有一股不畏权势的秉性。在这样一位威严的院长面前也是侃侃而谈,问医院的业务,今后的发展。
一般初来之人不是泄气畏惧,便是牢满腹,这样与自已对话的人从所未有!邱院长不由得对眼前这个阳光而又有思想的年轻人暗暗称奇,甚是欣赏。
盘谷青也是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此人不俗,是个大有本领的人。
初次见面互相欣赏的美好深刻印象,从此让两人结下一辈子的不解之缘!
此后,盘谷青不愧是科班出身,在这大多是半路出家的医院里,很快崭露头角,嬴得了病人的信任和同事的尊重nAd2(一般的外伤手术也做的了,镇上的人都知道有个新来的操着普通话的盘医生治病治得好,对人又和善。
邱院长更是器重他了,开始有心要培养他。一个月后就派盘谷青去县医院进修外科。
盘谷青更加劲头十足信心百信,在县医院刻苦勤奋,又是表现不俗,为了多学本领,常是白天晚上的上班。那时县医院外科也就六七个医生,急需人才。
一年进修期快满了,科主任就希望盘谷青能留下来,说邱铭是他学生,他那里他可以对他说,他不会不放。只要你一句话。
可盘谷青念及邱院长的知遇之恩,婉言谢绝了冯主任的好意,他还要回到木樨去!
邱铭得知后甚是欣慰,这年青人重情义确实不错。不待盘谷青回来,即通知他去参加全县第一届工会大会。回来就是木樨镇卫生院首任工会主席了。那是为职工说话建立威信的领导职位,邱铭已将他当作接/班人来培养了。平常镇里领导聚会就带盘谷青同去,镇里有什么会议也让盘谷青去参加。有时就和盘谷青一起散步,说些人生哲理,探讨启发。
一年后又派盘谷青参加省卫厅主办的院长培训班。半年后回来就当上了副院长。这时邱铭也准备走了,调去县城任紫屏镇公卫办主任。临走时,他又邀请了全镇各部门各单位的头头来聚会,一为饯别,二为小盘打实关系,让这些单位的领导互通声气,支持医院工作,支持小盘同志。
邱铭走后,医院就交由老副院长程康米主持,副院长盘谷青主管业务。
那程康米在邱铭来之前就是副院长了,是个近六十岁将退休的元老,说话迟疑半天憋不来一句话的人,不是当领导的料,只是当了半辈子副院长资历老,邱铭走了让他过渡下。
不想这老头被人压了一辈子,这回主持工作真正获取了实权,本性全面暴发,倚老卖老完全不将盘谷青这毛头青年放入眼,专断独行,谋取私利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竟用医院的钱去供他女儿读大学,所用所取都借了名目拿医院报销nAd3(而对职工苛刻,工会成了摆设,职工待遇一落千丈。
大家怨气冲天,盘谷青年轻气盛,又锋芒显露。召集职工与他斗,去翻查医院帐本,终于势成水火。
这时,局长李华二届期满被县委安排去省党校读书。第一副局长王正明就任代理局长之位,开始铲除异己。盘谷青是李华手里上去的,就第一个拿他开刀,表面是说让盘谷青去贡坝给其更好的发展,实为拨除吴义邱铭干将,安Сhā亲信,几次三番派人做盘谷青的思想工作,要把其亲信贡坝的宋水清调木樨做正院长。
得知盘谷青要调走,木樨政府首脑、各部门负责人纷纷劝盘谷青不可走,一走大本营就去了。镇书记是邱铭最好的朋友,定是不允盘谷青调,要盘谷青坚定决心。
但其势使然,盘谷青也知王正明一心要调离他,再怎样抗拒也是徒然的。
盘谷青服从安排去了贡坝,本是有这个意思,让盘谷青做个一年副院长,第二年扶正的。不想第二年孟长山一走,下面梅川乡卫生院的院长毛火胜鸠占雀巢,坐上了贡坝镇中心卫生院院长∵初盘谷青还配合的工作,不想毛火胜是前面夸人,背后阴人,在局里把盘谷青说的成了烂人。从此盘谷青心灰意冷,不以官帽为荣,钓鱼玩乐,与毛火胜斗。更被抓了把柄丢了副院长的帽子。
九十年代初正鼓励停薪留职,时兴下海。卫生改革也进入了市场经济,医院以药养医,自给自足,不顾死活了。盘谷青遂心死。随友办厂,不到一年失败,逢上也刚丢了院长的老包一起去局里闹。两个人一正一邪,直把王正明搞得灰头土脸,局长尊严丢尽,竟至放言要老包、盘谷青二人来一对一单挑的地步。一时二人成了当时的风云人物。
局党委为此召开会议,吴义书记提议让盘谷青再回木樨,盘谷青想再回去做个职工又有什么意思?遂不告而别去了深圳。老包也不要这个班了,弃职去了羊角圩做赤脚医生,开始做起闷声发财的生意。
每一回听起盘医生说起他的历史,肖生总是不胜的唏嘘。仿如电影般一幕幕拉过。
最感兴趣的是,盘医生还和老包有过同舟,联手共斗前局长王正明的壮举,如今又是同一科室上班,世事变幻,真让人意想不到。
盘谷青说,自己和老包还是同学呢!
这更是让肖生张嘴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盘医生笑了,说起和老包的渊源,种种际合遭遇。
那时我还在莲川卫校读书。老包是二年级时,Сhā班进来的旁听生。
老包爷爷是红军,老包就作为烈士后培养来地区卫校学医。每次听课都静静的坐在最后一排,那时大概三十几岁,是全班当中年龄最大,又是娶了老婆带薪读书的。而平时却不怎么说话,见人就眯眯笑,可以很合的来。
我们每一次等他发了工资,就叫他请客,他也就笑笑被我们拉去请客。是个很好玩的人,和他同学了一年,最后一年我们去实习了,老包就去另一个班跟读。
此后再见面,就是95年了。一起闹革命斗王正明了,呵!
那时我和毛火胜合不下去,两个人斗起来,我的副院长被免后,我就停薪留职跟朋友去办厂了。到了年底由于种种原因,没办成功。只要业务一上马,就有事情出来的。不是厂房没规划好不让你办厂,就是有人挑衅争闹,最后只好散伙了。
我也没事干了,停薪留职又停了二年,这样在家闲着也不是办法呢!年一过,我就天天到局里去坐,要求局里解决我的问题。王正明免我副院长是没有理由的,也没发文件.就那天,王正明带了个防疫站的马金龙,一个狗腿子,来贡坝,把我叫到院长办公室。
王正明都没发话,只那马金龙说:“盘谷青,你这样不好好上班,无组织无纪律,这副院长是不能当了的nAd1(”
就这样把我免了。那时不似现在是镇,还是叫区,管辖全区包括下面的几个乡的卫生工作,权利很大的。一个区的院长、副院长的任免是要局里召开诀议下发文件的。而我什么程序什么文件都没有,就一句话说把我免职。谁都不服的,大家都知道我盘谷青是个好的同志。在木樨时,我的名声全县都知道的,最年轻的副院长,卫生厅院长培训班出来的,又是全县卫生系统优秀青年,种种的荣誉,县里都有档案。
不说是下面,局里很多人都为我抱不平,支持我去申诉抗议。都说王正明是权欲熏天,趁机上位,铲除异己。
那时,李华局长当满了两届局长,才四十来岁,正当盛年。他是当年松坪县与平山县分县时,作为平山卫生局局长的秘书派过来当局长的,三十来岁就当局长了。现在两届期满就要换位置的呢!
但县委又作不出合适的安排,就只好先让他去省委党校读书。这一去后,卫生局局长就由副局长王正明代理了。王正明怕李华一年后再打回来重夺了局长宝座。而局里热力又分几派,党委书记吴义是李华培养提拨上来的,也有自己的一帮人,关系强大。都会对他的局长宝座构成威胁。而他又还是个代理的局长,说不定哪天被人搞掉也不知的。
所以,他一坐上局长宝座,就想将代理变为正理,坐稳位置,把不是自己的人全拿掉,另外换上自己的人马。
这样一来,就风生水起了。局长一派,书记一派,斗起来了。到后来越来越白热化,连下面的人都明显感受到了。有时早上收到的是局长下发的文件,下午又是党委下发的文件,两件文件同样的问题却是完全不同的指示。害的下面的我们不知照哪份文件办的好。有的两面讨好做万金油,有的就跟定一派干革命,有的就索性什么不去管,任上面怎么发文件。
这样好多工作就不能开展了,想做也做不好了。
我和毛火胜斗,那毛火胜是王正明提上去的呢!就更为他所忌恨了nAd2(当初我从木樨出来,王正明是叫了好几个重量级的人物给我做思想工作,其中就有书记吴义,他当初是怎样对我说的。他说叫我出来到贡坝做个一年,第二年就让我坐上去,做贡坝区的负责人。还有一个是县医院外科主任的老婆,当时刚从县医院总护士长任上调到局里做副局长,她出面对我说在木樨和程康米斗下去影响前程的,换个位置会更好的。
有这两位我尊敬的人物说话,我就出来到贡坝做副院长了喽!
谁想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我所想的。一年后,孟长山调走,王正明竟把在贡坝下面一个乡做乡卫院院长的毛火胜提上来做贡坝的院长,叫我配合他工作!
我就知道了,在王正明手下是没有我的前途的。他把我从木樨拿出来就是想踢掉我。因为我不是他的人!本来我在木樨做的好好的,虽然会上为职工利益与程康米斗,争吵争闹要查帐,但医院业务我还是管好的,工作开展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的。何必就非得要把我调掉呢?
我现在就知道了,他就是在培养他的势力。木樨镇是全县除了旧市镇,下面最大的一个镇,得了木樨他的势力就扩大了。他把他的亲信,在贡坝做院长的宋水清与我对调,安Сhā进去做院长。
他很鬼的,叫吴义和我老师的老婆这样对我来说很尊敬的人来做我的思想工作,要我同意来贡坝,而他则不出面说话。这样就不是他对我许诺了,到时提了别人上来做这里的院长,我也无话可说的了。
起初毛火胜刚来的时侯,我也很配合他工作的。谁想这个人是个小人,当初局里调他来当这里的院长,局里就有人对我说,这个人是十分小心眼,十分难搞的,可能是你盘谷青这一辈子最难缠最要命的人,果然!
刚开始,每次开会他都要在职工面前表扬我的,我也以为做得很好。谁知到了局里就完全不是了,竟变成了个浪荡之人。说我玩闹的鬼点子多,借工会名义鼓躁职工嬉乐,让大家不安心工作,把医院搞得鸟烟瘴气,思想低级趣味,国家干部像个社会上的混混,二流子nAd3(这种无世界观无价值观的人不适合在领导岗位上……
我都懵了,原来在职工大会上他表扬我所说的让职工业余生活丰富多彩了,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了,每天上班也精神百倍了,到了局里就变成了乌烟瘴气,低级趣味……
此后对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我就再不配合他工作。反正做好做坏,他都要说你坏。我万事扔了不管,他叫我做这做那,我理都不理。闲空钓鱼有时下乡。他就更去局里说了,说盘谷青游手好闲呢,不上班不做事,像个社会上的烂人。
此时,王正明与吴义已争斗的杀红了眼。什么事也不经过局党委决议了,万事他说了算,想杀谁就挥刀砍杀。文件根本不需党委决议了。我本不是他的人,早遭他恨,这回再与他的人斗,他考虑都不用考虑就地就把我免掉了。
当时二派争斗白热化后,我一去局里,书记派就很欢迎的。去他们办公室反映意见,就是端茶让座。有的表面官话连篇,说要好好上班好好工作呢什么的,暗地里巴不得我天天去闹,不停的给我打气支持。有的就帮我说话,说应该召开会议解决问题。
那些日子我就三天两头的去局里坐。反正有的是空闲。就这个时侯,我碰上了老包。他刚被免了新源乡卫生院院长,正是火气上。天天在卫生局大院里指天蹬地的骂王正明。添油加醋的抖王正明的隐私开骂。老包这种人是地头蛇,在地头上凶狠起来就是个无赖,什么事都做的出。
我们是老同学,现在又有共同的敌人。很快就绑在了一条战舰上,开始一同去局里闹。更在县城租起房子,准备和王正明干到底。
两个人天天去局里,老包就在局机关大院吼着喉咙大骂。把王正明什么丑事都抖出来,无的也说有成。说那妇保所新上任的所长就是王正明的姘/头▲上妇保所所长的位置……骂得四邻皆知,王正明便是一生清白也丢尽了局长的颜面。
老包用邪门歪道诋毁王正明,无所不用其极。我则是采取正道手段,写文章一件件列出王正明做一把手后,卫生系统出现的种种问题及一些错误决策造成的后果影响,写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像传单一样拿去散发,卫生系统各部门,局机关各科室人手一份的发过去,又上/访到县委组织部。
这样连续搞了一个多月,王正明颜面全无,尊严尽丧!拿我们一点办法也无。像我们这样一正一邪去闹,那是多得力的,正道正道有,邪道邪道有,管你有多强大,都一样搞臭!
王正明被闹得忍无可忍又实在无办法。发狠话叫我们上来单挑或者一齐上,打一架都可以■局长的说到这份上了,也够衰的了。
最后还是县委派人调查,平息了纷争。让老包去贡坝上班,但老包没去,在他老家,贡坝镇羊角圩村自己开医疗点了。我则两年停薪留职时间未到,还不能上班,朋友就来叫我去了深圳nAd1(王正明虽然还当着局长,但他的仕途也不可能有再大的发展了。不是吗?今年五月份他就下台没能连任,由吴义上台坐上了那把交椅。
在这些失意的日子,盘谷青就常与肖生说些往事,打发闲闷。使肖生听得感慨不已。
肖生的家乡就在木樨,想盘医生在木樨医院工作的那会儿,自己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这牛/逼可大了。
盘医生总对肖生感叹木樨人很好很热情很客气,对医生又极尊重。说贡坝人情薄凉,是人寡义,两相对比,真是天与地的差别。肖生听得真是深以为然,大有戚戚之意!
“所以,这种地方,我是一点都不想呆。从93年11月份来到这里,算起来也有五年了,但真正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一年半。对这里是一点感情也没的。现在我已经找好了一条门路,又想走了。”
肖生问他去哪里。
盘医生说:“一碗水端平的地方,你想想看!”
肖生凝思着,虽也有听闻盘医生在赶调动,说是想去做法医,在他面前觉得不好随便揣测。
“我再给你说说,是带帽的。”盘医生笑着,脸有得色。
肖生这时就不再顾虑,脱口而出:“是做法医吗?!”
“猜的极对,我现在跑关系,就是做法医!”盘医生欢快的说:“以后就是戴大盖帽的。”
肖生也为他高兴,说:“反正医生和法医是一路的,都可以做的?”
“嗯!那里面也有很多学问的。我以后去了呢!就努力学,考上大学,将来法律啊政治经济啊!都是要懂的。”盘医生憧憬着,又说:“其实我心是很大的,肖生,你知道我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肖生摇摇头nAd2(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开宗立派,做个影响几千年的思想家!以后调出去了,我就有精力去研读各方面的书籍,学习古代的圣贤之道,研究他们的思想学说,然后著书立说,成立一套自己的思想流传万世,这才是我最大的梦想。”
肖生很为赞叹,说:“你现在也可以学的啊!”
盘医生摇头说:“这种地方饭都吃不饱,基本的物质生活都不能保障,每天为这事那事烦,还有甚心思去做学问。”
肖生点点头。
呆了会,盘医生说:“我现在还有一事很烦,想货款还寻不到人为我担保。这事情真麻烦。”盘医生说着,吸了口气。
肖生听着心就有些沉去了,想着他会不会叫自己帮他担保,就说:”你深圳回来,钱都用完了?“
盘医生说:“那边消费很高的。一天都得用一百。钱好赚也好用。”
肖生点点头,不好说什么。
盘医生说:“肖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些事会对你说,而不对颜俊宁勇他们说?”
肖生看着盘医生。盘医生就说:“因为我一来,就觉得你这人很纯。这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出来的。像他们心思杂念多的人,有些事就不能和他们说了。”
肖生听盘医生这说,心中不由就有引为知己的感动。
这日中午,盘谷青接了个电话。就脱了白大褂急冲冲的走了。中饭也没回来吃,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回来。没坐的一会,楼上的月华又叫着盘谷青接电话了。
大家议论着,盘谷青现在想跑调动,没心思上班了的。有的说,盘谷青三十多岁的人了,是该想想出路了,这样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下班的时侯,颜俊几个还忙着。肖生就和盘谷青二人先上去。
走到小学路口,公路岭脚那。盘谷青对肖生说:“肖生,我货款,你帮我担保下?”
盘医生还是来叫自己帮他担保了,想自己这点工资,家中为送自己读书还欠着一大笔的债。肖生想着,心下担忧,不敢答应。只嗫嚅道说:“我户口……”
盘谷青说:“你户口是转了的喂?!迁到贡坝了的。”
肖生又犹犹疑疑的说:“临时的……”
意是说他只是个临时工。盘谷青便明白了,说:“我只是说说,别紧张,我怎么叫你担保呢?”
肖生不安的心放松了些,只是有些不自在,强接着话头说:“宁勇、颜俊呢?”
盘谷青说:“宁勇帮他同学,那在镇政府的季禾担保了,颜俊说私章不放在这,问善来也说帮别人担保了。”
肖生跟着盘谷青走着,见他沉郁愁闷的样子,便欲就想帮他担保了,但现在又觉难以出口。
到了上边,肖生取了钥匙开了老门诊大门,到最里面左间厨房,两个人开始刷锅洗碗洗菜准备烧火开灶。
盘谷青就说:“我要找个担保的人,贡坝还是有很多人会为我做的。不急,等下去镇政府看一下,那里有许多老朋友nAd1(”
肖生听盘谷青这般说,心就放下了些,为他高兴的说:“当真?!”
盘谷青有些得意的说:“贡坝那些单位上班的,一半是里面木樨调出的,哪一个不是我盘谷青的老朋友!想当年,我与他们称兄道弟喝过几多酒哦!”
肖生边洗着碗边“嗯嗯”的应着。
“几个铁杆兄弟,樟平现在在税务所,王金火则当到了副镇长。我常常去他们那打游戏,看影碟的,上次我叫你一起去认识认识木樨出来的这些人,你不去。今天带你去,你去么?”
肖生没说去,问他:“樟平是哪个?”
“人和我一样小小的,瘦瘦的,有几回来医院叫我开药,你也见过的,只是不知名字罢。我去他那里就像进自家门,看电视玩游戏想玩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他则躺在里面呼呼大睡。”
“他老婆呢?”肖生随口问着。
“他老婆在松坪车站旁开了家旅馆,叫玉丰旅馆。我出去就去那住宿的。”盘谷青又说:“我在木樨当院长时,木樨、丰坎出来的哪一个不认识?哪一个没和我敬过酒啊?王金火那时还是个小小文书,现在都是副镇长了。但论起辈份,哪一个有比我高?”
肖生钦佩的说:“嗯!盘医生那早就当院长了。辈份是真高的喇!”
“像善来这种人么,我要朝他就朝他,不朝他又怎样?论起资历,他算什么!”盘谷青不屑的说。
两个人说着洗好了锅碗,切好了菜,盘谷青就开始烧了。
颜俊和宁勇也上来了。颜俊说:“听说,上个月王善来又做亏了。我真不相信,现在业务这好,怎么老是亏?”
盘谷青挥着铲说:“王善来接刘甬的烂帐哩!为别人擦ρi股,做死都没用,便这样亏下去好了,最后关门大吉!哈哈!我是要调走了,这些都不去管他们了nAd2(现在乐的逍以在。哈哈!”盘谷青说的兴奋,沙沙的炒着菜。
颜俊笑笑,对盘谷青说:“盘医生你要多为为我们,帮我们说话啊!”
盘谷青摊了手说:“就是这样子,有什么法子?局里派来个这么软弱无能的人作领导,想扶都扶不起。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什么建议也提了,把方案法则都告诉他,教他怎么做,怎么思考。他就是一耳进,那耳出,没话可说了的。”
宁勇笑了说:“医院关门了好,倒闭了更好,就可以调出去了。”
盘谷青嘴角含笑,嗯了声说:“倒闭反正调到外面去,宁勇你是大学生喂?”
宁勇嗯嗯的应着,颜俊就默默不响。
盘谷青说:“善来连刘甬都不如,那人虽然不成器,倒还有点胚头的,资格也比善来老。善来完完全全一个嫩脚色,被老包一唬,就红着脸,话都不敢再说。刘甬是做了半年院长的,善来可能半年都做不出去。”
颜俊几个听他这说就愣住了。过了会,颜俊说:“那刘甬是今年上半年来当院长的?”
“上半年三月份来的,下半年十月就走了。连什么原因去了都不知。”盘谷青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届江山一茬人,这善来是吴义提拨的,就觉得后台硬了,有局长撑腰。他要做的长久,这医院就更倒霉,就更要被糟踏的不成样子,我反正是要调走了,受苦的是你们。”
10
原来是医院隔壁小店的照顺老板被人打了。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满口飞沫的骂那地痞恶棍,直说这社会无法无天了,就是乱打了的。
颜俊点着头听他们愤恨的诉说,就仔细的给他作检查。让他翻上衣服,肚腹上也有於肿,伤得不轻。颜俊就用手指按压询问痛处。照顺边骂边答。这个时侯善来也下来了,照顺来求诊时给他呼过传呼,他便即刻赶下来。
善来让照顺仰躺到检查台上,穿了白大衣戴了手套小心触摸各部位叩诊,让颜俊在旁作记录。善来不愧是搞外科的,一套程序做下来,确是大医模范。检查后,内脏未损,主要是皮外於肿。破损处作了消毒,然后就开了一大袋田七,跌打丸,云南白药之类的伤药给他带回用。
处理好病人后,善来便叫颜俊跟他到值班室,了解急诊药柜一些备用药。说是过段时间就要安排颜俊值班了。颜俊就仔细的对药看查,询问一些事宜。善来一一交待,又带他到二楼外科换药室,把一些要做的事与他说。又让颜俊要学注射,以后医生值班都是自己开药自己给病人打盐水的。颜俊点头称是,每天空了跑下来跟小雷学注射≡那开会善来嘱咐小雷照管注射室后,一般医生忙了,注射就小雷帮忙着打。小雷虽不怎么说,颜俊却学得很投入。中医科本空闲,大半时间倒都在下面注射室了,跟着小雷巡视病人,清洗针筒,学结吊瓶用的网兜,做的不亦乐乎!
肖生倒无什么事,科室的工作也基本适应了。要买的试剂器材,肖生写好让善来、子平也买来了。一些基本的化验都好做了。与阙医生交接了工作,阙医生更不管事了,一般就陪金香下村或者就在外面溜达,偶尔进来下。
就在颜俊学这学那,忙乎的似忘了去梅川跳舞看同学时,他的那位同学倒来看他了。
只见她穿着紧身的蓝色T恤,圆圆的脸蛋带着眼镜,两颗小兔牙,模样儿甚是俏皮。一见颜俊从小路走上来,就叫起来:“颜俊号,你真会摆胚哪!这么久了,也不来梅川看我。”
果然是爽朗的nAd1(肖生想。
“现在不是赶着来看你了吗?”颜俊笑着说。
“你这死人!”她挥出拳头就要给颜俊吃一拳,见肖生在一旁又收住了。
颜俊站在她面前喘着粗气说,“你说已经在这老医院了,我就跑着上来了。”指了肖生说了名字,又对肖生说是她同学刘玲丽。
肖生笑笑。玲丽就问肖生也是新来的?
肖生点头称是。
刘玲丽便问颜俊:“杨晓青有没来过啊?”
颜俊正要作答,后面就有人叫了起来:“你们走慢些,这早就下班跑上来了啊?”
是刘会计和盘医生,还有一个50岁左右的秃顶男人走在他们中间,不停的与盘刘二人说着话,这时也仰脸看上来朝颜俊几个笑笑。
也不知那人是谁,盘刘二人都嗯嗯的点头听他说。很快三人走上来,刘子平见颜俊肖生手里都提着菜,说:“颜俊又买了这多菜啊!那中午是有的吃了。”
“太多吃不了了。我又猪脚买来了。”盘医生手里也拎着一袋斩好了的猪脚。
那秃顶男人说:“没事的咯!可以留些明天吃的。”
盘医生对颜俊肖生:“这位是包医师,贡坝的老土地。”
子平就指着颜俊肖生对包医生说:“这两位是今年刚来的同志。”
颜俊忙向包医生问好。肖生也笑了下示好。
“子平,你拎着这五六瓶啤酒,有客人啊?”
子平抬眼看是梅川卫生院的刘玲丽,一个美貌的姑娘,顿时满脸堆笑说:“你也是客喂!怎这难得来这里?颜俊你认识?”
“颜俊是我同学nAd2(”
包医生嘿嘿笑着说:“来看老同学啊!”
“包医师是贵客,我是来叨光的,呵呵!”刘玲丽笑了说。
“都别客气了,两位都是贵客。”刘子平说着先头引路,到厨房几个人就开火烧菜。
煮了一锅猪脚豆腐,又洗切了些烫菜,大家围坐起来,倒上酒吃喝。
包医生问起善来怎没上来?
刘子平说他镇里开会,有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