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笨蛋…问题是你的身体过不去啊!」
後头跟上的雅纳尔就比较不给这人面子,他清澈的笑声直溢出口。
「我知道!闭嘴!」
明明是自己的失误,又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梁官宴将掉在地上的面包往对
方身上砸去。
丝毫不怀疑情人的身手,骆唯没有回头,他在好友旁边蹲下。
「宴…你昨天才去放血的耶!」
几日撞下来,梁官宴的左右肩膀上有两个总是没消掉的淤青,昨日在校医的
建议下,他出校作了中医的放血治疗,以免那两个部位会因此而发炎。
今日,伤口都还贴著贴布,梁官宴又让这两处光荣负伤了。
「我有闪啦。」
总归是个运动神经好的人,面对著这样的状况,梁官宴已经自行发展出一套
防撞防重伤的闪躲姿势了。
「是啊,还会闪呢。你只不过看到缝隙就想钻而已。」
被调侃地抬不起头,那人一针见血的判断让梁官宴只能装傻没听见。
甩甩肩膀站了起来,梁官宴没瞧那人一眼继续往窗户爬去。
室内的人大喊。
「宴!快上课了!」
「喵的!不上啦!」
听见好友随性的回答,骆唯想了想,然後对著雅纳尔说话。
「雅纳尔…你先回去吧。」
「一起!」
微笑地回答,雅纳尔没有听从情人的建议。
点头,这两人循著同样的路线出去找那名耍任性的同学。
果不其然,骆唯猜测了方向之後在一棵面朝太阳的树下找到了好友。
大树的阴影刚好能遮住人的面孔,梁官宴将身体的大半部分放在日光下晒。
「宴…你在这儿呢。」
四肢摊开,就像猫儿时期一样,梁官宴闷闷地说话。
「我就是觉得「可以」过啊…。」
这个想法,就是他撞了这麽多次的原因。
当然…附带的还有一些其他问题。例如…睡眠不足。
「你最近注意力很差呢!还是睡不好吗?」
会这麽问是因为骆唯没办法在上铺翻动整晚的状况下入睡,而知道这种情形
的雅纳尔早就硬把他押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嗯…床好硬、又平平的。」
翻来覆去,怎麽躺就是觉得不对劲儿。梁官宴根本没办法好好地睡著。
「那…你垫棉被垫枕头看看会不会好点。」
「垫过啦!就是感觉不一样嘛!」
「可是…那也没办法啊。你现在不是猫了。」
梁官宴在这方面倒是挺坦白的,他曾经告诉骆唯他这种反应的起因。
「啊啊…我好困啦!我除了白天晒太阳睡得著之外,我晚上根本没办法睡!」
「你说!变态死人妖!为什麽我会留著当猫的习惯?!」
耸耸肩,雅纳尔再次表示这与自己无关。
「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潜意识中还想当猫!」
「喵的,我也跟你说过几百次了。我本来就是人怎麽可能会想当猫!顶多是
当猫时的待遇还不错而已!我是人!我是人!变态才会想当人家的宠物!」
「宴…」
「干嘛?这本来就是他的错,骆唯,你不要因为对象是他就帮他说话!」
「不…我想跟你说…你拔草就拔草,不要把它当口香糖丢进嘴巴咬。」
眉毛直竖,梁官宴又胀红了脸。
「我…我最近觉得草的苦味很不错!而且新鲜又没有添加防腐剂。」
「可是…校工会洒除虫药吧!」
「呃…呸呸呸呸呸!」
转头将口中的残渣吐出,梁官宴起身去寻找饮水机漱口。
原地剩下那一站一坐的情侣,骆唯的脸上有著忧心。
「雅纳尔…你觉得我该怎麽帮他呢?」
「嗯?你想帮他?」
抬头怒瞪的表情没什麽魄力,骆唯只有声音比较严肃。
「当然!那时候他帮了我很多…要不然我早以为我疯了!而且…宴现在这个
样子还不是你爱玩!」
跪下、直立著身体,雅纳尔抱住骆唯。
他知道骆唯口中的「那时候」指得是他被强迫接受心里治疗的时候,的确…
梁官宴在那时非常可靠地一直陪著骆唯。
好吧…我是没料到神经这麽粗的人也会有後遗症。原以为他的恢复能力不错
的,看来他遇见的…不只是贵人呐。
「嗯…。」
爱怜地抚摸著情人的手臂,雅纳尔知道自己该介入了。他也不愿意骆唯将心
思都放在别人身上。
突然,凝重的命运交响曲响起,雅纳尔无奈地放开骆唯,从裤子的口袋中拿
出手机。
这是他离国的交换条件之一,避免族人找不到族长,所以在有重大事情时,
他们会用这只电话来联络雅纳尔。
就像我们两个正在亲热,结果有人不识相地敲门一样。
这是雅纳尔告诉骆唯他用这个铃声的原因。
喂了一声,雅纳尔仔细地听著手机那方的声音,他只有发出嗯、喔的附和。
不寻常地,本来不太注意雅纳尔举动的骆唯听见雅纳尔的声音略高。
「是吗?然後呢?」
「嗯…将东西送过来我看看。」
「雅纳尔?」
趁著对方挂断电话,骆唯疑惑地叫唤著,
「没什麽。」
知道或许说了会让骆唯跟著挂心,雅纳尔微笑地摇著头。
没有追问,骆唯相信雅纳尔会将自己必要知道的事情告诉自己。
「雅纳尔…宴怎麽去这麽久,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嗯嗯…好啊。」
替情人拍掉身上的泥尘,雅纳尔脑中却还是著刚才下属的报告。
「族长…那个东西有动静了。不过我们这边的人判断不出迹象,好像有人在
干扰一样,您觉得应该要…。」
那是自己成为族长之前的事了,就连上任族长都解不开的谜…终於,要在自
己手上破解了吗?
下雨了,好冷只想窝在棉被里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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