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没错。爱做白日梦,做事不经大脑,随你怎么说吧!但冷血的凶手———绝无可能!自从他还躺在摇篮里开始我就认识他了。
“嗯,走着瞧吧。福尔摩斯先生,我想和你谈谈。”
雷斯垂德与我们这位不悦的委托人唇枪舌剑时,福尔摩斯一直盯着天花板,脸上挂着那种高深莫测的恍惚神情,按我的经验,每当出现这种情形时,就说明某些微妙的线索已近在咫尺,但仍被隐藏于明显的事实和明显的嫌疑所构筑的迷宫深处。他突兀地站起身,转向牧师。
“我想你今天下午就会回萨默塞特?”
“乘坐两点三十分从帕丁顿车站开出的列车。”牧师也站起来,微带喜色,“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这是否意味着……”
“华生医生和我会陪你一起去。可否拜托你去请哈德森太太叫一辆马车,艾普利先生?”
委托人噔噔噔下楼去了。“此案有些蹊跷。”福尔摩斯边说边从波斯拖鞋里取出烟草放进旅行包。
“很高兴你终于来了兴致,亲爱的朋友,”我说,“因为我觉得从一开始你就对这位可敬的牧师有点不耐烦,特别是在他说起早年对医学的热情,以及他可能会心不在焉地摘除病人的胆结石的时候。”
我语出无心却收效显著。福尔摩斯怔怔地望着空中,忽然跳将起来。
“老天!”他惊呼道,“老天啊!”
他那高高的颧骨上泛起红晕,眼中闪烁着我所熟悉的那种光芒。
“一如既往,华生,你的助益真是无价之宝,”他热忱地赞赏道,“虽然你自己并不发光,却能够指点光的方向。”
“我帮到你的忙了吗?光是提了提牧师的胆结石……”
“一点没错。”
“真的吗,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