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承认,当时并非判断力出众,而是运气帮忙。但也不妨一提,我出手的速度也许比朋友们想象中要快,只消听听巴克斯特小姐的尖叫就明白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不顾脚踝的剧痛,又从沙发中跃起。
“啊,华生!一记绝妙的左拳命中,再来一记右拳正中头部,我还从没见识过!你下手够重的,十分钟之内他是醒不过来了。”
“他踹门进来时,可怜的巴克斯特小姐肯定受惊不小吧?”我揉搓着隐隐作痛的指关节,“我还得费神给哈德森太太提个醒,我听见她端着咸肉和炒蛋上楼来了。”
“老华生真是好样的!”
“你笑什么,福尔摩斯?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不,不,决然没有!不过有的时候我还真疑心自己太过浅薄,而你则深藏不露,远远不是我平时想象的那个程度。”
“你是在讽刺我吧。不管怎么说,证据都在这儿了。但你可不能公开揭露杰沃斯?达林顿爵士,否则就同时出卖了巴克斯特小姐!”
“哼!我和那家伙还有笔账要算呢,华生。他想给我一份职业拳手的工作,说实话,我倒不生他的气。这称得上是莫大的褒扬了。但他居然把我和苏格兰场的警探混为一谈!恐怕这种侮辱我会牢记在心,决不原谅。”
“福尔摩斯,还要我怎么求你才行?”
“好吧,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这些纸牌就作为我们的最后一招,以防那位睡美人再度行为不端。至于巴克斯特小姐———”
“我爱他!”可怜的年轻姑娘激动地喊道,“或者……唉,至少我以为自己爱他。”
“无论如何,巴克斯特小姐,华生会如你所愿守口如瓶的。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你身为一位曾祖母,带着微笑安然辞世。而在那之前半个世纪,你就已经把杰沃斯?达林顿爵士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我永远忘不了!永远!”
“哦,我想也是,”歇洛克?福尔摩斯笑道,“‘我们深情相拥,而后在某一天彼此厌倦,这就是爱。’① 这句法国格言里包含的智慧,比亨里克?易卜生② 的全集还要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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