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你而言应该不成问题吧?我付钱雇你调查,可不管天上是刮风还是下雨。你必须准时到场,而且不能喝得醉醺醺的。”
“老天,夫人!”
“好了,恐怕我只能给你这点时间了。如果你收取的费用不合常理,或是超出我所认定的合理范围,我一个子儿也不会付的。日安,先生。日安!”
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知道吗,华生,”福尔摩斯清癯的面颊涨得通红,“倘若我不是如此渴望解开这个谜团的话……”
虽然他没把话说完,但我依然感同身受。
“福尔摩斯,那女人绝不是真正的苏格兰女人!还有,虽然我这么说有些过分———我甘愿拿一年的薪俸打赌,她绝非麦克里亚家族的后裔。”
“华生,一提及关于你祖先和故土的话题,你好像就有些激动。但我不能责备你。卡普雷杰太太的虚张声势,说给别人听也就只是稍有些可笑罢了。但那把雨伞的秘密究竟该从何查起?”
我来到窗前,恰好来得及目送我们那位客人帽子上的大白鸟没入一辆四轮马车之中。一辆从贝克街驶向滑铁卢车站的深褐色公共马车,正咯咯哒哒踏进渐趋深沉的暮色。公共马车外侧共有十二名乘客,全都撑起伞抵挡愈发湿冷凄厉的大雨。放眼望去,一片雨伞组成的森林,我绝望地从窗口转回身来。
“福尔摩斯,你准备怎么办?”
“唔,现在去哈顿花园调查一条明显的线索未免晚了点。只能有劳那位蓄着浓密的八字胡、对雨伞爱不释手的詹姆斯?卡普雷杰先生等到明天了。”
于是,次日清晨八点二十分,我和我的朋友抵达海盖特的快乐别墅,完全没预感到一阵惊雷正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