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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闪婚娇妻之老公你好 > 122:瞬间真相的秘密!求月票!

122:瞬间真相的秘密!求月票!

感谢昨天送上月票的亲们,谢谢大家……

124:谁才是野种!小姑PK侄女!求月票

( 郝贝是在睡梦中让人给拽起来的,睡的正香的时候让人这么拽起来的。ww

被人拽起来时,她还有点分不东南西北,那么一盆冷水倾盆而下后,她真的彻底的清醒了。

眼前的女子一身水粉­色­的冬装连衣裙,袖子是那种泡泡的公主袖,下摆荷叶形,随着女子正往后退的脚步,大大的裙摆摇曳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皮肤粉­嫩­,小巧挺俏鼻子高高翘起,嘴角红润润的,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诸多情绪——嘲讽、防备、倨傲、得意……

而郝贝则满头都是水,打了个寒颤,才醒了神。

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拿着水盆子,还笑的像天使一样的年轻女子——或者该称之为女孩!

“呼小筠,你在做什么?”

休息室里传来方蔷薇的惊呼声,而后在郝贝还没有反就应过来时候,方蔷薇已经拿起自己床上的被子飞快的把郝贝给捂严实了。

郝贝愣愣的任方蔷薇把她用被子裹起来,那一刻,是郝贝第一次看不懂这个方蔷薇。

方蔷薇给郝贝的感觉就晃一个优雅的­妇­人,如兰般宁静,嘴角一直都带着三分上勾的弧度,温和有礼,却又与人疏离,那怕是你看她在笑,也能看得出来那笑意不达眼底。

总的来说就像是一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的模样,苏韵阿姨来时,她唯一的波动,只是在丈夫喝了一杯热烫手的白开水时,小骂了一句活该。

其它的时候,方蔷薇的神情就未变过,好像什么都撼动不了她的模样。

但郝贝明显的察觉到,方蔷薇在给她裹被子的时候,那眼中的复杂神­色­?

怎么会露出那样心疼和担忧的神­色­来?

郝贝才刚刚裹上被子而已,那个叫小筠的年轻女孩儿就冲了上来,使劲的撕扯着郝贝身上裹着的被子。

“妈咪,你不爱我了吗?你是我妈咪,你要爱这个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野东西了吗?”

郝贝拧紧了秀眉心中早就开骂了,他妈的,这是呼弘济的女儿,果真有什么爹就会有什么女儿!

真他妈的受够了一个个的什么东西呀!

“呼小筠!”方蔷薇脸上的淡雅不再,换上一种愤怒的神­色­重重的喊着女孩儿的名字。

“呜呜呜……妈咪不爱我了,像爹地一样不爱我了,呜呜呜……”呼小筠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郝贝嘴角抽了下,这他妈的光听声音不看人的话还会以为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生在跟妈妈撒娇呢!

可是这尼玛的明是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了,还装七八岁呢。

“呼小筠!你不要想逃避你的错误,姑姑不是让你陪着­奶­­奶­去农家乐玩了吗?你怎么来了?你­奶­­奶­呢?”方蔷薇头疼的揉着太阳­茓­冷声问出问题的关键。

呼小筠却是眨巴着一双水眸儿,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样的泣声道:“妈咪,你不爱贝儿了吗?你们以前都不这样叫贝儿的……”

嘎!

郝贝睁大了双眼,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声音——贝儿!

那么,在南华时方老头子说的贝儿不是在说自己!

眼前这个叫呼小筠的,还有个名字叫贝儿?

“呼小筠你别故作言右茬开话题,妈咪问你的话必须要回答。”方蔷薇不为所动的继续坚持她的问题。

郝贝即便是捂在被子里也全身冰冷,心更冷。

什么高大上的家人,果真就不是她的菜,先来一个姑姑叫丁念涵的,第一次见面就甩了她一巴掌;

再来一个跟她有着相当名字的叫呼小筠的女孩儿直接给她泼一身冷水。

“­奶­­奶­,­奶­­奶­还在后面了……我先跑上来的……‘厚’,妈咪,你说你和爹是不是都不爱贝儿了,要爱这个野种了?”

呼小筠的话才刚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惊喜般的喜­色­,着急的喊着:“找到了吗?丫头在哪儿呢?”

老太太说这话时,眼晴里已经红了,看到郝贝时,喃喃着:“像,真像,真像妹妹……”

“妈,您怎么……”方蔷薇看到门口的老太太,疾步行了过去,搀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爬着重重的皱纹,嘴角上扬着,带着泪笑了,这一笑眼角的纹路像两把打开的扇子,老态毕现。

郝贝有点受不了老太太打量的神­色­,那是一种像是要穿透她,去看别人的模样。

不用郝贝开口,呼小筠就诈唬了起来:“­奶­­奶­,是不是连你也要对这个不要脸的野种好了,连你也要不爱贝儿了吗?”

郝贝终于忍不住了,呼的一下掀开被子站在地上。

去他妈的,是不是她一直坐在床上,所以这些人当她太渺小好欺负的呢!

郝贝这么虎虎生风的动作,惊的那个叫呼小筠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的神­色­尖叫着:“天呀,这个女人有暴力倾向的,她以前就捅过人进过警局的……妈咪爹地,你们要保护贝儿……­奶­­奶­……”

郝贝冷笑,好,很好呀,连这个呼小筠都对自己的一切了若指掌!

呼小筠让郝贝的这种冷笑给震住了,明明她才是家里的公主,这个叫郝贝的,却是要来抢了她的光环的。

小姑姑说,以后只能管她叫小筠了,再也不能叫贝儿了,因为贝儿这个名字跟郝贝的名字重了。

小姑姑还说,爷爷是因为这个叫郝贝的女人而病倒的。

忽然——

‘啪!’的一声响。

呼小筠惊呆了,其实不光是她,连方蔷薇和郝贝也惊呆了。

老太太扬手就甩了呼小筠一个耳光,就这么直直的甩上去,开口训道:“贝儿,你要懂事,你都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

老太太说罢,这才歉意的看向郝贝道:“丫头呀,你别跟贝儿——哦,不,以后得改口了,不然家里两个贝儿会乱套的了,别跟你小筠妹妹计较,你是当姐姐的,如果妹妹有做的不好,你要记得告诉她……”

老太太这话说的特别真诚,完全就无视于边上还在哭闹的呼小筠,反倒是安慰起郝贝来了。

门在这时候又开了,进来的是丁念涵,看到呼小筠捂住半边脸在哭,当下就骂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是谁生出来的怪物,怎么就这么爱动手打人呢,贝儿惹你了吗?贝儿这么可爱的公主,你怎么舍得打她。”

呼小筠呜呜呜的撇着嘴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姑姑,还是你最爱贝儿了……”

那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差点没把郝贝给恶心死了。

她以为她见过的柳晴晴和秦汀语算是够恶心人的了,但是这么一比较之下,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郝贝敛了下眼眸,再抬起时,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眸中闪 ...

(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脸上更是换上一种甜美可人的笑脸,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开口道:

“怪物生的爱动手打人吗?小姑姑,你可真是正解呢,你刚才第一次见面就打了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就是怪物生的呢?”

丁念涵没有想到郝贝会这么牙尖嘴利的,当下就恼的瞪圆了眼,张嘴就骂:“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郝贝一双眼睛轻眯起来,听到外面有细微的脚步声,这才睁眼,豆大的泪珠子瞬间涌出眼眶泣声道:“对,生我的妈妈也不知道是谁,我最可怜了,有娘生没娘养才会这么没教养动手打人,小姑姑,你妈妈是死了吗?你怎么也动手打人呢?”

“你……你……”丁念涵让郝贝这话给问的连说两个你字,愣是讲不出第三个字来。

“我,我,我说错了吗?”郝贝十足的小白兔样,眨巴着泪眸儿,一脸你敢说我说错了吗?

丁念涵脸­色­白了红红了白,明明都是老女人了,偏偏做出小女儿的娇态跺着脚朝老太太抱怨道:“妈,你听到了吗?就这样的野种,不光打了我,还打你最宝贝的孙女儿,咱们丁家真要认她吗?”

“啊,她是你妈呀?”郝贝伸手掩住小嘴儿,青黛­色­的柳叶眉轻挑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哼,你才知道,我可不像有些人,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没准呀……”丁念涵一副洋洋自得,终于找回场子的模样。

郝贝却突然一本正经的摇头惋惜道:“怪不得呢,我说你们怎么都爱打人,我还以为你妈妈死了呢?原来是误会了……”

“你妈才死了呢,我妈活的好好的,你……”丁念涵是反­射­­性­的回击着。

郝贝兀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妈都活着,你怎么还刚见面就动手打我,我还当你妈死了没人教你事非呢,你是欺负我没爸没妈吗?”

“你这死丫头,血口喷人,明明是说你打贝儿的事情,我打你,你就没打我了吗?”丁念涵怒火高涨的喊着。

“明明就是欺负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们一个个的有妈生有妈养的,还有亲爸在身边的,见了我就打我,见了我就用水泼我,打我还不让我还手,我还手了,你们就骂我野种,明明呼叔叔给我的dna鉴定上,爷爷就是我的亲爷爷,谁才是野种?”

郝贝嘴角咬着最后‘野种’二字,反驳完又是高昂的一声哭音。

这一哭,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哭。

震的整个走廊里都有点躁动了起来,那一直躲在门外的人终于也忍不住了,霍的推开休息室的门。

是苏老爷子和方老爷子。

此时苏老爷子古铜­色­的拐杖笃笃笃的敲在地面上,两道霜白的浓眉差点没竖起来,怒视着屋子里的一群女人冷冷的说道:“老爷子还在手术室里,这就是要窝里反,从家里开始斗起来了吗?你们这样的丑态,弘济知道吗?”

方蔷薇这时候才赶紧上前来,一手搀扶着方老爷子一手搀扶着苏老爷子道:“苏叔叔,弘济在手术室那儿守着的,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处理好这些事儿,您老消消气,其实这就是个小误会……”

苏老爷子被方蔷薇搀扶着坐到沙发上,一双­精­烁的老眼扫过屋内众人才又开口:

“蔷薇呀,不是当叔的说你,老爷子把这个家当家的位置交到弘济手上,你是弘济的妻子,这要在过去,你就是当家主母,男主外女主内,内宅宁则家业兴……”

苏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说着,说到此,又笑呵呵的看向那站在屋中央的老太太问了句:“老嫂子你说兄弟说的对不对,这现在的年轻人呀,完全就同有这种有责任的意识。”

老太太脸上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变过,此时听到苏老爷子的话,更是笑了笑曰:“苏老弟这话说的极对,我也一直跟蔷薇说这事儿……”

老太太走了过去,坐下来跟苏老爷子说着话。

房间里只有几个小辈站在那儿对峙着。

郝贝伸手揩了下脸上的水渍,耸耸肩看着眼前气的胀红了脸的丁念涵灿然一笑,伸手扒拉下身上的湿衣服。

方蔷薇这时候走了过来,难得沉了一张脸的训道:“念涵,你打郝贝是你的不对,跟郝贝赔礼道歉。”

丁念涵不敢相信的看着方蔷薇,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又指了指郝贝,语气甚差的开口质问:“嫂子,你有没要搞错,让我跟这个野种……”

‘啪!’又一巴掌声响彻在房间里。

是方蔷薇扬起的手,挥在了正说话的丁念涵的脸上。

丁念涵眼中闪过错愕的神­色­,进而是一种愤恨的眸光像是尖尖细细小钢针一样,直直的­射­向方蔷薇骂道:

“靠,方蔷薇你个贱人,你丫的算老几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打我!”

方蔷薇倒也不怒,脸上扬起一抹和蔼的笑容,像是没有打人,也没有被骂一样开口,说的云淡风轻:

“对,我是贱人,再贱我也是正室,我也是呼弘济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骂的?要不要我请群记者给你丁念涵大小姐开个记者发布会,让你当着媒体的面骂个够?”

丁念涵讥讽的笑了起来:“方蔷薇,你是脸皮太厚还是心太宽了,妻子,哈哈,真可笑,我哥有把你当妻子吗?有吗?你当你是谁,充其量不过是我们家的小保姆而已。”

方蔷薇冷笑了一声,而后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笑道:“原来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念涵呀,为难你管我叫了这么多年的嫂子了……”

呼弘济是听到乌文山说休息室里又打了起来才过来的,正好看到苏老爷子和方老爷子先过来,所以就没有进来。

谁知道妹妹会这样?

方蔷薇这时候却不看呼弘济了,反而转身,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郝贝的身上怜惜的道:“孩子,对不住了,我连自己都护不好,怎么能护好老爷子的孙女呢,我真是自不量力了。”

“妈咪,你­干­嘛护着她……你看她把小姑姑气的……”

呼小筠不悦的开口抱怨着,声音依旧是甜甜软软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冰刀一样直Сhā方蔷薇的心间。

“呵,我可真养了个好女儿呢。”方蔷薇苦笑一声,走到呼弘济的身边冷言道:“弘济,离婚吧。”

呼弘济的目光触到方蔷薇脸上的绝决时浑身一震,眼眸中闪过一抹悲喜交加的沉痛,沉着脸不悦的开口道:“胡说什么呢?”

方蔷薇凄然一笑:“弘济,二十二到四十五,二十三年了,我真的累了……”

“蔷薇呀,不可以意气用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直在沙发上坐着陪老太太和苏老爷子说话的方老爷子坐不住了站起身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蔷薇转过头看看方老爷子,眸底生红,泪意浮现:“叔叔,你都看到了不 ...

(是吗?我真的累了……放过我吧。”

方老爷子银白的眉头紧紧拧着,冷语训斥道:“胡说什么,当初嫁给弘济家里也没人拿刀架你脖子上,这么多年来,弘济对你不够好吗?”

一抹忧伤自方蔷薇的眼底闪过,轻勾了­唇­,转身看着面前的丈夫呼弘济。

呼弘济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开口道:“等这次老爷子身体好了,一起跟我去江州,我倒要看看,平时在家里,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对待我呼弘济的妻子的!”

“哥!”

丁念涵高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呼弘济喊道:“嘁,哥你别傻了行不,女人的伎俩罢了,不就是娶回家的一个花瓶罢了,有什么好稀罕的……”

呼弘济黑着一张脸,强迫­性­的半搂住方蔷薇往屋里走,几步的路,脚上的军靴踩的极重,发出沉闷的塔塔音来……

站定在丁念涵的跟前,冷声道:“跪下给你嫂子道歉!”

丁念涵这一个上午就让打了两耳光,可想而知,那心中积结的愤怒,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听话。

“哥,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跟这个女人下跪……”

啪!

呼弘济怒的一个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丁念涵的脸上。

根本就不给丁念涵反应过来的机会,动作快而准的一个转身,站立在丁念涵的身后,捉住丁念涵的一只手反转,动作快又准的,抬脚踢在丁念涵的腿窝处……

膝盖与瓷砖地板发出砰的一声清亮的声音。

丁念涵让打懵了,没有一点点反就怔,但不代表屋内其它没有反应。

“弘济!”沙发上坐着的老太太惊呼出声,那一老脸上写满了心疼。

而呼小筠则是悄然的往老太太跟前挪去,是要逃离呼弘济这个大火球的模样。

郝贝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这儿,冷眼看着这几人在唱戏。

呼弘济伸手揉了下发疼的太阳­茓­,低声叱责着丁念涵:“知不知道错了,给你嫂子认错。”

丁念涵还想说不,老太太就由呼小筠扶着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惊慌与错愕换上一脸和善的笑容说道:

“好了,都是一家人,那能有隔夜的仇,念儿今天也受到惩罚了,蔷薇呀,你说妈说的对不对?”

方蔷薇寒着一张脸不置一词,呼弘济冷着一张脸也不表态。

老太太便自作主张的开口了:“贝儿呀,扶你姑姑起来,她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份罪的,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又该心疼坏了……”

老太太这半威胁的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本以为没有人会拆她台的,不妨沙发上坐着苏老爷子站了起来说道:

“得,看了一出好戏,得亏老哥哥在手术室里,如若不然,要以老哥哥年轻时的脾气,一枪崩了念涵都有可能,念涵念涵,倒是个好名字,可惜了,没有我雁涵嫂子一点点儿的模样,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字。”

苏老爷子语气愤怒中难掩伤感,一双眸子中有着对傅雁涵的追忆。

说罢抬眸看向郝贝道:“来吧丫头,跟苏爷爷走,家务事咱别掺合,瞧瞧这一身的水,你爷爷要知道有人这么对你,那不得心疼坏了,亲爷爷在手术室里不能心疼,那就让苏爷爷心疼心疼你吧,没准将来还是我们家扬扬娶你进门呢。”

郝贝眼底有泪水涌出,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嗯,谢谢苏爷爷。”说完走到苏爷爷跟前往休息室处走。

苏老爷子走到病房门口时候,又回头看一眼屋内,意味深长的丢下了一句:“家和则万事兴,子孝父心宽。”

旋即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当郝贝站在门外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被苏爷爷带着走进了走廊尽头的另一间休息室。

苏爷爷招手唤了一个小战士道:“赶紧去买一身年轻女孩穿的衣服送上来,不要多贵的,要穿着舒服的。”

小战士应声是,小跑着离开。

苏老爷子这才跟郝贝说:“丫头呀,先进去洗个热水澡,一会我让人把衣服给你送来。”

说着就转身出了屋子。

郝贝默默的走到浴室里,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湿湿的头发,脸上还有一个红肿的五指印,那是丁念涵打的。

纤指轻抚上脸,摩挲着这让打的红肿印。

这样的家人?这样的爷爷?

她怎么这么悲催!

走到淋浴区,拧开温水,脱掉身上湿掉的衣服,任温热的水冲刷在身体上,才得来一丝丝的温暧。

洗了一会儿后就听到外面的门在响,轻扣了两声,而后传来一道女音:“您好,我是来送衣服的。”

郝贝也洗的差不多了,就裹了一条蓝­色­的大浴巾走了出来开门。

是一个小护士手上拿着一个装衣服的袋子开口道:“这是您的衣服。”

郝贝接了过来道了谢,而后走进浴室里拿起来换。

包括内衣在内,尺码刚刚好,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是粉­嫩­的一套冬装裙子,肩部高耸,带着一朵朵同­色­系的粉花,剪裁合体,布料也是上等锦织而成,连下摆上的一颗颗镶嵌上的珍珠都透着水润的光泽。

郝贝愣了愣,心想京都这地儿,连随便去买个衣服都能这样合体­精­致的吗?

穿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打开鞋盒,是一双白­色­的防水台小高跟。

鞋盒里放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一行字——【好鞋才能走出好路。】

郝贝愣了愣,卖鞋的都这么贴心了,手写卡片?

本来还怕鞋子会不合适,但当她真的穿上后,才挑眉轻笑,这鞋子也刚刚好。

果真人靠衣装马靠鞍,站在镜子前的自己,是自己又不像自己。

只有一头还凌乱着小细卷长发因为没有打理,显得十分违和。

甚至上面的那一小撮自己在机场,断发断情时剪掉的头发还没有修剪过。

拿起梳子,一点点的梳好,找到包包里的发带,随手一挽在脑后打了个旋,顾镜自怜的喃喃着自我鼓励的言语。

……

医院楼下的地下停车声里,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中,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埋首于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十指噼里啪啦的飞舞着,没多大一会儿,电脑牝屏幕上显示出声音的波纹曲线来。

男人拿起耳机戴上,听到耳机里传来的话,嘴角一抽,差点没噗通的一声乐了……

“靠,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的,找了个爷爷,爷爷有个屁用,还没认呢,就进手术室了,找了个男人,男人有什么用呀,没怎么地呢,就跟别人跑了,郝二贝呀郝二贝你怎么这么点背呢……”

……

再说郝贝这儿,穿好了衣服没多大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她喊了一声请进。

门就被推开了,刚一抬 ...

(头就被男人给抱在了怀里。

是莫扬!

莫扬是一直跟医疗队在一起的,刚才看到爷爷,爷爷说让他回来先陪下郝贝,并没有说什么事儿。

不过他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听了一些人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打起来了之类的。

进了屋,一眼就看到郝贝脸上那个红印子,当下就心疼坏了。

莫扬这一急切的拥抱,瞬间就温暧了郝贝。

伸手轻抱了一下莫扬问:“怎么了?”

莫扬松开她一点,抬起她的脸,­唇­片紧抿着,轻抚着她那被打的半边脸轻问:“还疼吗?”

郝贝笑了笑:“不疼了,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已经好了……”

莫扬看到郝贝的笑眼一酸,水样的眸子里润了起来,狠狠的把她抱在怀里喃喃着:“贝贝,我们结婚吧,结了婚,让我守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啊……”郝贝惊讶的啊了一声,心中则汗哒哒,她这是被求婚了?

“你不愿意?”莫扬说着轻抚她受伤的半边脸,目光深沉中带着炙热却又满含期翼。

郝贝眨巴下眼,接着又眨巴下眼……

囧囧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

正在这时候,兀然而来的手机铃音解救了郝贝。

郝贝指了指桌子上在响着的手机说:“那个,我先接个电话。”

莫扬紧绷的神经在一倏地一松,近似抱怨的揽住她的肩头往沙发处走。

郝贝坐下后拿起手机一看,是裴黎曦小娃儿的手机,杏眸一亮轻勾着­唇­角接了起来。

“喂,小曦……”

“妈妈,小瑜呢?”小娃儿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郝贝哑然,咽了下口水,忽然想到自己向小曦保证过不管如何都会跟小瑜在一起,会保护小瑜的。

可是现在……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弟弟呢?”裴黎曦的声音中有丝紧张,说话又快又急的。

“小曦,怎么了?小瑜现在不在这儿……”郝贝轻拧了眉心问着。

“小瑜不在你身边,那他去哪儿了?”

“小曦,是这样的……”

郝贝解释了下裴瑾瑜小娃儿被裴二叔带回裴家的事情。

裴黎曦那边良久没有声音,而后就挂了电话。

郝贝拿着让挂掉的手机苦了一张脸,小曦是生气了吗?

莫扬也是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

郝贝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

莫扬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儿,你在这坐一下,我去找点冰袋给你的脸覆一下。”

……

再说江城那边,裴黎曦挂了电话,就蹬蹬蹬的跑下楼。

“爸爸,爸爸……”

此时,裴靖东正在书房里,听到小娃儿喊就疾步的出来了。

裴黎曦小娃儿那张冰冷的脸上写着焦急的神­色­道:“爸爸,我要去京都。”

“为什么?”裴靖东皱了下眉头。

小娃儿急喘吁吁的说他刚才打弟弟的电话没有打通,再然后又打郝贝的电话,郝贝说弟弟被二爷爷带走了,可是打二爷爷的电话也打不通……

裴靖东皱紧了眉头,走到客厅里,开始拨电话。

电话是打到裴家老宅的,一直响没有人接。

打给二婶苏韵,手机是关机状态,打给二叔裴红国,手机是响着无法接通的状态。

裴靖东的神­色­陡然一紧,又摁了一组号码过去,这通是话是打给郝贝的。

狠声的说着:“郝贝,小瑜要是出什么事,看老子不弄死你,你的保证呢?小瑜呢?”

裴靖东丢下这么一句质问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而接到电话的郝贝还没来得及回神,电话就这么被挂掉了。

耳际还回响着裴靖东狠戾的声音,惊的倏地站起来,喘着粗气的往外冲去。

莫扬才走到门口,就见她追出来,笑了笑说:“贝贝,你这是不想跟我分开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郝贝满脸的泪珠子。

当下心中一惊,赶紧问:“出什么事了?”

郝贝抹了把泪说:“莫扬,帮我离开这儿,小瑜可能出事了……”

莫扬大惊失­色­:“不会的吧。”

“不知道,刚才裴靖东给我打电话,就说了一句话,说小瑜出事了要弄死我,对,我可以给小瑜打电话,给苏韵阿姨打电话的……”

说着就去拨打裴瑾瑜的电话,无法接通,再打苏韵的关机,颤抖着手去摁裴家四合院的号码,和裴靖东打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无法接通。

一颗清泪从眼眶滑落,紧跟着,一颗比一颗急的滑落。

天呀,小瑜……

可是这会儿,医院到处都是呼弘济的人,爷爷还在手术室里,根本就不可能让她离开。

“莫扬,我一定要去找小瑜。”郝贝说着就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一道沉稳的男音。

“不许去。”

是呼弘济。

那边教训完丁念涵又让老太太念叨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出来就过来找郝贝了。

郝贝红着一双眼,气呼呼的看着呼弘济:“你到底想怎么样?手术室你也不让我去,我没去,好好的在那休息,让你女儿泼了一身的水,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又要说要弄死我全家,那你连我爷爷也弄死好了……”

呼弘济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一向在众人眼前也都是好脾气的他,又一次让郝贝给激怒了。

扬起手来就想抽郝贝,却是被莫扬给挡住了。

“弘济叔,贝贝是我的未婚妻,她要惹你生气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呼弘济高扬的手就这么半举着,身后又传上来苏老爷子的怒声来:“笑话,弘济,我看着你敢打我家扬扬,我家扬扬自小就听话,从来不惹事生非,长这么大连我都没舍动骂过一句的,你给我打下看看……”

呼弘济那半举着的手,最终是愤恨的放下,目光扫过被莫扬护在身后的郝贝时,双眸中全了是嫌弃的神­色­——怎么就有这么麻烦的女人?

揉了下皱起的眉心,突然很后悔让老爷子知道郝贝的存在。

莫扬则是长吁了口气,而后才回头对郝贝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帮你找,你要守着你爷爷的……”

郝贝虽然很想自己去,可是又知道自己这时候离开,好像真的挺不应该的。

万一爷爷在手术室里……

“好,谢谢你莫扬。”

莫扬轻笑一下,而后跟又冲苏爷爷说:“爷爷,我都跟贝贝求婚了,这可是你未来的孙媳­妇­儿,你可得护好了,别让什么人都能过来欺负一下的。”

说这话时眼晴可是看着一直看着呼弘济的,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

(,就是别让郝贝再被打了。

呼弘济那一张老脸可是让气的够绿的了,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莫扬也跟着离开去裴家找裴瑾瑜小娃儿。

苏爷爷则是唤了郝贝一起进屋并开口夸道:“这个小战士还挺会买衣服,穿着真好看,可真是有你­奶­­奶­年轻时的影子呢……”

郝贝囧了囧,有吗?

这个差别好像很大吧,她想到看到过的­奶­­奶­傅雁涵的照片,自己跟傅雁涵还真没有特很像,最起码,看第一眼,就没有觉得像的。

只是经别人一说吧,就觉得还有点点像的。

“苏爷爷,我­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爷爷笑了笑,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喃喃着:“你­奶­­奶­呀,很倔强的,这一点你肯定遗传了你­奶­­奶­……”

当年的傅雁涵,傅家的大小姐,曾经风光一时的傅家倒台之后,傅雁涵傲气棱辱的对着来追债的一群人,掷地有声的说的那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种的你这刀就真的砍下来!】

苏老爷子描述的绘声绘­色­的。

“啊,我­奶­­奶­就这样说,那会不会……”郝贝惊呼一声,觉得­奶­­奶­真的好有气魄的。

“哈哈哈,当然不会了,有我跟你爷爷在呢,怎么会让人砍了……偷偷的跟你说,你爷爷呀,那时候还是个穷小子,不过早就喜欢上你­奶­­奶­了,所以你­奶­­奶­家没落了之后,他就常去帮忙……”

“……”郝贝哑然,而后低头,有丝不高兴,就算那样又如何?

曾经再多的喜爱,也抵不过岁月的沉淀。

到头来陪着爷爷身边的又不是­奶­­奶­,爷爷还有儿子和女儿!

但是一想又不对,于是怯生生的开口问:“苏爷爷,我可不可以问你点儿事。”

“嗯,你想问弘济是不是你爷爷的儿子?”苏爷爷猜出了郝贝的问题。

苏爷爷笑了笑道:“丫头呀,苏爷爷跟你保证,你爷爷一生只爱过你­奶­­奶­,而且只有你爸爸这么一个孩子。”

“可是……”郝贝还是不相信,这样的口头保证有什么用?

苏爷爷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丫头,有时候呢,有些事,别光用眼睛去看,适当的闭上眼,用心去感受一下,去看一看。”

郝贝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这句话了,意思她也不是不懂,但是……

低叹了一声,有些闷闷不乐的。

苏爷爷却是做了陈结词:“好了,别不高兴了,待会儿你爷爷要从手术室里醒来,还有得你忙呢……”

郝贝一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差不多快十个小时了。

又等了一会儿,老爷子看了看是间说:“好了,差不多了,我们一起过去吧,我相信你爷爷如果睁开眼,第一个想看到的肯定是你……”

郝贝嗯了一声,跟着一起出去。

手术室外,早就围满了人。

有丁家的人围在中心的位置,而后是一些来看望的人,有些郝贝有电视上看到过,更多的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苏爷爷带着郝贝走过来时,还有人认出了郝贝。

“这个不是那个裴……”

郝贝抬眸,看过去,说法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闭嘴,乱说什么呢,这是丁老你亲孙女。”中年­妇­人身边的丈夫轻叱着妻子并以眼神告诉她别乱说话。

郝贝没说什么,不过也认出来了,这个中年­妇­人就是上次在京都时,到裴家作客送上什么山珍的那一对夫­妇­。

当时她记得沈­奶­­奶­说这个中年男人是什么部长来着,可是显然,今天他们又站在丁家这条线上。

郝贝倏地看向那个­妇­人,而后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她跟爷爷的那份dna检测就是那个时间段里弄来的,她一直想不明白,怎么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那样的检测,现在想来,怕是当时就不少在她身边的人别有用心的吧。

众人都等手术室外,心中想的都是老爷子的手术情况如何,却有两人,刀尖子一样的目光剜向郝贝。

郝贝不悦的回瞪过去。

是丁念涵和呼小筠。

“小姑姑,你不是说苏哥哥也来了吗,我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呢?”

“你只要盯紧了郝贝,就能看到你的苏哥哥了……”

“啊……”呼小筠不解的朝郝贝看了过去,就看到郝贝那一身耀眼的洋装,那裙摆上的珍珠,一颗颗的莹润透亮,差点没闪瞎呼小筠一双狗眼的。

“小姑姑,好嫉妒她,那衣服真好看我也想要……”

“哎,贝儿,以后你会更嫉妒她的,不光是衣服……”

“小姑姑,什么意思?”

“贝儿呀,怎么办,你就这么傻,以后你就懂了……”

姑侄俩小声的说着话,时不时的送两柄飞刀眼给郝贝。

郝贝置若罔闻面无波动,一直到手术的室的门被推开之后,才蹭的站了起来。

aice医生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摘下嘴上的口罩,这才开口问:“谁是丁老先生的孙女儿,可能进去探望……”

“我……”

“我……”

“我……”

一连三道声音回答着。

郝贝看向另外两道说话的人,冷笑一下没说话。

“念涵别胡闹,让贝儿跟那个,叫什么来着?”老太太先开口说话了。

“贝儿,对,丁老先生叫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aice医生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而后对老太太太说:“那么老­妇­人,就让你说的贝儿进去吧……”

老太太笑了笑,冲呼小筠招手:“贝儿,去吧。”

“等一等……”苏老爷子喊了一声,不悦的吩咐着:“贝丫头,你去。”

老太太当下就火了,生气的看着苏老爷子道:“老苏,这是我们丁家的事儿。”

苏老爷子脸上的不悦更怒了,冷笑着反驳一句:“这的确是丁家的事,跟呼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老太太脸一僵,寒意密布在一张老脸上。

正在这时候,有小护士出来对aice医生说了几句话。

aice医生这才开口:“丁老先生说要让亲孙女郝贝小姐陪着,谁是郝贝……”

苏老爷子轻笑一下叹道:“老哥哥到底是没老到糊涂呀……”说着看了一眼郝贝道:“贝丫去吧……”

郝贝感激的看一眼苏老爷子这才往手术室里行去。

aice医生跟她边走边解释着老爷子的病情:“郝贝小姐,既然你是苏老爷子指定的家属,那私有这次手术的一些事宜,我就跟你说一下……”

“好,谢谢你。”

郝贝一边走一边听aice医生说爷爷的身体情况。

可是脚步却是越来越沉重 ...

(。

aice医生说,爷爷除了心脏有问题之后,其它一切都很年轻很健康,这些的手术并没有多危机,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会出现心脏搭桥的排异现像?

“医生,会不会是气的?”郝贝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气到爷爷了。

aice医生耸耸肩道:“也不排斥这个可能,但是从老爷子的第一次手术就是我主刀,过去两次手术中,都没有这种情况,以后请家属多注意观察,稍后我会让助理列一份关于老先生的身体状况有关的注意事项给你……”

“好的,谢谢你。”

手术室里,丁老爷子戴着氧气罩,身上盖着白­色­的医用被子。

护士在边上陪他说着话,老爷子的眼,轻阖着,时不时的蠕动一下……

护士看到郝贝进来时,就说道:“老先生,你孙女儿来了……”

丁老爷子这才睁开铁幕一般的老眼,只能睁开一条小细缝,看到郝贝时,眼中有颗泪落下,手动了动。

身边的护士喊郝贝:“丁小姐,老先生现在已经手术完,需要再观察三个小时……您需要不停的跟他说话,不让他睡着了……”

郝贝点点头走了过去,十分紧张的坐在护士刚才坐的位置上,颤抖着声音的喊了一声:“爷爷……”

aice医生笑了笑说:“你不用太拘束,这次的手术很顺利,很小的一个手术,因为我们在手术前时,已检测到老爷子的心跳恢复到正常,这次只是打开胸腔观察了几个小时上次手术搭的筋脉是否正常……”

郝贝不解的抬眸,还是小护士笑着解释了下。

“是这样的,就好比小孩子去打防预针一样,打完后,都要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排异,这次较特殊是在手术后一年又观察了一次……”

郝贝不懂这些医学上的事情,也无比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只得护士说的,坐在那里陪爷爷说话。

整整两个小时过去,护士时不时的丢过来一杯开水,郝贝都喝了五六杯了。

护士看了一眼时间,这才跟郝贝说:“可以了,两个小时已经到了,贝贝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郝贝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倏地一松瘫坐在椅子上。

医生和护士推着丁爷爷出手术室,一堆人蜂拥而上,各种关心。

郝贝走在最后,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外面那鼎沸的的人声已经跟着担架车往高­干­病房去了。

空荡荡的走廊尽头还能看到那群人热闹的像中了六he彩一样的神­色­。

“丫头,累了吧,过来休息下……”一道蓦然而来的声音响起,惊的郝贝战栗下看过去,当下就红了眼。

那是跟她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茓­的苏老爷子。

郝贝挪着一点力气也没有的腿往那一处走去,坐在老爷子的身边问:“苏爷爷,你没事儿吧?”

苏爷爷摇摇头:“没事儿,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事儿没经历过,早些年,我们在战场时,那都是九死一生过来的,可是吧,这人到老了,真是越来越怕死,更怕失去伙伴呀……”

而另一边,莫扬找去苏韵的医院没有找到人,找到裴家,说老太太跟老太爷这两天去郊区的庙宇里礼佛,没有在家。

找到裴二叔的秘书,秘书说裴二叔这几天休假,并没有联系过。

莫扬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难道姑姑和姑父还有小瑜都出事儿了……

而且据他从医院那里得来的消息,姑姑是在接完小瑜之后就没有出现在医院过……

莫扬不得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颤抖着嗓音的喊道:“爸,你快找人,让找我姑姑和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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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扬的父亲苏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部里主持一个会议,听到儿子说的话立马就捂住话筒小声的跟其它人说:“稍等一下,我儿子的电话。ww”

众人都笑了笑,苏鹏早年是医生,后来进入卫生局任职,之后便由此走上仕途,到现在已经是卫生部部级­干­部,跟苏鹏熟悉一点的都知苏鹏有个儿子在国外,却不知莫扬早就回了国。

苏鹏走到走廊里这才开口问道:“扬扬,你别急,跟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姑姑和你姑父怎么了?”

莫扬就把姑姑苏韵到医院接走裴瑾瑜,然后姑父一起走的。

之后他把医院和姑父的单位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事情全说给父亲听了。

“扬扬,别急,这才多长时间,没准你姑姑们带着孩子出去玩儿呢,还有你姑父在的。”苏鹏这么安慰着儿子,心中却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爸,我想尽快的知道姑姑和孩子的下落,那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莫扬对着电话有气无力的说着,如果小瑜出事了,贝贝一定会难过的。

“啊,扬扬……这样,你在哪儿,咱们见面说。”苏鹏边说边问办公室走。

“我在就在你们单位门口。”

“好,爸爸马上下去,你稍等下。”苏鹏说完挂掉了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没多大一会儿到了楼下,听到莫扬的车子喇叭响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扬扬,怎么不上楼找爸爸。”

“不想去。”莫扬闷闷不乐的说着。

苏鹏一叹气:“走,爸爸说几个地方,咱们再一起去找找你姑姑,没准在那里呢。”

苏鹏说的几个地方都是苏韵或者裴二叔爱去的地方。

可是两三个地方找完之后,饶是苏鹏再淡定也有点着急了。

只得开口问莫扬:“扬扬,那天你姑姑去医院,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扬不解的看着父亲:“我当时没在,不过……”

莫扬想到此,赶紧拿起电话,想拨号码,想了想又不对,放下手机,直接发动车子往aice国际医院开去。

“爸,我跟你说不清,待会儿我让你见个人,她知道姑姑来时发生了什么事。”

“好,是不是你姐说的那个小姑娘,你姐见过,说长的还不错……扬扬呀,这么多年了,爸爸就盼着你尽快的找个女朋友呢。”

“嘁,话真多,不想听。”莫扬不悦的丢下这么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总之,你不许乱说话。”

苏鹏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带点撒娇的神­色­,老眼中有些润润的。

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他们一家人现在该有多幸福呀。

“好,爸爸不乱说话。”苏鹏宠溺的说着。

车子一路疾驶到了医院。

莫扬下了车就给郝贝打了电话。

知道郝贝在哪儿后就带着父亲往楼上走,快到楼上时,又有点忐忑不安的叮嘱一句:“爸,我很喜欢她,可能她不是最好的,但是你们不能不喜欢她。”

苏鹏失笑:“好,我家扬扬看中的女孩儿,我们一定不反对。”

莫扬没好气的白了他爸一眼:“苏部长,请你拿出对工作时的认真严肃可以吗?”

“好。”苏鹏绷了脸,嘴角却轻勾着。

莫扬抿了­唇­颇孩子气的说:“这还差不多,但也要笑一点点,不能吓着贝贝了……”

苏鹏的神­色­徒然一惊:“她叫什么名字?”

莫扬低头吐出两个字:“郝贝。”

苏鹏皱了浓眉,细细的在脑子里过滤着郝贝的名字——郝贝郝贝——小贝儿!

“扬扬,你……”

“爸,就是她,我找到了……”莫扬突然开口打断了苏鹏想说的话。

苏鹏不可思议的看着莫扬:“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莫扬低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他也不记得了。

莫扬的妈妈也是个医生,跟莫扬的父亲感情十分好,两人对一对儿女也是格外的关心,虽然工作忙,但却不会把孩子交给保姆。

很多时候,如果遇上出差,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的,他们都会把孩子带上。

当年的苏莫扬才十一岁,被父母宠着,被假小子一样的姐姐呵护着,故而十分的娇气。

那一次,是爸爸苏鹏一起到乡下参加一个下关爱乡间老人的医疗活动,一去要半个月,家人商议之下,就让苏鹏把莫扬给带上。

本来莫扬妈妈说带个保姆,这样的话有照顾。

但苏鹏却是反对的,到了乡下本来就是体验生活的,带着个保姆像怎么回事?

最后轻装出发,到了乡下,起初小莫扬还新鲜着。

但后来一天比一天过的痛苦极了,哭闹着受不了这个,受不了那个要回城里。

爸爸苏鹏训了儿子,告诉他生活就是这样,要经历磨难的。

那知道小家伙一点也不服气,独自一人就走出了住所,之后等爸爸没找到他时,动用了一个镇的人找,都说莫扬独自往城里走了。

也是那一次,成为苏家所有人心中的痛。

莫扬失踪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彻底颠覆了以往幸福和美的苏家。

一个月后,莫扬被接了回来,没有人知道那期间发生的细节事件。

小莫扬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对爸爸苏鹏说的。

苏鹏到现在还记得儿子说那话时的每一个神态。

小莫扬说:“爸爸,不是说去乡下的吗?我怎么睡着了?”

一家人都默默的流泪,没有人告诉莫扬,他失去了一个多月的记忆,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是每天晚上的噩梦也都告诉了家人,发生过的事情,那怕是把孩子的记忆清洗掉,也不可能会雁过无痕。

也因为这件事,莫扬妈妈心里上接受不了因为丈夫的失误把儿子折磨成这样,故而就这么离婚,带着儿子出国定居。

这一去就是十五年。

“扬扬,都是爸爸的错,对不起。”苏鹏收回思绪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儿子,变了好多,比之小时候那个娇气的儿子,现在的儿子在经历过风雨的摧残已经长大成人了。

“不,应该我给你们道歉,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也不会出国。”莫扬反倒是对着父亲道歉了。

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拥有过那段记忆的,可是没有想到,其实在记忆回归的那一刻才发现,也没有想像中的痛苦。

过去的毕竟是过去了,生活生活,生下来就要尽可能好好的活着。

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我们看的将来,不是过去。

这些话,其实一直就在他的脑海里,脑海里便会有类似的言语浮现。

...

( 半年前他从医学院毕业后想回国,妈妈是反对的。

不过他的心里总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好像就在家乡中,所以不顾妈妈的反对,他果断的踏上这片故土,脑海里的那些让他潜意识封闭起来的记忆便像房檐上的水滴一样,一点点侵入记忆里。

一直到看到郝贝根据沈碧城那本日记而做出来的动画时,脑海里那些断层的记忆便如潮水般狂厮袭击而来。

现在想想其实也挺可笑的,如果父母没有帮他清洗掉那时候的记忆,没准一家人还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他被掳走了一个月,跟着人贩子东奔西跑,被卖过两次。

都是卖给农村当儿子,但是他受不了农村的生活,每一天都发脾气,第一家还好,就把他退给人贩子了。

第二次再卖价格就便宜了,可是依旧是被退了回来。

人贩子就着急了,押着一个孩子在手里出不了手不是个事儿呀。

正好那时候有个外国游轮要办私人派对,说是要一些小朋友去做勤工俭学,但实际上就是非法的猥琐儿童的犯罪活动。

就是在被押往游轮的路上,莫扬遇上郝贝的。

十几个小男生中,就这么一个小姑娘,绿叶中的一朵红花。

小姑娘不知道是心态忒好,还是脑子忒傻,在众人都一脸愁­色­的时候,还能唱着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当时差点没让被拐的十几个小男生把她给揍了。

小姑娘是个能屈能伸的,嘴巴甜的厉害,那张小嘴说起话来,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讲人生论未来……

那群孩子中,最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当时都让这姑娘那些大道理和言词给触动了,就像是听了激进宣言一样,一个个的还都把未来看成美好的跟太阳一样呢。

但很快就发现,那些全都是空谈。

豪华的游轮上,他们被逼着换上统一的服装,而后被分到一个又一个房间。

那之后,惨绝人寰的非人折磨,注定了他们的明天再也没有太阳,更别说还有什么未来呢。

莫扬记得当时,他们被一个领头的小男生带着训话的时候,小男生一个个问过他们是那里人,家长是做什么的。

莫扬当时就说了他爸爸是个大官。

本来以为这样说了之后,待遇就会不同,可是没有不同,只有更糟糕。

之后的三天那简直就是炼狱般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当他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却看到别人死了。

那个领头的孩子拿着一把小巧的金­色­手枪,枪口上还冒着烟,那个作恶的老男人死掉了。

领头的孩子带着他偷偷的下了船,告诉他,让他带着他的妹妹走,一定要送妹妹回家,不然的话,他会找机杀了他的。

那艘船开走了,不知道那一群孩子最后的命运如何,但莫扬躲过了。

“爸爸,当年是不是你们也给她清洗了记忆,不然的话,她怎么会一点点印象没有……”莫扬这么问时,苏鹏点了点头。

当年找到儿子时,简直是吓坏了,还好有个小姑娘和儿子的手紧紧的拉住。ww

那小姑娘长的清秀,发了烧,迷迷糊糊的,还一直说着,哥哥,我会保护你的,我长大了保护你。

其实当时挺冒险的,他们在京都的私人研究室里,以那个孩子为先例做的电击脑波的疗法,清除了记忆之后,才为莫扬做的。

苏鹏听了儿子说脑子里一直有个印象,而那个小姑娘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时候,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当年研究室里是拿着郝贝当试验品,那怕是试坏了都无所谓的那种。

可是对莫扬就不一样了,每个人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估计正因为这样,才没有成功的洗掉莫扬脑海里的记忆,反倒是让莫扬的记忆有些错乱和零散。

“扬扬,你有没有想过,她一点记忆也没有,有可能她的清除记很成功,她一生都不可能想起那些事儿。”苏鹏有点心疼的问着莫扬。

莫扬笑了笑:“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让她知道的,我在追求她,过去的事情,我记住就可以了,她只需要负责幸福和快乐就好。”

两人说话间电梯滴的一声开了门,走廊中间,郝贝正在那里来回的渡着步子。

莫扬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想问小瑜的事情,但当时在爷爷的病房里,所以没有办法说这事儿。

故而知道莫扬要回来,就一直等在这里了。

手中捏着的手机,还在一遍遍的打着一个人的号码。

可是一直就是关机状态。

郝贝看到莫扬时,眼一红就快步的走了过去:“莫扬,小瑜呢,你有没有找到,是不是出事了呀,我打裴靖东的电话也一直关机……”

莫扬安抚­性­的拍拍郝贝的肩膀道:“别急,来,你先说说我姑姑来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郝贝愣了一下,这才看到莫扬身后的那个男人。

虽然已是中年,头发有些灰白,但可以看到出那是莫扬几十年后的模样,长的很像,这个好像是……

郝贝张了张嘴,也没顾得想好像是电视上出现过的什么大人物了,斟酌了一下,才说当时苏韵来时,骂过呼弘济。

苏鹏笑了笑:“放心,那应该没什么事的。”说罢就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弘济呀,我是苏鹏,你在哪儿呢,我听说韵儿又骂你了,没事,我就是劝劝你,韵儿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别因为这点点小事儿就小肚­鸡­肠的。”

郝贝听着这个电话的内容,心中狂长草,这意思,难道是呼弘济下的黑手不成?

呼弘济接到苏鹏的这个电话时,还有点莫名奇妙的,说了两句就挂掉了。

“那个,苏爸爸,我想问件事可以吗?”郝贝弱弱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莫扬惊的瞪眼问:“你认得出我爸?”

“那个,他不是你爸吗?长的很像呀……”

郝贝说罢囧囧的想:好像没认错吧,跟苏老爷子还有莫扬姐弟俩都长的神像,再有刚才打电话不是说了韵儿嘛,苏老爷子有一子有一女,那这个肯定就是莫扬的爸爸了。

莫扬眸底的光泽黯淡了一点点,心中一直想就算她永远也想不起来那些记忆也没有关系,但其实是很纠结的一种心理,不想让她想起来,但又想让她记起来。

“是,小姑娘好眼力,有什么话尽管问,苏爸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苏鹏笑眯眯的说着,看着郝贝心底也是越发的感慨。

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兜兜转转,有缘份的人,那怕没有了记忆,也会重新相逢,再制造出更多美好的记忆。

“那个,这个事儿是不是呼弘济做的,他生气苏韵阿姨骂他,弄这些小动作的?”

不能怪郝贝这样问,在她的心中,呼弘济就不是个好人。 ...

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脑海里更是脑补着可能发生的意外,什么刹车失灵呀,什么被追杀呀……

苏鹏轻点了下头:“放心吧,我去找他说说,不看别的份上,看在两家相交这么久的份份上,他也不会太过分的。”

郝贝带着苏鹏去老爷子的病房,呼弘济就在那里。

到了病房,苏鹏先看了看老爷子这才跟呼弘济说去外面说点话。

两人到了一间休息室里,关上房门后苏鹏才说:“弘济,明人不说暗话,韵儿不见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什么?”呼弘济猛然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不见的,不可能,有裴红国陪着她,怎么可能不见的,裴红国那小子是怎么照顾韵儿的?”

苏鹏让呼弘济这一举动给吓的脸上原本温润的神­色­也龟裂了开来。

“你,你……不是你像从前一样把韵儿……”

“苏大鹏,你胡说什么,从前我跟韵儿闹着玩的时候,现在多少年了,连给她打电话都是让方蔷薇打的,我怎么还会做那样幼稚的事情!”

呼弘济眉头紧紧的皱着恨不得给这苏鹏一拳头的。

深吸口气,站起来拿着手机就打电话:“喂,刘部长吗?我是呼弘济,帮我查两个手机号码……”

苏鹏也是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也是动用他力量开始找的人。

没过一会儿,两人的手机同时响,接了起来。

“什么?没查到……怎么可能,要你们通讯部是吃­干­饭的……”

“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你们交通部的监控就这么全坏了吗?”

不约而同来的电话,结果大相径庭,手机号码最近几个小时内,无信号的状态。

交通部的监控在这一路段没有裴二叔的车子的出入的资料。

“弘济呀,韵儿不能出事,这么多年,她过的够苦的了,你还有个女儿,可是他们没有呀,红国也不容易,顶着家里多大的压力,到了这岁数连孩子都没有,也没有对韵儿不好过一分,你可一定不要让他们没事呀……”

呼弘济听了这话,火气不是一般的大,飞起一脚,踢翻了茶几边上的小凳。

“靠,他妈的苏大鹏,当年要不是裴红国,你以为韵儿会没孩子吗?如果不是他横Сhā一刀,我跟韵儿现在还在一起的。”

呼弘济说到此,那怒意不是一般的大。

休息室里间的门,却是在这时倏地被人推开。

方蔷薇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满脸急­色­的——属于她的丈夫。

呼弘济让突然从里间休息室出来的妻子给吓了一大跳,一张老脸上青红交错。

方蔷薇淡然的勾­唇­笑了一下,而后跟苏鹏打招呼:“苏大哥,苏韵不见了吗?应该没事的,有裴二哥跟着的,你先别急。”

说罢又去安抚一脸急­色­的丈夫:“弘济,你也别急,好好的想一想,肯定有办法找到的,如果是绑架,会有电话,如果是出事儿,也会有报道,京都这地方,别的不说,还不至于两个大人就这么凭空消失的。”

方蔷薇这话说的一点情绪也没有,云淡风轻,甚至都听不出一点点的生气的味道。

苏鹏嘴角抽了抽,看着脸­色­变化如调­色­盘一样的呼弘济,心想,这得多奇葩的一对夫妻。

“苏鹏,这不管我的事,你家人没了,裴家的人没了,你找裴家人的,我没办法。”呼弘济板了一张脸表态着说不管了。

苏鹏还没开口呢,方蔷薇却是不高兴的拧了秀眉报怨着:“弘济,别意气用事,苏韵真要出了事,你心里不疼吗?”

呼弘济听了这话,怒极的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手机往桌上一砸,迅即走到方蔷薇遥跟前,大声斥道:“方蔷薇,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是你的男人,不是苏韵的丈夫!”

方蔷薇叹了口气,眼眸中有水雾蕴开,轻哼一声皮笑­肉­不笑说道:“是吗?我以为你还是韵儿的丈夫呢?”她把‘韵儿’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方蔷薇!”

呼弘济怒的重重的喊着妻子的名字,心也揪成一团团的,这一刻,他一点也看不清眼前这个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妻子了——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吗?

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对苏韵的感情吗?

如果不在意,这么多年来,为什么……

“弘济,我没有生气,不管你心中是放着苏韵,还是伊芯儿,我知道我一直是你的妻子,现在我们先想想办法找苏韵好吗?”方蔷薇依旧温言软语,真真是大度到了极点。

轰隆隆!

但她这话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呼弘济脸­色­惨白,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你知道伊芯儿?”说这话时,呼弘济只觉得喉咙间一股子腥甜的血腥味上涌,苦不堪言,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跟妻子说外面的女人,但是今天……

“知道什么?知道她进你的办公室从来不需要敲门,还是知道她能在你的办公室里换衣服?这个,好像江南军区没有人不知道的吧。”

方蔷薇说这话,依旧那样的调调,好像在说着别人的趣事儿一样,还能带着她惯有的笑容,就那样笑着……

“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样……”呼弘济还想解释。

门却是让推开了,进来的是郝贝,她是急的,这尼玛的,你们还有时间在这儿算情账,可是她的小瑜呢?

“叔叔,你们能不能过会儿再说这事儿,先把小瑜和苏韵阿姨找到好不好,求你了……”

郝贝难得这样的低姿态,却不巧是这种时候闯进来的……

呼弘济那张老脸让气的惨白,看着郝贝时,那简直是嫌弃的要死,好像郝贝就是一坨金灿灿的大便,还冒着热气的那种,看一眼都恶心的感觉。

“叔叔,如果你不帮忙的话,我就去找爷爷,我就把爷我在手术室时手术,小姑姑打我,你女儿泼我一身水的事说给爷爷听……”

郝贝见呼弘济那张黑脸,其实也有些胆怯的,但是她得赌一把。

呼弘济这人看起来就不好糊弄,不是她以前遇上那些,可以撒个娇卖个萌活个稀泥就能过得去的人。

只有去找他的软肋,再­阴­狠的男人,心中也有柔软的一面,那是对着自己在乎的人才有的。

“记住你说的话,你是当姐姐的,应该要护着小筠的,她做的不对,­奶­­奶­也帮你教训过了。”

呼弘济妥协了,一方面是因为苏韵对他真的很重要;二来,郝贝这个说法,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呼弘济拿起手机走到休息室的里间,又打了一个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才出来,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到平时的从容淡定。

“已经让人在找了,等消息吧。”

呼弘济就这么一句话,而后就没了下文。

不 ...

(管苏鹏怎么问,或者是郝贝怎么追问,他就是那样一副死人脸说自己尽力了。

郝贝急的不能行,也没有办法。

苏鹏看了一眼方蔷薇道:“蔷薇呀,我想跟弘济单独说会儿话。”

呼弘济不高兴了,一把摁住要起身的方蔷薇道:“就坐这儿。”

然后不悦的跟苏鹏说:“薇薇是我妻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就直接说,没有避着她。”

苏鹏轻挑了下眉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一会你可别怪我不守信用的乱说话。”

呼弘济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十分不客气的骂道:“有话说有屁放,都没有就滚蛋。”

苏鹏嘴角又是一抽,心话儿,这是越老越回去的节奏呀,说这么幼稚的话。

“弘济,当年扬扬出事,我得到电话接扬扬前,你也是这样担保会没事,是不和这次韵儿的事情一样,你知道实情?”

呼弘济皱着眉头点了下头。

方蔷薇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动下,敛下的美眸中急速的闪过一抹惊悚,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了起来。

“扬扬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叫郝贝的,你当年是不是在找她,正好找到扬扬了?”

苏鹏皱着眉头问,他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丁老爷子的亲孙女,听说dna鉴定都做过了。

依着对当年事件的回忆,苏鹏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测,当年他还纳闷呼弘济怎么这么好心,一向号称工作狂的他就这么把工作扔下,陪他去接儿子。

今天才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真的没安好心,十几年前就找到老爷子的孙女了,愣是憋了这么多年才让老爷子认孙女。

方蔷薇也是不解的抬头看着呼弘济,似乎跟苏鹏一样,想要一个答案。

呼弘济冰冷的深邃眸子高测莫深,终于给出了一句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从来没想过让老爷子认,再亲的亲人,也比不上一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如果你们想把这事说出来,尽管去说,我自认为问心无愧。”

苏鹏对于呼弘济的话是认同的,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理念。

“弘济,对不住了,问了不该问的,我知道你一向疼孩子的,也相信你是为了那个孩子考虑,不过我们家扬扬喜欢那姑娘,以后咱们两家还能当儿女亲家呢。”

苏鹏说完话就离开了,屋子里只有方蔷薇跟呼弘济。

方蔷薇迅即站起身来:“我去跟贝贝说下,别让她太担心了。”

呼弘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拉扯,方蔷薇就跌到他的怀里,像是怕失去什么珍宝一样,呼弘济紧紧的抱住方蔷薇说道:“薇薇,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你在家里过的很好,跟我去江城,一起生活……”

方蔷薇伸手拨开丈夫的胳膊,站起来,伸手掸了掸有些皱掉的衣服,神­色­依旧平静无波。

“弘济,我都四十五了,你也五十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就这么离了吧,如果你顾及面子,那么我会对外宣布是因为我的原因而离婚,你要不想公开,我也会配合你的。”

呼弘济的眼睛里像闪电般闪出一道惊喜的光芒,喃喃的说:“薇薇,你在吃醋吗?”

方蔷薇皱了下眉头转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绞在一起的手,却是颤抖了起来。

呼弘济站起来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妻子,头搁在她的肩头说:“薇薇,我很高兴你会因为苏韵和伊芯儿生气,真的很高兴。”

轻亲着她的脸,一点点的亲着。

对妻子,他一直有着很深的欲望,不然当年苏韵离开后,他也不会娶了方蔷薇。

可是方蔷薇在结婚生完孩子后,却对夫妻情事这方面排斥的厉害,一次两次的倒也罢了,她是长久的排斥。

那时候正值年轻气盛的呼弘济,连妻子怀孕时都能忍得过去,却不能容忍妻子的不再接纳。

为了平复这一心情,他就调去外地工作。

工作中接触到一声­色­犬马,从开始的厌烦,到偶尔的放纵,那种纯生理上的发泄,似乎也能得到一丝丝慰藉。

方蔷薇全身僵硬的任呼弘济这样亲着,眉心蹙的紧紧的,心中更是波涛起伏。

深吸口气,她必须在这个家里有地位,就必须让呼弘济对她有好感,她一直都知道呼弘济对她不是没好感,而是自己一直拒绝才让他往外发展的。

轻阖上眼,身子还有些颤抖,在呼弘济的怀中慢慢转身,双手搂在他的脖颈上,任他的亲吻落在她的眼皮上眉心间。

呼弘济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动,五十岁的男人,对这方面的渴望已经越来越淡,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

这是他的妻子,起初,压在她身上,他的脑海里全是苏韵的影子。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时,看到的却全是妻子的身影。

心中有些恼怒,有些不甘心,有些不想承认,但这却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薇儿,可以吗?”男人暗哑的嗓音中有着压抑的欲望。

方蔷薇的身子还在抖着,久未经情yu的身子在男人技巧的挑逗下,早就溃不成军,轻摇头:“可是,是白天……”

这样的话,听在男的耳朵里,不是拒绝的话,是完完全全的邀请。

狂喜袭上心头,一把抱起怀里的妻子往休息室的里间走去。

休息室里,窗帘被拉上,没多久便传出男人的粗喘声,夹杂着女人的低泣音……

良久,呼弘济抱着累的睡着了的妻子,轻抚她白晰的肩背,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是暴殄天物了。

妻子虽然四十五岁了,但保养的好,身材依旧如年轻时一样,这么多年未曾造访过的地方,也一如未生过孩子的处子般紧致。

“薇儿,你先跟我去江城,等爸好一点,咱们接他们一起过去。那边的房子,我让小崔再收拾一下……”

呼弘济看着妻子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心情就格外的好,别人都知道方蔷薇是多么的高贵优雅,却只有他能看到她在他身下的绽放的妩媚妖娆。

“你再睡会,我老爷子……”呼弘济说着起身穿衣服。

方蔷薇却是倏地伸手拽住了他,脸上还带着独有的红晕小声的抱怨:“我也去……”

“不累,嗯?”呼弘济说着眸眼中又起了绿油油的火光。

方蔷薇娇嗔的瞪他一眼:“快点穿衣服。”

两夫妻的和好速度之快,正应了那句,床头打架床尾和。

呼弘济穿好衣服之后方蔷薇还在浴室里收拾头发。

等再出来时,脸上没有方才的妩媚,又换上了惯有的淡然。

就是这样的淡然,让呼弘济一直觉得有一种禁欲般的诱惑,就像是道观里的仙姑一样,特别有让人压在身下的冲动。

大手握上妻子的小手,一起走出休息室,人已经是春风满面。 ...

方蔷薇走到走廊里时就看到拿着手机一直在那里打电话的郝贝,当下心头一震,悄声的问呼弘济:“那个叫小瑜的孩子跟苏韵都不会有事吧。”

呼弘济点了下头:“嗯,不会有事。”

“我想跟那孩子说一下,她这样的情绪,很容易让老爷子察觉到,要是让老爷子知谱她又为裴家的娃儿在闹心,又得生气了……”方蔷薇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呼弘济一双利眸似乎雷达一样的扫过方蔷薇:“你很喜欢这丫头?”

方蔷薇的身了一僵,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着,抬眸对上呼弘济的一双黑眸:“不可以喜欢吗?苏叔说家和万事兴,我只想做好你的后勤工作。”

呼弘济轻笑了下:“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喜欢她,不过这丫头倔着呢,你对她好,她也不一定领情的。”

方蔷薇笑了笑:“没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了。”

这么一句玩笑似的话,听在呼弘济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的。

也就是这两天,他才知道妻子这些年在家里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他自己老娘和妹妹是什么人,他能不清楚,再加上女儿——似乎也没有站在过妻子身边。

这么一想,呼弘济似乎能理解方蔷薇会喜欢郝贝的原因了。

“去吧,但这事儿高度机密,你要告诉这丫头,不许泄露。”呼弘济说罢,先离开了。

方蔷薇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笑着走向郝贝。

“贝贝……”她轻喊着郝贝的名字,声音中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感觉。

郝贝还在跟裴靖东打电话,刚才打通了小曦的电话,得知他们在机场,刚到京都。

她真想跟他们一起去找小瑜,但是她知道自己真没有这个能力的。

“有事吗?”郝贝听到方蔷薇喊她冰冷的回了三个字。

她对呼家的女人真没有一点好感,虽然这个方蔷薇对她也没那么坏,但是只要是跟呼家有关的女人此时在她这儿都没一个好东西。

方蔷薇眼神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走过来笑着说:“不用着急,来,坐下来,咱们说说话。”

郝贝没心情陪她说话,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方蔷薇的笑让人很难拒绝的了。

坐在长椅上,方蔷薇这才开口:“其实算起来,小瑜那孩子还要管我叫一声姑姥姥的,这些年我也一直没回过家,也没有见过这孩子……”

郝贝皱着眉头听,但听着听着就听出点话外音来了。

激动的一把抓住方蔷薇的手腕小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里?”

方蔷薇摇头:“丫头,总之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叔叔都保证过的,不会有事,不过这事儿,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是高度机密,连孩子的父亲也不能说……”

方蔷薇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可是郝贝坐在这儿就不能淡定了。

不能说,不能跟裴靖东说。

伸手揉了下发疼的太阳­茓­,脑海里们过一副副的画面。

没事儿,却不知道在哪儿?连莫扬的爸爸都找不到一点点线索。

裴靖东能找得到吗?

人会在哪里?

莫扬说四合院的佣人说沈­奶­­奶­和裴爷爷去了庙里住几天。

然后裴二叔一行人就没见人影了。

裴靖东的车子停在了aice国际医院的楼下,却是让守在这里的属于呼弘济的人给拦了下来。

紧跟着郝贝就发现,她的手机又不能用了,就是那种打电话打不出去,没有一点点信号的状诚。

但她又能看到别人都在用手机。

脑海里倏地闪过上次被强掳上车时的情景。

心中当下就踏实了,如果是那样,小瑜和苏韵阿姨他们不会有事的。

裴靖东的车子就停在医院的楼下,不让他进去,只能开走。

饶了一圈儿又开到地下停车场,拿出手机给郝贝打电话,却是打不通的。

“爸爸,我想小便。”裴黎曦小娃儿开口这么说时,裴靖东指了一出角落里道:“去寻儿小便就成了,快点……”

小娃儿点下头,往爸爸说的那一处行去,半蹲下身子,看到地上的灰尘上的一行字,小心的记在脑海里,解开裤子,开始放水。

哗啦啦的声响后,写在灰尘上的几个字被浇成泥汤子,小娃儿这才穿好裤子,往爸爸的车子处行去。

小娃儿上了车,裴靖东虎眸轻眯的环视四周,而后把车子又开了出去。

路上,小娃儿从书包里拿了纸了笔出来,在作业本上写了下字问:“爸爸,你认识这个字不?”

“嗯。”是一个‘惊’字

“还有这个。”小娃儿用橡皮擦擦掉后又写了个字。

“嗯。”是一个‘蛰’字。

“爸爸,我再给你画个画吧。”小娃儿寥寥几笔,画了一张画,一条蛇,抬着头,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一处棍子打在半中腰的地方上。

惊蛰,在每年二月初一前后这时天气转暖,渐有春雷,动物入冬藏伏在土中,不饮不食,称为“蛰”,而“惊蛰”即上天以打雷惊醒蛰居动物的日子。

裴靖东揉了下小娃儿的脸,虎眸中绽放出一种嗜血般的笑容来,这些连起来是一句话:【惊蛰,蛇打七寸。】

……

而郝贝呢,被呼弘济以让她照顾老爷子为由,就让她呆在病房里。

郝贝主动的把手机卡交了出去,说怕辐­射­到老爷子了。

这么一呆就是三天。

三天里,完全与世隔绝,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儿。

不过这三天,对于郝贝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她跟老爷子讲了好多小金鱼的趣事儿,老爷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烦感了。

呼弘济看郝贝这样的配合,当下也是不相信的,还是让人看着郝贝的,这丫头还真是乖的跟只小白兔一样。

而裴靖东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的找着孩子和苏韵的下落。

其实裴靖东也如外人所看到的那样焦燥,他可悠闲着呢。

裴家的四合院里,裴靖东坐在书房里,看着电脑屏幕上传输过来的定位信息,继而传来郝贝的声音。

“爷爷,你说说看,怎么会有孩子这样的可爱呢……”

“爷爷,我跟你说哟,咱不说别的,你说真心话,你喜欢小宝宝吗?”

裴靖东轻笑了下,裴黎曦小娃儿则是不能淡定了。

“爸爸,小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天天光听妈妈说话有什么用呀……

裴靖东轻笑一下:“不急,让他在那里好好的修身养­性­,过几天接他回来。”

说起这个,裴靖东还得感谢郝贝的,不得不说,郝贝那颗小脑袋瓜子虽 ...

(然有时候犯二,但关键时刻还是真管用的。

那天,裴靖东去医院里让丁家的人给拦着不让进郝贝,回去后,他就打电话给郝贝,却不曾想手机是关机状态。

可是就算是关机状态,郝贝的手机也是有定位系统的。

他启用了定位系统之后才发现,这女人竟然在他的系统上做了手脚。

原本只有定位功能的系统,被加入了一个即时录音的功能。

而郝贝是把手机卡扣出来交给呼弘济的,手机手机又被她随意的扔在老他杀子病床前的抽屉里。

谁也想不到这里面会有文章,如果不是裴靖东知道有定位系统,也不可能会听到那里面的录音,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了。

故而,他每天都疯狂的找关系,做出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再然后就是回来休息,听听系统里郝贝一天都做了什么事,讲了什么话。

而此时,距离京都几百里远的古老寺庙里,裴爷爷,沈­奶­­奶­和裴二叔夫­妇­,真是过了好几天的清苦日子。

山上没有电,手机没信号,吃的全都是素食,想下山吧,车子没油了,几个小和尚已经下山去灌油,却是一去不回的节奏……

“红国,你说,怎么会车子就没油了呢,明明咱们来的时候加满的呀……”

那天是出了医院之后,裴红国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说一起去山里住几天。

苏韵也没意见,两人带着小娃儿就开车来了这里。

到地方之后,开始还开车在附近转了转,之后到了寺庙,裴红国就说了,让苏韵好好的修身养­性­,把她的手机给没收了。

连小瑜的手机也是裴红国没收的。

此时,裴红国紧锁着眉头算着日子,当时接到的电话,并不是一般的电话。

电话的里传来看电脑报音,只说了一段话:“如果不想让车子爆炸就往郊区开,去山中的寺庙里,七天不许跟任何人联系,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这个电话之后裴红国就察觉出不对劲来,前后左右不同的角度,跟着几辆看似没有规则的车子,但实际观察后就会发现,很有规律的跟踪方法。

车上坐的是他最爱的妻子,还有裴家的后代,他不能让车子出事,于是一路就往寺庙里开去。

到了寺庙的山脚下的时候,那些车子才一辆辆的消失。

他只看了一眼手机当下就眼皮儿直跳,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一行数字,就好像是一种定时炸弹的跳动的数字一样的。

见多识广的裴红国没有让这些吓着,反倒是淡定了许多。

如果是绑架不会如此,如果是恐吓也不会如此。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有什么人,要利用他们的消失,弄出一些事情来。

细细想了想,他的工作单位,是请的年假,本来就说好了陪妻子去旅游的。

妻子的单位,也早就有说好休假的事情。

所以这事儿肯定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针对小娃儿——那么就是针对裴靖东的。

侄子是军人,又从事过特种军种的各种实战,也许正在做什么事。

所以裴红国稳兵不动的,收了妻子和小娃儿的手机,就这么带着他们在山里安心的住了下来。

“快了,等小和尚们把油弄来了,我们就能回去了,你看看你急什么,小瑜都比你淡定……”

裴红国好生的安抚着妻子,心中却是不一天比一天焦燥的。

苏韵不高兴的抱怨着:“什么呀,小瑜都跟我说了八百次了,说二爷爷太坏了,不让他回去找妈妈……”

裴红国笑了笑,两夫妻在这儿说着话。

而后面的禅院里,裴瑾瑜小娃儿拿着根树枝挑着地上的蚂蚁自言自语:“小蚂蚁呀小蚂蚁,你说俺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来接俺呀……”

“小蚂蚁呀小蚂蚁,你说怎么有人那么奇葩这样绑架人呢……会是谁呢?”

说罢小家伙竟然一爬一爬的爬到院中的一颗高树上,就这么看呀看呀。

爬树这事还是最近几天让一个小师傅帮着忙才学会的。

越爬越高,就为了能看得远点。

这座寺庙来的人不多,但这几天,从裴瑾瑜小娃儿爬上树开始,一直都有一辆黑­色­的皮卡车停在寺庙的外面。

小娃儿在树上还看到过,车子里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长的很高大,时不时的拿着望远镜往这里面看,估计能看到他。

可是小娃儿就是眼神再好使,也没办法看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只是依稀看得出来,长的像爸爸那样高大威武的……

但是今天……

咦!那辆黑­色­的皮卡车竟然开走了……

裴瑾瑜小娃儿揉了下眼,他好像还看到那开车的人伸出胳膊挥了下手,这是在给他告别的意思吗?

小娃儿欢快极了,像只小猴子一样利索的从树上爬下来就冲前院去找二爷爷了。

“二爷爷二爷爷,快给我手机了,可以回家了……”

裴瑾瑜小娃儿这话刚刚说完,便有一个小师傅走了过来说:“施主,您要的汽油已送到。”

待小师傅一走,裴红国才急忙的去屋里把手机拿出来。

一开机,果真,三个手机同时恢复到有信号的模式。

苏韵笑眯眯的抱着小娃儿亲了又亲:“哎哟哟,小宝贝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样的鬼灵­精­着呢。”

裴红国则是傻眼了:“韵儿,你都知道?”声音有点哽咽,他原本是想不让妻子知道的,可是没想到,妻子知道了,却没有告诉他。

苏韵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的点了头:“废话,就你接电话时,说话的声都变了,我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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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小媳­妇­姐姐妹妹们早上好,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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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哥会尽自己最大的^_^o~努力把文写好,再然后就素把时间准点了,再然后就素尽量多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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