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的一蹬,不顾一切的跃上前去救下德意,但也因此教人在背上划了好几刀。
「大富!」德意惊骇的大叫。
「刀伤不深,你别害怕。」惊险中他还安抚她,更惊于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追杀德意?
接着一把刀光划开了原本在一起的两个人,对方人马并不攻击尧大富。一心只想置德意于死地,刀刀惊险的扫向她,一旁的尧大富看得心急,却被困住无法赶到她身边帮助时,一把利刃已由德意的腹部Сhā入,刹那间她应声倒她。
「意儿!」尧大富大惊,不要命的杀开众人赶到她身旁,她已血流如注。
「少爷,咱们来了!」尧府其他人全赶了来。看了这场面立刻与蒙面人刀光剑影的打了起来,而那些蒙面客也不恋战,只听带头的道:「这女人已倒,退。」其他人便逐一退去,不一会儿消失无踪,尧府的人错愕的发现竟连一个歹徒也没逮着。
「少爷,二夫人她──」简汉在蒙面人全离去后,焦急的看到德意的伤势,他也傻了。
「她不会有事的,快,快去请大夫!快!」尧大富狂吼的命令。他颤抖的手按着她碗口
大的伤口,鲜血刺目的正由他指缝中不断冒出。他止都止不住,她的气息正在逐渐丧失,恐惧也正逐渐在尧大富四周压抑不住的扩大。
「你说没救是什么意思?」尧大富揪着大夫嘶吼。
大夫吓得连忙改口说:「不是没救,只是希望不大,尧少爷稍安勿躁,让老夫说清楚。」
「是啊,少爷,别吓坏了大大,二夫人还要靠大大救治呢。」土豆忙拉着他劝道。
尧大富赤红着骇人的目光。「莫再说德意无救这种话,她不会死的。」他放下揪着的大夫。
「但二夫人确实有危险,刀就刺在要害上,光流血不止就会要了她的命。」虽然尧少爷的样子吓人,但身为大夫还是不得不据实以告,毕竟人命关天。
「你快给她止血,血止住了不就没事了。」见德意躺在床上,血仍由伤口汩汩流出,尧大富整个人慌了。
「血若止得住,老夫也不会说这种话了。」大夫叹气的摇头。
「大夫,你就不能想点办法,难道就这样看她血流干而死。」一旁的老夫人红着眼眶,意儿千万不能有事,不然大富恐怕也……她看向已然在崩溃边缘的孙子,心知这孙子的命已系在意儿身上,意儿若活不成,他也成了活死人了。
「办法都用尽了,血就是止不住,唉!恐怕只有听天由命了。」大夫也无可奈何。
「听天由命?不,我怎能让我的妻子就这样认命的决定生死,一定有办法可以止住血可以救救她的。」尧大富不肯放弃,慌乱的拿着白布巾在她血流不止处,压了又压,按了又按,血依然渗流不停,不一会儿白布亦染为鲜红,他几欲痛哭,却束手无策。
「大……富……」德意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气若游丝,她不忍见他如此悲伤埃
「意儿。」听到她的叫唤,他惊喜的握住她已逐渐冰冷的手。「意儿,你要勇敢点,绝不能丧失意识,撑下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忍不住了。如果当初他不那么自信她会回来,若能坚持不让她独自离去,那么她就不会落单,更不会遭到不明人士追杀,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大富,我会努力撑到最后一刻……你的伤……」她忆起他为了她也挨了几刀,不是吗?
「我没事的,那一点伤不算什么。」自己命在旦夕都还挂念着他,握着她的手他益发激动。
「没事就……好……」她一口气上不来。
「德意,振作点:」他恐惧的大叫。
她努力再睁开双眼,「万一……」她就要走了,需有所交代埃
「没有万一,为了我,你要活下去,绝不能放弃!」他抱着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这样她就会有元气,就不会离开。
「好,我不……放弃……我会活下去……」受到他的激励,她的求生意志强了不少。
奇迹似的血流速度变缓了。
土豆瞧了大喜,连忙唤来大夫。
「唉!血流速度缓下是因为她没多少血好流了,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大夫瞧过后难过的断言。
「意儿!」尧大富终于忍不住抱着她痛哭失声。他就要失去她了吗?她就在他面前一点点的消失,而他却无能为力,他痛恨的只想狂吼,谁能救救他的意儿?
老天,他愿千金散去,只求伊人无恙啊!
大夫只能兴叹这对彼此相爱的夫妇。从此天人永隔……唉,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富贵在天」?「对了,听说尧府有座玉库,收藏极丰,其中可有一宝名为『贻伶玉』?」大夫突然想起还有一线生机。这二夫人生得品格不凡,不是短命相,又有幸入尧府富贵之家。
说不定尧府之富能助她逃离此劫。
「贻伶玉,我记得玉库内并无收藏此物,大夫为何有此一问?」尧大富整顿思绪。大夫提及此物一定有原因?
「唉,此玉具止血消红之效,是为难得一见的医疗珍品,可惜二夫人终究福份不够,就连尧府玉库这等收藏都无此物,我看她是回天乏术了。」大夫兴叹惋惜。这样一个薄命红颜。
尧大富怔然跌坐德意的床前。「贻伶玉……整座玉库收藏何止千百,竟独缺贻伶玉,枉费数代收藏,竟无一用处,不是意儿福薄,是我尧府积德不够,她若就此玉殒,我将封了此库,永不再踏入。」
「贻伶玉,我有!」老夫人突然开口道。
「您有?」尧大富讶然抬头。从没听过奶奶有此收藏,她的所有宝物不全置于玉库吗?
老奶奶颔首。「这是我私人收藏,十多年了无人知晓,如今意儿病危,我不得不将它公开。」她沉重的说。
众人欣喜,尧大富更是惊喜,不管老奶奶为什么这么保密此玉,但眼下先救意儿要紧,回头再向老奶奶问个分明。
「老奶奶,贻伶玉此刻在何处,快取来救意儿一命,迟了就来不及了。」尧大富心急的催促。
「嗯!它就埋在我所住的杏银居里一棵百年大树下,快叫人去挖吧。」尘封已久的秘密该不会随这块玉的再现,又将往事引出吧?
尧大富也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去挖。老奶奶如此神秘,这块玉的来历令他起疑,当他挖出晶莹碧玉的贻伶玉,瞧见它的第一眼时,他震惊的楞了半晌。
这就是贻伶玉,就是……意儿身上……
尧大富取来贻伶玉交给大夫,大夫将玉用丝线包裹住,然后轻柔的置于流血处,再覆上一层厚厚的止血消炎药膏,不到一刻,德意的血立即止住了,只剩几滴血丝微渗。
「血真的止住了,瞧,从她脸上也逐渐看到血色了,她没事了,她活下来了。」尧大富一会儿摸摸她的脸颊,一会儿又碰碰她的额头,确定她气息已稳。几乎喜极而泣。
「这贻伶玉神奇之处便在于能将覆上的止血药膏彻底渗入伤口,达到止血消红的目的,老夫也是第一次有幸见到此物的疗效,真是妙不可言。」大夫大赞。
众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贻伶玉的神奇,个个目瞪口呆。
「尧少爷,二夫人是活下来了,但失血过多。这几日仍是危险期,你千万得小心照料,否则仍有危险,老夫开一提振元气药方,你命人按时给她服下,若度得过七日,她便真正脱离险境。」大夫将药方递给他。
「我明白,我一定照大夫吩咐仔细料。」他目光紧紧的看着床上仍气息微弱的人儿。
「其实不用大夫吩咐。少爷就算拚了命也不会让二夫人出一丁点差池的。」土豆见二夫人暂时无虞,才敢轻松的说句话。
众人都同意他的看法,二夫人一日不起,少爷会夜以继日的照顾直到她好为止。
「老奶奶。」尧大富来到杏银居。
「怎么有空到我杏银居,意儿她呢?」老夫人关切的问道,近日大富片刻不愿离开意儿的床前,这会儿在深夜出现在她面前,她颇感讶异,莫非德意有了状况?
「德意很好,已安然度过七日,目前正睡着呢。」见德意脱离险境,他有说不出的感激之情。整个人也因德意的获救而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那就好,我正打算去瞧瞧她。」她起身,近日她都关在佛堂里为德意祈福,已两天没探望她了。
「老奶奶,稍后我再去陪您去吧,孙儿有事相问?」他面色凝重。
老夫人瞧他一眼后,缓缓坐下,啜了茶才开口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问贻伶玉之事?」唉!就知道这块玉一见光,便会惹来麻烦,大富终究好奇问起了。
「是的,这块奇玉老奶奶可否告知其来历?以及为何老奶奶要如此秘密藏之的理由?」
「我不打算说,这也与你没有关系,就忘了贻伶玉这事儿。别再提起。」她沉着脸。
「我不得不提,因为这事关意儿,我得问清楚。」他说。
「事关意儿?」她胸口一紧,也许真是……老奶奶神色不对,此玉确实大有问题。
「因为贻伶玉就是意儿要找的麒麟玉。」
她惊愕万分。「贻伶玉就是你为意儿四处搜寻的麒麟玉?」
「没错,老奶奶,这块贻伶玉上的刻纹,与德意背上的疤痕一模一样,我一眼便认出。」当时他第一眼见着这玉时,也是十分惊愕。
「你是说意儿背上有个与贻伶玉刻纹一模一样的烙痕?」她震惊。
他点头。「意儿背上为什么会有道烙痕,以及为何我寻找与烙痕吻合的玉,其中详情意儿并没有告诉我,只道这烙痕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甚至会带来杀身之祸。」
「莫非她这次遭人追杀,便是此因?」老夫人惊道。
「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一定脱不了关系,而且当日蒙面人撤退时遗留下了此物教陈师父给捡了。」他由怀中掏出一块列有精致图徽的银牌。
老夫人一见脸色大变。「走,带我去见意儿,我要亲眼瞧瞧她背上的烙痕。」老夫人突然心急的起身。错不了!当初乍听意儿的名字时就该猜到了,偏偏自以为事已隔多年,都是她大意了。
意儿遭人追杀也一定是「她」派来的人。
「老奶奶,这事不急在一时,意儿正熟睡着。」虽然不明白什么事令老奶奶如此惊慌失措,但他实在不忍惊醒入睡后的德意。她身体还虚弱得很呢。
「我等不及了,非见她不可,见了她我有好多话要问她。」老夫人焦虑的说。
「老奶奶──」对于她的此番反应,他大惑不解。
「什么都别说了,等见了德意,我自然会说。」话一落,她人已疾步出杏银居了。
他在后头追了上去,意儿的谜题与老奶奶的秘密都将有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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