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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倚门歌者

朝阳初升,晨风微拂……

柔和艳丽的阳光,照­射­着万峰罗列,雄伟巍峨的衡山,照­射­着紫盖峰下的一角。

在古树参天的林后,其他苍松翠竹之间,晨雾弥漫中,隐约现出一座庄院。

红砖绿瓦,画栋雕粱,小阁三四,高楼数座……

在柔和的朝阳中,晨风微拂着,蒙蒙薄雾缭绕其间,几疑是神话中的仙狐幽居。

怪!任何人发现这座建筑堂皇,美仑美奂的庄院,都要伫足侧目,喊一声——“怪”。

是谁在这景­色­幽美,人迹少至的深山峰角下,建筑了这座神秘的庄院?

是厌倦俗世的巨豪富绅?

是退休宦海的达官显贵?

是息隐山野的世外高人?

樵夫们遥见这座庄院,终年朱门深锁,不少好奇的武林人物,深夜进入这座庄院,但俱

都杳如黄鹤,再没见他们出来。

偶尔,大雾迷途的樵夫猎人们,有时在夜半更深之际,便听到庄院中,传出铮锵悦耳的

音乐。

但有时在月暗星稀的夜里,又会突然飘出一两条黑影,像幽灵孤魂似的,一阵风般飘走

了。

自此,这座建筑堂皇的庄院,在人们的心目中,便成了一个谜,继之,传遍了整个武林。

这天,朝阳已升上了树梢,晨雾渐渐淡了。

蓦地,在远远的峰角下,荡起一阵歌声。

歌声凄凉悱恻,哀怨至极,令人听来,止不住心酸泪落。

歌声,飘荡晨空,久久不散,似是发自一个内力极充沛的人口里。

歌声,渐渐近了……

细听那歌词:

情缘了,

此恨绵,

往日恩爱尽云烟。

心巳碎,

泪亦­干­,

茫茫天涯啼杜鹃。

念伊人,

望眼穿,

悠悠岁月吾难遣。

芙蓉美,

娇花艳,

纤纤柳腰何人揽?

自叹命薄属红颜。

今生难见君,

再修来世缘,

除却三千烦恼丝,

终身伴佛青灯前。

蓦地,在前面一片松林间,蒙蒙的薄雾中,隐约现出一个矮小的影子。

那矮小的影子,缓缓而来,似走似飘,看来不疾,但顷刻间,已快到了那座庄院的高大

院墙前。

细看之下,竟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男孩。

这男孩长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

但他却穿着一身极不相衬的破旧衣服。

看他相貌不俗,出身不像贫贱之家,但不知为何竟沦为丐儿?

这时,他眼闪泪光,面带戚­色­,正张着小嘴,唱着那首歌。

他一面唱歌,一面向前走着。

啊,这男孩真大胆,他竟敢向着那座庄院的高墙走去。

他那双小星星似的眼睛,望着那高约数丈的大红墙,­精­光一闪而逝。他竟倚在一株大树

上,不走了。

第一遍歌,唱完了,他又唱第二遍。

嘎然一声轻响,掠空飘来。

男孩仰着小脸一看,庄中一座高楼上的楼窗,竟然开了。

窗口,露出一个十三四岁的黄衣女孩。

黄衣女孩,轻倚楼窗,黛眉微蹙,小嘴抿得紧紧的,一双晶莹大眼,隐约闪着泪光,白

皙红润的小脸上,竟笼罩着一丝幽怨。

她两眼向墙外寻视许久,终被她发现倚树唱歌的破衣男孩。

男孩看了,似乎发现了同情者,似乎找到了小听众,他唱得更起劲了。

他竭力模仿着往XXXX妈唱这首歌时的那种哀怨声调——悲恻、凄凉。

他一面唱,一面想……

他一直想不通,妈妈为何经常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唱这首哀歌?

好多次,他偷看到妈妈唱歌时,满脸泪痕,面向着这座庄院。

他不敢问,但他知道,妈是思念负心薄情的父亲——腾龙剑客卫振清。

他从来没见过父亲,在他小心灵的深处,他没有父亲的影子,他只听妈说过,他自己就

是父亲的第二化身。

他一直怀疑父亲,隐藏在这座庄院里,根据父亲的高绝武功,和震惊江湖的声誉,可能

就是这座庄院的主人。

以前,他不敢来,现在,妈妈走了,他决心要看看这座庄院的主人。今天,他唱首他妈

妈时常唱的哀歌,希望父亲听到歌声,能够出来。

现在,已有一个黄衣女孩在听了,他想,还会有人出来。

就在这时,嗖的—声,高大墙头上,飞落下一个面目狞恶,一身黑­色­劲装的虬髯大汉。

大汉手中拿着一根马鞭,蹬着一双环眼,凶光闪­射­,气势骇人,直向唱歌的破衣男孩奔

来。

破衣男孩,似乎早已看到狰狞大汉持鞭向他走来,可是,他看也不看,仍然兀自唱个不

停。

持鞭大汉来至破衣男孩身侧不远处,喝声问:“哪里来的小叫花,一大早就跑到这里,

唱这种令人听了掉泪的歌?”

破衣男孩停止歌唱,冷哼一声,满不服气地说道:“我唱我的歌,与你何­干­?”

大汉万没想到,这小家伙竟敢出言顶撞。

于是,用手中马鞭一指,大声说:“大爷不准你唱。”

破衣男孩以极轻蔑的目光,望了大汉一眼,问:“凭什么?”

大汉无话可答,只气得竖眉瞪眼,嘴­唇­发颤。

半晌,暴喝一声,说:“小子找死。”

话声未落,身形疾向男孩扑来。

呼的一声,一挥手中马鞭,直向男孩劈头抽下。

破衣男孩眼望鞭梢,嘴露冷笑,正待出手。

倏然,一道红光,挟着尖锐刺耳,慑人心神的啸声,由那座高楼上划空飞来,直­射­持鞭

大汉的右腕。

大汉身手竟然不凡,闻声抬头,立坠冲势,滑步闪身,伸臂将飞来的红光物体抄在手里。

叭,持鞭大汉一声闷哼,身形被飞来之物击得踉踉跄跄,向后一连退了几大步。

只见持鞭大汉,眼闪泪光,脸­肉­抽动,双手紧紧互握,痛得他龇牙咧嘴。

破衣男孩心头一凛,他确没想到那飞来的红光物体,劲道竟然如此惊人。

大汉左手虽然痛如刀割,但他仍强自忍耐,伸开手掌,低头一看。

顿时,大汉的面­色­骤然一变,冷汗倏然流了下来。

破衣男孩本能地向大汉手心一看,竟是一个­色­呈赤红,形如龙眼,上有九个小孔的小圆

球。

那颗小红球,闪闪发亮,好看极了。

持鞭大汉,面­色­苍白,吓得浑身只打哆嗦。

两只环眼呆滞地望着手中的小红球,不禁颤声自语说:“这这……这是夫人的……的九

孔赤珊珠啊……”

说着,神情异常紧张,并缓缓抬头向高楼上望去。

大汉不看犹可,一看之下,竟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冷战。

楼上立着的不是夫人,竟是庄主神君的唯一爱女高兰娟。

这时,大汉心里不停地暗暗叫苦,心想:神君视小姐如命根子,一切百依百顺,今日白

昼出庄,已犯大忌,再惹恼了小姐,哪里还有活命?

破衣男孩见大汉一脸颓丧,方才的凶劲傲气,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但他自己的小心眼里,也正不住地往上直冒凉气。

他真没想到,发­射­那颗小红球的,竟会是楼上的黄衣女孩。

他越想越战粟,越想越不安,这对他夜探庄院,偷看庄主究系何人的计划,无异是当头

浇了一盆冷水。

蓦地一声清脆娇叱,由远处传来。

破衣男孩立敛心神,转头一看。

只见远处蒙蒙的薄雾中,一道娇小的碧­色­人影,沿着高大的红墙,向着这边飞驰而来。

那碧­色­人影,来至近前,像只大蝴蝶似的,由墙头上飘身而下,一个纵身,已至大汉面

前。

男孩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碧绿衣裳,年约十三四岁,头上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侍女。

持鞭大汉一见小侍女,立即满面堆笑,谄声说:“小妹妹……”

小侍女小脸一沉,一蹬眼,竟然毫不客气:“呸!谁是你的小妹妹?”

破衣男孩看得一愣,心说:好凶。

大汉被小侍女一顿抢白,一丝也不生气,只是嘿嘿­干­笑,掩饰他的窘态。

小侍女满神气地一手叉腰,一手向大汉面前一伸,沉声说:“拿来,小姐的九孔赤珊

珠。”

破衣男孩的眼睛一眨,顿时想起了妈妈似乎曾谈过和她同辈的几位女侠中,有一位是以

珊珠为名的女侠,也曾深深爱过父亲。

因此,他更断定这座庄院的主人,就是父亲,也更坚定了他偷探这座庄院的决心。

这时,大汉已将赤珊珠放到小侍女的手里。

小侍女接过赤珊珠,立即在衣角上,极快地擦了几下,好像珠子已被大汉弄脏了似的。

继而,把闪闪发亮的珠子,拿在眼前看了看,认为满意了,才冷哼一声,指着破衣男孩,

对大汉说:“小姐警告你,以后再违犯庄规,再殴打这个唱歌的,定要报告庄主。”

持鞭大汉浑身一颤,立即躬身说:“请姑娘回禀小姐,小的下次不敢了。”

小侍女听大汉称她姑娘,小心眼里也极高兴。

于是,满神气地一摆手,说:“你知道错就好了,去罢。”

持鞭大汉,心里虽然不服,但怎敢得罪小姐身边的侍女?于是狠狠瞪了破衣男孩一眼,

纵身飞上高墙,身形一闪,不见了。

小侍女见大汉走了,又向破衣男孩走来。

破衣男孩看了小侍女方才对大汉的那副神气相,心眼里就有些不服。

小侍女来到男孩面前,仍绷着小脸,毫不客气地问:“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唱歌?”

破衣男孩本来就有气,听了她这一连串的问话,火更大了,不由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要你来管?”

说着,转身向前走去,并又自语似地加了一句:“没礼貌,一点不懂规矩。”

一声娇叱,碧影—闪,小侍女已挡在破衣男孩的前面,怒声问道:“你往哪里去?”

破衣男孩一瞪眼也怒声道:“你管得着?”

说着,又转身急步走去。

偏偏小侍女也是一个倔强­性­子,又是一声娇叱,一闪身,又挡在男孩的身前。

这次,破衣男孩可真光火了,叭地一跺脚,两手把腰一叉,大喝一声说:“真不害臊,

你是个小姑娘,我是个小小子,你三番两次地拦着我,你是什么意思?”

小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跳,她确没想到这个小叫花,竟然如此凶。

细想他说的话,不禁小脸通红,立即一晃小手,恨声说:“你不说出名字来,我就不让

你走。”

破衣男孩见小侍女的小手,在他面前直晃,不啻火上加油,不禁冷冷一笑,不屑地说:

“怎么,要打架吗?去喊你哥哥来,我从不跟小姑娘打架。”

小侍女眼圈一红,眼泪几乎掉下来,不知是气的,抑或是真的想起自己没有哥哥而伤心。

蓦地,一声清脆似|­乳­燕的声音,由不远处响起。

“小翠,回来。”

破衣男孩心头一凛,转身望去,眼睛顿时一亮,不知什么时候,黄衣女孩,已立在不远

处的一株大树前。

碧影一闪,小翠疾呼一声“小姐”,掠过破衣男孩身侧,飘风般,向着黄衣女孩立身处

扑去。

就在小翠扑向黄衣女孩的同时,数声清脆的嘻笑声破空传来。

破衣男孩循声望去,在小翠来时的墙头上,又见扑来三个穿淡紫、浅蓝、粉红的小侍女。

三个小侍女看到黄衣女孩,显得高兴至极,同时欢呼一声“小姐”,飞身扑了下来。

四个小侍女围着黄衣女孩,十道目光,一直瞪在破衣男孩的脸上。

小翠在黄衣女孩的耳边,一阵叽叽咕咕,不知道她说些什么。

之后,四个碧绿、淡紫、浅蓝、粉红的小侍女,如众星捧月般,跟在黄衣女孩身后,向

着破衣男孩走来。

破衣男孩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于是冷哼一声,心说:哪个还怕你们人多不成?

心念间,右手本能地摸了摸系在腰内的软金腾龙剑,两只朗朗有神的星眸,一直噔在黄

衣女孩的粉脸上。

苹果型的小脸……晶莹的眼睛……深深的酒窝……

破衣男孩看呆了,他见这女孩长得甜、长得美,显得温静、秀丽,没有一丝小翠那种凶

相、狠劲。

黄衣女孩带着四个侍女,来至男孩身前,微微一笑,柔声说:“你是不是迷了路?你的

家住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破衣男孩一见女孩温文有礼,说话谦和,心里的火气早消了。

听她这样一问,小心眼里一动,暗说:我何不利用她碰碰运气,说不定,很轻易地便能

混进庄去。

心念间,立将眉头一皱,一脸忧伤神­色­,黯然说:“我不是迷路,我是出来找我爹爹和

妈,我的家就在前面峰角下一间木屋里。”

四个小侍女见这小叫花似的男孩,对她们的小姐,既不肃立,也不恭声,俱都心里不满。

于是,四人同时微哼—声,傲然沉声说:“喂,这是我家小姐,你知道吗?”

破衣男孩剑眉一轩,又忘了他要进庄的计划了。

于是,冷眼一扫四个小侍女,在他薄薄的小嘴上,不由掠上一丝轻蔑的冷笑,似乎在说:

小姐是你家的,也不是我的,与我何­干­?

黄衣女孩见四女多嘴,转身一声轻叱,嗔声说:“站远些,哪个要你们在此多嘴?”

四个小侍女立即垂首退了两步。

破衣男孩笑了,显得很得意。

四个小侍女看了更加生气,俱都狠狠地蹬着破衣男孩,似乎在说:哼,别神气,总有一

天,你会让我们姊妹四人饱打一顿。

黄衣女孩转身又问:“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唱那首歌吗?”

破衣男孩剑眉一蹙,伤心地说:“那是我妈唱的,我一想起妈妈,就唱那首歌。”

女孩心头一震,急声问:“你妈妈呢?”

“去找我爹去了。”

“唉,恐怕你妈已削发为尼了。”

男孩听得全身一战,急问:“你说什么?”

女孩黯然说:“你没注意那首歌的后段是,‘……今生难见君,再修来世缘,除却三千

烦恼丝,终身伴佛青灯前。’那几句吗?”

“不会,不会,我妈不会做尼姑,她会找到爹爹的。”

女孩同情地轻轻一叹,说:“但愿那样才好。”

小翠似乎想起什么,于是含意极深地急声说,“小姐,快进去吧,太阳已经很高了。”

黄衣女孩缓缓抬头,看了看天­色­,一丝戚然掠上眉梢。

于是,又对男孩黯然问:“你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吗?”

破衣男孩略一沉思,说:“我叫卫天麟,保卫国家的卫,天麟是表示‘天赐麟儿’的意

思。”

四个小侍女听了,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拍手躬腰,小蛮靴跺得叭叭直响。

破衣男孩卫天麟和黄衣女孩,两人俱被笑得有些莫明其妙。

忽听四个小侍女嘻嘻哈哈地说:“嘻嘻,天赐麟儿,哈哈,天赐麟儿。”

黄衣女孩听得粉脸绯红。

卫天麟听得火往上升。

正在这时,一声清脆如婴儿学语的声音,划空传来。

“卫天麟——卫天麟——”

卫天麟心头一震,心说,谁在喊我?

心念间,转头一看,背后一株高大翠竹上,正落着一只羽毛光亮,全身雪白的鹦鹉。

这时,那只白鹦鹉正偏着头,用它闪闪有光的金瞳,看着卫天麟和黄衣女孩儿。并且用

它朱红钢喙,剔着洁白的羽翎,看来可爱极了。

卫天麟茫然望着白鹦鹉,心说:方才喊我名字的,莫非是这只鹦鹉?

蓦地四个小侍女欢声嚷着说:“小姐,它又来了。”

接着,翠竹上的白鹦鹉,跷尾点头,一阵跳跃,在它嘴里,又发出那种如婴儿学语般的

清脆声音,学着说:“小姐,它又来了。”

黄衣女孩神­色­显得异常焦急地问:“小翠,怎么办,你们快想个办法捉住它呀。”

四个小侍女俱以无奈的目光,望着翠竹上的白鹦鹉,看来小丫头们也是毫无办法。

卫天麟对四个小侍女讥笑他的名字,仍耿耿于怀,这时,鼻中竟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冷哼。

四个小侍女一听,俱都光火了。

于是,四女一瞪眼,齐声问:“你哼什么?有本事你替小姐捉来。”

卫天麟生­性­倔强好胜,加之又在气头上,哪还想到鹦鹉是有翅膀的?

于是,冷冷一笑,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看我去捉来。”

说着,转身就要向白鹦鹉扑去。

蓦地,一个意念在他的心灵深处闪电掠过。

他想,他是不该让她们知道,他是会武功的,他怕因此会影响他入庄的计划。

于是,急忙俯身捡起一块小石,用一种拙笨的动作,举手向白鹦鹉投去。

白鹦鹉非常机敏,一鼓双翅,疾如一道白烟,一直­射­入远处苍郁的树林里

卫天麟望着白鹦鹉飞走的方向,一眨大眼,傻了,心说:糟,牛吹得太大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四个小侍女的哈哈讥笑声。

卫天麟勃然大怒,一声暴喝,身形腾空数丈,双袖向后一掠,疾向前面林中­射­去,只一

两个起落,便不见了。

四个小侍女呆了,尤其小翠,一想到她方才几乎与这小叫花动手,全身不由一颤。

半晌,四个小侍女才齐声尖呼:“小姐,这小要饭的会武功呀。”

黄衣女孩轻轻一叹,缓声说:“看来,他的武功比我强多了。”

卫天麟刚刚飞入林中,扑啦一声在头上响起。

抬头一看,正是那只白鹦鹉。

白鹦鹉飞得不高,它在林间穿梭似地游飞着,始终不离卫天麟的头顶。

卫天麟一看到白鹦鹉,一股无名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于是一声厉喝,右掌全力遥空劈

出。

一道强劲掌风,捷如电闪,破空直上。

白鹦鹉似未料到这个破衣男孩会突然出手,一声惊叫,身形晃了几晃,几片洁白的羽毛,

随着纷纷震落的树叶,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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