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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神龙首尾

就在他自语刚落的时候。

急步走过来一个酒保,神­色­慌张,满面堆笑,向着天麟一躬身,笑着说:“爷,您老别

生气,非常抱歉,让您老委屈在这个角里。”

天麟一定神,顿觉自己失态露形,于是,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此处很

好。”

说着,游目一看,见无别人注意,又轻声问:“小二哥,去霸王庄如何走法?”

酒保一听,立即连连躬身,说:“出西关大约六里,在一片广大茂林中,便是霸王庄。”

说着,转首一看全楼,并说:“他们庄上,每天有人在此喝酒。”

天麟慌了,立用手中折扇,一碰酒保,急声说;“不要招呼他们。”

酒保转身,歉然一笑,说:“爷,不巧得很,今天全楼竟无霸王庄上的人。”

天麟微微一笑,说:“明天我自会前去。”

说着一顿,轻摇手中折扇,又问:“小二哥,老庄主也常来此楼饮酒吗?”

酒保不解地问:“您老问得是回风掌老爷子?”

天麟极自然地点点头。

酒保满神气地说:“他老人家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这时,远处已在高声呼唤酒保,酒保一躬身走了。

天麟酒罢,付资下楼,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倒身床上心绪万端,思潮起伏。

他想得太多了,愈想愈乱。

最后,他决定今夜前往一探霸王庄。

三更梆响,夜深人静,一道宽大黑影,宛如一朵乌云,在栉比的房面上,直向西关掠去。

安化城头,警卫森严,守城官兵,林立城上,俱都盔甲鲜明,手持长矛,闪闪发亮。

每隔数丈,高悬一盏如斗红灯,城墙内外照耀如同白昼,俨然大敌当前,势如兵临城下。

宽大黑影来至西关,飞身纵上一座高楼,一长身形,腾空数丈,继而双袖一抖,两脚一

垫,再升两丈。

在空中一挺腰身,双臂平伸,头下脚上,恰似巨鸟归林,直向城外掠空扑去。

一阵风声,划空而过,城上官兵,俱都循声仰首,茫然望着夜空。

这时,宽大黑影,已飞越城头,飘落在护城河的对岸。

蓦闻城头有人高呼:“大家快看,飞贼……”

宽大黑影,冷哼一声,双目如电,回头一看。

城头暴起一片惊啊之声,官兵们似乎在如昼的灯光下看到一张奇丑面孔,并有不少官兵

连声高呼:“疤面人……

疤面人……”

疤面人衣袖微拂,身形如烟,直向正西电掣驰去。

城上官兵,高举红灯,摇晃不定,并暴起一片震天呐喊。

接着。

远近几座村庄上,传来此起彼落的惊急犬吠声。

疤面人—味狂驰,眨眼工夫,前面已现出一片黑压压的茂林。

来至近前,林内漆黑,风吹枝动,叶声沙沙。

疤面人屏息前驰,尽量减轻衣袂飘风的声音。

穿过一段树林,便见前面林隙间透过一片光亮,隐约传来一阵扑扑沙沙的声音。

疤面人来至林的尽头,眼睛顿时一亮。

前面一座庞大庄院,距离林端尽头,尚有二三十丈,巨木为墙,高约数丈。

墙头装满了两刃钢叉,闪闪发光,锋利无比,形势险恶,没有­精­湛轻功的人,休想越墙

而入。

墙内每隔数丈,置有一只松油火把,熊熊火焰,迎风高燃,发出了扑扑沙沙的响声。

墙上钢叉被火把照得红光发亮,宛如血染,令人看来望之却步,端的是名符其实的霸王

庄。

疤面人看了,一阵踌躇,心中只生闷气,因为,他也不知如何通过这段火把通明的距离,

进入这座庞大庄院。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不屑的冷笑。

疤面人大吃一惊,转身一看。

一声尖叫,人影闪动,一道白­色­身形,慌急暴退两丈。

疤面人不禁一愕,两丈外立着的,竟是一个朱­唇­玉面,细眉大眼,丰神秀逸,背Сhā长剑

的白衫少年。

白衫少年玉面苍白,神­色­紧张,呛的一声,翻腕拔出背后长剑。

于是,用剑一指疤面人,厉声问,“你你……你是谁?”

声音清脆,微带颤抖。

疤面人嘿嘿一阵冷笑,­阴­沉沉地说:“我是谁?你还用问……”

疤面人的话声未落,白衫少年一声厉叱:“好狂妄的丑鬼!”

厉叱声中,左手扣剑,飘身而前,右手闪电劈出一掌。

一道威力奇大的掌风,疾向疤面人袭来。

疤面人在未明了真相前,似乎不愿突施杀手,尤其对方,长得风流俊秀,年龄又与自己

相仿,更无伤害对方之心。

于是,右袖一挥,立有一股柔和潜力,迎了过去。

岂知,白衫少年击出的掌风,有刚有柔,劲力回旋,刚劲已被逼回,柔劲滚滚卷来。

疤面人大吃一惊,身形一闪,横飘三丈。

白衫少年一声清叱:“想跑吗?”

话声未落,振腕吐剑,一招“暴蟒吐信”,剑如白练,气势如虹,直奔疤面人的前胸刺

到。

疤面人冷哼一声,身形闪动,飘至白衫少年身后,右掌出手如电,疾拍白衫少年的后脑。

倏然,一声苍劲暴喝,骤在身侧响起。

紧接着,三点寒芒,挟着尖锐刺耳的破风声,闪电­射­至疤面人的面门。

疤面人无心要伤白衫少年,乘势一顿身形,双肩微晃,三点寒芒,擦面飞过。

就在这时,身前两丈之处,已多了一位皓首红面,寿眉垂颊,身穿黄袍的慈祥老人。

疤面人刚刚立稳身形,黄袍老人双目冷电一闪,面现惊喜之­色­,欢呼一声,说:“振清

弟,你果然来了,今夜正好助愚兄一臂之力!”

说着,银髯颤动,老泪泉涌,急步向疤面人走来。

疤面人傻了。

黄袍老人对着持剑发愣的白衫少年,急声说:“冰儿,快过来拜见你的卫叔叔!”

说着,又对疤面人感慨万千地说;“振清弟,这是小女杜冰,你我分别,转眼就是一十

八年,你看,冰儿都这么大了!”

杜冰粉面绯红,一阵羞涩,因身着长衫,不便敛衽行礼,只好躬身一揖到地,并清脆地

娇声说:“卫叔叔,冰儿给您见礼。”

疤面人急忙还礼,举措慌乱,手心冒汗。

黄袍老人由于过度兴奋,已忽略了疤面人的呆滞慌乱,继续说:“振清弟,今日正午,

此间城内便风传你仗剑重历江湖的事,说得惨厉可怖,动魄惊心,我知道你近日必来看老哥

哥,不想,你来得如此快!”

扑通,疤面人跪下,眼含痛泪,浑身微抖。

呆了,黄袍老人和白衫少年,俱被疤面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疤面人流泪颤声说:“杜伯伯!我是天麟,我是卫振清的唯一儿子!”

黄袍老人惊哦一声,倏退半步,双目如电,一扫林内,伸手扣住疤面人的左腕,轻喝一

声:“快走!”

喝声中,一黄一黑两道宽大人影,身形捷逾闪电,疾向庄内扑去。

就在这时,数声长啸,划破夜空,遥遥传来。

啸声凄厉,入耳惊心,逐渐向着庄院飞来。

黄袍老人全身一战,大袖一抖,疾对并肩飞驰的疤面人,急声说:“麟儿,他们来了!”

说着,两人同时立坠身形,骤然落在地上。

疤面人眼­射­寒电,面罩杀机,傲然问:“杜伯伯,来人是谁?”

黄袍老人神­色­略显焦急地说:“俱是昔年有头有脸的黑道人物,说出你也不知。”

疤面人冷哼一声,极其轻蔑地说:“哼!有名人物更好,我正要找他们!”

说着,双掌击地,身形腾空而起,双袖向后一拂,一缕黑烟,掠上林端,踏着树梢,电

­射­而去。

接着,夜空陡起一声凄厉刺耳,令人惊心的怪啸,声震原野,直上苍穹。

远处传来的几声长啸,立被淹没了。

身着白衫的杜冰姑娘听了这声如鬼哭似狼嗥的怪啸,再想到那张满脸大疤的奇丑面孔,

全身冷战连连,玉齿直打哆嗦。

黄袍老人一定神,疾声说:“冰儿,我们快追……”

话声未落,不由分说,拉着冰姑娘,纵身飞上林顶。

举目一看,夜­色­茫茫,寒星点点,只有嗡嗡不绝飘荡空中不散的啸声,哪里还有疤面人

的踪影?

黄袍老人不敢怠慢,拉着爱女,踏枝向前飞去。

片刻,来至一片极大的荒废墓地,残坟断碑,破棺横陈,枯草盈尺,遍地白骨。

几株畸形老松,孤立墓地,夜风吹动,轻摇慢曳,倍增凄凉恐怖。

黄袍老人和杜冰,一入墓地,便看到十数丈外一片乱坟中,立着数道人影,疤面人立身

其中,傲然发着令人战粟惊心的狂笑。

蓦闻疤面人倏敛狂笑,不屑地说:“卫某多年未历江湖,昔年事物早已不复记忆,你们

几人是些什么东西,还是自报大名吧!”

人影闪处,一声暴喝:“腾龙剑客,掌下游魂,还敢有胆在此卖狂……”

但见一股狂飙,夹着枯草砾砂,直向疤面人身前卷去。

疤面人纵声一笑,厉喝一声:“杂毛去吧!”

砰然一响,闷哼一声,沙石激­射­中,一道瘦长人影,踉踉跄跄后退数步。

黄袍老人一拉爱女杜冰,急声说:“冰儿,快!他们对掌了。”

话声未落,身形如电,一个起落,已至几人面前。

黄袍老人一看,被疤面人掌力击退的瘦长人影,竟是心狠手辣的如幻道人,正待再看其

余几人。

一声尖锐厉喝:“回风掌,还我徒儿的命来!”

厉喝声中,一道灰影,疾伸双臂,十指箕张,闪电抓向黄袍老人回风掌杜维雄的前胸。

回风掌杜维雄一声冷笑,跨步闪身,翻腕正待劈出。

一声怒叱,人影闪动,疤面人的右手,已扣在一个白发盈额,面貌­干­削,一身灰衣老婆

婆的脉门上。

灰衣婆婆两只­鸡­眼一瞪,寒光暴­射­,厉声问:“腾龙剑客,你要怎样?”

疤面人仰天一阵狂笑.傲然说:“今夜有卫某在此,任何人不得猖狂!”

说着,右手轻轻一抖。

蹬蹬蹬,灰衣婆婆,身形踉跄,一连退后数个大步。

红影一闪,风声飒然,一声暴喝:“卫振清,十八年后的今天,再尝尝我朱砂掌的厉

害!”

疤面人心中一动,杀机陡起,一声狂笑,厉声说:“十八年后的今天,就是你朱大海的

忌辰。”

说话之间,闪电转身,右臂一圈,运足十成功力,向着身后飞扑而来的红袍老人猛力劈

出一掌。

一声鬼嗥似的惊心惨叫,随着一道横飞的红影,直向五丈以外­射­去。

一声暴喝,一声怒吼,一个短小老叟,一个胖大和尚,两道如烟身影,疾向横飞的朱砂

掌扑去。

哗啦一声,朱砂掌的身体,已跌在一具腐棺上,只击得朽木四­射­,白骨横飞。

短小老叟、胖大和尚,刚刚纵至棺旁。

朱砂掌狂叫一声,倏然挺身跃起。

哇,一口鲜血,疾­射­八尺,身形一晃,仰面又栽进棺里。

蓦地,一声尖锐惊叫,发自杜冰之口。

众人转过一看,只见如幻道人,手持一柄锋利匕首,一声不响,已扑至疤面人的身后。

疤面人一声狂笑,身形一闪,已至如幻背后,一声厉喝,出手如电,右掌已拍向对方的

后脑。

叭,一声凄厉惨叫,脑浆四­射­,骨盖横飞,平素心狠手辣的如幻道人,身形一个踉跄,

仆身裁倒地上。

顿时,全场寂静,邪雀无声,几个黑道顶尖高手,俱都被疤面人这种绝快身手,出掌毙

人的狠劲惊呆了。

回风掌杜老英雄寿眉紧蹙,神­色­凝重,似乎对这位故友后人的出手之狠,嫉恶之甚,看

得不禁暗暗惊心。

白衫飘飘、横剑而立的杜冰姑娘,粉面微白,樱口轻张,芳心中觉得卫叔叔的这个儿子,

丑得出奇,狠得吓人。

灰衣婆婆老脸苍白,浑身直抖,一双­鸡­眼怨毒地盯着疤面人,在她认为,这个昔年威震

武林的人物,心肠之狠,较他们川中七煞尤有过之。

四煞朱砂掌首先被疤面人震飞,六煞如幻道长接着被疤面人击毙。

五煞,胖大和尚聋哑僧,浓眉竖立,环眼圆睁,手横日月铲,跃跃欲扑。

三煞矮小老人五毒叟,面现狰狞、鼠须颤动,似乎正在衡量双方情势,不敢再妄自动手。

疤面人看了三人这种怯态,不禁傲然仰天发出一阵狂笑,继而不屑地朗声说:“你们这

些自诩有名的顶尖高手,有本事不怕死的尽管来,卫某无不奉陪,否则,还是尽快滚吧!”

一声虎吼,五煞聋哑僧疾舞手中日月铲,幻起如山光影,挟着呼呼风声,直向疤面人滚

滚罩来。

一声娇叱,寒芒暴涨,杜冰姑娘振腕挥剑,划起万点银星,势如狂风骤雨,直向聋哑僧

迎去。

一声怒喝:“贱婢找死!”

喝声中,三煞五毒叟身形如烟,双掌翻飞,横击杜冰姑娘。

回风掌纵声一笑,朗声说:“五毒叟,老夫来会你!”

回风掌的话声未落,一声惊心厉叫:“杜维雄,老娘与你拼了罢!”

厉叫声中,灰衣婆婆神情如狂,伸着两臂,十指箕张,向着杜老英雄左肋抓来。

这时,疤面人早已闪身进入聋哑僧的如山铲影中。

冰姑娘疾舞长剑,尽展­精­华,勉力抵住五毒叟。

灰衣婆婆,如疯如狂,厉叱连声,出手如电,挟着凌厉哧哧指风,尽捡老英雄死|­茓­下手。

老英雄白发苍苍,银髯飘飘,飞舞双袖,劲气激荡,竟与灰衣婆婆战了个半斤八两,势

均力敌。

刹那间,这片久绝人迹的墓地上,寒光闪闪,人影纵横,劲气激荡,狂飙陡增,暴叱怒

喝,此起彼落。

蓦地,远处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飘风声。

紧接着,两道灰影,捷愈闪电,势如飘风,直向这片乱坟飞驰而来。

灰衣婆婆,厉叱—声,­精­神大振,招式顿显凌厉。

一声清越龙吟,光芒大盛,接着是一声慑人心神的剑啸,疤面人已挥舞起锋利无匹的腾

龙薄剑。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娇呼,杜冰姑娘右手弃剑,翻身栽倒地上。

回风掌看了,心如刀割,立集毕生功力,连环劈出四掌,但,灰衣婆婆心存拚命,死缠

不放,步步紧逼,老英雄竟在疏神之际,反被灰衣婆婆占去先机。

五毒叟一声狂笑,揉身上步,飞起一腿,踢向杜冰姑娘的小腹。

疤面人一声暴喝:“老贼找死……”

喝声未毕,人到剑到,气贯剑身,光芒暴涨,直点五毒叟的前膝。

五毒叟大吃一惊,嗥叫一声,闪身暴退,横飘三丈。

疤面人一声厉喝:“老贼纳命来……”

来字尚未出口,身形已至近前,手中的软剑,迎空一挥,唰的一声,向着五毒叟连肩带

臂闪电抽下。

五毒叟暴退身形,尚未立稳,一道耀眼光华,已至头上,只吓得嗥叫一声,魂飞天外。

一声虎吼,聋哑僧飞扑面来,一抡手中的日月铲,幻起一片光影,挟着刺耳惊风,已扫

至疤面人的后腰。

疤面人冷冷一笑,劈向五毒叟的剑势不变,身形腾空跃起,右手软剑顺势一绕。

剑光过处,五毒叟一声惨叫,皓首离肩而飞,鲜血喷­射­如注。

疤面人心急救人,杀机已起,身在空中,一式“天降寒龙”剑化一道刺目寒电,经天而

降。

喳。

鹅卵粗的日月铲应声而断,耀眼光华,丝毫未停,继续下泻。

聋哑僧一见,只吓得魂飞魄散,心慌手乱,张口发出一声令人悚然,入耳惊心的凄厉狂

嗥。

狂嗥未毕,银虹已至,鲜血飞溅,五脏齐出,聋哑僧由秃顶至腿间,立被劈为两片。

疤面人满身满脸,尽染血渍,身影一闪,已至冰姑娘身前。

剑尖微触地面,轻轻一送,尽没土中。

疤面人蹲下身来,定睛一看,只见杜冰双眸紧闭,全身微抖,人已昏迷不醒。

疤面人毫无疗伤经验,心中慌乱,焦急万分,只知道运功右掌,按在巨阙|­茓­上,这时早

忘了杜冰是个女儿身。

于是,立即功贯右臂,力透掌心,右掌急按杜冰的前胸。

右掌触处,鼓鼓膨膨,丰满软酥,极富弹­性­。

疤面人顿时大惊,立时想起,惊叫一声,暴退五尺。

杜老英雄心切爱女安危,激战之中,仍不时游目看顾,一见情形,立即大喝:“武林儿

女,仗剑江湖,岂可尽拘世俗小节,麟儿不必犹疑,尽快给你冰妹疗伤!”

回风掌话声未落,已被灰衣婆婆一轮疾攻,逼退数步,于是,立即暴喝一声,双掌翻飞,

疾抢先机。

疤面人不敢怠慢,再度运功右臂,力透掌心,右掌轻抚杜冰姑娘的两座玉峰之间,一股

阳和热流,应手发出。

杜冰姑娘翻身栽倒,是被五毒叟腥臭难闻的掌风薰昏了,只觉四肢乏力,无法立足,但

她心里却依然清醒。

疤面人初抚酥胸,令她心急如焚,继而想到疤面人的丑相狠劲,恨不得一掌将他击毙。

如今,听到父亲的喝声,她沉默了。

她觉到疤面人的右掌,轻抚两|­乳­之间,滚滚热流源源输入体内。

心神一清,立即复原。

她微睁秀目,看到一幅满面血渍,惨厉无比的奇丑面孔。秀目中,晶莹的泪珠,缓缓流

至耳鬓。

她觉得命运竟是如此之苦,注定了她要嫁给这个奇丑的疤面人,但她宁愿削发为尼,遁

入空门,也不愿要如此恶心的丈夫。

杜冰姑娘越想越气,恨得银牙几乎咬碎,于是,微一用力,翻身滚了开去。

疤面人心头一震,不禁微微一愕。

就在这时,衣袂风响,人影闪动,人声暴喝,一股巨大无匹,势如山崩的狂飙,已至疤

面人的身后。

疤面人大吃一惊,伸臂抱起杜冰,身形一闪,横飘三丈。

转首定睛一看,身后偷袭之人,竟是一个马脸白眉,三角眼,猴儿腮,一身黑布长衫的

老人。

黑衫老人身侧,尚立着一个满头白发,矮如冬瓜,鹰鼻尖嘴,身穿葛布大褂子的丑怪婆

婆。

两人四目,­精­光电­射­,一脸忿怒神­色­,怨毒地望着疤面人。

疤面人不禁怒火倏起,厉声说:“乘人不备,暗施杀手,真是卑鄙无耻,像你这种人,

也自诩是有头有脸人物。”

说着,将杜冰姑娘放立地上,急步向马脸老人走来。

马脸老人并不回答,嘿嘿一阵冷笑,也急步向疤面人逼来。

蓦地,两人目光,同时盯在地上腾龙剑的剑柄上。

一声暴喝,两人疾向地上的腾龙剑扑去,同时,双方四掌,闪电推出。

轰隆一声大响,沙石四­射­,枯草纷飞。

劲风激荡中,人影晃动,蹬蹬连声,两人各自震退数个大步。

马脸老人强忍胸间浮动气血,身形一闪,“沙”的一声,薄剑已到手中。

疤面人暴喝一声,身形闪电疾扑。

马脸老人一声狂笑,翻腕连挥三剑。

唰唰唰,光芒暴涨,寒气森森,千百银锋,直向疤面人罩来。

疤面人深知自己的薄剑厉害,一声暴喝,闪身暴退五丈。

马脸老人一看手中薄剑,仰天一阵哈哈大笑,看来高兴至极。

这时,蓦见尖嘴老婆婆对着回风掌打斗正烈的灰衣婆婆,大喝一声,说:“老妹子回

来!”

灰衣婆婆闻声一连劈出六掌,逼退回风掌杜维雄,纵身跃出圈外,闪身掠至尖嘴婆婆的

身边。

杜老英雄关心爱女伤势,灰衣婆婆如此一走,正是求之不得。

于是,大袖一拂,掠身已至杜冰身侧,虽看到爱女横剑而立,毒伤已经复原,但仍关切

地问:“冰儿,你的伤势如何?”

杜冰一见老英雄,立即依在爹爹怀里,抬头望了满身血渍的疤面人一眼,泪珠倏然滚了

下来。

杜老英雄深知女儿心意,不禁一阵黯然,伸出右手,轻轻抚着爱女的香肩,默默不发一

言。

再看疤面人,剑眉竖立,面罩杀机,两眼望着马脸老人手中的薄剑,冷电闪闪,忿怒至

极。

杜老英雄大吃一惊,不知疤面人的软剑怎会到了大煞黑手阎罗的手里。

于是,立即沉声警告说:“麟儿,这老贼便是川中七煞的老大黑手阎罗,同来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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