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韩、赵之兵,单是十二万武卒,亦足以令人色变。谁也没有说话,巨大的压力使气氛显得分外凝重。
孝公缓缓地抬起头来说道:“诸位爱卿,你们可有退敌良策?”
嬴虔“冬”的一声将拳头擂在几上,怒声吼道:“无耻魏人,河西之耻老子还没雪呢,今日竟又欺上门来,真当老秦人是孬种啊!”
嬴驷也热血沸腾,一下子站起身来:“公父,儿臣不才,愿领一万敢死者先驱破敌!”
秦孝公斜他一眼,嬴驷喘着粗气坐下。
孝公慢慢地将目光转向国尉:“车将军怎么看?”
车英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魏侯虽兴三路大军,但韩、赵两国未必真心替他卖命,我们只要抗住中路,就有胜机!”
孝公微微点头:“嗯,说下去!”
“魏武卒装备精良,气势凶猛,长于野战,硬拼于我不利。但魏人远离国土,粮草不继。反观我们,库满仓实,众志成城。只要据城坚守,不出三年,就可将魏人拖垮!”
孝公转向景监:“景爱卿意下如何?”
景监道:“微臣赞同车将军所言。除去各城守备,我野战之士不足八万,且在武备和经验上远远不及魏国武卒,因而不能硬拼。眼下敌强我弱,我若坚壁清野,据垒死守,虚与周旋,或可拖死魏人!”
孝公眉头略有舒缓,眼睛圆睁,重重地咳嗽一声,威严地说:“诸位爱卿,寡人励精图治十个寒暑,为的是什么?为的只是一件事——雪河西之耻!六十年前魏人霸我河西,虏我臣民,欺我至今!六十年是什么?是一个甲子!是一个轮回!六十年已经到了,寡人忍无可忍了!”
嬴虔、嬴驷、车英、景监异口同声地说:“君上,我等誓死血拼魏人,收复河西!”
孝公大手一挥:“诸位爱卿,寡人意决,倾秦之力与魏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