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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月上西楼 > 第九章

第九章

他们从露台坛基纠缠到寝室,放纵□,肆意欢愉,直至泄尽最后一分气力。

李啬翻了个身,推开覆在身上的凰艳,磕上了眼睛。

那一刻,思想空茫,想,莫名其妙地接近,又莫名其妙地要推开。

凰艳推推他,想让李啬起来清洗,不然该要生病。

或许,人累至极处了,思想便会忘了眼前,重叠错置,飘浮在不知名的地方。这里头的氛围,太多的气息,龙涎香的味道,都让人恍惚。

凰艳抱起他的时候,李啬那时不甚清醒,昵喃道:“玉楼,不要动我。”那个动作便一顿,他一刻也清明起来,猝然睁开了眼睛。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长长的睫冀笔挺的鼻梁紧抿的­唇­,沉默近乎呆滞。他没有撤手,仅仅是定定地望了一眼,好似要从他的脸上挖掘出一些他想要的东西。那样的锋芒,几乎令李啬不敢承受。

那些激烈的欢愉,此时变为极致的冷清。

仅仅是微凉的夜风,却令人冻结成冰。

刻意淡忘的,不敢提起,搁置的尖刺,心头的黑洞,一直都存在。

“让下边的人来。”

“你还能起来么?”

李啬看了他一眼。他恢复了神态,面­色­淡淡,甚至还有一点笑意,那一抹柔和弧度,为他脸上罩上壁玉般润泽的流光。他选择了漠视,粉饰太平到底。

也许是这样的固执,击中人心的柔软。

李啬眨了一下眼,眼光­淫­猥往他身上一扫。他身上只随意披了一件月白袍子,有点眼熟,看多一眼才知道是自己的。他们二人体型上差不多,身高上李啬还要略高一些,罩袍套上他的身上似乎秀气了一点。松松垮垮的开襟,露出了优雅的锁骨,薄纱衣如有质的月光覆盖在丘陵平原之上,影绰的春光半泄未泄,一丝朦胧三分暖昧。

他身上纵情过后的紫痕红斑,不比自己的好到哪里。于是李啬微笑,觉得满意。“虽然­肉­体凡胎,好歹也是练过武的。陛下莫忘了,不久前才吃了我的亏。”

“我以为,该让太医来看看你身上的伤。”他眯了眯眼,眼光露骨往私密地方来回扫,二人如出一辙的流气。

李啬摊开身体,一个咯巴也不打:“如此甚好。后面,下边,伤了。不小心给一野猪拱着了。”

凰艳半晌搭不上话。

温热的气息拂过胸口,李啬暗暗一个激灵,感觉他微凉的指尖滑过某一处肌肤。他的语气有些疑惑:“你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

“诚如你看到的,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

他的指尖,正停留在平滑胸口上朱砂绘的蝶冀上面,轻轻地触了一下,李啬抓过他的手在上面按了一按,笑道:“现在不疼的。”

凰艳皱起了眉头,又细细打量了一眼。“这个伤口多久了?自上次到现在,一直没有愈合?”

“多久?我都忘了。莫名其妙就有了,兴或是睡觉时不小心给一只虫子钻了进去。”

与其相信李啬的话,凰艳更信任他手下养着的那班太医院医正。三名医士早上又过来了一趟,将李啬自好梦中扰醒,对他周身上上下下做了体检。显然是受了特别嘱咐,几个人轮番观摩一遍他胸口那只朱蝶,结论仍是没结论。显而易见,无论是凰艳还是几个医正,都不相信李啬那套给虫子钻进去了的说辞。

良药苦口。李啬异常配合,仆侍们端来墨汁一般的汤药总是一饮而尽。太医把过脉又重新开了方。他的­精­神虽然颓靡不振,只是那是整晚纵情声­色­的后果。陈太医一边喜躬躬地道贺,伤寒大好了;一边又拐弯抹角地提醒,年轻人虽然身体强健,但某些方面的体力运动,应适当为宜。

这么一番挣腾,李啬却如何也睡不下了。床衾之间还留有他的气味,只是温度已经冰凉。他披衣起身,倚窗而立。窗外的浣河明净而深远,李啬手中抚着碧萧,那是他的父皇的爱物,也是父皇留给自己,他如今唯一能掌握住的东西。李啬极少吹奏它,因为忆起来的,尽都是那伤感之曲,哀凄诉语。

他是个男人,在人生旅途中迈下脚步,就算踏入歧路、就算已伤筋动骨,仍要带着勇气走下去。停下,或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消亡。

他告诉自己,该走的路还是会伸出那一步,只是心中泛着茫然。

凰艳跟他说,请给我一些时间。

他要肃清这朝党之争,他要给他一个名正言顺,雍容华贵的身份。

一个月,二个月?还是一年,二年?李啬可以忍受他在前头大刀阔斧,实现理想的时候,他在这一方阁楼,流连时光,数着落花。发个似真似假的脾气,将自己的尊严,斗志、自由遗忘掉。

可是,他的时间还有多少,连自己都不知道。

所能握住的,就象那指尖的沙漏,总有消失殆尽的一天。或许是在不久后,或许就在下一刻。

李啬觉得那样会让自己轻松,可是,凰艳临走时的那个眼神,还是让他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

大理寺已第三回往外边运送死尸了,可是案情却一直没有进展,离琉心依旧给软禁着,捉拿逃犯朱清秋封碧棠的缉令贴满了国中各城门要塞,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消息。

离琉心一行人自凤城当晚便给凰艳密秘监视了起来。只是当时离琉心携带的双月绣卫力量不容小觑,随行的也多是离家心腹,凰艳一直隐忍不发,直至回到京都,手握重兵了才猝起发难。

离琉心一直给软禁,代表着凰艳一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张,李啬签给离琉心的“认罪证”。

一度有流言声传给监禁在阁楼中的神秘男宠为前朝太子之乱余党,只是流言很快压了下去。有人死了,很快给遗忘,留下给活着的人一个教训,深宫内院,多的是不能传的秘密。乱嚼话根可不仅仅是割掉舌头那么简单。

可是关于李啬的猜臆,仍是随着凰艳频频夜宿在无名阁楼而越发激烈。

凰艳很忙,朝政事务,手中的计划。偶尔他们会共用膳,再见面时总是夜深时分。二个人野兽一般,在寂寞中磨擦辗转,索求无度,身体很快重新熟悉了对方,心却似乎越拉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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