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穿过窗帘,卧室的空气中斜切下来一缕阳光,温和却不耀眼。
今天,是补充睡眠的日子,由于平时上课要起很早,我们常常利用周末来填补平时的困顿,因此无论是否真的会到周公,闭着眼休息是没错的。
在我看过的电影中,有些女人通常在黑夜睁大了双眼,她们怀疑有人要害她,于是整天提心吊胆,失魂落魄,把自己折腾的半人半鬼,憔悴不堪。我想,她们一定受过很强的刺激导致神经崩溃,或者,她们是想借此来获取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不过我依旧喜欢看她们,看着她们在黑夜中睁大恐惧的眸子,看着她们憔悴地在昏暗的空间里蹒跚地走动。
我最喜欢的电影是《这个杀手不太冷》,杀手与小女孩,冷酷与温情,漂泊与依恋,生命、爱和死亡……
看着里昂在杀人时的冷漠和照顾植物时的细心,看着马蒂尔达在面对家人遇害时的冷静,为弟弟报仇时的奋勇和对待爱人杀手时展现的女人味,这些都让我深深的感动。
在我眼里,他们都是间于冷漠和热情中的人,也因为他们独特的个性,让我更加迷恋这部电影。
我想,我也可以喝着牛奶,抱着一盆植物,冷静地面对我的敌人,我也可以戴着眼罩坐在黑夜中,穿着美丽的裙子对我爱的人说,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憔悴的女人在黑暗中恐惧地死去,原本的妖娆变成了罪过,她代表着一个腐朽的时代。
喜欢马蒂尔达的里昂在弹火中死去,死前,他拉开一个弹环塞进她的仇人手中,淡淡地说,这是马蒂尔达送给你的。
里昂,我把它种在这,这样它就不会死去……
中午的时候,我起来,由于睡的太久,头疼欲裂。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气息,似乎是个晴朗的天气,我拉开窗帘,任由灿烂的光线拥进阴暗的空间,照亮躲在昏暗深处的妖艳小妖。
在可乐中加了四块冰,又扔进一片柠檬,我打开电脑进入BBS,里面没几个人,我登陆QQ,看到了Irise的留言:
天空中再也没有眼泪,只因我已飞过,一生的执著亦是一生的伤痛,断断续续的思绪是不是也在期待着一种永恒呢?哪怕只会是悲伤的延续我还是珍惜所有的事情。席慕容说:“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是”。抬起脚步,拾起理想,却发现只有幻想没有翅膀,不会飞翔……
她还说最近的天气变化很快,要注意身体。
最近她爱上一个男人,爱的很苦,而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
望着冰块浮在棕黑的液体中,我回复到:
从来不曾学过放弃,因为讨厌后悔的滋味,有时,不需要被允许也可以很肯定。很抱歉蝴蝶飞不过沧海,但它曾展翅飞翔过。生命中不会只充满悲伤,我相信,总会有个地方等待爱飞翔。
谁曾伤天害理谁又是上帝,我们在等待什么奇迹?
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最后对着自己也不大看得起,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傍晚时,外面开始飘起细雨。
黑云压顶,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雨雾中,五彩的霓虹扯着长长的身体,艳丽而朦胧地展现着婀娜的姿态,远处的大厦闪着妖娆的光芒,像童话中海上的铁塔,亮着灯火等待夜归的船只,彻夜通明。
我和诗絮披上大衣走出公寓,星空掩盖在一片黑色云雾中,寒风掺杂着细雨从高楼的缝隙里穿过,树枝在风中撕扯着自己的躯干发出凄惨的悲鸣,夹带着沙尘的风梢从身边呼啸而过,扬起黄沙迷蒙着人的双眼。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路灯散发的温和鹅黄|色光芒柔软地洒在小道,带来一丝淡淡的温馨。
走进校旁的一家小吃馆,点了两碗馄饨和几个小菜,在热腾腾的馄饨中寻到一些暖意。吃得同时,我们也不免八卦起来。
“最近好像都没见到徐杭!按说徐杭不像是个认输的人。”我咬着仍冒热气的馄饨,唔!好烫!
“我倒是见过他一次,在教学楼后,他和周翔在一起。”诗絮夹着小菜往嘴里送。
“哦?他们在一起了?”我十分惊讶,好像没听过这个传闻。
“我看不像,他们站的很远,而且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微微扬眉,诗絮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无所谓,她对徐杭向来没好感,而周翔和她也不是很熟。
“我想应该是叶雯把徐杭伤了,周翔安慰徐杭的同时发现徐杭真的爱上叶雯,所以她也很难过。”我看着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或许吧……”
突然,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诗絮的话,坏坏的笑容挂在一双明亮的眼中,而嘴边依旧是灿烂的微笑,
“嗨!两位美女好!”说完还大摇大摆地坐在我对面的板凳上。
“你……”我吓了一跳,“怎么是你?”手一颤的结果是馄饨直接触到嘴唇,烫死我了!
“对啊!就是我!”他神情散淡地笑着,吊儿郎当的眼中隐藏着一丝欣喜。
“你是谁?”诗絮抬眼,有些迷惑地看着他。虽然见过几次,她仍没把他记在脑里。
“不是吧!”他用筷子指着自己,“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谈彦君啊!”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设计系的……”
“对啦,就是我!”
我抚着被烫的下唇看着他,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而略带邪邪的光芒。
“别老盯着我,赶快吃啊!”
他的笑意更浓了,嘴角扯出的角度隐藏着一些我无法察觉的含义。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烁着几个模糊的意念,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他的出现一定有某种目的,虽然我无法得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这不会是一次简单的偶遇,至少,从他隐进迷雾的笑容来看,他绝不是个莫名其妙的普通人。
两个无关的人一次次地偶然遇见,许多的偶然就会变成一种必然,而后就会掉进早已预谋好的圈套,不管这个圈套是谁设计的,这都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无法良性发展,那么,这必然会成为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我不理他充满笑意的语气,幽幽地说,
“自作聪明……”
看着谈彦君去结帐,我在站起来的前一秒对诗絮说,
“或许,这注定是一场悲剧。”
曾有人对我说过,我有很强的预知能力,尤其是对悲剧的感知。
诗絮盯着我,说,
“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看到谈彦君走了过来,我拉过诗絮转身向学校走去。
风从大厦之间穿过,在迷茫的夜空下,我们沿着柔和鹅黄|色灯光照耀的小路走着,沉默始终围绕在我们周围。
站在公寓楼下,诗絮微笑地对谈彦君说,
“谢谢你请我们吃饭,再见!”
“别客气!”谈彦君对诗絮说,眼睛却瞄向我,眼神暧昧。
“拜!不送!”冷冷说完,我拉过还在微笑的诗絮走进公寓,随手带上大门把那个吊儿郎当却暧昧的笑容关在大门外。
什么都看不见,四周却充满着陷阱。
我走在命运为我铺好的轨道上,四周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雨声,风声,一个明亮的声音从漆黑的轨道上响起:
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什么被注定了?悲剧吗?我?还是他?
远处出现一排人,他们和我一样都走在轨道上,婆娑的背影在黑暗中爬行,永不停滞。
我们拥有着同样颠沛流离的命运……
打开门探出头,发现我的生活被丢弃在家门口,我伸了伸懒腰,才发现已经是冬天了。
时间没有等我,你也忘记带我走。
我被遗弃在叶子掉落的深秋,在迷茫的冬天里追寻着一切。
我没有哭,只是脸上有些雨滴,假的泪痕,我揉着眼睛,可能是灰尘跑进了我的眼里。
后半夜的一层霜在清晨璀璨洁白地装点着世界,纯洁的白色覆盖着人的眼球,带来清新的气息,而浸入人心的却是一份沁新的宁静。
我喜欢白色,喜欢白色带来的单纯和简单,喜欢白色没有一丝杂质的纯洁,在白色笼罩下,我会感觉格外的宁静而踏实。
因此,我痴狂地迷恋着白色的事物。
踏着清爽的白霜,我和诗絮、叶雯、申靖靖沿着小路向教学楼走去,也许因为是清晨,小路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沉寂中,没有喧哗,少了吵闹,除了时而低语外就是阵阵脚步声。
教室里稀疏坐着几个人,在前排坐下,我揉揉眼对诗絮说,
“今天的教室出奇的安静。”
“现在的季节,有谁神经质地起早床?”打着哈欠慢腾腾地掏出书本,诗絮凑过来低声说,“你看看班里的人,除了真正爱学习的,和我们这四个比赛谁起的早的神经病外,就剩下几对亲亲我我的情侣了。”
“呵呵,已经到了睡觉的季节——虽然离飘雪的深冬还有一段距离。”
打个哈欠,我趴在桌上,若非昨晚决定比赛第二天谁起的早我才不会这么早到教室!
不过昨天也够神经的。要不是申靖靖说现在的季节正适合赖床,叶雯也不会提出第二天看谁起的早,要不是我被QQ里的一个无聊人士弄的一头浆糊也不会神经质地赞同参加这个比赛,而诗絮也不会在我同意后被叶雯缠的被迫同意。
总是,今天起这么早绝对是个错误的决择。
“喂,艾洁!”
正打算睡觉,叶雯硬把我从桌上拉起来,神秘兮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