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到此,灵机一动,决定留着凯萨琳,作为将来花君老二跟他闹翻的借口。这样,就不能让他轻易上手了。
“平老,”吴少霖说,“这些帝俄贵族,总忘不了自己过去的身份,所以初上来有些臭摆谱的味道,得要慢慢儿来。而且,平老初到,雨露所施,自然花君老二先沾恩溉,你说是不是呢?”
“什么‘雨露’、‘恩溉’?”廖衡笑道,“你老弟简直把我当做袁世凯了。”
吴少霖笑一笑,放低了声音说:“平老且先养精蓄锐,骑洋马得很费一番气力呢!”
“这倒是实话。”廖衡也是低声问说,“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宫方’的药来?”
“有,有!今天晚上我可以弄来。”
“今天晚上倒不必了。”廖衡停了一下说,“实不相瞒,老二那匹小川马,我刚才已经把她降服了。”
“好!”吴少霖说,“等平老骑大洋马的那天,我一定替你预备妥当。”
第二天依照约定的时间,廖衡在来今雨轩跟王坦见了面。他本来是想打听打听大选的票价,看王坦能不能替他经手。
如今问题已经由吴少霖解决了,所以见了王坦只是叙旧而已。当然话题离不开大选。
“养怡,”廖衡问说,“有人说曹仲珊想当大总统,你也是劝进的要角之一,有这话没有?”
“我不是要角,我也没有劝进,不过说了老实话而已。”
“哦,我倒听听,你是如何老实?”
据说,有一天王毓芝问王坦,曹锟想当大总统,可当不可当?是当好还是不当好?
王坦作了个“两可两不可”之说:曹锟钱太多用不了,打算买个大总统的尊号自娱,可当;如果想做事,大总统的责任太重,曹锟干不了,不可当。若是为下台养老而当大总统,是最好的办法,可当;如果还不想下台,当过大总统不能再干别的职位,不可当。
“结果呢?”
“其实早有结果了;在我说这话之前,他们已经组织了三个小团体,有两百多张基本票。迟迟未见实行,是因为王孝伯、吴子玉几次跟吴大头谈不拢,后来是我去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