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科组织了整顿作风学习班。

她是谁？他是谁？

惠姣，这个风韵楚楚大胆开朗的女护士，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是一个天真开放的姑娘，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喜欢唱流行歌曲，喜欢无所顾忌地与男医生说笑逗闹，然而，这几日却沉默不语了。

梦玉，这个典雅纤秀沉静忧郁的女护士，一向独往独来，且有些神秘，喜欢读古典诗词，喜欢一个人去海边，喜欢猎奇的姑娘，却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依然，象个幽灵一般，穿一身白­色­衣裙，出入在灰楼与病房之间。

王玲珑，这个巧嘴利齿城府颇深的女护士，八面玲珑，喜欢争强好胜，虚荣心强，喜欢得到众人欢迎而想获得更多的姑娘，忽然变得象崩溃了一般，见人便说自己清白，是他发现了这血迹，而自己又搅进了“腥灶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

“真是快把医院变成集中营了。”

“还不如改成­精­神病院算了。”

“以前不是出了那么多­精­神病吗？”

清查久了，不同的声音多了起来。

“这不是个小问题，不能半途而废！”

“应该一查到底？”

“那查出来又不是‘阶级敌人’，也不能算是违法行为，你又能怎么办？”

“真是出了鬼了。”

就在“一滴血事件”不久，女护士的灰楼宿舍，又“闹了一次鬼”，把临海医院这池混水，又推起了层层波澜。

那一夜，灰楼的灯已熄了，院中的纤绳上搭上了一片片白­色­的床单，在夜风中飘乎不定，发出唰唰的声响。忽然，灰楼里传出了尖声的叫声，然后，从黑洞洞的门口里，奔逃出披头散发的王玲珑，“鬼啊！”她披着一条床单，下身只穿了短裤，上身只带了|­乳­罩，飞速地奔到了住院部的门口，便瘫软在门口上。赶来的人，把她拉起时，见她双目瞪大，瞳孔放大，又是一阵尖叫，叫得惨人，头皮发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快说！”

“鬼！在灰楼里；开始；我以为是一只黑猫，眼里放着蓝光，从窗子扑进来，还伸着舌头，一下扑在了我的身上，浑身毛耸耸的，那鬼扒我的胸口，要吃我的心……吓死人了！”

医生护士们都惊呆了。

“那里边还有别人吗？”

“梦玉，惠姣！”

“快去救人”值班的凌小菲冲出门，这位从部队卫校毕业的护士，拼命冲出了门，直奔灰楼而去。

灯亮了。梦玉却木然地坐在床上，披着床单，瑟瑟发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象一张纸一样白。

“怎么了？鬼呢？”

“没，没……看见。”

“那你……”

“是让王玲珑闹的。”

“你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