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标、杜立和小宽随张派行至灰楼的大门。

杜立上前揭开白­色­印着黑字的封条，常标敏感地看到地板上有些紊乱的痕迹，他又返回身去看那封条，似乎被人揭动过，那门框上有重复的印迹，他示意杜立，注意观察。

灰楼内­阴­森森，偶尔的响动，都在楼内发出 人的回响，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张派无所顾忌地向那扇通向地下的门走去，他拿出一把铜制的钥匙，把那扇门打开.

一个幽暗深灰的门敞开了，一股奇异的气味从门里扑上来.

那气味有一股氟尔吗琳的药水味道，呛得杜立捂住了口鼻，而常标打了一个寒噤.

跟随张派径直走下去，是一个铁锈斑斑的铁制楼梯，由于长年没有人进来，那扶管上已变得疙疙瘩瘩了，上面的一层浮土也仿佛沾在了上面,受潮湿后硬钙在上边，形成了一层壳。

常标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木制的楼梯板，见上面有一块块白斑的印迹，那尘土也被清扫过似的，他止住张派，指指下边的黑洞洞的底层，说：“张医生，你近日可来过？”

“很久，很久了。”

“你的钥匙是？”

“我是在二十年前就配了一把？”

“你来这儿？”

“寻找我的小秦？”

“她在？”

“她就在这儿活着！”

“什么？”

“她就在这里边，活着……”

“她不是已经死去了吗？”

“没有？一会儿，你会看到她的……”

常标眼睛睁大，毛骨悚然。

他知道，小秦死得很惨，人们都知道，她就吊死在这座灰楼里，在那个###的年代里，难道张派把她葬在了这灰楼里了。

杜立也惊异地瞪大眼，停住了脚步.

“在哪里？”

“就在下边，你们跟我来。”

旋转式的古旧楼梯，象一条拧紧的螺旋，仿佛看不到底。

灰楼的底层很宽大，象一个大仓库，里边堆着一些杂乱的木制桌椅，还有横七竖八的木箱子，木箱上印着不知什么年代的字母和繁体的汉字，好象是装放物资所用，但这些东西都已有些腐朽了，仿佛一摸都能散掉的样子。这里的空寂与腐朽让时空都已停止，甚至连一个生物都无法生存.这里是死一般的寂静，让人想到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

常标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一切仿佛在此刻停滞。杜立紧靠在常标与张派中间，不愿去踏其他边缘一步，她听到了张派那踟躅的脚步声，也好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这一刻，她感到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