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以来,贺雪亭整夜都睡不好,仿佛一闭上眼看见的就是年少不经事的当年。她坐在沙发上,一次一次的将酒杯注满,然后一杯接一杯的灌下,机械般的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怎样都好,只要不要再想起他就好。
安泽司打开门走进来,看见满地的酒瓶和烟蒂,眸光闪烁:“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贺雪亭侧卧在沙发上,仰头又喝下一杯,笑意渐浓:“好久没来这里了,幸亏你还留着这里的钥匙。怎么样阿司,看见这里的一景一物有没有回想起什么?”
安泽司走到她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红酒倒进另一只酒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你这又是何苦。”
贺雪亭放声大笑:“我最讨厌你说这句话。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我自愿,就算活该我也认了。你早就知道了吧,一切都是我做的又怎样?不管是Abigale还是陈诗,全是我所安排的。只是这两个女人办事拖泥带水,到头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没想到摔得更惨。”话音刚落,又是一杯酒下肚。
“我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安泽司晃晃杯中酒:“那两个女人我已经打发了,相信她们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可以当做不知道,相对的你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们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简单的说忘就忘记?过去有人为你做的再多也比不过眼前人的一点点,红玫瑰和白玫瑰,到头来那一朵都不是你们想要的。”
安泽司看着窗外洒下的朦胧的月光,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微带着醉意的光华洒在他的脸上,半是凄清半是落寞:“我曾经以为,我们会一起走一辈子。”
贺雪亭一愣,杯中酒少许洒出来。
“所以当年,我也是想着我们一定会幸福才飞去英国。现在想想,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的我就是太看得起自己,所以才会输的一塌糊涂。”安泽司环视屋内片刻,笑意变淡:“离开英国以后,我们就是在这里藏了起来,现在看这里的一切,觉得一晃神就又回到了当初。”
“阿司,你究竟想说什么?”贺雪亭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我爱过你,但也只是曾经而已。”
贺雪亭手一颤,打翻了手中的酒杯:“阿司,阿司……你为什么要现在对我说这些话?你来这里明明是要离开我的,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两个人,失去的东西太多,所以得到了之后才更加显得弥足珍贵。我现在才明白,所以更不想再失去。”
贺雪亭愣愣的看着他,面上迷茫一片。她低下头,喃喃道:“到头来,你还是要离开我……”
“其实一直以来,你对于过去的放不开,对你或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说是命运弄人也好,说是有缘无分也罢,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了。你早些放开,才能早些得到幸福。”
“我问你最后一句,你说你爱过我,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