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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木大小姐逃婚记 > 郎情妾意(2)

郎情妾意(2)

木大小姐呆了一呆,立马想起这女人曾抢绣球想娶自己为妻——此女根本有问题!木大小姐这么回顾时头发都竖起来了!

“喂!女人!想不想我放了你?”木大小姐甩甩头决定先不想这些,解决另一件事要紧。

“当然想。”花如玉老实地回答。

“那好,只要你写份誓约说绝不再去洛阳木家闹,并立誓绝不再要求娶木子灵为妻就行了!”木大小姐说。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想娶她为妻?又为什么要我写誓约书?”花如玉奇怪地问。

“你别管,只要你答应,我就放你自由!”木大小姐说。

“如果我不答应呢?”花如玉问。

“你要不答应,我就把你关起来,让十个八个男人同时和你来个肌肤之亲,让你生十个八个孩子!”木大小姐气得口不择言。

“吓!”花如玉低叫了一声。

“怎样?害怕了吧?!生孩子可是很痛的!”木大小姐得意极了,据她所知——生孩子是人间的极品酷刑之一!

“我不怕。”花如玉说。

木大小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如玉居然不怕?!木大小姐记得她娘说过(且记忆尤深),生她时是她娘一生中全身最痛的时候,娘生她一个都快痛死了,花如玉一下子生十个八个岂不痛得生不如死?可花如玉说她不怕?!

“好——你——”木大小姐快说不出话来了:“好——我如你的愿!”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怕?”花如玉突然问。

“哼!那是因为你没生过孩子,等生过了就知道了!到时别后悔得哭着来求我。”木大小姐说,其实她也没生过孩子,可娘是不会骗她的。

花如玉被她的话逗笑了。木大小姐觉得多说无益,转了身,要去开门。

“慢着!”花如玉说。

木大小姐没停,她为什么要听花如玉的话?但她立刻发觉不听还不行——因为她已被人从后背大力抱住,­唇­也同时被捂住。接着,还被抱回她不愿再在上面多待一秒的大床上。木大小姐很伤心——她多多少少有点自知知明,知道自己点|­茓­的功夫很差!所以她才不在马车上行动,怕错手反丢了自己和惜睛她们的三条命。但没想到她捆人的功更差!!

“你知不知道你哄人方式很没水准?什么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朵,是我的星星和月亮?男人如果想用这招哄一个经历丰富的成熟汝人,他可就太蠢了——”花如玉压在她身上说。木大小姐真想咬她几口——那她还显出一副陶醉样?!

“呜——呜——”木大小姐想开口,可嘴被捂住开不得口。

“你想说话?”花如玉问。

木大小姐忙点头。

“你不大声叫,我就松手。”花如玉说。

木大小姐赶紧再点头。

“花如玉,女人和女人成亲不会有孩子的。”木大小姐决定改变策略对花如玉晓知以礼,动之以情:“你也想要孩子吧?所以还是不要和木子灵成亲比较好,会没后代的。”木大小姐记得娘她们说过,无它,男人成家就是为了要传宗接代——没错!

“你错了,我和木子灵成亲后也能有孩子。”花如玉的手指抚过木大小姐的面庞,害得木大小姐面上一阵麻痒,木大小姐不自在地别开脸孔。

“你难道不懂吗?只有男女有肌肤之亲后才能有孩子。”木大小姐决心好好教育一下没常识的花如玉。

“我当然懂……”花如玉忽然捉过木大小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

木大小姐才欲挣动移开手掌,却被掌上传来的触觉骇得忘了,而她的目光也随之落在花如玉的脖胫间,那里的领扣已然敞开,因此可以看见花如玉喉间——喉间的喉结,喉结是木大小姐家(除了没长大的小男娃儿外)所有男­性­的共同特征——

尖声惊叫

“感觉如何?木大小姐——”花如玉问,同时她的脸也离木大小姐的面庞越来越近……

“啊——啊——”木大小姐蹩足劲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并在花如玉的面颊触到她脸蛋的瞬间晕了过去——不记得是谁说过,能及时昏倒也算一种本事……

••••••••&#8226

侵晓,天刚蒙蒙亮,如意客栈的方老板就被他的伙计张二摇醒,不过不是从床上摇醒。

“掌柜?还没入夏——地上凉,您还是回屋去睡吧……”憨头憨脑张二向他的老板提意见,他不明白,他家掌柜怎么忽然有兴趣四肢扑地趴在柜台角落内冰凉的地砖上睡觉?

“我的头……头……”方老板一醒就觉得后脑勺有一块地方灼痛不已。

“头痛?”张二明白他的老板为何会躺在地上了:“掌柜,您昨晚喝酒了?”

“喝你个头!“方老板气咻咻地爬起身来,如果没弄错,昨晚他的脑袋是挨了棍子了,对了,棍子!方老板爬起来向二楼冲去,他的高等客房啊!也不知会被糟塌成什么样子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搞不好还不够修缮费!

可等方老板真推开他那高等客房的门,就心安了——光线虽不明,可也看得出(除了窗子被打开了外)屋内一切如旧!没破桌,没破椅,其余家具亦完好无损。方老板喜笑颜开地去关了窗——平日没客人,客房的窗在晚间是一定要关上的。 方老板接下来又去其它四间客房溜了一遭,其它四间更是完好,且极明显地——连椅子都不曾被人摞动过。

方老板踏着轻松的步子下楼来,后脑的肿包似也不痛了。

张二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老板,方老板却瞄向客栈大门上拴好的横闩,如果他记得没错,他后来只去关了院外的大门,而这门只随手掩上了而已。

“张二,赶早的客人就要起来了,你拴了门­干­吗?”方老板不快地问。

“掌柜,大门是昨晚就拴了的,我正准备去打开呢。”张二不解地瞅着他老板,看来他老板酒还没醒。

“嗯?”方老板呆了一呆,又赶忙奔去他的柜台,拿了身上的钥匙打开柜台的屉子,里面的散银都在!难道他昨晚不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难道又还突然患了梦游症?所以在哪磕坏了脑袋都不知道……

张二打开客栈的门,方老板又看过去,院门也是栓了的。方老板摸了摸衣袖,拿出昨晚收进去的十两银子来放在嘴里咬了咬——百分百的纯银!

方老板迷糊了……

“掌柜的,大半夜闹腾什么呢?”早起的第一个客人问方老板。

“嘿嘿嘿……”方老板笑。

“掌柜的,昨夜那群人­干­什么的?吵死人了——”早起的第二个客人问。

“嘿嘿嘿……”方老板又笑。

“掌柜的,我昨晚做了个梦,象听到很多人吵。睁了眼跑出门一看,鬼影都没一个!怪吧!”第三个客人摇头。

“哎,哎,哎,真的吗?”张二兴致高昂地问,都说昨夜很热闹?!可惜他睡得死,不然一定要瞧瞧热闹。整天呆在客栈里,怪无聊的,有热闹不瞧白不瞧!

方大老板笑不出来了,这么多人证!那昨夜就不是梦了。他想了想就又上了楼,来到木大小姐进住过的客房前,犹豫了一下打开来,又进里面四面转了转,没什么特别的。他苦笑着进了内间卧室,一边怪自己多心,一边去打开流苏帐——适才太急,床铺忘了稍作整理,虽说这是伙计的事,可有空代劳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偶尔代劳一下。

唉,客人都这样,走时都不肯整理一下床——被子、枕头全散乱的丢着,这张床上当然也一样,他牵起被子,尔后又扔开被子整个人往后退。

小姐的|­茓­

“你!你!你!你——”他用手指着床上的人,三魂六魄全乱!如果没记错,昨晚,就在昨晚他听到两声大叫后,就见这间客房外的一群人哄地一下全闯屋里去了。他料想里面可能会有一场打斗,可眼才眨了两眨,就见此刻躺在床上这人冲了出来!对!就是这个人!昨夜月明如水,所以他看得清清楚楚!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衣着!对,这人当时象疯了似,几乎脚不点地跑得飞快,然后他还听到从后面追来的两个男人喊他:“公子,别跑!”

可这人不肯停,没一会他又听到马嘶声,应是他们打马跑出客栈了。他怕这几位客人牵了别人的马走了,那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于是急急地奔去马厩,看出他们牵走的是自己的马,才放下心来。可也没全安下心,他想出去报官,因为这事太古怪!只是等他走到前院门口,就挨了一记闷棍。

方大老板彻底记起来了,他应被人打晕在客栈大院门前,而非客栈内!而且,床上的这位小公子应该是骑了马走了,而非躺在床上、蒙在被子里睡大觉!

然而——

真是见了鬼了!

木大小姐很高兴终于有人发现她,实际上自方老板第一次来她的客房走动时她就醒了,可动不了,也开不得口呼救——有“鬼压床”经验的人也许能体会,全然清醒,却一动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是哪种滋味(所以木大小姐的“高兴”,我们也可理解为“苦中作乐”哈)。

木大小姐看到方老板就冲他拚命眨眼,以示自己为活物——怕他当自己死人来处理。

方老板还算是个有见识的人,见状悟道:“你难道被点了|­茓­?”

木大小姐见他说对,就不再眨眼。

为了确定答案,方老板又道:“如果是被点了|­茓­,就再把眼睛眨两下。”

木大小姐乖乖地将眼眨了两下。

方老板傻站了一会便出去了,不久“好心”地带来几位自称解|­茓­高手的人来到木大小姐床前。

这些人满头大汗地折腾一番却没一个能解开木大小姐的|­茓­道,可他们不死心,还要再试。被折磨得够呛的木大小姐又羞又恼!她虽穿得多(春天晚间冷)重要部位也被汗绫裹勒得很紧,以至从她身体的外观上还真看不出她为女­性­,可她毕竟是千真万确的女儿家!被几个大男人当试验品似的连番在其身上点来点去,她能不羞不恼吗?木大小姐虽然称不上“知书达礼”,可做为大户人家的女儿也还“知书识礼”,当然清楚此为——非礼![注:唐代女子的门禁不象宋之后那么严,大街上多的是女子行走,所以出门特地女扮男装并非极其必要——宋以后才对女人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繁琐,甚至变态。而且唐代女人们也喜着男装,以致曾形成一种风气,比如说盛唐时流行的女子胡服、幞头袍衫之类,但穿着它们时,女­性­一般并不掩藏其女­性­特­性­,其中最主要的是身材特点,木大小姐与她们的区别是刻意隐藏了它们——用了长汗绫巾束平胸部。]

可能是情绪激动带动了血液遁环加速冲开了|­茓­道,也可能是|­茓­位受制的时限到,又有可能是几位中的某位和某位“联手”瞎猫碰上了死老鼠,再有可能……总之大致半个多时辰后,木大小姐自床上蹦了起来。

她的几位“恩人”满指望被她感谢一番,顶好是拿出实惠的感谢物出来——听方老板讲,他是位有钱的主儿,出手端是阔绰!一人包五间豪华客房(大概是钱多得烧荷包了)!既如此他对恩人当然会出手更阔绰!谁知这公子哥跳起后竟用他尖尖的嗓门大叫:“你们!!混蛋!混蛋!混蛋!!滚!滚!滚出去!!”

忘恩负义!!!!!

脱毛凤凰

大家你瞟瞟我,我瞅瞅你只好一溜出门,其中两个还不免怨怪地眄了方老板几眼,都怪他把话讲得太好听,不然谁愿意兜此吃力不讨好的事——原指望“出力”后能从那长得姑娘样的公子哥身上弄来点油水,结果汗出了一身,只招来一顿臭骂。方老板亦耷拉了脑袋,他很少起“好心”,谁知一起好心就“遭雷劈”!

木大小姐自他们鱼贯出门后才将自己上下检视一番——衣裳从内到外完好、无异,她出门时如何穿着的,此刻就如何。她于是呼一口气,暗道一声:“侥……”后面那个字就此淹没进她大脑空白处去了——她打十四岁起就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冬暧夏凉的玉石不见了!

先不论那块家传玉石作为她的“信物”所起的作用,只说那块玉石对她而言的纪念意义就能令她为失去它而“发狂”。是的,木大小姐脸­色­青白且发了狂——听说一个女人一定要娶她,她都不曾发狂。她开始找她的玉石,首先从床上寻起,先是被子,被子都被她抖了十几次了,都不见曾见玉石掉落下来,她又于被角摸起,摸了四五遍都没有玉石在其中的触感,接着她丢开被子摸向枕头,枕头套里也没有!她跳下床决定去找方老板,先截留给她“解|­茓­”的几位“恩人”再做论处。忽儿——她的眼球被应是曾压在枕下的一张纸条吸引过去了。她抖了手紧张地拿起纸条,打开来看时,但见上面写道:若想要回玉,就独自到泸州江阳来。

木大小姐手软脚软地扑倒在床上,不论如何,能有玉石的消息总比没有的好。

她如此在床上躺了一会,就决定先出去用早饭,因为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唱空城计。

木大小姐来到楼下,张二见她身上没有背囊,就猜她是来用早点的,连忙擦桌抹凳,殷勤地招呼她坐下问:“公子,吃点什么吗?”木大小姐随便点了几道吃食就闷闷地问张二:“你知不知道昨晚和我一起来的那些人去哪了?”

张二茫然地望了木大小姐,这才觉得她面生,绝不曾见过。他若见过她就一定不会忘了——这矮个子小男人长得可真漂亮!

“对了,去唤你们掌柜来。”木大小姐认为方老板极有可能知道。张二应一声去了,不多一会方老板就来到了木大小姐的跟前,他心里虽有些不痛快(因为她,他遭了怨怪)但仍笑容可掬,早说了,方老板的原则就是——绝不对给他银子的人生气。

“你知不知道同我一起来的人去哪了?”木大小姐重复刚才的问题。一听此问,方老板就觉得后脑的包又开始尖刺儿般痛,他决心一会结帐时,找她讨医药费。

“公子——他们不是追——你去了吗?”方老板气“虚”地答。

木大小姐指着自己的鼻子——追她?她不是坐在这儿吗?不过掌柜既然说他们追她去了,就表示他们都没事,她放心多了。

方老板就知她会奇怪,其实他自己何尝不觉得古怪!他于是将被打晕之前的所见所闻同木大小姐讲了讲,末了问:“公子,你要不要去报官?”

木大小姐沉吟不语——报官?她大哥就是官!现在应已在处理“花如玉事件”。再说报了地方官又有何用?花如玉不是此处人,只怕她此时已在八百里外了——以留言看,她似是要去泸州。综合以上种种用拇指考虑都能得出结论:在此地报官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

“唔,掌柜的,你知不知道从这到泸州怎么走?”木大小姐答非所问。

“老爷,那公子问的可是我们家乡呢。”方老板还未答话,木大小姐就听一个雀跃稚气的声音在说,木大小姐好奇的瞧了瞧她邻桌的一青衣小童。

取舍之间

“吃东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坐在青衣童子边上,被唤作老爷的山羊胡子老儿拿筷子敲了一记青衣童子的头,青衣小童吃痛地唉哟一声后即迎上木大小姐探询的目光,且将她上下细细打量。木大小姐不自在地转回头,方老板见她无意报官也不相劝,只随意问:“公子要去泸州?”

“嗯,”木大小姐答:“是要去泸州。”

“我可以让伙计去为您雇一辆马车。”方老板笑眯眯地道,心里估量着收多少钱的“介绍费”较合适。

“雇辆马车去泸州大概要多少银子?”木大小姐问。

方老板大略算了算就道:“不多,一百两银子已足够。”

木大小姐邻桌的山羊胡子老头听了方老板的话冷哼一声,青衣小童言语无忌当即对方老板道:“掌柜的,你敲竹杠呢!”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山羊胡子老头又用筷子敲了青衣小童的头一下。

木大小姐脸红了,别说一百两银子,此时就是让她拿出一文钱来都难!钱都在惜睛那儿(早知将如此这般,她装些在自己身上就好了)。照理说,这个市镇应会有木家的钱庄或铺子什么的,不幸的是她那重要的信物丢了——木家的规矩向来是:要钱可以,但得先拿出“身份证明”。而木大小姐的身份证明就是她那极其罕见的“和田羊脂玉”,没有玉石,她一文钱都别想拿到。关于此点,木大小姐十四岁前就曾亲身领教过。

方老板不见木大小姐应声,只道青衣小童的话起了作用,不由暗地恨恨瞟了青衣小童一眼,青衣小童全不介意,连连朝他做鬼脸。

而此时木大小姐面临的选择有三个,其一:现在就去泸州,显然不现实,难道要她讨饭讨着去?其二:回洛阳,自然更不行!她的大哥给过她两个选择,要么去太原,要么嫁给花如玉。她大哥是什么人?说一不二的人!!其实从木子瑜嘴里出来得最多的词是诸如可能、也许、大概这类模棱两可的词。打个比方说,天空­阴­云四合,地面狂风大作,眼见就要来场大雨,雨虽还未落下,可一般情况下大家仍会说:“这是要下大雨了!”——这种肯定句。但木子瑜却会说:“天可能要下雨,还可能是大雨。”——这种绝对有转圆余地的句子。木子瑜极少将话说满,可一说满时,就不可改变一定会照之实行!举例来说:有一次木大小姐惹出事来弄得她大哥大怒,要她一天不许吃饭,在祠堂罚跪,又声明谁要偷偷送她饭就连着一起罚,结果反是木老爷心疼他的宝贝女儿,怕她饿着,偷偷送了饭菜给女儿,其结果是被木子瑜撞到,就硬是没让父亲吃晚饭,且将木老爷也一起罚在祠堂呆了一个晚上——那天晚上父女两个那个惨啊,只能听着彼此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却无可奈何。直到第二天早上,木子瑜才亲自端来早膳跪在父亲面前请他用餐,但并不请求原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天不怕地不怕,鬼神都不怕的木子灵就怕她大哥,她大哥若要她向东走不许往西走她就不敢往西走,虽然中途她可能想不通要朝北走、从南走,可就是不敢往西走——讲穿了就是木大小姐不敢回洛阳!其三:去太原,以目前情势看其最为可行!太原柳总管是她所熟识的人,柳总管本在洛阳管事,近两年才调去了太原,且柳总管一向对她很好,一定会肯“借”些银子给她用用,然后她便可揣了银子偷偷溜去泸州找回她的宝贝玉石!

木大小姐计量好要去的地方就笑了,仿佛玉石已回到她手中一般道:“掌柜的,那你知不知道太原离这儿还有多远?”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青衣小童

“老爷,那公子说的地方正好是我们也要去的地方呢,好巧呀!”木大小姐又听到邻桌那个雀跃的童子声在讲,他的老爷这次没回声。

方大老板瞅了眼那童子,那童子便又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公子,这儿离太原不是很远,坐马车抄近路,一两日就能到了,至于车费嘛,我看十五两银子也就够了。”方老板说。

“黑心!”青衣童子当即接茬——如果他不是客人,方老板一定会上前去给他几个爆粟。木大小姐脸又红了,涎了脸向方老板道:“这个——掌柜的,能不能借我十五两?日后我一定十倍奉还。”

方老板笑容僵在面上——谁能相信一个过路的客人说的话?并借十五两白花花的银子给对方?

“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方老板沉了脸道:“我一个做小买卖的,哪有银子借人。”说着时他瞄着木大小姐一身高档行头——那身衣裳只怕都不止十五两银子呢!是不是该建议一下,让这位公子当掉衣服换马车钱?可应如何开口?

就在方老板大动其脑时,木大小姐邻桌的山羊胡子老儿忽然发话道:“世味年年薄似沙!可叹!可叹!这位小公子,在下正巧也去太原,不介意的话,一道去如何?当然,到了地头后你得付车钱,十两就够了。”

木大小姐正在窘迫和苦恼的时候,闻言哪有不欣喜的,连忙起身对了老儿拱手致谢。方老板面上虽还在笑,心里却一团恼——这老头儿说话还真动听!道什么世态薄冷,以极富同情心的姿态示人,结果还不是想坑人银子!去太原哪要得了十两纹银?!会砍价的人花个二三两就能雇辆马车去太原!哼!

就在木大小姐前脚要出门随了那一老一小两人身后离去之即,方大老板唤住了木大小姐,暗暗往她手心里塞进十两银子——也就是昨晚惜睛给他的那十两。

“如今虽说还太平,可也不能说全没歹人。小公子路上小心,若察觉那一老一少有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溜!而这十两银子足够你去太原了。”方老板接着还告诉木大小姐坐马车砍价之法,直到客栈外等得久了不耐烦的青衣小童来催,方老板才让木大小姐随了他去,然后一边目送门外马车远去,一边暗恨自己心软——搞不懂他自己今儿发了什么疯,老做好人?!难道他开的不是客栈,是善堂?俄儿又自嘲地笑了,人生在世能做几次好事也不错,至少心情着实不差!而那从昨晚到现在都“多灾多难”小公子此后一路平安才好。至于借出的银子,难道还真指望他还?!以后一定见不着了他的……

••••••••••••

去太原的官道上,坐在马车内的木大小姐失神地瞑思、回顾她头一天里经历的所有离奇事件,可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想不出一个原因和道理来。

比及收回心神她就看到一双差不多快要凑到她鼻尖上来的好奇眸子,木大小姐吃吓不过移开身子又后退一点,微怒道:“­干­什么?!”

两个小孩

“嘻嘻……我想看把你看得清楚一点。”青衣童子觉得她的动作挺有趣。

“看清楚­干­嘛?!”木大小姐仍不快。

“你真好看,我想知道近看是不是还那么好看。”青衣童子直言不讳。

“唔……”木大小姐说不出话来,你能对一个夸赞你的人说什么。

“对了,你多大?”青衣童子想了想后又问。

“你问这­干­嘛?你又多大?”木大小姐反问。

“呵呵……”青衣童子道:“我十四,我们差不多高度,所以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不过,你看上去可真成熟!象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呢!”

木大小姐的确十七了!可他们还真差不多高——木大小姐有点受打击,她和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孩子差不多高!!!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多大?”青衣童子见她不答话有点不高兴。

“不告诉你!”木大小姐不希望被他找到机会来取笑她(莫法度,事关自尊心)。

“你做男人怎么做得这样不­干­脆?”青衣童子不快地道:“那你叫什么总能说吧?”

“你又叫什么?”木大小姐问。

“我告诉你了,你就一定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才行。”青衣童子不放心地道,象是只让对方了解自己就等于是自己吃了亏一样。

木大小姐点点头。

“我叫青衣。”青衣童子说。

木大小姐望着他一身青衣,睁大眼道:“骗人吧!”

——居然叫青衣?!

“咦?你怎么这么聪明?!”青衣童子当即脸红了道:“你竟然立刻就看出来了。”

木大小姐没看出来,她只是见他的名字和他的衣裳一样就随口说出那句话而已。

“你为什么要骗人呢?”

“哎,就算告诉你了,你过会一定会忘!除非你答应不忘掉我的名字,我就告诉你。”青衣童子红着脸说。

“好吧。”木大小姐又点点头。

“我叫段琦——你又叫什么?”

木大小姐本想告诉他自己叫木子灵,可这名太女­性­化,而自己现在是“男儿身”,只得道:“我——叫李灵。”

“哎——”青衣童子很失望:“你长得那么好看,名字居然这般普通!一点也不好听。”

“你的名字不也普通?!段琦——断脊!就象断掉了脊梁骨一样!哼!”木子灵不喜欢别人批评她的名字,虽然那不是她的名字。

“你可恶——”青衣童子真生气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名字?!”

坐在马车厢内另一头假寐的山羊胡子老儿眯开一只眼斜睨了即将吵架的两小孩——这一路上只怕要热闹死了!他断定!

此时此刻,洛阳木家:

李虎与仇尹立于木子瑜面前,一脸惭愧。

“花如玉那斯若敢和咱们正面交手,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呢!可那家伙!”李虎揪了眉道:“那家伙真真是个­奸­险小人!”

“你们确定花如玉真的死了?”木子瑾一边Сhā话问道,他不太关心花如玉是怎样的人。

“是我和吴靖一块去埋的,错不了——”仇尹道:“当时我们还很仔细的查验过——”

“若非如此,小姐也不会受那么大的刺激,夺门奔出——”李虎说到此处,面­色­愈愧:“只是,我们……办事不力,跟丢了她……我们……”李虎正要说出愿意受罚的话来,木子瑜已举手制止道:“这不怪你们,只是为何只有你们两个人回洛阳来?”

“惜睛那丫头说没大公子您的准许小姐一定不敢回洛阳,所以小姐心神定下来后应会先去太原,因此她们赶往太原等小姐去了,吴靖他们不放心也陪了去。”李虎回道。

木子瑜良久无语,最后才道:“即如此,二位师傅辛苦了。两位先去休息休息,我传达管事中午开宴,先替二位师傅洗尘。”

“开宴还是免了,等小姐他们都回来后再一起庆祝不迟。”仇尹道——木子灵没回来,他着实没那心思喝酒,开心。

“无防——灵儿她会回来的。”木子瑜安慰道:“她又不是第一次出门。”

两人见说,心也似宽了许多,当即拱手而退。

木子瑾等两人一走就沉了脸,担忧地道:“大哥——我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无论如何我都没法相信近两年才崛起,现已名震江湖的花如玉会死得那么容易。况且灵儿……灵儿她哪里是会杀人的人?”

木子瑜不答话,许久才道:“子瑾,我——是不是对子灵太过严格了?一直以来,我都要求子灵听我的话。但这次,不知为何我忽然希望她不那么听我的话就好了——若无虞就直接赶回洛阳……你说得对,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结束……可如今,如今我们好象只能被动地等,等事态的发展——我还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

“大哥——”木子瑾哽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蹊跷蹊跷

太原:

木大小姐满面羞红,窘迫地立于山羊胡子老头儿跟前。

“你不是说你一到太原就能拿到银子的吗?”老头儿微怒道。

段琦在一边一脸同情地望了她。

照理说她一来太原就能有好日子过没错!可——就在刚才她被柳管事吩咐店伙计给赶了出来,原因是她没有“身份证明”物——那块玉石,所以她是“假冒”者!

“那你欠我的十两银子怎么办?”老头儿又问。

一路上木大小姐在袖子里掂过好几次,那十两银子都在——她本打算到太原后再把它给这位老爷。谁知在来太原的中途逛过一条极其热闹的街市后,那银子便不翼而飞,也不知是被哪个小偷给摸了去……

“老先生可把住址留给晚辈,晚辈日后定当遣人送去府上。”木大小姐红着脸说。

“你当我是傻子吗?”山羊胡子老儿不屑道:“小子,我吃的盐比你走过路还多!你可别想用这招把我给糊弄走。”

“那您想如何?”木大小姐面孔撑得更红了道:“无论如何我现在拿不出银子来,您又不肯通融——”

“你——你——你想耍赖?!”山羊胡子老头儿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忽转脸对段琦道:“童儿我问你,那赶车的真不来了吗?”

“是的,老爷。”段琦应到:“他说病了,想在太原亲戚家休息一段时日。”

木大小姐睁大了眼睛等着下文。

“好!”山羊胡子老儿手指着木大小姐的鼻子尖道:“今儿起,你来赶马,代替车资。”

“可我不会赶马车!”木大小姐拒绝。

“你可会骑马?”山羊胡子老儿问。

木大小姐老实地点点头。

“童儿你教她赶马车,她即会骑马,很快就能学会赶马车。”山羊胡子老儿对段琦道。

“段琦既然会赶马车,你让他来赶车就好了。”木大小姐不满地说。

“他不欠我银子,可你欠!”山羊胡子老儿边说边爬进他的马车里去,懒得理她。

“这不正好,”段琦笑嘻嘻地对木大小姐道:“那天,你不说你还要去泸州吗?”

“是呀——”木大小姐说。

“如此还不正好?即可省车费钱,又不愁三餐。”段琦点拨她道:“另外,我有空时,会来替换你,你也不会累。”段琦将有空时三个字说得特别重,可木大小姐的双眸还是被他的言词鼓动得闪亮起来。

“的确呢。”木大小姐说——既然在太原拿不到银子了,再待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直接去泸州罢,虽然得当车夫。

此时太原木家钱庄内:

惜晴愁眉苦脸地走进庄内,见到正在忙碌的柳管事便问:“还是没有小姐的消息吗?”

柳管事摇头叹息。

“就连可疑的人也没一个吗?”惜晴问。

柳管事又摇了摇头,一位在一旁埋首做事的伙计忽然半抬了头疑惑地瞄了瞄柳管事,又垂了头去做他的事。

惜晴没注意到他,她此刻唯有满腹怅惘,着实没心情注意任何不相­干­的人。

柳管事负责在钱庄等着,四大高手中的吴靖和秦珞负责在木家店铺侯着,她与惜墨则在柳管事家守着——可几天了,都没能见到木大小姐,惜晴的自信快要崩溃了,难道她估算错误吗?

“啊——”钱庄后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惜晴拉回心神连忙向后院跑去,一进去就见一位伙计背了被五花大绑、正在昏迷中的“柳管事“从柴房里走出,另外还有几个伙计在后面相帮扶,再又有一位极度不安的胖厨娘在一旁惶然念叨:“我……我正想要找出些松散好点着柴草出来生火……哪晓得,哪晓得扒呀扒的,就从柴堆里扒出个人来……还——还是柳管事?柳管事,柳管事怎么?”

惜晴迷惑地望着柳管事,刚刚明明见他在前堂,他们还曾谈过话——象是被某种东西忽然打醒般,她急忙跑回前堂。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奔向命运

前堂的伙计都还在有条不紊地做事,虽然他们也听到了尖叫声,也好奇原因,可都不曾离开自己的岗位——这亦是木家的规矩:若他们不想要自己那份差事了,就在工作时间四处乱晃好了。

“柳管事呢?”惜晴慌乱地拉了其中一位似较闲的伙计问。

“刚刚出去了。”这位伙计平静地说,他并不清楚后院发生的事。

“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惜晴面无血­色­地揪了这位伙计问:“比如说,比如说自称木家公子或小姐的人?”

“是的,”曾在惜睛刚来时,以疑惑的目光瞅过“柳管事”的伙计来到惜晴身边拉了她到一边道:“有位自称姓木的人来过,他应只有十几岁且身着极其普通的青衣。”

“那她长什么样子?又说过些什么?”惜晴都快哭出来了。

“大概就这么高吧,长得极其俊美。”伙计边说边比量了一下来人的高度,接着道:“他问柳管事你们的消息,对了,当时我就觉得怪——柳管事竟撒谎说你们都安好,回洛阳去了,然后他就找那位小哥要玉石证明其身份,那小哥拿不出来,柳管事就让我们将他轰出去了。”

“小姐——”惜晴再也听不下去了,焦急地问:“那么那个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伙计指了南大街,他指头刚伸出,惜晴就已跌跌撞撞追了出去,剩下伙计独个嘟囔:“小姐?木大小姐?!难怪——我就说象女孩吧。”

“小姐——小姐——小姐——”惜晴的呼唤声自南街响起,从街头至街尾,又从街尾到街头。

一霎东风起,风过万里余,却没能将惜晴那焦灼的呼唤声传一丝儿去木大小姐耳边,此刻木大小姐正坐在马车头,好奇地望着段琦洋洋自得地策马扬鞭,他们已出了南大门直奔西南方的长安,预备打道长安去泸州。

再也走不动的惜晴跌坐在南街上一家小庙门前的石蹲上望了夕阳,以及夕阳下庙门前那迎风依依、金黄­嫩­绿的柳枝儿——也许小姐会自己回头再试试运气呢,她心中又升腾起无限希望……

··········

木大小姐一心一意地赶着马车,只要木大小姐有兴趣学,她都会变得很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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