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用虽然厌恶祆教,不愿与其瓜葛,无奈父命难违,也只好四处打探谢傲天下落。
而这一年来梅用原来只是技痒,一时兴起便在四处行走时分神多少为人看病诊治祛病攘灾,岂料有麝自然香,很快梅神医的名号就在江湖中响亮起来!
但是很快梅用就失望地发觉江湖中人恃强凌弱者众,扶危济困者寡;英雄难见,狗熊便地。渐渐对于江湖梅用似乎不再入往昔般日夜向往,对于施治江湖上的人也不再热心,更列出条规矩:狗熊免谈,医人千两。江湖人提起这条规矩无不恨的牙痒痒的却又不敢当真得罪这位赛华佗似的神医,只恨恨背后叫梅用做“梅千两”!梅用对此绰号亦早已耳闻,却始终都只是转弯抹角地知道,今日却听何国栋亲口当面说出,自然心中不快,当下步出客栈,打算给这狂妄的公子个教训。
只见梅用微笑道:“何公子既然想做梅花针下亡魂,在下又怎会拂了公子之意。”手中双指紧扣梅花针,就要射向何国栋!
突然只听的不远处,一人高声叫道:“针下留人!”一人拨开人群冲了进来。只见此人二十上下,满身泥泞,甚是狼狈,此刻虽然上气不接下气,却扑通地跪在梅用身前道:“梅大夫,二哥他只是一时紧张父亲的伤势,这才出言莽撞,请大人有大量,海量汪涵。”
未等梅用做答,那边的何国栋看到那人出现却怒不可遏,抬手一指那人脑门道:“喂,油瓶!哪个是你二哥,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就在这时马队中唯一一辆马车上,此时掀开车帘,慢慢下来一位中年美妇,径直走到‘油瓶’身边,将起扶起后,这才向梅用施礼道:“梅大夫,小儿莽撞,请你见谅。”转头又抚摸自己的爱子道:“风儿乃是妾身与前夫所生之子,十年前随着妾身改嫁到昆仑,总算天可怜见,相公他人好完全不计较国风非己亲生,反而对其十分疼爱,完全视若己出。今次昆仑派大动干戈出来寻访梅神医您之时,本来并未带其同行,却不知他是如何又会出现在此地。”低头柔声对何国风道:“风儿啊,他们不让你同来,换作别人求之尚且不得,你又何苦千里迢迢跟着。”
何国风摇头道:“继父一向待我若亲生,如今病重,孩儿在昆仑山上如何呆的住?”忽地急切对其母道:“刚刚风儿来的晚,只听到梅大夫要出手打伤二哥,却还不知梅大夫可肯医治?”中年美妇低首摇摇头。
何国风听闻急忙重又规规矩矩跪下道:“在下何国风恳请梅大夫医治家父。”
那两兄弟却在一旁冷笑道:“油瓶,我们奉送上千两纹银尚不能请动这个梅千两,你两手空空,灰头土脸地凭什么?”
梅用也不言语,只玩味地瞧着何国风。
何国风沉吟片刻道:“在下虽然没有白银珍宝可以奉送,但是在下还有自身!只要梅大夫肯出手医治父亲,在下从即刻起就是梅大夫的人,终生做牛做马地伺候您。”
梅用含笑看着何国风玩味地道:“有趣。”言罢,手中梅花针脱手而出,只奔人群中刚刚何夫人下车的马车,众人只当他又要袭击某人忙四下闪向一旁,何国风也不明其意,想出手拦住梅花针,却哪里拦的住!待得其到走近掀开车帘,惊讶地看到那梅花针完整地垂在一旁,针尾金线却缠绕在继父的手腕,顿悟原来梅用此举只是意在诊脉,当下放下心中大石。
片刻梅用收了针,平静道:“将何掌门抬入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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