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妹以前就玩过走布带的游戏,要在一条绷紧的悬空布条上走过。我悬空着,然而这桥却并不紧绷。我走得越远,桥就下陷得越厉害。我拔出剑,紧握在手上,用双手将它举平当做平衡杆。一开始情况有点改善,但很快桥就像小女孩在慵懒地跳绳一样开始晃动。我感到头晕目眩,却仍在坚持。在我身后,德瓦拉在喊着什么,但我听不清,也根本不敢回头看他。
当我到达第三座石塔时,我爬上去,坐在地上喘气。我望向德瓦拉,只见他将头埋在双肩里,在悬崖边休息。从他的眼睛里我读不出任何东西。他用手轻拍自己的侧面,没有给我任何帮助或建议。
我看向下一个石塔。中间的这座桥比前面两座都要长,下一个休息地看起来也更小更圆。这条路是由植物交织成的网,比我的小拇指还要小的白花密密麻麻地开在枝蔓上。上桥之前,我怀疑地用力按了一下,桥纹丝不动。而当我用剑拨弄植物,它们纷纷枯萎成棕色的枯枝退到一边。我本不该这样的,我可不想为了过桥容易点就杀死那些植物。我将刀Сhā进腰带。这条路要宽一些,植物的根似乎也被固定在了桥面上,让我不禁想起家门前墙壁和树桩上攀爬的常春藤。
和之前相比,在这条路上我走得更大胆。虽然植物被踩在脚下发出嘎吱的声响,但桥面既不摇晃也不下沉,完全能承受我的重量。被踩碎的花和树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但很显然气味伤害不到我。走到一半时,我的手上开始冒出白色的水疱。它们奇痒难当,让我总是忍不住要去挠。即使握拳都会把水疱弄破,脓水会灼伤皮肤,并且流经之处会长出更多的水疱。我努力让双手不触碰身体,并尽量忽视那灼伤的疼痛。我真是庆幸自己穿了平原人的靴子。如果植物弄伤了我的脚,我真不知道自己将如何继续。接着,我的眼睛也开始灼痛,鼻子里不停地流出脓水。我费尽力气不让手去碰脸。我踉踉跄跄地到达了第四座石塔,发现它确实和刚才看到的一样小。终于远离了讨厌的植物,我躺在了只有餐盘大小的塔顶上。
几乎一踏上石塔,我的疼痛感就消失了,手上也不再发烫。我仍然还是有点不敢用手碰脸,但当我转过脸,用手擦眼泪的时候,症状也消失了。如果不是待在如此小的地方,我想我会更舒服一点。这里几乎没有空间让人坐下来休息片刻,于是我又踏上了征程。
接下来的一座桥由鸟骨组成,桥身用精致的细线穿接起来,桥面上有小珠子或小石子,还不时地闪闪发光。也许在做成桥梁之前它们曾经是美丽的项链或手链。当我从桥上踩过的时候,精致的骨头轻轻碰撞,叮咚作响。尽管有些脆弱,但没有一根骨头碎裂,桥面也没有在我的重压下摇晃下陷,只是骤起的狂风拖住了我的衣服,在我耳畔低吼,迫使我停留了片刻。风中飘荡着奇怪而悠远的音乐声,我停下来细细聆听。悠扬的笛声和骨板的敲击声表明这是奇多纳人的音乐。虽然我并不熟悉,但我竟能感受到它的含义。我低下头看着脚下,突然发现这些鸟骨也是乐器,奏出了美丽的乐章,我几乎能听懂音乐的语言。我站在原地,试图去理解那音乐的含义。我想如果我真的是平原人,一定更会被音乐所吸引。然而我不是,因此我可以摆脱音乐的影响,继续向前。我走完这一段,到达了一个大得多的塔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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