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通向温室的那条昏暗的小道，看不见我妹妹。我不想离开，但是我明白我的责任。“我最好还是去找一下雅瑞儿，找一个耳环也不用花这么长时间。”

“我和你一起去。”卡西娜提出来。她站起来，挽着我的胳膊。她的手轻巧得像一只栖息在那里的小鸟。

“我去找雅瑞儿，你应该回屋里去。”我恭顺地说。

“我应该吗？”她问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不能够回答她，因此我们就一起走向那条小路。路很窄，她不得不挨着我走。我走得很慢，担心她在黑暗处绊倒。然后我们就到了路口拐弯的地方，正如我担心的，我看见雅瑞儿站得离鲁姆瓦很近，而他在弯腰亲吻她。

我惊呆了。“他不能那样做！”我不能置信地喘着气。

卡西娜抓着我胳膊的手握得更紧了。“完全不能！”她低声说，同样的吃惊。“他们不像我们，两个家族间还没有任何交流。他们之间没有承诺，我们有。”

我低下头去看她。她的眼睛很大，微微张着嘴­唇­，呼吸有些加快。

就在那时，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发生的，我把她搂在了怀里，她的眉毛顶端刚好碰到我鼻子下面。我不得不弯下腰，转过头亲吻她的嘴­唇­。她的小手抓着我新制服的前面，她把她的脸藏在我的衬衫前面，似乎被我们刚才所做的吓到了。“没关系的。”我在她软软的头发波浪里低声说，“我们已经相互许诺了，我们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在品尝我们的生活将要带给我们的东西。”

她从我的衬衫里抬起脸来，向前靠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芒，我没办法拒绝她，再一次亲吻了她。

“卡西娜！”厉声传来。我们迅速地怀着一丝罪恶感分开了。雅瑞儿抓着她朋友的胳膊肘，带着妹妹般责备的神情看了我一眼。“哦，奈瓦尔，我从来没想到你会这样做！卡西娜，跟我走！”然后，就像一阵疾风中盛开的花蕾，两个女孩子马上从我们身边跑开了。在小路拐弯处，她们中的一个笑着，声音像音乐般动听，另一个也跟着笑了，接着她们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我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来遇到了鲁姆瓦。我的眼睛眯了起来，深吸口气，正要说话，他却轻松地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

“放松一下，大哥。我父亲今晚会和你父亲商谈的。”然后貌似诚实地说道，“我爱她已经有两年了，我想我们的母亲们都知道。我向你保证，奈瓦尔，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还没想到用什么话来回答他，他突然说：“我听见音乐声又响起来了。追上去吧，小伙子！”然后他就大跨步走下那条小路，去追两个女孩子去了。我站在那儿，摇着我的脑袋，为刚才的接吻还有卡西娜散发在我身上的香气而眩晕。我拉直外衣，把前面沾上的化妆粉打去。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她把她的小手帕塞在了我大衣前面。手帕是蕾丝做的，像雪花一样­精­致，带有栀子花的味道。我小心地折起来放在口袋里，匆匆返回到灯光和音乐声中。突然想到翌日要离开，觉得难以承受。我绝不会浪费剩下的片刻时光。

我回到舞厅的那一刻，母亲立马就发现了我，建议我应该出于礼貌陪她的几个老朋友跳舞。我看见父亲已经邀请卡西娜到舞池了，而我妹妹雅瑞儿看似绝望地要逃避坦林少校吃力的表演。夜晚看起来没有尽头却又出乎寻常的短暂，乐师们宣布将要进行最后一场舞了。我母亲突然带着卡西娜出现在我身边，她把我的左手放在卡西娜的手上，我的脸红了，我突然肯定，她知道我们在花园里逗留甚至还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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