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还有个“襄金亭”,又想:这里怎么又有个姓襄的?那小孩儿不是说他只有四个姑姑吗?她看襄三姑娘面上动情,暗想:难道她们四个留住在这山野是为了守墓?
这时正是清早时候,阳光正好,不时地有几只蝴蝶绕着墓碑翩飞,流连一时便又飘飘飞去;蜜蜂稠密密的“嗡嗡”声更是极尽春意之热闹。少女盯着那墓碑看够多时,眼睛竟有些温热,暗想:这两人必是一对爱侣,能够成双成对地葬在这样一个烂漫明媚的花海已是有福,更得四位襄姐姐舍却红尘相伴,他们在那清冷的黄泉也不寂寞了吧?又想:我死后若也得这等福气,死又何足为惧?
她这般一想,双手合十,对着墓碑拜了三拜。
襄三姑娘见她如此,问道:“品姑娘认得么?这薛让是何人?”男孩闻言,探询地望向少女。
少女听得这番问话,愈发苦思冥想,忽然心中一凛,猛可里想了起来,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心中急悔:我怎在这人墓前纳拜!
但见襄三姑娘浅笑着望着自己,她又想:哪有这般凑巧,这个薛让该不是我听说的那个薛让,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襄三姑娘又问:“品姑娘年纪这般轻,难道也听说过——薛让其名?”
少女暗暗起疑,问道:“这个薛让难道就是被称作……呃,拿云手的那个?”
“是他。”襄三姑娘坦然道,“世上还有第二个薛让吗?”
少女吃了一惊,再也不敢多说,心想:没想到当真是他,这里的人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个襄金亭又是谁?
男孩这时道:“你也知道这个薛让吗?我却不知,我姑姑从来不肯跟我说说。”
襄三姑娘更紧地搂了搂怀里的红毛兔子,忽道:“走罢,我们回去罢nAd1(”说着当先望前走了,少女和男孩连忙跟上。
回到木屋时襄大、襄二姑娘亦已归来。几人一同吃过早饭,襄三姑娘径自回屋去了。少女心中迷团不得解开,教唆着男孩一起,寻到襄三姑娘房门,道:“襄三姐姐,我想问你,你认得我脖子后面的铜钱烙印吗?”
“我自然认得。”
她果然认得!少女心头惴惴,问:“这烙印是不是有关我的身世?我……我爹娘是什么人?”
襄三姑娘道:“告诉你又有何难?只是,我想先问你些事情。”
“你但问无妨。”
襄三姑娘将少女引进屋,对男孩道:“连儿也一起听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