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叫呢,薛让便来了,将一碗糕点放到她床头。金亭也懒得问是什么味儿的,只道:“你刚才在哪儿?”
“在厨房煎药。”
“煎什么药?”
“自然是你的药,你有些烧。”
“哪来的药?”
“自然是找大夫开的药方,抓的药草。”
金亭急道:“你怎么对大夫说呀?他起疑可怎么办?”
“你别瞎操心了,不会起疑的。”
金亭道:“你别说我瞎操心,我看是你不上心!”
薛让道:“我如何能不上心?你若被发现,我不也讨不了好?”
金亭这才稍稍放心,又问:“有人来找过我没有?”
“有人来问过,挺着急的。”
金亭怒冲冲道:“管他着急不着急呢,我还着急呢。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瞧见。”
金亭嘟哝道:“这样说也差不多。”
薛让道:“问完了吗?我去煎药了。”
金亭道:“去去去!瞧你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知我心里多慌!”
薛让不搭理她,径自回厨房,一路道:“小小年纪,疑心怎的这般重,发着烧呢,比我还精神。”
金亭听了,委屈已极,“啊”地哭起来nAd1(
薛让道:“只管嚎,教人听见,正好带你回去!”金亭闻言,心里“哎呀”一下,立马收了声。
过了一时,薛让回来,道:“怎么不吃?”
金亭道:“平日我生了病,奶娘定要做银耳汤、莲子羹、桂花点缀的红豆粥。你连一碗水也不给,伺候牢犯似的,这般干巴巴,怎么咽得下?”
薛让道:“你要喝水,直说便是。”说着给她倒了一碗。
金亭却道:“我不喝。”
“怎的不喝?还要银耳汤、莲子羹、桂花点缀的红豆粥不成?”
“你就是有金的碗玉的勺,天下第一的粥,我也不喝!”
“那你要怎样?”
金亭嘟着嘴道:“我就是不喝,反正不喝,喝了要糟糕!”
本就盘踞在屋里的一道你不情我不愿的紧张气氛渐渐显形,金亭不去管它,坚持不懈地撅着嘴,薛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呵”地笑出来,不妙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他问:“你想去茅房是不是?”
从茅房回来,金亭便觉舒爽不少,就着白水吃了几块糕不一时,薛让端着药来了,金亭丢下糕点,咂吧了两下嘴,问:“放糖了没有?”
薛让道:“药方上没说要放糖。”
金亭道:“药方上没说,那也是要放的,喝药不放糖,病还没治好,先把人苦坏了。”
薛让道:“我没有糖,盐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