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道:“不假,竹子方便,只是一旦沾雨带露就滑,不好走。”
金亭见还是他说得有理,不服气,道:“还说我果然聪明想法呢,原来损我。”
薛让笑道:“不敢损,果然聪明。”
金亭见夸自己,十分中意,又出主意道:“你要找这般粗细的树,不如去谷口,那里有一整片呢。”
薛让笑意忽敛,道:“去那里做什么?不去。”
“我不骗你,”金亭劝道,“当真!你跟我去,你就知道。”
“去那里砍树,如何搬来这里?”
“这有什么难的?我叫几个人来帮你就是。”
“你去罢,”薛让道,“我却不能去nAd2(”
“为什么?”
“我一接近谷口,立即就被拿了,有顿鞭子挨的。”
金亭将信将疑,问:“为什么啊?”
“这是你娘的规矩。”
金亭一听是娘的规矩,立刻全信了,忙摆手道:“那便不去了,我也不去了。”她只觉心里慌慌的,忍不住四下张望了几眼,却不曾想起要问问薛让为什么会有这等规矩。
薛让在山沟上架好了桥,金亭便隔三差五地躲着阿陶去找他。阿陶纳闷,问起来时,金亭便胡言乱语,说是有个秘密去处,自己去得,阿陶去不得,搪塞过去。谷里颇有些禁足之地,确实只有薛姓族人方可涉足。但那些禁地金亭甚至不知所在何处,不过要搪塞阿陶是绰绰有余。阿陶虽心中不乐意,却也不敢追究。
说不了的暑往秋尽寒冬至,雪销梅谢又逢春—眼又是新的一年,金亭也已长了一岁。一日,她如往常一般要去找薛让,却见冰冰匆匆赶来。冰冰是金亭房中使唤丫头,晚上服侍金亭床铺,在隔壁睡觉,早上起来服侍金亭梳洗,隔日也打扫金亭房间,其他时候则有自己的事做。这个时候跑来,却是意外。
金亭心下一沉,想躲,已听冰冰喊道:“小姐,谷主夫人教你去呢!”
金亭的一颗心愈是往下沉,不禁左右瞅了瞅,问冰冰道:“是谁教你来叫我的?”
冰冰道:“是楚婶。”
楚婶便是阿陶的母亲,是谷主夫人的心腹使婢,以往嫁了给一个楚姓的谷人,生了阿陶。后来阿陶的父亲在山上一跟斗摔死了,楚婶守了寡,复又回来服侍谷主夫人。
金亭磨磨蹭蹭的,又问:“叫我什么事?”
冰冰道:“我也不知道啊nAd3(小姐你快去吧,我还有事呢!”说完又匆匆走了。
金亭暗道:这冰冰,对我越来越没耐性了。又不知娘找我做甚,看冰冰那副德性,她好像很幸灾乐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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