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寒假,我好像也没什么十分说得过去的理由不回家住。这可真是个问题——虽然我妈老说我是小燕子,总有一天得飞、会远远的离开家,但显然无论如何过年也是飞不走的。我爸我妈两个对当秤砣很是起劲,拖拖拽拽的坠着我回家。
“放假了啊高老师,我没准儿得回家去了。”我很是依依不舍。
“回呗。”她准备出去讲课,估计也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真不知道她上哪儿接了这么些课来。
“我要回去……你怎么办?”我舍不得她,觉得她跟我妈一样亲。
“过春节嘛——我当然也是要回去的,平时太忙就算了。”她嫌我碍事把我扒拉到一边去,又从哪儿搜出一什么东西放进袋里。
“那你不想我啊?”怕她随口一句“不想”把人气恶心了更连带着坏了气氛,我赶紧又加一句:“我可是一定会想你的!!!”跟小时候向老师保证再也不课上搞小动作和跟同学交头接耳一样坚决。
“常悠悠啊,从你家走过来用得了十分钟吗?”她很认真的问。
“用不了,顶多七分钟。我测了好多次了。”我也认真地,以为她瞅不冷子可能会去探望我。
“那不结了?!”看我没反应,她声音放大:“嗯,欢迎你随时来看我,你不是有钥匙吗?笨。”哦,我把头一耷拉觉得自己是笨。
“那——”
“别那了,我没时间啦。今天不走呢吧?等我回来再说啊。哎呀哎呀,得走了。我可不能迟到……”
我大笑。
就是,高南虽然敬业可动不动就迟到。有两次睡过头赶不及上我们的课,她就唆使我去写黑板——老师生病,自习。我硬着头皮写了一次,溜回来一看还能接着睡,到第二次的时候就大大方方的自动去写了。
“迟到扣钱吗?”
“扣你的头!”她穿上大衣,对着镜子涂好唇膏,抿匀,走到我面前。
“干嘛?”我警惕的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怪不得我存戒心,她每次出门都要拧我两下才迈得开腿。
“今天你做饭。”她正色说。我呸!
“有你好处滴,做吧,啊。”她突然亲我脸一下,灿烂的笑一笑。
偶的芳心大悦,一被她亲就跟上了弦似的,甜得都要滴出蜜来。
我做我做我做,做一百顿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