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我的脚伤就全好了,胳膊也没有大碍了。
白云瑞从蓉蓉那里拿了好几贴备换的药膏,选了个晴朗的天气,带我出发去沐阳,离家五年,我终于即将再次踏进沈家。当年那个拼命要离开的地方(奇*书*网.整*理*提*供),现在已经并不让我那么地恐惧和厌烦。
因为我身边多了一个他。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就交给了他无尽的信任,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我身边。于是,我一下子变得特别的有勇气。
驿馆门外,马车已经套好,我们与展大哥还有蓉蓉依依不舍的作别。
要上车的时候,展大哥忽然说:“夕颜啊,你看一眼,那匹白马给你了啊,前面拉车的就是。”
我转身去看了一下,果然见过一匹白马,只是它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想起唐僧和白马的故事,嗯,唐僧果然是好人。
白云瑞居然不骑马,钻到了车厢里面去,美其名曰要照顾我。
蓉蓉扶了我一把,我上了车,刚挑开车帘就被某人拉进了怀里。
车把式是白云瑞随身的小厮,扬鞭前行。
白云瑞将我圈在怀里,小心护着我受伤的胳膊,几次路面不好产生的震荡都一点也没有碰到我。
我这人一旦处在有规律摇晃或者震动的频率中就很容易犯困,不一会就窝在他怀里打起了呵欠。
白某人不干了晃晃我说:“夕颜,你别睡啊,你睡着了,我就没意思了,我们说说话吧。”
“嗯,好,你说,我听着。”我应付着。
“也行,不过你必须睁着眼睛听。”他说。
困劲一上来,我哪管得了自己的眼皮啊,于是只是答应着,照睡不误。
朦胧中感觉,有人在眉心轻柔一吻。
心里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冒上来一种既害怕又期待的感觉来,我有点恼自己。
眼睛上又各落下一个湿润坚定的吻,我窝在他胸前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揪紧了他的衣襟。
他用右手牢牢地揽着我,左手回来握住我的手。
低头再吻。
细吻沿着脸颊到鼻尖最后落到唇上。
落到唇上的那一刹那,我不知道是终于在紧张的期待中放松了,还是终于到了紧张的时候了的感觉,反正在唇被吻住的同时,我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因为唇被封住了,声音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听起来很是“暧昧”。我自己听到的那一刹那就脸红了,同时神智回来了。
于是我急忙想喊停。
嘴张开的同时,他揽住我的右臂前送一下固定住我的头,灵活的舌头就攻了进去。
我只是微挣了一下,就知道无用了。
于是拼命给自己打气,夕颜别怕,一个吻而已嘛,咱好歹也是一前卫的未来人,别丢脸。
镇定了一下之后,不再反抗乱动。抓住他胸襟的手也放松开了,他马上感觉到了,左手也收了回来,继续护着我胳膊的伤处不被颠簸。
我心里一暖。开始试探着回吻他。
一试探就后悔了,他马上感觉到并且捕捉住,开始了一个更加绵长的热吻,我感觉到车厢里的暧昧越来越多,空气越来越热,将我烧得面红耳赤受不了的时候,我开始用力推他的胸膛,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放松了攻势,又辗转地亲吻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离开我的唇。
我偷睁开眼,发现他竟然也是闭着眼睛在那里靠着车厢微微喘息。
我忽然想起自己看到过的一句话,在接吻时闭着眼睛的男人是值得信任的。
他伸手轻轻将车帘掀开一道缝,微凉的风徐徐吹入,吹散了密封空间里的窒息感和暧昧感。
我看到他脸颊微红,眼睛也暂时不敢与我直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个样子,特别想“调戏”他。
我将身子坐直了些,他赶紧调整了姿势,让我坐得舒服。
我微转过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他“嘶”地一声低吸了口凉气,一把抓住我的手喘息未定地说:“夕颜,小心引火烧身哪。”
我看他的样子,笑起来。
他也笑,笑着在我耳边说:“小丫头敢耍我,要不是惦记你的伤,哼哼。”说完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马上跟了一句:“你敢?!”
他说:“不敢不敢。”接着换了一种冷冷的语气说,“到沐阳安顿好你之后,差不多也能有那个淫贼的消息了,我非把他废了不可。”
“最恨他的人,怕是苗青青吧,他被苗青青带走了,不知道要被怎样折磨呢!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我想想那天在官驿里苗青青的表情就有点不寒而栗。
“他活该。”白云瑞依旧愤愤地说。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我就问了,我说:“白云瑞,请你详细地自我介绍一下,我也好知道我要跟的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白云瑞哈哈笑道:“有你这么糊涂的丫头吗?还不知道底细呢,就决定跟人家跑了?”
我认真地说:“这不能怪我。”
“哦?”他饶有兴致地问,“那这要怪谁?”
我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说:“命呗!人家都说,男孩子要穷养,这样以后长大了也知道创业艰辛不会大手大脚守得住家财;女孩子呢,就要富养,这样(奇)不至于到长大了(书)被人家男孩子一块蛋糕就哄走了。我家呢条件不好,女孩子是穷养的,这样子呢就被你一块蛋糕给哄走了啊!”
白云瑞也叹口气说:“什么啊?哪是一块蛋糕这样的小事啊!我呢是送上了一个人还有整颗心!”
我故意抖抖说:“哎呀,真肉麻。”
他不高兴地皱着眉头紧抿起唇来。
我碰碰他,没反应。
我亲他脸颊一口主动承认错误:“白哥哥,我错了。”
他开心一笑,抓住我手一个劲地说多叫几声。而我无论他怎么说也不开口了。
马车得得地走在山路上,车厢里铺着厚厚的垫子,车厢两侧的座位上都裹上了厚厚的毛毯,那是怕我随着惯性碰到受伤的胳膊,他还把我揽在怀里把自己的手肘对向座位,即使撞向毛毯那也是他的手肘,我的受到的震动会是最小。
车厢的前排左右各放了个木箱,里面一个放的是衣物,一个放的是食物和水。
马车缓缓地前行着,他扶我靠着座椅的毛毯坐稳,给我到了茶,开始给我慢慢讲述他的过往。
白府往事如烟
白云瑞手里把玩着茶杯,目光似乎穿过了马车的车壁看着虚幻处的曾经的岁月。
他叹口气这样开了头:“夕颜,我的童年无趣得很。”
云南白府在当地是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大家族,有着庞大的家系分支,他的这一枝分支到传到他这里已经是三代单传了,于是在他父亲的那一辈,选择妻子的标准第一条就变成了“这女子一定要能生养,好生养”,至于门当不当户对不对就暂放一边了。
她母亲果然很好生养,成亲没多久,就有了身孕,而且怀的还是双胞胎。生产的时候先是生下来一个女儿,就是白云瑞的姐姐白云朵,接着就生下了全家翘盼的白云瑞。
白云瑞的祖母因此对这个儿媳妇满意得很,认为白家娶个好生养的媳妇必定就可以开枝散叶了,哪想到白云瑞仍然成了白家唯一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