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回来了,才一周的时间,季节却在这其间完成了转变。绵延四个多月的暑热终于走了。小米没有跟任何人联系,比如小曾,或者别的什么人,都没有意义了。她直接回了家,毫无防范地直入家门,没有警察蹲守,甚至门卫和身边走过的保安都不多看她一眼,有邻居过来过去,也毫无异常的举动。
她看到自己熟悉的家,闻到自己熟悉的味道,这时候,她觉得家里的一切仿佛都是有生命的,门口玄关博古架上的茉莉花向她伸着卷缩的叶子,等着她一杯清水的滋润,沙发好久没拥抱它的主人了,一副懒惰又松垮的样子,自己已经快泄气了。
上午10点钟,小米用桌子上的座机给黄易打电话,她冷笑着,想象着他的慌张和惊恐,响了几声,还没有接,小米想也许他不会接,他见了这个号码可能会吓住,以为遇见鬼了,但这时话筒里传来黄易的声音,畏缩而胆怯,象不相信这边的声音是真的却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慌,“小米,是你吗?”他试探着,小米仿佛见到了他屏声凝气紧紧抓住电话的样子。
“是我”,小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马上过去找你,你等着我。”
小米没有答话,她就等着他来吧。来了把一切解决掉,什么都会烟消云散。
她到橱柜的抽屉里翻找那把日本餐刀,很容易就找到了,很久未使的刀,有了些锈迹,小米皱起了眉,她印象中,这把刀很漂亮,刀型也很好,当然也很亮,但不知何故,现在它躺在她手上,又旧又锈,默默无语,很不体面很不提气,一点不象电视里杀人凶器那么簇新那么崭亮。每次电视剧里警察对着犯罪嫌疑人展示凶器时,小米都感觉那上面的寒光渗着寒气跟那恶狠狠的罪犯的凶残眼神一起直逼电视外的自己,每次都会使她产生少许的心惊和不安。这把破刀使小米的昂扬的心情受了点影响,她怪自己怎么没有早一些把刀找出来,能磨就磨一磨,磨都磨不亮早就再买一把了,但现在,没有时间了。但她还是用水把刀冲洗了,还用金属网沾着洁洁灵把刀上的锈迹擦掉了,刀显得亮了。小米看着手里的刀,不知道把它先放哪,是放在明面还是应放在暗处,她拿不定主意,放在明处是故意给他看的,是吓唬谁呢,对方会起疑心,要是他起了戒心,自己就不好动手了,所以 放在暗处,叫他毫无察觉,自己想动手时他不会提防。
她在想这些的时候,小米脑海里不时晃动着的黄易的面孔,总是他犹犹豫豫的神情,小米有些侧隐。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和崔小辉小曾合伙害她的行径,就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连那两个人一块杀掉。
但黄易迟迟未到,小米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心绪越来越混乱,她开始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时候黄易就在桫椤吧,他想,我应该去,看她怎么办,总要有个收场,我可以解释,可以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小曾一手导演的,自己也不知情,崔小辉,参与了,是,那是因为她要夺回她们自己家的财产,她认为桫椤吧是她爸爸的遗产,理所当然应该从小米这个骗盗他人财产的人手里夺回来,自己呢,无辜的,不知情的,受牵连者。他觉得自己的理由足够多了,就没有打算告诉小曾和小辉,而且,他觉得去见小米的举动在那两个人眼里可能是愚蠢的甚至是危险的,而且毫无必要,见什么见?小曾肯定这么说,赶紧报案呀,整天在一起吃饭那俩警察成天吹,试试多大能耐吧,想弄死谁弄死谁,叫咱开次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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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帜1,可疑的爱情(24)
黄易在接近中午的时候,进了自由港小米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