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H巨Ru娘奶罩,还有最可怕的,怨念酸内裤。
岭东技术学院的一年级笔头大头龙得到了百思不解的无解免洗袜,从此岭东技术学院一年级的男生直到毕业都交不到女朋友。
台大宿舍长得到了一点也不卫生的卫生保险套,从此台大女生再也不敢进入男生宿舍,宿舍打袍权丧失三年。
东海大学畜牧系得到了40H巨Ru娘奶罩,从此牧场的|乳牛再也挤不出有名的东海将军牛|乳,校费重创。
而交大,则背着所有的大专院校,暗中制造出极酸爆恶臭的怨念酸内裤,内裤的怨念深重,好几年前曾经统御其它三条脏魔物、臭气冲天,造成台湾各学校近百万名学生不敢上学、不敢在校园谈恋爱、打袍,最后才由学生总联合会组成一支近千人的远征队,牺牲过半后逐一将脏魔物各个击破、封印,终于使得校园恶臭传说烟消云散。
岭东大头龙毕业后把无解免洗袜穿回家,台大男生宿舍里猛干炮,东海的|乳牛继续愉快地产奶。
但是最恐怖的交大酸内裤迟迟没能找到、将之封印,它每隔几年就会出现在八舍,带来一波又一波的恐怖事件。
“这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啊?”我怀疑。
“我也依稀记得这些情节?”王国深思。
“这些传说已经流传很久了,许多细节早轶失脱漏了,像是东海40H巨Ru娘奶罩的起源完全不被后人记忆,台大宿舍长那只不卫生的卫生保险套怎么来的,倒也忘了七八成,只知道那保险套自从那宿舍长套上后,有整整两年没有拿下来,十分不人道,幸好勇敢牺牲的女学生将保险套咬破,使得白色果酱破出,要不然那只保险套现在可能还继续作祟着,成为凌驾在交大酸内裤之上的至尊脏东西。”硅胶学长感叹。
“后来那个女学生怎么了?”我害怕得发抖。
“说过了,勇敢牺牲了啊。”硅胶学长也打了个哆嗦:“其实说不定,那女学生才是不折不扣的变态,从那天晚上后,台大男生宿舍流传着晚上十二点整的浴室里吃泡面的话,就会看见一个嘴巴咬着恶臭保险套的哀怨女鬼。”
“谁会在浴室里吃泡面?”杨巅峰不置可否,他一定没看见我跟王国的脸红了起来。
“那个无解免洗袜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发问。
“据说岭东技术学院一年级生笔头,大头龙,是个非常懒惰的人,他看见大卖场在卖免洗袜,所以就很高兴地买了一双回寝室,结果呢?
大头龙连续半年都没有洗那双袜子,就这么穿着,也不管同学或室友的抗议,因为大头龙坚持免洗袜就是不用洗的袜子,也对已经长在袜子上的绿色蘑菇视而不见。”硅胶学长越说越气,说:“结果袜子臭成了精,成了诅咒,害得岭东一年级男生守寡到毕业。”
“可笑的谣言,既没常识又不科学。”杨巅峰的鼻子喷气。
“那关于交大酸内裤的传说呢?”王国紧张地说,这条酸内裤能够成为凌驾其余三个脏东西的至尊脏东西,一定有它极不人道的荒谬理由。
“真是冤孽啊。”硅胶学长的眼睛湿了。
不清楚是几年前,有一个刚刚考进交大管理科学系的乡下大男孩,他充满了兴奋之情,充满了对大学生活的粉红色憧憬,直到迎新舞会那一天,一切的美好幻想都被一场无聊的赌约摧毁殆尽。
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学长跟那大男孩打赌吃拉面的速度,谁输了就必须遵守约定,将身上的内裤穿到毕业,期间不能洗、不能脱、不能毁弃。直到毕业离校的那一天为止。
那乡下大男孩是个吃拉面的高手,人高马大的,加上现场大家起哄气氛热烈,那乡下大男孩便一口答应了,没想到那个矮小的学长食量惊人,速度又登峰造极,整整领先那乡下大男孩二十一秒吃完拉面,那乡下大男孩哈哈一笑,以为只是场搞笑的赌局,没想到那个学长很认真地跟他说:“只要你当众吃下所有人的痰,就不必穿同一条内裤穿到毕业。”
说着,那学长拿出一个尿桶现场轮着传,每人都吐了一口痰,天,真是恶心又欺负人的可怕画面啊!
当时讪笑声四起,那大男孩又惊又怒,当然不肯就范,直性子的他就这么遵守穿同一条内裤到毕业的诺言,恐怖的传说也就此展开。
这对那大男孩真是一场恶梦;四年过去了,内裤前面慢慢地积聚一点一滴的白色尿垢,以及打手枪不慎喷落的Jing液,内裤后面也因为大便没擦干净不停糊到,久而久之就形成无坚不摧的屎垢硬块,偏生这男孩又常常满身大汗,盐分与汗臭也凝聚在该边上的内裤,灌溉出科学无法辨识的菌类。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么?
当然不可能,倒霉的事总是接踵而至。
那大男孩内裤发出的阵阵臭气使得相貌堂堂的他,四年来从没交过一个女朋友,连当初讪笑他的室友都忍受不了苍蝇满天飞而搬走,上课分组报告时绝对没有人愿意跟他一组,另外更可怕的是,因为内裤太脏的关系,导致大男孩小鸟经常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怪病,大五那一年甚至还生出一颗黑色柳丁。大男孩极度灰心丧志,社团、学业、爱情,大学必修三学分全都被当,使得他不得不延毕两年。
也就是说,那大男孩总共穿了那条内裤六年。整整六年。
后来,那大男孩在腹股沟痒孜孜、又红又肿的情况下,终于毕业了。
毕业那天,那悲愤交集的大男孩当众脱下那条腥臭酸内裤,大吼:
“我要把这条酸内裤永远留在八舍!用这条酸内裤诅咒所有的交大人!只要这条酸内裤存在的一天,宿舍就不得安宁!所有接触到它的人都交不到女朋友!连通识学分都会被当掉!小鸟生怪病!”
当时毕业典礼现场飘着浓厚的、好酸好酸的酸味,大男孩的哭声回荡在中正堂里。
而大男孩恐怖的怨念,也永远附着在酸内裤清洗不掉的油垢上。
“后来呢?诅咒真的应验了吗?”杨巅峰狐疑地说道。
硅胶学长凝重地从书柜上取下一本染血又泛黄的书,我低头一看,那本书叫做“台湾大专院校不可思议传说典藏之二”,硅胶学长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说:“交大酸内裤绝对不可相信传说之七,民国八十五年,有个叫做柯景腾的一年级生瞥见丢弃在垃圾桶内的酸内裤一眼,当时柯某手中碰巧拿着一本线性代数,于是柯某创造出管理科学系线性代数五修的可耻记录。”
我信誓旦旦地说:“这没什么,我保证就算王国没看过酸内裤,这个记录也会轻松被王国打破!”
硅胶学长没有笑,严肃地翻开另一页,说:“交大酸内裤五大拍案惊奇之三,据称民国七十二年,酸内裤不知何故出现在交大八舍二楼,臭气冲天,导致当年居住在八舍二楼的土木系、资科系学生两百四十一名,至毕业为止都没有交到女朋友,其中更有半数隔年就被二一退学。”
我讶然:“这么夸张?”
光头学长张家训斥道:“当年我表哥也被二一了!这是再真实不过的事!”
硅胶学长继续念道:“交大酸内裤五大拍案惊奇之二,据闻民国六十九年,交大酸内裤出现在交大八舍三楼,被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简霖良拾获,简某被酸内裤的怨念迷惑,凶性大发,将酸内裤戴在头上后迟迟不肯拿下,从此变成一个行为怪异、非常臭的人,当年住在三楼的人小鸟因此全部得了怪病,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的小鸟长出绿色的蕨类植物,三分之一的人的小鸟开始唱歌,直到毕业后才渐渐痊愈。后来有个叫胡萝卜(Flodo)的英国交换学生历经千辛万苦,才把酸内裤从简某的头上拨下,简某才摆脱酸内裤怨念的纠缠,但酸内裤也再度失踪。”
杨巅峰眉头深锁:“真是太离奇了。”
硅胶学长阖上书,深深叹气:“关于交大酸内裤的恐怖传说实在太多,酸内裤最近出现的一次,听说是在五年前,但详细惨况已不可考,因为被害人多已遭到退学。后来酸内裤的下落从此不明。”
王国呆呆地说:“没有不明,它就在我们的房间里。”
杨巅峰揉揉眉毛,说:“难道没有解决的方法吗?找个法力高强的道士画几道符也没办法吗?还是用焊接枪用高热烧了它?还是拿机关枪扫射?”
张家训学长冷笑:“普通的方法对酸内裤怎么会有用?听说酸内裤ρi眼上的硬块连雷射都烧不穿,用斧头砍的话会被上面的油腻顽垢滑开;况且酸内裤的怨念非常深沈,连以前曾经戴过酸内裤、被怨念迷惑的简霖良都无法真正摆脱对酸内裤的执念,特地跑来八舍担任舍监,打算用一生的时间寻找酸内裤,然后戴上。”
我无法置信:“还真的有简霖良这种烂名字啊?”
王国哈哈大笑:“你自己都叫高赛了,叫简霖良有三小稀奇啊?”
硅胶学长思索道:“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传说中有个消灭彻底酸内裤的方法,不过没有人真正尝试过。”
杨巅峰忙问:“什么办法?”
硅胶学长说:“交大八舍总共有四楼,第四楼晒衣间里有台人人皆知的神奇强力洗衣机,洗净效果超级极为惊人,却非常少人使用。原因之一,不管是什么颜色的衣服,用什么牌子的洗衣粉,只要将脏衣服丢进去洗,全都会洗成闪闪发光的白色!亮到会使人眼睛瞎掉的白色!”
我跟王国同时吃惊道:“有那么神奇!”
杨巅峰失笑:“简直是鬼扯。”
硅胶学长认真说道:“不是鬼扯,那台洗衣机的效果是千真万确。如果将那条酸内裤丢进那台神奇的强力洗衣机,洗一洗,九成九能够洗掉酸内裤的顽垢与怨念。”
杨巅峰耸耸肩,说:“那简单,我等一下就把它处理掉。”说完便要跟我们开门下楼,把那条酸内裤拿去四楼的洗衣机洗一洗。
这件事说来恐怖,其实也过分简单啊。真是白紧张一场。
硅胶学长深思,慢慢将门关上,微笑:“哈棒老大真的在彰化?”
我们点点头,只见硅胶学长的眉毛抽动一下,坐在上铺的张家训学长咳了咳,说:“其实也不是想为难你们,只是啊……既然你们得到了酸内裤,那干脆就继续拥有它算了,何必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忍一忍,晃一晃,大学四年也过去了。”
什么?这是什么鬼话?
只见硅胶学长慢条斯理说道:“身为宿舍管理委员会理事长,我必须郑重宣布,酸内裤是不被允许通过二楼、三楼、四楼的,因为酸内裤的怨念无人能挡,贸然让酸内裤经过不该经过的楼层,只会徒然增加更多无辜的受害者。”
王国不解:“我怎么听不懂啊?难道学长你不想摧毁酸内裤?”
硅胶学长勉强挤出笑容,打开柜子,抚摸着球棒说:“不是不想摧毁,只是我都大三了,过两年就可以毕业了,女朋友也交了五、六个,万一酸内裤通过二楼时不小心把怨念传给二楼数百名住宿生,那……那你想想,这会造成多少可怕的悲剧?多少人会被退学?多少人会分手?多少人会考不上研究所?”
张家训学长忿恨地大叫:“多少人的小鸡鸡会出事!”
我们的背脊发凉,这是什么狗屁思维啊?难道要把酸内裤留在我们寝室吗?
杨巅峰摇摇头,率先说道:“才通过一下下而已,不会怎么样啦。何况以前关于酸内裤的传闻真真假假,做不得准的,你瞧那本书都黄成那个样子。”
王国急道:“对啊!最惨的人是我耶,因为……”
轰!
王国的脑袋轰然一声,喷出唏哩哗啦的血花,我的脖子被上铺的张家训学长抓住、往上拔起,我呼吸困难地双脚离地。
杨巅峰反应快速地蹲下,躲过硅胶学长猛力的挥棒,球棒击中书桌上的小灯,碎裂!
“你居然……”杨巅峰吃惊。
硅胶学长高高举起球棒,大吼:“邪恶的力量已经出现,我们是无法与之抗衡的,只有不让酸内裤通过二楼,我们才能够安心念完大学!刚刚我已经给你们机会主动跟我们合作,现在是你们自讨苦吃!”
球棒重重落下,杨巅峰打滚躲开,木头椅子被硅胶学长的球棒轰垮!
“黄锡嘉!你疯了!这难道是前任老大参谋的智慧吗!”杨巅峰抄起桌上的原子笔,一把丢向硅胶学长。
“住口!你既然是接任的第二任参谋,就该知道不能与我作对!”硅胶学长的球棒终于击中杨巅峰的腹部,杨巅峰痛得大叫,却也一拳把硅胶学长打得鼻血直流。
王国挣扎爬起,从怀中拿出一包白粉撒向天花板,寝室里顿时烟雾朦胧。
“好恶心!我快瞎了!”硅胶学长赶紧闭上眼睛、闭住呼吸,他知道王国撒的不是普通的粉末,而是乱恶烂一把的骨灰。
我趁机张嘴一咬,双脚落地后,便与杨巅峰、王国狼狈夺门逃出,一鼓作气冲到一楼臭气冲天的寝室116,把门锁上。
“马的!这家伙趁老大不在,竟敢这样欺负我们!”我愤怒地大叫。
“有种,倒要他见识见识现任参谋的厉害。”杨巅峰冷静下来,揉着他疼痛的肚子。
“我的头好痛啊!”王国抱着脑袋大哭,他的头真是多灾多难,但他居然接着大叫:“我好想戴酸内裤啊!戴上去后一定就不会痛了!”
杨巅峰吓了一跳,赶紧将镇住酸内裤的垃圾桶踢到一旁,说:“王国冷静!冷静!戴酸内裤会变成变态啊!过来我帮你揉揉!”说着便一拳把王国打晕。
我愁眉不展,集智慧与力量于一身的智者参谋,硅胶学长背叛了我们,这件事变得很棘手。
老大不在,硅胶学长除了拥有宿舍管理委员会的众多会员,他自己挥棒实力又是翘楚中的翘楚,那个光头学长偏生得一副强兽人的样子,情势真的很不利。
算一算,我们之中只有杨巅峰勉强有些战斗力,王国又随时都会被酸内裤的酸味与怨念迷惑,更是不可信赖。
以我们三个人,如何通过危机四伏的二楼?
就算损兵折将通过了二楼,还有什么样的凶险深藏在未知的三楼呢?
传说中神秘的强力洗衣机旁边,又有什么样的艰难挑战等待着我们?
“这难道就是我们的大学生涯?”我看着酸气四溢的垃圾桶,泪眼汪汪。
“不要灰心。”杨巅峰的眼睛喷出自信的火焰,拿起墙角的高尔夫球竿。
“我们需要更多、更强的伙伴。”杨巅峰自忖,看着手中的高尔夫球竿。
一场精彩绝伦、臭气冲天,从交大八舍一楼到四楼的冒险传奇,即将展开。
“伙伴?我们才刚刚到交大,要怎么寻找伙伴?”我问,人生地不熟的。
“你以为靠我们三个人能够到达四楼吗?”杨巅峰淡淡地说,但我知道他已经想到什么办法,才会将这些话脱出口。
杨巅峰把门打开,说:“高赛,我出去一间一间寝室敲门演讲,征求愿意跟我们一起组队冒险的伙伴,除了我谁都不要开门,你们要小心失心疯的硅胶学长派人下来抓你们。”
我犯疑:“为什么有人会愿意跟我们组队?”
杨巅峰带上门前,说:“一楼的宿舍生里,谁都不愿意那条酸内裤留在一楼,只是谁愿意出一份力而已。”
我点点头,等待着杨巅峰捎来的好消息。
我看着昏迷的王国,闻着又酸又臭的气味,哀叹老大不在的困境。
哈棒老大尽管恶霸、无法无天,但要是老大在这里,只要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可以将酸内裤解决。人就是不能不贱啊。
过了半小时,房间的门不停传来激烈的撞击声,我紧张地问道:“谁?杨巅峰吗?”
“快点开门!偶知道酸内裤在你们的手里!快!”几近哀号的声音。
马的,一定是硅胶学长派来的奸细。
“死也不开!”我怒吼,身体靠在门上以免对方撞门。
“偶素来解脱你们的!偶好想要戴那条酸内裤啊!”哀号的声音越来越悲惨。
“放屁!你去告诉硅胶,王国宁死也不会把酸内裤戴上去的!”我坚定不移地说。
“快点快点!啊!偶忘记偶有钥匙了说!”门外的声音恍然大悟,我吃了一惊,马上就听见钥匙Сhā动门锁的声音。
要糟!
“啊~~~好痛啊~~~”哀号夹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
“开门,我是杨巅峰,我找到伙伴了。”杨巅峰说道。
我赶紧将门打开,看见杨巅峰将一个昏死的中年人踢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被臭气震摄住的陌生脸孔。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嚷着要戴酸内裤?”一个陌生的脸孔捏着鼻子问道。
杨巅峰蹲在那个昏死过去的中年人身旁,一巴掌摔下去,只见那猥琐的中年人幽幽醒转。
“你是不是传说中曾经戴上酸内裤的变态?叫简霖良?现在担任八舍的舍监?”杨巅峰睿智地说。
中年男子点点头,哭着说:“偶的宝贝呢?偶闻到它的臭味了,偶好想戴上它!那素偶的宝贝啊!”
杨巅峰点点头,爽快地说:“好啊,戴上去之后就不准回交大了,知道吗?”
简霖良又哭又笑地说:“才不要!偶戴上酸内裤以后,偶就素八舍的魔王噜!偶要统治八舍!统治整个交大哇哈哈哈哈哈!”
不等杨巅峰吩咐,我一脚就朝简霖良的鼻子踹了下去,简霖良鼻血狂喷大喊:“偶素开玩笑的啦~偶只要戴上酸内裤,就会远走高飞去!再也不回来啦!”
“听你的鬼话连篇。”杨巅峰也一脚踹下去。
此时,躺在地板上的王国也碰巧醒了过来,痛苦地说:“我刚刚一定是疯了,你们千万要拉住我,不要让我戴上那条鬼内裤。”
我安慰地拍拍王国的肩膀,看着杨巅峰身后的三个陌生学生,问:“你找到的伙伴是哪些人,介绍一下吧。”
一个高大壮实,皮肤黑得亮晶晶的男孩皱着眉头说:“Your房间真是臭死人了,smellshit!那条酸内裤真的是reallyexists!”
我干笑,说:“所以需要各位英雄的帮忙啊。”
杨巅峰点点头,将天杀的大变态简霖良踢到角落,示意那三个新伙伴自我介绍。
那个高大的黑鬼首先说:“Myname叫做廖国钧,管理科学系的新生,我爸是美国黑人,我娘is台湾女人,所以我是个dirtyblood儿,我很壮,以前还拿过游泳亚运铜牌。”
一个痴肥流口水的肥仔接着说:“我叫杜信贤,外号叫肚虫,是廖国钧的死党,也是管科一年级。我已经很臭了,没想到你们的房间比我还臭,啧。”
廖国钧跟肚虫,这两个活宝死党以前我在恐怖的“吊水鬼”一篇里已经介绍过了。
最后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营养极为不良、非常神似伊藤润二恐怖漫画里面的削瘦男子;他至少有两百公分,却绝对不到六十公斤的干枯柴骨,有如被狐狸精吸光阳气。他一边晕眩一边咳嗽,说:“我叫热狗拉屎,是应用数学系的二年级生,你知道吗?根据统计,只要跟臭气相处超过一小时,智商将会以每二十分钟衰减0.74的速度退化,不可不慎啊,咳。”
热狗拉屎留了一头盖到肩膀的分岔长发,染得黯淡无光的霉橘色,他一咳嗽,雪花纷飞的头皮屑便倾巢而出,一点朝气或一丝生气也没,我实在怀疑他能帮上什么忙。
另外那个叫肚虫的大胖子也一样,两眼痴呆得吓人,手里还拿着一只甜筒。我看只有那个高大威猛的廖国钧勉强出的上力。
02
“大家都知道这次任务的凶险,还肯挺身而出洗净酸内裤,交大八舍一定有希望。”杨巅峰心虚地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问,热狗拉屎说得统计数字要是真的话,那就糟糕了,最好速战速决。
“一定要先准备吃的,因为路途遥远啊。”肚虫忧心忡忡地说。
“好,等一下你负责去女二舍楼下的全家就是你家,买一星期份量的食物。”杨巅峰说,然后从简霖良的裤子里翻出一只沈甸甸的皮包,丢给肚虫。
“根据统计,在家靠父母,咳,出外靠朋友的人,比起孤军奋战的人平均多活十二点七年,我们一定要寻找新的支持,我在三楼认识不少应数系的同学,我想先连络他们,我们到达三楼时他们会接应。”热狗拉屎脸色灰白地说。
“好,等一下你打电话。”杨巅峰说,从简霖良的口袋里翻出一只手机,丢给热狗拉屎。
“我们还需要武器。”廖国钧严肃地说,他果然勇猛啊可靠!
“好主意,你去张罗,半小时后所有人原地集合。”杨巅峰说,从简霖良的口袋里翻出一串钥匙,丢给廖国钧,那串笨重的钥匙可以打开八舍所有的房间。
于是肚虫便到女二舍楼下的超商买吃的,廖国钧则去乱开别人的寝室干武器,热狗拉屎则弱不禁风地靠在床边不停地打电话,而我跟王国、杨巅峰、简霖良则围在一起打大老二等待。
半小时后,肚虫背了一个大垃圾袋、兴奋地站在门口,而廖国钧也抄了一堆家伙走进寝室。
“买什么吃的,一大袋啊?”热狗拉屎问道,挂掉手机。
“杜老爷冰淇淋甜筒,总共八十几支!壮观吧!”肚虫笑呵呵地说。
马的,你这个猪脑!融化了谁吃啊!
虽然我很想这么骂,但是又怕他挨骂后会逃走,所以我只是叹气,然后跟其它人赶紧拿一根甜筒拆开包装大吃,反正几分钟后全都会融化光光。
“廖什么的,你找到什么武器?”王国好奇问。
“我针对everyone不同的特质,各自为你们挑选different的武器。”廖国钧神气活现地说,拿出一个十字弓,递给张大眼睛的热狗拉屎。
“学弟……哪来的十字弓?”热狗拉屎惊讶说道,接过属于他的强力十字弓。
“Fuck来的,炫吧,还可以连发,挪,这里是箭,一共hāve三十支。”廖国钧得意洋洋地说。
从宿舍里干到十字弓?真是够怪的了,现在大学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比起哈棒老大干到过的武器,诸如警枪之类的,十字弓只能算是小儿科。
“这是yours,很重,不过威力奇大无比,it is delicious。”廖国钧吃力地举起一把斧头,交给肚虫,肚虫接过斧头后手差点断掉,因为那斧头实在太大、太沉了。
“好重啊~”肚虫埋怨道,他根本只能把沉重的斧头放在地上拖。
杨巅峰忍不住问:“在哪里找到的斧头?还一副磨得很锐利的样子!”
廖国钧大赞自己,说:“棒吧?我在145寝室find的,里面的人大概是砍柴社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棒的斧头!”
“好怪的社团。”王国哈哈大笑。
交大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学校。
“那我的武器呢?”我问,希望得到一个足以防卫的好武器,至少跟杨巅峰的高尔夫球竿同样等级的武器。
“就只有找到这个了,I'm fucking sorry。”廖国钧歉然说道,将一条跳绳放在我颤抖的掌心中。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跳绳?里面是不是有锐利的钢琴线啊?”我发昏。
“None,不过你要是把跳绳放在地上,就can绊倒敌人了。”廖国钧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篮球,想要就此混过去。
我快哭了,幸好杨巅峰赶紧说:“那我跟王国的武器呢?我的武器不用给我了,我用高尔夫球竿行了,我的武器给高赛用。”
廖国钧点点头,说:“我还找到两样很厉害的weapon,一个是超级锋利的扑克牌,来,你们see,这扑克牌看似very普通,但是它的边缘全都是采用最高科技打磨制成,五十四张牌每一张都是见血封喉的杀人凶器啊!”
我看着那五十四张牌,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手指居然真的在刺痛中流出血来,挖靠,这学校的学生连赌博都练出一身杀人不眨眼的神技。
“这间学校的学生真狠啊,老大要统治交大恐怕不太容易。”杨巅峰叹道,将扑克牌交给我当第二种武器。
我试着学香港赌片里的飞牌伤人,斜斜朝天花板丢出一张黑桃A,没想到寒气逼人,扑克牌一斩,挂在天花板上的电风扇竟摔了下来!
“好可怕的武器,在哪间寝室干到的千万要记起来,以后小心别惹到他们。”我赞道。
廖国钧开心地说:“是。还有一个武器也是super terrible的,不过属于防卫性的武器,你们看!”
我瞪大眼睛,差点没破口大骂。
一个用矿泉水塑料罐装着的绿色液体,罐子上贴着红色的色纸,色纸上写着斗大的三个黑字:
“隐形水”
我大吼:“好一个隐形水!你在哪里干到的!”
廖国钧无辜地说:“忘记是哪一间寝室了,应该是应化系的吧?总之交大的学生都fuckingsmart,做出来的隐形水……效果应该nobad才是。”
杨巅峰冷静地摀住我的嘴,淡淡说道:“果然是好东西,就交给王国用吧。”
王国又惊又喜,接下了隐形水说:“怎么用啊?用喝的还是抹的?”
我忙道:“用抹的吧?你千万别喝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啊。”
王国小心翼翼地将隐形水放在裤子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真诚地替他感到悲哀。
“咳,你呢?你自己的武器呢?”热狗拉屎问道,他从刚刚就一直在研究手上的十字弓,爱不释手。
“我当然是用剑!sword!”廖国钧大喝一声,气势如虹地拿出一把古色古香的宝剑。
那宝剑缀满了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青玉、黄玉,花花绿绿,模样十分可笑,剑身上还写着“倚天剑”三字,不管是交大国术社或是古色古香社用的剑,我一见了就恼火,差点想冲过去把它给折了。
“好剑好剑。”杨巅峰显得很无力,努力地摀住我的嘴。
也许这个变态又危险的任务,只有不知道危险的变态才敢加入吧?想到这里,我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或许明天他就死了吧?跟死了一半的人何必计较太多。
“等等,我们还需要一个人在冒险时负责保管酸内裤,这可说是最凶险的任务,万一被酸内裤迷惑就糟糕了。”我突然想到。
“偶!就素偶!”简霖良兴奋地大叫,马上遭到所有人的痛揍。
而大家的眼神,全都集中在彷徨无措的王国身上,王国扭扭捏捏、意犹未尽地看着被旧报纸镇压住的酸内裤。
“我愿意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不管前方有多少妖魔鬼怪等着我们,我誓言一路抓紧酸内裤,虽然……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四楼的强力洗衣机怎么走。”王国害羞地说。
我简直想吐。
“Youhāvemysword!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保护你!”廖国钧大吼,脱掉他的上衣,露出复杂纠结的深黑色肌肉,那花花绿绿的古剑凌空一劈。
“还有我的斧头!”肚虫气喘吁吁地说,虽然他从刚刚到现在未曾举起过那把夭寿重的斧头。
“还有我的弓箭,咳~”热狗拉屎病奄奄地说,十字弓不小心射出,一箭掠过我的头顶,撞破窗户玻璃。
“马的,还有我的跳绳跟扑克牌。”我愤怒说道,心情一直好不起来。
“众志成城,齐力断金。咱们上吧。”杨巅峰勉强勉励大家,举起他的高尔夫球竿挥挥,算是冒险的号角已经吹响。
酸内裤远征队踹开了寝室116的大门,踏上千惊万险的冒险之旅。
这就是我大学生涯的第一周。真希望老大在旁边啊!
我们探头探脑地溜出寝室,走廊空荡荡的,难道所有的学生全都提早了十个小时去夜游?
为首的杨巅峰说道:“热狗拉屎,我们一鼓作气冲到四楼的机会有多大?”
热狗拉屎为难地咳嗽,说:“根据十年来的统计数据,零。”
我紧张地问道:“为什么?硅胶学长的影响力真有那么大?”
热狗拉屎点点头,说:“咳,黄锡嘉在八舍德高望重,他的室友光头王更是残暴的足球校队队长,听说,咳,听说交大原本会有美式橄榄球校队的,但是正式成立前,居然被黄锡嘉跟敌视橄榄球的光头王在一夜之间铲除,连颗橄榄都不剩。”
王国呆呆地说:“硅胶学长果然是跟了哈棒老大多年的参谋!”
杨巅峰观察走廊,慢慢带我们前进,说:“看来,整个一楼的学生都听到风声,在五分钟之内全都躲光光了。看样子,在一楼到二楼的转角处一定会有可怕的埋伏。”
廖国钧自信满满地站在前面,踢着獐头鼠目的简霖良的ρi股,说:“让这crazy变态走前面挡怪。”
“不要踢偶,主人,偶知道去四楼的路。”简霖良猥琐地哭着:“偶一定会带主人去四楼的。”却一边觊觎着王国手里塑料袋中的酸内裤。
我们慢慢地走着,终于来到交谊厅旁的垃圾桶。前方,就是楼梯口了!
突然间,杨巅峰敏感地停下脚步,皱着眉头。
隐隐约约,地面震动。
空气中若有风雷之声。
我们紧张地看着前往二楼的楼梯转角,咚。
咚。
咚。
咚。
“好大的橄榄。”我吃惊。
“白痴,是橄榄球。”肚虫舔着甜筒,拖着沉重的斧头。
是啊!
一颗橄榄球从二楼楼梯慢慢滚了下来。
“橄榄球不是被消灭了吗?”热狗拉屎畏惧地说。
“一颗烂ball有什么好怕的?冲啊!”廖国钧一脚将简霖良踢出去,然后高高举起他那把烂剑往前冲。
但,下一秒钟里,廖国钧就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
被撞飞的!
一大群穿着橄榄球员盔甲服的死大学生冲下楼梯,一个个疯狂地张大嘴巴没有礼貌地大吼大叫,踩着昏死的简霖良朝我们冲了过来!
“怎么可能!咳!咳!咳!怎么可能会出现橄榄球队?”热狗拉屎虚弱地快昏倒,手中的十字弓胡乱射了出去,命中一个死橄榄球大学生的大腿,但那个死橄榄球人居然没有痛觉般继续快跑前进。
“看我的!”我拿起扑克牌不停地射,锐利的赌神牌扑克牌刺穿橄榄人的盔甲,鲜血流了满地,他们一边哭着一边怪叫怪跑,神经病似的,有的跑得太快滑倒在血泊里,杨巅峰赶紧用击出博蒂的姿势挥出高尔夫球竿,一个橄榄人优雅地在半空中回转而后昏倒。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肚虫惊骇莫名,大口大口地吃着甜筒,然后我听见一记低沈的声响从肚虫的ρi眼里喷出。
热烘烘的软粪山洪爆发!居然在这种时候!
“好臭!干你妈的你这只只会吃冰的猪!”我惨叫,刚刚勉强爬起来的廖国钧却很习惯地看着肚虫站立拉屎。
“好臭!干你妈的我再也受不了了!”王国也惨叫,然后将酸内裤套在头上。
“不要啊!”杨巅峰一竿将王国头上的酸内裤挥飞,怒吼:“王国!你就算不想作战,也不要躲在一旁套内裤!你要懂得抗拒酸内裤的诱惑啊,你真是一点也不可以信赖!”说着又一竿朝一个橄榄人的小鸟挥去,倒地。
此时橄榄人一拥而上,至少有五十多人,势态好凶恶极没有教养,但却在距离我们一公尺处停了下来。
原来是肚虫一根紫竹直苗苗地昂然挺立,用他的软粪拉出一条结界勉强保护住我们。
“真是好险,不知道结界可以支撑多久?”热狗拉屎喘气,他的脸真够苍白的。
此时一个橄榄人从裤子里拿出一个空养乐多罐子,向我们丢了过来,杨巅峰接住,只见那空养乐多罐子后系了一条棉线。
“是千里传音。”杨巅峰看着棉线,那棉线好长好长,一直绵延到二楼的方向。
我们全都将耳朵靠在养乐多空罐旁,听见一个洪亮又熟悉的声音从养乐多罐子里大声传了出来:“撑两年也好,撑一百年也行。总之在我毕业之前,酸内裤都别想通过二楼、三楼!”
“你疯了,这些疯狂的橄榄球员都是你的牺牲品吧!”杨巅峰冷冷地说。
“你知道死大学生的出现原因吗?”硅胶学长的声音。
“死大学生就是堕落的大学生,一群不顾课业不求上进的浴室四脚兽,我高中时就知道了。”杨巅峰说。
“我跟我室友将堕落的死大学生改造成我们原本最讨厌的橄榄球队,他们的肌肉威力比死大学生还要巨大,更加暴力,更加不想念书,唯一的兴趣是冲冲撞撞,再也不会被女色所惑。”硅胶的声音:“你们还是认份收藏酸内裤吧,你们是敌不过我的。”
“丧心病狂,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智者硅胶。”杨巅峰叹息,将养乐多罐子丢回咆哮的橄榄人。
那些橄榄人尽管大吼大叫,但我发现他们的眼中噙着泪水,想来也是不愿意从死大学生被改造成暴力的橄榄人。
他们也是硅胶力图自保的牺牲品啊。
“咳,在这样下去,交大所有系所的学生都会变成橄榄人。太可怕了。”热狗拉屎摇摇头,用十字弓将几个龇牙咧嘴的橄榄人一一射倒,然后盘坐在地上吃感冒药。
“看来今晚要在走廊上过夜了。”肚虫叹气,卸下背上的大塑料袋,拿出一把又一把的融化杜老爷甜筒交给我们当晚餐。
我们一边咒骂肚虫一边将融化的冰霜吃进肚子里,当晚就在寒冷又臭的走廊上过夜,而倒霉被改造成橄榄人的死大学生,也在一旁哆嗦地叫了一夜,真是吵死人了。
一大早,身为宿舍管理员的简霖良善尽职守地将肚虫的粪便收拾干净后,一场生死大战再度展开。
“吼~~~~”橄榄人眼睛红肿地冲来,他们除了直线前进,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Hold!”杨巅峰冷静地叫道,不知何时他的脸已经涂上半边的蓝色。
橄榄人逼近。
“Hold!”杨巅峰沉着地说。
睡眼惺忪的王国跟我拉着跳绳的两端,我的肚子实在很饿,那些融化沾满了整个塑料袋的冰淇淋甜筒根本无法填饱肚子。
“Hold!”杨巅峰紧张地说,橄榄人已经轰然而至。
我忍不住看着打哈欠的王国,说:“我有够饿的,你呢?”
王国困顿地说:“饿到疯了,要是老大在就好了。”
橄榄人袭来!
“拉!”杨巅峰大吼。
我跟王国两人手一拉,跳绳一绷,立刻绊倒了丧失智慧的橄榄人,他们前仆后继、争先恐后地趴倒,热狗拉屎手里的十字弓也不断喷出会甩尾的箭,将残余的橄榄人射倒,而杨巅峰跟廖国钧的球竿与倚天剑分别在半空中呼啸来呼啸去,橄榄人痛苦地哀号。
我们趁着这股气势踩着橄榄人前进,一下子就突破楼梯的转角,攻上了硅胶的大本营,八舍二楼。
“干啊!好多橄榄人啊!”我惊讶不已,然后被一个橄榄人抱着球撞倒。
八舍二楼的走廊全都是橄榄人,堕落的死大学生竟是如此之多!
“看我的独孤九剑!”廖国钧神威凛凛地站了出来,一剑朝橄榄人的头盔劈下去,大名鼎鼎的七彩倚天剑顿时裂成两截。
廖国钧错愕地看着断剑,被三个橄榄人擒抱,然后畏亵地推倒,五六个橄榄人像迭罗汉一样压在廖国钧的身上,饶他浑身肌肉也没法子挣脱。
王国紧张地躲在杨巅峰背后发抖,拿起酸内裤就要戴,杨巅峰一巴掌朝王国脸上轰下去,大叫:“肥猪!快大便!”
肚虫冷静地点点头,决定开始生产大便炸弹,却被一个橄榄人抱住,另一个橄榄人双手成塞,猛力地戳进肚虫的肛门里,迫使肚虫最可怕的武器无法施展、甚至还开始筋挛。
“热狗拉屎!”杨巅峰急叫,勉强将一个橄榄人的小鸟踢爆。
却见热狗拉屎蹲在一旁吃药,抱歉似地咳嗽。
就在这最危急的关头,所有的橄榄人突然大惊失色,一溜烟地四处奔逃不见了。
原本吵得像公民课的走廊霎时变得好安静,声音像是被抽油烟机抽走似的。
“有怪异。”我揉着被橄榄人撞倒的痛处。
“还需要大便吗?”肚虫说了也是白说,他的大便早就随着ρi眼重获纾解倾泻一地。
“好紧张,咳。”热狗拉屎一边绑鞋带,一边紧张。
杨巅峰手中的高尔夫球竿像是感应到什么,竟开始颤抖。
“难道是……硅胶竟释放了深藏在八舍地下室里的怪物?”杨巅峰咬紧牙关。
已经大二的热狗拉屎狐疑道:“八舍没有地下室啊?咳。”
杨巅峰愤怒地说:“所以才恐怖啊!”
此时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团火光。
“干!是炎魔吗!”王国抱头惨叫,拿起酸内裤又想套上,但被我一巴掌轰醒:“哪来的炎魔?是喷火人啦!”
一个全身穿着消防衣的死大学生,左手拿着一瓶公卖局米酒,右手拿着一根小火把,像表演街头魔术一样,将米酒含在嘴巴里用力喷向火把,火焰猛烈地在走廊上吞吐着。
“喷火人,这下子可麻烦了。”杨巅峰被火焰焦烟熏得睁不开眼睛。
火焰在喷火人嘴中张牙舞爪,喷火人自己也被焦烟熏成了大黑脸,眼睛直流泪。
“让我去会会这个fire monster。”廖国钧拿着断掉的七彩倚天剑便要上,却被杨巅峰拉住,说:“你的剑是无法对付喷火人的,趁我跟他搏斗时,你们赶快上三楼要紧。”
我真是太感动了!
“好家伙,这个死消防人就交给你了。”我说,所有人都躲在杨巅峰的背后,喷火人一边喷火一边慢慢靠近。
杨巅峰拿起高尔夫球竿,勇气十足地挡在喷火人火焰咫尺之前。
“You can not pass!”杨巅峰一边大吼,一边给烟呛得厉害。
喷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我也不想一直喷火啊,谁叫我猜拳输了。”
“我是欲火的传人,高举着青春男孩的欲火,you should not pass!”杨巅峰将高尔夫球竿Сhā进头发里,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打火机喀擦一声,点燃了高尔夫球竿竿头上的发油,霎时光芒毕现。
喷火人一边咳嗽一边喷火,摇摇晃晃的十分危险,说不定八舍就这么给烧成了白地。
杨巅峰手中的着火高尔夫球竿,与喷火人手中的火把激烈交斗着,打成大家都好热好热。
“滚回马戏团吧!”杨巅峰大叫,冒火的球竿略过喷火人的头顶。
“吼~~”喷火人用力喷出火焰,然后不断咳嗽。
“把握机会,你们这些笨蛋!”杨巅峰一声令下,我们全都往火焰旁边钻了过去。
我正想回头说几句请好好努力打倒敌人之类的话,却看见杨巅峰将喷火人手中的火把击落后,一竿将喷火人轰到走廊边缘的窗户旁,眼看喷火人就要被KO了。
不料,那喷火人吐了一口米酒在杨巅峰的脸上,杨巅峰大叫,一竿顶着喷火人到窗口,眼见喷火人就要摔下去。
但喷火人死命地拉着杨巅峰的手,大吼:“要么就一起下去。”
“干!”杨巅峰吓到。
说完,喷火人就拉着杨巅峰摔下窗口,直堕下去。
就这样,我们失去了杨巅峰。
失去了领导。
“真是个man!”廖国钧大哭,抱着从没有放弃过拉屎的肚虫。
“果然不愧是老大座下的现任参谋,我向你致敬。”我看着走廊的远方干哭。
“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王国哇哇大哭,跟贼头贼脑的简霖良一起拿着酸内裤,想把头塞进去,两个笨蛋就这么头顶着头,僵持不下。
“根据去年的统计调查,咳,从二楼摔到一楼的人里,只有百分之七会死亡,其中有百分之八十八的死者是七岁以下的小孩。”热狗拉屎忧伤道:“也许杨巅峰还活着。”
我抬起头来,看着黑黝黝的二楼走廊,惶恐地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了杨巅峰,要毁掉酸内裤简直是前程茫茫。
“不如先吃个饭吧。”肚虫果断地说,从背上拿出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都是彻底融化的白色|乳汁跟湿湿软软的甜筒脆片。
看到这种贱民食品,实在是提不起劲吃它,但肚子实在好饿,大伙只好蹲在走廊中间,拿起湿软的甜筒饼干,将游移在塑料袋上的|乳汁刮个干净,就这么胡里胡涂地过了老半天。
吃完了垃圾食物中的极品后,我们打起精神,暂时忘却失去杨巅峰的痛苦,一步一步朝三楼走去,才走到一半,热狗拉屎的手机就响了。
“喂?我热狗拉屎。”热狗拉屎接电话,脸色渐渐阴沈,然后转为惊惧。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热狗拉屎的牙齿打颤,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热狗拉屎挂掉电话,哭丧着脸:“这下子全完了,一点希望也没了,咳,我住在四楼的朋友说,酸内裤的臭味已经传到七舍去了,造成数十人上吐下泻,所以七舍的学生武斗男塾已经联合八舍的橄榄人,要一起歼灭我们了,咳。”
“哪有这种道理?酸内裤的臭味既然传到七舍,七舍的死大学生应该帮助我们把酸内裤毁掉才对啊!”我忿忿不平。
“没用的,七舍的学生武斗男塾认为酸内裤的味道之所以传到七舍,咳,全都是因为酸内裤在二搂以上、居高临下传播臭气的关系,咳,所以他们为了避免臭气更盛,索性调了一批比特种部队更恐怖的死大学生过来支援黄锡嘉。”热狗拉屎哀伤地说,然后慢条斯理地坐在楼梯间,拿出几颗药丸开始吃药。
廖国钧深思:“比super army还要恐怖的死大学生?那会是什么?”
见多识广、久居八舍的热狗拉屎含着药丸,说:“根据交大历年来的统计数据,死大学生的潜力无穷,咳,潜力普通的,七成八可以考上研究所,潜力高一点的呢,咳,五成四可以改造成比强兽人更残暴的橄榄人,哎,咳咳,潜力更高的话,再加上交大邻近的新竹科学园区所研发出的尖端科技,恐怕,咳,就是七舍武斗男塾传说中秘密制造出的……淫兽人!”
我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淫兽人就好办了。
我自信满满地说:“既然很淫,那大家就好沟通了,这个世界上最好讲话的就是Se情狂,俗话说的好,Se情是国际共同的礼貌语言,我还有国际Se情人士证明卡IFPI,你看。”
我拿出一张塑料卡片,卡片上印着我俊俏的脸庞,还有国际Se情人士编号007,拿着这张卡走遍国际各大Se情宿舍都能横行无阻。
International Fucking PersonI。
廖国钧跟肚虫相视一眼,也从口袋里拿出国际Se情人士证明卡,我们默契地点点头,看来淫兽人毫无所惧,大家都是四海一家。
胆小的王国仍然很不安,他当机立断脱下身上所有的衣裤,浑身光溜溜的。
“What are you fucking doing?”廖国钧吃惊,我却见怪不怪,王国这低能儿一定是想拿隐形水涂在身上。
果不其然,王国仔细地用见鬼的隐形水慢慢涂在身上,全身油油亮亮金光闪闪,是谁看了都会想扁他一顿,只有简霖良这种等级的变态才会满脸羡慕地看着王国:“隐形水啊?可不可以分偶一点?”
王国哼哼哼地怪叫,大方地将隐形水交给简霖良,简霖良大喜,立刻剥光自己的衣服,将隐形水涂在自己身上,两个低能儿就这样翘着ρi股、跳着光溜天鹅湖,一脸的骄傲。
“王国,你真的没救了。”我拍拍王国的肩膀,我发誓我这辈子绝对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头盖骨,就算有一天头盖骨被干飞了,我也决不让祼露的脑袋被没名没姓的野狗舔上半天。
“高赛别天真了。”热狗拉屎昏昏沉沉地说:“其实淫兽人是很可怕的,咳,他们决不是一般喜欢看A片、集体打手枪的普通死大学生,也不是幸福的浴室Se情四脚兽,咳,他们被打进包罗万象的兴奋剂、甚至还有五花八门的瑃药,所以他们什么都想上,有洞就钻,见座就Сhā,咳,加上八舍什么都撞的橄榄人,双舍联盟,交大谁与争疯?”
“这么淫荡?”我讶然。
“咳。”热狗拉屎咳嗽。咳着咳着,我们已经来到了八舍三楼。
就在这个聊天打屁的当口,楼下传来淫秽的吶喊声。
来了!
就在我们失去领袖的酸内裤远征队踏上三楼之际。
淫兽人来袭!
“干,怎么办?”我着急地夹紧ρi眼。
“Do一点thing!”高大威猛的廖国钧听到淫兽人的淫荡后,也不禁紧张地夹紧ρi股。
“咳。贴紧墙壁。”热狗拉屎说道,所有人赶紧将ρi股贴紧墙壁,然后将嘴巴闭紧。
这或许真的有效,毕竟淫兽人听起来虽色,但却很笨的样子。
只有两个自以为隐形的蠢蛋居然还敢祼着身子跳天鹅湖。
“天啊,王国怎么不见了?从刚刚就没看见他。”我瞇着眼睛。
为了自保,必须要向好色的淫兽人献上牺牲者。
“Strange,连那个怪异的舍监也不见了?”廖国钧也东张西望的,王国与简霖良越跳越得意,简直是疯到外层空间去了。
“啊?他们两个不是在……”肚虫话没说完,立刻被廖国钧用十字拐子锁勒住咽喉无法言语。
然而,三楼走廊两旁的寝室的门,全都打了开来,一个个面目狰狞穿着愚蠢的橄榄球盔甲服的橄榄人慢慢走了出来,而楼梯下也快涌上了极度恐怖的淫兽人!
空气凝结了。
我们的小命指剩下几秒的时间可以喘息。
一颗橄榄球在慢镜头中缓缓地朝我们飞来,我下意识地接住了球。
“吼!”
数十个橄榄人朝我们冲来!
其势有如千军万马!
“干!”我受到严重惊吓,手一抖,橄榄球脱手,从身后的窗户掉了下去。
我闭上眼睛,准备被橄榄人擒抱到肋骨一吋吋断裂而死,却只感觉到身旁有许多劲风穿过。
我忍不住睁开眼睛,只见那群疯狂的橄榄人争先恐后地跳下窗户,转眼间全不见了。
我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身旁的廖国钧等人也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难道,就这样?
就这样,八舍所有的橄榄人都跳下窗户、追那颗该死的球去?
“好蠢。”肚虫搔搔头,然后又拉出一条软粪出来。
“胖猪,你可不可以有点羞耻心?可不可以大便后不要一副他妈的理所当然?”我忍不住这么批评。
大学学测又不考拉大便,真不知道这条肥猪怎么考进交大的。
“高赛,你的朋友也好不到哪里去。”肚虫蛮不在乎地说。这点我倒是无法辩驳地看着跟简霖良一起玩撇鸟黑白切的王国。
而此时,恶名昭彰的淫兽人一边打枪一边爬上楼梯,模样十分骇人。
大约有三十多个淫兽人穿着脏污的梅竹衫,低声嘶吼:“为什么梅竹委员会不设计梅竹裤?为什么为什么?”
淫兽人下半身果然没穿裤子,两腿哆嗦着。
“只好强Jian你们了!”为首的淫兽人大吼,眼看就要扑上来,不,是快打出来了。
这是什么逻辑?
“等等!咳!我保证下一次梅竹委员会一定会设计好梅竹裤的!咳咳咳!”热狗拉屎急道,贴紧墙壁。
“说谎~~~~~”淫兽人齐声怒吼,三十道腥臭朝我们射将过来,我们吓得快死掉,全身沾满了新鲜热辣的小。
王国闻到精臭,没有迟疑,立刻戴上了至尊酸内裤,所有的淫兽人立刻假装没有看见恶臭的王国大魔王,反而朝我们冲了过来!
“死定了这次!”我好想哭,却不敢张开嘴巴号啕大哭,免得我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拼死一搏啊!”廖国钧抢过热狗拉屎的十字弓,但一箭都还没射出,就被好几个淫兽人黏在身上,十字弓也就掉在地上。
肚虫无可奈何,满身大汗地想举起那把沉重的大斧头,斧头却纹丝不动,没法子,他只好又开始大便,然后被淫兽人扑倒在地上。
天啊!我们的处男之身就要沦陷在交大八舍三楼了!
“趴下!”
一声沉着的大吼。
多么值得信赖,多么熟悉的声音!
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浴巾、手里拿着棒球铝棒的男子,庄严神圣地站在走廊的尽头。
是白浴巾杨巅峰!
“有鬼!”我惨叫。
然后看见杨巅峰手中撒出一大推白色粉末,顿时淹没了整个走廊。
白色粉末的味道好熟悉,啊!是了!是王国丢在二楼楼梯的骨灰包!
“我通过了跳楼不死的试炼,特地前来帮助你们。把耳朵塞好。”杨巅峰淡淡说道。
我怒吼:“干嘛乱扔骨灰!没看见我们快被Сhā死了吗!”
杨巅峰拿出打火机,冷冷地说:“海这个摩门特,我感觉到……”
喀擦。
“要爆了。”杨巅峰。
一缕火光在骨灰烟雾中一闪。
轰隆!
走廊所有的木板门全炸凹了大洞,整个三楼一震。
是尘爆!爆得我的耳膜都快碎掉了!
烟雾逐渐散掉,灰烬落下。
所有的淫兽人昏厥在地,想来是巨爆震翻了他们的耳膜。
“真有你的。”我喘气,将裤子穿好,其余的伙伴忙着推倒趴在身上的淫兽人。
“没有我可真是不行啊。”杨巅峰微笑,手中的棒球铝棒闪闪发光。
冒险的旅途,只剩下短短的三楼到四楼之程。
我看着满地口吐白沫的淫兽人,心想刚刚真是好险,白浴巾杨巅峰要是迟来个一分钟,我们脆弱的人类外壳不知道要被Сhā出几个洞!
“幸亏你赶到了!”我捏了把冷汗。
“嗯,再迟几步,王国可能就被酸内裤永远控制住了。”杨巅峰冷冷地看着跳着天鹅湖的王国,一把将酸内裤拔下他的脑袋,恨恨说道:“由他保管酸内裤真是错得离谱,只有低能儿才真的会被这条臭不可挡的酸内裤迷惑。”
王国被拔下酸内裤后,怅然所失地站在原地不动,忏悔似的。
“我的剑断了!Broken!”廖国钧兀自不能置信地大吼。
“现在要上四楼了,咳,总算快结束了。”热狗拉屎病奄奄的脸上也不禁露出苍白的微笑。
“四楼有什么新的敌人吗?有比淫兽人还要可怕的东西吗?”我不安道。
“恐怕是有的。”杨巅峰自忖道。
难道是超级淫兽人?超级淫兽人2?超级淫兽人3?超级淫兽人合体术?
“是什么?四楼有什么?我全身充满anger啊!”廖国钧愤怒地挥舞着七彩倚天剑。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刚刚上来时经过硅胶的寝室,发现他跟那个死光头都已经不在那里了,我想,他们恐怕已经去四楼准备轰杀我们了,硅胶学长跟光头人都不能小觑了。”杨巅峰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脸色却有担心害怕的样子,他的脑子果然跌坏了。
“算了,橄榄人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我刚刚发现快速干掉他们的方法,就是把橄榄球丢下窗子,那群笨蛋只会死追着球往窗子下跳。”我说。
杨巅峰嘉许地点点头,说:“其实也不用太担心,硅胶学长跟我之间,的确是该分出了高下了,我自己也对结果很感兴趣。”
“那个光头人就交给我了!看谁的肌肉大块!”廖国钧愤怒地大吼,索性将上衣都脱了,看来会有一场拳拳到肉的好戏。
“好,就交给你。”杨巅峰其实蛮懒得理会廖国钧这个肌Rou棒子,又说:“高赛、热狗拉屎、肚虫,你们不要理会战斗,径自去找那台强力洗衣机就是了,记得监督王国跟死舍监把酸内裤丢下去洗。”
“我们一定不会再被酸内裤迷惑的。”王国跟简霖良悻悻地说。
只见热狗拉屎神秘地咳嗽,好像有什么对策似的。
“避免万一,拿去。”杨巅峰走进一间房门被尘爆炸破的寝室,干了一包洗衣粉给我。
“赶快打一打吧,饿死了。”肚虫摸着肚皮,难受地说。
我们小心翼翼,听风观色地慢步上四楼,我的心里好害怕,根本无法预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从我听见酸内裤的恐怖传说开始,我就隐隐约约知道一场大冒险是在所难免的,也约略知道我们会在二楼与三楼遭遇到什么惊险。这一切,我似乎都在电影院看过?但现在,一股完全无法预知的恐惧感几乎要喷出我的体内。
“电影的第三部曲我还没看。”我发抖,惊觉这个事实。
“别慌,我也一样,我连原著都没看过。”杨巅峰一派的镇定。
而四楼的地板上,并没有传来震天价响的踱地声,也没有狂野的嘶吼吶喊,冷清清的,走廊表面上一片宁静,却藏有强烈的肃杀!
我们踩下最后一格楼梯,来到了四楼,八舍最高的一楼。
硅胶穿着白色的浴巾,拿着他最厉害的兵器棒球铝棒,身边是穿着足球制服的光头人。这在原先的预料之中。
只是,有九个身穿黑色斗篷,完全看不到脸的怪人挡在他们的前面,幽灵似不断重复念着:“酸内裤~~喔~酸内裤~~~喔~~”
“可恨,我们居然忘记还有内裤灵的存在!”杨巅峰恨恨道:“这些内裤灵恐怕是以前受到酸内裤诱惑的受害者变成的,王国、死舍监,你们要是继续戴酸内裤的话,就会变成这样子。”
王国跟简霖良听了害怕得直打哆嗦。
“放弃吧!杨巅峰!”硅胶大声说道:“这些学长以前都是酸内裤的受害者,他们绝对不会让你毁掉酸内裤的,酸内裤上面的怨念他们也有一份!”
杨巅峰举起铝棒,喝道:“硅胶!你吓不倒我的!就算我们这次失败,等老大来交大,你就算有一千个内裤灵也不够死啊!”
硅胶一震。
对于老大,硅胶学长毕竟还是很畏惧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上!”硅胶大吼,内裤灵飘啊飘的慢慢向我们靠近,他们的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混帐啊!现在该怎么办!”我惨叫,只见王国居然又要拿起酸内裤戴。
“撑着!撑着!无论如何都要撑着!”杨巅峰抡起铝棒,摆出全垒打的强力打击姿势,说:“刚刚摔下楼时,我已经打电话给老大,希望他老人家及时赶来,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撑住,不然就惨了。”
杨巅峰说得对,就算老大真的来救我们,要是他看见我们被毒打丢了他脸面的样子,我们只会遭受比参加外星人人体实验更恐怖的下场。
我惊恐摆出赌神射飞牌的姿势,一想起那年夏天ρi股骨折的惨事,我的精神一下子都来了。干,这下子非拼命干掉内裤灵不可了。
“再来一次尘爆吧?”我发抖,洗衣粉掉在地上。
“不行,洗衣粉颗粒太粗,炸不起来。”杨巅峰瞇起眼睛,内裤灵即将进入他的打击范围,而廖国钧也鼓起肌肉,举起肚虫一直举不起来的大斧头!
一定会见血啊!
“酸内裤~~~喔喔~~酸内裤~~喔~~~”
变态的黑斗篷内裤灵要死不活地念着,手里的匕首的反光是多么的令人生惧。
只见热狗拉屎一边咳嗽,一边拿起手机,对着话筒说:“四楼的好兄弟们,该是你们表现,咳,的时候到了,咳。”
“什么好兄弟?”王国疑惑道,他差点又戴上酸内裤避难。
碰!
四楼寝室的门突然全打开了,一群热情洋溢、青春奔放的年轻人冲出走道两旁的寝室,他们梳着油头、浑身一丝不挂,带着欢喜无限的笑容簇拥到惊慌失措的内裤灵身旁,闪光灯此起彼落,有如天女散花!
“素人自拍!笑一个!”那群热情奔放、创意无限的年轻人开心大叫,一手揽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内裤灵,一手拿起一台台的数字相机,不断按下快门,喀擦!喀擦!喀擦!喀擦!
久居在臭酸的黑暗过去的内裤灵,一个个吓得脸都露出来了,他们亟欲挣脱年轻赤祼小伙子的手,原来他们惧怕闪光灯!
“别慌!只不过是闪光灯而已!”硅胶焦急地大喊,但内裤灵随着闪光灯霹雳趴拉的,哀号着不停。
只见热狗拉屎阴恻恻地在我旁边咳嗽,说:“咳,没用的,不管是大人小孩,哥哥姊姊妹妹,都会害怕这些,咳,都会害怕这些素人自拍大军。”
热狗拉屎说得真对,我打从心里觉得想吐。素人自拍应该是年轻可爱的美眉,怎么会是一群酱爆魔人?
奇异的,那些内裤灵在有如流星雨的闪光灯下,慢慢地化作一股黑色的臭气消失了,而那些素人大军任务达成后,也欢天喜地得光着ρi股回到自己的寝室,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真是可怕的素人大军。
“你的气势已经穷尽了!硅胶!举起你的铝棒!”杨巅峰神气活现。
“别得意,看我的大力金刚腿!”光头人怒气冲冲地一踢,脚下的足球有如火龙冲天般向我们袭来,走廊上刮起好大的热风。
廖国钧不知死活,大吼:“看我的腹肌厉害!还是你的大力金刚腿厉害!”说着便鼓起他肌理分明的六块腹肌。
只见那火龙般的足球撞上廖国钧的肚子,将廖国钧身后的墙壁也给震出一个大洞,他就这么抱着足球摔下楼去。好威猛的脚劲!
我往破墙探头下瞧,看见廖国钧摔在人山人海的橄榄人中间,天啊!八舍一楼外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橄榄人?
数百个橄榄人举起双拳,不停地往胸膛上猛拍,咚咚咚、咚咚咚响的人体战鼓声威更是浩大,更叫我震撼的是,这群橄榄人扯开脖子大吼:
“风!大风!风!大风!风!大风!”
可是一点风也没有。
“杨巅峰……楼下……楼下有好几百个橄榄人啊!”我惊慌失措。
“那又怎样?拦得住老大吗?”杨巅峰嗤之以鼻。
“那他们为什么一直喊风?好恐怖啊!”我抓着脑袋,难道橄榄人打算合体,变成|人体俄罗斯,然后集体旋转旋出一阵龙卷风吗?好恐怖!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杨巅峰不耐地说,举起铝棒冲向光头人与硅胶,我赶紧同其它人跑向传说中位于晒衣间的强力洗衣机,还不时往后张望杨巅峰以一敌二的战局。
“口口声声老大!我就不信你们老大有多厉害!”光头人狂啸,夺命香鸡腿踢出,脚上轰出的雄劲我在远远的晒衣间都可以感觉得到一股热气。
杨巅峰的铝棒奋力一挥,竟硬生生被光头人的猛脚踢成一个热腾腾的L型,杨巅峰手腕一震,铝棒脱手掉在地上,硅胶趁隙一棒挥出,杨巅峰白浴巾一扬,惨叫倒地,干啊真是废柴。
“找到了!”肚虫大叫,指着一台外表破旧灰尘满布的洗衣机,那洗衣机旁边立了一块介绍牌子,上面写着:
超强牌洗衣机荣誉出品,只要一分钟,不管是什么颜色、多么肮脏的东西、多日没洗的锅碗瓢盆、多么不爱干净的小孩,本公司出品的超强洗衣机绝对能将其洗成纯洁无暇的皎白色,而且脱水、烘干一次完成!如果有产品上的疑问,请打本公司的服务电话:03-7878-52778。注意:请勿将泡面整碗倒进去、或蹲在洗衣机上大小便。
“就是它了!”我兴奋大叫,杨巅峰、廖国钧!你们不会白白牺牲的!
王国赶紧将酸内裤丢下去,我干脆将所有的洗衣粉都倒了进去,盖上洗衣机的盖子。
但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何硅胶跟光头人不来阻止我们?
我的心感到凛冽的寒意,对啊,如果我们已经来到四楼,木已成舟,硅胶为什么还要这么激烈地阻止我们消灭酸内裤?仍旧硬要将酸内裤塞给我们?为什么要冒着跟老大作对的生命危险,也不肯让我们将酸内裤简单地丢进超强洗衣机?
我心一惊,马上蹲下来检查洗衣机的Сhā头;记得有部好莱坞搞笑片的结局是,当白发苍苍的神探面对倒数计时的核子弹,无计可施时,竟阴错阳差地将定时器的Сhā头拔掉,于是就解救了全世界。
但,洗衣机的电源好端端地Сhā着,没有异状,硅胶并没有破坏它。
我摸摸头,站了起来。
只见热狗拉屎虚弱地昏倒在一旁,肚虫也摇摇欲坠,王国两眼呆滞地指着"奇"书"网-Q'i's'u'u'.'C'o'm"洗衣机的投钱口,摇摇头,我看了投钱口一眼,也感到一阵晕眩。
“请投十万个十元硬币。”上面这样写着。
干!那不就是一百万块吗?好黑的洗衣机!
硅胶与光头人慢慢走了过来,光头人一脸的不屑,而硅胶则感叹:“是的,你们这些穷鬼永远不可能成功的,放弃吧,把酸内裤好好收着,对大家都好。”
我跟王国相拥大哭,天啊,这个任务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啊!
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小孩果然没有用好东西的命,有钱人洗一次衣服就要一百万,而我身上只有精虫超过这个数字,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泣。
“戴上去吧,不管是王国,还是简霖良都好,事情总要有个了结。”硅胶叹口气,光头人大吼:“快戴上去!然后滚出八舍,永远别再回来了!”
热狗拉屎蹲在地上挥挥手,莫可奈何地咳嗽:“这件事我不管了,随你们便吧,咳。”
肚虫索性站了起来,他连拉屎抗议贫富差距的力气都没有,说:“我要去女二舍吃东西了,你们谁戴都无所谓。”
整个酸内裤冒险至此,已经终告失败。
我擦擦眼泪,准备迎接充满酸气的大学六年。
王国举起酸内裤,在阳光煦煦的照耀下,准备自己加冕自己,成为极恶酸爆大魔王。
“你妈会替你感到骄傲的。”我低着头乱说。
“等等,怪怪的耶。”王国歪着头。
“什么东西怪怪的?”我蹲在地上画圈圈。
“那些风啊大风啊的声音,好像都不见了。”王国傻理傻气地说。
硅胶手中的铝棒掉落在地上,一脸的惊恐,好像看见肉食性恐龙出现在木栅动物园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走廊的尽头,遥遥看着晒衣间里的我们。
那是恶魔?
不!
那是个连恶魔也不敢直呼名讳的身影。
“丢脸。”那身影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杨巅峰,一把抓起,然后将杨巅峰朝廖国钧撞破的墙壁大洞丢下,我似乎听见自由落体的啪哒一声。
哈棒,我老大。
“等等!老大!我可以解释!”硅胶吓得面如吐色,一脚将铝棒踢得远远的,显示自己绝对不敢跟哈棒老大对抗。
哈棒老大没有说话,只是大刺刺地走过来,眼神充满“你的脖子最好是铁做的”的表情,我赶紧跟王国立正站好,装出一副刚刚其实并没有落居下风的样子。
“硅胶!干嘛怕成这个样子?”光头人愤怒地看着几乎快跪下的硅胶,说:“亏你还是去年梅竹赛天挑五轮的搏击冠军,马的,这家伙跩屁啊!看我把他踢到外层空间去!”
光头人怒气冲冲,连青筋都像蚯蚓一样缠动在脑瓜子上,他的肌肉瞬间爆发,撑破宽松的足球制服,他一双脚的肌肉尤其惊人,连高筒袜也给撕裂了。
光头人刚刚将廖国钧一脚踢破墙壁的力量,坦白说绝对赢过老大许多,因为那石破天惊一脚的力量,只是纯粹的物理力量,而不是恐怖的力量。
说到底,我根本无法想象老大输掉的样子。
在我的眼里,光头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丧礼中花瓣纷飞的气味。
老大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将拳头直直举高,摆明了要杀人。
“看我的大力金刚腿!”光头人眼看老大没有将他摆在眼中,狂暴地踢出排山倒海的一脚!
轰!
只见大力金刚腿的鞋子飞出,一股劲全歪了;老大的拳头由上往下、直直地朝光头人的脑袋轰落,光头人电光火石地倒地,脑袋重重一撞。
“铁头功是吧?”老大蛮不讲理地说,然后又高高举起拳头。
“我是金刚腿!”光头人忿忿,头昏脑胀地想爬起,鼻血有如尼加拉瓜大瀑布。
“铁头功是吧?”老大一拳下去,光头人重重倒地,右脚虚弱地朝天空轻踢,一点力道也没了。
光头人的脑袋上出现鲜明的拳印,嘴里吐出雪花般的断牙。
“我……是……金刚……”光头人意识迷离地说着,我彷佛看见他的灵魂从鼻孔里喷出来。
“铁头功是吧?不知好歹!”硅胶突然上前,一脚往光头人的脑袋踹下去,光头人昏死过去。
我想,现在硅胶的心里一定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欺负我们的行动有多么愚蠢,他汗流浃背地看着老大,干笑说:“老大来交大,那自然要好好大吃大喝一顿了啊!”
老大没有说话,只是一脚用力踢向超强洗衣机,洗衣机受到可怕的巨震,居然开始运转。老大的脚力足足价值一百万啊!
我跟王国看着硅胶,而热狗拉屎、简霖良跟肚虫则张大嘴巴看着哈棒老大,他们看见老大轻易毁掉光头人的大力金刚腿,眼中充满了崇拜与景仰。
老大瞪着硅胶,没有说一个字。
“是!”硅胶大声说道,果决地打开洗衣机的盖子,二话不多说跳进洗衣机。他明白跳进洗衣机里自我惩罚,绝对比老大的拳打脚踢还要舒服一百倍。
一分钟过去,我打开洗衣机的盖子,硅胶静静坐在洗衣机里面,果然头发白了,皮肤也白了,全身上下都白了,香喷喷的好不干净。
“真不愧是强力洗衣机,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我赞道。
不过硅胶学长就这么一直坐在洗衣机里,没有出来过了,因为他已经被神奇的洗衣机洗成了白痴,脑袋空白一片,从此便成了交大八舍的新传奇,记载于“交大八舍万万不可置信的传说之七”。
哈棒老大看了硅胶学长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吃到一半的土司,丢进洗衣机,硅胶学长乖乖地捡起来啃。
然后我们就走了,留下硅胶与他的新家。
我看着老大坚强残暴的背影,心下大慰,立刻带老大去一楼的寝室,走过楼梯口时,我瞥见一楼宿舍外围倒了好几百个橄榄人的残骸,现场唉声不绝,而杨巅峰跟廖国钧就倒在他们之间。一天摔楼两次,真是辛苦他了。
王国哈哈大笑:“这些白痴居然敢拦老大的路,真是活该。”
我向热狗拉屎他们眨眼示意,暗示他们不要多问老大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轰杀数百橄榄人的过程,因为在夕阳闪耀的光辉下,我依稀看见散弹枪用的小钢珠在地上滚来滚去。老大总是粗暴得不可思议。
我装作没看见,问道:“老大,现在那条酸内裤要怎么处理啊?要不要丢进去洗一洗?”
简霖良连忙说:“主人,酸内裤可不可以给我?”
老大根本没有搭理这个问题,于是简霖良便欢天喜地地戴着酸内裤离去,从此酸内裤便一直戴在简舍监的头上,但酸内裤的恐怖传说却销声匿迹了,只留下了臭味,怨念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廖国钧、肚虫、热狗拉屎跟随老大的故事,就留待以后慢慢说吧,总之后来在我们念交大的几年中,除了偶而遇到简霖良舍监时还会闻到酸内裤的臭味外,这段冒险传奇算是终结了。
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出院后的杨巅峰跟我说:“一定是老大的霸气镇压住了酸内裤,就跟钟馗压小鬼一样的意思吧。”
我想想,也是这样吧。
因为多年以后,我又从念交大的学弟妹口中听到酸内裤在八舍肆虐的故事,那可是我们毕业多年以后的事了。
哈棒传·吴老师的数学课
我们国三的导师是个卷发人,顾名思义就是个卷发的人,他胖胖呆呆的,还有一撇胡子长在鼻子下面,长得很像吴孟达,所以不管他姓王,我们都叫他吴老师,他虽然无奈但也没办法,就这样一直被我们叫吴老师到毕业,后来办公室的其它老师也被我们搞胡涂了,竟然也开始喊他吴老师,所以当他把自己的小孩取作王清文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吴老师教的是数学,不过他自己在开学第一堂课的自我介绍就说了:“其实我大学念的是国文,虽然念不好但也好歹念到毕业,不过刚刚校长跟我说,现在学校缺数学老师所以叫我暂时带一下国中数学,我想说算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所以我就教你们数学吧。”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全班都张大了嘴巴。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个什么啊?
“不过我刚刚翻了一下国三数学的课本,发现我都不会,这下可麻烦了,我应该从国一数学开始教起的,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所以大家打开课本,班长是谁?”吴老师一般说着令人目瞪口呆的鬼话,全班同学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哈棒是班长,但他当然不必举手甚至不需要醒来,所有人都用眼神看着躺在牛皮董事长椅上的哈棒,吴老师立刻知道班长是谁。
“那个谁叫一下班长起来,班长念一段课本吧。”吴老师搔搔头。
“老师!”杨巅峰举手。
“干嘛?”吴老师。
“叫值日生念吧。”杨巅峰为了顾全大局,做了睿智的建议。
“好吧,我能有什么办法?”吴老师耸耸肩。
国三的第一堂数学课,就在值日生念数学课本的诡异情境下结束了。
你能想象这种荒谬的情节吗?我必须承认我的数学不太行,所以遇到这种“念数学课本上课”的情形我不仅是震惊,还差点无法自制地在课堂上拉尿……我什么都听不懂,连三角函数的公式都是念一遍就结束,我不禁开始为国家的数理教育担心起来,亡国指日可待。
我擦擦眼泪往旁边一看,几乎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老大的位子空空的,大概是去巡逻校园了,肥婆织着毛衣,杨巅峰正在跟谢佳芸下跳棋,林才佑正在底下看黄|色画报,林千富正在偷偷踢毽子,塔塔干脆一个人在角落跳起跳绳(不过她情况特殊啦,她下礼拜就要比赛了)。
只有王国津津有味地跟着值日生念的课文摇头晃脑,默默地念诵着。他真是这种教学法的唯一受惠者。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们班上的数学进度明显超越其它班级,距离期中考还有一个半月,我们却已将考试范围“全、都、念、完、了”,吴老师对这点感到很欣慰,依然在课堂上看他的国一数学课本。
不过有个人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况。
就在第二个礼拜的课学诵经课上,两个值日生依旧轮流念着数学课本上的练习题时……
“老师!”林俊宏举手。
“干嘛?”吴老师抬起头来,看着用功向上的好学生林俊宏。
“老师,我觉得这种教法吸收不到什么东西。”林俊宏勇敢地站了起来,说:“我觉得应该从基本的地方开始讲解,不然只是念过去一遍根本不知道这些公式是怎么来的。”
吴老师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各位同学,我能有什么办法?大家翻到第一页,我们从最基本的开始讲解。”吴老师搔搔头。
接下来,吴老师花了一个小时讲解作者生平,也就是国立编辑馆的历史,我发觉自己的拳头渐渐握紧,一股怒气快要爆炸。
然后,吴老师清清喉咙,又讲到三角函数的由来以及三角函数的重要性。
“这个三角函数基本上是由两个字词所组成的,三角既然是形容词,所以函数不得不是名词,如果要学习三角函数,就必须了解它的重要性是不是?说到三角函数就不得不提提三角形了,大家只要想想,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三角形,那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不方便吧!还有没有同学要说说三角形的重要?”吴老师很快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胡言乱语。
台下一片静默,除了五十几只拳头同时捏紧的吱吱响。
“加分喔。”吴老师耸耸肩,拿出点名簿。
王国兴奋地举手。
“说。”吴老师的表情大受振奋。
“没有三角形的话,就没有三角板了!”王国说。
“很好,期末加一分。还有没有?”吴老师很满意,在点名簿上做了记号。
王国又举手,右手像升旗一样举的好高。
“没有三角形的话,我们只能穿四角裤了!”王国说。
“很好,期末又加一分。还有没有?”吴老师连连点头,自我附和地笑笑。
好好的两堂课,就在这种狗屎不通的你问我答中渡过了,我瞥了提出建议的林俊宏一眼,他气得全身颤抖,脸色发白。
期末考前一个礼拜,终于有家长打电话到吴老师家抗议他教学太过随便(其实这些家长要是来旁听,大概会气到丢鞋子),吴老师只好在课堂上宣布来个考前加强。
“昨天有家长打电话给我,说要我严格一点……我能有什么办法?念书除了靠老师上课教,大家回家也要自己作练习题啊,念书是念给自己的大家一定要记住啊!现在我们来个考前集体加强,值日生坐下,我们全班同学一起从第一页开始念起,我们三天之内把课文好好再复习一遍,这样考试就没问题了。”吴老师无可奈何地说。
于是,我们齐声朗读课本,每个人都念的非常大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我们越念越大声,到最后几乎都用吼的,希望全校其它班级都能注意到我们受到的委屈。但吴老师显然很满意我们这种声势浩大的课文朗读,不停地耸肩嘉许。
期中考前两天,我们看见隔壁班正在作考前复习卷,不禁紧张了起来,有在高昭南补习班补习的林俊宏自告奋勇在放学后留在教室里,替所有人举行考前冲刺,一题一题讲解,每个公式的来由都尽力说得清清楚楚,我也勉强背了几个公式的推导,希望可以蒙个三、四十分。
期中考终于到了,考完了国文跟历史后,我们全都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但却也有一股期待报复的心态在作祟:如果我们考的很糟,吴老师一定会被叫去校长室海削一顿。
监考的是隔壁班的数学老师,他用一种近乎耻笑的表情在台上扫视全班,似乎在说:“你们这种白痴班级配上那种白痴老师,这次铁定考出特白痴的成绩。”
有的人开始掩面啜泣,有的人已经准备好作弊的网络,只有哈棒老大像往常一样老神在在,将考卷一古脑交给杨巅峰后就去走廊上蹓跶,一个人玩起丢书包的游戏(注:老大会将堆在走廊上的书包随性往楼下丢,特别是楼下有学生在走路的时候)。
隔壁班的数学老师打开密封的牛皮纸袋,拿出考卷发了下去后,只见他拿了一张考卷坐在讲台上,脸色渐渐发青。
随后,我感觉到坐在前面的许欣渝的背传来不可遏抑的震动。
发神经啊?我低头看了看考卷。
精诚中学第一次数学段考考卷,满分以一百分计算
姓名:__________学号:___________
一.填充题(每格五分,共二十分)
三角函数中的三角形共有()个角,()个边。
我认为三角函数的三角是()词,函数是()词。
二.简答题(每题十五分,共三十分)
请问三角函数的作者是谁?请简略介绍作者生平及其成就。
请问三角函数有哪些重要性?请举出五个例子并解释之。
三.详答题(共四十分)
请默写出数学课本中你最难忘的两页。(一页二十分)
看完了这份分数加起来最多也不过九十分的数学考卷,我发觉我的眼眶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泪水,那是一种感动,也是一种抽慉。
“王八蛋!这一定是你们老师出的鬼题目!”隔壁班老师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但一种奇妙的情感已经透过考卷无声地将我们连结在一起。
“不许你污辱吴老师!”杨巅峰愤怒地拍着桌子。
“你怎么可以说我们吴老师的坏话!”王国更是义愤填膺。
全班纷纷鼓噪起来,不停地拍打桌子,这时隔壁班数学老师突然瞥见哈棒老大的牛皮董事长椅子,想起热爱生命的重要,于是死灰着脸坐下。
大家也静了下来,全神灌注在考试作答上。
一阵兴高采烈地振笔疾书后,每个人的考卷都写的满满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后来公布考试成绩的结果,只有我们班的数学成绩平均起来是及格的,而且是高达八十七分的超高分(满分因为吴老师计算错误,变成只有九十分),我们因此对吴老师推崇倍至。
他不改谦虚的作风,只是耸耸肩:“这次经费不足,出考卷没有教师补贴所以没老师肯出,校长硬是请我帮忙,我能有什么办法?”
国三上结束的时候,王国因为“你问我答”被加了一缸的分数,学业成绩里的数学一栏是罕有的满分,他妈高兴死了,连我也拿了八十六分。
后来关于吴老师种种不可思议的事迹,就留待我慢慢聊吧;附带一提,吴老师可是少有没被哈棒老大拳头威胁过的老师,说起来,他那种“要不,我只好躺在地上让你踩过去”的个性还是很有韧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