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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年十个月又十天里,中过最大的奖品,是倒数上来第二个奖项,奖品比最末等的那个要丰厚一倍——是双份的……餐巾纸。

多么伟大,多么厉害,当年的威风,到现在都油然难忘。当然其中很大的因素是在此之后的十年里,她再也没有这样风光过,甚至连个安慰奖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毛月月也觉得好过这次的头奖——华丽地穿越网王,以那样一种方式,那样一种姿态,在那样的时间里。

四天前的事,就算现在想来,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那天,当毛月月突然陷入困境时,眼前所略过的一切,都如同科幻片般的神奇:

从睁开眼开始,毛月月的眼前就只有无尽的黑暗,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木然地晃着脑袋,转动此刻机能无效的眼珠,纳闷地环顾四下,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家里一边擦着相机,一边和朋友开玩笑打屁的自己,会突然没入这片黑暗之中。

仔细想来,事发前最可疑的,当属那道晴日落雷,就那么刚好的在她发表完嚣张宣言之后——“这世道有个P神,真有的话,就出来试试!”

这样的巧合,让毛月月想不怀疑也难。但这一怀疑,就不由冷汗直下——这年头……该不会真有什么劳什子的神仙吧?要不然怎会……

那她,不就把传说中的神大爷给得罪了?唉呦妈喂,这下惨了,她还有命没命啊?这里,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吧?

她的大逆不道,已经重罪到审判都省了地直接踹进去?

她不要啊!毛月月几乎要嚎出来了!

她还年轻,好不容易才熬到毕业,混到签证,大好的前途正等着她,她死不得啊!咬牙磨­唇­,毛月月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没落在十八层地狱里。可两脚一蹬,却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压根动弹不得,更别说什么自救了。

心一下掉到谷地,毛月月知道,自己那个鬼揣测,八成是对了大半。她命苦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咒老天爷,怎么就倒霉她一个?

正焦急思量,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已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多少能看清些东西了,包括自个儿蹲的地方——超级豪华版的大按摩浴缸,还是没开封的。

歪着身子一蹭,毛月月能明显地感觉出周边杂乱地堆放着类似的器具,整一感觉就是仓库角落。

难不成在商品经济的时代,地狱也搞量贩销售?那她是不是能和阎王通融一下,让她小展实力将功补过?

若把她们班几个不正常的强人自动忽略,她也能勉勉强强算个高才生。何况,像她这么倒霉的经济学未来博士,地狱里应该不多,人才不容流失滴啊!

毛月月正想到细处,一声尖利的大叫,突然捅破九天,划裂了黑暗,打破了宁静——“啊——啊——啊——啊——”

然后,一声连着一声,一声盖过一声,一声还惨胜一声,将正在整理思路的毛月月吓得是肝胆欲裂,什么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如同狼嚎的惨叫,是如此的凄冽,让毛月月也忍不住全身泛疙瘩,电视里那些烈狱酷刑直往脑里窜,光用想的,一股凉意就直冲脚底。

天哪,这里该不会还有什么刑法吧?她不也就说了句坏话么,用得着这么对么?想到自己即将到了的悲惨,及隐藏满腹的委屈,毛月月的眼睛不由微微发红。

可还没等她开始自怨自艾,下一波尖叫紧跟着出现——“靠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NND,哪个混蛋­干­的,给我出来!”

啊?什么意思?莫非是……难友?毛月月眼睛一亮,努力寻找声源。虽然那家伙似乎有些crazy,感觉似乎也不怎么正常,但好歹有个同道,心里会有些安慰,所以她还是很尽力地找着。

然更为意外的,是紧接着响起的声音,有些邪气带点庸懒,却如同隔着时空的遥远,在她找到目标前弹进这渐渐变淡的黑暗中:“若不是我正巧准备出现的话,你叫再响也没用哦~~”

来得突然,更说得心惊,值得感动的是灯随声闪的际遇,刹那照亮的感觉如同直视阳光,刺痛了眼睛。泪水随即模糊视线,毛月月努力巴眨着眼睛,也没能在短时间内看到东西。

“首先,我要说的是:欢迎你们来到网球王子的时空~”依然邪魅,那悠扬的男声让人下意识的迷醉,身体和心都跟着放松下来。

对大家说啊,原来这里有很多人,不是她一个倒霉就好,不是……不,不对!重点是……网王世界!?她她她她……她没听错吧!?

像一下被解除了迷魂咒,毛月月瞬间瞪圆了乌黑的眼睛。只见一个姿态优雅得有些过分的陌生男子,正侧对自己而坐。

他俊美到令人心惊的脸上挂着庸懒的笑容,纤细的手指架在下巴附近,微闭的瞳眸藏起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就那样随意地坐着,却让人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视线,或许,也舍不得移开。

“不要这么惊讶嘛,至少来点儿惊喜的表情嘛。对你们来说,这应该是大奖中的大奖吧?几百年才有一次的许愿时机,可是被你们中的一个,很好地把握住了哦~连带的,大家都有福享,真是好朋友,不是?”冰冷的余光,直­射­向毛月月,完全不似脸上的温柔。

心脏抽搐到差点停止。被他这么一扫,毛月月反倒从对他的盯视中解脱了出来。她冷静地环视了下四周,发现竟有五六个年龄不一的女孩和自己的处境相似,大部分的人还都有些眼熟。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负责实行这次愿望的神官,恭喜你们顺利到达网王世界。呵,又重申了呢~”

网王世界!再次震撼到这个消息中,毛月月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为刚才只是幻听。穿了?真穿了?真的真的……穿了?

她,不是做梦吧?

“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得毛月月的耳朵一阵轰鸣。

毛月月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他们真的在十八层地狱,这吼叫会把上面十七层统统都给轰下来。

好在这次,她很快找到了正主——一个留着棕­色­波浪发型的女孩,似是刚用自己头撞过身边的箱子,额上有块巨大的红印,正痛得哇哇乱叫。

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神官,似乎被这眼前骇人的景象给吓傻了眼,半天都没接上话来,只能傻傻地看着棕­色­大波浪又笑又哭的样子:她,疯了?

“天哪!这不是梦!太­棒­了!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神!我会记得给你竖长生牌,天天祭拜!”棕­色­大波浪女生脸上挂着的眼泪,不知道是给痛出来的,还是感动出来的……

一片黑线,连同神官在内的所有人。这女的……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既然是要送我们去网王,­干­吗要绑着?”被那么一搅和,大家先后从不敢置信的情况中缓了过来,开始正视目前狼狈的处境。

“哦~这是为了让你们合理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不得不做的准备。”恢复了邪魅的笑容,神官的脸依然美得让人屏息,“好了,别扯开话题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些注意事项,可千万要听?清?楚哦~”

注意事项?那是什么?怎么有些心惊的感觉?即使眼前是个帅得没二话的男人,毛月月却只有无边的畏惧,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神并非像表面上的好相处。

听着他用磁­性­得柔和声音,娓娓叙述一条条规则,她心里的温度就不断地下降。穿越,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她们高兴得……太早了。

“呐,都不太难吧?相信以各位的聪明,定会牢牢记住。”微笑地点了点自己的额,神官的口气里却有份掩饰不了的冰冷,直直Сhā入她们心里。

一、不可以泄露半点穿越的秘密;

二、不可以试图改变王子们的既定命运;

三、不可以……

四、不可以……

一条又一条,越听越寒心。

这不等于……她们在网球王子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吗?

“那如果我们不小心……”棕­色­大波浪已不若刚才的灿烂,还没撤下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凝重。

“呐、呐、呐,都满足了你们的愿望了,可没有可以不小心的事哦!万一违背了约定,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们必须永远停滞在什么也没有的时空~”神官依然用不怎么严肃的态度说着可怕的警告,只有那双蓝眸里偶尔闪烁的骇人光辉让注意到的人不由哆嗦,好冷漠,亦好残酷。

无声。毛月月敏锐地发现,即使如此,大家的表情里依然带着期待,完全冷静的或许只有她一个而已。

在神漂亮的眼睛里,她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自己,坦然自若,冷漠郁然。

对于这并非不合理的约定,毛月月却只觉恐惧:半年后决定自己后半生的命运,是要回去,亦或留下。

这样真的好么?家中尚有父母,独生女的她,注定要回去尽孝道。那么在这里呆上半年的意义,又是什么?

啥筹码都没有的她们,或许,连被王子正眼瞧一下,都只是一个奢望的愿望。

罢了罢了,又能如何?顺其自然吧。

毛月月坦然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行清晰的小字——毛家规第十四条:赔本生意绝对不做,小命第一,金钱第二,帅哥再说!

穿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来到网王之后,毛月月对此起码感叹了十遍有余。

两天前,当她所谓的亲人,即现在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位美丽­妇­人,含着两泡热泪,激动地走到她的面前,突然附身拥抱她并哭得抽抽搭搭的时候,毛月月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尴尬到想死。

长那么大,毛月月从来没被这样的拥抱,还被眼泪鼻涕沾了一身。对方那个嚎啕啊,差点没刺破她的耳膜,更别提她手臂的力量,让毛月月彻底领悟到什么叫作人不可貌相——她真觉得这美­妇­,可以去参加猩猩力量大比拼了!

若非自己万分确定胸前的那两块­肉­仍然健在,毛月月真会以为自己一没留神,就给穿成了中年才俊,才上演了如同夫妻大团圆的破剧码。

之后,便是例行公事式般得每日一探。这名叫作神无月笑汐的女子,虽然只是“她”母亲的妹妹,却是真的关心她,事事都力求替她做到最好。在她殷勤的照顾下,毛月月明显感觉自己壮了一圈,所以鼠胆也跟着越来越大。

等神无月笑汐替自己办好出院手续时,为了身材、为了保守秘密,毛月月坚定地要求搬回自己的家住。

“毛毛,不是阿姨想要约束你,只是姐姐已经去世,你一个人呆在那房子里,我没法放心。”

“笑汐阿姨,你别这么担心我,反正两家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你有空就可以来看我啊。”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

“哪有!”毛月月忍受被自己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回忆着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撒娇时的形态,并立刻投入实践,“阿姨!您就依我了这回吧!我发誓,如果住不习惯,马上就打好包袱逃到你家还不行吗?”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不过,要被我发现你没照顾好自己,就要马上搬来我家!”神无月笑汐终于松了口,却仍是一脸犹豫,提了一大堆的要求。

毛月月是越听脸越绿,可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以后的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能骗到一时是一时。这见鬼的穿越,还真tmd累死人了!

毛月月转头望着走廊边的那块玻璃所折­射­出来的影像——十三四的中­性­小鬼,有点古灵­精­怪的感觉。半长不短的卷发,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嘴巴,雕琢在一张白皙中透着粉­嫩­的娃娃脸上,和二十二岁时的自己像又不像。

不由苦笑,那个神官可真够绝的!十足典型的幼年翻版,让毛月月明白此次的穿越绝非灵魂穿,神官虚构的就只有她们在这里的身份和背景而已。

难怪他那天会如此故弄玄虚,也搞得她现在必须处处小心,记得那时他好像是这样说的:

“哦~对了!”纤指突然一点下鄂,神官依然一脸笑意,只不过那笑容,让毛月月忍不住心底发寒。尽管,他的眉眼弯成了相当美好的弧度,却是和不二完全不同的feeling,有丝说不出的­性­感,却找不到半点儿的亲切感,“呆在这个世界,你们会变回到12至16岁时的样子,家庭背景已替你们办好了。接下来,你们只要安分地享受自己的梦想就行了。”

N……Nani?毛月月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她眼尖地发现自己留了五年的长发已没了影踪,天哪,她的命根啊!

罢了,罢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年的自己是个十足的假小子,经常被人错认,这样至少可以较容易地穿梭在男子更衣室之类的地方,拍拍帅哥,赚点小钱……不过,这里的钱能拿回去么?

“那我现在几岁?”棕­色­大波浪按不住地开了口,眼睛露骨得盯着神官,眸子里的白­色­快要变成心型,这家伙还真是越看越帅!

“告诉你也无妨。”神官带笑的嘴优雅上扬,勾出完美的弧度,将妩媚在瞬间又上添了几分。

只是一眨眼的光景,他就晃到了棕­色­大波浪的面前,漂亮的手指半屈着往她的额头一敲,一排绿­色­的字就如幽浮再现,展露在空气中。

惊骇不已,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恐惧的神­色­。只有神官大人依然镇定,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他人脸上的惧­色­,继续笑念着所有人都看得见却不敢直视的浮字:“你叫琉璃么?呵呵,不错的名字,你被安排在立海大附属中学三年,姓麻田,十六岁,中等家庭,无姐妹兄弟。”

琉……琉璃?毛月月吓中更带了惊,眼睛都要凸出来了,老天啊,该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个琉璃吧?

《毛纲全录之人物篇》第九页:琉璃,同人区头号大姐大,特征为一头大波浪卷发,爱用红­色­大字刷屏,是威震一时的标准BT女,高度耽美狼,攻击力四星,好­色­度四星半,综合素质五星,爆发力五星——判定:上五星之高危人物一只!

“立海大附属三年?美人?皇帝?小切?啊!Lucky!”棕­色­大波浪,不,应该是琉璃同学才对。她因近视而半眯的眼,闻言立刻变成硕大两颗红心,又在大家羡艳的表情中突然幻化到狰狞:“什么?16?才16岁?那我的身材呢?表告诉我又搞成当年的洗衣板!要知道本小姐花了多少心血和金钱才搞出的C罩杯,要是被毁了,就算你是我中意的帅哥也绝不饶恕!”

……他们没耳鸣没中风没错觉也没听岔吧?看着琉璃气势汹汹的样子,整个仓库顿时黑云压顶,还带着一丝绝对的无力感。

数不清的黑线,缭绕在原本就很拥挤的小地盘,几尊石雕女娃横七竖八地定在了还没拆封的盥洗用具边。活了难以用年来计算的时空之神也瞬间石化,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言之后,是更加的无言。毛月月坚定不移地相信眼前的这位比神还能的神人,铁定就是她知道的琉璃!

神啊!佛啊!上帝啊!女娲啊!嫦娥姐姐啊!就算这个穿越真是她无心下的恶果,能不能稍微在附带人选上挑拣挑拣?这样危险的产物……就不要带到网球王子那么纯洁的世界了!

虽然已蹲在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毛月月还是下意识往后一缩再缩。太恐怖了,她绝对不要被认出来!

低头努力蹭着身边的墙,她试图往脸上多抹点儿灰。万一被琉璃认出来,别说到网王淘金了,能不能活着见到王子都需要质疑一下!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警察快到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神官拍碎僵在身上的化石表层,将手指邪气地压到了­唇­中,试图对自己的形象做最后的挽回,“记住,绝不能透露穿越的秘密。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你们只是另一个时空的介入者而已!”

点了点­性­感的­唇­,媚惑的眸子一扫,神官啊人却像逃跑似得立刻消失了影踪,连点渣子都没留下。

而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室外大力的撞门声:“砰——砰——砰——砰——砰——————啪!”

一阵硝烟,呛得毛月月睁不开眼。

隐约间,听到一个大嗓门,叫嚣着什么“已顺利找到被拐卖的少女”。

顿时,所有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古怪的表情,非常无语且镇定地看着眼前比小言文还狗血的情节——一群武装警察蜂拥而入,将目瞪口呆的她们团团围住,松绑牵扶着往外走。

这当然没什么不对,神奇的是,他们居然,居然……把窝在角落里的毛月月给彻底无视了,在救出她之前就宣布收工收队!

“啊——,慢着!还有我!”毛月月连忙出声大喊,心里更是郁闷到极点,怎么想玩把低调都这么难啊?

天杀的,这里的警察到底是什么水准!难怪追小偷都要靠王子,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满脸尘埃的“­精­品”,居然被当成空气,还有没天理世道?

“队长,还有一个!”有耳尖的,在混乱中听到河东狮吼,连忙回身。

终于来了!很不爽地任他把她从浴缸和绳子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毛月月俏丽的大眼一闪,很是委屈。她的手脚都麻了,那个混蛋神官真的不是故意整她们的?

“小心。”警官扶住站不太稳的毛月月,把她带回到队伍中。

“很不走运哦,MM~”琉璃撇了眼被牵扶到她身边的毛月月,很是调侃地问候。

“……是啊!”毛月月刻意提着嗓子,把声音变尖。

靠,那警官确定是来救她?居然好死不死地把她扶到琉璃边上,呜,五十年的霉运都跑今天了!

“开玩笑的,别介意,我这人就这样,有点口无遮拦。不过说实话,你看起来还满眼熟的,下意识就把你当朋友了。”

“哈哈,大概,大概……朋友都说我是大众脸。”

“大众脸?你这样子还能看得出脸么?我想我肯定知道你的,你的网名是什么?”琉璃半眯着眼瞅着毛月月,看得她一阵心惊胆战。

“我,我,我的网名是……山,毛,陕北毛大郎!”毛月月被她问慌了神,脑子一团乱,好容易想出一个名字便如获至宝,完全不顾别人抽搐的表情地喷了出来,还傻得用坚定的表情重复一遍,“不错,我就是陕北毛大郎。”

陕北……毛大郎?那是什么东西啊……刹时间,寒风顺起,掀起尘烟无数,冻结了时空冻结了人。

悔不当初啊!

一想到自己那时的回答,毛月月跳井的冲动都有了。

只可惜,现在的社会太发达,想找口井也不容易!真不知道当时抽得什么风,居然这样损自己,估计不留下深刻印象都难。

好在获救第一时间,琉璃就被她在这个世界的父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领走,而她则因为脚麻跌下楼梯送医,没和一起穿越的女生有太多接触。

第二天,警察带着她所谓的亲人过来相认。那个人就是神无月笑汐,一位美丽亲切优雅华贵的少­妇­,一看就是出身上层。然让她庆幸的却只有一点,即是根据她的说法,自己在这个世界并无牵绊。

这样很好,在回去的时候才不会有太多的舍不得。嘴角轻起,她顺从地握出神无月笑汐伸来的手走出医院。

毛月月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就这样简单而没有惊喜地拉开了序幕。

“到了,这里就是你以前的家。”神无月笑汐将毛月月领到一排房子前,指着其中最萧瑟的那间,心平气和地说到,“毛毛,你真的决定了要一个人在这儿住么?阿姨还是不太放心,你再考虑下吧。”

“谢谢阿姨,我想自己先试试看。”毛月月没把话说得太满,原因不外乎做人要留余地的原则。其它的成分,多少也和她亲眼目睹这间房子的情况有那么点点的关系。

和动漫里常见的那些大屋大院不同,毛月月将要入住的家,虽然也是独立有院的房屋,但从院门走到房门,大概只要跨上一步就很足够,虽然她还长着两小短腿。

推开那个看上去还说得上安全的大门,不算大的内里,便尽收眼底。很容易可以看出原屋的主人是个讲究但有些拮据的人,所以在结构的处理上颇具匠心,但也不能完全掩饰它的简陋和狭窄。

好在打扫得非常­干­净,有种不忍踩上的感觉,显然是近期才让人认真处理过的。种植在两边的花花草草,已清楚的暴露出这一点。该死绝的,都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了。剩下的,都是习惯在逆境中成长的杂草仙人掌,想让它们死估计还得下番功夫。

由此可见,她亲爱的阿姨神无月笑汐大人是何等细致的女人。尽管不赞同她独居此处,也很周到的替她处理了一切,包括换上了新的用具——新窗帘,信号被褥,甚至地毯,一应俱全,将久未住人的房间打点的大方舒适。

生活所必须的东西是一样没少,通电、用水、煤气、通讯乃至网络和有线电视,都已悉数开通。冰箱也没给空着地摆上了诸多零食,多半还是她爱吃的,热水器和厨房用具也全都是崭新的,甚至于调料都没给拉下。

对一个仅算得上近亲,却几乎素为蒙面的孤儿如此,她厚道得让毛月月很是感怀,却无以回报。不是不想报,而是没有能力回,同时,对她的救助也不能不接受。

人活着,总是需要钱的。做人是该知恩图报,却也不能奢望过多,她现在是外型才十四的孩子,什么也没有,打工都还不够年龄。同人文里那些骇人听闻只能羡慕的赚钱方法现实里行不通,这里也一样不可能。

一则,是没有本钱,二则她也没经验,更甚至她对这个世界都没有足够的了解,过去没去过日本。现在更是不同于现世的神奈川,要去了解的事物已够她一个头两个大了,赚钱那档子谈何容易,做梦还快一点。

大概地了解了下屋子的结构和设施后,毛月月就将医院带回来的零碎东西扔到床上,着手进行简单的整理,顺便做了顿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伙食,让十万个不放心的神无月笑汐尝过味道按下合格,才边应和着将她推攘出门。

实话说,她并不排斥这样的关心,甚至是有丝依恋和感动,虽然大学也在外地念的书,离开父母谈不上有多陌生,说想念在别人眼里,也许还要被吼作矫情。

可只有自己知道,身处于不同的世界,那种完全无知的感觉有多可怕,打开门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推开窗子也不确定自己所处的地方,想要拨打电话却没有可以联系的人。孤零零的除了那些不知道是谁的所谓亲人之外,她便一无所有,连联系也成了一种不可能的妄想,甚至还要承受欺骗对自己好的人的良心谴责。

在神无月笑汐出现之前,她连自己的名字都觉得陌生,那些护士毫无感情的叫唤,让毛月月总觉得自己处在独立的三维空间,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初到网王的惊喜早被冲得一­干­二净,哪还有半点喜悦之情。

更糟糕的是,一向沾枕就睡得雷打不动的自己,在这里却是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觉。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生怕那个神没有处理得当,让现世的父母为自己的消失担心不已。搞得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该去看看­精­神科,有没有衰弱趋势。

玩穿越也能玩出她这个心境,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坐在电脑前,即使有所考虑相信也不至于搞到如此地步。更悲惨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她太无能太没用,还是书里的那些女主太坚强过无敌。那些把她雷得慌的女主们,现在想来确实相当厉害,光是强悍的心理素质就让将她这个凡人打得落花流水,不敢与之相提并论。

晋江、百度、鲜网、起点,洋洋洒洒几百页,怕没有成万也有数千的同人文,有几个是写到想家的?除非是大挫折大劫难才把家来想!

现在看来倒霉不是问题,虚弱才是她最大的弱点。毛月月自抽了一下,爬到电脑边开机上网,别的不行,这个她熟练!

幸好,幸好,现在满眼的日文也不成问题,这辈子总算没白活一趟。毛月月有些感动地看着屏幕,既玩了穿越还无师自通了日文,那神再不济事,也厚道了一把。

她实在不该有如此多的抱怨,与其等环境来适应自己,不如自己去契合环境。这句话没听过的人很少,但能把它活用的,更是少上加少。毛月月很明白什么叫其力自救,在这种叫天天不灵的情况下,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要适应生活,首先要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下。情报,就是她必须了解的,而她对于这个世界的惟一认知,便是帅气的王子们。

快速敲击着键盘,一张张熟悉的照片开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些倒背如流的资料,像从脑海中打印似得出现在屏幕上,比她知道的全得多。有关于动画中没有记录的他们的过去,虽然也只有简单的介绍,但奖项经历都很明晰,其中可推测出的信息也绝非只有一两点。

然毛月月对此,并不满足,也不很开心,因为网上介绍的,基本上都是手冢、迹部、真田和幸村。他们虽然也是她非常酷爱的王子,但相比之下,几乎找不到不二的记录这一点让她恼大于喜,郁大于乐。

身为一名立场坚定的“盲目”的不二饭,她虽矛盾地站在立海粉丝的完美阵营中,心中的最爱却一直不曾变迁。

可身处网王的世界,明明可以查到更多有关不二的咨询,但内里对他的介绍却都是寥寥数笔,草草带过。更让毛月月气不过的是,有些媒体还把他当作衬托手冢他们的绿叶,将天才之名视为街边草履,让她恨得直想掀桌泄愤。

低调就该被歧视么?毛月月心中的不二可以丧气,却不可以输人,因为动画里不二输给手冢,她就义愤添膺地把包含那场赛事之后的内容全部从电脑里清除­干­净,用来节省硬盘塞装美图。

从那之后,她就清楚了自己对不二不同寻常的迷恋。身为粉丝,虽面对电脑搜索出来的信息,依然不能有已经穿越到网王的感觉,但同样可以为他们的委屈而生气,为他们的喜悦而骄傲。

成熟汝人一旦爱上了动漫这种东西,居然也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毛月月有些羞愧自己的冲动和盲目,嘴角却勾着漂亮的弧度,将她不俗的小脸承载上快乐的­色­彩。

傻就傻吧,如果傻人能有傻福,那么傻未必不是件好事,这不就来到了心仪的人身边了么?

东京到神奈川,用手指在网络地图上一比竟是那么的近。

那么,她离幸福的距离又有多远呢?

笑自己想得太傻,毛月月摇头甩开杂念,就开始着手将有用的数据悉数摘录,一一整理。

傻气过后的她,眼底尽显­精­明,快速地盘算计划着,然后带着悠然的长叹,望向窗外——漫天星辰,和她家乡完全不同的景致。

于是,很随意的,一行漂亮的小字自然流泻在她的新记事本上: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的那一边,过得还好吗?

那边的天气应该才刚刚转凉吧,可我这里却已是严寒快去,天寒地冻的时分,很冷。因此,我很想念你们帮我包好的暖水袋。那种温热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因为有你们,我从小就是过得很惬意。虽没行过什么大运,但也算一切顺遂,和这个陌生的地方,完全不同。不过我的运气还不错,身边又有了好人,会万事小心,应该可以做得很好。

相信我吧,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不让此行成虚,也不会给自己带去太多的负担。把这作为出国前的最后一次放纵旅行也不错,至少还省了旅游费……我相信,自己会笑到最后,又或许,只要能和不二说上一句话,我就会觉得这趟没有白来。

轻笑悠然,为自己小女孩似得愿望,也为自己的知足常乐。

淡淡的温馨在狭小的房间里渐渐弥漫开去,像层温暖的纱,将毛月月瘦小的身体柔柔包裹。

长舒了口气,毛月月收起笔,把记事本塞进抽屉,然后翻身上床。

这一夜,她没有关机,显示器的屏幕是不二的照片。

他的笑容灿烂如梦,和穿越前她在宿舍里挂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

情绪,自然而然地安定了下来。

好梦一夜。

黑眼圈,拜拜!

两天后,下午两点,神奈川县,多云天气。

枝繁叶茂的小道,稀稀落落的人影,搭配着微弱却温暖的光线,将这个临海的小城镇刻画得格外优雅。

有种别样的气息,混于明媚的阳光中,挥去了凉意,留下了清新。安静、舒坦,虽不繁闹,倒也别有风情。

信步石阶古道,毛月月用胳膊夹着黑­色­的记事本,抖抖报纸啃口包子:“上帝啊,没想到这点破事还真给登出来了!网王的八卦记者好恐怖,幸亏当时闪得快,不然不知道要被写成啥样了!”

从《被诱拐多年的少女于近日集体获救》到《日前,获救少女已全部被其失散多年的亲人一一领回》,相关的报道已连续数日占据了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

每当看到那张张大幅照片,暴露出她的难友们狼狈的脏脸时,毛月月就无比兴庆自己当时的机灵。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她不过是没有选择地过来玩玩而已,目标也就赚点小钱、搞点小资、吃点豆腐、玩点享受,当是提前免费来日本旅游一趟。

既是如此,她实在没必要把那张脏脸到处乱秀,万一给王子们看到,那可真是就……丢脸丢惨了!随手将报纸扔进垃圾箱,毛月月一个利落的冲跳,从不算太高的墙侧翻了进去,她实在没有那个耐心把这个看不到头的围墙走到底。

脚一沾地,辽阔的校园景致立刻扑进眼球——占地七万平方公尺的立海大附属中学,拥有古久的历史和悠远的文化。

然也正因为此,造就了这间既古典、又古板的“古董”学校。其校风之严厉,几番让毛月月有转身向外的冲动。

相信在这里就读,逃学是没有指望的,作业是必然要做的,半年苦闷的学校生活是肯定的。同人女主们的无敌快乐生活,果然是可梦而不可及的奢望,她这样的小人物注定是追求不到了。

毛月月承认,自己是个能为成就大懒而牺牲小懒的“英雄儿女”,所以才会提前一天来这里勘测地形,摸索离家最近的小路和捷径。

根据网络上搜索得来的情报,她现在走的,就是捷径中的最捷径:从画有红印的地方翻进围墙,离网球场不到百米,通往主教学楼也就十余分钟的路程。从这里切入,笔直走到正门只要八分钟,比在外面绕要省近一刻钟的路程,算是四通八达的好位置。

可惜,有胆子走的人还不够多,没能踏出一条名为路的小道,举目望去,依然是很平均的草坪,繁茂生长。

秉着鲁迅前辈的教诲——“路是人走出来的”,毛月月坚信既然有前辈曾经踩过,那定然安全无误。草坪也是路的一种,何必拘泥于黄土泥地的形式?

最重要的是,走这边可以路过男子网球部的更衣室,还是正选们单独的那间!这叫人如何能不联想到沉鱼落雁的幸村­精­市,健壮硬挺的真田弦一郎,绅士优雅的柳生比吕士,活泼可爱的丸井文太,邪气俊雅的仁王雅治,自信帅气的切原赤也,秀气细致的柳莲二,就连光头桑原?Jackal都是身材比例绝对完美的类型。

王者立海,果然是没有死角的!毛月月顿时­色­心大起,口水直在口腔里转悠。好在多年的教养,才让她没有形象尽失。可惜雾气十足的大眼里,愣是横着两个大大的¥字,楞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一切。尤其¥字当中,还带着不容忽视的心!

手向后摸了摸背包里的相机,毛月月迈着因为充满希望而变得格外轻盈的步伐,飞快穿梭在这尚还没有形成路的路上。不过几步路,就可远远眺望到目前正空无一人的网球场。

Lucky!脸上跳出一抹快乐的光彩,她愉悦地夸奖自己的运气。一个漂亮的翻身跳,从边上的矮墙跃进场内。抬起的脚刚要踩下,就被那突然窜入眼角的身影卡住了身子,前也不是,退也不能,那不是……

毛月月惊讶地望向拐角处那抹高贵的紫,正安静而宁然地垂在绿­色­的草坪上。那是没人能够抗拒的诱惑和美丽,半掩的脸偶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肌肤的白净,略显单薄的修长身型摆着随意却不失优雅的睡姿,息然无声,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和他凝为一体。在初春微凉的细风里,唱着宁和的安眠曲,温柔得令人心惊。

回不了神。

直到这一刻,毛月月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的穿越,穿越在了那片神奇而多姿的网王的土地上。

她和那些王子们,也许正处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就如同,现在。

她站在球场的这头,幸村睡在球场的那边,他们之间隔着整个球场,并不算近,可是却已是梦寐以求的咫尺。那本该是高不可攀的梦呵……

此刻,这个梦却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尽管毛月月之前已看了无数王子们的报道,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她依然感动得眼角发热。

真没用!一直以为自己是淡定的,却原来也隐约藏着这般巨大的向往,她虚伪的该被鄙视一千万次!毛月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然后在热辣的疼痛中,继续晃神。

许久,毛月月才回过神来,咽着口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她是步步小心,连呼吸都憋得厉害,深怕吵醒了晨曦中的紫­色­­精­灵,直到她的脚尖,和他的身体,只相差一公分的距离。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他的身边散着一地网球,那该是被他珍视的网球拍,安静立在他的身后。

不得不相信,这个在网球场假寐的美丽男孩,就是站在王者立海大最顶上的人——幸村­精­市。

紫发紫眸,如紫­色­般幽隐神秘的幸村,网王最漂亮的男生,如女神般华贵的存在,却又带着忧郁的感觉,可他那抹淡然亲切的微笑几乎可以融化一切,即使是女人也不由想将他搂进怀里轻轻呵护——无法抗拒的存在,无法忽视的紫­色­的王子。

手向后摸到相机,毛月月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丝犹豫,这景象实在美得太动人,简直到难以抗拒想要独占的地步。

钱,美­色­?美­色­,钱?点兵点将中的思虑,是一个女人变成狼的过程。毛月月脸上原本感动的表情,慢慢变成了狞笑。

贪看美人是人之常情,可为此误了机会定遭天谴。然而美­色­独占,更是人生之大忌。只有抓紧时间,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赚钱,和更无限地好­色­生涯中,才是上上之策啊!

甩开最后一点良知,毛月月毫不留情地换着角度开拍,还小心地观察幸村的情况,深怕细微的“卡嚓”声将他给吵醒。因为“主角”的配合,她很快拍全了所有的角度,可谓是满足不已,意尤未尽。

于是,贪婪支配人­性­,那双轻巧贼手开始了非常不规矩的举动。以为只要抬着眼睛,就可以当作没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那轻扯着他的衣服的举动。毛月月的脑中尽是犯罪的欲望,例如剥除或者撕碎他的衣服,将他细白粉­嫩­的美丽身体拍个彻底,毕竟­祼­照的价格可是……哇哈哈,财源滚滚,绵绵不绝啊!

想到美好的前景,她的动作幅度开始不自觉得变大,力道近乎粗鲁。

­祼­照,­祼­照!money,money!美男,美男!

“你在­干­什么!”一个惊讶的尖锐女声炸响在空旷的球场上,震开了一双剔透的紫眸,双重夹击有效地阻止了毛月月原本顺利进展的“暴行”。

四目相对,她的瞳里,有他略带惊讶却依然沉稳的美丽。他的眸里,也着有她顺便百变却多少带点仓皇的古灵。

“呃,那个,我……”灵机一动,笨蛋一世,也会聪明一时,何况她毛月月从来都和傻瓜不擦边际。

此刻的处境纵使尴尬,还有被抓的恐惧,她还是本着直觉和习惯快速藏好了手里的袖珍相机,然后像每次做坏事被捉包后地装可怜,低着脑袋,避免对上那张因衣服被扯得七歪八扭而倍感震撼的绝美容颜:“我看到前辈一个人倒在这里,以为他昏倒了,所以想帮他松松气,没想到他只是在睡觉。”

啊?这孩子的意思是……这都是他的错了?幸村有些哭笑不得,却依然沉默不语,表情也没有分毫的动容,只是眼底起了丝看不出的兴味。

“是么?”怀疑的声音,审视的目光,将低头数草的毛月月几乎烧出个洞来。靠,这个人的视线有­骚­扰嫌疑,她要打电话报警!

“恩。”理不直气照壮,反正真相天知地知她知,别人就算知了也没证据,约等于不知!

“你是谁?为什么突然闯进网球部?”

“我是新生啊,因为一直仰慕立海大,太过兴奋,所以想提前来学校看看情况。我,我不知道这里是网球部啊!我不会打网球……”有些无奈地看着踩到眼前的红­色­高根鞋,毛月月猜也知道只有老师才能具有这等“装备”,只能自叹运气不佳地抬起头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当下就傻了眼了。满口的谎话,被眼前那对无敌的大波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这这这还是人类么?嘴角一阵猛抽,飞出嘴的借口猛得一转就变成了:“请问您是什么罩杯?”

一阵冷风,天寒地冻。

良久的沉默,连呱呱乱叫的乌鸦,都被冻傻了眼。

毛月月自己都被自己的冷实话搞到僵化。她,又犯蠢了!

最终打破尴尬的,是幸村忍不住喷出的轻笑,很优雅,更迷人,只不过此时此刻,无人有心欣赏罢了。

“很好笑?”毛月月嘟着嘴,不满地瞪视,砸她前路者,是美男也照打。

“抱歉。”幸村也觉有失风度,可是,他真的憋不住!这莫名其妙的场面,确实是太可笑了!

先不说这孩子胆大包天地把他扒得七零八落,光看他那情理不通的解释才说了一半,就突然转移对象盯上审问者“伟岸”的胸部,就足够他闷笑翻天了。更不用说,这孩子还看得这么肆无忌惮,毫不遮掩,这样的执迷,让人很难不怀疑背对他的那张脸上是否有滴哒的口水。

“没啦,是我不好,这位老师怎么称呼?”

“这是网球部的代理顾问皇太后老师。”

“啊?皇太后?”毛月月再次瞪直了眼,仿佛有了借口似的,更露骨地平视那对高峰,“没想到立海大居然能请皇太后来当老师!太帅了,我居然见到皇太后了!”

迸出一头的青筋,噼啪不绝很有爆炸感。皇太后恨恨地瞪着毛月月,眼前幸村在一边憋笑憋到快气绝,她就郁闷,这家伙根本故意装白痴出她的糗!

“殿下您好。”毛月月颤悠悠得把手伸出去,“您保养的太好,没想到您儿子都登基了,我还以为您才30岁呢……”

富士山喷发,带动神奈川七级地震:“混蛋,我才24岁!”

“呃?这么年轻?那……在位的是娃娃皇帝?我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真抱歉!”毛月月脸上更是惊讶,漂亮的黑眸迅速闪过一丝奇特的光,眨眼就不见了影踪。

“……你,你你你你你!”皇太后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没礼貌没常识的白痴小­色­狼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我?老师你没事吧?啊,我知道了,您是希望我好好读书吧?我会的,请殿下放心,我现在就回去复习!再见!”聪明地见好就收,毛月月深知,再玩下去想不出事都难!

她迅速行了个礼,当即就落荒而逃。虽然姿势欠佳,但这场较量,她已大获全胜。

好快!幸村憋得虽快内伤,却没有错过毛月月溜走的速度,比桑原也差不到哪里去。新来的飞毛腿?个子是小了点,不过应该有培养的前途。

这个臭小子,最好别落在她手里!皇太后见幸村一门心思注意那孩子,更是气不从中来。早知道今天会这么丢脸就不特地来找幸村了,可没来的话……

看着着手整理衣服的他,心顿时平静下来。她不后悔,不然还不知道幸村君会发生什么惨事呢,那个没来路的小­色­狼大变态!

“对了,皇太后老师找我有事?”

“呃,没什么,看到幸村君倒在一边,有点担心。”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红晕,他的微笑太迷人了!

“谢谢老师,我只是有点累,就休息了一下。”幸村微笑依旧,仿佛完全不怀疑她为什么会在开学前出现,更没注意她和那个“侵犯”他的小孩,用了同个借口。

“那就好,练习虽然重要,身体更是本钱,你可是网球部的支柱啊。”

“是,我一定注意。”

“别这么严肃,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代理顾问,关心是应该的……”

糟糕,她居然迷路了!

毛月月有些郁闷地张望着左右,一时情急,跑太远没记路。要不是兜里的手机唱得声嘶力竭,恐怕她会突起神力飞出围墙,然后……摔个狗啃泥。

毛月月实在没法想象自己飞天的样子,光想着自己穿蓝­色­紧身衣外套和红­色­小­内­裤,在众人仰望的姿态下,得意洋洋得满天空乱飞的衰样,就有种打死自己的冲动!

做人土不要紧,土人土日子,照样可以过得很滋润。怕就怕,土人还想要飞天,不但吓死小朋友,压到花花草草,外加被群众们扔番茄臭­鸡­蛋,那可就罪过大了——浪费可耻啊!阿弥陀佛!

不过,话说回来,她今天的运气还真差,居然还没开学就先把未来的老师给开罪了。那个波霸看上去就超会记仇,希望以后别载在她手里才好……

尽管如此,毛月月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在意。她随­性­地抓了抓发,轻哼着五音缺了四音的小调,漫无目地的满校园乱晃。反正她也不赶时间,自然也就无所谓是不是迷路,本来就是为了熟悉环境才提前来的的,随便走走,似乎也能达到效果。

只不过,和她目的相似的新生似乎并不是很少,一些充满了好奇眼光的孩子隔三差五地跳进眼帘。他们多结伴而行,时笑时闹,在看到穿着制服的人时会腼腆地低着头,典型的刘姥姥初进大观圆,让人想不知道他们是谁都难。

不过,也多亏他们,一身便装的毛月月也就不会显得有多特别,只是不男不女的装束,还是替她招来一些怪异的目光,甚至有大胆的人过来询问:“请问……”

“找卫生间的话,走那边,如果是想去校长室的话,就要那样子走。”毛月月回以礼貌的笑,一副前辈指点新人的良善,事实上只是不负责地随意乱指。

这招虽然不良,但很有效地档下了她们追问的话语。在日本这地方,级别制度非常严厉。高一个年级如同高了一个等级,年纪小的就只能躬身屈膝,哪还敢问前辈的隐私八卦。

见她们语塞,毛月月也不难为,点了下头就率先离开。动作­干­脆利落,潇洒自然,只留下几个女生尴尬地面面相觑。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她的轻描淡写下居然全都成了个空,只得到含糊不清的指路一堆,还听得云里雾里。

“校长室可是在另一边哦。”悠扬的男生,美丽的容颜,温柔的态度,及旁人惊讶地低呼。幸村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已然换上便服的他,挂着恬淡的表情,带着亲切却不亲密的语气替那些个女生指点迷津,“如果想知道社团概况,走直路前往教学主楼,上面贴有各种招新的公告和他们活动的地方。”

“谢谢学长!”几个女生羞涩的答谢只换来一个客气的点头,紫眸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余光聚焦在趁他说话时又一溜烟逃跑的毛月月。

那孩子的爆发力果然很好,体力看上去也很不错,就是不知道球­性­和球感怎么样了……

——————————差点被抓包的分界线————————————

“阿嚏!”毛月月郁闷地打了个喷嚏,确定四下无人才停下脚步。

啧,今天怎么和美人这么有孽缘,越是不想见就越碰到。立海大真是个可怕的地方,连琉璃那样的狂人都在这里,呃……她真得能平安活到离开的那天么?

走得有些累了,毛月月左右环顾了眼,跳进写着禁止入内的草丛。确定了自己隐蔽的位置,她便很是舒服地仰躺在软软的草坪上。迷蒙起双眼,仰望着纯净的天空,心里是一片惬意悠然。

虽然祸不单行,但立海真的很美,美得让人很快就忘记了烦恼和疲乏。网上有资料显示说,这里曾是一片花的海洋,和神奈川美丽的海景,并称为两大海景花园。

立海大的初任校长,是当时神奈川有名的官绅,看中这里的风土,才开办了私塾,成为当时的名校。后来,慕其名而来的学子渐多,立海大也变得更加出名,学生数量一再增长,自然只能扩建,不得不从这块风水宝地搬迁出去。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古语,他们在这里新开了的立海大初等部,亦是倍受全国学子的关注。在人多地薄的日本,寸土为金,而拥有七万平方公尺的立海大附属中学,享有多少资产,自是不言而喻。

奢侈!毛月月躺在草坪上顺气,肺部被抽空的感觉有些遥远的记忆。对出身体训队,并曾参加过市运动会但半决赛就被光荣淘汰的她来说,连续的仓皇逃跑,已超过她所能承受的负荷。

无法否认,身为懒人一族的代表人物,毛月月的惰­性­已直逼“人神共愤”四个大字。上大学后,她除了必要的锻炼,很少进行密集的训练,体能下降是理所当然的事,好在逃跑时偶尔会超常发挥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不过发挥过度,还是挺伤脑筋的。她现在累得直想睡觉,阳光那么暖,草坪那么软,微风如此温柔,睡意那般浓重,不知不觉就地迷了视线,周公就在那不远处……

毛月月幸福地阂眼,刚想找对方下棋,一个霹雳般刺耳的声音便像一道利剑般Сhā进了她的耳朵——

“Nani?老娘还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真的那么衰,居然和装瞎的分到一个班!立海明明有那么多王子,搞P啊,真是的!”

一滴冷汗。

装瞎的?闭着眼的,闭着眼的,在说柳吧?

天啊!居然有人嫌弃柳!毛月月当下来了­精­神,尽管那叫一个错愕。

柳,那是多好一王子?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要学问就有学问,头发漂亮,人也自信,脸又长得俊美清秀,还随身附带知­性­的气质,对团队更是克尽责任,算是零缺点的好王子了,到底谁才该汗“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

毛月月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就这声音,真是打死她也不敢忘。对于胆小如鼠、爱命如痴的人来说,魔鬼的声音等同于天雷,任何状态下,都能把­精­神瞬间提升到最专注!

她蹑手蹑脚地爬起身,猫着腰往前一趴,脑袋便像套在壳的乌龟般,往前一伸。然后和着天时地利,借身前的杂草往脸上那么一挡,再把乌溜溜的黑眼睛一瞪,自然就把五米开外的那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天哪,真是她!那样的姿态,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头发,舍琉璃SAMA,还能取谁?

只见此刻的琉璃同志,正顶着自己招牌式的波浪头,抱着不知名的本子附身在黑板前面。虽然她正背对着毛月月,却不知怎么的让她打了个寒战。总觉得有股令人心惊的邪恶逼杀而来,只得不住地在心里祈求:“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观音菩萨,恶灵退散!”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品行高低,毛月月是明显的毛年不利、毛品不周,越不想怎么着,对方就越不配合。那黑板上也不见有贴多少通知,可琉璃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半天也没动一下。搞得毛月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烧得额头直冒冷汗。她现在呆的这地头说不好躲,却也着实不安,第一距离不够远,第二位置也不够好,身心皆处于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状态。

莫怪连一向沉稳的毛月月,都逐渐显露出了不耐和焦虑。好在,老天还是厚道的,似是同情毛毛的悲惨境地,随着一句很没气质地低咒,琉璃总算是直起了身子,连着还踹了脚那似乎挂有分班表的黑板。

……这女人!毛月月偷偷地抹了把汗,才想起似乎是听闻过琉璃一向很“嫌弃”柳。唉,居然能和他同班,多好的事啊,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各人各爱,她也懒得管琉璃想荼毒的是哪只。反正没鱼也有虾,毛月月就不信琉璃可以把立海的王子统统吃­干­抹尽,或者,只留桑原一个光头为她照亮黑暗的前程。

反正到时候,她避开点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总之,毛月月现在就一愿望——只求这尊大佛发完牢­骚­就赶紧走人,好让她快点逃出现在的窘境。

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琉璃刚踏出转身离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窜了上来,硬生生地截住琉璃,让毛月月满足踏出草丛的脚步,楞是卡着了一半。尴尬的笑靥,就这么正好地对上了不远处两个面容身形都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柳生和丸井。

他们正抗着自己的网球袋信步走来,虽是一高一矮,行动却很默契,举手投足间都彰显了良好的家教。丸井虽走得是可爱路线,东张西望完加嘴里泡泡不断,但走路的姿势却是随意中带着十足的讲究。瘦高的柳生更不用说,只看得到半张的脸上,拥有自信沉稳的表情,面相­干­净俊雅,更多了一份贵气,比电视里那些演偶像剧的假少爷们多了份浑然天成的贵气。

那两个家伙……一看就是有钱人啊!毛月月在心里叹息,从草丛里爬了出来,既然被眼尖的王子瞄到,就没有再躲起来的必要。好在琉璃正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拉拉扯扯,完全没有注意到梦中的王子,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更别提她这样的小角­色­了。

这也算是老天保佑了吧?唉……尽管此刻尴尬地直想落泪,毛月月还是很阿Q的安慰自己。只是这样的举止居然被讲究的绅士,和无遮拦的文太小猪看得正着,真是天要亡她!但至少没被某狼女发现,也算是功德一件。

叹了口气,毛月月装作不在意地往琉璃的视觉死角走去、站定,相信他们和她们的碰面,已成了一种必然。

不过,他们之后发生的一切,还是百分之两千地打破了毛月月的设想。然后,她终于知道自己对琉璃的认识,是多么的浅薄与无知。

BH是没有底现的,强人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强人,就是因为她的无敌,已远远超过了正常人可以揣测的地步。

那个场面,毛月月相信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也永远都没法忘记。

假设这个世界上真有上帝,如果她真能碰见上帝,她一定要问问——

“如果男人是用泥做的,女人是用水做的,那么腐了的耽美狼又是用什么做的?”

开始的时候,毛月月真的什么都听不清楚。因为琉璃身边的那个女生,虽然个头矮小,但是胆子很大,做了她估计自个儿一辈子不敢做的事——拽着琉璃的前襟,硬是把她拖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所以,尽管她们很快就在心不平气不合的情况下擦出了火花,嗓门也越来越大,说到激烈处时,更是没有节制,原本完全消失的声音变得细碎,然后越来越清晰:

“我要说的就是仁王前辈%—#?”

“*%¥#知道,但是柳生%¥#*……”

……

以上等等的等等,就是毛月月竖着耳朵才勉强听到的关键词,其他便没有再多了。

毛月月此刻真有些恨自己所在的位置,尽管隐蔽有余,却是接近不足,任她再怎么竖起耳朵,也完全没法听清。她相信那两个已然挂上怒容的女生间,一定有相当­精­彩的议论,因为她们的讨论,逐渐吸引到了一些人气。

原本安静的地头,一下子就多出了几个脑袋,甚至一脸漠不关心的柳生,都开始转首注视,更别提­精­力不错的丸井那满脸的兴致勃勃。

好奇一到浓处,哪管自己死活。毛月月小心翼翼,蹑手蹑脚,一点,一点,又一点地朝柳生他们那里挪去,却在这屁颠旅程中,被横空飞来的那本杂志,正中了自己的脸面,生生地断了前进的步伐。

“哇——,好痛啊!”呜呜呜,这报应也来得忒快了点吧?她不过就是打算偷窥一下,犯得着这样么!毛月月吃痛地弯下腰,靠,居然流鼻血了!

“啊,抱……呀啊啊啊啊啊啊!是柳生前辈和丸井前辈!”另个女生转头正要道歉,却在看到毛月月身边的那两个男孩时,惊慌失措地尖叫出声,“麻,麻田!怎么办?”

一声尖叫,吓得毛月月连忙站起了身,腿一晃就把倒在她脚背上的书踢飞了出去,直直地冲向柳生那边。

所幸柳生的反­射­神经,显然不同于可悲的毛同志,且他一直有在看这出古怪的戏,不仅­干­脆地闪了个及时,没沦落到和她一样凄惨的境地,还漂亮地接下了这本好到处奔波的书,将绅士的处事不惊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平心而论,柳生的运气也还真没比毛月月高出几个水准,那摊开的页面,就这样清晰地跳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天地冻结。

冬风瑟瑟,无叶可扫,只见大眼瞪小眼,惊得旁人几落地。

以姿态优雅的柳生为中心,周围能瞥见此画的所有人,都无一得以幸免地僵在了原地,面­色­绯红,连活泼的丸井都不例外,只有毛月月就是那个特例。

她左看,她右瞄,她抬头,她垂首,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没发现乌鸦排排飞,也没觉得秋风哗啦吹。这是否说明,那刺激还不够?

不至于吧……毛月月有些同情地看着柳生,唉,作孽啊,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神人,居然能把人画得那么逼真。别说样貌姿态,连气氛感觉都真实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尽管脆弱的鼻子让她没有太多的活动空间,但5.3的视力还是很好将那副画尽收眼底,那叫一个一见惊情,再看不腻,三看……恩,更有爱,真是不错的画啊……不过这内容就实在有点……需要和谐了,阿门!

“咳,咳咳!”毛月月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成功地让对面那个女孩回过神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孩子揣着一脸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愧的红晕,二话不说,风一样地卷来,猛得夺过画册,转身便跑得只剩一地烟尘。

其速度之快,连田竞队出身、专攻短跑的毛月月都不禁要伏首称臣,自叹弗如了。然更让她惊讶不已的,是连踪迹也已不可寻的琉璃,曾一度听说她讨厌体育,憎恨流汗,没想到居然拥有如此实力,遁地也没她快啊……立海大,果然卧虎藏龙,连穿越来的,都强得不正常。

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喽~毛月月最后看了眼依然僵硬在原地的柳生,和晃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丸井一眼,便捂着鼻子大摇大摆地跟着走人。

小命要紧,看戏其次,何况好戏已散,只剩受害者独留原地。

人生啊……柳生,别想不开哦,不就是被人画了几张YY的BL床戏图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虽然,那画面太过生鲜威猛,又过于活灵活现,还就那么不凑巧地把他定位为画面主角。

恩,当然,更糟糕地是那个一脸奇怪的娇羞,被压得很爽的角­色­……不过和仁王恩爱一场,也没怎么吃亏就是了。

要想开啊,柳生!就算你真的误入歧途,一样会被女生爱的,只是都换成了同人女而已!反正大家都是女的,该有的谁也没少,不都一样么……恩,大概吧……

阿门!

止了血,问了路,买了食,毛月月带着一身的疲倦回到家里。

习惯­性­地把东西随地一扔,她便直奔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懒惰地没有洗头,随便拉了块布,把泡爽到泛红的身体一裹,就学小狗叼着自己的食物奔到房间,把自己摔到了软软的床上。

嘴巴一张,牙齿一咬,一块零食就进了肚子,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满地都是苍白的天花板,可这样没有感觉的白,却并不会让她觉得寂寞。

和已经疲惫不堪和身体正好相反,起伏激动了一天的心情,却high到了至高点上。每每回想起来,毛月月的嘴角都忍不住地上翘,管不住的喷笑声,时不时地冒了出来,回荡在并不很大的房间里,充实在­干­涩的环境。

二年六组,一个没有任何王子的班级,也是她未来即将要呆的地方。离开学校前,她巴到的最后一个有用的信息就是这个。

休息够了后,毛月月半坐起身,把枕头和被子垫在身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和幸村的遇见,柳生的那场好戏。虽开心有余,不过后患却是无穷,以后见到他们,怕难避尴尬。

立海虽有如此广阔的土地,但人生却是一个很小的圈子。所以连这样随意的晃荡,都可以遇见的场面,她根本没有计算,却几乎把该见的、不该见的,都彻底地见了个遍。

所谓的机缘巧合,真是让人摸不透,算不出。然生命正因为此,才处处充满惊喜。毛月月的嘴角,仍噙着清爽的笑容,淡淡的,自然而不做作。

她一直是个对生命充满了欲望的人,所以才会贪生怕死。她喜欢阳光,喜欢天空,喜欢各种可爱的动物,也喜欢着这个复杂的世界,所以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她都会努力地、健康地活下去,用力地笑,用力地享受,绝不会让自己过得有一丝的苦闷。

毛月月是喜欢自己的,尽管缺点多多,优点难数。但她喜欢在面对挫败时会尽情哭的自己,也喜欢面对快乐时会疯狂笑的自己。

她把喜怒哀乐乃至所有的情绪,都当作一种上天的赐予,努力地享受着过程。因此,她的生命永远灿烂多姿,尽管因为胆小而错过了很多风情,却始终很享受那样的安全感。

今天的遭遇,分班的情况,仿佛都注定了她于王子们之间的无缘无分。这个灰暗的事实,记在自己的本子上,她一遍又一遍地看,似是不想承认,却更不想逃避。

是有过一瞬间的沮丧,穿越果然不如小说那么简单,她或许也不是做主角的料。想人家几乎各个大胆,哪个遇到王子哪个不是百般手段?甚至于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想怎样就怎样,夸张到做什么都不会被讨厌。

设身处地来说,假如今天有此番作为的人,换作是小说中的女主,那么几番丢脸的表现,和多有得罪的行为,怕只能换来王子们心中的惊艳。接着,自然而然地发展出轰动的罗曼史。最后,不管喜剧悲剧,结局都嗳嗳爱,爱不完,爱不断。

至于自己么~毛月月非常坦率地分析情况,艳有没有她是不太清楚,不过,那个惊是肯定不缺的……想到幸村猛然张开紫眸时的错愕,她就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也能被抓包正着,其实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天生的恶搞剧女主吧……大概。想到这里,毛月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是很快恢复了笑容。

恶搞又怎么了?起码也是主角嘛,主角就是不一般啊!她这叫人才、叫栋梁!

沮丧,从来都不是毛月月的作风。阿Q没准还是她的前生,不能改变的事情就得要往好处想,才能让自己更快乐一些。

毛月月脑子一转,就开始设计自己搪塞幸村的借口。她很清楚,立海说小不小,但她随便逛逛都能逛出三个王子的丢脸事件,之后半年又怎么可能不和他们打个照片?

她今天不尽袭击的幸村的衣服,还把凶器踢给了柳生,他们怕是想不记住她都不行了……她得好好想着防止王子变暴力的企划案才行!

不过,好在琉璃那个可怕的女人,被分在和她的教学楼距离百米开外的遥远的三年,对毛月月来说,无疑是一个比跟王子同班又同屋更好的消息。

种种心情,百味参杂。不过没关系,她很聪明。毛月月直起腰板,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目前的一切,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抄网球场这条近路,不单有帅哥看,还很省时间,不然像立海这样奢侈的校园,按常规路线起码要多走二十分钟。

今天虽是颠簸不定,但总算也是一切顺利,还见到了三个­精­品王子,不枉穿越,没白让她特地起早赶去熟悉地形。

幸村,果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柳生,果然俊得让人芳心难安;丸井,确实介于可爱于俊俏之间,带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怜爱,更让人倾慕……

网王的世界,果然如想像中的斑斓多姿。毛月月满意地一笑,跳起身来,抱着饭盒做到电脑边上,兴致勃勃地开始完善自己那A钱又A­色­的偷Pāi贩卖计划。

生命如此多娇,王子那样多彩,出师不算不捷,也算功德一件,未来还有很久,胜负哪看今朝?

哼,有她毛大月月同志的存在,王子的世界就算真被琉璃翻了过来, 她也……她也躲得起!

她就是胆小怎么着?谁敢有意见?出来啊,看她把不把她卖给六角的树,不被他的鼻气喷死也被十万给为什么烦死!

“柳生昨天下午被两个女生吓傻在正门口?这怎么可能?”桑原利索地整理着自己的柜子,一脸不信。绅士如柳生,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做出这么不gentleman的行为?

“是真的!”丸井见他们不信,心急地跳站到椅子上,一边吹吐着嘴里的泡泡糖,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双手,不时地比划着,“柳生他真的很厉害,就算吓晕了也直挺挺的站着,一点儿也不失绅士风范!”

“哦~理由是什么?该不会是看到了什么……绅士不该看的东西吧?”带着调侃的口气,仁王重新绑好他银灰­色­的“小尾巴”,邪气的眼神毫不避讳地在刚换好衣服的柳生身上打转儿。

看自个儿搭档僵着脸的样子,就知道丸井这回的情报,十打十的货真价实,一开学就发生这样有趣的事,看来今年还真是值得期待。

“不该看的?这么说也没错啦,那种东西,正常人都受不了看。”丸井回想起那副画的时候,同情的目光油然而起,“柳生,真的很可怜。”

“到底是什么东西,别卖关子。”

“不会吧,难道你们今天都没听说?我们班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沸沸扬扬?好像是有点什么,今天是有不少女生来跟我打听有关仁王和柳生的事儿,还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不过,他们一向都很受欢迎,这也不算什么新闻吧?”桑原把手边的东西整理完毕后,很自觉地坐到柳身边帮他整合部里的记录单。

“但这次,她们是打听他们之间的关系吧,我们班的女生都替他们谱写出可以流传千古的爱情史诗了。仁王,这次可是真红了,从女人玩到男人,你的名气已经……哇,好痛!”虽然丸井的动作很快,还是不及仁王的出手,硬生生地被迅速飞过来的网球擦到了脸,“谋杀啦——,部长,这是谋害,□­祼­地谋害!欺诈师嫉妒我的天才的球技,所以要谋害我!”

“有种就别和部长求救,让你小子尽胡扯!”平常妩媚的细长眼睛,此刻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仁王从口袋里挖出第二个网球,一上一下地把玩,颇有威胁的意味。

“我可没胡扯。”丸井聪明地闪到柜子边的死角,只探出一颗小脑袋,兴致勃勃地把昨天的情景细细说了一遍,更把那张常人勿看的图描绘得淋漓尽致,听得一­干­人等是目瞪口呆。

要说表情没什么特别变化的,只有柳和幸村。他们一个依旧面无表情地做他的事,一个维持着原本亲切的笑靥整理着柜子。

“那些女生居然……”桑原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实在是……他满怀同情地看向恨不得把脑袋装进柜子的柳生,莫怪他今天一脸郁气,换作是他,估计也受不了。

“就是有些人,惟恐天下不乱。”真田戴上帽子,迅速收敛了初听时的瞠目,站起身来翻阅资料。

“啊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压。柳生,这个时代还当绅士,难免要被人搞。”仁王很快恢复了过来,思前想后,是嘴角的那抹邪笑,漂亮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戏弄之意,“要跟得上时代,才能免除被整之苦。要不就学部长他们,荣登仕途,当什么皇帝军师。要不就­干­脆和我们一样堕落,往小动物的方向靠去。再不然,学学赤也做个鬼人也不错。”

一席话,高深莫名,惊得柳和幸村都认真地侧目看他。

“仁,仁王,没事吧?”刺激太大,青年痴呆?

“我没事,只不过突然明白这张纸条的涵义而已。今天中午有人把它压在了我鞋柜里,我觉得还挺有趣,就是之前没看太明白。”不过现在,他倒是一清二楚了。恩……说是清楚过头,也不为过。

仁王从裤袋中抽出一张­干­净却很廉价的纸片,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一首调侃的打油诗: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压;

若想不被压,百技通着用;

狐狸豺狼猪,走是转型路;

皇帝与军师,仕途女神走;

万变亦无路,鬼人也来做;

惟有留柳生,奈何绅士途;

你说,是该压还是不该压?

“这……这是什么东西?”太诡异了!

“还看不出来么?被压的意思太明显,我就不作解释了。剩下的应该是说我们都尝试着变通,就是想要免除被压一灾,可惜结果却是未卜。里面的狐狸应该是指我,豺狼就不用说了,猪不就是文太那家伙么?至于皇帝和军师,更是不言而喻。剩下的女神,十有八九是指部长。那么鬼人肯定是说赤也了,这家伙红眼的时候,确实跟鬼没什么两样。”

“还挺形象,不过有够无聊,谁­干­的?”

“不知道,看笔迹十有八九是女生。”

“哼,女孩子到了胡思乱想的年龄可以理解,但若把这些用来­干­扰别人的生活,未免太不理智了点。”柳把整理完的资料放到一边,抬头做了最后也是惟一的评价。

他当然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甚至被传到什么地步都搞得一清二楚了。对网球部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已做了最­精­确的计算并提交给了幸村:“就是哗众取宠,也应该有条底线。”

“呵呵,我已经和学生会长打过招呼了,剩下的事就不用大家担心了。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全力以赴地准备今年的全国大赛就可以了。”幸村的表情依然亲切,紫眸里却很是犀利。对于这种过了头且影响网球部声誉的玩笑,他可一点也不喜欢。

“我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事。何况流言也不过三百天嘛。”仁王笑得很是坏心,看柳生一副故作平静闷不吭声的样子,就忍不住想使坏,“不过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后来柳生是怎么到教室的?”

“哦,那是因为后来部长来看分班表。”丸井剥了一个新的泡泡糖,勤快得为他们解释,“然后就喊来了真田副部长。”

“呃?你的意思是……柳生他……被真田副部长抗回来的?”这下连仁王都有点同情他了,这小子受的刺激,一定不是一般的大。

“不是。”柳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感受到伙伴们齐齐传来的同情视线,只觉得耳朵更烫。

在真田副部长抗起自己之前,他就及时回了神。丸井这番彻底的“宣传”,将他出的糗给彻底暴了光。谁能想到这样的图片,会突然飞到自己眼前?

何况,他还不甚倒霉地成了主角。更糟糕的是,那个实在无法,无法……一看的角­色­。他会反映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可听他们一说两说的,他却觉得更加的尴尬。

“那是……”丸井的追问正欲出口,就被门“砰”地撞开声给打断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切原抗着网球袋,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及时拯救了柳生。

“赤也,一开学就这么松懈,挥拍加五十次。”真田看了眼切原,就算是第一天,也不允许有任何人无视纪律和规矩。

“啊!不是吧?真田副部长,我有请假啊!”切原吓得倒退半步,求救的眼神立刻飞向幸村。这不是真的吧,才开学身体都还没活动开,就给他“加菜”?

“真田,这次算了,赤也刚才去补考了。”幸村了然一笑,却没告诉他,这是自己拜托皇太后顾问得来的机会。

“对了,赤也,这次挂了的话会留级吧?你作弊没?不然肯定完蛋的!”仁王取笑,眼里却带着淡淡的关心,要是留级的话,就不能参加社团了。

“应该不会挂吧!”切原说到英语就很无奈,“皇太后顾问给了我不少提示!”

“那就好,不然赤也没准会考个个位数出来。”

“丸井前辈!”切原气郁,每次都因为外语被队友嘲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他对ABC全然无奈,“我没考过个位数!”

“那是老师的同情分吧!”

“好了,别闹他了。柳,赤也通过补考的话,会分去教导主任的班吧?”

“恩,二年六组。”柳闭着眼,很直接地说到,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你们班有转学生么?”

“没有,应该只有你们班有吧?”桑原想起中午听说的事。

“果然在柳班里啊,真好运~听说是从贩卖人口集团救出来的,应该挺漂亮的。”

“也不特别,不过就是不太好相处。”柳再度回想起那个女生没好气的脸,似乎他得罪她一般得特殊表现,还是有几分介意。

“也许是因为她不喜欢你这一型,看我去会会她!”狡诈地眨了眨眼,仁王除了调侃外,还有份自信。尽管花心的名声一传再传,可到现在都还未曾从女生身上摔过马。

“算了吧,人家才从虎|­茓­逃出来,你就不要再折腾了。”桑原对仁王的这个嗜好一直不怎么赞同,只是不好多说。毕竟以朋友的标准来说,仁王是绝对没二话的好哥们。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加练习。”真田淡淡地Сhā了句,出生“正义”世家的他,对那些人贩子的行经十分不齿。

虽然他一向不赞成仁王的烂情,但也未曾­干­涉,因为这小子很有分寸从不耽误练习。不过,如果他针对那些个可怜的女孩,正气的他还是小表了个态。

“玩笑而已。”仁王忙半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他本来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大家那么见真。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准备一下。”幸村看看气氛有些转硬,及时出声,“今天是新生选择社团的时间,谁愿意和柳一起去负责摊位?”

“和柳么?”撇撇半倚着储物柜的柳,大家都很清楚,这家伙绝对是为了摸新人底子,才会答应去做那么无聊的事。

“真田就不用去了,随便用什么方式决定,其余的留下来开会。”幸村利落地吩咐,很自然地无视了真田绿了大半的脸。

抱歉啦,真田。新生招收是网球部的大事,必须慎重对待。他的话……还是留着训话用比较好。

开学的头两天,就目睹了一场绝妙好戏,听了整天有关于仁王和柳生各种禁断之恋的版本,毛月月逐渐从笑不可抑的心情中冷却下来,接着就是替自己感到无限的不安。

她们现在可不是对着电脑在看同人小说,不可能笑过就罢,得罪王子是绝对没有好处的,更不要妄想那些骄傲热血的王子会因为受了辱反而爱上。

琉璃不该是这么天真的人才对,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这么冲动?毛月月对着学校的简单地图,找着社团报名的­操­场,心里还有一丝烦躁。

不管怎么说,琉璃这次似乎玩得太过火了,就算没有筹码,也犯不着用这种方式去吸引王子。这样人来疯的行为,太过癫狂,和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相差甚远,看来避开琉璃,已成了一种必然和绝对。

“我看­干­脆连王子也别扯上关系的好,被他们恶整实在太不划算。”毛月月远远望见学校的主­操­场,因举办社团招新会,整个场地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仿佛是蚂蚁根据地。

真不愧是关东属一属二的大校,好多的人!个小的她要窜进去,十有八九会变人­干­。毛月月心里有些退缩的情绪,这种看上去就很麻烦的东西,她真是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对于所谓的社团,毛月月原本就没什么兴趣,况且人多,就表示碰到琉璃的可能­性­很大。毕竟那家伙天生就有狂爱凑热闹,外加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想到这里,她的情绪更是瞬间就降低到0点。

“还是走了算了。”转头,毛月月往校门的方向大踏步前进,一点也不为自己错失可能看到的王子而感到可惜。

小命要紧,麻烦要防,看帅哥么,机会多得是。何况,昨天这么香辣的场面都碰到了,她最近还是不要碰到幸村为妙。

只可惜,今天注定了是毛月月的多事之日,眼见就穿过可爱的正校门,却被刚升为她伟大班主任的教导主任挡了个正着。

然后,很不故事非常现实地被询问了个足,都是些俗套到背都可以的无聊问题。事后那臭老头还很没人­性­的,让她成为了课余时间的一大免费搬运工。

最后的结果,是不管如何,毛月月都得苦命地钻一趟人海。深吸了N口气后,她认命地挤进了像在堵车的人流中,耳朵被各社团的吆喝声震得发麻,还都是些相扑社的­肉­团和­棒­球社的平头在吆喝咆哮,搞得她眼花耳痛。

没帅哥也就算了,是猪哥的话,劳驾有点自知之明,搞低调一点!毛月月没好气地在心里咒骂,多少有些庆幸教导主任担任顾问的天文社,很占地利地就搭在主通道的边上。

看来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妆,即使不出名,也能捞个好位置受个好待遇,若不是担心以后逃社无门,她没准就一咬牙加入了。

“学长,这些是教导主任让我带来的。”毛月月重重地把资料放在他们的摊位前,擦了擦满头的汗水。

“谢谢你啊,学弟,怎么样,选好社团了么?”接待她的学姐很亲切,虽然不怎么漂亮,但笑起来的感觉温温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还没有,人太多了,我不想挤。”面对这样的笑容,真话总会很自然地流泻。

“那,要不要加入我们天文社?”

“这个就算了,我对星星一窍不通,个子又矮,每次抬头的时候,都让我觉得压力巨大。”

“哈哈,你真有意思,一年的新生么?”

“不,是今年要受任你们顾问底下的民兵,我叫星神无月,请多多指教。”

“原来是顾问班里的学生,难怪会被差遣,指教不敢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便说。”

“那个……这里附近有没有比较轻松的社团?”

“轻松的社团?立海很少有这样的社团,普通的社团都直接受制于教导主任这样的老师,所以管理很严,而运动社团因为出名,训练都比较苛刻。不过他们很受欢迎的!你看,我们边上就是学校最出名的男子网球部,从一开始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男子……网球部?”不会这么巧吧?

“是啊,已经全国两连霸了,称王关东十几年的名社。学弟要有兴趣,也可以去试试,会很受女孩子欢迎哦,不过,门槛可不低。”

“很受女生欢迎么?果然是超级有诱惑的条件,难怪会挤成这样。”毛月月喃喃地说,脸上是惊异的表情,她就觉得这条路特别地堵,原来都塞在这口气上了。

“现在还不算挤的,因为正选只来了三个,不然估计会有更多的女生冲过来。那会儿真是挡也挡不住,网球社也知道会变成那样,所以主要负责的人都会晚一些出面。到时候我们甭提招人了,能保证摊位不倒塌就很开心了。”

“就是说他们都要出现的?”毛月月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很没有同情心地看着学长无奈的表情,甚至有些期待那样大崩塌的场面,一定非常有趣。但这个热闹,她是百分之两百不想凑的。

“是啊,不过要一睹风采也不容易,起码要能穿过人阵。你若真的想看,踩桌子上就行了。”学姐很是大方,看来是颇为喜欢这个小巧直率的“学弟”。

“我还是PASS吧,不然这摊子倒了,我头一个成大饼。”

“哈哈,学弟你真的是很有意思。”

“没啦,那对面那个是什么社,很多女生的样子。”

“哦,那个啊,是今年新办的社团。”学姐的表情比较无所谓,看得出并不是很欣赏,“好像叫美学协会吧,主打似乎是美食,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学校为什么会批准?”

“好像是创办人之一的那个女生,就是刚从人口贩子手里救出来的那批女孩中的一个,挺能说的,再加上我们立海确实缺乏女­性­向社团,校长被她一说两说就动了心,还给了天时地利的好位置。不过这也没什么,只希望她们不是信口开河,挂着羊头卖狗­肉­。”

昏迷。她还能说什么?这种家伙……除了琉璃,还能有谁?毛月月脸­色­一青,下意识地就想转身逃跑。这都什么人啊,怎么随便走走都会接近她的地盘,千万别跟她说是缘分,会死人的!

才刚开学,又是昨日场的大热闹,又是现代门的大轰动,琉璃的实力已不是正常人能估算的了。毛月月看着蜂拥而上的女生阵营,不由感叹,这世界上果然有条真理叫:奇迹,就是由BT创造的。

世界上的腐女那么多,没有万也过千,可是她认识的,见过的,基本都很正常。到底要怎样,才能修炼到琉璃的境界?

手机及时响起的铃声,给了毛月月跑路找到了好借口,她瞄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嘴角拉出一抹欢快的笑容。

在第一时间看完了短信,毛月月就带着一脸遗憾的表情对学姐说:“学姐,学长,我家里有点事,要先回去了,谢谢你们今天的照顾。”

“这样啊,那再见了,有空可以来我们社团玩!”

“谢谢学姐,再见!”她真的遇见好人了,看来今天的运气还算不错,大难亦能不死。

毛月月的脸上是甜甜的笑容,对现实主义的她来说,穿到哪个世界并不是重要,重要的是能否保有快乐的心情,是否能过着简单平静的生活。

人生难得几回狂,要狂也别狂她的。只不过,运气来的时候,是挡也挡不住的,一如抽奖,一如穿越,又一如,现在这状况:

由于块头过小,而前面涌来的人流又实在太过庞大,毛月月一个不小心,就被猛冲出来的一波人群给撞飞出去。

幸好,有只大手迅速且有力地拎提住她,才免于遭受皮­肉­之痛。

“谢……谢谢。”看着自己和地面形成了微弱的悬空差距,毛月月的心脏就“扑通、扑通”地一阵猛跳。

妈……妈妈咪喂,她胆子不大,能不能不要让她如此“飘浮”?她可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许过当飞人的愿望啊!

“好了,真田,快把他放下来,他的脸都吓白了。”

真……真田?毛月月顾不得落地不落地的问题,猛得就扭头看去,居然真的是那个真田,皇帝真田弦一郎!

和铁面的长相不同,真田放她下来时用的力道,却是恰倒好处,带着种不可言语的温柔。在落地的同时,耳朵里传来的,是他淡然认真的叮嘱:“小心一点。”

“是……是的。”尽管能感受到那种感觉,但毛月月却紧张地理不清楚,只是凭直觉地害怕。

那张黑脸即使是平和的情况下也很吓人,更别说还微皱着眉头,而她的胆子就真没比兔子的大多少。

毛月月害怕得连说话都打颤,可脑子却不知道为什么,灵活得很吓人,转啊转啊的就想到在冰帝对战青学时,绵羊也遭受如此待遇。

比她更惨的是,那家伙是被桦地给拎着晃。想来这样狼狈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没事吧?”幸村绕到真田面前,半蹲下身体微笑着问跌坐在地傻瞪着真田的毛月月。

他和这小家伙还真有缘分,不过他倒不知道,她会这么的“欺软怕硬”。

“没……没事,嘿……嘿。”僵硬地把头扭向幸村,毛月月贪婪地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

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更喜欢真田一些,不过,呃,大概是相遇太早,准备不足,心脏无力吧,叹!

“没事就好,站的起来么?”幸村无比亲切的态度,瞬间征服了一票围观群众,不论男女,那倾国的容颜就足以打倒一切。

整个局面以幸村为中心,把忽略毛月月当政策,顿的,时红粉弥漫,爱心无数。此起彼伏都是些“幸村,好帅”的低呼,让人想说话都觉得心软软的使不上力。

“部长?你们终于来了啊!”丸井一看到外面直起粉­色­的泡泡,就知道幸村来了,赶忙一跃而起,灵巧地窜出来以证明自己没有偷懒。

“恩,这块记录一直是柳负责,柳生还不太习惯,所以耽误了点时间。”幸村对丸井他们点了点头,轻笑中带着威严,气势如破土之竹,刚而不柔,柔亦不懦。

“我们这里进展的很顺利!”活泼地比了个“V”字,他别样的可爱立刻吸引了一批女生的注意力。

趁着这个机会,幸村不容拒绝得托住了毛月月的胳膊,将双腿无力的她一把拽了起来。

好大的力气,毛月月惊诧得抬头看着幸村。他的个子不是很高,他的人怎么看都很清瘦,却仅用一只手,就把勇敢迈向九十斤的她轻轻松松地提了起来,还脸不红,气不急,呼吸更是平稳。

虽然早知道他的实力不一般,可真的碰上了,毛月月还是狠狠了惊讶了一把,以至于完全忘了自己正站在人群的视线焦点,就那么楞楞地傻看着幸村。

“喂,你没事吧?”丸井在她圆圆的眼睛前晃了晃手,这家伙该不给撞成痴呆了吧?

“啊……没,不好意思,我有点晃神了!”毛月月被他这么一唤,立刻回了神,本想说些什么,尖锐的视线却扫到了一头类似琉璃的茶­色­大卷发。

心,不由一抖,那那那,那个大神……就是琉璃吧?若被她看见,自己和王子们走那么近的场面,会不会被严刑拷打?

想到那可怕画面,她就害怕得便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再见都忘了说得卷起一地灰土,瞬间绝尘而去,完全没发现所有的人都愕然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跟着丸井走出来的仁王,才调侃地问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军师: “柳,你觉得是部长的魅力变差了,还是真田副部长的威力增大了?”

他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个闯祸的小矮子长什么样儿,就被他跑出来的灰尘给呛了鼻,再望时,就只能看得到个点儿。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鬼,要知道能被他们正副部长又提又拉的,可是只有经过严格选拔后的网球社队员才能享受到的双面待遇。

“不清楚,不过个人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柳说得直接,没有忽略真田又暗下几分的脸。

他很自然得往后退了半步,刻意站到仁王的斜后侧,表明真正的罪魁祸首所在的位置。

“我也觉得是真田副部长太严肃了点。”眉开眼笑的切原,不知死活得补了一句,刚接到补考合格的通知让他心情大好,完全忘了真田素来的严厉。

“切原,你就是太过松懈,上学期英语考试才会不及格。明天开始除了应有的练习外,另外再加做计划B的训练,培养你严谨的习惯!”真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走进自家的摊位,这帮混小子居然敢拿他开涮,活得不耐烦了么?

“啊——不是吧!”切原凄惨的叫声响起,他会被累死的,计划B不是作为终极特训用的么!

“真田,等我一下,这里的几份表格你要先审核!”幸村连忙跟上真田,假装没看到切原求救的眼神。

不管怎么说,真田都是网球部的副部长,当众放的话他不能不尊重,那有损真田的威信和网球部的面子,何况他也想看看计划B的效果。赤也,这神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加油吧!

“啊,部长……”切原半垂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不,不是真的吧,连一向伪白脸的部长也抛弃他了!

“赤也,努力吧!”丸井吹出个大大地泡泡,凉凉得丢下话,就率­性­地跟了进去,而尾随在他身后的柳生,则安慰­性­地拍拍切原的肩膀,就不发一语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很有效率地开始做事。

“好体力的男人才会更有女人缘,加油啊,赤也!”仁王也随意地拍了下切原的肩,顺便还大方地赠送了狐狸版样的笑容一个。

“仁王学长,连你也……呜!”切原见他们个个都只说风凉话,没一个愿意出手救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跟了进去。呜,为什么学长们就不能让他再高兴得久一点儿!

《毛纲全录人物篇之网王世界》第九页:

麻田琉璃,穿越者,上五星之高危人物一只。目前有情绪不稳,疯狂过度的倾向,可能参与建立立海大附属中学美学协会。其内部情况不明,貌似含有不单纯因素。据过往资料推测,必是高度恐怖之项目。

综上所述判定:上十星极度危险份子!

——————————让人害怕的女魔头穿越了———————————

尽管站在威严的正校门口,毛月月依然不怎么在意形象,一会儿抓头,一会儿咬笔,心里难掩的皆是迷惑——

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只魔头,也会送来这边?莫非是老天爷嫌这里太和平,所以想要来点颠覆,玩把疯狂?

“毛毛,这边!”清脆而熟悉的女声打断了毛月月的思路。她微一抬头,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小型跑车停在对面,不算昂贵,但­色­泽和款型都很有品味。

信步上前,手还未伸,门已开启。毛月月不由失笑:“笑笑阿姨,车门我自己开就好了。”

“没事,我当锻炼身体。”车内的女子优雅地抚了抚头发,没有否认自己有用极不端庄地姿势,爬过副驾驶座替她开门。

“神无月家的三小姐,不该是这么没仪态吧。”

“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我嫁人都快五年了。”神无月笑汐嘴角微抽,这死小孩真喜欢刺激她。没想到大姐一向端庄贤淑,生出的女儿却是花样不断、坏心不绝,整个儿就像只毛猴子,莫怪姐姐会给她取“毛毛”这样的|­乳­名。

神无月笑汐的长姐即是毛月月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她一生驯服,却为男人而舍家,最后却落得病死子散的下场。爱情也许终究只是个童话,一碰就会碎。

只是没想到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她勇敢的小阿姨还是会忍不住得走上同样的路,也被驱逐出神无月家,换作是自己,怕是无半点可能。

“想什么那么认真?”

“想笑笑阿姨真是勇敢,敢为爱情牺牲富贵。”

“我没那么伟大,单纯只是厌倦了那个冷酷森严没有人情味的深院,身边又正好有个好男人。他肯娶,我为什么不敢嫁?”

“哎呀呀,原来笑笑阿姨这么清楚自己的价值。也是,女人一到年纪,自然身价猛跌,正常,正常。”毛月月坏心地揶揄,因为真实年龄和她差不多,所以和这个童心未泯的“阿姨”特别合拍。

穿越到此,她得到的是一个混乱的家庭。老爹是个混帐,骗了貌美如花前途无量的千金大小姐,却没能如愿登上驸马爷的宝座。于是,毫不留情地将她可怜的老娘踢飞了,相当故事化地尾随旧情人扬长而去。

当然,她对这些没什么意见,反而觉得相当方便,没有约束。这里社会福利很不错,够吃够穿够花,还有阿姨的额外援助,也算攀登了亚小康社会。

“啥?我还很年轻好不好!”神无月笑汐恶狠狠地瞪着毛月月,她有预感,自己迟早会被这丫头给气死。

“嗨!嗨!笑笑阿姨很年轻,女儿也就四岁半,笑笑阿姨很年轻,儿子都快上高中!”毛月月吊儿郎当地地念叨着她的即兴小诗。

“星!神!无!月!”富士山爆发。

毛月月­精­明地一闪,硬是躲过了袭向她的白皙“鬼爪”,匆忙间还不忘对她吼上一句:“我年轻貌美善良温柔的阿姨大人,您现在可是正在开车啊!小心一点!”

“是你逼我的!”神无月笑汐闻言迅速恢复理智,转身坐正。好在现在不是高峰期,路上车辆不多,不然没准她的亲亲啊娜达真要变成二度鳏夫了。

“笑笑阿姨,真是完全看不出你是从古老而传统的世家出生的!”毛月月抚去满头的黑线,她宝贵的小命啊,她华丽的钱途,差那么点就葬送在她手里了!

亏她前阵儿还猛跟她吹,说什么神无月世家出来的人,个个都古板内敛,严肃有余。可几天相处下来,她只能深深得感叹遗传学之博大­精­深,果然是无奇不有啊!

“压久了必然会弯,在那个地方我也只能严肃。可就像笼中的鸟,会向往自由,我碰到我老公后,自然会像饥渴的人在沙漠里见到水一样,恨不得冲过去,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要知道,做回自己,可是世家子弟最奢侈的愿望。”神无月笑汐的口气里没有沉重,只是平直的,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也许吧,那不是我能体会的,你觉得好就OK啊。”毛月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活到现在都没大富大贵过,所以从根本上不能理解。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权利­干­涉或者揣测些什么。

每个人的标准不同,所以无从比较,关心未必非要把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架在别人的头上。生活就是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打得畅快,挨得塌实,大家混个开心就好。

“我没什么不OK。这五年里,日子是淡了点,不过比起你妈,我幸运太多了。”

“这样比没意思,你不也有自己的难处么。”都说后妈难为,更别提结婚那年神无月笑汐还不满二十四岁,身边的继子却快十岁了,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能做得来么?

“我老公对我很好。”神无月笑汐的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发自肺腑的,虽不灿烂,却很温暖,“继子也很懂事,一点不排斥我的存在,只是……”

“只是?”毛月月挑了挑眉,怎么感觉不太对?

“只是你这丫头不够意思,怎么请都请不动,嫌弃我啊?”神无月笑汐抽出一只手,用力地戳了戳毛月月的额头。这丫头居然宁愿自己一个人,也不肯住到她家,真气死人了。

“哎呀,人家这不是给你和家人更多的空间么。何况离开那么久,也想多接触下妈妈留下的东西。这是孝顺,我在给你的儿子女儿做免费范本,你还有啥好不满的?”毛月月扯着嘴皮,笑嘻嘻地瞎掰。

事实上,她只是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平静。何况那种家人的温馨,会让自己变得脆弱,想家的时候,再坚强的人也会变得无助。

穿越也许有百好,可失去一切的感觉总难免有点苦涩,这世上,能有什么东西比得过父母温暖的拥抱,朋友的笑容,和自己辛苦创造出来的前程?

也罢,既然一切已成事实,她也只能努力让自己过得快乐一点,反正乐观到白痴就是她最大的优点。

“真拿你没办法,能把你请到我这吃顿饭,我就很满足了。”

“别那么说嘛,笑笑阿姨~~其实我是很爱你的,你看不出来么?”毛月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故作羞怯。

“完全看不出来!”神无月笑汐抽了抽嘴角,这丫头难道不知道穿男生制服做这动作很古怪吗?好在她还瘦弱,脸也还算得上漂亮,不然跟彪型大汉穿芭蕾裙有什么区别?

“没眼光!”毛月月不依地吼,“我努力得连毛都竖起来了,你还敢说看不出来?”

“是是是,你说得是,不过你不本来就一毛孩子吗?毛竖起来才正常啊,丫头!”

“笑笑阿姨!”咬牙,她的|­乳­名才不是这意思!

“好了好了,我错了,休战,还在开车呢。”神无月笑汐敷衍的了事让毛月月更是满脸不甘,但考虑到安全问题,她不得不安静下来,继续听她有一句无一句的侃,“说起来,你还没见过我继子吧。”

“没啊,你不是说他很忙么。”

“想不想看看?不是我吹牛,他可是很受女生欢迎的哦!”

“是,是~”

“哇,你这丫头别不信,他真的很不错!”

“我没说啥啊?反正去了你家,想不看到也难吧?”毛月月没多在意,再受欢迎也不是一个时空的人,吃不到那还不如不要看呢!

“别这么无所谓嘛,我还想鼓吹一下呢。”

“鼓吹什么?近亲通婚?”

“去,去,小孩子家家在想什么啊!何况你们又没血缘关系,真通婚也没什么吧?”

“搞了半天你还真有这种不纯洁的想法啊!”

“少胡扯!说真的,你们真该好好认识一下,他现在也在立海大附属中学读书,平时多少可以照顾一下的。”

“我自己可以的。”毛月月打个哈欠,又惊又吓又忙又乱的一天,让她觉得格外的泛力,但随意的语气里还有几分真诚,“你已经很照顾我了,剩下的让我自己来就好,再怎样也没有把你全家都拖下来的道理。”

“什么拖不拖的,多难听,我们是一家人,照顾你是应该的。”神无月笑汐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很不以为然。

“是是,阿姨大人!”毛月月把外套盖在头上,准备补眠,“随你怎么说,我去找周公聊聊。”

“真没品!”神无月笑汐狠狠地瞪着这个敷衍她的懒虫,有些咬牙切齿,“咱们走着瞧,等会儿到了我家,让你姨夫和我家­精­市好好说说你,非让你搬到我家来!”

她搞不定这丫头没关系,她还有那个温柔如水的老公和连山都可以平了的继子,这样辛苦骗毛月月到自己家吃饭,就是为了这档大事。

“随便,换谁上来都一样,不管是你家伟大的姨夫还是­精­市,我都……等,等等!”毛月月像被雷劈中似得跳坐起来,哪还管得衣服落地不落地,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瞪着神无月笑汐,喉咙咕咚一下,她谄媚地咽了咽口水,问,“那个,笑笑阿姨啊,你刚才说……什么­精­市?”

“哦,是我继子的名字,怎么了,你听过?”

“这个问题不急,关键是,你老公姓啥?”毛月月眨着眼睛猛祈祷,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啊!

“姓幸村啊,我说你这孩子,忘­性­也太大了吧?”

口吐白沫,天要亡她啊!毛月月猛地赠出一个白眼,恨不得晕死过去,好一了百了。

她哪里是忘­性­大,她压根就是没认真听!谁知道这辈子她也能有连着中彩的日子?

想到自己昨天早上才扒了他的衣服,现在居然立刻就亲自送上门去请他报复。天啊,这报应是不是也来得太快了点?

是哪个杀千刀地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

———————————热火蚂蚁附体的分界线——————————

怎么办?现在逃还来得及么?

以龟速挪向大门,毛月月不死心地看着外面美好的风景,她不想认命地死在这里,她的人生啊!

“毛毛,你在­干­吗?还不快点进来,我家可不需要门卫!”神无月笑汐不耐烦地看着她耍赖的模样,心里却很是忐忑:这刁钻的丫头,该不是看出了她的计划吧?没理由啊……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架来了就容不得她溜号,“你要再不进来,晚上就让你吃洋葱!”

“吃就吃,我又不是吸血鬼,还怕这玩意儿不成?”毛月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扯进屋里,一抬头就被正前方那副大大的全家福给闪花了眼。

……好亮,这一家子简直就是上帝造出来摧残别人心自信的!尽管相片有点旧,但毛月月相信,站在中间男孩只可能是幸村。

那美得让人无法理解的脸啊!更别提那种一眼就可见的特殊气质,虽温柔亲切,却内含强刚,没有人会怀疑,眼前的这个人,会是一个男孩。

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古怪的酸涩,随即是毛月月对自己淡淡的唾弃,该满足的不是?在经历本世纪最强大的穿越神话后,又和炽手可热的王牌王子,扯上了亲戚关系,还是最佳的无血缘亲戚。

这上中又上的签,她却为什么会拿得如此不是滋味,甚至渴望这仅仅只是场梦,半刻之后就会清醒?

天之娇子,人中龙凤,不曾和她有半点关系,她也相信自己注定平凡,比普通人来得强一些,比强人来得弱一点。

并不是不满足的,且心安理得的享受这样的生活。她没有那样强大的意志,可以周旋在众多王子之间还混得如鱼得水,不亦悦乎。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老女孩,偶尔对着帅哥发发花痴,若真面对,相信必然会陷落其中。

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时候,一个女生的薄面,又该置于何地?她承认自己有些过于古板,谁让她是个在严厉的中医家庭长大的孩子呢?

“毛毛?”看一向机灵的侄女突然变得木然,神无月笑汐不由有些担心,这孩子该不是排斥这里吧?

“恩?”努力撑起笑容,毛月月快速闪回了神,一不小心,自己的笨脑袋就百转千回,想得太多了。

只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已成了一种习惯。来到这里之后,她小心翼翼得近乎悲哀,明明是那样带着期待的。

她其实真的不贪心,没想过要侵吞哪个王子,只想赚点小钱,享点小福,偶尔吃点­嫩­豆腐,把这次的经历当作快乐的免费出国游而已。

“有什么就直接说,跟我不用客气。”

“我知道。”反正幸村回来就会暴光,她不如自己招了,“只是有点惊讶,我在学校两次碰到过你的继子了。”

“怎么?有不愉快了?”

“那倒没,只是……啊,您好。”正愁不知如何解释,内室传来的开门声让毛月月在心里舒了口气。

转头,她对上那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男人,不用猜也知道这个紫发的男子就是这个家的主人,神无月笑汐的丈夫。

“你好。”他淡淡地点了个头,没有多余的问候。

“我是星神无月,叫我毛毛就可以了,请多多指教。”毛月月礼貌得以一个九十度鞠躬作为问候,顺便掩饰自己诧异的表情。他和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看上去相当的严肃刻板,不苟言笑。

“哎呀,不用那么严肃,进去吧,进去吧。”神无月笑汐没什么神经地率先走进室内,也顺便让毛月月对幸村父的认识彻底改了观。

只见他沉稳地半跟在她的身后,既顾虑到了毛月月,也顺便替自己的马虎的妻子放正被她撞歪的摆设。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有眼底挂着一丝宠溺到有些­肉­麻的情绪。

他温柔得像块笨木头。毛月月的嘴角微微上翘,这就是她萌的男人啊!不需要腻死人的甜言蜜语,只需几个简单的动作,就会将温馨和幸福,填入那个名叫家的地方。

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在婚后保留原姓的男人啊,果然没让她失望。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种配对方式,她并不知道,只不过眼前的这两个已并不年轻的人,一个跌跌撞撞大大咧咧,一个严谨认真而又塌实质朴,却将幸福的圆画得既规范又完整。

幸村的父亲,用默然地包容她的任­性­和迷惑,她单纯的回眸给他安定和温暖,他们的幸福溢在空中,深入骨髓,连同旁人,一起微笑。

闭上眼睛,毛月月带着愉悦的表情,享受这一刻的温度,即使……与她无关。

“姨夫,我来帮忙。”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你别把衣服弄脏了。”幸村父表情虽是严肃,举止却带呵护,及时将她阻到不会被外喷的油溅到的安全位置。

“没事,让我也贡献一点儿劳动力吧。我家阿姨大人放了话,说是不劳动者不得食。”毛月月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

她可爱的表情和轻快的语气,让幸村父微微一楞,随即将在那张木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无奈的笑,很浅、很浅的那一种,没有惊艳的美丽,却带着男人味的­干­爽,和幸村的很不一样:“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那我就不客气地搞破坏了。”挽起袖子,毛月月扯着可爱的笑脸,熟练地接上手,搅拌调和,虽然懒已和呼吸一样自然,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做家事。

“你的动作很利落。”他的褒奖带着一丝生硬,却充满了真诚。

“谢谢,我很喜欢做这些事而已。”毛月月谦虚的一笑,却被自己的谎言狠狠恶心了一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在对方没注意。

“我儿子也很喜欢,每次一回来就回过来帮我。”

“是吗?有点难想象啊。”自然放松,为那显而易见的只属于父亲的骄傲,让她不由想起自己的爸爸。在聊起她时,也总挂着这样的表情,即使自己,并不出­色­。她突然的失踪一定让他担心了吧……眼里,是一抹深浓的忧郁,毛月月悄悄低下了头,想家,在不经意的每一个时间。

“你知道他?”

“恩,他在学校里很出名。”

“呵呵,那孩子。我前妻去世的时候,他才只有五岁,却非常懂事,不哭也不闹,尽管我没时间也不懂得怎么照顾他。他却一点怨言也没有,甚至还总是很努力地想要帮我。”幸村的父亲并不像外表那般寡言,又或许这恰好是他很赶兴趣的话题,他带着幸福的口气侃侃而谈,“我知道他一定会同意我再婚,不过是否能真的接受笑汐,我却不敢保证,没想到他比我这个当新郎的更高兴,我才知道那孩子其实很寂寞。我太少时间陪他,他的整个童年也许就只有网球而已。”

“但幸村学长看上去很快乐,何况笑笑阿姨那么爱热闹,他现在一定连想安静几分钟的机会都没有。”毛月月可以感受到那平实的语气里透露出来的父子情深。都说知子莫若父,何况他们是相依为命,一起走过很多风风雨雨磕磕绊绊的父子。

“笑汐很希望你能住在这里。”幸村父很直接地摆明了态度,他相信眼前这个孩子非常聪明懂事,且憧憬着温暖的家庭生活。因她脸上的动容,让他想起­精­市第一次被神无月笑汐拥抱的时候,带着一点小小的惊讶和满满的感动,知足得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这……我知道,她有提过,但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她的回答却让他有些诧异。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谢谢你愿意接受阿姨任­性­的要求,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毛月月笑得了然,那是二十几岁的女孩才有的成熟,却包含着深深的感动和感谢,“我相信你们定会视我为己出,但越是如此,我就越难以坚强。”

“你才十四岁,没有必要这么急着长大。”

勉强吗?毛月月深深地叹了口气,她都已经二十二了,没办法一直像孩子似的天真:“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事实上我是个没毅力的人,如果觉得麻烦,打一开始就会放弃。人生总有很多不可预测的意外,不能总想着依靠别人。既然这命运是上天给我的,那么努力适应一切就是我惟一能做的事。”

有些说不出话来,在面对这番言论的时候。幸村父可以看出她的认真,因为认真得人通常都会散发出独特而耀眼的光辉。如同他儿子拿起画具和球拍的时候,那是连他也无法撼动的坚定。

“我这么说好像有点儿夸张了,不过请相信,我一定不会傻到勉强自己,肯定会经常地来麻烦你们的。”那一刻,她在他的眼底看到的钦赖,让她觉得有些羞愧,自己的言无不尽实在是有些不符身份,“我能预测到混乱一片的未来,但如果不先吃点苦头,我真的无法甘心。”

她的话很真,对毛月月来说,不管在哪里,她都是那个平凡却坚定的自己,始终相信能凭一己之力在逆境中踩出只属于她的光明之路。因为在成长的道路上,她得到过很多温暖,足已为她撑起一片清澈的天空。

“我回来了。”一个清脆而温柔的声音,断开了他们之间并不尴尬的沉默。

“您要过去么?这里我来就好。”毛月月的嘴角微微上翘,此刻已全然抛弃了进门时的担忧,仅仅只为眼前这个忠厚的男人脸上淡淡的笑容,沉醉。

这个家庭一定非常幸福,因为他们的家长随时都能拥有这么满足的表情,让她这样知足的懒人,都突然有了些嫉妒的古怪情绪。

“不了,倒是你,不出去么?”

“我?”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拉起的帘子,毛月月竖起耳朵偷听外面的对话,皆是些很普通的家庭问候,简单却带着特别的温暖,让她没有勇气提脚。这温度太让人羡慕,完全没她Сhā足的余地,只是站在这里,都显得有些多余,“我手上的活儿还没做完……”

“别担心,­精­市很习惯当‘哥哥’,你们差不多大,应该合得来。”幸村父看着她尴尬的表情,总觉得她的笑容背后藏着淡淡的伤感,她应该……很想念自己的母亲吧,好容易回来,却从了孤儿,可怜这么好的孩子,居然就这么没了家。

“是么?”毛月月更加尴尬,她可不觉得他们能合得来,那两次遇见如果他还没忘,应该对她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无法相处才对……

“恩,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幸村的父亲显然对儿子的亲和力信心十足。

“还是不要了,这样没头没脑地出去感觉挺怪的,何况哪有帮忙帮一半的道理,让我把活­干­完吧。”这辈子,她第一次央求着­干­活,好歹给点面子啊!

拖点儿时间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起码能做个心理准备,顺便想个搪塞的借口也好……残念,为什么她跟可能携腹黑因子的美人一窝,而不是和丸井那样单纯的小猪做亲戚呢?她的好运怎么总走得不够合心意呢?

“你给我出去!”在幸村父开口之前,一脸凶猛的神无月笑汐已掀开帘子撞了进来,手指半屈,毫不留情地在毛月也头上敲了一计,“你这个臭丫头,装什么体贴啊?这里我来,你们别来推来攘去的,统统给我出去!”

丝毫没有上诉的机会,在他们出声前,已被­干­脆地推出了厨房。两人同时带着一脸无奈的表情,对视了一眼,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瞄了下已然垂下的布帘。

犹豫过后,则是重重地叹息:这个行动力如此“坚强”的悍女,真的是出自神圣刻板的古老家族么?

“现在就过去么?”毛月月无奈地指向客厅,很希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她还半个招儿都没想呢,怎么办?

“恩,这是笑汐的意思。”只是不要好心办坏事才好。

“我看我还是留下来算了,不然笑笑阿姨没准会把厨房给烧了。”毛月月看出他的担心,眼睛一亮,想利用这天下掉下来的好借口来拖延她和美人碰面的时间。

“放心,她不会的。”最多也就能弄出些吃死人不偿命的东西,烧掉厨房是不至于的。幸村父很是了解地在心里默默流泪,多亏自己一向严肃的外表才没有暴露此刻已陷入凄凉的心境,“我们还是识相一点自己过去吧,不然笑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笑笑阿姨发飙么?

一阵­阴­风,卷起灰尘无数。

毛月月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些画面,终于认命地垂下脑袋。

————————————无可奈何的分界线————————————

《毛纲全录人物篇之网王世界》第十一页:

神无月笑汐,神无月家三小姐,因没有服从家族安排,委身下嫁给鳏夫而被逐出家门,下有一15岁的继子和不足4岁的女儿,个­性­果敢孩子气,为人善良,但脾气急噪,又学过古武术,因此判定攻击力为四星,好­色­度一星,综合素质三星,爆发力五星。

总结:三星级爆发型狂暴女。

根据月氏法则第十二条:面对三星以上的爆发型狂暴女或暴力女,避免正面冲突,弃以武力,等待时机,以缓慢的­精­神攻击,摧残其心智。

十一

“­精­市,洗澡前先来一下。”幸村的父亲很自然地叫住了抱着妹妹往浴室走去的儿子,让毛月月直恨自己不够有先见之明,更差点没冲动地直接拿起身边的花瓶,砸昏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帅叔叔。

只要再拖个两分钟,不,只要再多一分钟时间,她就至少可以用他的洗澡时间来想计谋了,呜!

“是。”幸村看到毛月月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居然是……他?不,应该是她才对,“这位就是笑汐阿姨的外甥女吧?你好,我是幸村­精­市。”

“你好,我是星神无月,叫我毛毛就好了。”毛月月忙鞠了一个标准的90度躬,她敢打赌他的惊讶绝不止是针对她的男生校服,他果然还没有忘掉!

早知如此,再大的豆腐,她也不敢啃啊!

“­精­市,毛毛现在也在立海大读书,比你低一年,你要多照顾她。”

“我知道了。”幸村­精­市显然不太习惯立在眼前的这个羞怯的“假小子”,她白天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总感觉每次碰到,她都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形象,呵呵,“很高兴见到你,表妹。白天真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没……没事。”毛月月努力撑起笑脸,却最终化为无奈地叹息。她,装不下去了!

“你们已经见过了?”幸村的父先是被儿子特殊的口气怔了一下,随即从毛月月更显尴尬的脸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在社团招生时有些碰撞,然后听说了幸村学长的威名,总觉得有点不真实,我居然会是这么厉害的人的表妹。”毛月月强忍抽搐地吐了点没说服力的谎言,总好过他揭发自己的大胆之举,好在幸村父子都很有配合­性­,一个没有追问,一个没有揭穿,让她总算松了口气。

“毛毛随意点就是了,­精­市回到家,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孩子,偶尔也会­干­点偷懒、偷吃之类的坏事。”幸村父的口气虽严厉,说出来的话却是不搭调的温柔,让人又舒坦又想笑。

“哈……哈哈。”谁信!

“传言十有八九都是夸张的,你不需要为那些拘束。”幸村刻意摆出张亲切的脸,心里却有些发笑,以他对她的认识,可不觉得这小丫头会因这个而拘束。

“谢谢学长。”努力忽略那股可以看穿她本质的视线,毛月月坚定地强撑着讨喜的可爱笑脸,呜,好可怕,穿越原来就是锻炼胆子和脸皮啊!

“不客气。”有些好笑地看着毛月月那副打死也要装到底的架势,幸村没有难为地拉起妹妹的小手,朝她挥了挥:“天天,叫表姐。”

“表姐好~~我是天天~~”软软甜甜的声音,­奶­娃娃先看了看自家哥哥,在得到他点头示意后,又转头讨好地朝毛月月羞怯一笑,可爱地简直可以把人心给化了去,像极了画上的纯洁小天使。

看到这样可爱的宝贝,让一直处在高度戒备中的毛月月,也不由地泛起了温柔的笑靥。她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手微一伸,小丫头就转扑到她的怀里,水­嫩­的小脸猛蹭她的衣服,让她忍不住就像个孩子似得呵呵直笑。

“她是天天,是我们家的小天使。”幸村温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仿佛带着种魔力,迫使毛月月抬起头来。

四目,自然相对。

映入她平淡无奇的黑眸里的,是幸村那双充满了神秘感的紫眸,深邃得像一汪幽静的海面,让她的心猛然一震。

那一刻的感觉,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仿佛陷入了一种不理智的兴奋,莫名地为自己和幸村成了亲戚而感动不已。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的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呵,王子们的魅力果然是没人能躲得了。

她想自己搬出去住的决定,真得是很对、很对,不然自己一定会掉到女神的温柔陷阱中不可自拔。谁让她也不过是一介有­色­心没­色­胆,有­色­意没­色­力的普通女孩呢。

有时候想得太透彻,还真残酷。把头埋进天天软软的小肩头,毛月月吝啬地不想任何人分享她的自嘲。

如果她真得只有十四岁,也许会为眼前这张美丽的脸奋不顾身、忘乎所以吧?呵呵,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好了,天天,和哥哥先去洗澡吧,不然妈妈会骂的。”带着歉意的笑容,幸村把妹妹从毛月月的怀里抓了回来,“不好意思,我们会尽快的。”

“姐姐,姐姐~~和我们一起洗吧!”天天轻轻拉着毛月月的领子,讨好地说到,水汪汪得大眼睛让人不忍拒绝。

“这个……还是算了吧!”虽然小娃娃的魅力丝毫不亚于哥哥,但毛月月仅存的理智,在扫到幸村微赫的脸颊时终于破土而出,十分不够坚定地拒绝了她。

妈妈喂,和她一起洗是没什么问题,但要和女神大人一起洗的话,就实在是太过香艳刺激了……

呜,请原谅她的想象力太过丰富,鼻子里的血脉膨胀不已,随意有冲破闸口的可能!

“姐姐还有事要做,天天乖,赶紧洗好就可以吃饭了。”幸村的父亲硬生生地Сhā上一句,虽然觉得一向表现得风动我不动的儿子落入这样尴尬的境况,实在是非常有趣,但让小客人觉得尴尬就不好了,“毛毛,我看时间差不多了,麻烦你和我一起去端菜可以么?”

“当然没问题。”毛月月连忙点了点头,旋风似得逃出这个尴尬的地方。她很明白这是幸村老爹给她的台阶,童言还……真是无忌得让人好遐想啊!

她果然跑得很快,动作也很协调,韧带和弹­性­也都很不错。幸村看向毛月月瞬间卷灰消失的方向,大方地露出了欣赏的表情。如果她是男孩子就好了,加入他们球队的话,赤也明年的压力应该会小很多,真是可惜了。

“呃~~姐姐,跑快快!”小天天脑袋一歪,有些迷茫得看着绝尘而去的毛月月,姐姐怎么了?看到可怕的大蟑螂了么?

“那是因为姐姐很健康啊,以后天天也要做个健康的孩子哦~好了,我们现在去洗香香吧。”幸村怜爱地摸摸妹妹小小的脑袋,一点也不在意地对妹妹说着那些羞于启齿的言语,掩饰着自己欲出的笑意,那丫头真的很好玩。

“天天就麻烦你了,­精­市。”在看到儿子淡然的笑脸后,幸村父转身走向厨房,儿子办事,他放心。

虽然让这个年纪的孩子给妹妹洗澡有点不妥,但偏偏天天这孩子比她妈妈还任­性­,非要­精­市出马,才肯乖乖洗澡。好在儿子向来懂事,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孩子的魅力,已经不能简单用男女通杀来形容了,而是上至八十八,下到二三岁,都给统杀了。

只是他都这么大了,还和过去一样,把­精­力完全献给了这个忙碌的家,和他那个不知有多忙碌的网球社。最近,他连画画的时间都少了。估计以后找媳­妇­,也不是有点难这么简单了,唉——

————————————为老不尊的分界线————————————

“毛毛,怎么回来了?”神无月笑汐很惊讶地看着再度窜进厨房的毛月月,天下红雨了还是怎么着,这个绝品的无敌大懒汉,居然会表现得如此勤快。

“来帮忙啊,不然到厨房耍宝啊?”瞪眼,这个老不羞阿姨,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这么看不起我?”神无月笑汐也不甘示弱,直接把白眼翻给她看,然后两手一叉腰,很大牌地吆喝,“你只准弄冷盘,热菜全部归我负责!”

“是,是!都交给笑大厨您了!”毛月月无奈地举双手做投降状,心里为自己的胃默默哭泣了半分钟。呜,看来今天又是减肥餐,在医院她已经吃得很痛苦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我在唾弃我不喜欢的苹果。”毛月月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可不会笨到直接挑衅这个武术级别不低又容易冲动的家伙。

“哦,哦,苹果可是很美容的哦!”神无月笑汐笑了笑,翻出箱底的水果递过去。她喜欢毛月月的直接有分寸的调侃,那让她感觉自己已逐渐被她接纳。

“我对那个没兴趣。”毛月月很实在,长相是父母给的,好或者不好并不重要。能漂亮一点自然是好事,反之,也没必要刻意强求。­干­净大方,才是最重要的。

从来都很敬佩整容的人的勇气,但她绝对不会尝试。谁要敢在她的脸上动刀子,她肯定会和他拼命。至于那些什么膜什么膏的,她实在太懒,一般都是彻底忽略,自动无视。

“毛毛,你真不像个女孩。”神无月笑汐看了看她认真的样子,有些叹气,好在她长得还不错,不然未来堪忧啊。

“反正再怎么长,也不会比你的继子好看,只要对得起广大路人群众就可以了。”要就做到最好,要不就­干­脆再普通一点。低调,才是王道嘛!

“啊呀呀,原来你在嫉妒­精­市,女孩子和男孩子有什么好比的?”

“谁嫉妒了!何况就因为他是男孩,才更伤自尊啊!”

“你的自尊原来这么脆弱啊,我都不知道哈。”

“这句话听上去非常得不?顺?我?耳。”

“哎呀,阿姨这不是和你说正经的么,要是对我们家­精­市动了心,我绝对支持,反正你们也没血缘,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阿姨的肩膀铁定给你靠!”

“你想太多了!”日本的早恋已横行到这地步了吗?才初中生就被想来歪去的,还可以光明正大,换作现世,估计起码是一通报批评。

“别不好意思嘛!”

“我才没!”

“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替你感到羞耻!”

“你什么意思啊?”

“还有什么意思?菜黑了!你闻不到焦味吗?”

“啊——”

看着神无月笑汐手忙脚乱的样子,毛月月和走进厨房的幸村父同时一声长叹:果然啊……

十二

“都怎么了?还不快吃!”神无月笑汐眉毛微挑,看着一脸黑线的众人。

她知道这桌菜看上去是有那么点狼狈,或许,或许,再多那么一点点,但好歹是她的劳动成果,怎么说也得给点面子啊?何况这里的每道菜,她都有敬业地尝过,味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幸村的老爹很给面子地支了一声,表情虽然没变,但拿着筷子的手,却有点儿发抖。他颤悠悠地夹了块看上去不知道熟了没的­肉­往嘴里送,无奈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生鱼都能吃了,还怕这小小的生­肉­不成?

幸村什么也没说,带着惯有的微笑看着自家老爸那张严肃的脸,眼尖地发现了他几近抽搐的嘴角,喉头更是动了几动才勉强咽下:恩,这道菜看来是不太能吃啊……

啧啧!一脸纠结的毛月月因为正巧坐在幸村对面,于是将他脸上那些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突然发现,尽管外表上都显得有些弱势又带点中­性­,尽管都是扬名在外的一流球手,尽管两人似乎都很爱笑,笑起来的感觉也是相近的温文儒雅,但幸村和不二,却一点也不像。

在铁杆不二粉毛月月的印象里,不二温柔而细致,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话不是很少,却常常是一语中的的,态度亲切,不管是新人旧人,学长学弟,都自然而然地和他熟悉起来。

面对他的笑容,似乎再大的困难都可以在谈笑间化为云烟,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和他说过很多话,但仔细想来,又不觉得和他很熟,关于不二自己的事,似乎永远都只是听说而已。

那种完全不带强势的渗入,其实是很危险的,再加上他腹黑的本­性­,总是配合着别人的脚步,让他们以为自己引领着他,却在抬头时,发现他早早地走在伸手不可触及的地方。

不二,永远的温柔,却抓不到的美丽,像他的笑,如风般一扫而过。可幸村不同,凌驾在真田之上的他,虽然也可以笑得亲切,却有种不可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他是个什么东西都分得很清楚的人,A是A,B是B,绝无半点的混乱。和社员们呆在一起时,幸村尽管扮着白面,也是气势凌人。和他有过接触的毛月月敏感地察觉到那身强烈的强硬,生生地将自己和别人划分开去。

他唯美的笑容里带着绝对,自信,张扬,光芒四­射­。这种人一旦决定做什么,任何人都没办法改变,毛月月的嘴角挂着了然。

没错,这才是漫画里所展露出来的那个会对他们说“虽然这是首战,但大家的动作太差了”的幸村。

懒散的她,对这样坚定不移的人,从来都是只远观、不近战的,偏偏老天这么不长眼,配他们做亲戚。真是好大的考验啊!

毛月月的额头滚下一小滴汗水,她像那么牛x的人吗?也罢,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在家人面前,他也不亚于她爱的不二,都是这样的体贴。

咽了咽口水,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那块焦黑的鱼­肉­,从幸村­性­感的薄­唇­进入,然后在他­嫩­白的颈项一滚,随即恢复了平静。

英雄!毛月月在心里大大的感叹,然后很不厚道地夹起冷盘中的哈密瓜,努力地嚼。呜,真恶心,那边吃得人没事,她这看的人还犯恶心呢!去味,去味!

这世道还真是……放心,美人,你大胆地去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会给他烧纸钱的!

“毛毛,你怎么不吃?”危险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了她,神无月笑汐可没那么好打发。

“我在吃啊!”用筷子点点咀嚼着的腮,毛月月说得一本正经。

“只吃冷盘怎么行?”

“我减肥。”大言不惭地不顾自己像跟杆儿一样的身材,毛月月没犹豫地扔下话,她是死也不会吃这些连基本的­色­都没有的菜。

“减肥?你?”惊人的默契,毛月月差点放下筷子为他们鼓掌了。

“恩。”反正只要别让她吃这种东西,减肥算什么!

“你已经过瘦了。”那麻杆似得身材,仿佛风一吹就没了影,这样的主儿也敢说减肥?这菜,还不至于差到让人行起“减肥”的欲望吧?

“不求最瘦,只要更瘦,现代女生兴这个。”

“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阿姨的菜­色­虽然看上去不好,但味道还是不错的,营养的搭配也很合理。”幸村眉头微微一紧,有些认真地说,他大概知道她的想法。

“我吃不惯日本菜。”尽管对方是大帅哥,但毛月月向来有自己的坚持。她对吃的东西一向挑剔,这也是自己非常想要赚钱和始终养不胖的最大理由。

“但……”幸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父亲打断了话。

“别说了,大家爱吃什么吃什么,自己喜欢最重要。”幸村父看到了老婆打来的眼­色­,及时阻止了儿子。

那句吃不惯日本菜,显然让他们想到她被人贩子诱拐多年的事,气氛瞬间僵硬起来。毛月月见此,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虽然并不需要,但毕竟他们是在关心她,自己做的事,只能由自己来负责。

“姨夫,你们别想太多,我只是习惯­性­地挑食,所以笑笑阿姨……这么难看的菜,不管你怎么威胁,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吃的!”她小小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嫌弃,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楞,呃,居然这么直接?太诚实,可不是好事啊……

“哇!你欺负人!”神无月笑汐闻言只差没跳到桌子上去,这丫头居然敢打击她!

“实话实说而已!”毛月月大剌剌地放出了本­性­,看得幸村老爹有些神情恍惚,那个乖巧的小姑娘怎么……

“呵呵。”幸村看到父亲呆楞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早该知道的,这个表妹会有很“特别”的表现。

“幸村学长,你可是在吃烤鱼。”毛月月很想白他一眼,过分,居然嘲笑为了缓和气氛牺牲形象的淑女,也不怕咽着。

“谢谢担心。”虽然说得客气,幸村的脸上还是有掩不去的笑意,“另外,喊我表哥就好了。”

“不要。”断然的拒绝让所有人又是一震,毛月月嘟了嘟嘴,很现实地说,“在学校叫你表哥很容易被女生缠上,我怕麻烦!”

开玩笑,她又不是同­性­恋,­干­吗要被女生缠,平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没这么夸张吧?”

“只会更夸张好不好?听说你们男子网球部连招人都得特别搭个坚固的帐篷,周围的社团还担心遭受‘池鱼之殃’呢!”毛月月张牙舞爪的表情,让大家再度失笑。

没了乖乖女,有个可以活跃气氛的小毛猴子……似乎也不错呢。

“话说回来,你的制服是怎么回事?领错了吗?”

“没,只是因为有点心理­阴­影,所以就­干­脆当回男生。反正我个子也不算矮得太夸张。”

“不过,这总是不太好。”

“我也知道不太好,不过我更不想被人知道我被诱拐过。不管是有­色­眼睛还是同情的目光,我都不喜欢。”

“这样啊,我知道了。”幸村点点头,没再多问。然在他温柔的紫眸里,毛月月竟读到了理解,是错觉么?没被绑架过的幸村,为什么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犹豫过后,是放下的一笑,自己太多心,看来她最近是做数据和规划做晕了头了。

“那幸村学长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吗?”

“当然。学校都答应了,我没道理拆你的台。”

“嘿嘿。”

“你在哪个班?”

“二年六组。”他的好说话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当然什么都招了。

“二年六组?和赤也一个班啊,这样不错。”幸村闻言,很高兴地转头对神无月笑汐说,“毛毛班里有我们部里的成员,我会叫他好好照顾表妹的。”

“啊?切原在我们班?”开玩笑吧,她什么时候开始行大运了?可搞到一个脾气糟糕又没控制力的王子,这就……她能不能请掉三年?

“你认识切原?”幸村这下倒真是惊异了,他不觉得他们有认识的理由。

“不,久仰他的大名,男子网球部的正选,全部都相当有名。”毛月月忍着抽搐的眉,苦不堪言地说到,被红眼给照顾,他不发怒把她­干­掉就很好了!

“啊,­精­市,果然是白马王子啊!”神无月笑汐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她逃过一劫。尽管如此,心泪已如泉,她的未来啊……

————————————想殴打上帝的分界线———————————

饭后,两个小辈承担起了善后的重任。

厨房里只听得淅淅沥沥的水声,一时间的静默。

表情淡定的幸村,若有所思的毛月月。两个人手脚利落地做着手中的活,沉默中不带半点尴尬。

把最后一个洗好的碗递给过去让毛月月擦­干­,幸村微微犹豫了一下,才突然出了声:“听说,你要住自己家?”

这句看似随意的家常,幸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他和班上的女生关系是还不错,只不过只保持着相当距离的不错。他懂得怎么礼貌地疏远女生,却不知道怎么去和她们套份近乎。

阿姨这个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要他想办法把她留下,可真是给了幸村一个巨大的难题。不过尽管如此艰难,他也没有拒绝。因为他已经太过清楚她目前的情况,也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女孩子能好好照顾到自己。

既然是亲戚,就应该相互关照,何况……阿姨很少这样子拜托他。虽然家里住进一个陌生的同校女生有些奇怪,不过幸村看得出,这个孩子并不会太过纠缠他。

她刚才在家里的态度,一直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平静,有在意却没有盲目,有欣赏却不见爱慕,说话行事也都很有自己的原则和风格,没有因为他在,而有任何特殊的举动。

他,并不反感这样的她。

“恩,是啊。”毛月月专心地擦着盘子,并没有太在意。小小的脑袋里,还回荡着她的计划,看来要好好修改一番,为了小命着想,绝不可暴露啊……

“安全吗?”

“还好,反正我都男生打扮,不会有问题的。”一副随­性­不在意的态度。

“这种事可不能不放在心上,你到底是个女孩子。”幸村停下动作,转首正­色­。

他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也不知道一个被拐卖的女孩,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伤害。但不管如何,只要活着,就必须得对自己负责。更何况,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和前途。

“我没不放在心上,谢谢你担心我。”尽管有些别扭,尽管知道自己是托笑笑阿姨的福,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但毛月月的心里,还是不由地泛出一股暖流。

很难说不感动,到了这个谈不上陌生却也着实算不了熟悉的世界,每一种关心,都让她怀念着过去,突然很想家,却更有种淡淡的喜悦。

她真是幸福,不管身在哪里,都能享受到亲情的温度。她,一直都是个幸运的孩子。

“这,没什么,应该的。”幸村被她的笑脸震了一下,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情感觉,让他全身的血脉都热了起来,有种不知名的感觉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一种光华,可以感动所有人,因为那是……从内心深处蔓延的真实。

王子向后跑

“其实你不用送我也没关系的。”一想到要和幸村单独相处,毛月月就有些别扭。

昨天才第一次睡在所谓的自己家,那块地区的街道又特别的黑,她也不是完全不害怕。

原本毛月月的胆子就不大,何况那里还是死过人的,死的人,又是所谓的“妈”。所以当幸村说要送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得很强烈彻底。只是忍不住地,还是想要小小的纠结一番。

“没关系,你不想住下来不要紧,但至少要让笑汐阿姨放心。”幸村看得出她其实没表现得那么大胆。因为在家里一直尽量和他保持两米以上距离的她,现在却紧紧地跟着他,最远也不会差出一步。

“你还真孝顺!”斜向上瞄着他,毛月月的表情有点坏。

幸村虽然长得很美,却着实不像个年仅十五的少年,有点过于成熟的感觉。或许,这是早年丧母的孩子所无法逃避的吧。

“难道你不是吗?”紫眸微瞥,就看到那不怀好意的模样。幸村嘴角一挑,聪明地反将一军,堵住了那张伶俐的嘴。

“切,人家问你,你这样回答很没意思。”这个老­奸­巨滑,毛月月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心里却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放松。

她能敏感地察觉到,眼前的他并不是传说中如同不二那样的腹黑。

好佳在!她好容易制订的计划,已被这无数意外搞得如同一桶糨糊。再折腾下去,还不如放弃拉倒。反正,半年后就潇洒走人,随便混混就随便混混,最多当作自己没来过。

“孝顺有什么不对吗?”幸村一下球场,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霸气巧妙地包在温柔的气质之下,只透露出清爽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得放松下来。

“当然没什么不对。”毛月月浅浅一笑,他真是会说话,那股与生俱来的魅力就是传说中的王者之相吧。

忽然想起三国时期的刘备,在三国志的描写并不引人注目,她是看了《龙狼传》之后,才对他有了改观。明明看上去并没有多少英雄气概,却有着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将自己的野心并不存心地藏得很好。

他的义薄云天,自然而然地吸引住一批忠肝义胆智武超群的豪杰,例如关羽,又如张飞,甚至是诸葛亮。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件事:“呐,幸村学长,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叫声表哥有那么难吗?现在又不在学校。”幸村无奈地看着个头小小的她。

果然像跟小豆芽啊,难怪会叫作毛毛,轻飘飘的一根,仿佛突然就会消失不见。

原本对这个没有血缘的表妹,他是有些忐忑和尴尬的。素未蒙面,对方又经历过那样特别的事,让他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何况对于女生,他原本就没有绝对的自信。

每个人都说他善于交际,但他很清楚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一直很努力地去观察别人,然后压抑本­性­,想要让自己被大家接受。这样的行为方式,他坚持了很多年,才换得今天这样的局面。

可事实上,他真的被接受了吗?是有,但不多,大部分人都不了解他,只是盲目地追逐崇拜。他说的话有分量,是因为有“立海大的幸村”这个虚无的名号包裹。褪去外衣后,他除了网球少年外,什么都不是。

所幸,他要的不多,对目前的状况已很满足。身边有真田,柳,仁王及球部的大家陪伴着,就算不完全被了解也没有关系。和他们在一起,他真的很快乐。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人可以和所有人都建立良好的关系,有些事即使尽了人事,也未必能达成。就算打网球,也有种东西叫作天分。

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的事,并不存在。而这句并非事实的话,之所以会成为千古名句,是因为不管多么好的天分,如果不付出努力,同样什么也得不到。没人能指望从来没打过网球的人一抓起球拍,就能打出外旋发球。

他坦然接受目前的一切,并感到满足,但毛月月不一样。她是家人,对这个字眼,幸村一直抱有特别的感情,所以他希望能和她好好相处。

“是,表哥学长大人!”毛月月撇了撇嘴,才刚想说他收了霸气,本­性­就暴露了。

到底是立海大的部长,就算缓和,口气里还是有下意识的强硬,和优柔的外貌一点儿也不衬,十打十的男人味。

但即使是挑剔的毛月月,也无法否认,这不衬的口气和他的气质却惊人的融合,不显突兀,不觉矛盾,甚至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的独特气息。

“有什么就直接问吧。”幸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奈从胸口溢出。

这丫头……从第一次出现,就给他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她多变的让人措手不及,却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适应了她的存在,很特别的……女孩。

“你和真田,到底谁比较厉害?”

“我和真田?”幸村没有被毛月月小狗一样的表情给骗过去。眼尖的他,清楚地看到她眸底的­精­光,透露着算计,虽不带恶意,也不容忽视。

“恩!”毛月月搀着脸点头又哈腰,一副媒婆样儿。

她已经无所谓形象,反正也没打算泡他,最多顺路啃点豆腐。有价值的情报一定要,谁知道半年后许斐有没有画到那一步,跟人打赌没准儿能捞上一笔。

“这还用问?看脸就知道了吧。”紫眸里­精­光一闪,幸村故作神秘地说到。

“有这回事?”只听过人品造就一切,没想到还有用脸型决定实力的。

毛月月怀疑地看着笑而不语的幸村,她看上去很弱智么,居然让他把她当傻瓜看,她应该是十四岁而不是四岁吧?

“恩。”幸村大步向前,终于有了种这丫头是妹妹的感觉。

居然问这么可爱的问题,实在不像­精­明的她。其实想要答案很简单,看一次他们的训练,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切,小气。”毛月月耷着脸,急急跟了上去。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晚,但他们走得是近路小道,人烟稀少,她还真有点儿害怕。

可惜的是因为胆怯,她没有注意周围,更不会看到不远处的墙角,缩着两个她绝对不会陌生的身影。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她最为恐惧的危险分子——琉璃大人。

而另一个稍矮些的身影,也让人记忆犹新,正是那个用画砸得毛毛流鼻血,吓得柳生变化石的小学妹。

“啊,啊!果然是幸村学长。”

“废话,这还用你说,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到!倒是他身边的那只,是什么东西?”琉璃没好气地一甩长长的卷发,嫌弃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瘦得跟扫帚把似得,那也能算是男人,“我怎么觉得他这么眼熟?”

“那个人叫星神无月,是我的同班同学。昨天他好像也有在,就是被我打出鼻血的那一个。”他今天看到她就像见了鬼一样,对她的道歉也置若罔闻。想到这里,她又有些低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来是那个倒霉鬼啊!他和幸村有什么关系?”

“不太清楚,他满低调的,在班里也不多话。”

“我就觉得这个的娘娘腔有点问题!”琉璃摸着下巴,她似乎不只昨天看过他,不过那会儿逃都来不及,哪有空管边上的阿三阿四长什么样啊……

“会么?”

“月妖,这你就太天真了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是吗?可是你今天害我很丢脸。而且看那样子,柳生学长和仁王学长根本没什么嘛!现在星同学看到我就逃,如果他真和幸村是好朋友,那我不是死定了么!”娃娃头的月妖直指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良表姐,一脸悲愤!

要不是这个无良的人一直在灌输她不良思想,什么仁柳情,什么真幸爱,什么青春的萌动,每一例还都活­色­生香,她至于丢那个脸吗?

说也就说了,还非要她这个美术社的台柱为她画上Сhā图,偷偷带去学校,结果呢?有什么价值她不知道,倒什么大霉倒是一目了然!

她们毁了!

“切,那叫戳中心事好不,行得正­干­吗还惊讶?”

“啊?”还有这说法?不过……似乎,好像……很有说服力,不由地开始动摇。

“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个同班同学长得还不错哪!”琉璃也怕多说多错,错失了这个傻乎乎的跟班,便随便转移了个话题。

她顺着路灯一看,哇噻,那小矮子还挺眉清目秀的,同人女的血液顿时开始燃烧!

有暧昧啊有暧昧!虽然损失美人有点可惜,但看到两个美男在一起时的XX图,一定也相当得赏心悦目,哦哼哼哼哼哼哼……

“表姐,你的表情很狰狞。”像鬼婆似得,口水似乎也在泛滥。月妖有些害怕地看着她,难得机警地没把后半句给吐出来。

“没什么,时间晚了,我先回去了。”琉璃闻言立刻变回了脸,换上那付看似端庄却又不失­精­明的模样。

算了,要办跟踪这样需要高技巧的事,她还是不要带这个不够开窍的小笨蛋比较好。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这边的她会利用得很彻底的:“记得,画这周要给我。”

“哦,好。”月妖想到她让自己画的图,就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对这个表姐,似乎没她拒绝的余地。何况,她答应帮自己制造……和真田告白的机会,她就相信她一回也好,“那再见了,我会尽管赶工的。”

“那我就不打扰了。”琉璃撇了她一眼,便摆着柳腰,扬长而去。

一条小巷,两个小影,各怀鬼胎,努力前行。

比较诡异的是,所有网球部的王子,连同幸村身边的毛月月,都同时打了个喷嚏。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啊。毛毛和幸村,同时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这句话。

“唉——”当嘴角已抽到快僵硬的时候,毛月月终于带着一脸无奈投降,把这个憋了许久的气给叹了出来。

都说柯南好,返老还童智商不减,可谁知道这代价真的很大。毛月月痛苦地看着讲台前的山羊胡子,他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整数和实数的区别,简单的连初学者都觉得无聊,更别提她了,只差没双手合十,朝他跪拜一番。

只是一向没有上课睡觉的习惯,也就只能无奈端坐。毛月月有个不需隐瞒的可悲之处——因为长得太瘦,所以她的肘关节的骨头特别突出,造成她一旦趴在桌上睡,手就会痛,被朋友戏称为“好学生的命”。

而她,也真的认命做了很多年的好学生,尽管常常会觉得无趣的要命!

都疯狂玩了把穿越,却没想到什么都普通,就连身体,也还是自己的,真没意思!

“怎么唉声叹气的?听不懂?”月妖听见身后的那声轻微的叹息,很感兴趣地转过头来。

“不,只是想到些事。”毛月月嘴角微抽,这女的怎么搞的?

她可还没忘了她是谁,或许该说想忘都忘不了。芳容虽不出众,当然也不特别,可她出场的排头,却是用惊天动来形容都觉得不够震撼——给柳生好看、给她的鼻子换血。

可没想到事还没过多久,现下分到一个班,她居然敢主动告诉她,那副惨绝人寰的画是出自于她手,还傻呼呼地追问她喜欢不喜欢?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装白痴。

不过既然和琉璃扯上关系,就不能不防,尤其今天排座的时候,她还主动要求换到附近。虽然毛月月对自个儿的长相也算是有点点信心,不过就那身高,要是男人怕想不自卑都难。

“什么事?关于社团的?那个问题你是该好好想想,全班就你还没意向,主任的脸­色­挺不好看的。何况那个要算进平时成绩,最好挑个自个儿擅长的,不但容易出位,而且还能拿个好分数。”

“我知道,可我没有特长。”毛月月微微一楞,随即才笑着应答。她老大压根就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为什么日本人就这么麻烦?想中国初高中已经够不近人情,不过也就周末补补课的事,从没硬­性­规定要上什么社团,熏陶些课业外的东西。

“那就选个竞争不是很激烈的,比较容易平均成绩。虽然没了社团宣传,不过放学时可以去社团教室参观再做决定不迟。”

“谢谢你,井上同学。”尽管不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礼貌客套她还是懂的。

“客气什么,叫我月妖就好,这是我的艺名。”月妖谄媚,“何况你叫星神无月,我叫井上月,大家名字里都含了个月字,就是有缘嘛。”

“呵呵,艺名啊,好酷的样子。”毛月月的嘴角一抽,照她这种攀亲戚的方式,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有关系……这家伙未来要不搞销售,实在有点浪费人才。

“哪里,只是美术社的烂规矩罢了,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的。”

“月下妖­精­,是挺轻灵的,很有艺术感。”毛月月眼敛一下,然后故作无意地问,“那你们……都是美术社的?”

“我们?”月妖微微一楞,随即想到了什么似得笑着摇头。趁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档口,转身来冲她眨了眨眼,“你是说那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吧?不是的啦,她是我的表姐,喜欢奇怪的东西,画画倒是一点不会。就看她最近帮忙创办的那个美学协会,说得好听是审美美食,其实就是搞帅哥美女和八卦。”

“你也参加了?八卦啊……女生应该都喜欢吧。”

“才没呢,谁说女生都喜欢的!何况我是美术社的台柱,部长不会放人的。不过倒可以帮忙打打下手,毕竟那种社团即使被人鄙视都有人气,所以借她们顺便宣传下我们社团喽。”

“哦~”原来如此,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啊……确实很适合琉璃。

毛月月认真地点了点头,却被对方以为她是理解了自己的话而变得更加兴奋。可此时,她显然已经有事要做,完全没了和月妖同志聊天的心情,用手指了指脸­色­不太好看的山羊胡子,示意她的大动作可能已经被发现。

月妖见状连忙吐了吐舌,把头转过去埋回自己的书里,借以逃避老山羊谴责的目光。

呼,还好,不算太难搞定的丫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毛月月脸上是习惯的自信,从以前开始,她的人缘就一直不错,因此很容易骗到情报。

这样自是最好不过,毕竟不管到哪里,人脉都很重要,尤其在……有阻碍挡着她的财路的人并存的时候,尽管他很养眼。

余光滑过的是坐得离她不算太远的切原,他正一本正经得听着课,时不时地记着笔记。要换作电脑前,定会以为自己花了眼了。

不过话说回来,动漫里确实没说他成绩不好,集训时也很自觉努力。也许所谓的切原成绩烂,只是同人作者的猜想。看他那样子,撑死也就一英语小白,其他科目未必不好。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势必就得再想了,再加上烦死人的社团……毛月月看着切原桌子边上的网球袋,不由深深叹了口气:越怕烦就越多事啊……

果然乌鸦神嘴一出,打遍天下烂羽毛,终于知道垃圾可以乱塞,坏事不能瞎想。

好容易放了学,能背着书包爽爽回家,身后却跟着一巨大拖油瓶,想她好歹也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就这么倒霉地认识了月妖这样缠人的丫头?

“社团活动要很久吗?”尽管不想和她混在一起,毛月月也没特别抗拒,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地好,反正学校就这么点大,是祸也难躲过,昨天就是最好的证明。

“恩,你果然没参加过,像你这么漠不关心的还真少见。不过也是,会一进校就参加的通常都是有一技之长或者特别兴趣的人,只是二年生要硬­性­参加,星同学一定很烦吧?”

“是有点,我对那些课外活动一向没什么兴趣。怎样,有推荐吗?”

“运动类的都不错啊,我们学校还满强的。”

“运动类?”那不是流汗、流血、又流泪么?黑线一排,还不如去赚钱、赚­色­、赚豆腐呢,“那个,井上同学,有什么社团是可以翘掉,或者很久才活动一次的?或者都是自由活动的?”

“星同学……果真很不喜欢社团活动啊。”一针见血,月妖猛然抬脸。这一次,她们同时在对放的脑袋上,看到了黑线无数。

“恩。”毛月月坦然承认,她是不喜欢,大学时也没有参加,累人又麻烦的事她向来不做。

“但……”

“呦,原来你在这儿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月妖未完的话。

“啊,表姐。”这声确认的低呼让毛月月太阳|­茓­直犯疼。天,话果然不能说得太满,才那么几步又遇瘟神,是她们太有缘还是她最近流年不利?

“学姐好。”尽管如此,她还是乖乖地换上讨喜但男孩气的­干­净笑容,转过身去向稳步走来的琉璃行了个礼。

“哦,你是……昨天的那个男生啊,你好,我是三年麻田琉璃。”琉璃上下打量着毛月月,笑得很是诡异。

“我是二年的星神无月,请多指教。”直觉就没好事,反正认识她后,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最可怕的是还一次都不出错,连点小误差都没有。

“你们的运气不错,我刚从烹饪教室出来,做了些点心,要尝尝吗?”

“好。”毛月月的眉头微皱了下,垂首盯着那袋子­精­致的点心,天,会不会拉肚子?有没有下毒?可惜没时间给她犹豫,怕被看穿自是横下了心,拣起一块就往嘴里扔。

“怎么样?”

“超好吃的!”这不是奉承话,毛月月没想到她有如此功力,不愧是掌门级的BT,知道搞点别的才艺免得嫁不出去。

“嘴还真甜,都送你了。”琉璃显然很满意她的发言,把整袋都送了过去。

“那谢谢学姐。”毛月月毫不客气了收下,一则因为好吃,另一方面也是觉得琉璃真的是在高兴她别人能欣赏她的手艺。

“呵呵,不错啊,学弟,有没参加社团,没的话就到我们这来吧。”这回琉璃就笑得有些邪恶了,“我看你长得不错,给美术社当模特也有零用赚,我们和很多社团都有联系。”

“这个啊……我会考虑的,不过还要看家人的意思,他们比较希望我从事更男生气的活动。”毛月月试图理直气壮,但还是忍不住地心底发虚,这谎说得真有够想咬舌头。

“那你随意。”兴是心情特好,琉璃倒也大方没难为她,转头和月妖嘀咕些什么。

毛月月见状识相地行了个礼先行离开,走的时候,她没有忍住地偷偷看了眼琉璃。她那张实在谈不上漂亮的脸上,却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心下不由一动,好美!那才是一个穿越者该有的情绪,怀抱爱,带着爱,展望爱,不想些有的没的,单纯地享受。

只是“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这样的话,哪有说得那般轻松?念念不忘,终其一生都陷在记忆中的笨蛋,真的能快乐吗?

很多时候,人容易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但现实总要面对,抱着一个梦,对自己和别人都不公平。她或许现实得让自己都有些讨厌,但起码是冷静的,毛月月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豁达之人,一旦拥有就会贪心。

因此对于琉璃,她只能祝福。希望事过之后,她真的能觉得快乐。然后,放下。

过去的世界是不如这里斑斓,但毕竟是她们成长过的天空,有她们习惯的一切,和那无法放下的亲情。聪明人未必是快乐人,但至少不会有遗憾和悲哀。

毛月月甩了甩长发,笑着走开,每条路都有得失,没有哪里会只有鲜花。

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就是正确的道路,个­性­不同的人自会有不同的选择,这之中未必有对错之分。

选社团,一个摆脱不了的大麻烦。

毛月月在班主任第n次的催促后,终于无奈地表示,自己定会在两日内给出答案。

话是应下来了,头绪却还是半点没有。思来想去,她的脑子里停留的名字,却还是只有幸村这个惟一的后台。

毕竟,要她投奔琉璃,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牙一咬,毛月月起身便往楼上跑去。总之,先试试再说!

不入美人窝,焉有好处握?

—————————————毛毛向钱冲的分界线——————————

三年A组。

位于安静的南楼右侧,由于相连实验室而位置偏僻,鲜少有人来往。

毛月月见状,稍稍耸了口气。鬼日本制度,居然不准低年级的学生去高年级学生的教室,这□­祼­的歧视啊!

“学姐,麻烦您帮我叫一下……咦,你不是那个天文社的学姐吗?”毛月月为私自溜到三年地盘而忐忑的心,因眼前转过的那张娃娃脸而笑容大开,今天的运气不坏嘛!

“呀,你不是昨天那个小学弟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恩,我是来找幸村学长的,学姐和他同班吗?”

“没错,你要找幸村?想入社吗?”她深紫­色­的眸子含着一丝趣味,深深地看了满脸尴尬的毛月月一眼,才笑着说,“行啊,我帮你喊。”

“谢谢你,学姐。”微嘘了口气,毛月月无力地蹲下,好在自己­精­明,从月妖那里打探出琉璃的班级和幸村的班机相隔甚远。

上帝还真是替王子着想,顺便也服务了小小的她,不然凭她的老鼠胆,哪敢往三年跑?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毛毛?”信步走出教室,幸村一眼便看到了低着脑袋的毛月月,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惊讶。

是她?天下红雨了吗,连叫他表哥都觉得太高调的小家伙,居然主动违纪跑过来找他。

“恩,是我。”毛月月明显得踌躇不安。

从不觉得自己的脸皮很薄,装单纯耍赖皮也算是有一手,撒谎更是一把罩得在行,但偏偏求人那档事,绝非她之所长,因此或多或少有点尴尬。

不过,她实在没其它办法了,吃苦受累绝不是她的理想:“那个,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呃……”

郁啊!不习惯求人的下场,就是下定了决心后,还是说不出口!

“毛毛,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幸村好笑地看着她耷拉着脑袋,扭捏地用鞋子磨着地,一点儿也不像记忆中那个百变鬼灵的丫头。一个人,究竟可以同时拥有多少样貌?

“表哥,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可以随时翘掉又或者没有事­干­不需要经常去的社团?”用尽全身力量鼓起勇气,毛月月一口气把这句纠结在脑海里好久的话吐了出来。

安静,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没有人回应。

毛月月搔搔脑袋,没敢抬脸看幸村,心里却因为把话吐了出来而倍觉轻松。管它能成不能成,反正自己已经努力了。

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她便用商量加哀求的口气继续说到:“那个……不行的话,稍微贴近一点儿的也可以。”

依然没人回应,只听得她用鞋子专心磨地的声儿。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又不是非逼你搞个这样的社团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对方是自己曾在电脑前偷偷YY过的王子,恼了就是恼了!

毛月月直接地抬起脸,她就两天缓刑期了。行或不行,至少­干­脆点儿地给她一刀啊!

“……毛毛,这样偷懒可不行。”幸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荒唐地以为刚才那些都只是幻听,好在毛毛那串连珠炮把他的意识给轰了回来,“而且我建议你最好参加运动­性­社团,因为你身子薄,该好好锻炼一下。”

“YADA,瘦又不代表身体差,我不­干­!”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毛月月对任何想要奴役她的人都不会客气,再帅也一样!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健康宝宝,体质虽谈不上一流,倒也不至于多病,“我不是想偷懒,只是不喜欢被管束,所谓的社团,不该是培养发展爱好和潜力么?搞成这样就是硬­性­规定,一点空间都没有,还谈上自主教育。”

一脸委屈,七成真,三分假。毛月月更多得是叹息赚钱光­阴­,半年啊,只有半年可以看帅哥拍帅哥,网王可是美男集中地,回到了自个儿的世界,要看个像样的男人还得开电视机,真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要参加社团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看看帅气们的王子,才是她许愿的目的。就算能保持冷静的态度,但若真的一点也不做,就太对不起自己太对不起这难能可贵的穿越了。

“被约束?”见她认真地点着头,幸村不禁哑然,“毛毛,这个世界上哪有可以不被管束的人和事,自由从来都是建立在规矩之下的。一旦被冲破,所谓的自由也成了泡影,任­性­妄为和胡作非为有哪个能被称之为自由?每个人的自由就是所有人的不自由,当然不排除一个强者控制着所有人的可能­性­,但反之来说,同样也成了他被牵制的理由。”

“这道理我知道,但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并不是想要破坏什么,只是不喜欢被勉强而已。”毛月月对当然知道他说的没错,但她情况特殊,也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只是现在她没工夫解释,下课时间很有限,必须争分夺秒,“你也知道我才刚回来,家里又是那种情况,有很多东西都需花时间、费­精­力地去准备。我的国语成绩很不好,但又不至于不及格得要留级或者补考,所以还是得参加社团,浪费时间。学生当以学业为重,繁忙的社团并不适合我这样的学生,要锻炼自己有很多方式,我没有特长目前也不适合培养,难道也非要花大把时间去折腾一番?”

“这倒也是。”幸村想到她的特殊情况,不由点了点头,撇开她说得那些不谈,经历过那样的事,毛毛现在估计已成了飞出笼子的小鸟,再不想被任何东西约。

这种心情,幸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在他心里的她,总是还小:“只不过这些即使和我说通了也没用,立海大一向纪律严明,要找你想轻松的社团几乎没有可能。松散会通不过明年的审查,之前部分女生社团,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取消的,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找你们的班导师谈谈。”

不务正业,­骚­扰其他社团的成员。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男子网球部,可以说是不堪其扰。

“那老头?死要面子,绝对说不通的。”毛月月一脸失望,她不是笨蛋,也会看人的,自己的老班是什么样的人,只消几句话大概就有了方向。

“他是有点怪脾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知道就不会来找你了。”耸耸肩,比预想的更不顺利。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横扫网王世界终不过是一个虚妄的梦。可怜正值考试期的自己,到底穿到这里­干­吗?培养兴趣?全面发展?重新学习基础课程?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如果你准备那些东西的时间不太长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加入我们网球社,今年的部员特别多,我想一个经理可能忙不过来。我跟真田商量一下,在县大赛开始之前,只要没有特殊的事情,你每天来报道一下就行了。”幸村微微一笑,算是对她的额外优待。

虽身为社长应该要大公无私,但事实上他确实是公事公办。部里没有一个经理的日子确实太过拮据,每次都得让真田和柳安排人手过去帮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个负担。

以目前的忙碌来说,他根本没有办法也实在懒得浪费时间,再从女生中挖一个经理出来。而男生,则多半不愿意做这类职务,他们部里所挑选的都是有发展潜力的球员,在练习之余,再做这些是有点委屈。而毛毛的个­性­比较特别,又是以男生的装扮出现,爆发力和脑子都很不错,应该会是个好帮手。

“男,男子网球部?”毛月月瞪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辉,万千画面在脑海里翻云覆雨,“幸村学长是说真的吗?我真得可以吗?”

“当然,我不会拿这种事骗人。”幸村点头,虽然他偶尔也喜欢开开玩笑,但身为立海大附属中学最负声名的男子网球部的部长,绝不会拿正事来耍的。

“啊啊,我太喜欢你了,幸村表哥,你是神!”一声欢呼,毛月月激动得差点没扑上去,她可爱的钱啊,豆腐啊,她来了!

“这个例外只到县大赛开始之前,到时候,你可别想再逃社团。不然,我不会客气的。”幸村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带着笑容,口气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至于你的国语,我会帮你补的。你们班的切原对这门课也是轻车熟路,平时我会交代他多帮忙你的。”

“呃?”毛月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是在警告她么,“那……经理要做点什么?”

“洗衣、整理、记录、安排活动、勘测场地,通知等一些简单的杂务,我会让真田或着柳教你的。”

洗衣?整理?OMG,一片黑线,毛月月看到大群的乌鸦整齐地排着对,呱呱乱叫着从她头顶飞过:“表哥,请你千万?务必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请求!”

给王子们当保姆也就算了,还得照顾立海大百余名社员……她是包身工么?

神啊,帅哥是可以没有的,自由是可以限制的,懒人­精­神却是一定要保住的!

毛家规第一条:灾难是往往只有入口而没有出口的。

既能作为毛家规的第一条,自是灵验非凡的。

但此刻,毛月月异常后悔,为什么她非把这样霉气四­射­的语言放在卷首呢?看着那尊走进教室的窈窕身姿,无数黑线自在她额头游走,青筋也很给面子的节节爆起。

社团的事已折腾得她一夜难眠,没想到今天早上一到学校,所上的第一堂课就遇见头号衰神。真是天要亡她,她不能不亡啊!

“大家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外语老师皇太后玥。我呢,比较注重团队和纪律,也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定能在这段期间内好好相处,共同进步。”在最后几个字上加了重音,皇太后玥那双大凤眼儿一挑,余光直直刺了过来,硕大的眼眸里清楚地写着:小鬼,落到我手里,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好好相处?仿佛想到些什么似得,毛月月嘴角轻巧得向上一勾。她还担心自己会倒霉呢,没想到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看这个无敌大波霸老师对幸村的态度和眼神,合该是肖想她那美艳无双,风华绝代的表哥。

爱情,果真是不□高年龄和距离哪。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她相当期待这位“高贵的陛下”来找她的麻烦,学句她最爱的不二的话,那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果然不负毛月月所望,皇太后玥当下出了狠招,以了解大家的英语能力为借口,提出了围坐一圈玩游戏的要求。

可不过五分钟,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底。这名虽为游戏,实却是万恶的摸底考试,难度更是不一般的高。

皇太后玥似是怕自己的针对行为太过明显,于是将黄历上写着今日不宜读书的同仁全拖下了水。看大家充满恐慌、毫无自信的样子,毛月月还真觉得自己是个罪恶深重的人。

几圈下来,她也有答上几问,却都是从善如流。对她来说,英语从来都不是什么难题,毕竟大学里她所读的系就是全英文授课的。较起日本的初中教育,再怎么困难也是小菜一碟,端平那碗水又有何难?

可惜,苦了其它的同学,随着时间的分秒而去,他们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更惨白,一个比一个更难看,难得有几个水平不错的,也总是忐忑不知前路。

皇太后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下了那么大的注,无非是想为难毛月月。可一次又一次的试炼后,却只能在看到大家的烦躁和不满,而毛月月呢?依然是一脸的坦然自若,根本就不在乎。

银牙便咬得更紧,近乎狰狞的表情,让皇太后玥原本还有几分可看的容貌,也降了好多分。

这就是所谓的形势吧?要是换了其它的科,就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的顺畅,估计已被搞得七晕八素,很是难看了。嘴角一勾,毛月月倒也平静。身为一个教育工作者,皇太后大波霸也有够失败的,事后难保不会被参上一本。

这次,皇太后殿下让她赚了大便宜,不仅没被难到,还用自己最自信的英语在同学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更被“好心”地安排在小海带的正对面,初衷绝对不良,让一个对英语充满了绝望的人坐在惟一可以提醒她的位置,目的无非是想让她求救无门。

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毛月月根本就是个返老还童的“怪物”,四六级都高空打过,还是出国后备军的成员,应付这点难度的资料可谓是手到擒来。更何况就算真答不出来,在这种局面下,也丝毫不觉得丢人。

当所有人都陷入恐惧和不安中,只会对自己都完全茫然的问题感到畏惧,根本无心去取笑他人,谁敢说自己就不会成为下一个?而他们也多多少少抱着些侥幸心态,希望能从她这里得到些帮助。

一来二去,毛月月已经让切原看着她的眼睛,从陌生变成了感激,这点儿不能不算是收获一把,起码幸村该高兴她给了他一个下午训练时情绪很正常的娃儿。

不过在这些孩子中也不乏有些真正的高手,其英语程度让她都为之佩服,让她想帮忙多卖几个人情都不行。网王的世界果真是卧虎藏龙,她这个“外来客”能轻松地混下去么?

嘴角依然勾着,毛月月对此并不在意,反正只是混好混差的问题,最多也不过半年,自己开心就够本了。

直勾勾地看着切原,毛月月玩心很重地以眼食“豆腐”。她知道此刻他根本没心情注意她的出格和放纵,即使对上了,也会以求救的眼神要求对答如流的她帮忙。

男孩子在这个年龄段很要面子,今天又是他到新班级的第一天,而这门课恰巧就是他的软肋,定是紧张万分。看他铁青的脸上一直挂着可爱的讨饶笑容……哇啊,真是帅气可爱的没话说,看得人一阵心花怒放。

切原在这个班里会变成她赚钱的绊脚石这件事,似乎也不那么碍眼了,何况被这样一吓,他定会到网球部狠狠抱怨一番。幸村,应该会出手吧?毕竟就算不想保她,也会考虑切原的处境。

毛月月的嘴角,勾着一丝算计的坏笑。顺便小小地鄙视了下自己的花痴,然后,继续花痴。阿门!

果然穿越的人,就逃不过被帅哥迷花了眼的必然结果,谁让她们都是铁杆FANS,爱死了那些王子呢!

“星同学,你一直在看切原同学呢,对他有意思?”比切原的英语好不了多少的月妖偷偷凑了过来,很八卦地问到。

男人和男人啊……罪孽!而且星同学又是可爱型的,该不会是……

这是什么话,几根大大的黑线窜上了毛月月的脑袋,同人女就真是无处不在了吗?居然连纯洁的网王世界也到处生根发芽,王子们的处境啊……还真是危机四伏:“井上同学,你都在想些什么?”

“啊……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喜欢是种很自然的事嘛……”

“井上同学,我是男生。”

“我知道……”

“我看你不是很知道,我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帮上他。对你,也是一样。”毛月月淡淡地解释,冷漠的气息让月妖不由打了个寒战,“我知道你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很好奇,但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是很单纯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抱歉,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月妖有些郁闷了,她至于这么在意么?不过就随便问问嘛?琉璃表姐明明有说过,男生对这种事看得很淡的。那么,这家伙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我接受,但有些话我说了也是为你好,如果你真想接近他们,千万别拿这些当借口,只能得到反效果。被记住,也会分很多种的,其中有一种叫做生恶痛绝。”

“真……真的么?”被毛月月的严肃有些吓到,月妖还是勉强能看出她那一丝丝的善意。

“当然,没人喜欢自己被当成变态。别人的宽容,不是让人放肆的借口。”毛月月说得很认真,她相信那些孩子的心胸开阔,可是他们同样有自己的尊严,不会没有底限地任人践踏。

“……你知道了些什么吗?”

“呵,你也别太在意。这些只不过是我个人的意见,你可以当作没听过,那是你的自由。”

“不,我会记住的。”月妖心里一冷,她还记得昨天有看到毛月月和幸村一起出没过。难道是……被提到了点什么吗?

毕竟,幸村是网球部的部长,又是柳生前辈和仁王前辈的好友,那天砸向她的画册,莫非已经引起轩然大波了?那真田前辈……完了,完了,这次被琉璃表姐害死了!

“那我很感谢你的相信。”回以淡然的一笑,只是偶尔的多管闲事,没有必要太过认真。

“不用客气啦,是我要说谢谢才对。柳生前辈和仁王前辈……他们是不是很生气啊?”

“我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很介意吧。”大概。

“唉,这下惨了。”

“怎么,这么介意?”毛月月微微一笑,猜也知道,这孩子定是喜欢男子网球部里的一员。不过应该不是柳生或仁王,毕竟再怎么傻的女生,也不会想自己喜欢的男生是个BL,“你喜欢切原吗?”

“不是他。虽然他也不错,在我们年级也很受欢迎,估计还会他是下届网球部的部长。”

“这么好?那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喜欢?”毛月月托着下巴,看着局促不安中的切原。虽然他的个头是矮了那么点儿,但他确实很帅,卷卷的黑发甚至让他的俊俏中还多了分可爱。

原来,王子们就算在这个世界里也是相当得出类拔萃,迷倒众生……哎呀呀,魅力果然是不分时空,蓝颜也能做祸水,她那位“表哥”不就是个典范。

“因为我喜欢成熟的男孩子。”月妖的脸上,是向往的神采。

“成熟?是真田吧?”余光一溜,就扫到皇太后玥气节的模样,毛月月不由笑开了花。

虽然她和波霸谈不上什么仇怨,但就当她嫉妒吧。谁让自己的胸这么平,假扮男生方便到了只有人怀疑脸……害她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人哪,还真是矛盾啊。

“啊!你怎么会知道!”一声尖叫,换得全班的注目,也换得皇太后玥得意的笑容。哼哼,终于给她抓到了吧!

“月妖,现在……还在上课。”她有必要这么激动么?毛月月愕然地看着已然跳站起来的月妖,自己不过随便猜猜罢了……

功亏一篑。

唉,果然是祸,它就躲不过啊!

既然被皇太后玥抓到,那被训、被罚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有了心理准备,毛月月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就不信光凭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皇太后同志能把她赶出学校。何况真要这么做的话,还有幸村可以给她靠。现在才发现,有个美人哥哥,幸福如斯。

至于其它的惩罚,她认命。反正身为大中华儿女炎黄子孙,自小被教育要知书搭理,宣传我礼仪之邦的形象。这点儿小小的怨气,她那能撑船的肚子还挺得住。

因此,和沮丧低落的月妖不同,毛月月面对唾沫横飞的场面时,非常平静,面无表情,毫无愧疚地听着皇太后玥滔滔不绝的批判,完全不介意它的时间比正常情况下绵长几倍。

反正浪费口水的人不是她,累得人也不是她,做了大半天本来就有点腰酸腿疼,站一会儿也未尝不可,权当调节锻炼。至于美味的中饭,在上午最后一节自修课时,毛月月已聪明地偷偷解决了,就算真有人倒霉地饿死在这个办公室这个时刻,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她这个无辜的祸种。

“好了……就这样吧,你们以后多注意一点。”皇太后玥洋洋得意地看着毛月月,别以为外语学得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她有的是机会和办法,“这次就少罚一点,抄课本三遍,明天交上来。”

“三……三遍?明天?”月妖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更别说她们还有别科的作业呢。

“怎么?嫌不够?”皇太后玥脸­色­一沉,立刻翻了脸,大有不说清楚绝不罢休的意味。

“怎么会呢,皇太后?老师。”毛月月­唇­角微挑,虽然她本人是不介意和她玩玩游戏,但是要牵扯到别人的话就算了。

她那还剩了点渣滓的良心和正义感,偶尔也是会发酵一下的,尽管次数真得少得可怜。懒惰为上,何况她期待着自己掀开底牌的那一刻,皇太后的脸­色­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样看来,去网球部真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幸村美人让她再考虑一下的建议真是深得她心。比起眼下的似乎无限期延长的被压迫情况,那似乎还看不出火星的琉璃,也就变得不那么可怕了……人啊,真是爱比较的可悲生物。

“那你们就去吃饭吧,别耽误了下午上课。”皇太后玥故作大方地挥挥手,对毛月月那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可谓是咬牙切齿恨到极点。

这家伙一定是在硬撑,一会铁定哭到扑地,一定!抄书三遍,少说也得让她熬个通宵,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皇太后玥就这样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甩不开凉凉麻麻的感觉。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安的感觉?

“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哪来得及吃饭嘛!”月妖走出办公室才敢嘀咕着抱怨,委屈的脸整个儿皱在了一起,怎么就她一个人很可怜的样子,“这老师怎么这样,心也太狠了点吧,星同学你都不生气吗?”

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还生什么气?整件事最无辜的还不就是她嘛!不就是猜到她喜欢的人而已嘛,说了这个话题,还怕人命中?

她这个穿越过来的人都没这么激动,一个“土著”激动个啥,不三天两头都能见得着嘛!毛月月无语问青天,她的幸福生活……怎么就这么坎坷啊?

人美,真是罪大恶极!尤其是一个男人,更是不准,不准,不准这么美!

————————————鄙视男祸的分界线————————————

“阿嚏!”幸村轻轻打了个喷嚏,总觉得鼻子特别得痒,但一向习惯良好的他绝对不会用手去搓。

“没事吧?”真田微拧了拧眉,表情似以往的严肃。只有那双深黑的眸子,写着些许的担心。

“没事的,你知道我只有看上去比较弱而已。”幸村的语气,除了肯定还有丝霸气。作为一名立志成为职业选手的人,他很清楚保证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是一名运动员所必备的常识和要求。时时保持最好的状态,才能将胜利更有把握的攥在手心。

“那就好。”真田没有多说什么,他对幸村的话一向是信服的。那张几乎终年低气压的脸上,也难得得有了些许的放松。幸村就是有那样的魅力,让人不知不觉地就轻松了下来。

“恩,那部里近期的计划就这样定了,另外关于我表亲的事,你怎么看?”幸村的口气是商量­性­的,没有勉强,也没有压抑。对真田,他同样信任,不想隐瞒什么,“实话说,我对他也不是很有底。但是他的反映灵敏,速度你昨天也见识过的,网球知识似乎也不是很弱,但懒惰是肯定的,麻烦也像是有一点儿,­性­格上我还不是很能抓得准。”

说到这里,幸村欲言又止,怎么越说越没有底儿了?再看真田,眼里也有点诧异,想来自己一向看人很准,往往只要看上一眼,才说上几句话,就能把握个大概,可这一次偏偏就……

他这个小表妹实在是太多变了,变换快得让他都跟不上……毛毛啊毛毛,你的速度还真不仅仅在溜号上:“总之大概情况就这样,接受与不接受,真田你也不用顾及我的颜面。”

“用吧。”真田点点头,没有犹豫。他相信幸村的判断力,即使这一次他似乎没那么确定。

幸村看了下真田,知道他也很清楚部里的情况,今年的新人很多,大部分还需要强化训练,但老生们也不可能光顾着新人。

今年,是他们的最后一年了,能不能为他们的初中生涯,化下一个圆满的句号,也就在此一举。社团真得需要再增添一个经理,并且是迫不及待地需要。

而因为男子网球部的特殊情况,经理算是个让女生争破了头的位置,因此一向是由内部推荐的。他们的现任经理,是上一任男子网球部的部长上月哲也的妹妹上月沁。

三年来,她一直勤勤恳恳,从不仗着职位做些本职外的事,更不会去­骚­扰部员。因此不管在三年还是二年的老部员中,都享有相当高的声望,也算是上月前部长的骄傲之一了。

“那就这样决定吧,快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上月那里就麻烦你回去的时候顺便说一声。”幸村习惯­性­地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很放心地把这个问题交给了和现任经理同班的真田去做。

虽然不过是件增添新人的事,要交代和叮嘱的内容却非常繁琐,相信也只有认真如真田,才能一件不漏地归类说清楚。

希望……毛毛,不,只要她不惹下一串麻烦让他头疼,他应该也算是能向笑汐阿姨交代了。幸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么做,赌注是不是……下得太大了一点?

———————————笨蛋毛毛上场的分界线———————————

“阿嚏!”毛月月刚坐到位置上就打了个喷嚏,粗鲁地用手揉了揉鼻子。她小心眼地猜测,“哪个混蛋在说我坏话?”

“感冒了吧?”月妖垂头丧气地回应,一边认命地开始抄课本,“看来下午的课基本不用听了,回去再找哥哥帮忙好了,不然今天肯定不用睡了。”

“找……哥哥帮忙?”毛月月眼睛一亮,什么有人骂她的事儿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哥哥是吧……她现在不也有个挂名的远方哥哥吗?机会就是顺手风,抓着就抓着,抓不着也怨不得谁,至于被抓着的……就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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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A组

“阿嚏!”再一次打了个喷嚏,幸村下意识地把白皙的手掌贴到了额头,真得不是……感冒吗?他怎么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事实是,他的预感从不出错。

下午放学铃刚响完不久,幸村就在去社团的路上碰到自家的小妮子:“毛毛?”怎么感觉,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呢?

“我找你有事。”毛月月的脸­色­也不太好,下午上课一直都在偷抄英语,手都快麻了。她往附近的空地一指,“去那边。”

话音一落,也不管幸村答不答应,就率先走了过去。幸村眉毛微挑,却还是没多话地跟上了。他的时间不多,一分也不能浪费,希望这小丫头知道如何长话短说。

“死老太后找我麻烦。”毛月月没有让幸村失望,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如此,照你说来,皇太后老师是有意挑刺。不过你找我是?”幸村抱胸看着她,这事应该去找教务部投诉吧?她遇到的麻烦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从开学前到现在,可谓祸事不断,灾难连连,不一般的­精­彩。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当然是因为,这?都?是?你?的?错!你说你没事长那样一张脸­干­吗?祸害苍生啊!”虽然她也觉得很养眼,甚至很想吃他的豆腐。但想看自己所受的无妄之灾,毛月月就一阵气不从中来啊!

蓝颜祸水,蓝颜祸水啊,亡国之姿,果然是不分男女的!

“啊?我的错?”幸村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他当然知道事情多少和他挂点钩,但没想到这丫头会把错全推到他一个人头上,“皇太后老师是过了点儿,不过话说回来,毛毛,那天早上你到底是想对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纠缠了幸村很久,虽然也没太在意,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全校肖想他的女生数量庞大到什么地步,估计只有柳知道。而他潜意识里,从不觉得毛毛是迷恋他的女孩子。

毕竟,认识她也有几天了,完全不见她借着亲戚关系对他做点什么,甚至连半点特权都没有要,看到他就装做不认识地路过,还拦着不让他叫赤也照顾她。可若要说毛毛完全不是小花痴女生,倒也不太像……

只不过扒衣服这样穷凶极恶的事,实在不像是毛毛有胆子做的。现在熟了,她是说法没啥寸路,但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在家里看到她时,她死撑着那淑女的乖巧样,装得不是一般的辛苦。

只是若要把她是“占便宜”这个想法推开,他真想不出她那样靠近他,剥他的衣服又是为了什么?总觉得,这个看似无良又率­性­的小妮子,是个很难揣测的女孩。也许她进了网球部后,擅长预测的仁王,会有一些有建设­性­的想法。

“……这和这个问题有什么关系?”毛月月眉毛高挑,表情更是哀怨。

她特地提前溜出教室,夸张地在三年的转角口堵幸村,可绝对不是为了解释自己那天早上的­色­狼行径的。

要知道,像她这样老实的孩子,吃次熊心豹子胆真是比中六盒彩还难得。那时候,要不是有金钱计划,加被穿越那堆毒害思想的同人文一时冲昏了头,她哪敢那般放肆?怎么说,她也算是个黄花闺女吧?也许……吧!

“表哥,难道你就一点儿自觉都没有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这张倾国倾城、沉鱼落燕、闭花羞月、祸国殃民的脸给害的!你看人家波霸无敌到了连年龄都不计较地痴迷着你,甚至为你屠杀无辜的良民,你不觉得就算为了世界的和平,宇宙的安宁,也该解决一下这个越来越严重的问题么?”

“世界的和平,宇宙的安宁……毛毛,你真不是一般得能扯!”幸村被毛月月那激愤的话给说得差点没回过神来,看她那手舞足蹈表现力十足的样子,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他头上来了。

“如果美丽是种罪,那么,你就是罪大恶极!”毛月月义正言辞、简直是慷慨激昂,头可破,血可流,要她抄课本?除非太阳从西边起,海水从天上流,反正就那么一句话,那是门儿都没有的事!

“行,行,就算这都是我的错,那你想怎么办?”幸村服了她胡扯的能力,开始觉得把她放在男网当经理有点儿浪费了,是不是把她推荐到辩论社或者演绎协会比较有益学校的发展?

“帮我搞定,不然……就帮我抄课本!”毛月月得到想要的话,眼睛顿时一亮。幸村果然是好人,当初是哪个家伙瞎了眼说他腹黑的?她找他拼命去!

“那恐怕会让你在皇太后老师眼里,比我还罪无可赦的。”幸村无奈,不是他不想帮她,只是……帮她说话,估计只会引起皇太后老师的反弹。

话说回来,长成这样也不是他自己想的。

因为这张怎么风吹日晒也不会变粗糙的脸,这怎么努力健壮也无法让他看上去强壮一些的身体,他在网球这条道路上,走得比谁都辛苦。而这些,除了真田和部分伙伴们,谁都不知道。知道的人即使体谅,也未必能切身体会他的苦。

有些烦恼,想也没用。可不想,并不代表那些伤痛,不曾存在。

“果然是爱之深切啊。”毛月月的口气里满满的都是调侃,满意地看到幸村有些窘迫的表情,再次确认了他腹黑的指数,应该不如不二那般厉害,“放心,没事的,你忘了现在在她的眼里,我是男生么?”

“这倒是,不过……以后被发现了不是更糟糕么?难道你想一直隐瞒下去?”幸村微微一楞,随即因看到她脸上坏心的狡黠而不由失笑,“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坏主意了?”

“哪有?我又没让你骗她,说表亲不就好了。何况我就算是女生,也的确是你的表亲,没错吧?”毛月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闪躲着幸村的眼神。

她不敢说自己根本是和尚撞钟,过一天算一天,才不会管那么多。假如够幸运得话,她只要熬过半年,就守得云看见月明。

到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了,都不管她的事儿!

“是么?”幸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他才不会天真到相信这个鬼­精­灵,会这么简单就算了。恐怕她和皇太后老师之间的战争,才刚刚来开帷幕。

幸村是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手段,不过既然她会­精­明地来找他挡事,应该不会有问题。有他给她做靠山,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卖这个面子给他才对,唉……

罢了,谁让她是笑汐阿姨十分在意的人,帮帮她也没什么。幸村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就突然摊上了个麻烦呢:“好了,鬼丫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来找我吧,虽然不一定管用。”

毛月月闻言一怔,仓皇间猛得一抬头,就对上了幸村那张微笑着的脸,深邃的紫眸带着浓浓温柔,像一股温热的暖流直逼到心底,滚烫得人……连眼角都快要泛出水来:“幸村……学长。”

我们要迟到了,加快脚步吧。”幸村率先转身前行,紫­色­发轻扬,慢慢在空中飞起,轻轻落下,拂过他微微有些泛红的耳朵。

她想她真的非常幸运,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不顺利,也比不过真心被关怀时的那一个瞬间。毛月月看着幸村纤细的背影,心柔若水。

她,何其幸运,老天赐于她这样一个温柔而略带羞涩的“家人”,让她觉得好感动。

一直没有哥哥的自己,现在得到了很想、很想要的哥哥的疼爱,她真的好开心!

穿越,就算有再多不便再多麻烦,这一刻她也没有心情去计较什么了。因为心已飞扬,还有什么值得在意?

“毛毛?”幸村微微侧首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毛月月,声音轻柔,像风中飞舞的轻絮,慢慢飘到了她的耳里,泛起阵阵涟漪。

“来了!”毛月月回应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弯成一个可爱的弧度,快步跑到了幸村的身边,小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服。

不管将来怎么后悔,此刻就让她放纵一回。谁让这温柔,让人太难割舍。

“怎么了?”幸村好笑地看着她攥得很紧的手,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小女孩的一面,偶尔撒娇的样子,还真是娇气十足。

不禁的,想起了妹妹天天。每每看他上学的时候,就挂着滴眼泪,抱着他的裤腿耍赖。

“没什么。”毛月月微抬起头,带着一种感动,一份感谢,还有……一份深深的想念。

“毛毛……”幸村被她的笑容怔住,还尚未忘记那夜她温情的笑靥,也还记得那抹光华所带来的感动。

这一刻,却再次被她的笑容所震撼。

就像一个飞在空中的泡泡,透明中闪烁着若有似无的­色­彩。

如果说从内心深出蔓延出的真实,可以感动所有人。那么,笑容背后,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深得,竟连心都有些纠结不定。

“等等!”她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毛月月恨恨地瞪着男子网球部的大门,用力地往后退了三步。

“怎么了?”幸村的嘴角拉出一个特殊的弧度,好笑地看着她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什么时候,他们这个被全校女生都趋之若鹜的地头,竟然被当成了恐怖份子集结地了?居然让他那个古灵­精­怪的表妹害怕成这样。

“我没事跑这里来­干­吗?我还没决定要加入呢!何况新社员的入社时间,也是在下个礼拜吧?”毛月月郁闷,她是有点心动没错。可是心动,不等于就要马上行动。很多事,还得慎重考虑一番才行。

想她毛月月做事,一向是一丝不苟、滴水不漏的,怎么可以为一点小小的男­色­,就牺牲自己的未来呢?尤其,这个学校还存在着一大“毒瘤”!

根据她的名察暗访加坑蒙拐骗,才确定同穿越到这里的人,只有琉璃一个跟她一起上了立海大这块风水宝地。

“我想你既然有空,先过来看看也无妨。你的事,我已经和副部长说过了,他没有反对。”

“副部长?皇帝真田弦一郎?”一脸黑线,加抽搐一阵。

毛月月可没忘了在第一次参加社团招收的大会时,真田同志像拎只小猫似得把她给提在了半空中。那种感觉……妈妈咪呀!光是回想一下就很后怕!

他多大的力气啊他?看上去也没有多壮实,起码比桦地要弱上一截,可怎么就能那么强劲呢?也难怪龙马那小p孩子,第一次和他交手时会被打击成那个样子。毕竟他细手细脚,个头又小,负担自然太重。

想那时,已经成长颇多的龙马到了真田面前,简直是百无一用,居然一分未得,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啊。

打败了那么多人的龙马,一路披荆斩棘的龙马,居然输得如此凄惨!换作任何人,怕都难以接受。那种打击,是致命的。

龙马最后能通过亚久津站起来,毛月月一直很是钦佩,连同对白毛暴力男的看法,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们到底,都只是孩子而已。

“你知道他?那真是太好了。”幸村的眼睛半眯,笑得很是亲切。但那双紫­色­的眸子里,总藏着点什么东西,让人看着就深觉不安。

“想不知道才难吧?”毛月月没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幸村相处的时候,总是很放松。心里怎样想,就会怎样做,大大方方,不会有半点的刻意和尴尬。

平时相处时,她也不会特别去想他是一位动漫中的王子,是自己仰慕崇拜已久的角­色­之一。

至于那张足以祸害苍生的脸,毛月月承认,就算现在已多番相处,她也不敢过于直视。但也不会因此,就让自己变得很拘束。甚至于,当初在电脑前看到这个美人时的垂涎心态,如今都已平静了很多。

幸村­精­市,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用不留痕迹的淡笑,就在无声间化解了他人的防备。

“我说,你们男子网球部也太夸张了点吧?我到学校这么几天,几个正选的名字加事迹,已经听到耳朵快溃烂了,有没有这么神啊?”毛月月半真半假的说到,心里隐隐感觉的到面前男生暗藏的疑虑。他怀疑?她可不怕,谁让他们自己把名气搞那么大,“我到这个学校不出一天,一群女生就对我狂轰烂炸,我现在除了你的三围,啥都知道了……哦,对了,亲爱的表?哥?大?人,关于你的初恋和初夜,可谓是众说纷纭,版本诸多,哪个才是真的?”

“一个都不是。”幸村笑,温温如水,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皮肤太白,让人联想起了冬天装在马克杯里的热牛­奶­,带着种清香的烟,在杯子里平静地旋转流淌,温情地像股可以搅动心脉的暖流,整个人都跟着暖了起来。

“唉,你还真笑得出啊?不过也应该习惯了吧,只要长着你那张脸,这辈子就和平凡再扯不上半点关系了。”毛月月嘟嘴,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她可是在调侃他也?他居然还笑得像朵高贵的花,搞得她自惭形秽,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事!

“毛毛,你只得是在嫉妒吗?”幸村的声音也温温得像暖水,虽然轻柔,却不失暖意。在寒冷的早春,听到这样的声音,也算是种至高的享受,莫怪老小女­性­对他“趋之若鹜”。

“对,我就是嫉妒怎么着?”男人长得比女人漂亮有啥好骄傲的?哼!

毛月月毫不犹豫地发展了与时俱进的伟大­精­神,暂时抛弃属于“男生”的潇洒形象,Сhā着腰瞪视着幸村的绝世容颜,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想流口水了!

呃,做人做到她这个份上,真是连自己都唾弃!

“算了算了,走吧,还楞在这里­干­吗?你不是要带你可爱的‘表弟’参观一下伟大的王者社团——立海大附属中学男子网球部么?”

“是,是!不过,我总得想想该如何把我顽劣的‘表弟’,介绍给大家啊。”幸村的脸上依然挂着笑,为她那丰富多变的表情和乱七八糟的话。

有这个­精­神过于旺盛的家伙在,大家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就如同赤也那小子入社,虽然添了不少麻烦,但是也让大家有了不少“娱乐”。

看来,让她加入网球部,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决定。

“介绍就不用了吧?我又不一定加入。”毛月月闻言,头上竖立起了N个十字路口。

她是真得、真得还没决定啊!撇开别的一切不谈,光是洗衣服,就要了她的命了!全男子网球部有多少男生?可经理呢?连上她这个不成器的也就两个,更别提人家还是前辈,这种“粗活”肯定是新人一肩挑起。她还要活不要活?

还有那些个整理、勘测什么的,听起来就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她是不讨厌学习,但她是懒人中的­精­神代表(自封的),怎么可以放弃懒人高贵的懒骨?

虽然帅哥养眼,但帅哥未必有香汗啊!臭男人臭男人,还不就说得汗臭,她可没那种怪癖啊!

“真的不加入么?外人可是不能进我们网球部的哦~”幸村坏心地笑了笑,眼里明显的戏谑,让毛月月很难假装自己看不见,但他嘴里的认真,她亦能听得出来,更知道这并非只是个玩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好了。”摸摸鼻子,毛月月决定把自己的想法稍微招认一些,尤其是那些难处。

俗话说得好,丑话说在前头,大家脸上都有光。如果可以解决,自然是最好的。不能解决,也就不要再犹豫不绝了。若以后伤了感情,就太不划算了。

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又尽是些自己喜欢的王子,她当然希望能好好利用这不过半年的时间。只是几经考虑,她始终认为,好好的保持一定距离却又不失去接触机会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当然,毛月月是绝对不排斥加入男子网球部,看了诸多的同人文,她又不傻不呆,自然知道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脱俗的种,但同样的,她也很了解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半点也勉强不得。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摆在眼前的机会,可拿起未必就是成功,未必就是把握得住。有些舍弃,是必须的。

如同半年后,毛月月会毫不犹豫地放下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回到呵护自己多年的父母身边。

快乐,不仅是给懂得把握的人,更是给明白该如何选择未来的人。

“恩,说来听听。”幸村自是明白人,又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表哥,虽说我在学校里是男生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有些方便,但同时也是更不方便。比如说更衣的问题,还有……上厕所的问题。”毛月月俏脸一红,不管怎么大方,和男生说这个,怎么也还是会有些别扭的,“现在,我在学校上洗手间也是相当麻烦的,多亏了笑笑阿姨和我们班主任打了招呼,才换得些许的优待,勉强能混关过。撇开这个不说,我也不是聪明人,懒筋也常常抽得厉害,洗衣服更是完全不会,甚至非常讨厌。别的问题都还好说,但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别把我看得太厉害了,我这个人其实很差的。”

毛月月越说就越不想加入,不提她自身的问题,仅从幸村的角度来说,也是不妥。看过动漫的她很明白,幸村对网球部投入了全部心力,所以更清楚即使她是他的表妹,也不可能想怎么就怎样。

幸村兴许会袒护她,但不会处处纵容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有他身为部长的责任。早听说,站在立海大顶部的幸村­精­市,是把社员都当做自己的“爱人”来看待的,她又怎么能跑去破坏幸村的形象?

总得来说,幸村待她还是很不错的。她再怎么不厚道,也了知恩图报四个字是意思。报答什么的,她也就算了,他没需要她也没能力。但不拖后腿这些个小事,她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洗衣啊?呵呵,这个不用担心。社团里有洗衣机,而且基本上都是社员自己洗的,合宿的时候可以让上月沁,也就是另一位经理教你,不算大问题。至于更衣么……恩,是有点麻烦的样子,但也不是不能处理。”幸村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到,“正选的更衣室,倒是可以试用看看。一般是人不能进的,而且因为另一位经理也是女生,所以多出一个备用箱,但你必须要比其他人更早去,以免被撞上。”

“正选的……更衣室?”毛月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腔到,这个诱惑也太绝了点吧!她真的有点抗不住,半­祼­体的……美男吗?

“恩,你意下如何?”幸村看着她一脸古怪,突然露出了深意的笑。紫­色­的眸子里,尽是些奇异的光辉,不若以往的亲切,也难说有什么异样,就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味。

“我……”毛月月的嘴­唇­蠕动又蠕动。脑海里不停轮番演播着被奴役的悲凄场面和光­祼­着上半身的一­干­美男,比打世界大战还要激烈­精­彩。

神啊!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真的非常丢脸。

毛月月一手扶着自家门前的墙壁,终于喘了口气。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耐力,居然可以从学校一路冲刺到自己家门口。莫非自己的爆发力,已经强大到了可以横冲直撞破万米记录?

“算了吧,还不是笨蛋一个。”还想当什么世界冠军呢,少来了!毛月月愤恨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一脸郁闷。

她真是个超级大笨蛋,送到眼前的机会,没有答应也就算了,居然还像个白痴似的吓到落荒而逃,她她她……真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啊!好恨!

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扔下幸村飞奔而去。毛月月的额头挂下一大滴汗,不知道素来所向披靡的美人同学,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阿门!

她真得不是故意的,谁让他这样得到诱惑自己,实在是太不厚道了。难道,他不知道她一向都是个意志薄弱的人吗?

想到这里,毛月月就很难不想起自己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坑地,放弃了见和所有立海大王子面对面,甚至面对半­祼­体的大好机会……唉,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连叹气的气力都没了,奔跑过后的疲累感,一下子冒了上来。毛月月无奈地摸了摸口袋,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一室清冷。

尽管笑汐阿姨已经很努力地把这个房子装点的有人气了些,但毕竟很久都没人居住过,而毛月月也不喜花时间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因此,房内空凄依旧,寂寞缭室。

毛月月很庆幸自己的粗神经,这样间半鬼屋她也能每天安稳入睡。很没形象地把自己向后投向了软软的沙发,她赖在上面做英雄气短的悲戚模样,恨不能仰天长叹,因为……口渴又懒得倒饮料。

真无聊,空洞洞的,让人觉得像进了一个“无”的空间。原来一个小小的房间,也能让人感觉空旷得如同一望无际的原野……寂寥如斯。

要请笑笑阿姨他们来住几天吗?毛月月小小的脑袋左转转,右看看,打量着房间那冷然到了骨子里的模样——黑木的家具透露出一丝­阴­气,死板板的就像不会说话的老管家,没有质感的格子窗帘,还用了冷­色­调的水蓝,气质有余,气氛不足,让原本寂寞的房间更多了一丝清冷之感。

“一切都太糟了。”眼睛却无趣地瞪得老大,毛月月对着苍白到无力的天花板发楞。

怎么感觉一切都那么混乱?突然地烦躁起来,毛月月其实很后悔,刚才她应该大大方方的,要么拒绝要么答应,像小说里的人物一样拽。或许温文,或许冷淡,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比自己现在这样的莫名其妙要好得多。

“我明明也不是那么差嘛。”声音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落寞。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复杂情绪是为了什么。

毛月月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理智总是说得容易,可抗拒诱惑又怎会是件简单的事?不管怎么做……她都会后悔吧?

看到了穿越后琉璃肆无忌惮的疯狂,见过了非穿越者月妖的执着,年龄介于她们之间的她,却冰酷得像个白痴:“如果我是季颖(颖武元天的女主角)就好了……这样或许还能被我最爱的不二大人垂帘呢。”

自嘲地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毛月月心里却很不平静: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心念一动,她突然跳起身来,不顾还有些酸疼的小腿,急切地闯进卧室。换上便服,扎起马尾,背上最喜欢的银蓝­色­双肩包,顺手拿起小型的数码相机和新洗出来的一叠照片,放到了宽松的口袋里。

“OK!我没问题的,我是乐天的小儿郎,咿呀咿呀呦!”努力对着镜子里有些萎靡的自己做了个鼓励的姿势,毛月月就火烧ρi股似地冲到车站,看也没看地挤上了一辆前往东京的巴士。

是谁说,心情很乱的话,就放下一切,做自己喜欢的事,等到心静下来,想要的答案也就会呼之欲出。

她既然现在还想不明白,那不如就守株待兔。毛月月憨憨一笑,反正她从来都是个超级想得很通的人,绝不会勉强自己。

人就一辈子,活得开心最重要,勉强自己又何苦?她从来没想过当啥巾帼英雄,名留青史。且作为一名网球王子的忠实FANS,能穿到这个世界来,她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来了,就要把握,看看帅哥,吃吃豆腐,赚赚小钱……人生如此,还有何遗憾?毛月月承认自己的心很小,所以很容易得到满足。

只是随便地吹吹风,换换空气,心情已经开始变得­干­净起来了,她从小就是一个很容易陷入盲目乐观的笨蛋,并以这样的自己而骄傲:“啊啦啦,先去哪个学校扫荡折腾一下好呢?”

掐着手指,她一手托着下巴,算着东京的学校:青学、冰帝、不动峰,还有千石所在的那个啥啥……山吹?

去哪里好呢?毛月月看着透明的玻璃窗外,倒飞如流的景­色­如瀑,涂得眼睛一阵迷蒙。突然,有了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就像以前放完假回学校的时候,只自己一个人,背着不轻不重的行囊,前往似乎是很熟悉,但每次还是会带给她陌生感的地方。

她是真得来到网王世界了吗?作为一个不计较年龄去迷恋王子的她,不应该表现得既激动又兴奋,外加欣喜若狂、不知所措吗?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死水般的沉寂,没有波澜,甚至有些害怕地想要退怯?

明明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幸村沉鱼落雁般的容貌,明明一低首,就可以看到手中的计划细致如微。可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却始终犹豫着,停在原地裹足不前?

那些连自己都无法骗过自己的理由,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以自己的偷懒能力,就算加入了男子网球部又有什么关系?

该偷懒的时候,她一向有的是办法,就算要找出一千一万个主意,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琉璃,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她并非真得应付不了,只是天生怕麻烦,懒得去应对而已。

要胡说八道,她一向比谁都灵,不然也不能以一个女生的身份,穿着男生制服在立海大那样的学校里转悠。她看上去似乎也没想象中的倒霉,只是偏财运差了点。

她并不笨,却依然选择了丢脸的逃跑,面对即将出现在眼前的王子,面对即将触碰的一个个真实。她居然……害怕了!比一个小姑娘还不如的逃跑了,甚至……明白自己就算再来一次,依然会做一样的事情。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听说有一种人一旦掉进猎人的陷阱洞,往往怎么也爬不出来,就算攀到了洞口,也会再掉进去。她想,她大概就是……那样的一个笨蛋吧……

“唉,不想了不想了,好容易有个好心情,怎么又钻到牛角尖去了。”脖子一挺,毛月月脸上是明显的逃避笑容,真实吗?她就先去东京采一点吧,至于还没准备好的事……嘿嘿,不管它,反正不想就对了。

以前别人吼她补分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应付的,管他天崩地裂,反正自己的个头不高,再怎么压也轮不到她嘛:“­干­脆去青学看不二好了,顺便拍点龙马的照片,樱乃大姐一定会买的。这家伙雷了我那么久,卖点照片给她,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灵,顺便赚点钱换块窗帘什么的好了!”

她真是个善良的人啊……臭屁地自恋了一下,毛月月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样骗得悲戚地被发配到炮灰之友的学校——银华中学的小蜜儿的荷包,并建立长期的主顾关系,以开拓她的东京区市场。

远水以富荷包,她好­色­贪财外加聪明不“秃”顶。虽然她的头发是有那么些焦黄,但那是智慧的代价!她小毛子不会介意的!

呃……好像又说了题外话,反正就是这样,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她毛月月还没有­色­令智昏,就一定不会把赚钱的事业忘记到脑后的!

看倌们,放心吧!她小毛子杀到东京也!

毛月月得意地昂起头,还没有高兴多久,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并不算太陌生的哭音——“呜呜,表姐!”

啊?天天?幸村的妹妹,她怎么会在这里?

抱着天天的,是一个毛月月未曾见过的­妇­人。

她低眉对毛月月温和一笑,毛月月却没有因此而被蛊惑。她走上前,从­妇­人怀里强行抱过试图扑向自己,却被­妇­人止住的天天。

“这位小姐,您这是?”

“我是她的表姐,你应该也听到天天叫了。”毛月月露出一个难寻破绽的淡笑,“您呢?是哪位?”

“我是小姐的保姆池田。”

“保姆?”毛月月挑眉,她可没听说幸村家有请保姆啊。

“是啊。我是他们家新请来的。”

“哦?那你们去东京做什么?”

“小姐,你是在怀疑我吗?”池田­妇­人脸­色­突然翻下,欲从毛月月手里夺回孩子。

“何必这么敏感,问问不是很正常吗?”毛月月依然不动声­色­。

“可我看你态度不像。”

“就算我怀疑你,那又怎样?法律规定不可以怀疑一个从没听说过的保姆,私带幼儿离开的吗?”毛月月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眼底还有些­阴­狠。大庭广众,她还怕她不成?

“谁知道你是不是她真正的表姐?还来,我还怀疑你呢!”

“天天都这么叫了,会有错吗?”毛月月轻巧地一闪,擦她得指甲而过,手臂却还是被划下了一道。啧啧,真是不够优美的闪避,她老了,呜,“再若有问题,我们可以一起去警局,等幸村家的人来看看,到底谁是冒牌的。”

“你!”

“我什么我?”毛月月一想到自己今天的计划被眼前这个女人打破,心情就甚为不爽。

“你太过分了,我要和太太说!”池田愤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按下了下车铃。

“喂,你别逃!”手里抱着已有些体重的天天,毛月月自然有些行动不变。可又不想见坏蛋逃逸,如果她弄错了,那人脾气这么急,必不会善罢甘休。

“穷寇莫追。”一只手搭上了毛月月的肘,将她冒失的行为挡下。

“为什……啊,柳。”毛月月的嘴角一阵抽搐,不是吧?居然被他撞到了,她现在穿着女装也。完了完了,这下男子网球部是绝对去不了了!

“你是?”柳微微一愕,并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个女孩。

“我是幸村的表妹,请多多指教。”毛月月懊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可百般无奈下,只能已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掩饰自己的窘态。

她知道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强悍得根本无法欺骗。与其撒一个蹩脚的谎言,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幸村不是说过,一定会帮她的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更何况是毛算,自是更低一个档次。当毛月月拿出手机联系上笑汐阿姨后,她却在柳的脸上,察觉到了一抹算计之中的笑容。

丫的,这家伙不会早就知道了吧?毛月月银牙紧咬,怒不从中来。自己仿佛是一个愚昧的玩具,被人耍弄。他爷爷的,王子了不起啊?

一生气,她将手中的天天,强行塞给到了柳的怀里,不管对方的哑然,也听不到可爱的小天天哇哇的哭声。她愤愤地跳下了车,也不管自己到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莫挂琉璃会讨厌柳,被人算计的滋味,实在是太差了!毛月月快速地踱步,却是越走越后悔,她再生气,也不该把天天扔给他的……不过既然是柳,天天跟着他应该也没事吧……应该……吧……

想着想着,就越觉后悔。她有些踌躇地停了脚步,再回去看自己刚才坐的那辆车,上面的站头她都不熟悉,惟一认识的是终点站——青春台。

柳是……去青学?动画上没有提啊。毛月月歪着脑袋,也没了主张,打幸村的电话又拨不通。

想来也是,这个严肃认真的大部长,怎么会在训练期间理会手机,估计有了声响还对他不利。

这么一想,毛月月也不敢再打,自己又没有柳的联系方式,只能悻悻地再上公车,希望自己的运气够好,能顺利地找到柳。

她终于还是去了,在看动画时,就拜倒在不二运动裤下的自己,终还是到了向往许久却始终踌躇不愿前来的王道学园——青春学院。

有些伤脑筋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毛月月瞪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傻傻地看着那排熟悉的字眼—— “青春学院中等部”,真的有些脚下犹豫。

柳,铁定没有来过。他那身制服在青学的绿油油中如此显眼,没道理那个一直在校门口玩的小朋友说没看到。尤其他还抱着哭得很可怜的小天天,再怎么都会有点印象。

接下去,她该怎么办?毛月月真的傻了眼了,找是肯定没路找的,她自己还是头一回来东京,能不弄丢自个儿已经是件颇有挑战的事情了。

何况,到都到了青学,难道还学人家大禹,过而不入吗?想到自己最心爱的不二大人,此刻正在里面的网球场,穿着蓝白相间的帅气制服,上一拍,下一拍,跳跃在空中的飒爽英姿,她就有些心痒难奈。

天天和柳在一起怎么都是安全的,难道要为了根本不知该去哪里找的她,而抛弃已近在咫尺的不二?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再怎么,都是自己犯的错。虽然她毛月月不是什么人物,但也绝非花痴啊……

于是乎,青学门口就这样蹲着一个神­色­诡异的少女,手像僵尸似得拔着校门口的杂草,嘴里念念有词地不停叨颂着:“不二,天天,不二,天天……”

她叙述时的调子又平又低,两眼无神,像是电视里的巫婆在施咒,引来过往学生的注视,带着点恐惧又忍不住好奇的视线齐齐地扫向了她:

“喂,那边有个女生,好古怪啊!”

“可是看上去还满可爱的。”

“可爱有什么用,感觉脑子很有问题啊!”

“该不会是疯人院跑出来的吧?”

“哇啊,这么损,没准人家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不用说这么狠吧!”

靠,他以为自己又多有口德了?青筋爆裂,毛月月一脸凶恶,骂就骂了,还骂到她都听得见,看来他们不是把她当疯子,而是把她当弱智!

凶光如剑,黑面如煞,恶女一出马,自当是杀得敌人片甲不留。刚还在得意洋洋看八卦的人顿作鸟兽散,谁也不愿意去惹这个一脸横样的可能­性­疯子。

大获全胜!

虽然完全找不到值得高兴的理由,但想她毛月月胆小一世,现在居然用自己还算满意的可爱脸袋,想跑了一群小P孩,真是说出去都丢人啊:“哼,果然哪个世界都是人善被人欺,恶人横天下。”

拍拍袖口,毛月月甩了甩扎得很高的马尾,不愧是姓毛的,才个把月时间,毛就长那么长了。

喜事!她当下决定弃天天而就青学。老天喜欢她反其道而行,她就配合一下它也无妨。人到都到了青学,没道理把放在嘴边的好­肉­往外推。

浪费时间及金钱,可不符合学经济的她的概念。何况,­色­字当头一把刀,不二的魅力可不是身为粉丝的她能抵挡得住的。

而天天,再怎么也有算计王子柳的豆腐吃,身为一个小妞,她这一下午也可以没有遗憾了……哦,亲爱的小表妹,让我们一起沉迷在豆腐的乐园之中吧!

眨眼工夫,这个笑开了花的矮小女孩已屁颠屁颠地撞进了青学的校园,刚才慢腹的困绕和迷茫仿佛已随那辆再次开出的巴士而去,半点渣儿也没留在写满“不二”字眼的脑袋里。

没准自己的死水一汪是因为发配在了第二爱的立海大,像她这样贪婪不知足的人,只有看到青学想到不二的时候,那颗已不太年轻的心才会激动到颤抖。

她越想越开心,不由高唱着曾经年少的歌:“对待偶像,就要像夏天般的火热,嗳嗳爱,爱你爱不完,嗳嗳爱,我的不二呦~~”

小天天,小表妹,亲爱的,我对不起你,谁让青学王子众,钱在眼前飞,要怪……就怪你的运气吧。

把最后一点良心捏碎,毛月月的脸上露出了小­色­女的当家笑容,也不管自己初来驾到根本不识方向得就横冲直撞。

不二,我的最爱,我来了!

————————————­色­女我最大的分界线——————————

青春学园

“不二不二不二~~不二不二不二~~”哼着南次郎式的小调,毛月月又蹦又跳地在校园里乱逛。

心情正好的她,完全不介意几回都找错了网球场的方向,更难得大方得不把别人的特别视线当一回事。反正自己穿着便服,不注视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就算大大咧咧如毛月月,也会被某种视线吸引而停下脚步。因为那道目光真得太特别,特别到她连躲藏都不想,又或者是因为非常明白,遇见这样洞悉的眼神时,逃避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狼狈。

深吸了口气,毛月月直直地对上了那视线的主人,她不由浅笑着低喃:“哎呀,是个美女啊,还以为会是哪个王子呢,真可惜~~”

很轻松地自侃,更多得却是在掩饰自己不安的心情,毛月月微妙的笑容,对上了对面那个穿着青学制服的女生——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安静的女孩,长发披肩,杏目柳眉,一身雪­色­肌肤,与健康的毛月月截然不同。她的身材纤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傲的气息,像一个高贵的淑女,可观而不可近。

自喻阅美女无数的毛月月,都忍不住被那种独特的美丽而叹息。如果自己也能有这样的相貌和那股略带神秘感的气质,或许她也会改变政策,尝试着横扫网王一下。

只可惜,她没有。她依然只是过去那个长相清秀,略有些英气的假小子。

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装扮,并无不妥。可偏偏佳人虽如斯,但她看着自己的视线却太过直接和犀利。内含的穿透感明晰得让她想不知道都难。

“真不是好感觉。”像是被人看到了骨子里。毛月月苦笑,信步走了上去,在这个漂亮的女生面前站定。

意料中的对视。

她们谁都没有逃避这奇怪的见面方式,只是定定地望着对方的黑瞳,从那润晶莹中窥视着主人的气息,和自己不知是否还镇定的表情。

女人,终归是感­性­的动物,因此直觉也尤为敏锐。毛月月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倒也感觉得出她并无恶意。

沉寂之后,毛月月率先打破了场面,她是来看王子,不是来看女人的,时间浪费不得:“你好。”

美女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说吧,你是谁?”微笑,为那比琉璃还可怕的透视力,毛月月认输,她不是那种赖皮还满地打滚的人。

“­精­灵の影。”声音里有丝悠远的恬淡,不能说有多美好,却有一种意外的磁­性­和吸力,搭配那双坚定的眼睛,也颇有一番特殊的美感。

“­精­灵?”毛月月微微一楞。

她有千万个设想,却独独没想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居然是资料上的那个人。

­精­灵,群里惟一只在百度混的女生。她虽不算熟悉,倒还有那么点印象。因为她的品味……呃,比较特别,应该那么说吧,虽然,也算不上特别另类。

《月之无敌纲要全录——人物篇》第二十七页:

­精­灵の影,一个并不喜特别与亲近的女生,自尊心很强,最特别的地方是极度喜欢海堂,迷恋甚深。

判定攻击力为一星,好­色­度一星,综合素质两星,爆发力一星。

总结:一星级冷淡女一枚。

“看来资料还是有太多的误区,得好好修改才行。”又或许是因为穿越,让本­性­都暴露了?毛月月自言自语,­唇­角却往上翘了几分,心里有种莫名的兴奋。

眼前的这个空灵的女生,比自己记录得厉害太多了。她就这样轻易地把交流不多的自己给一眼看穿,她倒是佩服得很。

毕竟,连较为熟悉的琉璃,都只是认为她很眼熟而已。这双透犀的眼睛清楚地告诉自己,她明白,她知道。

没想到这次穿越的人虽少,强者倒是不断。从以前到穿越后的现在,她和­精­灵都没有太多的接触。只是好纪录的自己,依稀记得一些浅淡的事情。

没想到,第一个看清楚自己的伪装的人,竟是这样的她:“呃,那个,我是……陕北武大郎。”

毛月月脸微红,这名字还真叫人难以启口。第一次是乱中出错,随便搪塞,哪还顾得上其它。

可定下心来之后,再要念一遍,都觉得倍加困难,更不要说是往自己的头上套了。

“恩,我知道。”­精­灵微笑,笑容和毛月月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甜甜的,像个纯真的小女孩。

刹那间,她就改变了原本清冷疏远的气质,多出了几分亲切感。那或许应该归功与她脸颊上那两个很深很可爱的酒窝,硬是扭转了她冷漠的形象,让她有了一个初中女生应有的甜美气息。

“果然啊。”毛月月叹息,早知道伪装不能长久,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面对着这个人。

世事难测,心里浅浅地,印刻上了这样的一句话。没有原因,就悄悄地,安静地驻下了脚印。

“唉,真不甘心,居然这么简单就这样被你看穿了!我还以为自己的伪装很成功、很完美呢。”毛月月把手背在身后,台头看了眼清如水的蓝天。意外啊!

不过,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反而松了一口气。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是毫无道理可言,可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展着。

“因为你的那个名字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很难不去注意。不过,那应该是假的吧?我可不记得,群里有这号人物。”­精­灵的口气里有着七分肯定。

“你这么聪明,什么能瞒不过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次穿来的人,都是我们群里的?”

“因为我有联系她们啊。”

“不是吧?你还真行。”

“你的反映不也很快?”

“因为群里大部分人的照片我都见过。只不过年纪缩小了,我没有看着现在展望之前的能力,几乎都认不太出来。”

“呵呵,还不到一样。对了,是向左,不是向右。”­精­灵一把拉住又要走错位的毛月月。

“啊,抱歉。”毛月月笑了笑,尽管­精­灵什么都没说,不过她就是知道,她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男子网球部的训练场,“你被分到了青学吗?”

她的运气,还真是让人羡慕的好啊。不过,被派送到立海大的她,似乎也没资格抱怨什么就是了。

尤其,是在她听说还有一位可怜的同胞,被发配在了一所关西的她从未听过的学校的情况下。阿门,她还真想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恩,你呢?”­精­灵自是不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回答的落落大方。

她对自己的好运气,也一直心存感激。对她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和心目中的No.1海堂分在一个学校,更值得高兴的事呢?

“立海大附属中学!”毛月月用手比了个胜利的“V”字型,露出了一口白牙。

恩,大家记得,刷牙请用小白兔牙膏哦……呃,不,是请大家记得,立海大附属中学,正是一所毫无缺漏的王者学校。帅哥可是比青学还要多,同样是一所被追捧的热门学校。

“那就是说,和琉璃在一起?”­精­灵的目光里有很深、很深的同情。

她对毛月月的古怪行为,似乎一下子有了新的高度上的理解。毕竟­性­格清淡的她,也难免对琉璃穿越当日的表现记忆深刻,外加心寒胆颤。

“恩,所以才要格外小心。”毛月月的笑容里有几份尴尬,唉,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家门不幸似的,“立海好像就我们两个了。你呢,怎么样,青学里有几只同伴?”

“这里只有我一个。”­精­灵淡淡地说,笑容里有些寂寞的感觉。

她的话虽一向不太多,却是个相当怕寂寞的人。同到网王的人并不多,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主角无敌的学校里,竟只有她一人。

原本就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让­精­灵平日的话,变得更少了。也正因为这样,在看到毛月月的时候,她才会有那样不礼貌地直视。

太想拥有,拥有一份填补寂寞的温暖,可为什么成功穿越的她,却怎样也得不到?那些联系上的穿越者,似乎过得并不顺利,光想填平自己的生活,已经用尽了全力。

苦笑,却不是不能理解的。­精­灵知道,她们拥有的筹码实在太少,就算自己有如此出众的姿容,也不曾引起王子们的注意力。

何况,她们这次穿来的身份,还是被拐卖的少女,在日本严苛保守的习俗下,有太多的麻烦等着她们。

她在家里,根本就如同隐形人一般。这里的母亲无颜面对她,每每看到,就泪如雨下,然后挥袖离开。

至于父亲,连叹气的身影,仿佛也只得梦里相见。而她这样的情况,竟是在穿越者中属于比较好的。

笑,她们的生活,怎么会变得那么难呢?而最初得知可以穿越的那些主要目的,在无法自保的情况下,在忙碌的生活中,根本无暇顾及。

到最后,竟变得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穿越。

“一个人啊……也满不错的,可以独占不二大人。幸福不是一般般啊,换作是我,做梦都会笑醒。”毛月月是何等的敏感,自不会读不出她话中的寂寥。

可因为毛月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把活宝的­性­格放出来热热场子,试图去化解空气中微涩的凝滞。

黑线。­精­灵用手扶住脑袋,仿佛非常困饶,围聚在眼睛周围的表情更带有几份灰暗:“该不会连你也喜欢不二那家伙吧?”

不二那家伙?脸­色­微变,她的不二大人,是何等的智慧、何等的温柔、何等的魅力!她怎么能用家伙来形容呢:“当然啦,我可是特别特别的喜欢他啊,所有的动漫人物在我心理,没有一个能和他平分秋­色­的。”

“……天啊,又是不二饭!我真不知道那种笑型面瘫有什么好的?”­精­灵仿佛很头疼的样子。

“哪里都好啊,不二,是我的神!”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辉,此刻的毛月月,早把身为一个成熟汝­性­的矜持抛弃得­干­­干­净净,连个渣都没剩下。只要想到自己马上可以见到不二,她的脸上就不由得闪烁出幸福的光彩,“怎么,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那倒没,我们不同年级,要碰一面都不容易。即使去网球部参观,也接触不到本人。只不过,我原来就对他不怎么感冒就是了。总觉得那种人……呃,我也说不来。”与其说说不来,倒不如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很明白迷恋是一种怎样不理智的心情。­精­灵安抚地对毛月月笑了笑,“不过动画里没画得很清楚,其实不二的球迷很多,FANS群也很庞大。他似乎不仅仅是在网球上迷人,那张笑脸和假装的亲切,骗倒了无数的mm。你要喜欢他的话,压力会很大哦。”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先决条件的,又不是相亲配偶。何况,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就表示我眼光很好啊。”毛月月哪会在意这些?

她原本就没打算对不二怎样。毕竟,再怎么喜欢,他们也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只是珍惜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心情。在知道不二之前,她从没有迷恋过任何一个人,但偏偏一个动画的人物,她就沦陷了。

这样的深刻,或许,已是足够自己祭奠的美丽。

“喂,喂,你说这样的话,可是很欠扁的哦。”清淡美女也只是清淡了一个外表,­精­灵的脸上是不依不绕的倔强。

“安啦,安啦,你那叫品味出众,还不成嘛?早知道你喜欢海堂大人喜欢得要命!不过小蛇确实不错,可惜不是我的茶。”毛月月笑,很轻松的那一种。

对她来说,能在场边看看自己迷恋已久的动漫人物,已是一种恩赐。她是贪婪,但只是贪婪自己应该拥有的,并不会去做一些无谓的奢望。

她已经二十多岁了,虽然没有踏进社会,也已经不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无法真像部分同人小说里的主角那样,当一个幸福的傻瓜。

因为,她早已失去了那样的人所必须具备的勇气和冲劲。

“你的表扬很没有诚意也。”应该说完全没半点诚意才对,­精­灵嘟嘴,“人各有志,何况我家小蛇本来就是顶好的老公人选,怎能让不迷恋?腹黑熊天才归天才,可一则个头不够高,二则……整天面对一个你想破脑袋都猜不到他心的人,不会难受吗?”

“哈,放心。若整天都猜不到他的心事,却还死钻牛角尖地去猜的人,一定没有办法站在他的身边的。”毛月月笑了起来,很阳光的那种,没有半点的拘泥,放肆的,开朗的,像一杯放进了橘子的水,甜味在一瞬间就倾泻了出来。

“你……”­精­灵被她的笑容震了一震。

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一张无法忘怀的笑脸。眼前的这位,明明不是可以和自己的容貌相提并论的女孩。

她的个头很矮小,像一个小豆丁,顶着蓬松的短短马尾,黑­色­的瞳眸散发着庸懒的狡黠。

她比《颖武元天》的女主角少了一份矛盾的气息,也比很多同人小说里的女主人公缺少一点冲动的激|情。

她不够清冷,不够明媚,不够忧伤,不够纯真。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她,从里到外都发散的快乐和开朗的因子,让人一不小心,就被她的阳光吸走了魂。

这样的她,是否比自己,更有勾住王子的能力?­精­灵的心里,突然有了这样一个疑问。深得,像突裂的海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一直没有半点把握……

“我?我怎么了?”毛月月的脸上尤带着笑。快乐满腔,欲突不尽。

她此刻的心情真得非常­棒­,因为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己最最喜欢的人。更别说自己在穿越后,第一次能卸下所有伪装,褪去所有的戒备,畅所欲谈。

因为对面的那个女孩,是看透了她,同时也不多话的­精­灵,她可以感觉她们能合得来,即使她们对男人的品味,真得是天差地别。

“你啊,话可别说得太满。没准人家不二,就是喜欢傻呼呼又楞头楞脑的女孩子。”­精­灵话锋一转,微损了她一句。

刚才顿起的失落,已被眼前这张过于耀眼的笑脸,冲刷了去。她其实是知道的,这个拥有特殊笑容的女孩,也有着很深的、和自己不同的困扰。但她这样的容易满足,让她也有了继续努力的勇气。

“啊呀呀,你都不知道,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毛月月摊摊手,一脸很无辜的表情,“那么说我就是不二大人的完美爱人,你这么说,让我想退让,都没地方退了!我很羞怯的嘛!”

“……你哪里羞怯了?”­精­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死,太不淑女了点,“你少自恋了,小心桦地跟上你。”

“哇啊,你好狠哦!知道人家喜欢腹黑,就想派个木头给我!”毛月月一脸“好怕怕”的表情。

老大,怎么都好,换迹部上,她也拍拍手,直喊“赚了”。

­干­吗非要把那木讷大个子派送过来?

虽然说,那也是一顶好的男人,有身高有技术还没脾气,但她这么小一小豆芽菜,她能撑得住嘛?

“我狠吗?”一脸清纯,美女就是美女,连做假都比别人像上几分。

“少假仙了,OK?”半小时前,她没准还会信。

“哎呀,不要这么快看穿我,我会郁闷……”话刚说了一半,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得,一下没了尾音。

猜也知道是什么人出现,远处的那抹绿头巾实在很显眼。看来,有人要激动了。

果不其然,毛月月微一侧首,就看到身边的­精­灵一脸幸福的笑容,格外的开心,格外的甜美,格外的激动,格外的……

还没等毛月月总结完毕,­精­灵竟已经不见了影踪。莫非,她是我中华武术绝学的传人?

毛月月一脸钦佩,正准备投以最崇高的目光注视,却发现海堂正旁若无人地走进已赫然印入眼帘的网球场。

­精­灵呢?我左看,我右瞧,我上望,我下……妈呀,还真在下面!

毛月月的腮帮子一阵抽搐:“­精­……­精­灵,你这是做什么?”

再美的美人,以蛤蟆状伏倒在地上的时候,也是……完全没有美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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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请叫我公主》的女主角毛月月的生日,大家鼓掌!

下面一点儿,是我认识毛毛以来的一点回忆和真实的想法,和故事无关,原本连接着文,现在看了半天,却舍不得删去,就作为公主出现到今天的一点儿凭证,存在这里。

首先要说的是,离人其实是个很喜欢骗人,也天天骗人的人,当然是不带恶意的,只是些玩闹的东西。不过在原则问题上,我从来不说谎,即使是玩闹也不­干­,我是个认真过了头的人,这一点,亲近的朋友也是知道的。

和毛毛认识,是由于《颖武》,很多人说我对这篇文特别偏心,笑,也许吧,因为这篇文带给我很多很多宝贵的东西,最珍贵的朋友,许多或有趣或幼稚或可笑的经历,现在想来,偶尔还会微笑。

不过看上去,不管在文里文外,群上群下,我的年龄和­性­别似乎永远是个让人伤脑筋的谜题,当初和毛毛差点弄到决裂,也是为了这个问题。

颖武群可以说是很早以前就满了,每次加人都必须要T掉一人,所以为了加她,我牺牲了洛(有仇要报仇的,直接去找正主,不关我事..)。

那段时间,大家好像正在玩装loli的游戏,所以我们也很自然得自我介绍时也用了loli的身份,甚至彼此维护得掩饰了一下,而毛毛真得很可爱,居然相信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实话说,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也许以前就是混动漫论坛的关系,­性­别年龄紊乱得很多,那些人一早就把我骗得团团转儿,几个月甚至几年后才知道,阿,原来事实上那样的,被耍了个彻底。但即使如此,也是一笑而过的事,最多小小敲诈点虚拟货币,作为补偿什么的。

对我来说,年龄也好,­性­别也罢,在网络中真得不重要,聊得来就是聊得来,聊不来拘泥于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如果别人是因为你的­性­别你的长相或者你的背景来看你的文,那在我心里,这个作者也满可悲的,我自认为自己还不至于要沦落到那个地方。我喜欢我的读者是因为喜欢我的文而看我的文,喜欢我的人而和我聊天。

我对别人亦是如此。

跑了网上,大家再这么坦然也都会盖上层纱,这没什么,何况如果吹牛吹得很离谱,笨蛋也可以看得出来,有些虚荣心要满足就去满足她们一下也没什么关系,我这个人一向随­性­惯了。有些东西勉强不来,有些事情需要缘分,而我和毛毛,应该是不需要勉强就已经很有缘分的那类人——

我们非常谈得来,从漫画到文章,从长评到短评,从生活到学习,也许是因为所处的环境相近,也都处于要出国的时期,我们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拉到了一般人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交流才能到达的境界。

当时真得是很开心,可是谎言总是会被揭穿的,因为我家沉沉认为既然是朋友,就不应该欺骗什么,所以把我的部分真实情况(所谓部分,是因为即使到现在,我最亲近的朋友们也无法知道一些具体的事,不是我不信任她们,而是觉得这样也不坏,如果真得要说什么,我喜欢随缘,我是个愚昧到非常相信缘分的人)告诉了毛毛,当时真是天崩地裂,我才知道毛毛原来是这样一个认真的孩子。

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尽管我知道骗人是不对的,但是我觉得是朋友不会拘泥于这些东西,以前论坛上一直是这样的。我这个人很固执,平时怎么欺负都可以,但是没有做错的事情我不会主动去道歉,可是毛毛不一样,我确实骗了,尽管我个人认为这是合理的,但欺骗就是欺骗,借口是没有意义的。

我把我的想法如同长篇大论般得打了一串,留到了她的QQ里,对我来说,那叫仁至义尽,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不管是做事还是接受歉意,我说到认真里,接受不接受,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但我还是很珍惜她的,也可能潜意识里我不希望和任何人闹翻,我这个人就这样,做人做事很中庸,很怕麻烦,懒得去折腾什么,但是为了朋友有时候又变得很极端。(不用多说,我不是在夸奖自己,偶尔热血冲脑门而已)

后来毛毛说需要时间想清楚,当时我其实很想笑(毛毛不准打我),我总觉得那是交往中的男女吵架后要闹分手时常说的话(占便宜~~),但又有些复杂的情绪,怎么也笑不出来。当时秘书和沉沉也都被这事搞得晕头转向(毛毛你真不简单,一根毛也能折腾成这样)。

两天后我们恢复邦交,之后越来越铁,我这个人一向不信不打不相识(我­性­格要真和人打起来,绝对不可能再理,如果不想断我会步步退让,但是真得要断我不会客气),毛毛是我第一个争吵后才感情越来越好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我很高兴有这样的经历有这样的朋友,但是下次我希望更轻松,大家从头到尾都不要吵是最好的,笑。

上个礼拜天,我很荣幸的见到了某毛毛的庐山真面目,真得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这个人很诚实,不会吹捧别人,最多不伤人自尊,所以大家可以相信她是个美女),豆芽菜美女,不过我没喊她,一则想不其名字觉得不好意思,二则正好我也得赶着考试,三则满有优越感的,谁让某毛……

说我是恶魔,不准我靠近她妈,以免荼毒她,哼-3-(我是很小鼻子小眼睛的)

毛毛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我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谢谢毛毛愿意作为女主来遭受我的蹂躏,我会好好的“招呼”毛月月的,放心吧,摩拳擦掌ing。

最后一句:

生日快乐,出国顺利,下次,我会大方地叫你的名字,不再占你便宜了,笑。

——by神月离人 笔于2007.2.7日

“……因为太激动想冲上去,结果被石头绊倒?”这,不是真得吧?

毛月月愕然,双目圆睁地着看­精­灵面颊微红,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无力,无力啊!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骇然波涛,毛月月甚至有了种拿网球砸她的冲动:“你不是吧你?就算你是再铁杆的海堂FANS,做到这地步也太夸张了点儿吧?”

拜托!有点形象好不好,她可是大美女也!丢不丢她们穿越一族的脸啊!

放眼过去未来,有哪个穿越女主,像她这么没有面子的?别说女主了,女配都没有啊!

“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了。”­精­灵一脸的认真,口气里充满了严肃。

“啊?我错了?”毛月月脸上的惊骇更深,这世道还有是非黑白吗?

“我是海堂的FAN,不是海堂的FANS。单指一个人的时候,是不能用复数形式的。这是我今天上英语课时学的~怎么样,厉害吧?”­精­灵得意地摇了摇手指,把英文抛弃到不知哪个角落的人,居然能狠狠教育出国预备军、传说中的名校生,怎一个爽字了得?

抽,这家伙,摆明了在玩她!一片青筋爆成了渣,炸得毛月月理智尽失,忍不住咆哮:“­精­灵!”

虽然平时有些迟钝,但到了这场面,啥叫寒毛直立,啥叫全身戒备,­精­灵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见她呼啦一低头,迅速闪过毛月月的陕北毛大郎字号的强力爆栗:“喂!爱好和平,珍惜环境,严禁暴力,保护动物!”

“哪个动物要真能像你一样,就没有保护的必要了!”连蟑螂都要甘拜下风了,毛月月一脸抽搐,都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受害者。

“呃,别这么说嘛。”­精­灵吐了吐舌头,清冷的面容上,倒有了几分活泼的娇俏。美女就是美女,不管怎么姿态,都是往美型的字眼上靠的。

“那该怎么说?说被你骗得好彻底,傻到一直以为你是少见的清冷骄傲型?”毛月月笑她也笑自己,人总是会被表面的东西所蒙蔽,却以为自己已了如指掌。

“其实我平时没那么闹的,是你比较特别而已。”这句话,­精­灵说得相当诚恳。毛月月就是那种很轻快很自由的女孩,笑容灿烂得很能感染他人。让人一见到她,就跟着放松了下来。

看她一脸诧异,­精­灵回以最常带的微笑,疏离冷漠。不过瞬息之间,她又恢复了往昔那种清而不远的气质。

平日里,她确是个文气的人,即使面对朋友,也是听比说多。但她更是畏惧寂寞的,即使离自己最喜欢的海堂那么的近,近得她只要想到,就觉得好幸福。但对于这个自己突然闯入的世界,她始终有些不相信和畏惧。

毛月月的出现,无疑打破了她内心的冰镜。于此,冬去春来。

“我哪里特别了?我可是最典型的普通大众型好不好!”毛月月说得郑重,心里却有些暖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

“是么?”怀疑,很怀疑,严重的怀疑,­精­灵问得一针见血,“见到不二,你真得能不冲动?”

“冲什么动啊,我最多就……激动一下嘛!”话还没说完,毛月月的声音就卡了壳,黑­色­的眸子,一动也不动地钉视着远处的球场。

在那片深蓝中,蓝白相间的正选队服并没有想象中的耀眼,瘦弱的不二,更是一下子又从天际隐没到了人群中。

然而刹那的跳跃,却带着如此明亮的­色­彩,如闪电般的急速,一瞬间就划破了宁静的空气,夺去了呼吸的力量。

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很遥远,中间又隔着一层冰冷的铁丝网。

即使,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迅速又湮没在了那片碍眼的深蓝中。

可是,有一种一瞬间,可以化为永恒。

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魔法,的的确确的存在着,不需要任何科学和技术的修饰。就像那抹突然扬起在空中的­奶­褐­色­,不消半刻,已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怎能忘记,自己为什么发疯得迷恋着网王?又怎能忘记,在千百个寂寞和艰苦的日子中,那张安静陪伴她的笑脸?即使,只是一张冰凉的,没有生命力的海报。

为什么会……独独就只喜欢他呢?对这个不存在于现实中的男孩,这样莫名其妙地深深眷恋。毛月月不懂、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扫到室友屏幕上那个男孩扬起着微笑的一刹那,心,就跟着陷落了……

后来,在追寻的过程中知道了更多,更多。于是,开始为他压抑的沉默而心痛,为他的失败而痛恨,为他的微笑而跟着微笑,傻得不像一个大四生应有的行为,却如此真切地发生在她的身上。

莫怪,朋友都笑她个子小,年龄小,连心也小得像个孩子:“那就是……不二吗?”

破碎的疑问句,却带着无比的肯定。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能让自己的心如此颤动的,除了不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即使,是在这个帅哥如云的世界里。

不二,不二,也许真得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怎么?看傻了?”­精­灵毫不留情地取笑,却紧紧地拉住她的手,飞快地走近那个已于眼前的绿­色­网球场,“想看就靠近点,不然怎么能满足?”

她现在已经非常满足了。毛月月带着幸福的表情,阂上双眼,任由­精­灵拖着自己小小的手臂。

即使那个瞬间,只有一秒那么短暂。但在她心里,已深到这一生都不能磨灭的痕迹。

——————————最爱的王子终于出场的分界线—————————

黄|­色­的球影,纵横在清蓝的天空中,与场内或深或浅的运动服交相辉映。

而围在一边拣球的一年级,穿着白­色­的服装,四散在场内,像没有规律的白云,时不时就变了形状。

“So帅!”毛月月垂涎着场内激扬的比赛,没有人注意到渺小的自己,又或许即使被注意,她也无心理会,“大家都比动画里更帅!”

“那当然啦,现在的他们,可是活生生的啊!”有什么东西能比灌溉了生命力后,更动人?

“也许吧,总觉得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本来以为会是动画或漫画其中一个的路线呢。”毛月月笑,虽看过立海王子的英姿,但除了幸村,其他人她都没有认真观察注意过。

每次自己都是来去匆匆,而没有好好看过漫画的她,对他们的样子也并不太熟悉。只能凭着印象说,这些站在顶峰的王子们和动画又像又不像。

可直到现在,看到了青学的王子们,她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些王子们的外表和气质,基本上都是动画和漫画的结合版本,取了两者的优点

。例如现在的不二,头发看上去像漫画里一样服帖,不似动画中的夸张,可笑容,却是典型的动画版,带着柔而不弱的感觉,温暖秀美,煞是吸引眼球。

还有张扬的小猫菊丸英二,球场里的他,确实非常活跃,那头特殊的酒红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但他却更多的承袭了漫画里的模样,年龄一下子小了好几岁,完全没有动画给人过成熟的感觉。

另外,桃城、海堂也都是如此。毛月月不由啧啧称奇:“看来除了龙马和河村,他们基本上都长得偏像漫画。”

“那还用说吗?动画里画得太成熟了,漫画至少还年轻一点。至于龙马那家伙,本来就在动画里也不是很显大,而河村嘛……原谅我真的没怎么注意他。不过,我想动画没准就是他们的成长版,真是好让人期待哦!”­精­灵直勾勾地盯着在场内挥舞着球拍,将对方吊得晕头转向的海堂,眼里大剌剌地闪耀着倾慕的光芒。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在场的“外人”太多,她还是很勉强得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另外,手冢君也比较像动画里模样。或许,还不能用‘像’字,因为他们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他的话,反正也没差。”反正怎么都是过度成熟。而且认真说来,他在动画比漫画看上去更帅气一些,这块大冰山还满能挑的嘛,尽往帅字里靠。毛月月的嘴角微微一抽,环顾了四周一眼,“说起来,手冢人呢?”

“不知道,不过那个教练也不在,应该是去谈什么事了吧。怎么,你有不二还不够吗?”­精­灵恶意地调侃,却连一分的视线都吝啬于施舍她。

这个海堂狂人……毛月月的头上挂下一大滴汗,她对手冢是很无所谓啦。

虽然说,她从不否认那家伙各方面也都很出­色­,是个好男人。但他不是她喜欢的型也没办法,顶多属于走过路过,当作帅哥看过也就罢了的人。

只是,他应该很有拍摄的价值才是。毛月月惋惜地看了场外一眼,才从外套口袋里讨出小型相机,快速又低调地从各个角度拍着这些迷人的帅哥。

快门速度,她早已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调整。因此即使是动作中的王子,只要变换得不是太快,应该都能取下。

咔嚓!喀嚓!像一首起伏不单调的小乐曲,将一串金钱乐符,漂亮地输入毛月月晶亮亮的眼里。

钞票,她的爱,她来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幻想不过三十秒,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下一刻就打断了毛月月的迷醉。

温度顺下三十……手,手冢吗?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毛月月一脸的欲哭无雷。呜,现在前有门,后有冰,这次……她该往哪里跑?

十一

她是智慧的,并且有超越前人、打倒后人的智慧。

毛月月在手冢那张万年不变的肃冷表情中,找到了一丝诧异的痕迹,即使那个痕迹,极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

但脱离速冻冷藏区后的她,真的非常庆幸自己刚才那阵突发的灵动。

所谓的聪明,就是在大难临头之际,还能萌生出奇想的智慧之师吧……

在前不通,后无路,她毛月月也能搞出一条活路来。这样的能耐,在大千世界中,舍她,又能取谁?

沉默,是手冢看到毛月月猛低着小脑袋,用球鞋一下一下死命蹭着地后,唯一的表现。

恶灵退散……不,是大冰退散!毛月月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咒语,期待着早点看到投入视线里的那抹威严的影子,华丽消失的场面。

结果虽不如她所想,却也如她所料。手冢没有浪费时间地淡然转身,然后进场,关门。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无视她们的存在,没有半点的在乎和拘泥。

“吓死我了!”半瘫在草地上,毛月月深呼了口气。

妈妈喂啊,手冢同学果然名不虚传!冰山还真不是叫假的,她还以为自己会被他给活活憋死呢!不知道樱木花道的以眼杀人,和手冢的寒冰阵域相比,哪个更有杀伤力。

若下次有机会穿去灌篮高手的世界,她大概也许会不怕死地壮胆去对比一下,满足自己难得兴起的好奇心吧……大概!

“你吓死?我才被你吓死了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丢人啊?”­精­灵见手冢不发一言地走到场内,专心地看队友们练习,才转头正­色­地对毛月月说到。

­精­灵那张娇俏的脸蛋上,没有隐藏大片大片的黑线。这会儿可怪不得她,是这个天下上掉来的毛实在太过夸张。

她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以为自己还能算是个女人吗?

“拜托,刚才那叫千钧一发,我能逃过这一劫就很好了,还要那么多形象做啥?”话说得满,口气更是潇洒,但只有毛月月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讴!只差没有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但不管怎样,都做到这一步了,表面上还是要……逞逞威风,硬装装英雄的嘛。

再怎么说,她也是可以经历冰河世纪的幸存者,大自然选中的优生品种……呃,牛皮,果然是吹出来的!

“你该庆幸得是刚才站在这里的是手冢,而不是不二。”­精­灵斜眼瞥她,这家伙的脸皮是什么构造,犀牛皮?她还真好意思说啊!

万一刚才那副样子被她喜欢的不二看到,她就彻底完了。她可记得那个腹黑喜欢得是优雅的女人,看他姐姐的样子也能知道,而眼前这只,恩,和优雅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才对,阿门!

“靠,如果是不二的话,我还为难个大头鬼啊!”早扑上去又摸又……那个什么了!

毛月月心里那个恨啊,她比谁都计较这个好不好?在自己拍得正爽,看得哈欢的时候,后面好死不死地站出一块块应该是不怎么知道变通的冰柱,她有多委屈啊!

就算这里没什么人认识她,就算自己现在只是个P点大的毛孩子,但终归也是个女孩子嘛,有哪个女生没半点矜持的?

可刚才情况那么危机,若不是她反映快,现在估计宝贝相机已经被那个震撼力一流的冰家伙发现了。为了搞那么几个钱,她容易么她?

“对哦,对哦,如果是不二你早就忘情地扑上去了。”­精­灵一脸“我怎么会这么傻”的表情,无奈地叹息。

她们这群可悲的“花痴”,在过去的世界好歹也是有点身份、有点姿­色­、有点才气的,但现在为了心爱的王子,都趋于不要脸不要命了。

或许,是因为她们比谁都清楚,她们所能拥有的时间,就只有……短暂的半年吧。

­精­灵摇了摇头,默认的同时又有些无法认同:“可是毛毛,不管怎么着,你也不用学螃蟹吧?看你那豆芽似得身材,学也学不像,动作又笨得要死,真是要说有多丑就有多丑!我看以后­干­脆叫你螃蟹毛算了!”

“喂,大姐,你的要求能不能别太高啊!”什么叫螃蟹毛啊,那是啥乱七八糟的东西?

毛月月头疼地抚着额头,她就不能别再增添她的郁闷和痛苦吗?若非前有铁门挡路,后有冰山堵口,她当时除了学螃蟹横行八道就再无选择,她哪会这么王道地自毁形象。

谁让她的穿越总不如某些故事里的女主角走运,混个啥特异功能,来个天仙飞什么的。

“明明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嘴角一抽,­精­灵也无力多说什么,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

最多,她为这个举止不点的朋友脸红几下也就过去了。先不提她那头焦黄焦黄的毛,像个小狮子狗,刚才那两腿半蹲,僵硬地一下一下往边上挪的样子……简直就是青蛙和螃蟹的结合体!

真难为手冢那张冰硬的冷脸,还能维持得没有一点儿破绽,要不是自己太惊讶了,早就笑翻在地了……

“­精­灵同学,你脸上的表情很讨厌哦!”毛月月眯着眼睛威胁,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居然敢嘲笑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啊呀呀,我好歹也是个美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精­灵故意扭捏了一下,掩饰自己即将破口而出的爆笑。嘿嘿,这丫头丢脸归丢脸,人倒是还满好玩的,要是再笨点的话,绝对是一流的玩具……

“美女就该好好维护美女的形象,不要搞得那么恶心!”毛月月咬牙,这家伙真是气死她了,果然暴露身份就没好事。

“是,是!”­精­灵掩嘴,拉着毛月月的袖子,“还是快看你的不二吧,一会儿樱乃她们也会来,虽然没什么影响,不过挺烦的就是了!”

“樱……樱乃?”凸锥啊,她差点忘了还有那号人物!

毛月月觉得自己的太阳|­茓­,又开始抽痛了,她绝不可能忘掉的是……樱乃身边的那个大嗓门。

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被那两个­精­神敏感的丫头看出点什么端倪就糟了!

思来想去,毛月月还是打算实施惯用的稳扎稳打,提前撤退:“那她们什么时候来?时间差不多的话,我再拍两张就回去。虽说不是很远,但这里到神奈川也得四十分钟的样子,到我家就更不用说了,一个钟头有余。”

“啊?别急着走啊,再看一会儿不好吗?有你最爱的不二啊!”­精­灵不舍,拽着毛月月的衣袖不放。

她好不容易才遇见了一个能让自己松懈下来的朋友,真想和她再多相处一会儿。

“怎么,现在有时间看我啦?你的海堂,可是还在打练习比赛呢!”毛月月糗她,以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呜!不要这样嘛,她可是软硬都吃的没用包,别对她这样哀求!

“你别调侃我了,我是说认真的啦!等会儿他们放了训练,我们还可以和海堂一起去吃点东西什么的,你也可以顺便问到一些资料哦!”­精­灵信誓旦旦地说到,大有非留毛月月下来吃晚饭不可的架势。

“啊咧,和海堂一起……吃点什么东西?”大吃一惊后,是毛月月极其暧昧的眼神。

和海堂一起吃东西也?那个动画里几乎不和队友一起上汉堡店又基本不在食堂吃饭的……不合群的海堂也!她,没有听错吧?

“我保证,一定能约到他!”三指向上,­精­灵无视毛月月一脸的媒婆笑,认真地说到。

来真的?毛月月有些复杂地看着­精­灵清秀的面孔:“莫非你们两个……已经接触过了?”

“恩。”很小却相当坚定的声音,­精­灵的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幸福得……像化不开的浓糖。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表情啊!

毛月月吓得一脸铁青,这小美女莫非……已经攻陷海堂了?

这……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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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攻陷海棠?哈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啊!”­精­灵微微一楞,然后大笑出声,手掌淑女的遮掩着自己的笑不可抑,“毛毛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

“喂!喂!”毛毛被她笑得郁闷了,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想的话,不小心跳出了口。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这么大意。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是这家伙自己说得那么暧昧,自己才回想岔,她有什么资格笑她啊?

“小姐,是你误导我的好不好?我是根据你的话,尽量往好的,正确的,严肃的,充满逻辑的,好不容易才推算出的可能­性­!”毛月月气得鼓起了腮,她居然反而被这个害人想歪的家伙狠狠嘲笑,可恶啊!

“好啦,好啦,反正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嘛!”­精­灵强忍着笑,拍了拍毛月月的肩膀,意思意思地敷衍。

这家伙!毛月月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狂妄的讪笑,却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作祟而对她毫无办法。如果说对王子的心,她还可以忍耐,对琉璃的翻云覆雨计划,她只想逃跑的话,那么她对穿越的朋友和王子们之间的八卦就……有种又想逃避又心痒难奈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犯贱吧!明知道­精­灵挖了个坑,她还自己往里面跳。毛月月无奈地捂着额头,尽量不去看­精­灵那笑得眼泪之冒还拼命凝视海堂的欠扁脸蛋……

不二,给我一个微笑,安慰我受伤地心吧!

然而,直到社团训练,不二也始终没有多给毛月月一点儿注意,仅仅只是对待一个来参观的外校生……应有的冷遇。

故事,果然就只是故事而已。

淡淡地看着只剩几个拣球的一年级生的球场,毛月月的笑容在无形中,融进了一丝幽幽的苦涩。

像刚蒸入水的茶叶,在热气中散发着袅袅的清香,述说着一刻后即会消逝的悲哀和无奈……

除却预知之后的我们,果然,什么也不是。

十二

“毛毛?你没事吧?”­精­灵有点担心地看着傻望着场内的毛月月,她的表情有点够戗也……

“恩?什么?”

“你怎么了?看上去傻傻的……该不会是因为没有被不二特别注意到,所以打击过大吧?”­精­灵虽不怎么敏锐,对这方面倒也不是很迟钝,说得是一针见血,直入毛月月的骨髓。

毛月月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精­灵见状,无言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可千万别在意这些,不然日子根本没法过。要知道,现实和小说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就算有了神话般的穿越又怎样?我们依然还是原来的我们,什么也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知道得也不能说,连外表都很以前没什么两样。网王的世界里又不缺美女,我们的身份也不很特殊,其实能这样真实地看着他们,不已经很满足了吗?”

­精­灵淡淡一笑,这番话初来青学的她,每日每日都对自己重复。如果不是这样,她或许无法乐观地坚持到现在。

当自己屏住呼吸,迎来和仰慕的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换来的,总是一次次地淡然无视。

很多次,心凉如水。很多次,沮丧如懈。不知道自己的穿越,还有什么意义什么价值,可回头看着他们奔驰于网球场的英姿,回味到擦肩时他们身上传来的气息,又觉得心痛如绞。

不应该贪心的,看到活生生的他们,她们已是最幸运的网王迷。

“毛毛,即使身为穿越者,也没有人知道,对王子来说,知道了也就有些惊讶罢了。而我们又并不能利用这些做什么,所以自然不能急切。每一份感情,都是需要步步脚印去耕耘的。连孩子开口叫一句爸爸妈妈,都是最初那无数的怜惜换得的。要被那些眼中除了黄|­色­小球,就看不到其它东西的王子们一下子就注意到,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我们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那些不能说的情报,不代表不可以利用,我们还是有很多机会的,别放弃!”

真经典,简直就是经典中的坚定!毛月月一脸赞赏,只差没举起拇指赞她一番。­精­灵说的话,句句得她的心。

从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毛月月就始终保有这样的心态,尽管自己一再获得殊荣。而在这些日子中,她的所想都得到了验证。

她们,依然是平凡的她们。

在人群中偶尔会被人看上一眼,偶尔,会被早熟的人因为外表恋慕,偶尔也会出些小状况,但是没有任何人,变成了王子们的轴心,他们骄傲的眼睛里……看不到平凡的她们。

虽然她从一入学就状况百出,而琉璃大胆的行为更是堪称经典,但她们也没有得到立海大王子更多的关注。大叫过后的丸井,依然是个走路Сhā着裤袋,一边吹着泡泡,即使看到琉璃也只是下意识地撇一眼而已。

仁王和其他的王子自不用说,完全看不出有半点改变。或许,不该说是看不出,而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一点变化。

也许对他们而言,她们只是一些经历特别,­性­格古怪的人而已。

如此,罢了。

­精­灵见毛月月赞同的眼光,像遇到了知己一般。嘴巴一扁,就把藏在心里许久的失望苦水,一个劲儿地直往外倒:“说实在的,我最初也以为‘既然穿越了,我就是特别的’的想法,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事实告诉我——别妄想了,还是做自己,靠自己努力去争取。也对啦,天上掉下来的幸福,会让人变得不知道去珍惜,不知道去努力,谁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女主角嘛!”

“呵呵,女主角也不见得有多好啊。万一是悲剧怎么办?”毛月月笑她,眼角却撇见矮个的龙马,背着网球袋走了出来。

她们过多的注视,自然地让龙马回视。只是当他发现她们不过是不置可否的路人时,便像看到一个路过的人,没有多一眼的关注,也没有刻意地瞥开视线。冷冷,又淡淡。

这样的情况,在此时此刻出现,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毛月月和­精­灵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是噗嗤一笑。

“啊拉拉,你看到了,就是这状况。我是天天见,日日见,亏我还常跑顶楼呢,结果什么p事也没有。我不说话龙马也不说话,我想和他说话又不知道该什么。有次我好不容易憋足了劲儿想和他说句话,但他却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没办法,龙马还小,体会不到美女的力量。”毛月月听了,只差没笑趴下去,却还得很艰苦地忍耐。

“切,少来。我告诉你哈,网王的世界美女可多得去了。不说不二由美子那些知名的熟汝们,就是在我们班里,也有外貌出众者哦。我虽然一向对自己的外表很自信,但和过去一样,也只是容貌娇好的人之一而已。”

“我这里一样,立海美女挺多的。”毛月月回味了一下,网王世界的人普遍早熟,不少三年的学姐都已经好­性­感好有feeling了。自己如果着女装,绝对不是对手,“不过我们班还好,隔壁班和幸村的班里,倒是美女如云。”

“再美也美不过幸村吧?天天看他那样的长相,又和他靠那么近,能不努力把自己搞得漂亮一点吗?女人对长相,有天生的自尊心的,尤其是有点姿­色­的。”­精­灵朝天翻了个白眼,立海大的幸村也,网王第一美人,换她站他边上,也急啊!

“哈哈。”毛月月尴尬地笑。照­精­灵的说法,和幸村坐了亲戚的她,不是长相已经无药可救型,就是没有了女人的心……呜,她只是扮男装而已,至于那么严重吗?

“不提外貌,别的也都一样。我觉得那种因为返老还童,学习就变得很简单的说法,根本就行不通。基础不好的人再怎么变回去,也是没有用的,哪怕是回去念小学也一样。对很久以前学的东西,我早忘得一­干­二净了,连个渣都没留。现在上初中,就没觉得特别轻松,虽然说用的时间少了点,平时又把心思都用在了关注海堂上,但我也是付出了代价的,上课认真听不说,成绩考了一回也就只有中等,勉强不落后。”­精­灵话音才落,就觉得有些不对,才想起毛月月在这方面,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拼的,“你呢?怎么样?应该比我好得多吧,毕竟你是名牌大学生嘛!”

“凑合吧,应该还过得去。”毛月月搔了搔鼻翼,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精­灵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所谓温故而知新,知识可以在复习中得到升华,同时也会在放下中被人所遗忘。但知识若扎实地学过,就算忘了一些,也能飞快地唤起记忆。就和学自行车一样,学会而长期不骑,是会有点生手,但是上手,往往只需几分钟而已。

因此,除了国语之类以前没学过的科,她在学习上还是挺顺利的,本来在群里,她就是半个“免费作业解答员”。

“啊拉,啊拉,我就知道,唉——”­精­灵看着她勉强作答的样子,就知道毛月月和她在这方面的情况是完全不同,“你不用安慰我了,反正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一点我也很清楚。上天不会给一个人所有好的东西,所以以前我看到那些完美女主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想,她们一定很辛苦吧。又要打得一手好网球,又要学这个、学那个的,还得搞得好人缘,内心一定特疲惫。”

“哈……哈哈……”毛月月的脑门上挂下一大滴汗,老大,你也想太多了点吧?她敢打赌那些写完美女主的作者们,绝对没想那么多。

故事是梦想的衍生,女生对自己笔下的女主有诸多美好神奇的愿望,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理解啦。

毛月月目送不二的背影,然后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从更衣室走出的王子,心里仍有些怪异:“那个,你的海堂呢?不是说要一起吃点东西吗?怎么影子都没一个?”

“哦~那个嘛,那是因为……”­精­灵露出一个特别的笑容,看得毛月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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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后悔!

毛月月一脸哀怨地坐在小吃店的位置上,看着眼前那个笑得很花痴的家伙,心中是无限地,无限地……恨……她被耍了!

“哎呀呀,我没告诉你吗?”­精­灵笑得一脸诡异,“我就姓海堂啦,不过和那个海堂可不是亲戚,一点点的血缘关系也没有。不过,不过,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和他很有缘分吗?这是上天的决议啊,因为中国人没有改姓的习惯,所以就算我嫁给他,也可以秉持着中国人的习俗,多好!”

好……好你个头!毛月月的嘴角抽到几乎要爆裂,这家伙耍她也耍得太狠了一点吧:“你都已经把自己的姓改得彻底了,那么多改一次少改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啊?。”反正都不是自己真正的姓!

“怎么可能没有!这是妥协男人,和自主的区别啊!”

靠,这是什么歪理!她郁闷:“那你就该换个姓已证明这一点!不然谁知道!”

“……这种爱的小秘密,不需要太多人知道的啦!”­精­灵一脸扭捏的爱娇模样,看得毛月月很直接地做出了呕吐的姿势……

神啊!来道雷吧,就算不想劈死这家伙毒害阎罗王,至少也给我个痛快吧!

我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世英明,毁与­精­灵,无颜苟存啊……毛月月含着眼泪,愤恨地看着带着一脸花痴,规划着美好未来的­精­灵,猛吃着点心。

该死的,就算砍不死她,至少也吃穷她,反正自己没带钱包,裤兜里就一万用公交卡!

公主变恶魔

结果,她还是来了。

毛月月穿着松松垮垮的队服,灰溜溜地钻进队伍的最后一排,逃避似得垂着脑袋,和趾高气扬的队友们一起准备聆听两位传说中的部长的“教诲”。

她认了,幸村的诱惑是致命的,简直没法让人躲。这两天她连做梦都想着那些半­祼­体的照片的艳丽,及其换来得疯狂收益。

她爱钱,尤其这种养眼的赚钱计划,对身心皆益哪!毛月月的嘴角,终于泛出了来到训练场后第一个笑容。

罪恶又如何?她既然已经想清楚,就不会让自己后悔。

生活没有重来的可能­性­,所以要没有后顾之忧地去享受每一刻的快乐,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才能幸福地度过自己的青葱岁月。

过去的日子里,毛月月并不是没觉得无聊过,也不是没受过伤害,但是记忆中缭绕的始终是那些快乐的笑靥,陪伴自己在艰苦的奋斗中,享受另类的快乐。

琉璃说:化身成为恶魔的人,便能享受黑暗带来的愉悦。

那么,在这个帅哥遍野,猛女横生的半年中,她会将自己变为披着白­色­披风的魔鬼,不动声­色­地将这个世界搅和一通。

原来,所有的网王粉丝,穿越到了网王之后,都会变得很疯狂……

阿门,王子们,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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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终于下定决心了啊。幸村看着出现在队伍角落里的毛月月,露出了笑容。

幸村在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表妹其实主意很大,绝不可能安分地乖乖听话。

纵使根据赤也的情报,这孩子在上课的时候总是扮演乖宝宝的角­色­,安分的近乎古怪。但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不会认错她眼底那抹怪异的情绪。

不过,既然进了男子网球部,很多事可就由不得她了。虽然幸村也不是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能约束得了这鬼灵­精­怪,颇有惹事天分的丫头。

但是他们这里也可谓是人才济济,真田的冷脸和严厉,柳的细致和情报,柳生的认真和坚持,仁王的无数鬼主意,她要应付,也绝非易事。

相信聪明如这丫头,不会去硬撞铁壁,更可能的情况是见缝Сhā针。不过,对付这种小手段,只要做好心理准备,就万事OK,好应付得很。

“你说的就是他吗?”真田略略打量了一下毛月月。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清秀的孩子,个子瘦小,手臂纤细,不像是接得起速度快、强度高的球的料。

看来,就算他真有很高的天分,恐怕也还得经过一系列身体强化训练。倘若没有一定的觉悟,做经理确实比当运动员更适合。

“恩,以后就要麻烦你了,真田。她很聪明,不过不是驯良的孩子,恐怕要费点心思。”幸村轻叹了口气,他最好还是先把自己的心理准备做好,以后得收拾什么样的烂摊子,他也没有一点方向­性­。毛月月的变化多端,也和某只狐狸相去不远了。

“恩。”真田认真地应了声,虽然那孩子看上去比较弱,又看不出哪里有进取心,不是他喜欢和看好的类型,只希望他有足够的责任心,撑起自己在队里的一席之地,不要让幸村难做才好。

“那我们开始吧。”语毕,幸村和真田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队伍的正前方,他的脸上带着贯有的亲切笑容,更多了一份严肃和自信。

那种王者的光彩让人移不看眼睛,看得新生们一脸向往,为他摄人的美丽,也为他惊人的气势,完全不拘泥于容貌的强硬。

幸村礼貌地点了点头,漂亮的­唇­微启,率先开了口:“首先,我代表立海大附属中学男子网球部现役的所队员,欢迎各位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社团的训练也许会很辛苦,但我相信我们王者立海大的学生,是不会经不起考验的。我们……”

考验?不会连她也跟着辛苦吧?毛月月心里一颤,要说一点后悔也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心理挣扎,必然是两边都有绝对的理由。

毛月月抬起脸看着幸村,总觉得自己这样加入网球部,有点儿输给了他的感觉,还满不爽的。

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已经认定她是­色­­性­大发,才妥协来的,虽然她承认这是事实……只不过,能让她下定决心的,反而是­精­灵那番恳切的忠告。

能够来这个世界,是梦中之梦,尽管时间可能短暂,也许还有很多很多的放不下,甚至可能因为一刻的幸福,而换得终生落寞。但如果就这样错过,什么也不做得话,那就注定要后悔一辈子。

机会,是给准备好接收它的人,同时也是给有能力把握它的人。

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机遇,若不好好把握,也许她会被机会鄙视一生。

因为幸福,不会宠幸于懦弱不敢争取它的人。

她并不是抱着非要爱上,或者非要被爱上的心态站在这里的。其实,只要能默默地感受和这个王子们也许遥远、也许很近的距离。然后,把这份感怀带回自己的世界,那么她的这个半年,就值得满足了。

做得太过分的家伙,定是愚昧且无知的。但什么都不做的人,却是懦弱更无能的。

毛月月相信,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那么哪怕结局不好,也没什么值得不甘。真正努力过,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证明。

想清楚了,心下一稳。毛月月定神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一排正选的背影,柳服帖的褐发,柳生笔直的身型,仁王俏皮的小辫子,切原可爱的海藻头,丸井耀眼的红发,像一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地Сhā入她的心。

这些,都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她真的要……放弃不理吗?

这一刻,毛月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因为她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大花痴!

认清现实的毛月月,一脸沮丧,耷拉着脑袋,默认了这个一直抗拒的事实。从最初开始,她就根本没办法当一个冷静的旁观者,才会一再地选择逃避。

纵使总是在逼迫告戒自己,但赚钱计划也好,冒险旅行也罢,她都是­色­字当头,轻易就被诱惑,甚至把蜜蜂抛弃到了九霄云外,还没有一点内疚之心……

现在能做的事就是走一步算一步,虽然今天是各社团开始正式活动的第一天,所以没有其它的围观者,但身位无敌恐怖的上十星猛女琉璃,一定会在未来无数次的以各种情况献身,所以她要做的努力还有很多很多……神啊!

毛月月对上柳复杂的视线,心下一惊,完了!她忘记了!那天看不二看得太开心,忘记了之前和柳碰上的事了!

哇哇哇哇!那家伙知道她是女的啊!

怎么办?面如死灰ing。

“在今明两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要观察一下新生的能力,然后确定大家的位置。老队员继续执行这个月的训练计划的同时,准备和新人对战。”真田板着脸说完话,便默默看了幸村一眼,得到紫眸的回应后,两人便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站位。

“另外,我们男子网球社这学期新增加了一名经理人,大家都熟悉一下,社团互动和训练任务一般都交由经理布置,所以大家要记熟经理的面孔,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两位经理人沟通。”幸村看着毛月月惊惧的样子,差点没失笑出声,原来她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本来还以为她是个镇定自若,无恶不作,无所畏惧的超级魔头呢。真没想到,他们全校门槛最高,最受欢迎的社团,居然要沦落到诱拐还不能骗到一个心甘情愿的人的地步,唉——

“请多指教。”知道是祸,它就注定躲不过,毛月月认命地窜到幸村身边。

然道一尺,魔高一丈,在走上前的同时,毛月月已做谋划好了策略。她抓紧时间,突然发力,猛地一个过九十度鞠躬。然后,在一句话还没念完的时候,就已收了身体,飞快地往后冲,身体力行地把落跑大业进行到底!

“星同学!”说时迟,那时快,幸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毛月月的衣领,硬是将她拖了回来,“这样可不行,既然要成为经理,就不能胆怯。来,重新做一次,把头抬起来,口齿要更清晰一点儿。经理是很重要的位置,尤其对还不熟悉本队情况的新队员来说。作为最常和队员们接触的人,你必须要让他们每个都能认到你。”

“……是,对不起。”毛月月幽怨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和幸村道歉。

其实这点礼数她还是明白的。若自己表现得不好,以后便难在这里立足。幸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只不过她又不是通缉犯,要被认得那么清楚­干­吗啊?尤其,以后还要面对恐怖人物,他这不是加大她遇害的可能­性­吗?

痛苦地看了那张­精­致的脸一眼,黑白两面堵在她的面前,毛月月很清楚自己除了妥协之外,别无选择,满腔的热泪就塞回肚子里慢慢流吧……呜!她的未来一定很坎坷!

现在真是糟糕了,前有柳,后有琉璃,偏偏这两家伙还一个班。她死惨了!

可再怎么死惨,临死前的日子还得过。毛月月认命地挺起胸膛,漂亮的小脸因在幸村身边而略显黯然。

她用细而不尖的声音,给在场的社员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象:“我是二年六组的星神无月,从今天开始担任男子网球社经理一职,虽然经验不足,也有点怕生,但我会好好努力,还请大家多多指教。希望我们都能在这片绿茵场上。留下属于大家共有的美好回忆。”

转头,她对上幸村满意的笑容。那张已经有些熟悉的笑靥,现在竟是那么的漂亮与温暖,像清晨初起的太阳,笼在身上的时候,幸福得让人想尖叫。

有种名为复杂的情绪,在毛月月小小的身体里泛滥。

带着挑衅的眼神,她恶魔地想不分场合地欺负他一下,却没想到自己还未出手,幸村已先一步有了动作。

只见他利落地把漂亮的大掌,按压在了毛月月窄小的肩膀上,正­色­地对着所有人,郑重的声明:“星神无月是我的表亲,由我推荐入社,我相信他有能力做好这份工作,也请大家多指点他一些。我在这里,以他表亲的身份,先谢谢大家了。”

配合这句话的,是幸村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看得毛月月瞠目结舌,一抹红晕直接飞上了脸颊。

不……不需要这样吧?这个礼是不是大了一点?她会不好意思的啊!幸村,竟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毛月月心里的复杂更重。

要说对这样的场面一点儿也不感动,那真是太假、太假。女孩子的虚荣,她也是有的。

毕竟,幸村是无数网王FANS中无比美好的存在,也是她毛月月一直比较喜欢的一位王子。但相对的,这种虚荣心所带来的压力也很大。

其实,毛月月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能做好经理的工作。好吃懒做,能逃则逃,才是她人生的最大原则。

她,可是穿来这里骗钱骗­色­的。可被幸村这么一搅和,似乎不好好工作都不行。这个负担……是不是重了点?

僵硬地走回队伍中,毛月月不停地闪避队友们投注的各种视线,有点轻飘飘的感觉,像飞在了空中,既激动又不安。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怎么和她的如意算盘,灵机妙算,一点也不符啊……

在男子网球社新生的那个魔鬼,究竟是谁?

“对不起,我迟到了。”气喘吁吁地从教学楼跑到网球场,毛月月还是迟了五分多钟。

她一脸悲呛地看着面前的几尊大神,尽管进到网球部还没超过三天,她已经非常清楚这个纪律严明的社团因为真田大人的存在,更像一支军队。

“恩,没事,切原跟真田说过你可能会迟到。”幸村见怪不怪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漂亮的长发因为奔跑而变得凌乱,汗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过她尖尖的下巴,滴下。

运动衫的领子,早已被汗水渗透,粘在了皮肤上。幸村略略看了她一眼,就撇开眼去。这个景象……若她现在是女孩子的装扮的话,怕要引去一堆­色­狼的视线了。

“切原?”他居然会做这种事,同班的他们明明几都乎没说过话的啊。毛月月抬脸看了下幸村平静的脸,马上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呃,谢谢你,幸村学长。”

“不用,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幸村没有否认自己找切原帮忙关注她的事,是因为毛月月百分百肯定的口气。而且他很清楚,会这样穷追猛打平日表现得很乖巧的毛月月,除了由于顾问回到网球部而卸任的皇太后老师外,应该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快去换衣服吧,训练已经开始了。”

“OK。”这样正好,更衣室现在应该也没有人在,毛月月站起身来,男孩子气地用袖子擦了擦额迹的汗,然后踩着外八字的步伐,­干­脆地往里走。

这丫头……难道真被男生同化了吗?幸村无语地看着她大喇喇地走路姿势,完全没有半点女孩子的秀气感:“动作快点,等会儿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呃?”重要的事?毛月月脑袋一歪,经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么?

“别发呆,动作快!”幸村的命令虽然轻柔,却不比真田弱势半分。

“是!”魔鬼,毛月月一边吐舌一边朝更衣室狂奔,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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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原来的经理?”

“没礼貌!”幸村一把按下毛月月小小的脑袋,对身前的那个女生温柔地介绍,“上月,这个就是新来的经理,二年级,和切原一个班。”

“我是三年一组的上月沁,请多指教。”一个清丽的声音平缓得从毛月月身前传来,微凉,稍冷,却如同泉水敲打着岩石般,清脆好听。

“上月刚参加完裁判员的考试,今天才回来。上月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担任男子网球部经理的职务,所以对网球和我们球部的认识都很深。毛毛,你可要好好跟她学习。”

“是!上月学姐,请多指教,我叫星神无月,二年,大家都叫我毛毛,因为我的头发有点卷。”毛月月已经很习惯简洁明了却又有亲切感的自我介绍。

这两天,她被幸村拖着到处介绍,从参加训练比赛的老部员,到不长记­性­的新生,回归的顾问,还有偶尔会来转一转的OB前辈。

她都快成专业的自我介绍员了,腰都弯得快折了。毛月月的心里还有些抽,天杀的小日本鬼子,规矩这么多!

偏偏这几天她遇见的,还几乎个个都是她的前辈,她只能一弯再弯,可怜她昂贵的腰身啊!

“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上月沁淡淡地应了个声,因为她是三年,所以只需要以点头作为简单的回礼。然后她又转身对幸村行了一个礼,“我会照顾好他的,请部长不用担心。”

“对你,我很放心。”幸村的声音虽柔,却很坚定,是发自内心的肯定,让人一听就觉得很有信服力。

“我会尽力。”上月的回应依然淡淡的,平静地甚至不如一个日常的招呼来得热闹。

这家伙也太冷淡了吧?虽然花痴让人受不了,但是冷过头的家伙,也是很不好相处的。

因为,这种人通常都有些诡异的怪癖。对此她已经有太多的经验。毛月月嘴角一抽,心里明白自己跟她应该不太合得来。

幸村对上月的语气,看得出他们之间的熟络,更有一份他对她的尊重。这和他对别的女生的态度,截然不同。

毛月月聪明地站在一边不支声,只暗暗盘算着目前的状况,及他们可能的关系,于此来斟酌自己以后的底线。对于自己被冷落的现实,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趁机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即将共事的女生。

上月的气质,如她的­性­格一般冷冷淡淡,长得不算漂亮,但有几分清秀,算是小家碧玉型的女生。比较特别的是,她明明长着一张淡然而清透的脸,却有一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替她削去了几份硬气,甚至带来一丝诡异的甜美感。

“那么,星同学,请随我来吧。”上月沁再度向幸村行了个礼,才转头对毛月月说到,“这两天因为是新生的技术鉴定,所以没有什么任务。但是从明天开始,部里就要进行各组的训练计划,工作量会很大。请跟我到器材房,我会具体地告诉你,应该要怎么做。”

“哦,好。”毛月月简单地应了声,她猜得果然没有错。这个女的冷淡得要死,完全无视了她对自己的介绍,不都说了叫毛毛就好了嘛,还星同学,星同学的叫,她别扭不别扭啊……

————————————感觉被耍了的分界线———————————

现实,真残酷。

毛月月拖着沉重的器材,一脸怨念,才刚为皇太后那个恋童癖的老女人的离开而欢欣雀跃,结果现在又来了个注定要相处很久的冷淡女,完全把她当男生一样的­操­!

上月同志不仅彻底地无视了她对网球规则的了解,只分给她打杂的活儿,还让她跑进跑出的搬运器材,连休息时间也不给。

“哇­操­,这女人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毛月月忍不住骂了粗口。就算她扮得再像个男人,也是个瘦弱矮小的家伙,可能有力气搬运那种器材吗?

看着最后的超大件工具,毛月月有了想踹门而出的冲动:幸村,你这个无耻的大骗子!

亏他还有脸说什么一开始可以请些假,可她入部到现在,别说请假了,她根本忙得连拍照的时间都没有!更因为­干­得都是杂务活,连多看正选们一眼都很困难。每天回到家都是腰酸背痛,她到底是来这里­干­吗的?

“星神无月,你在这里发什么呆?真田副部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微低的男声,在毛月月身后敲响,把满心怨念的她吓了一大跳。

“桑……桑原?”转头一看,是一脸不解的桑原,有点木然的表情。

“恩?”脑袋上挂下一滴汗,这孩子­干­吗表现得那么害怕,他还以为光凭长相就让人惊慌失措是真田副部长独有的特技呢……

“这个东西……有点重,我怎么也搬不动,所以在伤脑筋呢!嘿嘿!”狼狈的摸了摸后脑勺,毛月月笑得相当尴尬。

很难说不丢脸,她可没忘了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是男生,也还清晰地记得长相比自己还柔弱的幸村那股狠辣的手劲。

男女之间的差异,在这个年龄段已经逐渐变得明晰起来了。

“我来就好。”桑原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话,利落地走到她身边,­干­脆地抗起器材,顺手还拣走了她手边比较重的那几个小件,“动作要快一些,不然真得要挨骂了。以后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够的话,可以请正在休息的队员,或者一年级的帮忙,别太逞强了。”

虽然桑原没有微笑,但字字句句都显得很诚恳认真,有一股热流,淌进了毛月月的心里。

这算是英雄救美,王子出现吗?原来新世纪流行光头美男啊,不过会这样完全不需要请求就主动帮助别人,并做的周到全面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老实体贴的桑原了。

有些感慨地看着他高瘦的背影,挺直的腰杆,感受着他带来的,是出人意料的安全感。毛月月有些羞愧。

在动画中,她总是一再忽略这个人的存在,甚至感觉他是完美的立海大里唯一不完美的存在。理由仅仅是那不足以吸引人的长相,和完全不显华丽的技术,再加上他安静沉默的­性­格,成为了眩目的立海,惟一不起眼的存在。

理想和现实,或许,就是那么一回事吧。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自嘲,毛月月抱起其它的轻型器械,快步追了上去。

能在困境中真正帮助自己的人,往往既不是梦想中的帅气王子,也不是英勇善战的骑士,而是身边最可靠的存在。

好男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怪不得书上常常会写:女人会暗恋一个完美的男人,然后交往一个帅气的男友。最后,才带着幸福的表情,嫁给一个不起眼却能让自己感受到温暖的丈夫。

所谓聪明的女人,不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外表长得再帅,如果没有真正的绅士作为,又有什么用!毛月月一边摆弄着器材,一边狠狠地瞪了那些个帅气的正选一眼——

切!不知怜香惜玉的家伙们!

“背后有杀人的视线哦~”仁王半闭着眼睛,嘴角悄悄上弯。

这个新来的经理,非常得有趣。尤其,是他的身份。

“你不是就怕没有人肯用这样的眼光看你吗?”柳夹着球拍,站在仁王的对场。和这家伙即将进行对决,就代表着从赛前开始便不能松懈。

有时候,对付这只银毛的花心狐狸,远比对付真田和幸村更累。

“那怎么一样?我喜欢的是女人火辣辣的视线,不是男人暧昧的垂怜。”

“是吗?那些和柳生的艳图,你又为什么收藏?”

“哎呀,你连这个都知道了?柳,你不是在暗恋我吧?”

“……”

“哇!柳!文太还没喊开始,你怎么可以出球!”

……

下面的内容是以前写的,我再看了遍,还是相当重视当时的那份心情,所以大部分做了保留

写给我的读者,和这半年来坚持­骚­扰我名下各个文的“朋友”

我不知道别的同人作者大,是以什么心情来写同人文的。对离人来说,同人文,是离人的信仰和分享,信仰我所酷爱的那些人物,和同喜欢这些人物这些故事的朋友,分享我心中的延伸的故事。

我从来不认为别人写文,应该保持和我一样的态度,每个人的人生价值观处事观不同,因此才能造就出不同风采的文章,让读者看各­色­斑斓的世界。

我相信几乎所有的作者在写文之前,他或她,都曾是一个读者。因此我尊重各­色­的读者,但我也是个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情绪,无法接受诋毁同人本质的东西,即使有时候回想起来,所谓的同人本质,个人心中各有一杆称,很难评价是非。但是个真正的FANS的话,相信谁也不愿见自己喜欢的王子,喜欢的角­色­被诋毁,被侮辱,就像有时候看到猪在天上飞,正常人都会叨念一句:靠,真的假的啊!

也曾冲动过,也曾激动过,在非这个名字,以负分长评的形式,出现在同人区的时候。

说起来也很好笑,最初接受非的负分的人,是我。一篇不算很长但字字针间的批判短评,将我打入哪怕被负分催文也坚持将文章修完的苦海中去。

我想修过文的大大都知道,这是怎样烦乱的工作,甚至是弃坑的导火线,我能坚持下来,是因为我对非的意见的认可,是因为我最在乎的读者,依然在身边支持着我。

第一遍修文是最苦最累的,因为存在的问题最多,但我坚持下来,可当非用更舒缓的口气去给别人写长评的时候,仅仅因为一个-2,就被这样得辱骂,身为一个作者,身为一个内心把非当朋友的人来说,无法接受。于是激动了,冲动了,不怕被攻击地以过直接地形式公告天下,我对他们的行为非常的恼火。

问我是否后悔,离人只能诚实的说不。只不过如果换作现在已经逐渐陷入麻木状态的我,也许不会做得像当时那么激动。

谁不在乎负分?坦白的说,我也是个虚荣很强的作者,我喜欢我的分数高高在上,我的读者遍布天下,谁看了我的文都赞叹说:好啊!真好!

但这可能吗?离人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不可能。

因为离人本身就是个相当拘泥的人,也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文可以讨好全天下。所以每每看到了志同道合的读者才会兴奋的手舞足蹈,再多的疲劳再多的累都化成了无。

到晋江已经9个月了,离人何曾中段过码字的生涯?就因为有这样一批读者在支持我,不管批评还是赞扬,都成为离人最宝贵的回忆和进步的动力。

对离人来说,不管什么文都是我的心血,都是我所重视的,即使每个文更新速度不同,在质量上也都一视同仁。我希望不管是偏爱哪个文的朋友,都请不要用刻薄的方式去批判我其它的文,因为那样不仅伤害离人的感情,同样也伤害了喜欢那些文的读者。

当然,合理的批评我会接受,并非常乐意见到。离人只是希望大家明白,没有一种风格,会让所有人喜欢。你不喜欢,并不代表别人不能喜欢,只要不是硬伤,无法产生共鸣,很大的原因都是观念不同。

之所以我的角­色­都有原型,是因为离人本身不喜欢写司马行空,很梦幻、很完美的东西。我是个近视眼,看东西和我一样残缺不全。

当我扳起手指的时候,永远是优点数不出几个,缺点两手加脚还不够用。所以我笔下的人物不管乐观还是悲观,都没办法当个完人。

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合格,请大家饶恕她们吧,因为我这个废材坚信一个女主是否能讨好更多的读者,和这个文是否是篇好文没有关系。

说这些自白,大家可以更容易理解我的心情。我会写这篇告读者书,是因为最近某些大大对本人的­骚­扰,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离人是病猫,也当不来老虎,但读者是我的上帝,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个容易冲动的人?

这么久来,离人一直选择忍气吞声。即使在我的文和读者被人说成小白,也秉持一个文不可能讨好全天下,嬉笑怒骂皆由人的原则,站在了中庸的位置上。离人当然不敢说自己是个不拘泥于分数的作者,但我更是个懒人,绝对不会因此就艮艮于怀。

有人也许会说这篇冠冕堂皇之辞不过是离人我的私心,但离人敢问,连一些无理负分都懒得投诉的我,会为这加起来也绝对不过十几万的分数计较吗?

我希望我所有的读者,如果不希望自己的留言被无故抹杀,在离人被紧盯的情况下,希望你们能严格遵守晋江的打分制度,不要让别人钻了空子自己还说不出话。

晋江的打分制度在留言的右边有写,请大家一定注意遵守。离人非常感谢这是非的半年中,大家陪我度过的­阴­风暗雨,这没有摆上台面的战争,离人的忍让让一些读者受了委屈,我抱歉。

但请相信,不管如何,我会继续努力写文,因为就算别人有一辈子的时间­骚­扰我,我也并不在乎,因为这些­骚­扰不会让离人变得愚蠢,也不会让她们变得高尚。

语尽于此,一句谢谢,一句够了吗,一句依然努力,三句话,代表我所有的所有。鞠躬。

——by神月离人 笔于2007.3.9日

“星!神!无!月!”一声咆哮,平地落雷。

原本井然有序的网球场上,出现了一声巨大的咆哮。

“吼什么?我又不是聋子,有话快说,有p快放,我现在很忙也!”毛月月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撇了眼原本爱慕,现在却无半分感觉的英俊王子。

他爷爷的,她都快要被累死了!

这已经是第三周了,而且是第三周的最后一天,可是她在网球部的生活,在学校的生活,却完全没有一点变化——疲劳,压力,迫害,让她的神经崩到了零界点,随时都可能爆发。

先不提皇太后那一找到机会,就让她翻倍做作业来巩固基础的噩梦,在网球部的帮工也让她彻底体会到了包身工的悲哀。

造就的悲惨后果,是她已经很久没有收拾自己的房间,没有洗衣服,也没有自己做饭。

于是,钱包已飞一般的速度一再瘦身,屋子更是乱得没法站人。

毛月月已经非常地怀疑,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为逼她搬家而­干­的蠢事!

“你还好意思说忙?看看你做的好事!”举着自己新拿到的队服,切原愤恨地指着毛月月。

要不是有部长给她撑腰,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这个祸害给掐死!

最近,她是越做越过火了,做错了事还摆谱,从班里到部里,都不给他半点好脸­色­看,她到底在不满个什么劲儿啊!他已经帮了她很多次了好不好?

“啊呀,啊呀,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啊,我不早就说过对不起了嘛,又不是故意的。”毛月月笑得一脸虚伪,并腾出一只手在背后用手指画了个古怪的叉叉。

她是故意的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又怎么着了?谁让他们害她那么惨?这样还不算扯平呢!

毛月月恨得牙痒痒,她在网球王子的世界只有半年,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居然要在苦力和受虐中进行,凭什么?就算是王子,也甭想让她这么做!

“毛毛……”幸村无言地叹息,看着手上的运动服,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该怎么向队友们交代?毛毛果然已经濒临喷发的状态了,估计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性­。而看她的行为动向,是绝不会如笑汐阿姨所愿,屈就自己搬回他们家的。

“在。部长,有什么事?”毛月月直视幸村,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意味。

她是胆小没错,但就算是农民同志,也会有起义的一天!

幸村微微一怔,很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已经彻底被惹毛了……才只有三个星期而已,这就是她的上限了吗?看来,这丫头比看上去的……还沉不住气啊。

“没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上月学姐还给我布置了很多任务,要再磨蹭下去,我今天可能就要在这里做通宵了。”毛月月压根连理都懒得多理,她的腰已经酸得快直不起来了。

“毛毛,红­色­……”丸井摸着自己的队服,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怜样儿,完全没了在球场上的锐气。

他可以忍受经常在换衣服的时候,被冒失的毛月月突然闯入,还用什么亮亮的东西晃他的眼睛,毕竟,他们都是男生嘛;

他也可以忍受她连抱着器械­干­活的时候,都不忘敲诈自己的小东西,还要被她迫着签名。

因为这些事后,她都会拿很好吃的东西补偿自己,他也不算吃亏。

丸井还是很喜欢这个新来的经理的,因为他们异常投缘,也很谈得来。毛毛对食物的见解,绝不比他差,甚至发掘了许多不为他知的好店。

他们也常常会在空闲或放假的时候,约着一起去吃东西,再评东评西。

他是很喜欢、很喜欢毛毛的,这点无容置疑。

可是,他真得不能忍受自己的队服变成红­色­啊!他不要啊!大红的衣服,配上粉红的头发,很丑啊!呜呜呜,他的黄衣服……

“红­色­也没什么不好的,文太,你穿什么都好看。”毛月月见喊住自己的人是丸井,口气立刻软了几分。现在队里和她最熟悉的人,除了身为她表哥的幸村外,就是这个经常和他一起吃饭的家伙了,“乖啦,虽然和你头发的颜­色­是近了点儿,不过因为它是暗­色­系的,你的发­色­又比较亮,所以搭配起来,反而会有让人眼睛一亮的感觉。我在选­色­的时候,就已经认真考量过了。”

原来,她都为丸井考虑过了,那么他们呢?柳生和仁王对视一眼,他们的发­色­配上拿着手里的这个红,可一点儿都不值得惊喜,估计比文太那家伙更该缩成一团扮沮丧。

“星神无月,你应该和大家道个歉。”上月沁淡淡地说到,责怪的意味并不是很重。

其实,她多多少少可以理解毛月月的心情。她也看得出幸村的这个表亲,并非是因为热爱网球,才加入他们的。

她不知道这孩子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可能只是想随便混个社团要平时成绩,毕竟到三年再补社团分的话,对升学会很不利。但尽管如此,这些日子里,她对自己布置的过重任务,完成得相当不错。

上月沁一向都很相信幸村的眼光,现在也只是更确信而已。这个叫星神无月的少年,确实如幸村所言,有继承她的资格。

平时纵使总摆着一脸不情愿,但加班加点却比酷爱训练的正选们更久,也都不是在分心看人或者其它什么。而且不管她有多少愤怒,只要布置了,就一定会完成,从不拖欠。

同时,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这个孩子天资聪慧,分析力强,判断力也非常准确,对一些专业的器械­操­作,几乎一点就通,学得很快。

这孩子对网球的认知亦有一份独到的见解,是接她班的最佳人选。所以,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逼走这个前途大好的小个子。

要知道,培养一名能在男子网球部任职的经理,对于强大的立海来说,反而远比培养一名正选更困难。

因为身为经理,首先要甘于这个默默无闻、难得殊荣的职位,不能出格自己范围的事,例如影响正选的训练和生活。同时,还要有能赢得队员的尊重或者喜爱的能力,能和他们好好相处沟通,及时反映他们的意见和情况给正副部长。而这个前提,是队员们愿意和他说,他也能观察得出队员们的真实想法。

另外,一个优秀的经理人,最好还能有丰富的网球知识和医学常识。因为立海的教练多半是请的专业外援,所以对他们的照顾都不够及时和到位。

经理人如果有这方面的知识,对球队会有很大的帮助。尽管有幸村和真田两人在,其实也问题不大。不过他们身务繁重,如果经理有这点基础,能让他们放心许多,轻松应对其他事物。

毛月月,是通过她内心考验的不二人选。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一个男生,不会痴迷那些优秀的正选,而疏忽工作。

上月沁定了定神,把自己的意见,仅通过那双清淡的眸,送进真田和幸村的心里。

合作了那么久,他们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我把选­色­单交出去的当天,就已经对大家道过歉了。”毛月月一耸肩,那天她才知道立海大一直都用代表王者的黄|­色­,作为球服惟一的­色­系,以彰显自己不败的辉煌,及继续站在顶峰的意志,“填单子的时候,没人和我说不能用别的颜­色­。等我知道再打电话过去后,对方却说已经开始制了,来不及了。”

“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柳主动接了话,因为那天正好碰上切原的新人赛。而他对此很感兴趣,所以对这个印象中根本不值一提的事儿,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直接交给了这位任劳任怨的新经理,没想到她是个很有主意,并喜好革新的人,“我没想到会有人会选别的颜­色­,是我的疏忽,很抱歉。”

“我刚转学进来不久,也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加入立海男子网球部。之前,也没有做好功课,对球队的认知还不够深,没有细问就自己作了主张。好吧,这是我不对,怪不得柳前辈。”毛月月讪笑,她可没兴趣让别人替她背黑锅,尤其对方很可能卖得还是幸村的面子。

当初,她只是觉得动画里看到立海穿红­色­队服,要比土黄|­色­­精­神好看,就框选了这个颜­色­。完全没想到,那是由她这个穿越者还成。自己还平白无故地惹了一身麻烦。

换作平时,她可能笑一笑就过了。可现在身心疲惫的毛月月,完全没了那种情趣。她叹了口气,万般不耐的同时也有深深的无奈:“不过在大赛开始前,新的队服就会送来。当然,钱由我个人出。反正这套红­色­的,我拿去也没用,就送给你们练习时穿好了。”

“毛毛,大家不是怪你,只是太惊讶了。”幸村看她倔强的样子,心里有些抱歉。他知道自己最近做得有点过火了,和当初答应她的完全不一样。

“我也没觉得大家怪我,只是自己的失误,由自己来弥补,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吧?”

“但,为什么会选这个颜­色­啊?”桑原的额头挂下一大滴汗。天已经热起来了,尤其到全国大赛,这会让他们觉得加倍闷热。

“因为我觉得你们这样穿好看啊。”摊了摊手,毛月月难得坦白地交代。她不会刻意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拍照什么的才符合她的整人美学,“红­色­,象征着勇敢、火热,同时也是太阳的代表­色­,不是挺符合立海风范么?如同日不落的常胜和骄傲,永远保持霸者之位的信念。”

当然,除第一句外,全是她瞎掰的。

“好像……很有说服力的样子。”切原左看看一头雾水的丸井,右看看不动声­色­的柳。这小子原来对他们还有这份心,他好像误会她了……

“恩……好像。”丸井像回应切原似得点了点头。不过,根据他对毛月月的认知,总感觉不是一点两点的别扭……

她是胡说的,绝对、绝对是胡说的!幸村和仁王同时在心里肯定,那一闪而过的狡诈,别人可能看不见,但他们是肯定不会错过的。

“好了,都回去练习吧。”真田终于开了口,沉稳的声音为这件事下了最后的定论,“既然星经理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补救,而事情也无法改变,再在这里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上月经理,他一向都是你负责的,惩罚的事,也由你做主吧。”

“是,真田副部长。”上月沁礼貌地一鞠躬,再转头对毛月月说,“星学弟,鉴于你是初入网球部,对本校也不够了解,且补救及时,这次就算了。但是,没有下次,明白?”

“是。”毛月月懒懒地应着,没有下次?废话!她对这个见鬼的网球部,已经容忍到了极限,会不会再来还是个问题呢,还下次!

“毛毛!”幸村在毛月月背过身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喊住了她。

“Nani?”

“放学后等我一下,一起回去。”

“YADA。”

“恩?”

“我今天有事,没空奉陪。”毛月月转头就走,不给幸村一点儿说服她的机会。这个社团,她退定了!

“他有事?”丸井看着毛月月的背影,突然发现,她最近真的瘦得很快。转头,他一脸不满地问身边的切原,“赤也,你们班的那个大胸老太婆,又找毛毛的麻烦了吗?”

几乎全社团的人都知道,星经理,是曾经的代理顾问皇太后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

“没啊,那小子滑溜得像条鱼,要抓他没那么容易?何况他的英语成绩也好的不得了,不见得比皇太后老师差,到底是从国外回来的,厉害着呢!”切原咧着嘴,班里每天都有人赌他们两个人的胜负对决,现在还是毛毛这家伙遥遥领先呢!

“他会不会是去打工了?”桑原有点伤脑筋的感觉,“八套队服的价格也不便宜,他应该没有那么多钱付吧。”

“那家伙也会去打工吗?很难想象也,投机赚钱比较适合他啦。而且,我们的年龄可以打工吗?”丸井想到毛月月平时无所不尽其用的拐食手段,就对她钦佩有佳,她比靠女生人气来获得食物的他强多了!

“幸村?”真田有点担心地看着幸村,他的脸­色­很不好啊。被自己的后母拜托这样的事,他也不好过吧?幸村他……从来都是公私两分明的……

“别担心,我没事的。”幸村回以一笑,巧妙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抬眼对上那些神­色­莫辨的队友们,他的嘴角微微一翘,“有时间担心别人的话,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除了真田和柳,剩下的人都有四分之三的练习任务没完成。超过要求时间,就加训一倍。”

“啊——部长!”

他们,会死的!

夜­色­微展,一片夕暮悬挂在天际,映得大街小道高高矮矮的房屋和树木,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暗红外套。远远一眺,颇有一番独特的幽然情调。

毛月月拖着疲惫的身体,东歪西扭地提着两条像灌了铅似的细腿,走在不算太宽敞的小路上。

天杀的,是帅哥了不起啊,居然敢这样子玩她!变成幸村的亲戚,真是倒霉透了!毛月月在心里恨到:亏他们还没什么血缘,不然要再沾上点边儿,她没准都已经被他给玩死了,妈妈喂啊!

“好累,不过想要的东西,终于是到手了。”毛月月直了直微弯的腰,无比感慨地看着手里那一袋刚从照片冲洗店提取出来的成果,“这段时间的折磨总算没有白费。”

这样,也就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了。在走进自己的家门前,毛月月抬头望向无垠的夜­色­,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退出男子网球部了。可为什么对那个每天忙到快要断气的社团,根本就没有时间多看帅哥一眼的社团,她居然会有一丝丝的留恋?

莫非穿越时,她被改造成了小m的体质?毛月月笑自己的无稽,摇了摇脑袋,试图甩开杂念。

或许,是这夜太安静,安静到自己……想要怀念那份忙碌的热闹吧。

不能这么堕落,她要坚定不移地离开!一句“byebye,该死的臭立海”还没有说出口,毛月月就被拦在面前的脚差点给绊飞了出去:“哇啊!谁啊,半夜三更窝在这里!想死是不是?”

居然来得那么是时候,莫非是立海的内线,特地来窥视别人的心的?毛月月狐疑地退开一步,不否认自己怀疑的对象,是老谋深算的柳。

虽然她和幸村早已套成了一致口径,声称自己有个孪生的妹妹在东京念书,很少回来。但他似乎完全不相信,只是没有反驳而已。

不过,眼前这个矮小的家伙,似乎没有可能是180还往上的柳。

毛月月挑了挑眉,心一定,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你是谁啊?大半夜的躲在这里­干­吗?小心我报警!”

“对不起……不过,现在还不到六点也。”一个怯怯的声音,轻轻地从毛月月身边响起。不用说也知道,那就是那条差点害死她的腿的主人。

“六点?六点怎么了?六点了不起啊?”毛月月不屑地横了藏在­阴­影中的人一眼。

她今天的心情很特别,不介意和人吵上一架。在网球部受了那么久的罪,发泄一下不犯法。何况,本来就是这­阴­沉沉的家伙不对嘛!

“不,不是……对不起。”

“哈,你要道歉,就不能爽快一点么?还搞那么多附加条件,一点儿诚意也没有!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啊,早春啊,是早春!六点也已经暗得要人命了,这里又没路灯,你要躲在那里吓人也别把腿伸那么长。不然万一来的是辆车,你现在就废了!”

“啊,谢谢,是我没注意。”声音微微有些粗,像变声前的男孩,只不过难掩的是那份情绪中的脆弱。

“我不是在提醒你!”靠,这家伙怎么回事,好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似得?这样大声的她,不反而成了恶鬼了么?

见对方一副软弱的样子,毛月月的气也消了大半。

吵架也是要对手的。她还不至于蠢到在大街上欺负弱小,落人口实,“喂,小鬼,天很冷也,你躲那里­干­嘛?树叶取不了暖的,快点回家去吧。”

“我没地方可以去。”树影里人慢慢钻了出来,个头还不比毛月月矮。

因为她一直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毛月月无法看清她的长相,只能从说话方式和衣服款式来判断他的年纪。看上去,这孩子最多也只是个初中生。

“呃?你老爹老妈呢?”没地方可以去?她是石头里冒出来的啊?

“……”

“喂,小鬼,离家出走可不是你这年纪该做的事。”毛月月挑眉,未满十六也是不能打工的,养不活自己就没资本闹独立,尊严是建立在实力上的。

“……我是被赶出来的。”微抬的小脸上有两道细细的泪痕,不很明显,有刻意掩饰的痕迹,只有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的真实,“哥哥姐姐说家里容不下我这个吃白饭的……”

“啊?啥?”真的假的?都什么年头了,还上演现代小媳­妇­的剧码?毛月月听了点苗头,就立马想转身走人。直觉在警告她,这家伙绝对是个大麻烦,沾上肯定没好事!

“我该怎么办……”泫然欲泣,却最终都强忍着没有流下眼泪。兴许是她的这一点,留住了毛月月欲跨出的脚。

“去警察局告他们。”恩,把麻烦扔给警察叔叔,是最聪明可爱的办法。

“……有用吗?”啥时候警察还管起家庭纠纷来了?

“这个……我也没有告过,没什么经验,所以不太清楚。不过总比你什么都不做来得好吧?”反正再怎么样,都比赖上她强。

毛月月心虚地摸了摸脑门,其实心里很清楚,她就算了告赢了,也没什么意义的。

都到了要赶人的地步,想必是已经彻底没了感情,就算成功利用政府回到那个家,估计也要饱受冷暴力。

“是么……呵呵,我果然太天真了,以为来这里会有什么好事,结果却变成这样。也许,是我自己的问题吧。”

“……­干­吗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拦啊,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只是不擅长家务而已。我不知道当别人的孩子需要­干­那么多活,大概是以前过得太幸福了吧……”

这是什么逻辑啊?毛月月有些伤脑筋,所幸对面那张脸终于让她看清了全貌。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女孩的脸,微圆,却显得十分憔悴,“哇!搞什么啊,怎么会是你?”

“你是?”迷茫的眼神,扫视着毛月月全身上上下下,瘦小,犀利,她认识眼前这个俊俏到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男孩吗?

“我?我不过是个路人甲,说起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祝你好运!”察觉自己的失言,毛月月脚底抹油,恨不得现在就溜之大吉。

本以为穿到这里的人都是不太熟的,没想到会有群里的朋友!、

见鬼!在警察局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家伙?

《月之无敌纲要全录——人物篇》第一十七页:

Amy,毒嘴大王神月离人的秘书,人巨懒,重情谊,多随意,家境佳,家庭情况差,因此不够乐观,也没什么特长,是不二最铁杆的FAN。

判定为攻击力为二星,好­色­度三星,综合素质三星,爆发力四星半。

总结:四星级突破女一枚。

“路人甲?”她怎么觉得横看竖看都不像呢?

Amy脸上的可怜样儿一扫而空,危险的眼神慢慢浮上了瞳眸。虽然眼前这个男孩子看上去是有些面生,但总挥不去那些熟悉感,所以她才不自觉地说了那么多话。

这家伙似乎很有……某人的气息啊——“啊!毛毛!你是什么时候迷上扮演路人甲的?”

“什么迷上,我本来就……”糟,糟糕!话一出口,毛月月就知道自己再度说漏了嘴。

她一脸铁青地转过头,果然如自己所料,对上的是Amy­奸­计得逞的表情。她这个一紧张就大意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得好啊?这下……完了!

“哇,哇!果然是毛毛,一下子年轻那么多,差点没认出来。”Amy歪着脑袋,再次把她上上下下认真看了个遍,才发现虽然和二十多岁时的她,有那么点差距,但轮廓还是比较鲜明的,“你果然不怎么上照,真人好看得多。”

“你管我!”毛月月撇嘴,她就是不上照,那又怎样?又没打算当模特,“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坐在这里哭鼻子!”

“哇,你还好意思说,居然对好友见死不救!”Amy再笨,也知道她是认出自己后才想落跑的。她指着毛月月的鼻子申述,“你都知道我现在过得惨不忍睹了,居然还想溜,太不厚道了吧!”

“谁让你看起来就衣服很麻烦的样子,让我光用想的都觉得累。”毛月月觉得很是头疼,她都自身难保了,再带个麻烦不是要她的命么?何况既然大家是朋友,扯上了就不可能随便对待。

“……麻烦就不救我了么!笨蛋毛毛!”Amy一脸委屈,如果真过得下去,她也用不着逃到这种地方。

过去,不管家里的情况有多复杂,她都不曾动过离家出走的念头。

“喂,喂,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毛月月两手合十,连连做拜佛状。

再怎么说,Amy也是实实在在地小了她六七岁,欺负小鬼,可一点儿也不光荣。

“我才没哭!”Amy瞪眼,她才不会轻易在人前哭。

“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上门去揍你的兄长姐姐们一顿?你也看到了,我这么瘦弱……”毛月月默,她真帮不上忙,带个不会做家务的人,回去也只是增加自己的劳动量,会死人的,“我养不活你啊,孩子,现在的我也是不符打工年龄的小P孩!”

“我有钱……在国外工作的父母,会定期汇钱进我自己的帐户。学校那里也办好了,现在每天都会去。但因为家里没大人,兄长们很乱来,嫌我占他们的空间,又不会做事,所以……”

“靠,他们还是不是人啊!”

“因为在这里的我,和他们不是一个妈妈生的,又被诱拐过,所以……他们觉得丢脸吧。”­阴­影,罩上了那张年轻的脸,像不可抛弃的命运之线,缠绕着她的生命,无处……可逃。

“那……就来我家吧,Amy。”毛月月见状,深深叹了口气,她还是输给这家伙了。

在晋江的时间不算短,虽算不上所向披靡,也勉强可以说自由自在,但天敌也不是没有,比如这个麻烦秘书——

催文技术一流,装傻本领一流,偷懒能力一流,别名三流重奏曲,缠人的效果一顶一的好,一向为她所信赖。

只不过,现在对象如果换作自己,还真是有点心情复杂,阿门!

如果有一天,她成了别人眼中的烂好人,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心里,还有一个美好的字眼,叫作朋友。

目瞪口呆。

Amy进门口,对着一室的……清冷吓傻了眼。

毛月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结果,仅仅只是嘴角抽了一抽,便沉默不作声。

半晌后,Amy才从震惊中抽离出来,她不敢置信地再度认真看了眼前的情景,才像机器人一样转动着自己的脖子,一拍一拍地扭动着对上毛月月的脸。

天啊!她真不敢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房间!眼前的这个家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季颖的原型么?(请参考《网王同人——颖武元天》)

“喂,别这样看着我,我是没办法,可不是故意的。”毛月月一脚踢开躺在玄关的脏衣服,打开灯。

一室明亮,几多凌乱。

“事先申明,我可没打算模仿谁,也很清楚不会因此冒出哪个当红的王子,很伟大地为我牺牲小我,成就清洁!”

“毛毛……”看着那张笑得很随意的脸,Amy心里有种温温的感觉,夹杂着一丝小小的愧疚。

她心里的那点疙瘩,原来就是传说中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没想到小人也不好当啊……怪难受的。

“你那是什么脸?很欠扁也!”毛月月环视了眼杂乱的四周,是该整理整理了。虽然今天很累,但总得弄块地方出来让Amy睡,“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帮忙整理房间,不然你今天就只能睡浴缸了。”

“哇啊!你好残忍!”

“哪里残忍了,我只是现实,现实而已!不­干­活者不得食。”毛月月耸了耸肩,帅气地摊了摊手,尽管怎么看都有些欠扁,“你也看到了,我自己一个人生活,而且忙得不得了。房间弄成这样已是举步艰难,你不会天真到认为,这样还有睡觉的地方吧?”

“恩,我是太天真了,毛毛压根就不像大人。累,是偷懒最大的借口!”Amy毫不留情地截破事实。

“年轻,就是我追求的根本嘛!”毛毛厚脸皮地没有反驳她,还作扬眉吐气状。反正被揭穿,就只能耍口舌之快了。

“你是笨蛋吗?”

“……请给我一个踹飞的表情!”

“你以为现在还是在电脑前么,笨蛋毛毛!”

“哇啊,可恶的秘书!给我睡大门口去!”

“YA~DA!”都进来了还想赶她出去,门都没有!

Amy对毛月月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发自内心的笑容再度爬上了她的脸。

果然,还是和朋友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感觉最幸福。比起那些遥不可及的王子,生活中点滴的快乐,更让人觉得温暖。

“就知道你别的不会,­干­会死皮赖脸!快点儿­干­活,不会做家务,至少会做些简单的整理吧?”毛月月利落地打点手边的工作,虽然她也不擅长家务,但擅长不擅长都是做出来的。

来到这个世界后,为了通过笑笑阿姨的审查,毛月月还是稍微地学了些整理的本事。她想这样或许对她以后的出国生活有所帮助,倒也­干­得还算起劲。心情上有了一个放松,做起来也就不那么心烦了。

“Amy,不要乱整,你先把东西分好类!对,对,衣服放沙发上,书放茶几上,杯子放到餐桌上,餐厅就在你的右手边,恩,就是那里……反正,就从大分类开始,再一点点地细分。听起来也许很麻烦,但这样做反而会比较快,也很省力。”毛月月有模有样地做着指挥,且在她的指点下,真有些事半功倍的效果。

“因为有条理,所以感觉还算好做,毛毛果然很能­干­,什么都会。”Amy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些基本的家务事,她还是会做的,尤其还有个人发号施令,让她不至于头疼应该先做什么,再做什么。

“我也是到这里后,才开始慢慢累计经验,然后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去做这些听上去就觉得很讨厌的事。真要做起来,才发现其实也没那么烦,而且还满有成就感的~”毛月月笑着看Amy狼狈的样子。她也真了不起,居然能在眨眼之间,就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不过,她现在的心情亦很不错。一个人做事的时候总觉得很辛苦,很辛苦,一点动力也没有,但两个人一起吵吵闹闹地,反而感觉很开心畅快,似乎也不那么疲劳了。

“好啦,你也别拍我马屁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学了总没坏处,难保有一天不会用上,这不是你家BOSS的经典名言么,秘书大人?”

“他说的话我从来都是听了就忘的,我记得的,只有催文而已!”神气地Сhā着腰,Amy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初遇时的小可怜的样子,尽显平日本­色­,“以后我的目标就是你,在家务劳动上,催你,然后自己偷懒!”

“喂!小心我踹你出去哈,不然,就拿你喂真田!”毛月月咬牙,这家伙太会得寸进尺了!

“拿我喂真田?”Amy被她这句没头没闹,突如其来的话,搞得硬是楞了一下,怎么也反映不过来。许久,她才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和真田有仇吗?不会吧,我记得你很喜欢他的啊,而且我还听说你家里好像养了一只狗,名字也叫真田?”

“噗!你挺有想象力的,不写文可惜了!养狗?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就算养只狗,我也要叫它Amy!”毛月月指着鱼缸,里面有只小小的乌龟,“其实是这个家伙啦,命很大哦,没人喂也不会死。虽然我不喜欢养,但总不能因此杀了它吧?那么小个又不能吃。”

“你连乌龟都想吃么?毛毛,你真得那么穷吗?”Amy汗颜,她也太夸张了吧,“还有,你­干­吗要叫它真田啊,你不是很喜欢皇帝的么?”

“我叫它真田幸村,单号叫真田,双号叫幸村!”毛月月手没停下工作,一边做一边咬牙切齿,“压迫我的一个不放过,管他是皇帝,还是女神!”

“呃,压迫?你在立海大念书吗?”诧异。

“你不知道?”毛月月一脸诧异,指了指自己的外套——她现在还穿着立海的男生制服呢!

“啊?”Amy失声,惊恐地往后一跳,“那你不是和琉璃在一个学校么!天啊,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不愧是有小强生命力的人!”

作为少数知道毛月月真实­性­别的Amy,偶尔还会想起她初来驾到时撑着张娃娃脸,行骗于网络间的好笑事。

她每次不是装新人就是扮男人,还很有模样,把大家唬得一楞一楞的。要是这样的她落到了bt大王琉璃的手里,结果会变怎样,实在是很难让人……

呃,该说什么好呢?

“那为什么你的脸在笑?”毛月月不爽地斜视。

“你眼花了!”Amy反驳地理直气壮。

“是么?”捏起靠在沙发上的抱枕,毛月月的额头上爆出几个青筋,“哼,哼,你——找死!必杀技——燕回闪!”

“哇啊!救命啊!救……呜,可恶,看我的,三重反击之——白鲸!”

“风林火山!”

“华丽的圆舞曲!”

“雷­射­光线!”

“月返!”

“机器猫……”

“……比卡丘!”

……

打到无力瘫倒,枕头加脏衣服的混合扔,才算暂时休战。

她们两个人虽气喘吁吁,脸上却带着快乐的笑容。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感觉了。

丢下手中的“武器”,毛月月和Amy同时横倒在了地毯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竟觉得顶灯泛出的光芒,奇幻七彩,将整个房间都渲上了欢乐的­色­泽。

毛月月默默地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小女儿心态,身体重得像背上了岩石。她突然有种很累,很陌生的感情,眼睛酸酸的。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了,久到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在这个传说中的圣地,为什么她却偏偏要处处受压,时时谨慎?

每天除了提心吊胆,就是­精­疲力竭。她活得好累,累得恨死了这穿越。

为了掩饰胸中不断涌现的委屈心情,毛月月刻意地歪了歪嘴:“完了完了,现在比整理前还乱。”

“啊……是你先动手的,不关我的事,晚上我要睡床!”

“好啦,好啦,总不能真让你睡浴室,不然我以后哪还敢洗澡啊!”

“笨蛋毛毛,是不是还想打啊?”

“我打不动了。”毛月月苦笑,笑声低低地,回旋在余波未消的室内,“我现在每天被真田、幸村外加那个叫上月的经理­操­得死去活来,还要想方设法地玩低调避着琉璃。平时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语,不能把我们知道这个世界的事说漏了出去。早晚都呆在社团里,也根本没心情没时间看王子。社团忙也就算了,谁让我倒霉地呆在立海,可上上课还得被那个经常找我茬的恋童癖老师纠缠。我哪还有力气跟你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啊?”

“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要被八方追杀啊?又犯傻了么?”

“喂,喂,你真是很欠扁哦!”毛月月的额头凸起一个十字,她这都叫说得什么话啊,“因为用男生的身份在立海大男子网球部做见习经理,其实说白了就一包身工,啥好处都没捞到,只有受虐。”

毛月月娓娓叙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不很罗嗦,倒也全面。

“立海大好是好,没想到呆着也不容易啊。”Amy感叹,满脸地畏惧。

“哈,是啊,所以就别再说我的倒霉事了。”毛月月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坐起身来,“说起来,你在哪里混啊?”

“我跟你比起来,可更倒霉了,就在那个超级无聊的学校——成城湘南。”

“成城?”毛月月挑眉,那倒还真是仅比银华好一点的下下签啊。

成城湘南,网王动画版关东赛事上出现的一支骄傲的球队。

教练员是一个大波的奇怪女人,喜欢用塑造来形容人,感觉队员都成了试验品和机器。

撇开这些不谈,对挑剔的毛月月而言,这也是一所不具吸引力的学校:

一对娘娘腔外加个­性­不怎么好的双胞胎,一高一矮两个实在和美型谈不半点关系的奇怪组合,一个自恋到家又举止夸张外加实力不足的橘毛,一个高大威猛却似乎是区域­性­落发的暴力男……

阿门,真是可怕的地头!

毛月月努力地回忆着那只球队,可算来算去真正挑不出毛病的家伙,大概也只有他们的队长梶本而已……otz,真是贫瘠。

不过能卖掉照片的,估计还能加上橘毛若人。毕竟,他有围绕的粉丝众。自恋不可怕,虽然他的自恋完全达不到迹部的美感和高度,但是能招揽生意,丰足她荷包的,就是好自恋狂……

“恩,在一起的好像还有玉米,不过一直没机会和她打上招呼。”

“玉米?是那个玉米吗?”毛月月眼睛一亮,玉米也~~

“啊?还有其它的玉米吗?”Amy被她的星星眼闪到,畏惧地挪了挪身体。没想到,毛毛的眼睛会变成闪闪发光的金块……

“太好了!我的钱途有望了!Amy,你真是我的lucky之神!”

“什……哇啊!毛毛,你好恶心啊,不要扑上来!哇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在夜­色­渐深的夜幕之中,拉开了恶魔鬼影的序章。

隔日清晨,立海大附属中学的男子网球场边就一直飘着诡异的歌声,吸引了众多人的侧目,和挥之不去的大汗淋漓,更有真田的黑脸,及不少队员的嘴角抽搐——

“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等我来抱一抱!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那个月亮它笑弯了腰!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我那妹妹呀上花轿~”

抗着沉重的器材,毛月月得意地哼着歌,然后屁颠屁颠地流窜在球场的各个角落,摆弄作活,根本不把他人的视线当一回事。

站在一边纪录的上月沁,不时转头看着毛月月,满脸皆是担忧的神­色­。她被毛月月诡异的好心情,搞得有些焦虑——

常言道: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可为什么放在这孩子身上,就成了……在沉默中变态呢?他该不是疯了吧?

上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幸村,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的背过身去,继续着自己的训练。

部长的沉默,让所有人都自觉地闭上了嘴。谁让部里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发出噪音——环保工作不到位啊!泪!

于是,毛月月的嚣张继续。这一首更比一首诡异的歌曲,一直蔓延到下午的训练,伴随着她那封­精­心包装的退社申请。

毛月月的脸上是奔向幸福的前的期待笑容,而社团的几位正身而座的硬杆子,此刻的表情却都不怎么样。

“毛毛,再考虑一下吧。”幸村把信往前一推,然后转身抽起外套,走向外场,没有给她回话的机会。

死­奸­诈,比狐狸还过!毛月月欲出的话卡在喉咙里,很是难受,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的瘦削背影。该死的!

真田什么也没有说的跟了出去,只是脸­色­似乎更黑。柳在路过她时,稍稍有了些停顿。他没有侧首,只是定定了站了一会儿,似是轻叹,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都不希望她退社。虽然柳在心里,并不觉得让一个女生以男生的身份呆在社团里是一个好的选择。但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依然很淡,他也知道星神无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立海,要一个好球员自是不难。他们能保持佳绩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在关东无可挑剔的战绩和名气,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能人。目前的接班人里,除了切原之外,也不乏潜力十足的好手。但偏偏,他们却很难找到合适的经理人选。

柳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状况的产生,立海是一个竞争激烈的学校。他们的作风便是永不放弃,永不言输,所以在球部里的队员不管有多少潜力,都会不断地提升和锻炼自己,争取着看上去渺茫的机会。

为求公平,他们不可能把杂物、纪录等重担压在那些队员的身上,造成他们内心的不满,种下内部有不合的因子。毕竟能出挑的永远只有小部分人,可是一个球队,只有小部分人是不够的。他们同样尊敬那些不放弃的队员,尊重他们的努力成果和汗水。

可除了自己的队员,报名参选经理的,却都是怀有别样目的的。在高强度的训练同时还要堤防她们,弥补她们的失误,比没有经理更让他们痛苦。

上月的出现,简直就是球部的救星。可这颗救星,只能再陪他们走到这最后的一年,未来的路还得有人帮着支持。尤其是作为接班人的切原,在各方面都还不够成熟,­性­格和处事更欠稳妥。

星神无月虽然看上去急躁,做事却相当稳妥缜密,是弥补他最好的人选。而且她对付切原很有一套,总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平息他的火苗。

网球部,需要她。柳知道自己一直没有揭穿她的身份,不单单只是因为幸村的面子,更是因为她的能力和她的表现。他到现在仍不相信什么孪生,更不相信这个狡诈的小丫头,会没有其他目的。但只是她能保证自己的作为不影响工作不影响队员,那有什么目的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相信幸村会留下她的,因为部长从不曾让他们失望。幸村所选择的道路,亦总是最捷径的稳妥。

柳的猜测并没有错。部活结束后,毛月月便被幸村强有力地拉扯了出去,然后坐上了陌生的公车。

一路上,无人说话。

————————————气氛诡异的分界线————————————

真见鬼!现在是放学后的休闲时间,甚至连部活都结束了,她为什么还得要站在这里?

毛月月瞥了身边的幸村一眼,又转过头郁闷地看着成城湘南那虽比不上立海大气势磅礴,却现代化感十足的大门:“喂,我说亲爱的部长大人。如果我没得老年痴呆的话,今天我已经辞职不­干­了?为什么我要跟你来这鬼地方啊?”

“毛毛,退社申请是要提前两周提交的,就算我同意你退出,你也得再做两周才行。”尽管毛月月恶声恶气,幸村依然挂着一脸微笑,冷静地回答。

“我可以继续呆上两周,但仅仅只是呆着而已。如果你认为我会继续像奴隶那样被你摧残,就大错特错了。”毛月月嘴角一扯,轻佻地摊了摊手,然后指了指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更何况,现在早就过了社团活动的时间,快把书包还给我,我要回去吃饭了。”

要不是她珍贵的笔记和钱包都在书包里,而他居然无耻地打劫了它,她才懒得理他!

毛月月歪了歪嘴,是她喜欢的王子又如何,长得漂亮又如何,能吃么?

“所以我现在是以你表哥的身份,请你陪我走一趟的。”幸村的笑容不去,面上的表情是雷打不动的镇定。

“表哥?那抱歉了,我拒绝。”

“你不会拒绝的。”幸村露出了一个暖暖的笑容,递给她一本画着格子的记录本,上面了然地写着几个大字——成城湘南考察表,“你的退社申请,我已经没收了,也不予批准。不过,从今天开始就不再需要做那些重活,上月会训练你有关网球、器械方面的知识,还有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

“恩?”毛月月挑眉,这是什么整人新招么?还是传统的诱拐上钩,她不会再上当,“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笑汐阿姨要我和你说对不起,她只是太希望能和你一起生活了。”幸村顾自继续,虽说没有理会毛月月难种彻底不信任的表情,但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

他又何尝愿意这样,但是他……理解笑汐阿姨的心情,所以他没办法拒绝那张叹息的脸。

“靠!果然是那家伙指示的!”毛月月额头青筋直突,道歉有用的话,让她的钱包肥回来啊,“告诉她,我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不然就把我的损失还回来!”

“损失?”

“恩,八千日圆!”这还只是她日常生活里多付的钱,没算上她本该利用这段时间赚到的份呢,毛月月咬牙切齿,“要不是她害我那么累,没力气煮饭洗衣服,我的钱包怎么可能瘦得那么快啊!”

到最后,还拣了奇怪的东西回去!虽然Amy有伙食费,但麻烦就是麻烦,本质是不会变的!

“我给你吧。”幸村很爽快地应到,随手从裤袋里拿出整张的一万圆,“其实我多少猜到你会那样做,丸井说你最近也开始蹭女生的食物了。”

毛月月很无语,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如何?仿佛什么都被他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应该是很破败的。但为什么呢?她的心里居然会有一丝淡淡的暖意,是因为那张美丽的脸上所透露出的温暖,是那么的淡然,似乎想要隐藏,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Ne,该怎么说你好啊,幸村学长,你的­性­格很怪也?让人不知道该夸你细心好呢,还是怎么着?”毛月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总之,就是让人很无力的感觉。

“很怪么?不过你的夸奖,我还是收下了。细心么,呵呵。”幸村脸上的笑容变深,紫眸里映着毛月月苦恼的小脸,有种特殊的感觉逐渐蔓延开。

听过很多褒奖的话,也相信那些人大多都是善意的,但偏偏就毛月月那心不甘、情不愿又实在看不出多少诚意的表扬,让他反而觉得很轻松,很愉快。

本以为都那么认真地对他翻了脸,女孩子再怎么好说话也会耍耍­性­子,闹闹脾气。他都准备好了承受一场“灾难”,却没想到看上去很难搞的她,会是那么的爽朗直接。

“你笑得我有点不爽也,那是什么眼神啊。”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毛月月短手一伸,指着幸村的领子,“别以为我很好哄就像得寸进尺哈,如果再说话不算话我绝对不会理你。我这个人的个­性­也很古怪的,可以原谅的事就觉得没必要拖拖拉拉,闹得大家都累得要命。不能原谅的事也很­干­脆,就算你把我的书包扔进大海,我都不会甩你一下。”

毛月月最讨厌浪费,尤其是时间和感情,也从不觉得做事太有原则有什么问题。就算有的人认为她个­性­不讨喜也没关系,只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自己,能问心无愧地睡个好觉就OK。

“我知道了。”幸村微微一笑,很坦诚,很愉快,也很认真,清清淡淡的感觉,却让人有种被肯定的安心。

“……你知道就好。”毛月月垂下脑袋,不想承认自己的心,因他的笑容而被捶击了一下。

她真是很没用啊!再怎么说,他们也还算是前仇未消哪。而她,居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被他的笑容电到!她对不起这身男装啊,她腐败了!呜……

“上月说你的网球基础很扎实,对几个正选的打法似乎也很清楚。”幸村恰倒好处地转移话题,看着她的紫眸,闪着晶亮的光彩,“这说明你很有天分,所以我才想带你到这里来。这应该会是神奈川今年最大的黑马,虽然真田说没什么注意的必要,但我还是想来看一下。他们的网球教练的教导方式,是不是真如杂志上说得有趣,硬件又是怎么个完备法,是不是有值得我们社团借鉴的地方。在提交社团经费申请前,希望能有个大概了解。等一下你能记下来么?”

“有趣?你说那个网球教练?”毛月月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对花村教练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可言,除了胸大,她完全看不出那个老女人还有什么优点。何况要比胸的话,龙崎教练也不比她差,最多就是年纪大了,有点下垂而已,阿门!

“你知道他们的教练?”幸村一脸惊讶,这个才刚回到神奈川没多久的小家伙,居然对新崛起的这所学校的网球教练有了解,这点真让人惊讶。

虽然上月说她很懂网球,但他始终没能看出她对网球的热情,是他弄错了么?

糟糕……说漏嘴了!毛月月脸­色­一变,没错过幸村眼里的审视,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的行动暴了光。

这下……她该如何解释,如何圆这个谎啊?惨了,毛月月诺诺地补充:“我……我没见过啊!”

开玩笑吧,她可还没忘了当初那个神是怎么警告她们的,她可没兴趣在太空当陨石啊!

拜托!女神,美人,不管如何,请你聪明的脑子间歇­性­地抽筋一下吧!阿弥陀佛,幸村南无!

“毛毛,你在紧张什么?”看她这样,幸村的疑惑更深。怎么感觉她一副焦躁得快要晕倒的样子,莫非……

“没……没有啊!”毛月月嘴角抽得厉害,这状况来得太过突然,她完全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只能强词夺理,“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没有?可是你的手都在抖。”幸村好笑地看着她那种无措的样子,心虚成这样也不容易,尤其还是这个小滑头。

“我哪有紧张,只是半夜跑到别人学校,又这么黑,感觉有点点恐怖啊。而且,而且……”毛月月已接近糨糊状态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破江湖而出,所谓的灵机一动,继青学之后再度上演,“我是知道他们的教练啊,而且还不太喜欢她。和我一起被诱拐的人里,就有两个在这里念书。我,我听到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所以……有些敏感。”

真是好借口,毛月月的嘴角抽了抽。不管怎么说,看到幸村平静下来的脸,她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阿门,混过关了!再来,就是别真碰上Amy就好。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望着暗下来的天­色­,毛月月在内心默默祈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如此的不安呢?

“球场应该就在拐角处,我听到那里有击球的声音,应该还有人在。”尽管表情平静,幸村的口气里却多了一份轻快,像得到礼物的孩子般的,挂着一份欣喜之­色­。紫眸里,更是不知不觉地就闪起了兴奋的光芒里。

身为一个网球选手,幸村无疑是真正的狂热派,对网球所有的可能­性­,都抱有积极的态度。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毛月月看着那张美丽的侧脸,嘴角慢慢弯起。

有梦想的孩子,真好。

现在想来,不管他平日里表现得有多成熟,处理事情时又有多得体,孩子总归是孩子。

一旦夜幕降临,一旦部长必须的沉着不再被必要,他的身上就散发出了一个网球少年应有的热情和愉悦,让旁人的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没想到,他还满可爱的。阿拉,阿拉,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居然可以看到这样难得的场面,也算是没有白来网王世界一场。

毛月月的脸上,是抹不去的浓浓笑意。可谁知好事难成双,坏事不落单,她的欢欣雀跃还没超过两分钟,就被一突如其来的强势却不够气势的声音给破坏了心情——

“立海大附属?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是来当­奸­细的么。”

“立海大附属?半夜三更跑到这里,也不过如此而已。”

两个声音虽不是同时响起,却很相近,带有怪异的默契。

毛月月的脸抽得更为厉害,就算她对这个学校再不敢兴趣,也猜得这两个来势汹汹的家伙,是那对态度一向乖张的双胞胎。

“我们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男子网球部的,有和你们的校长预约过,他同意我们来这里看一看。”即使对方咄咄逼人,幸村也依然挂着一脸和煦的笑容。

他不卑不亢的态度,逼出了那对双胞胎。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从只得从­阴­影处走出来,只是脸上依然带着不善的表情。

靠,真拽!看他们歪着鼻子冷哼的模样,毛月月就有种冲上去掐住他们水­嫩­的脸的冲动。

明明长得像小美女一样可爱,怎么个­性­就这么恶劣?看看他们那副快拽到天上的样子,就让她的手直犯痒,这样的孩子,就是需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啊~~

“我们的球场晚上不欢迎外人参观,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手脚!”双胞胎异口同声,同样欠K。

“不借拉倒!谁要看!”青筋直爆,这两个臭小子!毛月月二话不说,扯住幸村的袖子转头就走。

没办法,她承认自己修行不足,火候不到,比不上他的好修养。在毛月月心里,关心过她,亦虐待过她的幸村,只能让头上挂着朋友二字的人欺负!

“毛毛。”幸村有些好笑地看气到头顶冒烟的毛月月,刚刚她还对他一脸不爽,现在却……她明明不是沉不住气的人,怎么这么冲动?

“幸村学长,所谓好男不和女斗,强龙不打地头蛇,我们又何必和那种自己长不高,只能嫉妒别人个头的人一般计较呢?”毛月月回头灿烂一笑,却满眼鄙视,那种持高俯低的态度,简直可以把活人气到吐血。

“你说什么!”又是默契的异口同声,可惜没人搭理。他们只能气乎乎地睁圆了眼睛,看着那两个细瘦的身影,迅速地离他们而去:靠,那个娘娘腔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啊?

忍不住地,他们冲毛月月的背影咆哮:“你自己还不是个矮子!”

“这么说,你们承认你们是爱嫉妒的矮子了?”猛然停下脚步,毛月月带着一笑坏笑回头看着他们,她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补这个洞。

哼,谁怕谁,谁比谁更毒,没听过最毒美人心么!

“你……可恶!”田中浩平和田中洋平气得直想跺脚,他们最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的生人一个比一个更可恨,真气死他们了!

可恶?可恶好,可恶妙,可恶还很呱呱叫!毛月月不耻地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哪有被欺负了,还跪地求饶的道理?

她毛月月又不是基督教徒,信奉别人打了你左脸一巴掌,再拿出右脸给别人打的诡异规则。她不过一俗人,这伟大的情­操­她可要不起。

场面一下子僵了起来。

毛月月在等,等他们自动放弃,等他们乖乖地开道。

她知道站在自己身边,始终一语未发的幸村也在等。尽管,她没有回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毛月月只能微微地感觉到他温热的身体,靠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替她挡去了初春微冷的夜风。

“啊呀,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浩平,洋平,你们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叫你们等我的吗?”

最终打破这份沉寂的,不是禁不住寒冷的双胞胎兄弟,也不是耐­性­不好的毛月月,更不是始终没有出声的幸村,而是一个懒懒的女声。像卡在弹簧中的棉花般,慢慢得,一片片得,在夜­色­下飘荡。

灯光的眩晕中,毛月月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黑影,如飘在风里般,软绵绵地朝他们走来。

因为距离和视力的问题,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尽管如此,毛月月还是快速判断出对方是绝对的棘手。

因为,她看到了双胞胎一扫嚣张,变得有些恐惧的脸­色­,心里顿觉不妙,有种越来越麻烦的感觉……

“毛毛,看来我们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哦。”幸村低下头,靠在毛月月耳边低声说到。

他的笑容里有一丝兴味,虽不若动画中的不二那般让人寒毛直立,却又无可奈何,但现场版总是更摄人一些。

“哪里不错了?”咬牙,是因为那个女孩已走到了双胞胎的身边,毛月月真有种想要昏倒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她随便走到哪里都可以碰到一起穿越过来的人?老天爷你不是在刻意玩我吧,今天可真是无敌黑星日!

《月之无敌纲要全录》之人物篇第十八页:

玉米,同人女,耽美狼,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对美人和豆腐的执着­精­神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拥有引以为容的及腰长发,标准BT女。

攻击力二星,好­色­度四星半,难缠度四星半,综合素质四星半

判定:超级麻烦的大­色­女一头!

“怎么,毛毛你认识她?”毛月月特殊的反映,终于让幸村出了声。

他怎么感觉……她好像见到天大的仇人一样?他本以为能让这对双胞胎心惊胆寒的人出现,代表着他们可以顺利地进入球场。怎知毛毛的表现,居然比那双胞胎还惊吓。

“我?才?不?认?识?她。”那个大­色­女!毛月月恨恨地咬着牙,一字一顿,切齿之寒地把这句话恨恨地地吐了出来。

她一点儿都不想认识玉米那个可怕的女人。毛月月知道,自己估计是如何都忘不了那张看上去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的脸。

因为这个女人比美少女战士还擅长变身,一看到美­色­就变得不要脸不要命,抓狂更是常有的事!

毛月月坚信,除了琉璃,估计很少有人会比玉米更棘手。但若比起爆发力,就算是琉璃,也要让她的步。

玉米那家伙,只要是美­色­,那是男女不忌的直接化身成狼,想当初她昂到网王时,被玉米猛追穷打卡豆腐的悲惨情景,她就对她深恶痛绝!

那时候,毛月月甚至发誓以后要看到一根玉米啃一根,而且啃得连渣滓都不剩一点!

也就因为此,在Amy提到和玉米同校时,她会欣喜若狂,可以不用自己出面的赚光这家伙的钱,比什么都痛快!

“呃,你们是­干­什……啊,啊啊啊啊!你不是是幸村­精­市么!”玉米先是被眼熟的毛月月怔了一怔,歪着脑袋又想不起他是哪个,没道理啊……她对美人的记­性­一向很深刻的。

然眼光一撇,视线就牢莱地钉死在了幸村的身上。天哪,美,真美,真是太美了!幸村­精­市,不愧是网王第一美人!

“请问你是?”幸村有些惊吓地看着玉米眼里直往外凸的红星,对方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小女生,为什么却让他有种冷冷的感觉?

恩……就是那种衣服都被人扒一­干­二净得感觉……比起毛毛当初的行动,这个女生的心动让他更觉煎熬。

果然如此。毛月月看到玉米带着垂涎的目光,一步步地朝他们逼近,很犹豫要不要替幸村出这个头。

出手,可能会暴露自己,毕竟在玉米面前,她有好几次都被逼差点进神经病院,但不帮他出这个头的话,她可怜的表哥估计……

在反映过来之前,毛月月已牢牢地抓住了玉米直冲向幸村的魔爪,有些尴尬地看着玉米那虎视眈眈的目光,她心里已经开始高唱后悔之歌了。

唉……她啥时能改改这路见不平,提手相助的毛病呢?

“你是谁啊?”玉米上上下下打量着毛月月,“长得不错嘛,就饶你这次,本姑娘的豆腐,可不是谁都吃得起的。”

“呃,对不起。”连忙松手,毛月月心里哭泣,她的清白啊,谁要吃玉米的豆腐啊,回去炸几根玉米吃还差不多!

等会儿逃出狼嘴后,她一定要让幸村请吃烤玉米,来补偿她受创的矜持和贞洁!

“恩……可疑。”玉米才没那么简单就放过她,再次将毛月月好生打量了一番后,才惊喜地尖叫出声,“我知道了!你是幸村的秘密小受情人,你们背着幸村的真命天子真田大人在这里幽会!”

一口鲜血。如果真能吐血的话,她一定要把血全喷在玉米的脸上。

毛月月强压下海扁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一遍遍得深呼吸,她要冷静……冷静……冷静……冷,冷静不了:“你!在!胡!说!什!么!笨蛋大­色­女!”

“笨蛋大­色­女?靠,这什么话啊?你在说谁哪?你这个可悲又可恶的第三者!”玉米怒,狠狠地唾弃了那个非常贴和的形容词“笨蛋大­色­女”一番,又用力地跺了跺脚,仿佛要将这个毫无美感只损形象的称号,踩到地心去。

她玉米同学,坚定地只接受优雅、华丽之类的形容词!

“除了你,还能有谁啊。”毛月月凉凉地打了个圈儿,暗示她看看四周,只有她一个人穿着女式校服。

聪明如毛月月,当话一出口时,就知道自己完了。最近接二连三的疲惫,和伪装的顺利成功,让她一向谨慎的心变得太过松懈。

但事已至此,她也没别的招了,不如­干­脆地出口恶气来得爽快。至于其它的嘛……看看再说也无妨!

“切,明明是你们太可疑!半夜三更的,跑到别人学校鬼混不说,还出双入对的亲热得要命!连大保姆真田都没跟着,你说你们可疑不可疑?尤其是你这个娘娘腔,我觉得你这家伙还真是不一般的眼熟哇?连声音都是!可我不记得有认识立海大的男生,怪了,你到底是谁啊?”

“真田……保姆?呵呵,很有新意的说法。”幸村微微一楞,随即是一声轻笑,只是内藏的隐隐冷意,让毛月月都觉得心惊。

玉米那个笨蛋,说得太过分了!幸村可是一部之长,怎会允许别人拿自己的朋友和队友来开刀,会顿起维护之心情很正常。

不过,她想幸村也应该听出了玉米嘴里的玩笑意味,又是外校的女生,才忍着没发作。

真难为他了,当个好部长加好男人也真不容易。毛月月挂起一头黑线,唉,玉米这家伙,真是个会惹麻烦的笨蛋­色­女。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倘若玉米没这么笨,她铁定会被认出来的。

毕竟,她们之前的接触比较多,即使当时自己始终坚持不梳洗,还很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而现下,她又换了男装,但由于玉米大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她是杂粮类……),又有很多次被她缠到不得不破功的记录,所以要真被她认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琉璃是第一个被她“父母”认走的人,而其他人也普遍和她接触不多,真不知道一向迟钝的玉米,是怎么从她那张灰蒙蒙脏忽忽的脸看出她是个美人的。

世界,果真奇妙……

“啊拉,我没有特别的意思,只不过皇帝真田很有名气,不仅实力雄厚,­干­起社务来,貌似也是一把罩。所以一时没忍住,就调侃一下,其实我是很佩服他的,假如我们的队员也有这等才华和能力,那进步又何止如此?”玉米倒也没傻彻底,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主动松了口,漂亮地拍上一把马屁的同时,还顺便削了得罪她的双胞胎一顿。

“呵呵,不过现在我们的社务都是由这孩子来做的,相信也绝不会比真田差。”幸村拍了拍毛月月的肩膀,却把她的心卡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拜托,老大,她现在要的是低调啊,低调!

“我就是觉得他很眼熟啊。”玉米老实地说到,大方地上下打量着她。

“我不记的有见过你。我再申明一次,我们有和你们的校长事先预约过,如果你们坚持不让我们参观就算了,明天我们自会和你们校长问个是非清楚。反正我们立海大附属也不会在意那些只要被看见训练设施,就会被打得落花流水的球队。而且现在才八点,怎么算也称不上是三更半夜吧?你们对我们的莫名指责,我们都会一并要求讨回个公道。”

毛月月轻轻挥开玉米指着自己的青葱玉手,视线却还是怔了一怔。那真的是一双很美的手,­肉­­肉­的手心一看就很有福,涂着彩绘的指甲虽然有些另类,却将她的手指变得更加漂亮。

“不可能!我不可能对没见过的人有这种感觉。你让我想想,我绝对是认识你的。”托着下巴,玉米歪着脑袋看着她。

虽然自己记­性­是不怎么样,但对长相漂亮的人却很例外,尤其她刚刚那声爆吼,更是耳熟得不得了。

“那你慢慢想,我们先走了。”毛月月有种异常不祥的预感,在相处比较久的玉米面前,要努力装到完美实在比较艰难,她又不是学演戏出身的。

“慢着,你说谁是一看就会输的球队?”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呵住了毛月月,让她气得直咬牙,他们跟她有仇么?

“想逃?”仿佛被她溜窜的身影勾出了回忆,玉米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即挂起了­阴­­阴­的笑容,她狠狠拽住了刚背过身的毛月月,“这么快就要走?也不先和我亲亲抱抱一下么?真是太没良心了吧,我们可有一个月多月没见了吧,亲爱的美人,陕北毛大郎!”

“陕北……毛大郎?”那是什么,听到这里,幸村终于有些忍俊不禁了,身上最后一丝冽意也化为乌有。

他看得出眼前这个貌相普通的女孩并无恶意,那些听上不去不怎么顺耳的话,也不过是不到位的调侃而已。

“谁是陕……哇啊——你想­干­吗!”毛月月一声突然尖叫,惊得对面双胞胎的脸­色­有跟着大变,只见她躲避不及得被玉米抱了个满怀,那双漂亮的手,此刻正邪恶得卡在她的胸前……一步的地方,“谢谢你,幸村学长。”

“没事。”幸村微笑地点了点头,没有松手地对玉米说到,“同学,你的这个动作不太好吧,我的表弟很容易害羞的。如果他有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那个立海大来的小子真幸福,浩平和洋平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这句话,呜……有谁知道他们的痛苦,没人拯救的他们本来还以为终于会有难友呢!这个女的,在来成城的第一天就以怀疑他们是女扮男装为名,将他们的豆腐卡了个­干­净!

“表弟?”玉米抬头,看着幸村虽然亲切却不失威严的表情,更能深刻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她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原来不是毛大郎啊?我还以为终于遇见一起来的朋友了呢,可惜……”

玉米……毛月月无言地看着有些沮丧的玉米,在松开了对她的掐制后,这个原本嚣张的家伙显得格外落寞。原来,就算是吵闹如她,也会觉得寂寞啊……

就因为这样,她当初才会那么的放肆吗?害怕被忘记,所以才张扬。毕竟玉米和喜欢学乾记东记西的毛月月不同,她几乎对变了样的伙伴一无所知。

一个人流浪在这个熟悉又很陌生的世界,定然也有很多不安,不管……是拥有什么样脾­性­的人。

“幸村学长?”感觉到肩膀上突然压下的温热和重负,毛月月抬起脸来,看着月光下的那抹紫发,正泛着细细的银光,将他陷入­阴­影的俊脸完全包裹,柔和的,静谧的,洋溢着淡淡的温馨,直达……心底。

是啊,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人是她,所以根本没有心软的理由,何况……有秘书在嘛!毛月月没有贸然地走上去,而是扯着幸村的外套,站到了他的斜后方,认真地对玉米说到:“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相信你所说的朋友若真的有一来,那么见面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你真的、真的不是吗?”玉米有些不死心地看着毛月月坚定的小脸,她怎么感觉不像呢,尽管……有幸村帮着。

“呵呵。”带着一脸伪装的诚然,毛月月聪明地没有说谎,只是坚定将冷硬进行到底。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实在太了解玉米的本­性­。一旦被这家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不天翻地覆才怪?

前有凶猛如琉璃,后有缺筋网王人,家有麻烦小秘书,若再多个疯狂的玉米出来,她还要不要活了?那还不如­干­脆挖个坑,把她埋了方便!

神爱世人,这句话现在是打死她,她都不会信了!

看看这破烂局面,这些人物分布,不摆明了就是在耍她么!

吼——监守阵地,毛月月发誓,自己绝不再给玉米吃豆腐!

对方要是帅帅的王子她也就认了,被­色­女捞便宜,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痛……她不要!

“你不认就算了,本姑娘就算没有老伙伴,也能上新人!”反正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玉米的低靡情绪去得很快,马上又神气起来。

只见她双手Сhā腰,一脸拽样地斜看着幸村,再次被他的美­色­所吸引。圆圆的瞳仁里,瞬间又变成了­色­­色­的目光,哇哦,不愧是传说中的女神,那脸袋,那皮肤,那身材,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与他一相比,双胞胎的姿­色­简直不值一提啊!

“啊,那个……我可以和你握手么?我是你忠实的网球迷。”玉米馋涎地看着幸村修长的腿,却仿佛是羞涩地低下了头。

“握手?当然。”礼貌地伸出右手,幸村脸上的表情虽不若平时自然,倒也勉强还算亲切。

玉米闻言,立马上前一步,痴迷地紧紧握住了幸村的手:啊!他微笑的样子……真醉人!啊啊,手也好漂亮,却又大得不失男人味……

啊啊啊!这温柔的触感,实在是太爽了!虽然她的最爱依然是不二SAMA,但眼前的豆腐,绝不能错过!

表哥,你真是太有牺牲­精­神了!毛月月感动地在心里抹了把热泪,然后佩服地看着幸村的侧影,他居然被如此“蹂躏”还能面不改­色­,依然浅笑如盈,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幸村­精­市,不愧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长,有魄力啊!

“可以了么?”幸村平静地问,毛月月从身后刺来的崇敬目光,让他的背像火燎似得。眼前这个女生的个­性­确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难怪毛毛会这么努力得要坚持装作不认识她,他该相信她的­精­明的。幸村的表情未变,心里却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了。

“可以,可以!”话虽这么说,玉米的手却还在恋恋不舍,迟迟没有放开,“我是城成湘南二年A组的六条玉米,目前男子网球部的后选经理之一,请多指教。”

“六条……玉米?噗哈哈哈哈——”她在搞笑么?毛月月当下就很不给面子笑出声来,六条?至少也该是六根嘛,啊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居然嘲笑良家少女!”玉米被她如同海啸般惊天动地的笑声郁闷到不行,她怎么知道自己会这么不走运地分到六条家。虽然说……这几天已经被人笑到麻木……但这家伙有没有点太夸张?

“星同学,你太没礼貌了。”幸村虽然也觉得有些好笑,但只是轻拉嘴角,并没有发出声音,保持着一贯的优雅。

“对不起,可是我,我实在忍不住啊!啊哈哈,啊哈哈哈哈。”毛月月笑到直不起腰来,眼泪横飞。

良家少女卖玉米……还是一条一条的玉米,哇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哪!

没想到,玉米也有今天,哇哈哈哈!

“六……六条……玉米……哇哈哈哈哈哈,太绝了!啊哈哈哈哈!”虽已是近午夜的时间,毛月月的脏乱小窝里,还是爆发出一阵接着一阵很惹邻居投诉的爆笑声。

“喂,小心别咬到舌头了,死在我家的话,会很麻烦的,OK?”毛月月一脸笑意地看着倒在沙发上打滚的Amy,不愧是她的死党,表现都跟自己差不多,如果当时也有个沙发在她身边,她绝对会扑上去翻几个跟头!

“呃……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六条……哈哈哈,为什么不是六根啊……肚子好痛哦,毛毛……”

“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叫你做好心理准备的吗?现在还搞成这样,说明你太笨了。”毛月月耸肩,不是很同情地看了捂着肚子的Amy一眼,转手给自己倒上一杯­奶­香四溢的咖啡,“再说了,你不是和她同校吗?怎么会连这么搞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们不在同年级,又不是一个教学楼的,不知道也很正常啊,而且我都说了,只是看到过她而已,连招呼都没打。”自己家里的事都快把她给烦死了,哪还有那个心情去。Amy仍然无法克制自己澎湃的笑意,“我真不敢想象玉米刚知道这个名字时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太可怜了!”

“真冷情啊,秘书大人。”毛月月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满足地啜饮着杯中的咖啡:呼,好香啊,去了一身疲劳。这咖啡,味道浓郁香甜,不愧是美人“孝敬”的东西,品质不一般。

“我哪比的过你?连自己的好朋友都试图抛弃的冷血毛怪……啊咧,什么东西那么香啊,我也要!”

“自己倒,小鬼少喝点咖啡,小心骨质疏松。”毛月月甩手往身后一指,完全没有代劳的想法。

“老头老太才要小心,免得跌跤就骨折,年轻人身强力壮怕什么!”冲毛月月吐了个舌头,Amy认命地爬起身来走到餐桌前自给自足。两个懒人在一起,房间没有变垃圾堆已是上限,其它的,最好什么也别奢望。

“怕帅哥发福喽。”毛月月摊开自己宝贵的笔记本,顺手就把今天大概的状况做了个总结记录,并慎重仔细地填入了玉米的新资料,“对了,玉米那家伙看上去好像有点寂寞,你有时间的话,就和她聊几句吧,不过别暴露我,不然扫你出门。”

“我在倒咖啡,你别吓我好不好!什么时候开始……毛毛同志也会主动关心革命同仁了?”Amy吹了吹微烫的咖啡,然后浅浅地啜上一口,不由深深叹息,“满分,好好喝的咖啡!”

“我可不是同志!那可是上等的咖啡,加­奶­都是种浪费。不过我们现在这个年纪,不太适合喝黑咖啡。”毛月月戴上眼镜,一边记录整理,一边翻着前面的资料,“再怎么,你也要相信女神的品味。”

“我没有怀疑过啊,他那么美,当然品味好啦~”

“少来,你别看他外表一副弱弱的样子,其实还满强势的,对事对物都很绝对,是非的界限也很明晰。可以的就是可以,不行的就是不行,硬­性­耿直得很,标准的立海出身。他在这方面,一点儿也不比真田那家伙差。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腹黑型,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强势?幸村吗?”那不是又一个真田?立海盛产?Amy有些伤脑筋地抓了抓头,“我怎么也联想不出来也。不过他不腹黑的说法,确实有听过。”

“恩,该怎么说好呢?”毛月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侧首,认真地想了一下才吐出真言,这一说,便是从善如流,“幸村确实很温柔,在部里也一直很好的扮演着白脸这个角­色­,和真田可以说是完美的搭配。但他本人的霸气很强,极少妥协,即使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但跟他说话做事的时候,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颤硕,觉得不服从这个人不行。”

“呃?这是什么道理?”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的口才很好,说服力本来就很强,明明是很坚持不容反驳的事,他却摆出一副不是在和你辩驳的笑容,再加上那细腻的声线,就感觉他说出来很有条理且并非是强辩。平日里,幸村又一向以身作则,所以行为上没什么好挑剔的,大家自然都打从心眼里尊敬他。”

“那倒是,动画里好像也有说啊,他们都超级尊重幸村的。”

“恩,以前我都没怎么在意。本来以为在­性­格突出,行为自我的立海,桑原和幸村应该属于低调且没什么存在感的一类人,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幸村只要往那里一站,整个部里的气氛都会变。”

“哦~毛毛对美人的评价很高嘛,你该不会是……对这个特别的存在动心了吧?”Amy偷笑,心里却是相信的。

毛月月对人的评价一向都很客观,就算再熟,也不会添加很多个人情绪。所以,即使她很难把霸气和柔弱两种完全矛盾的气质,集中想象在一个外表绝美的人身上,但她相信如果是毛毛判断的话,就一定不会错。

“难怪你居然还这么好哄地答应回网球部,平时绝对是打死不­干­的!”Amy知道,­性­格看似平庸的毛月月其实是别扭且超有原则的笨蛋,说一不二,翻了脸就绝对不会翻回去。

“别胡说,我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才肯答应他的。而且你不知道幸村的为人,他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卖一个人情给他,绝对是好不是坏。何况,他都认真道歉了,不原谅他就代表不原谅笑笑阿姨,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反正以后别让我继续那种没人权过剥削的杂役就好。另外,”毛月月扶了扶细框眼镜,突然地把话锋一转,指着Amy的鼻子,一副宣战的口气,“我对不二SAMA一级忠贞,绝对不会让给你!”

“拜托,别说的好像你是不二的女人,我是第三者一样好不好?我呆在这里这么久,连他的影子没见过!没见过不二对我来说,就和没穿过网王一样!”

“你这个疯狂的不二粉,成全你吧,接着!”抓起身边的牛皮袋,毛月月很­干­脆地抛给了她,“别弄湿了,很贵重的。”

“什么东西?”Amy眼疾手快地抓了个正着,开着口的信封却漏出了大把的照片,纷纷投向餐桌的怀抱,“哇啊啊,我没眼花吧!是不二!还有手冢和英二他们……哇哇,好多王子的照片!啊,啊!立海的也好多,居然每个人都有,呃,连不认识的都有啊,不过满帅的……呀!居然连更衣室里的照片都……你这个偷窥狂,变态狂,你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

“别忘了我是经理,目前又是男生,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除了知道她真实­性­别的幸村,及谨慎万分对她包有怀疑的柳让毛月月无从下手,其他的人还不是信手拈来?

毛月月拽拽地昂起下巴,心里不是不清楚其实柳生已有所动作,最近越来越难搞了。而仁王那家伙……她怀疑他多少和迹部有点关系,居然大部分照片都是摆好了pose的……她无语。

不过既然他玩得那么开心,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截穿她。他大概也是想知道她会做什么地步吧。毛月月的嘴角一拉,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头一低,便继续啜饮着她的咖啡,手也没有闲着得计算着除了自己外,也许没人能看得懂的东西:“你加油欣赏,记得一会收拾好了还我。我不会白送给你的,最多只能让你饱饱眼福。”

“Nani?你不是这么小气的吧!”Amy恋恋不舍地抱着那叠照片,哪一个看上去都好­棒­,尤其她最最最深爱的不二大人也在照片之上!死毛毛,洗了那么多都不肯给她一张,“不要这样嘛,毛毛~送我一点啦!”

“YADA,这件事no way,没有商量余地。”毛月月无奈地抬起来,叹了口气,“我说你啊,稍微用点脑子好不好?这种东西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能带回自己的世界吗?现在好不容易来了网王世界,你还不如多抽点时间去看看真人。抱着这堆在我们的世界也能买的到的照片做什么,有意义吗?”

“你一点做梦的时间都不给别人吗?你这个残酷的老太婆!”Amy嘟嘴,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做梦有罪么?

“我只是告诉你,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什么才是最有意义的而已。”毛月月朝Amy勾了勾手指,嘴角划出一道邪魅的弧度,“看在咱们交情这么好的份上,就给你占点便宜,让你也Сhā一脚吧。”

“Сhā一脚?什么事?”看到那有些熟悉的表情,Amy的眼睛顿时一亮,好像有很有趣的事呀!

“恩,转轮行动。”毛月月笑容更大,她用手画了个弧度,轮成一个圈。

毛月月是不知道琉璃那许久都不见行动的翻云覆雨计划,到底是什么指标,又有什么功效。

但自己的计划虽然低调,可确确实实地每天都在实践,一点点地往收获上面靠去,那堆照片……不过只是筹码而已。

“转轮行动?”那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又土又烂的?Amy的头上悄悄起了几道黑线,原来毛毛……也没什么取名的天分啊……

“恩,最常见,最不引人注目,却是最实用的。”毛月月哪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屈指就送上一计爆栗。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光有个好听的名字有什么用,关键是效率和效果!

毛家规第十条:过程虽然是重要的,但结果才是最关键的!

“嗨,嗨,我知道错了还不成么?”Amy垂手,顺便偷塞了张不二的照片到口袋里。

“那就给我好好的,认真地听!”毛月月是何等的火眼晶睛,一个猛拉,就将自己被偷窃的筹码给取了回来,压回桌上。

“是……”Amy答得有气无力,看着照片泫然欲泣。

“听好,所谓转轮行动,也和普通的行动一样。首先要筹集足够的资金,而关于资金的问题,我已经初步开始运行,目前也已逐渐准备就绪,接下来只要……”尽管Amy的表情万分可怜,但毛月月却完全不为所动,继续一条条地说着自己的计划详情。早在把Amy领回家的那天,她就知道了什么叫做“装可怜,真可恶”,一招要在她毛大­精­明面前耍两回,是最不智的举动,“好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Amy听得是两眼直闪­精­光,在毛月月讲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卸去了伪装的悲伤,换上了自己的真兴奋。她伸出自己的小手,举到半空中,“我加入,一定全力支持!毛毛啊,太了不起了,亏你连这些都能想得出来!”

“那当然,我是谁啊!”嘴角一翘,毛月月大方地和她一击掌。

同盟成立!转轮计划正式开启运行!

“喂,星神无月,你等我一下!”

“切原君?找我有什么事?”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毛月月转过头看着追上来的切原赤也,满脸笑容,一副乐不可滋的模样。

“……喂,没事吧,你那是什么笑啊?”切原被毛月月的笑容冷了一冷。

这猥琐的感觉……看了就全身发冷!拜托,长得娘就不要这样笑了,想当人妖就去泰国,来日本做什么?

“你管我啊!”笑笑都不行,真把立海当监狱了啊?毛月月没好气地瞪了切原一眼,对他好点还成浪费了,这家伙怎么这么难弄?

不过,连毛月月也无法否认的是,切原搔着卷卷的头发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他的脸俊俏白­嫩­,表情虽然古怪,倒也十分讨喜,眉眼处都给人活力可爱的感觉。

莫怪这脾气糟糕的家伙,也有fans大把,罪恶的外貌协会!毛月月一边在心中感叹,一边等着切原的续话。

这家伙不红眼不抓狂不闹别扭时,就算有些任­性­得不礼貌,也很难让人对他生气:“我说,切原君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说我走了!吃饭皇帝大,挡人饭路会遭霉运的哈。”

“不关我的事,是部长找你。”切原摇摇自己的手机,明明是好好说话,口气里也带着一丝别扭的狂妄,“在食堂二楼,不会耽误你吃饭的。”

“这时候找我,怎么到现在才说?”怎么感觉有些不妙?

“没办法的事,快要县大赛了,部里有很多‘杂务’。”嘴巴一裂,切原特意在杂务二字上加重了音。

“县大赛?”还有这招啊,她差点都给忘了。因为动漫上没画,毛月月就完全没把它们当回事儿了。

“是啊,训练前的会议你都没在听么?这周末就是县大赛开赛的时间啦!”

“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说的。”毛月月掐指算了算,她入学差不多有一个多月,县大赛确实差不多应该在这个时间。

“就是昨天早……对了,你昨天早上翘了社团。”

“请假,是请假,不是翘,OK?”毛月月挑眉,斜眼看着切原,他以为是谁害的啊,“就不知道是哪个笨蛋,抄作业抄得和没脑子似的,一个字不漏,一个字不差,也不想想就他的英语水平,怎么可能做得那么好!”

谁的科不好淌混水,偏偏趟那个大波皇太后的,他这不是找死么!结果他没死,她倒成了那个垫背的倒霉鬼!

“啊哪,啊哪,我又不是故意的!”完全不心虚地抓了抓头,切原的道歉完全没有一点儿的诚意。

“那以后就别偷我的英语作业抄!”毛月月气得咬牙,这是认错的态度么?

“不借就不借,可是如果我做错很多的话,就要留下来补习,没办法参加社团活动了……”

“我管你那么多做啥?我又不是部长,你来不来训练跟我没关系!反正加训到半夜也不用我陪,真田副部长会饰演一下温情教练的,你放心。”

“毛毛……”被她这样一说,切原的额头开始出现黑线和冷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做什么?还有,你跟着我­干­吗?”很不给面子地白了他一眼,毛月月显得异常嚣张,她可是有筹码的人,还会怕这小子?做梦!

“切,我才不想跟着你这个娘娘腔呢!同路没办法,部长叫的是经理和所有正选一起开会,估计是安排了出场顺序……喂,你在吃什么,分给我一点!”

“哦,那么其他人呢,都不用去么?”如果是县大赛,应该所有人都要关心吧?

毛月月爽快地把饼­干­递给他,不是因为大方,而是想安慰下自己的良心,谁让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别的女生感谢她帮忙给王子们递送礼物和情书的附赠品。

“不一定啊,只不过会议一般都不需要参加,大家随时都处在可以比赛的状态,又不是其他什么队,参加个比赛激动得要死。一般情况下,对于比较熟悉的队伍,我们都会用后备军,因为学长他们就要毕业了,要给后辈实战的机会,也要给非正选的前辈,代表立海的机会。不过部长他一向都很谨慎,不排斥会有黑马存在的现象,所以稍微重要一点的比赛,估计都会由我们上。”切原随意地耸了耸肩,仿佛这些都和他无关。他的脸上挂着纯然的傲气,不是刻意地装作,不是虚浮的炫耀,而是由自己长期累积的战果,所带来的自信,“不过,我想我一定会每战都上的,因为来年领导立海的人,一定是我!”

“是,是,不过你不要输了就好。”毛月月笑他的拽,笑中亦有一丝钦佩。

不愧是年少得志的家伙,切原对网球的热情和对战斗的那种投入,整个部里都很难找出一个可以与他匹敌的人。

作为下任的支柱,他每场都参战自然是一种必然,也是三年的前辈们对网球部的一片心。

即使在作风严肃古板的立海大,那种隐藏的温情,依然能让人有贴心的幸福感。毛月月觉得自己身在网王最大的感受,就是这股在动画上如何也体会不足的关怀。

要说关心,谁都会,谁都能说。可是如何用这份关怀去感动他人,得到他人发自内心的折服,才是真正的最难。手冢的牺牲,展现了他的执着,可是却无法感动毛月月的心。

现实的她,无法衡量这是否值得,是否正确。假如他的手真的废了,那么就算青学得到了最后的胜利,又能如何?谁能不觉遗憾,谁能不觉难过。

一个能让自己祖国的网球推进□的男人,就这样轻易地陨落,值得吗?为了青学一时的荣誉,而牺牲了一个人的前途,身为尊敬他的队友,会不痛苦吗?

毛月月不知道,只是揣测,因为她不是青学的一员,不是热血的王子,所以她也无法替他们决定想法。

但对毛月月而言,她更尊重和尊敬能选择及时就医的幸村,这才是顾大局的作风,也是对自己的队员全然信任的表现。

认识幸村也有月余,她相信真的进了医院,这个家伙其实会比谁都不甘心比谁都忐忑,但是他能下这个决心,就值得她发自内心得崇敬。

就人生观来说,她是幸村这一派的。

那个纤瘦的身影,让她感觉到身为立海男子网球部的一员,是多么得骄傲。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是这边,笨蛋!”切原一把拉住走错位置的毛月月,却很不礼貌地提了她的后领。

“我在思考你输了该怎么办!”毛月月恨得牙痒痒,这家伙对她还真一点儿也不客气哈?

“谁会输啊!”

“这个谁知道啊,你不是每天都输给真田副部长么?”

“……副部长是个例外!”

“那幸村部长呢?柳学长呢?难道什么都叫例外?”

“你和罗嗦也!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场试试!”

“这周英语测验,如果你考赢我,我就和你比一场。”

“为什么不是国文?”

“因为国文老师胸部不如皇太后的一半大!”

“……”

“……”

“你这是什么理由?”

“歪理啊。你不知道歪理也是理吗?怎么学的国文?”

“……毛毛,你真是部长的亲戚么?完全看不出来。”

“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啊。”

“真的?”

“是啊。”

他该说什么?切原满头都是黑线,果然人都是有克星的。他的克星大概就是外语和真田副部长,也许……还有眼前这个娘娘腔。

“到了。”毛月月看了眼人满为患的二楼食堂,不由一惊。这里,不是平时最冷清的地头么?她甚至看到一些经常在教室里吃饭的女生,也窜到了这里,今天有免费加菜吗?

“喂,切原君,这样让我们怎么找啊?”毛月月环视一周后,嘴角猛抽。

这密密麻麻地,压根就见不到人,别说网球部的人了,甚至连个男生都看不见!她穿到女儿国了吗?

“哇,女生的情报网真可怕。”切原的额头有点发青,他才刚接到通知没多久,虽说三年的学长们应该会比较早,但为什么连自己班的女生,也都比他们两快?

“在这里的姐姐们,似乎比班里的女生更喜欢你呢,赤也~”挂起略带狡诈的笑脸,毛月月很“男人味”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切原,下巴朝那批偷偷看着他的高年级女生那里努了又努。

哇噻,其中还不乏美女,看不出这家伙这么受欢迎!

“不要叫得那么­肉­麻!快去找学长他们!”

“呦,你也会腼腆啊~~”

“腼腆你个头啊!”

“阿咧,阿咧,不要反映那么大嘛,不腼腆就不腼腆,没人拿枪逼着你!”

“你……”这家伙那张臭嘴真能气死人!

“我就说了,这里会变这么吵,一定是赤也和毛毛经理来了。”悠然的声音带着媚人的­性­感,如同滑过流水线,悄然飘来,原本细碎不断的大厅,顿时安静了几分。

“仁王学长,柳学长,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毛月月看到他们的出现,立刻收敛了情绪,必恭必敬地行了一个礼。

对满肚子计划的她来说,这两个家伙便是比严厉的真田更麻烦的存在。

“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仁王前辈!”切原跳脚,显然异常不满。

“没什么意思,赤也,冷静点儿。”仁王依然是一脸的闲散,眼睛一瞥,对上毛月月时多了一抹兴味,让她不由冷颤了一下。

这家伙可是……真正不容小觑的存在,毛月月在心里捏了把冷汗。

这只狡诈的白毛狐狸敏感得让人惊讶,不仅仅在网球上,生活里同样。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感到畏惧,因为往往在她还没有开始行动时,他已经知道她接下去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

他们的接触绝对不多,倍受女生欢迎也愿意接受女生纠缠的他,忙碌得只有幸村、柳和柳生捉得到。

他平日明明总摆着一副很随意又吊儿郎当的模样,可在自己不注意时,点滴都已经被他吸收容纳,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存在。

“别磨蹭了,快点过去吧,就等你们两个了。”柳一句话就阻断了切原的妄动,虽然他满脸不甘,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对于实力比他强上一截的前辈,切原纵使有意挑战也并不服输,但行动上不自觉地有点儿驯服。

真是个可爱的小鬼,如果不是自尊心强过了头,或许除了有趣外,更靠得住一些。

毛月月轻轻一笑,跟了上去,很清楚其实眼前的这个家伙,比她更让幸村担心。

掌握立海大明天的重要筹码,无疑就是这个自制还madamada的家伙。

—————————————毛毛被抓包的分界线——————————

“雅治,你看到了么?”走在前头的柳,用只有在他身边的仁王听的见的音量轻声问到。

“恩,看到了。”仁王的脸上是十足的肯定和十分的兴味,最近的网球部实在是平静得有些无聊,他不介意任何有趣的东西提供消遣,“小经理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钱的形状?”就算是­色­狼至少也该化□心吧?

“他一定有什么不好的谋划,目标很可能还不只有切原。”

“那样不是很有意思么,最近实在很无聊,县大赛让人完全提不起­精­神。”

“你最好祈祷这句话不要传到部长和真田副部长的耳朵里。”

“你不说自然就不会了。”

“……”紧闭的眼里透不出情绪,柳很清楚虽然仁王表面始终懒散,却拥有比任何人都灵敏的观察力、直觉和可以长时间保持的高度集中力,根本无须为他担心,让敌人松懈,自己伺机捕杀,这就是真正的银狐,“星经理他似乎也很清楚你的真面目。”

“哈哈,就是这点才好。”就因为这样,才会让他对低调也无所谓作为的毛月月有些兴趣。

“你知道就好。”柳大步向前,前面那块如同被隔离出来的空旷空间,就是他们的会议桌。

只是不知道今次,除了县大赛的规划,还有多少让人伤脑筋的­阴­谋诡计,会在这里诞生……柳的心里很明晰地,拥有这样的预感。

十一

“是啊,是啊,我们刚才开会时说的。这种事情,我骗你­干­吗?又没有好处的。”毛月月皱着眉头,一边开速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继续对着电话嘀咕,“反正就这样决定了,你自己做好打算,要不要跟随便你,反正我是肯定要去的。”

“哇,你别这样急嘛,你怎么做事这么没计划­性­的?今天想到的事,今天就要完成,这怎么可能嘛?”另一头的Amy连连跳脚,死毛毛,行动力也太强了吧?她还有值日要做也!

“亲爱的秘书同志,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向你汇报过具体情况了吧?恩?”毛月月的嘴角直抽,她要投降了,这家伙半睡半醒的时候居然这么没效率。

“呃?什么时候?还有,请不要cos迹部sama,你一点儿都不像!”真的假的,不是诓她的吧?

“真的真的!就在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前,你这个猪!还有,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啊!”毛月月对着电话直吼,顾不得周围瞬间投­射­过来的诸多视线。

反正,她用的是中文!

“那个……我忘了和你说,我隔壁就是若人弘的班级,所以走廊上,自然这个就……就只能这样了。”Amy自己也讲得一头汗水,喉咙都快吼成哑子了。

她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似乎觉得太阳耀眼的光芒已能透出那颗橘子头,展现佛祖的姿态了。

当然,还有张因洋洋得意到近乎扭曲的俊脸,也已融入了光环之中。

不可否认,若人同学的长相,确实比动画里来得强,也不难让人接受女孩子对他的推崇。那张自信的帅气,和健美的身材,及夸张的打法,连看透了动漫的Amy也看得一楞一楞。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队长贵久君也绝不比他差,球技更高若人一筹。但他的生活作风显然相当的严肃谨然,并且自律,所以身后的拥护者就安静多了,哪有若人这么做作!

“这样啊?”毛月月想想动画里海堂的遭遇,不由有点同情起语气听起来就很委屈的Amy来,“那祝福你,快点决定吧,我要先回去换衣服了。”

“喂!可是这个不是我决定就能算的啊!”Amy无语,毛月月恶霸起来也有一套,光看那套车轮战术就知道这家伙是属螃蟹的,习惯­性­横行,连思维模式都是。

“可等你的话就完了,难得今天­操­场整修,我不用­干­活,­精­灵也有时间。不过既然你没机会去看不二,我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会替你看个够的,放心!”

“不,我要去!”杀手锏,这绝对是杀手锏!Amy咬牙,打死她也要去!半年后就滚蛋的她,就算在这里被判终身不能毕业也不关她的事!

但如果被同是不二粉的毛月月,奚落说她白穿网王一场的话,那她做人就没有乐趣可言了!

“那好,你们学校离家近,先回去换吧。顺便也帮我随便找一套衣服出来,我马上就回来。”远远看着幸村朝自己走来,毛月月机灵地迅速收了线,然后装作忙碌工作的样子。

做恶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只要往那里一站就光芒四­射­的对象,一点儿都不会漏看:“幸村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去给教练交报告了,有关于县大赛的事,还要具体提交一些事项的分布计划。你呢?怎么还留在学校?”幸村也略有惊讶,要换作平时,相信毛月月早溜得连鬼影都没了。

这孩子就算是加班,也会一晃眼就不见了人。其效率之高,有时候连他都为之赞叹,也难怪这家伙即使受苦受难、连着犯错,也能毫无异议地在男子网球社呆下来。

对于一向注重实力和能力的他们来说,这家伙在提交退社申请没有一句废话的作风,正是他们所欣赏的品格——做自己能做的,到不能忍受的时候,就­干­脆离开,不会做些有的没的,更不会试图博取同情。

“我正好有点事儿。”毛月月讪讪地笑,有点尴尬,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为了算计他们美­色­的销售途径而奔波,结果耽误了时间,所以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冲出校门吧?

“那今天晚上到我们家吃饭吧?笑汐阿姨很记挂你,而且关于社团的事,她也有点儿内疚,想当面跟你赔礼,又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今天不行,我有约了。”毛月月耸肩,大方地笑笑,“改天吧,不过记得帮我跟阿姨说一声,天下哪有长辈得为了锻炼晚辈而说道歉的,地上也没有哪个懂‘孝顺’二个字怎么写的小辈,和长辈善意的玩笑计较的。”

“这些话你自己说不是更好吗?”

“开玩笑,这么­肉­麻的话要我当面说不如喀嚓我算了!”手刀在脖子前用力一拉,舌头一吐,两眼一翻,毛月月把死刑过程扮演得有模有样,就算自制力如幸村,也不由失笑。

这正可谓是不笑也罢,一笑惊人。只见幸村细­色­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晕,漂亮的紫眸被悄悄收起,换作初一的月芽,弯作两轮美好的弧度。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他的下巴因这一笑下,更显得尖细,脸部线条却反而变得柔和,使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惊人的美好气息,包裹着层层费洛蒙,将百米之内的男女老少,统杀­干­净。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煞是女人,也难挡那样绝艳的美­色­。毛月月一时之间,竟看傻了眼。

这……这样的男人生存在世界上,女人的脸面装扮,到底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莫怪古人言:天生丽质难自弃。她这个原本还过得去的容颜,在瞬间已濒临和烂泥同级别的危机,

毛月月沮丧地看着幸村的笑容,不可否认自己正在嫉妒,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嫉妒:“表哥,有没有人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在有人的地方笑?”

“没有,怎么了?”幸村不解,笑也犯了他小表妹的法了?

“罪过啊!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在见了你的笑脸后想去跳大海啊!这里是神奈川,周围就有海,你多少要考虑公益啊!就算你不管那些跳海的大姐、大妈和小妹妹们,至少也要为环保建设想一想!”

“毛毛……你也太夸张了点!”幸村被毛月月说得哭笑不得,紫眸更深。

这么久以来,他只有见过女人两眼发红,连矜持都不要就直往他这里扑的,或者含羞带怯却连跟他数十里路的,倒还没真看过哪个想不开的,会撇开脸就冲向大海往里跳的。

“一般夸张。”反正,她已经彻底怀疑自己的存在价值了,往边上走三步,毛月月嘟着嘴巴,这种长相给男人也太浪费了,上帝真是笨蛋!

“其实男孩子没有哪个,希望自己长成这样的。”幸村轻声叹息,为她无心的举动。

她怎知,他的童年里,有太多这样不好的回忆。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普通一些。那么是否别人会更在意他的球技,那些所谓的避讳,也不再需要存在?

“但是,你真的很耀眼呢。这样的存在,世界上很难再有第二个了吧?只要无心地看上一眼,就可以把你刻到心底。没有无副作用的强力武器,既然已经拥有,既然无法改变,不如好好的珍惜。女孩子,也会是很好­色­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毛月月的黑眸对上他的,希望那对紫­色­的宝石能映入她的认真。

看到幸村这样,毛月月的心里闷闷地有些难过的感觉。因为她听出了他口气中,那一丝不明显的遗憾。

其实不是很难猜到,拥有这样容貌的孩子,在现实中会招受怎样的待遇。

这样老套的剧情,电视上已演得太多,可生活却还在如此俗套地继续着。即使没有那么夸张,那丝浅浅的忧郁,也不会来源于一朝一夕。

在没有了妈妈温暖的怀抱后,那时小小的他的委屈,又有谁来倾听?

不说,不代表忘记。有些事情过去了,没有提起的价值,但在心里刻下的伤痕却无法轻易抹杀。

受过的痛,遭遇的恨,谁又可能真的不去在乎?即使坚强了,幸福了,遗憾也依然存在。

他的童年,是怎样的苍白,那数张带着勉强笑容的照片,足以说明一切。

原来真正笑着的他,竟会是这样的美丽,美丽到让人想把他占为己有,永远不让别人看见。

幸村,真是个好危险,好危险的存在……

“谢谢,其实没发生过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也过去好久了。”幸村揉了揉毛月月的发,那是一种很柔软光滑的感觉。

听说头发可以反映一个人的个­性­,那么是否他的花样十足的小表妹,其实是一个温驯善良的小女孩?

“说得你好像七老八十了一样,其实不还一P大的孩子!”毛月月对他做了个鬼脸,十五岁的娃娃充什么大人?长得再漂亮再早熟,也改变不了他年龄尚小的事实!

反观她,她可是浑身散发着打了折扣的二十三岁的气息的成熟之人撒!只不过,没人有眼光发现就是了:“好了,不跟你儿女情长了,免得俺英雄气短!本少爷现在要出去横扫天下,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就赶紧回去吧!”

“毛毛,别玩太晚了!”幸村看着瞬间就跑出百米的毛月月,无言轻笑,这小丫头,似乎逃跑的速度更有长进了。

“知道了!”远远地,毛月月背过身去的脸上,是一抹温情的笑容。

哪怕一句也好,只要是关怀的话……人的心,其实并不贪婪。

十二

“果然这批都是绝佳的好质量,看不出你­性­格滑头,摄影技术却这么沉稳优良!”­精­灵弹了弹手中的照片,一脸惊讶,且不说本身的拍摄能力,在那种鬼祟偷Pāi的情况下,还能照得和认真取景一样的程度……实在是让人想不怀疑都难,“我说毛毛啊,你该不会是以前就常做这种事吧?”

“扯淡!我可没那种爱好,只是碰巧打工就是做这行当而已。”毛月月没好气地白了­精­灵一眼,继尔点了点手上的照片,“怎样,要加入我的计划吗?第一环节的人,可以很有赚头的。”

“你的计划听上去就很繁琐,需要这样吗?”恋恋不舍得,是海堂的几张照片,那上面是他少见的柔和表情,几乎是刹那就会消失的­色­泽。居然连这等奇妙的瞬间都能捕捉,她有几分功力,­精­灵已是清楚得彻底,“你很懂得如何­精­准地诱惑别人哪,毛毛~”

“谬赞。”不管在哪个世界,要服人还得用实力,这一点,面临大学毕业的毛月月,比谁都清楚,“说白一点,就是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也买不到这等好照片,而要自己去拍,更是谈何容易?因为转轮计划的第一主轮,非要是信得过的人不可,所以我才会找上你。”

“转轮?喂,这名字很俗气也!不过,倒也够形象。”­精­灵啜了口饮料,漂亮的眼睛微阂,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她秀气的小嘴抿着吸管,却没有把一口饮料喝进。

“­精­灵,我是个实际的人,做事,作风,皆是如此。”毛月月见她没回答,倒也不心急。

事实上,毛月月反而是欣赏这种愿意并喜欢用脑子去考量的人。因为通常情况下,他们比较不容易冲动,做人处事都善于衡量自我,把细节都想清楚,后路留彻底了,才能更踏实大胆地去把事做好。

学经济出身的人,如果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茫茫的商业洪流,根本无法攀上浪花就已经沉没。

“没错。这是个比较安全,又有点科学,而且利润很有担保的计划,但是风险并不比看上去的小。”用手指点了点照片,­精­灵微咬了咬牙关。

她是认真在考虑这个事的,一则是因为兴趣使然,二则是因为她关心这个朋友。出入社会的她,比尚是学生只做兼职的毛月月更知道社会的残酷和无情。

这个所谓的转轮计划,就是以毛月月本身为主心轴,手握照片和技术,然后在身边按上一圈她信的过的人,作为首度齿轮,从她这里得到照片,然后加以贩卖。

当然,也只卖给她们的生活圈中,能守的住话的人,并且从中取得一批人,作为批贩的对象。这就是大齿轮连接小齿轮,如此这般,各自发展,衍生出不同的枝蔓。这样一来,既不容易抓到主谋,又有清晰的脉络,能让帐目在面上就一清二楚。

每个人都只要把自己手上的照片,按照自己测算的价格卖出去,那么以后就算有赊付纠纷,也仅仅只是在两个人身上打转,不会牵连到别的人。

换句话说,就算她们有连接的齿轮生锈停转,也不会影响到主脉络运行。

利益伤害是有的,但毛月月本身完全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和问题,断一条线对她,不会构成多大的影响。

能想出这样周全的计划,看得出这家伙本身就是隐藏着恶­性­因子的。

­精­灵挑了挑嘴角,并不以为意。她向来信奉人信本恶。人之所以要学习,便是为求约束自我。

初生的婴孩,从来不会对别人有任何的同情,剥夺,占有,不给就哭,□­祼­的暴露自己的欲望。这,就是恶最直面的表现。

轻啜了口茶,­精­灵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余光扫过的缩在角落里画圈的Amy:“毛毛,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不过,你忘了考虑最重要的一点。而这点,就是你最大风险的关键。”

“你想说的那个,我很清楚。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考虑事情的时候,非常严密。最好、最坏的情况,我都会考虑进去。”毛月月把玩着手中的吸管,然后转头对垂头丧气Amy轻呵,“喂,傻秘书,你要郁闷到什么时候啊?是你自己动作慢,才会错过他们的练习的。”

“可是你明明就是知道的吧,因为地区大赛,所以练习会提前结束!”Amy委屈地念,她可是付出惨重代价的,结果却连青学大门都没踏进,就被告之练习结束,就算去了也只能看看场地而已。

“本来你要肯去的话,至少也可以看看不二挥洒汗水的地方嘛~做人要知足才能常乐。”

“我又不是白痴,也没闲到有时间发傻!”她爱的是不二,又不是球场,看那破东西­干­吗?

那个绿茵茵的地头,到哪儿看还不都一样?和一般的FANS不同,本着物以类聚的箴言,Amy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相当现实主义的。不会因为那是不二踩过的草坪,就觉得捧点土回去都是金的。

“贪心,可不是一种美德。”话是对着Amy说的,毛月月湛黑的眸子却是对着­精­灵的。

“阿拉,阿拉,是有一点点的意外。”­精­灵了然地回以一个笑容,意思她大概知道毛月月为什么信得过这个从开始一直陷入自怨自艾的深渊中的孩子。本以为她会是个傻呼呼的小花痴,没想到,也是个头脑清醒的主儿。人,还真是不能貌相,“但是光这样还是不够的。”

“你说的没错,就算我能选到这样­精­明的人,但是大部分的开枝者,不过都是普通的初中生而已,稍微用什么法律知识吓吓估计就腿软了。到时候什么情啊谊啊的,早就不知道抛到哪从天了。”毛月月毫不在意地回答。

她早就知道被抓到,只是迟早的问题。尤其这个年纪的孩子,冲动和热情是主­干­,梦想正疯狂地占据着她们尚还不够成熟的头脑,所以更容易发昏。

激|情是好东西,没有激|情的人,让人觉得苍老无力。但反过来说,激|情这东西,往往也最容易坏事。

“还有一点,就是人心。钱会蒙蔽人的眼睛,玷污人的心,你确定要在中学生身上用这种计划吗?”­精­灵正­色­,如果不够卑鄙,就不要做自己良心承担不起的事,“这本来就是牵涉犯罪的问题,是不是传销尚且不说,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计划本身就是在侵犯别人的肖像权,抓到可是要判的哦。”

“都是孩子,反而不容易判罚什么。”毛月月自是明白这点,才能如此冷静地面对­精­灵的提问。

她觉得,能有这样的朋友真好。她可以事事替你考虑,到时候才不至于东补漏洞,西填缺口,最后自己的­精­神力反而崩溃。

成大事者,不是光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就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脑子。

“首先,这个计划做大是需要时间的,但是我们只有半年而已,所以我想还不至于把那些小姑娘们毒害到什么程度。其次,我的生意范围主要还是圈定在一起穿越的人身上,她们应该也很有兴趣才是。”

“一起来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小孩了,就算有几个疯疯傻傻的,内里多少也还有点清楚吧?”Amy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很确定,因为网上聊天的时候,有几位大姐吹的牛让她在屏幕前差点喷飞了几次,显示器总是面临着差点毁灭的途径。

“别天真了。”­精­灵一句话打破Amy最后的自欺欺人,她们都知道年龄有时候并不代表全部。

就像年纪小的Amy,即使想不出这等计划,抓不出那点漏洞,至少也是个清楚的人,可以和她们做在这里,进行良好的沟通。

然某些年纪大的人,却因为活得太过梦幻,一到上网,见没人知其底细,便更是如痴如幻,自己傻还把别人当白痴。

她们说的那些谎言,编得比某些三流的言情小说还俗套,以为把别人骗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却不知道事实上那些眼睛还没生疮的大部分人,只是不好意思也懒得去揭穿,权当看了场笑话罢了。

“恩,Amy,有期待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你最好还是面对一下。”毛月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抽搐的脸,就知道这家伙回想起了一些极为可笑的场面,“这也是我会确认你们的原因,选人是很重要的。第一圈和第二圈尤其要可靠。第一圈是我自己的眼光,我确信不会有问题。但第二圈的人,就要由你们去判断,所以我需要的是有眼光的人。而能判断出我的真实身份,又拥有清醒的头脑的你们,就是我最可靠的第一圈选择。”

“……你真狡猾,我输了。”­精­灵微微一楞,在看到毛月月脸上那光芒的笑容后,终于举起双手。

不由低笑,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正厉害的未必就是那些城府深,脸皮厚,心狠手辣的家伙。

对这种一招败则全盘皆输的游戏,那家伙居然会如此自信坚定,仅仅只是因为对她们的信任吗?

答案是否定的,毛月月定是清楚地考虑过所有的事,作为一个想要就会去争取的笨蛋,却不盲目冲动,半年而已么,那就玩玩也好。

­精­灵终于大方地松了口:“我本来打算拒绝的,但是现在……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哈,这真是太好了。希望我们能,真正的合作愉快。”毛月月和Amy相视一笑,举起可乐,­干­脆地碰了一下。

银铃般的笑声,包围了这三个­性­格经历气质都完全不同的女孩身边,却让她们显得如此契合。

原来穿越之后,即使没有王子,也能让人拥有发自内心的笑容。

人类,其实并不是那么复杂的“动物”。

王子当天使

“没想到,­精­灵是这么有趣的女生。”Amy舔着刚买的­棒­­棒­糖,兴致勃勃地走在东京的小路上。

也许是因为还未到下班时分,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太多人潮。往来的,都是些带着孩子的母亲和刚下课不久的学生。

这样的闲散,让Amy的心情很自然地多了几分惬意。这人一放松,便觉得天气都好了许多,东京虽然繁杂,街道却很­干­净,两边绿树成片,红砖瓦房,煞是美丽。那些因为见不到王子而堆砌出来的郁闷,也就慢慢地散开了去。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有点儿吃惊。”毛月月笑。

忆及那时,真把自己吓得半死。和她关系浅淡的­精­灵,居然能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给认出来。

­精­灵明明是沉默的女生,对待海堂时,却又能冲动得让自己掉下巴;她明明是如此傻傻的个­性­,冷静起来,又让人不得不佩服。

“你们以前就很熟么?”Amy好奇,这份默契让人感觉她们像是认识好久了一般。

“完全不会,只有数面之缘,也没搭上几句话,连她的资料也是你家BOSS给的。”毛月月坦言。正因为如此,才会为她惊人的眼力所震撼。

“厉害!”Amy睁圆了眼睛,她能认出也有几分巧合,换作不熟的人,这简直就是,“毛毛,你果然长着奇怪的脸!”

“……你找抽么,秘书大人?”毛月月咬牙,晃了晃她的无敌小丑豆腐拳。尽管切原一直嫌弃说就这拳头,连捶背都还差几分力,但她始终认为,那是小红眼被真田锻炼出金刚不坏之身的错。

“我这么可爱,你忍心么?”

“你以为你还在电脑前啊,少装可爱,乱恶心一把的!”

“真残忍!”Amy垂下脑袋,丧气得不行。她也知道自己这张脸装loli不太像,唉,果然还是电脑前面比较爽,“对了,为什么还在这里傻走,你们不回去吗?”赶上晚高峰就有她们受的了,日本可是人海之国啊。

“难得来东京,什么都没看到,你舍得?”毛月月冲一脸不解的Amy眨了眨眼,“如果明天是地区大赛的话,至少我们可以去那个街头网球场,看看龙马和momo的双打组合啊!”

“龙,龙马?”两眼放光, Amy的脸上终于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本以为这趟多半是白跑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儿!

对不二大人的爱自然是绵绵不绝的,但养眼的正太,也是不能不爱的!

“是啊,龙马哦~”毛月月笑她,这丫头十足是个好­色­的主儿。不过,倒还有分寸。

早在认识Amy的第一天,毛月月就知道她根本没有留恋这里的心。喜欢是确实的,爱慕是存在的,但是除此之外,并无过多的遐想。

对于一个未满十六的小姑娘来说,Amy的理智和冷静,是毛月月所钦佩的。

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不能用年龄去判别一个人。有的人年纪不小,做的事情却既幼稚又无耻;有的人明明年纪还轻,经验也不多,却能将是非对错分得清清楚楚。既不盲从,也不无理取闹,更不会仗着自己年纪小就为所欲为。

这个看上去蠢蠢,做事也不够­干­脆,还常常偷懒耍诬赖的秘书,带给她的是她对九十年代出生的女生重新的客观的认识。

毛月月是喜欢Amy的,甚至比那些王子更甚。因为能握得住的东西,远比只能在梦里看到的影子,来得珍贵。

“这样说起来,明天还有地区大赛,你会来看吗?”Amy脑袋一歪,心思已经飞了过来。明天。她最喜欢的不二要表演三重反击之燕回闪。

“你自己来吧,我不行。”毛月月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好在那几场比赛对她而言,也算不上­精­彩,“明天立海大也有比赛,身为跑腿打杂的代名词的苦命经理,不能不跟。”

“真可怜。”Amy同情地看了毛月月一眼。她想毛毛一定超沮丧的,作为不二的死忠,居然要错过他的蓝眸一现,“不过话说回来,这还不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舍不得拒绝幸村美人,好­色­本来就是要代价的嘛。再说了,立海大也是一群王子花,无数粉丝,你也没什么损失。”

“我损失可大得很。”毛月月朝天翻了个白眼,她真无语问青天了,啥叫好­色­?她再好­色­,也不觉这值得赔上劳动力。

她明明细手细脚,却得被用来当男生­操­。最近,毛月月都感觉自己的手脚变粗了,力气也大得不像个女人。

她还真有些害怕,怕自己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当代最BT的人妖了:“拜托,秘书,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立海大我最喜欢谁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皇帝真田嘛!”Amy点了点了头,这个想不知道都难,因为不二和真田差距太大,而毛毛又十分惧怕手冢那样的男人,所以她们一度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你知道不就好了!”

“但你不喜欢幸村么?”Amy歪着脑袋,不是不好奇的,能让毛月月甘愿吃亏也半点没有怨言的人,从过去到现在,还不曾有过。

虽然报复是不至于,但是抱怨一下总是要的,人没个发泄途径,委屈会压出病来。而开朗乐观,深具阿Q­精­神的毛月月,就是抱怨完事的典范。

“恩,怎么说好呢?”毛月月也不清楚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对美人,她最初就是有爱的。但这种爱,就像Amy看待龙马一样,仅仅只是对他那张华丽的脸有点儿感觉。对于这个出场不多的人物,反而是同人为她带来的冲击更大。

但毛月月终究是理智的女人,即使偶尔梦幻,也不会忘记同人不过是作者的视角,并带着其本人或美好或厌恶的心态描述出的人物,并不足以作为参照面去判断他的真实­性­格。

“幸村这个人其实一点儿也不腹黑,甚至很少恶作剧,但他看人很准,洞察力非常可怕。虽然他还不至于像仁王那样犀利,却也让人不自觉地就谨慎起来。不过,就算他­性­格这么可怕,在家里却是十足的好孩子,不仅顾家,对待家人也非常温柔,完全没有一些同人里说得那样只在乎部活。我倒觉得他虽然把队员当家人去爱护,但他对家人却比对什么都爱护。他的父亲信赖他,妹妹依恋他,而且就算是他后妈的无理要求,他也会尽可能得达成。幸村他在网球部里的威望也很高,待人又很亲切,处理起事情来绝对有责任心,对部员的照顾都很得体。和女人的关心不同,他的关怀恰倒好处,点到为止。对男孩子来说,可能这种顾及他们自尊的关怀,更让他们感动吧。”

“哇!非常高的评价啊。”Amy听得一楞一楞,看着毛月月认真思考回顾地脸,说句实话,没有调侃的趣味。她压根不觉得会用这样的表情,去评价别人的家伙,会是在爱慕着嘴里的人,“但他这么好,你又很清楚这些,为什么近水楼台,你也不会动心?”

“因为到这里后,我和他走得很近,比较了解具体情况,要讨好也不用在你面前,所以我说的全是客观事实。”毛月月努力想从他身上挖个缺点出来,却觉得非常困难。他连对待爱慕自己的女生都是彬彬有礼,却不过分地为了自己的人气,而给予她们任何不可能的希望,“至于为什么不爱他,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太完美了,反而让人有点儿害怕吧。”

“这年头做人好难,当个绝种好男人还要被嫌弃。”Amy白她一眼,这种人不是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害怕的么?她整一野小子形象,最近又晒得黑不拉几的,还装什么柔情多虑的小女人啊。

“切,换你还不是一样。何况他长那么比女生还美,女生会有压力的好不好?”有几个神经大条的,能接受男友比自己漂亮十倍的,“而且我们半年后就要滚蛋了,在这里要爱不爱的,不是自我折磨吗?我可没自虐倾向!”

“是,是!”Amy举双手投降,她知道了还不成么,激动啥啊,这样会让人误会她在心虚。

“……”毛月月看着她那副古怪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什么都是这家伙说的,说完了她到­干­净没事,放她一个人瞎愁闷,“不过说句实话,我真得很感谢上帝让我们只在这里呆半年。若超过半年的话,我很难说自己还能继续坚持地不去喜欢他。”

“……抱歉。”Amy看到她眼底淡淡的失落,有些歉意。

同为网王的FAN,同爱王子这么多年,Amy当然知道毛月月有着怎样复杂的心情。正她们都是拘泥的人,所以不想要那虚幻的曾经拥有。

但当王子们这样贴近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百般的呵护关怀,要说没有妄想,没有幻想,又怎么可能?

逼自己冷静,迫自己清醒,对于尚还年轻的她们而言,好累,也好难。

穿越真好,好到让她们乱了心慌了神,前后不举,全然不知该怎么办才是对……

“别傻了。”拍了下Amy的头,毛月月大方地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小鬼头,花季都还没到,就想着要奔雨季了啊?想那些有的没的,对你来说还太早了,还是开开心心地度日子吧。别让自己后悔,这辈子能穿越就是一个神话了,奇迹不会有两个的!”

“切,现在初二的小MM请不要对三年级的学姐说这么没礼貌的话,小心我……”

“小心你什么?”毛月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她的威胁根本不以为意,压根就是意兴阑珊,毫无畏惧可言。

“小心,小心……”Amy指着毛月月的斜后方,抖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毛月月不耐烦地顺着她的手指一转头,下一刻只觉得下巴坠了地,“不……不二周助?”

缘分就是这样的吗?想见的时候见不着,等到放弃了,机会反而密密麻麻地像马蜂似得出现。

——by 不会比喻的Amy

“为什么?为什么不二会出现在这里?”毛月月是真的不明白,但她把眼睛擦了又擦,擦完再擦,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无法挥去百米开外那张清秀的脸。

“不知道啊,他家在附近?”Amy已看得目不转睛,哪还有心思去顾虑这些。她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活的不二啊,活的啊!

“大概吧,不过他好像在那里等谁,一副很有耐……哇啊——你那是什么脸啊!”毛月月一转头,差点没被Amy吓出神经病来——

只见她两眼泪盈盈,瞳眸亮晶晶,整一个无敌花痴状。

“不二……是不二啊……活的不二……”像饿了十几天的狼,Amy的眼睛绿得厉害,像僵尸一样一步一顿地往前冲。

“你疯了啊!别过去!”使命地拽着Amy的后衣领往回拖,毛月月此刻的冷汗如雨而下,没想到……这家伙有潜在癫狂症,她她她她……她太不小心了!

“你才疯了呢!”Amy转头给毛月月一个大大的鬼脸,在看到毛月月那张吓得惨白,外加复杂地有些偏绿的脸,她差点没喷笑出声,“我们的­精­明鬼毛毛大人,怎么这么好骗的?”

“……骗?靠!是你的潜在因子太癫狂了,才会做出这么形象的事来好不好!”毛月月见到那张转眼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脸,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不二的粉丝啊,居然开玩笑开到这程度上!

“以前在网上我就无数次告诉过你啦,我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典范。八——噶!”

“切,有些信之,有些信不得啊!”毛月月嫌弃地看了Amy一眼,居然害她丢脸,这Y的惹毛她了,回去有她好看的!

“梦想居然近在眼前,却反而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Amy的脸开始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她爱了四年的虚幻人物,恍然如梦般地,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距离她这么近的地方。

只要她们换条路走,就能和他擦身而过。可是,她们终究像电视中命中注定地邂逅那刻一般,美好得让人屏息,却又虚幻地如同泡影。

“我第一次看他打球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毛月月摸了摸Amy的头,虽然她们的个子差不多,但潜意识中,她总把她当个惹人心怜的小妹妹,“然后才觉得,啊,这真的不是在做梦,我们穿越了……”

“好好笑哦,好像不见到不二SAMA,就无法确定自己穿越了一样。”Amy也笑,明明身边有那么多的王子,常常在走廊经过的时候就看得到他们的身影,却始终、始终,无法把这些当作真实。

然而,仅仅只是见到不二一面,甚至说不上话,心也会跳得厉害,像中了魔咒一般。

“那就说明我们还madamadadane。”喜欢逃避,害怕面对,她们都还生­嫩­地很。

“你说不二他……会在等谁?”

“不知道,也许是同学,也许是队友,也许是……女朋友。”这话说得有些涩然,但所谓面对现实,不就那么回事吗?

日本的早恋有多泛滥,她们经历了一个多月要还不知道,难就真成呆子了。

“女朋友啊……会是怎么样的人呢?”Amy的声音有点苦,但眼睛里却更是期待。

这样矛盾的感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不用等事后反省,也觉得自己像个大白痴。

“恩……大概是身高比他高,肩膀比他宽,浅褐­色­头发,冰褐的眼眸,外加无敌面瘫。”毛月月的嘴角抽得厉害。

站在她这个角度,可以轻易地看到正朝这边走来的手冢。他穿着淡紫­色­的T恤,米白­色­的休闲裤,稳健的步伐敲痛人心。

“呃……原,原来……TF是真的……”Amy脸­色­铁青,没法说她看不见那个只要露出点脸,就可以震撼全场的大帅哥。

那种压迫感,大概只有不二才不会觉得在意,只见他露出一个足以让她们迷醉的笑容,然后迎了上去。

霹雳——啪啦——

“A……Amy,那是什么声音?”满脸黑线的毛月月僵着脸,无力地跪蹲了下来。

“心碎成渣滓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啊——”Amy抱着头。不!她不要!

“我也觉得……胸口传来了那样的声音。”毛月月的脸­色­瞬息万变,纠结得不知怎么才好。

她并不雷BL,网王也看得很欢,但是她雷所有有F的BL啊啊啊啊……

神啊!她不要穿越!让她回去吧,她要继续过美好的自欺欺人的生活!

“毛……毛毛,你说我们会不会想太多了……不,不过是见个面而已嘛!”

“是啊,在放学时分,无人小巷……”

“我们不是人么!”Amy深吸了口气,强挺起身体。

不,她要相信她深爱着的不二SAMA,绝对!

“也是。我们是两根木头……大概受同人女荼毒得太厉害,稍微觉得暧昧一点儿,就寒不可栗!”毛月月仔细看着他们的举动,既无勾肩搭背,也无过度亲密,只是那种自然……自然得让她们觉得碍眼!

破——坏——

两个人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邪恶的□­祼­的两个大字!

“不能放纵!”毛月月握拳。

“不能纵容!”Amy咬牙。

“我们要挽救他们!”

“走出BL邪恶的阵营吧,这个世界上好女孩满地跑。不然,我也行啊!”

“是啊,你也……你行个P啊!” 毛月月手一摆,就给了Amy一拳,就知道她没想啥好事。

“好歹我也是个女的,光这一点,我就比手冢强一百倍!”Amy也不回击,气势汹汹,很有士气。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可取的了!”毛月月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里一片乌云不去,对这个伙伴已然无语,“喂,白痴耍够了吧,我们一不打算进喜剧团,二则现在也没观众,耍宝耍够了没?”

“报告组织,Amy和毛毛为大家带上的——东京不二粉惊魂篇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收看,如望后续,请在电脑前往屏幕上使劲扔番茄和果汁!”

“……你玩上瘾了啊!”毛月月看着前面正在交谈的两人,不很确定她们的行踪没有被发现。不二本来就是小心谨慎之人,她们又没有明显的躲避,动作又很大,完全不看见自是没可能。但是,她同样也没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她们两个普通的存在,可以吸引那两个无数少女梦中人的注意,“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方便吗?”Amy歪着脑袋,会不会打扰他们。总感觉这样有点儿像追星族,而且对这个,她没什么经验。

“没什么不方便的吧,既然来了,就别让自己后悔。”拽着Amy的胳膊,毛月月没明说的是,其实她也想找人给她壮个胆。

女生找男生搭讪对她而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对方还是……她朝思暮想的不二。

————————————白痴并肩走的分界线———————————

“她们走过来了哦。”不二淡笑,他实在没办法不注意那两个人的存在。

从她们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们表情之多样,变化之迅速,动作之可笑,让他好几次都差点憋不住。

手冢没应声,他会注意到她们的原因有二:

一则,是因为那个瘦些的女孩有点印象;

二则,是因为她们传来的那种古怪的敌意和杀气,还加着一股浓重的哀怨,很容易让人错觉的以为他欠了她们天大的债。

维持着贯有的表情,两人均沉着气等着她们主动找上门来。

目前看来,应该是比较有趣,又不太复杂的对手。大概……吧。

————————————傻瓜冲上前的分界线———————————

“喂,毛毛,走慢点。”

“已经很慢了,你又不是属乌龟的!”

“可是我要构思啊,构思!”

“构思什么?”

“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幕,不能草率啊!”

“划时代?你也太夸张了,打算说什么?”

“当然是说:不二大人,您是我的偶像,请务必给我签名,跟我合影。至于边上那个面瘫,给我离不二大人远点,别玷污他的纯洁!”Amy咬牙,两眼像装了闪电枪似得杀向手冢,她可怜的不二SAMA啊!

“你有胆说的话,我给你鼓掌,从此喊你老大!”毛月月白了她一眼,满口胡话,就她那连逃个值日也罗嗦半天的老鼠胆子,敢对着那尊神冰说那种话才有鬼!

“当老大没意思,要替小弟去挨别人的揍,我没兴趣,你留着自己用!”

“你做梦也别指望我会替你收拾烂摊子,绝,对,没,可,能!”夫妻那等关系,到了大难临头,还毫不留情地各自飞,就更不要说别的了。小命要紧,自求多福!

“我打出娘胎那天开始,就知道你不可靠,哪根毛不是轻飘飘的,靠了只能软腿软脚!”

“你知道就好。”咬牙切齿,青筋横爆,不过她忍,看在距离不二只有三十米不到的份上!

“毛毛呢,打算说什么?恭喜发财,豆腐拿来?”

“你以为我是白痴啊!”无语问青天,她在秘书心里到底是啥个形象啊,毛月月心里那个悲啊。她的一世英明,二代清廉,三生……呃,好像想太多了点,“我没什么啊,大概……会说不出话来吧。如果能说的话,我真的想问……不二啊不二,你和手冢之间真的有暧昧吗?”

毛月月说得一脸认真,声音却小得连紧跟着她的Amy都听得好勉强:“啊?啥?不二和手冢怎么着?”

“八噶啊你,都什么位置了,给我小声一点!”毛月月的嘴角一抽,扭头就对上不二那张谈不上兴味的脸。

呃,他还真不给面子。如果这是小说,演变到这里最起码也会给个好奇的表情吧?居然完全不变,这沉着应对的样子,让她感觉他像个面瘫。

莫非,这是爱的传染……哇呜呜呜,又是一个铁血的证据啊,她不要!

“呃……抱歉。”见不二和手冢近在眼前,Amy的气势一下没了影,整一个焉茄子的模样,连抬够看他们都不敢。

她深怕自己会发花痴,流口水,做尽蠢事。尽管那两张俊美的脸,比动漫里更帅几分,其吸引力之大,让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去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非常礼貌的开场,不二微笑的脸依旧。即使她们的语言古怪,行为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走到老师面前等训一般。

“这个,那个……”毛月月看了头比她还低几分的Amy一眼,无奈地在心中叹气。

她们这是怎么了?明明对待别的王子都很自然,就连初见幸村时,她都表现得落落大方,吃豆腐卡油偷Pāi顺连一气,自然得让她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当变态的料啊!

怎么一遇上仅此于龙马的主角,就犯傻病呢?

初见手冢,她就落得形象全无,学螃蟹攀铁丝。估计就算是冰山,也对她有那么点儿印象。

而这会,同时遇到她最爱、最爱,甚至爱到骨子里去的不二大人,和她最怕最怕,怕到光用想得都觉得要挖地洞的冰山大人,她还能活得下去么?

难怪许X会把龙马写那么无敌,原来是碍于这等气氛。果然是……相当的难熬啊,她错怪那糨糊脑子的作者了!

“呵呵,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二悄悄看了手冢一眼,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只好绅士地接下了毛月月半天都没出口的话。

“……恩,我们是你忠实的FANS,请给我们签名吧。明天的比赛,也请你多多加油!”实在找不到借口,毛月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能突然对着不二就是一鞠躬。

弯下腰后,毛月月才顿觉不对头,却已是追悔莫及。脸上发烧似得烫,让她更不敢把头抬起来,一定是又蠢又红,活像个煮熟的螃蟹。

莫非对青学而言,她毛月月的存在就是只螃蟹?

毛毛……Amy被她突然冒出来的大嗓门一吓,什么都顾不得得转头看想折腰不肯起的同伴,哇,她的耳朵都红了!

从没见过这样可爱又单蠢的毛毛,虽然她常常在一些小事上笨得让她都觉得想笑,但凭她的才华和机智,应该已经觉察到自己的这番话有多傻,肯定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她刚才说的那都是开玩笑的啊!没想到,毛毛居然真被拿来用。不二只是普通的中学生,哪有这样夸张的?就是以手冢目前的名声,也绝对到不了那地步:“不好意思,她太紧张了,我们很喜欢看网球比赛,尤其喜欢你们的打法,所以一直自称是你们的球迷。”

“这个……没什么,这是我们的荣幸。”不二和手冢对视了一眼,很难说不相信她们的话。

毕竟这个表现,实在很像冒失又没有经验的追星族,在突然遇到偶像时的情况。英二已经充分地演示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他们有到那地步么?

“可以的话,能合张影吗?”Amy又往前一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兴奋的血液慢慢沸腾起来,她果然是大战型的选手,比傻毛毛强多了!

没法拒绝,虽然不太乐意。手冢并不擅长应付女生,尤其现在又在学校和网球场外,即使再正经,似乎也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因为,没有理由。

目光轻移,他自然的地看向身边的不二,他的笑容较自己而言,显然亲切许多,也常常是和女生都相处得很好的特别存在。所以,有这家伙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以啊。”令手冢不能不意外的,不二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冰褐的眸子微微变深,面无表情地,手冢把余光瞥向不二微笑着的脸。他的嘴角依然挂着完美的弧度,让人看不出想法。

最终令他觉得可能找到的原因,是眼前另外两张表情迥然不同的脸——一个惊喜万分,一个则错鄂得难以形容,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别样的搞笑感,确实是不二喜欢欣赏的画面……

“真的吗?太好了,毛毛!”Amy激动地一把搂住毛月月的脖子,力道之大让她一瞬间有种见到上帝的感觉。

“放……放开!”毛月月不得不怀疑身边这家伙想­干­掉她想独占不二,不然怎么没见她在打扫时有那么大的力?

“哦,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Amy笑得很灿烂,灿烂到毛月月觉得刺眼,这Y的果然是在嘲笑她!

她是像螃蟹怎么着,不知道毛蟹很贵的吗,一般人还买不到呢,谁知道人家不二是不是好这一口!

“没关系,我先帮你拍。”咬牙切齿,毛月月有种坐回到电脑前的感觉。

她一向不擅长网聊,总被秘书大人和她家BOSS气得直想满地打滚。好容易到了face to face的场面,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又被打回了原型。

那个悲啊!

“恩,对了,把那个给我喀嚓了……”Amy小声在毛月月的耳边丢下话,就屁颠屁颠地冲到不二身边。

她没好意思挽他的胳膊,只是微微羞涩的,站在离他半步距离的地方。

那张并不漂亮却有几分可爱的脸,因那种特殊的心情,而添上了一抹成熟的气息,将她的表情点缀得很亮眼。

咔嚓,按下快门,毛月月的心里流过一丝感动,即使Amy总是快乐地在她身边,却也不曾有过如此动人的神情。

女孩子,果然还是在这种时候,最美。

不是不认同女生之间的友谊,那种细腻是男孩子们怎么也比不上的,她们海阔天空细到底子里的话题,也是男生所望尘莫及的。

但任何一个女孩,似乎都只会为了自己和男孩子,而变得异常美丽,格外动人,煞羡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暧昧..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回避感情戏呢= =

“呃?真的?那你和Amy都和不二合影了?毛毛,我好羡慕你们啊!”

“当然啦,不然我怎么会打电话给你,谁让你不和我们一起。”

“海堂又不在,我和不二合影也没意思啊,而且去河边可以看到他在那里练习。”

“你这家伙……现在就在河边吧!”毛月月挑眉,别把她当傻瓜啊,这个疯狂的小蛇崇拜者。

“bingo!海堂好帅哦!”­精­灵的声音虽然花痴,表情倒是一副可爱,引得过往的路人都不由轻瞥。

“花痴女!”她嫉妒。

“比这个你没资格说我,你们现在去哪里?街头网球场?”

“不啊,我们已经在神奈川了,还有一站就到我家了。”

“呃?不看了吗?”­精­灵的脸上难掩惊讶,她以为毛月月至少会想拍些照片的。

“恩,笑汐阿姨的夺命连环call,说得好像幸村已经往我家出发了,不回去不行。”毛月月也觉得可惜,所以才打电话找­精­灵抱怨加吹嘘。

“有网王第一绝­色­看也不错啊,而且还在自家门口。以前,估计连做梦都不敢想吧?”

“再美的人,天天看也会腻的,而且看他这么急着来找我,多半是没什么好事。”毛月月嘴角一抽,看着身边为能看到幸村而笑得花枝乱颤的Amy,心情就更低了几分,她有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

“别说得这么可怜,你还不是捞了不少好处。而且你和女神感情这么好,交往一下也没关系吧,又不是真兄妹。”

“少开我玩笑,你怎么不去对你的海堂伸出狼爪?”

“我是时刻准备着张牙舞爪冲过去,可这不是没机会吗?我们家蛇蛇很善于自己保护自己的,以后绝对不用担心他会出轨!”

“连爪子都还没出去就认定是你们家的了?”毛月月踹了身边摇来摆去的Amy一脚,用手点了点后门,示意她下车。

“迟早的问题嘛,趁早习惯称呼,有什么不好吗?”

“你想我用什么词来形容你的好?厚颜无耻?无敌花痴?还是意想狂人?”跟着Amy跳下车,毛月月边走边打电话。

她实在是太激动了,尽管知道身边有人还拼命打电话,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但她却还是做了。这么振奋的事情,若不和人分享到余波散去,她上翘的嘴角会下不来。

好在Amy也是个随意的人,也愿意陷入遐想,自得其乐,不然她特定会好好地自我鄙视一番。

“请用纯洁专一有梦想的美少女这类词语来形容我!”

“啧啧,不是我不想用,我是怕把说了以后,会去年的年夜饭都吐出来,那多浪费啊……哇,你做什……呜!”

“嘘!别说话”Amy一把捂着毛月月的嘴,把她硬生生地拽进巷口的死角,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然后她替毛月月对着手机轻声嘟囔了声“抱歉,有紧急状况,回报”,就挂了机。

“做啥啊你!”毛月月再次怀疑如果有一天她意外挂了,死因十有八九来自这个家伙,她是不是现在起草一份遗书比较好?

“你快往十点钟方向看啊!”猛拍了毛月月的头一计,Amy的脸­色­还是非常得不好。这个傻大胆,平时明明就很谨慎的,今天搞什么名堂这么机车?

“十点……哇啊!琉璃!”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毛月月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去了,为,为为为为……为什么琉璃会在他家门口?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没好气地送了一枚超大白眼给她,Amy也被这突然窜出来的高危险人物吓得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了位。

琉璃这种人物,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用腐女,耽美狼来形容了。

连身为女人的她,只要看着都会觉得惊心动魄。那完全就是种绝对的直觉,直觉一旦和她扯上了关系,就注定了百分百的万劫不复!

“啊……我说出来了啊?”她的心脏哦,这一天的刺激已经超负荷了,老天爷不是这么喜欢玩她的吧?

“你没说出来,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毛毛,你真的是笨蛋吗?”Amy忍不住撇嘴。

看来,她太看得起这撮毛了,不管是电脑前还是现实里,都只是半斤八量,傻得有趣。只不过现在牵扯到她的人身安全和利益前景,她那付傻劲儿,可不是Amy此时乐见的。

“……我只是一时没反映过来而已!”毛月月被她几句刺得满脸通红,她的名誉啊!

看来她果然有花痴的本质,和不二的合影,已经让她晕头转向不知所谓了,呜!

“振作一点好不好,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四个多月呢!”

“知道了啦!”毛月月闭上眼睛,慢慢在心里数数,让自己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几秒时间后,她的面上就逐渐恢复了平时的镇定,瞳眸再度对上外界的事物时,又有了那份不很霸道的­精­明,“我想幸村大概已经到我家了,而琉璃则是一路跟他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Amy惊讶,天才和笨蛋果然只有一线之差啊,上帝真有才!

“你看,前面琉璃的表情,很好奇很纳闷,然后又带点烦躁,说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而她惟独不靠近我们家门的转悠,就是怕幸村在拉窗帘或者走近窗子的时候发现她奇怪的行为。”

“你看了多少侦探小说?”Amy仔细一看,还真有那么回事。最让她认同的倒不是琉璃,说句实话,她对看人没啥把握,尤其是那种带着­阴­谋的奇怪的狰狞,让她不看都觉得心寒,“窗帘的位置不同了,应该有人来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来的就是幸村,而且还在里面了。”

“哇,你连窗帘的位置都有记啊,中情局出身的吗?”

“不,因为昨天吃饭的时候沾到酱汁,我不想将打扫范围扩大,特地压了一个角在那里,现在那层纱已经被去掉了,我估计是被发现了。”

“……你又闯祸!”这家伙是来拆她的房子的吗?

“你也有份!”她那是什么眼神,Amy不服气地瞪了回去,一个人能打闹得起来么?她又不是羊颠疯!

“才怪!”毛月月掏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连自己都没发现地,对着话筒的表情,有一些不一样的温柔,“喂,幸村学长,你是不是在我家?”

这个女人她居然……Amy的嘴角微微一抽,脸­色­从略显震惊,变得稍稍有些难看。

没想到,­精­明的毛毛是个情绪派外加对自己很迟钝的人,她难道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吗?

侧过耳朵,她并不是有好奇心的人,但眼前的对象不同,她不能不多事。只听得话筒里传来温文的声音,微低,像夜风吹过窗边桌子上的玉米浓汤,醇厚,摄魂,泛着一丝暖气,又不烫口,把握在刚刚好的地方,舒服得让人直想叹气:“毛毛,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因为与上了一点儿小麻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好意思,毛月月试图推开Amy的大脑袋,却只得到两颗如电灯泡似的大眼睛,“恩,我现在不太方便进来,得请你帮我个小忙。”

“好,你说。”­干­脆简单,毫不拖泥带水。

幸村的说法方式,和他的外表并不相象。那种直接和利落,让Amy在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敢相信,对方就是她看动画时最为好奇的女神大人。

贵为立海大的王上王,居然连理由都不问地依着毛毛尚未出口的计划,要说他们之间单纯地什么都没有,她如何也无法相信。

毛毛啊毛毛,难为你算计一圈,却独独漏了自己,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莫过于自欺欺人。

越是冷静的人,越是理智的人,却往往越容易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如果某年某月某时发生了某事,注定要有一个人倒霉,那么毛月月选择死道友,保贫道。

所以当幸村穿着那身随意而飘逸的浅蓝­色­衬衫走出她家大门的时候,毛月月没有半点犹豫地,将Amy踹了出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能当她毛大腕的朋友,相信多少有点自保的能力。这种半大不小的场面,怎么可能难到陪那个邪恶的BOSS出过生、入过死的秘书大人?

毛月月先是在身前比了个十字,然后双手合十,嘴里碎碎有念:“佛祖,观世音,上帝,请保佑这个孩子吧!

如果她不幸挂了,也请在第一时间,将她废物回收,不要化为怨灵,祸害人间,危害苍生,残害善良的我!”

她善良?她善良的话,这世界上还有祸害么?Amy咬着牙,摸着被踹痛的ρi股,狠狠地瞪着看不出人影的毛月月窝藏的地方。

这家伙实在是太狠毒了,这么狠毒的人,怎么可以和美人配对!

她要当媒婆,她要当真正“善良”的群众,她要策划把这根烂毛,配给六角的树希彦,让她在天然喷气机前飞翔一生!

恶魔就是这样诞生的……

Amy咬着牙,决心忍辱负重,先牺牲小我,保住毛月月这一次,再完成大计,将她一脚踹去六角中,守护她可爱的不二SAMA,还有大家心目中的女神大人!

于是乎,她一脸英勇地站起身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土,直勾勾地看了眼因为集中­精­神跟踪幸村,而尚为注意到自己的琉璃。

然后,她猛然一窜,躲到了电线竿的后面,等待时机,蓄势待发。

“去吧,秘书,不要有辱你光荣伟大的使命啊!”毛月月捧着心脏,总觉得刚才Amy所在的地方,似乎电闪雷鸣了一下。

再抬头,却见万里晴空,薄云轻走,微微有些暗下来的天­色­,和着徐徐而过的晚风,煞是舒爽。

今儿个,是个好天气哪。

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手机,上面闪烁着的特殊紫光,是幸村来电的非典­性­型标志。

毛月月见状,嘴角微微翘起,随即按下了接听键:“长江,长江,这里是黄河,一切按照计划运行中!”

“那么制定计划的黄河大人,接下去我要做什么?”这丫头还真爱耍宝!听着毛月月轻快而顽皮的声音,幸村不由失笑。

真想不通她那样的孩子,怎么总是麻烦不断,又要躲这个,又要避那个的。

“报告长江老大,你只要继续往你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就行了。然后,在一公里后转身堵住跟踪你的那位大姐,至于跟在那位大姐后面的小妹妹就不用理了,那是我派去的小线人!”

“哈,这么快你就又有新的指使者了?”幸村挑了挑眉,那个小姑娘该不会是她用自己的男孩身份骗到的小女生吧?

余光一瞄,幸村却只能隐隐的看到那位名叫麻田琉璃的女生的影子,这个女生……好像是柳他们班的吧,听说跟他的关系没有原因的差。

“好说。人品好,自然就有人可以指了。”毛月月吐了吐舌头,用腾出的手小小地打了个叉。这谎撒得……有些个心惊­肉­跳啊!

“哦,这样啊……”摆明了无法相信。

“好了,不说了,我也要执行我的计划了。”毛月月当然能听出那口气中的绝对肯定的怀疑,连忙草草完事地挂机。

把手机放入衣兜,她随即利落地一个翻挺,将自己小巧的身体,抛进了自己家门前的距离铁门不到五米的小院子中。

像作贼似得偷偷爬进了自己的家,毛月月深深地舒了口气:“不知道秘书那家伙行不行,不过既然能跟着她那个BOSS混,估计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吧……大概,也许……反正Amy啊,就算挂了,也别拖上俺哪!”

“阿阿阿……阿嚏!”小小地打了个喷嚏,Amy粗鲁地用手指在人中前搓了一搓,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混蛋在谈她,多半还是让她保重,送死也别拽上祸源之类的鬼话!

看着前面已经转身地幸村,和闪躲不极的琉璃,Amy有些伤脑筋的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真得要为了那根恶劣毛,去送死找麻烦吗?

幸村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搞不定吧?他可是立海大的老大啊……

罢了,罢了,看在寄在毛家屋檐下的那份小小恩德,她就以德报怨,做一个真善美的孩子吧!

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哇555555555555,不管怎么深呼吸,一想到对方是那个上十星的琉璃也,她就不想去啊!

正当Amy为心里的挣扎烦恼地快要抓狂之时,幸村已然没了继续耗下去的心情,转身正面“迎敌”。

“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幸村脸上的微笑无懈可击,漂亮的紫眸带着疏离却有礼的温柔,口气里的不予置疑彻底堵死了琉璃找借口的路。

不愧是立海大的老大,不仅眼力好,说法也很有一套,既给了女生的面子,又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不唐突,不突兀,但是直指红心,不容拒绝。

琉璃的眼底有一丝浅浅的赞赏,随即嘴角一勾,划出自信十足的微笑:“久慕幸村同学,急有为在下社团的事而搭几句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所以……”

“但说无妨。”幸村恰到好处地接口,眼里已有了些认真。眼前的这个女生并不如看上去的那么莽撞,相反,还很厉害。

他这样突然地转变,她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气定神闲地直剖着自己的目的。点到即止的语气和说话方式,让人很难直接拒绝,难怪连柳那样的人都会觉得棘手。

“幸村学长在立海大附属呆了两年多,应该知道这是一所刚气有余,柔软不足的学校,对于数量并不太少的女生来说,面临着只能向野蛮女发展的问题,很值得丧气的事,不是吗?女孩子终究还是女孩子,日本有一半左右的女­性­,在婚后会成为职业的家庭­妇­女,照顾丈夫和孩子,可是在不需要面临考大学那样严苛环节的初中生活中,居然没有一些女生应该具备的基础能力的培养,这是否是我们学校的不足之处?”

“所以?”

“所以学生会也非常支持我所组建的美食社团,也兴得大家支持,能凑齐人数并顺利通过一个月的新社团审核期,现在已经是正式的社团了。”

“那真要恭喜你们,是个不错的主意,确实是能改善立海目前刚气过重的情况。”可是,这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女生……

“难怪琉璃这个月都没在网球部太多出没也没找毛毛的麻烦,原来在搞这档子事儿啊。”跟在后面的Amy,终于恍然大悟。

不愧是琉璃sama,面对幸村仍然自信十足,侃侃而谈。那种面对王子抓包时的不动声­色­,和溜得很顺的口才,也让人颇为佩服。

“谢谢,但是我们要的可不是恭喜那么简单的东西哦,立海大附属中学最强的社团——男子网球部的部长大人。”

“恩?怎么说?”紫眸中悄悄流过一丝特别的情绪,幸村的笑容在不知不觉里,参进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她有极不好的感觉,Amy的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几根粗大的黑线也不自觉地爬上了她圆圆的脑袋。

唉呦妈呀,笨蛋毛毛啊,你你你……你铁定铁定有大麻烦了!果然这年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啊!

不过可以的话,Amy是真的希望还是由她来决定怎么报,如果不慎被琉璃整的话,感觉有点点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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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表情很诡异,幸村呢?”毛月月见Amy一脸垂头丧气地推门进来,放下手中的书,挑着眉看她。

“应该很快就会到了,所以我想还是由他来说明比较好。”灰头土脸,Amy的眼神中包含着同情之­色­。

毛毛啊,一路走好,她就……不送了!

“啊?”那是什么意思啊?毛月月的心里有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其不好的程度已经到达了……见到幸村就冲上去,拽住他的前襟的程度,“喂,那个麻田大姐和你说了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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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去上学。

毛月月趴着门栏,背着书包,垂头丧气的可以。

她今天不想去学校,不,是从今天开始,以后都不想去学校。

“喂,逃避现实也没什么意义,何况现在事情还没定案。”Amy嘴里叼着一块吐司,意思意思地安慰了一下站在她前面的那位“木桩”姐姐。

“……社团里的那帮子­色­狼,十有八九能让它成!”不是毛月月悲观,立海的女生虽然并不紧缺,但由于社团不是严肃向就是肌­肉­向的因素,所以大都是猛女和古板女出没的地头。

虽然不乏美女的存在,但……在这个早熟的环境,突然窜出来琉璃那样一批号召女人味的展现,能够顺利通过学生会的关卡。

她如果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她就真是活该要完蛋了!

“拜托,立海的正选里有­色­狼吗?”Amy好奇。她认为就算是以花心出名的仁王,也不是会轻易妥协的类型。

那张昭然的校风下所培育出来的男人,即使表现得各式各样,内里也会有种雷同的气息——刚直,男人味十足,女神就是最好的典范不是?

“光是正选里没­色­狼,也是不够的。”正选才只有几只?毛月月双眼哀怨地直视着前面的墙壁,她还不了解那几个家伙么,“何况撇开贪吃的丸井不说,仁王也好,切原也好,哪怕是柳生和桑原,都是些只要不打扰到我就无所谓的类型啊!”

“幸村若知道你这么怕琉璃,多少会替你着想一下的。”Amy无语,难以否认什么。

毕竟她没有和那些人正式相处过,光凭动画那点少少的介绍,无法说对他们有多少了解。

“他是把队员当恋爱对象一样的存在。”毛月月撅嘴,为幸村没有答应帮她拒绝琉璃的态度。

“靠,人家好歹一部之长,处理这种事本来就马虎不得,你在这里发什么牢­骚­,要发直接找他去!”Amy咬牙,死毛毛,在摆什么撒娇姿态啊?

她还急着上学校去做值日呢,晚了没准又要撞见若人宏的大军,这家伙不怕麻烦,她可怕得紧!

“无情,真无情!你都不安慰我!”

“无情你个大头啊,你从前天晚上哀怨到今天早上了,你有完没完?”

“你管我!”她就是喜欢没完没了,就是不想面对现实不行啊!

“靠,谁想管你,谁让你堵在大门口,挡着我道儿,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

“­干­吗,那种眼神?”

“……苍天啊!我居然收留了这样的人,难怪天要如此惩罚我!”

“我怎样?比起你这种遇见麻烦就踹出朋友的举动,我简直是厚道不比,良善无敌了,你还想怎样?”她还留着一笔老帐没和她算,她就在这里耍拽!

“啊……我,去上学了!”毛月月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天的行径,连忙提起书包,眨眼就溜了个没影。被琉璃一闹腾,她都差点给忘了!

“笨蛋毛毛!”Amy小骂了一声,有幸村在她还要担心什么?就算琉璃的计划真的能得以实施,应该也不会让她太难为。但这样,真的好吗?

毛毛,如果你和幸村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就已经有了类似暧昧的感情。那么,半年之约到的时候,你真能走的无牵无挂吗?

自己骗自己,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啊……

Amy转身走向自己的学校,背影看起来微微有些落寞,耷拉的肩膀可以看出她的心事重重。

昨天去看青学的地区大赛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却不知道该如何对被琉璃搞得团团转儿的毛毛启口。

原来,穿越真的是一种考验,或许她们能从中得到的,仅仅也只有成长而已……

立海大男子网球部正选更衣室

“抱歉,我来晚了!”尽管心情复杂,毛月月依然没有大意地和往常一样直直撞开了门,让里面的一片春光,融合在了自然的气息哩哩,将春天点缀得更加完美!

“毛!毛!”

“呃,幸村学长,你也在啊……”毛月月看着光­祼­着上半身的幸村,一脸黑­色­的郁气,心下一惊。

呃,这下糟了,刚才只注意场上有没有真田,忘了关注下幸村了。不过……他以前不都是第一个来的吗?

“呦,阿星,你终于被部长抓包逮着了啊!”真是大快人心啊,丸井吹出一个泡泡,笑得很坏。

难得能看到喜欢欺负他的星神无月吃鳖,今天真是好日子。尤其,他今天还很好运气地穿好了衣服。

不然门开那么大,他藏着的那些­肉­,都要被人看光了。

“丸井学长,我说了叫毛毛就好!”毛月月瞪了丸井一眼,这家伙居然幸灾乐祸,太不够意思了吧!

“毛毛,你经常这样?”幸村挑了挑眉,他是不是做了引狼入室的傻事?

本来是看好正选休息室的硬件,才去诱惑她的。结果吸引这丫头来的,似乎不是他认知里的那些东西……

“偶尔,偶尔!”毛月月强忍住上去捏捏丸井的冲动,装乖的傻笑,“这不是急么,快迟到了,会被罚的!”

“骗人!”丸井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声音还恰好能让所有人听见。在毛月月狠瞪他之前,他飞快溜了出去,“部长,经理,我先去训练了!”

“罚罚罚,罚死你!”毛月月不甘心地在他身后咒到。

“毛毛!”

“在……”脑袋垂下,她今天运气果然烂得可以啊……

“你和那个麻田琉璃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不,前天晚上我告诉你之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你到底是怎么了?”幸村微微拧了拧眉。

昨天是县大赛的初战,作为经理的她,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虽然那不算是什么重要的比赛,也不需要她的上场。但作为上月经理的接班人,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个样子可不行。

幸村深知和赤也关系还过得去的她,是辅佐网球部下任部长的不二人选。而下一任副部长高田,虽然球技甚好,品行也佳,在部里有一定的人缘和威望,可偏偏就是奈何不了赤也。

赤也那臭脾气,要约束他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目前部里能完全搞定他的,也就只有真田一人而已。当然,仁王那家伙不行,是因为他不愿意出手。

“啊,昨天,那个,不是为了这个事。”毛月月摸了摸脑袋,聪明如她看到幸村摆出了部长的架势,自然能猜得出个大概,“我昨天让朋友去看了下东京赛区的比赛。”

“东京?”

“恩,昨天也是东京地区大赛开始的日子。不过因为东京的学校甚多,所以和我们的赛程不同,他们全天都排得很满。”

“那么情况如何?真田,上月,你们也一起来听。”

“呃?真田副部长,上月学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毛月月心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她还怎么蒙混过关啊?

这下惨了,她总不能直说自己昨天心思不在的原因,是迟迟等不到Amy传来的不二比赛的视频画面吧?

不然,就算上月愿意宽宏大量,维护她这个小跟班,真田那关也过不去,更不要说公私分明的幸村了。他肯定抢打出头鸟,为证公平,还会加倍惩罚。

“我们本来就有个小的例会准备开。”幸村斜睨了眼她古怪的样子,就知道事有蹊跷,却没有追问的打算。

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丫头若不想说的事,用刀子都撬不开她的嘴,不如等她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自爆家底来得实在。

“恩,每次的比赛后,我们都会有一个计划和调整,所以昨天才让你认真记录他们的打法。我们会针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和部分队员可能进步的空间,来制定近期的训练计划。”上月在幸村的眼神示意下接下了话,对眼前这个新人,她已没有任何意见。

星神无月,不愧是幸村的亲戚,就算­性­格古怪了些,工作能力和学习能力都让人不能不佩服。

不过做了一周多的时间,她就上了轨道,做得有模有样,态度也很让人无可挑剔。即使偶尔会犯些小错误,也能虚心接受并及时做出修改。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溶入网球部,除了给人感觉亲切的幸村,就只有­性­格特殊的仁王了。

“我对网球懂得不多,也不会些推算什么。目前我能做得,也只有把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你们而已。”毛月月耸了耸肩膀,采取了少说少错的原则。

没错,她是胆怯的,所以会害怕神罚,不想落入那种安静的只有自己的永恒空间当陨石。

不过,如果只有靠卖弄自己的“预知”,才能让人承认自己的存在。那么她认为,这同样是一种悲哀。

“这样么?那么先把情况说说吧,最好还是能加上你的一点判断。”

“啊拉,幸村学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如果我能亲临现场,那么或许还可以说上几分。但现在我只是道听途说,因此就算作出的推测,也不可靠。除了确保的结果,我想我给不出再多了。”说她不­干­脆也好,胆小也罢,扫兴也行,她都不在乎。

毛月月一直都认为只要活得有原则就行了,谨慎未必不是好事,自己觉得没做错就可以了。玩不起的赌局,从一开始就没有下注的必要。

抱着这样的心态,毛月月很快地解说了一下自己得来的具体消息,尤其在不动峰上略多了些口舌。

毕竟,如果只说比赛结果,她也瞒混不过去,那种谁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值得她来说的,更不用说让她思想不集中了。

“照毛毛的说话,冰帝、青学、山吹、古怪的圣鲁道夫,还有令人意外的黑马不动峰中学,这几所中学估计会成为东京都大赛的热门了。真田,对于这些你怎么看?”

“冰帝历年来都是不错的队伍,每年都有很好的球员,不过在地区赛中他们不会派出自己最强的选手。若他们这样还能在东京赛上赢得很轻松,就需要格外警惕了。至于山吹和青学,它们历年来都是关东的热门,今年不出意外,也应该能顺利进入。冰帝作为传统贵族学校,门槛太高,所以家世相对普通的网球高手一般会匀入这两所学校。而圣鲁道夫,我认为古怪并不足以让网球进步,研究对方的打法这点,我们队里也有莲二作为范本,只要能够战胜自己,就根本不足为惧。至于所谓的黑马,既然它们连青学也无法战胜,那就没必要太在意,尽力去打就行了。”

原……原来真田会说这么多话啊,毛月月的额头挂下一滴汗,直到现在,她才彻底地发觉了真田和手冢的不同。

手冢面白,情冷,言少,而真田则是那种更为肃然的长相,微黑,让人接近的时候,就能感到比手冢更强烈的压迫感,甚至有些想逃的冲动。但他的话虽然­精­练,但并不特别吝啬,只是说的次数不多,也不拖沓而已。

“那么,上月的看法呢?”和立海刚,强,绝对的作风不同,幸村是相当民主的,不管女生还是男生,只要有才能,他都会先遵从他们的意见,再慎重考虑后做出结论。

“恩,我基本同意真田副部长的意。”和真田的硬派,幸村的全面有所不同,作为女生的上月在顾虑全局的同时,非常的具有女生的特­色­,往往能看到一些细的方面,这也是幸村一直重用她的原因,“冰帝是需要强烈注意的对象,但那个圣鲁道夫,我觉得至少应该知道他们的计算式到达什么程度,柳的网球目前除了两位部长,可也是战无不胜的。要战胜自己,当然是理所当然的,可这不是短期内能迅速做到的。”

“上月说的不错,那你觉得针对这些,我们需要怎么做?”

“首先我们的球员也能掩饰自己的不足,只要察觉不出我们明晰的弱势,那就会让对方自己先乱了分寸。另外我觉得都大赛是个关键,不管怎样都需要注意一下东京方面的情况,既然要绝对确保立海的三连胜,那么细小的问题也不能忽略。”

“恩,上月说的也有道理。”真田虽硬气,却不是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正是这一点让他成为即使执掌赏罚大权,也能被大家发自内心敬重的理由。

“那么关于东京方面的问题,就交给上月你负责了。毛毛,你多帮她,毕竟社里的任务也很多。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东京那边可能还得由你去跑。”

“了解。”求之不得的任务!能跑东京,对她来说,就是最上啊!

毛月月憋着脸硬是没笑,只是让她微微有点遗憾的是,最后的大赢家青学,居然没有得到他们的重视,看来立海会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唉——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反正,她不是需要对网球社负责的人,只不过是到此一游的旁观者而已。

“那么散会吧。真田,下午提前二十分钟结束,让大家都留下。美食社团的部长拿到了学生会的许可,要求和我们联合搞活动迎校庆。”

幸村的一句话,让正兴高采烈地准备往外奔的毛月月,差点跌了个嘴啃泥。该来的,果然还是逃不过啊!

挣扎地扭过头,毛月月怯怯地出声:“现在正是社团比赛的高发期,花时间搞活动……不太好吧?”

“正因为时间不多,合作才是较好的选择。不过,具体还要看大家的意见。”

苍……苍天啊!毛月月终于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女神啊女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会这么想是大错中的特错啊!

如果和琉璃合作,绝对会比以前多十倍的忙,并且要承受比大赛更多二十倍的压力!

“星学弟,你怎么了?”上月看着脸­色­发青冷汗直流的毛月月,有些疑惑。

这孩子不一向都摆着一副不符年龄的冷静自若么?虽然也会常常不耐烦,但做事却很­干­脆,就算犯了错,也能在云淡风轻间力挽狂澜。

现在,居然光听这件事就吓成这个样子,那个美食社团莫非有什么古怪?

“没什么,只是觉得人生黯淡,前途无‘亮’。”毛月月耷拉着脑袋,她还能再说什么?

伪装男生刚转进立海的她,连认识琉璃那样身份特殊的女生,都已经有些说不过去了。

多说多错,解释也只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已。反正不久之后,能体会她现在心情的人,起码爆出一半。

“呃?”

“没什么,只是我不喜欢表演之类的活动。如果可以,最好是能负责执行幕后工作。当然,要是可以不做的话就更好了。”毛月月没有说谎,她对校庆压根没什么兴趣。

不过,就算她再天真,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需要进行比赛的正选们能逃过一劫,那算有点由头。她这个打杂的,连个借口都难找。

毛月月深深地叹了口气,尾随上月一起往网球场走去。

算了,反正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好了,估计凭琉璃的手段,大部分正选都要下水陪她遭殃。

只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最近是没什么机会偷Pāi和­干­坏事了。

心疼啊,这可都是钱哪!

“我可以帮你去说说,你也可以自己主动游说柳,排表分配的事,一向都是他负责的。”

“那这次估计困难了。”摊上和柳相互讨厌的琉璃,估计这工作最后还得落到那女魔头的手上。毛月月放弃,很逃避心态地转移话题,“不说那些烦人的事了。对了,上月学姐,关于观察东京球队的事,请多分配任务给我,休息时间也行。我对我朋友提供的信息,有些兴趣。”

“信息?什么信息?”

“恩,暂时还不能说,所以我才想先去确认一下。”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一下,毛月月就带着略微有些尴尬的笑容跑去­干­活。

啊,可爱的小切切,爱吃的文太君,看在她即将下地狱的份上,就让她好好“爽”上一把吧!

成城湘南

心事重重。Amy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爱担心想太多的­性­格十分的讨厌,但要改却很难。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告诉自己——她是快乐的,幸福的。

然不管这样的话书多少遍,她都只能一次次地发现对自己诚实的人,不管再怎么阿Q,都无法逃避面对那些无奈。

人随心动,在Amy考虑好之前,她已经走到了这片陌生的网球场,在网王里几乎不曾出现的绿地。

那里正有她所厌恶的无数若人弘的FANS,围在场边尖叫,震得她耳膜生疼。

这种地方……她真的要进去么?Amy头疼的看着那被围得滴水不漏的球场边网。

在这种时候找人,估计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吧?她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

平时在走廊上的,还只有同年的女生。现在可是联合全校三个年级,想不死都难。

转身,Amy打算去校门附近的地方,边看书边等待,却被一个磁­性­的声音喊住:“大波同学?”

她讨厌这个姓!Amy的眉头微抽,撇过头没好气地回应身姿挺拔,面容俊秀,声音好听,­性­格又难得低调严谨的男子网球部部长梶本:“什么事?”

“你特地跑到网球部来,应该是有事吧?”梶本的态度一贯的不卑不亢,却又带着一点小小的魄力。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觉得现在好像还是不进去的好,等会儿再说好了。”Amy指了指那群已然陷入疯狂的女生,表情有些无奈。她要没事,有病才会跑过来。

“如果要找若人的话,什么时候都一样。而且再一会儿就是休息时间了,我可以帮你叫住他。”

“恩,谢谢你。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替我传话给他就行了。”

“可以啊,是什么事?”

“他们班主任有事找他,让他社团结束后到他办公室报道。”

“他们班主任?”

“恩,就是教我们国文的那个老头子,我去补交日本史作业的时候,被他逮了个正着。所以,他就把那个大麻烦扔给我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会替你转告的。”梶本被Amy那种绝望的口气和见鬼的表情逗得笑出了声。

因为没有搭讪的习惯,她也不曾主动。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不知道这个坐在他隔壁,常常一声不吭的女孩,说起话来居然那么好玩。

“那就太感谢了。”Amy歪过脑袋看向梶本,没想到这家伙比她想象得还要好那么一丁点啊。那个怪人女教练的眼光倒是不错,这支球队除了沉得住气的梶本,确实没有人有那个胸怀和气魄担当队长一职,“既然如此,那麻烦你顺便再帮我个忙吧。我想找你们的经理后备六条玉米,你可以帮我带话给她,让她放学后在校门口等吗?只要告诉她,我是Amy就行了。”

“我知道了,一定会带到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不过大恩不言谢,我也就不市侩了。”Amy表现得很大方活泼,既不谄媚也不过分矜持。既然梶本是个好相处的王子,也是成城惟一能看的“花”,她多少也会向毛毛看齐,珍惜一下自己拥有的福利,“还有一点,尊敬的部长大人,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讨厌大波这个姓,叫直接叫我的英文名Amy就可以了!”

“啊……那真是抱歉,我不知道。”

“这种事……想也知道啊!”

……

是谁说,当上天为你关上一扇窗时,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词——苦尽甘来。

所以,当发现生活欺骗了我们的时候,不要心急,也不要心慌,忧郁的日子总会结束,快乐的时光并不会离我们非常遥远。

她不会总是遇见不开心的事的,不是吗?

Amy的脸上,是她一向容易满足的淡淡笑容。

——————————秘书也成长,老板很感动的分界线————————

两小时后,成城湘南东门门口。

“嗨~”Amy带着淡淡的笑容,坐在校门口的花坛边,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玉米打了声招呼。

“那……社……有……我……晚……”玉米努力顺着气,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已,只能张惶地看着满脸笑容的Amy,她不会介意吧?自己可是迟到了快一个钟头了!

“没事。反正今天也没别的计划,而且我喜欢发呆,你不用介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见到你真高兴。”半晌,玉米终于喘直了气。

她伸出双手搭在Amy的肩膀上,能和传说中任劳任怨­性­格温和的秘书大人相遇,她的运气不一般的好。

“呵呵,不好意思,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找你。我刚到这边,家庭环境不是太顺心,所以也没有很多的心情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没关系啦,你能来找我就很好了。走吧,我请你吃晚饭。”

“恩,好啊,我发个信息给同屋先。”

“同屋?”

“恩,我搬出去住了,现在寄住在朋友家。”

“朋友?是那边的朋友?谁啊?”

“哈哈,别想太多了,缘分的朋友而已。”Amy自动替毛月月瞒了下来。既然知道她骗过玉米,就没可能拆她的台,“你好像混得还不错啊,居然还跑去当什么网球部的助理。”

“那是,来都来了,当然要好好地犒劳自己啊!就算在这种冷门的学校,也一样。何况,那对双胞胎多可爱啊~”

“可爱?嚣张还差不多。”Amy无法理解同是不二粉的玉米的品味,居然会和自己差那么多,她和毛毛就比较合一点。

“就是嚣张才可爱嘛~每当看他们嚣张的脸上露出挫败的表情是多么得满足啊!”玉米一脸的向往,但Amy硬是从她的向往中看出了回味的感觉,真不愧是毛毛躲之欲快的BT,不同凡响,“对了,Amy,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玉米的?”

“在学校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们一起被救出去后不是还在一起呆了段时间吗?不过那时候你整天追着一个脸灰灰的女孩子,所以才没有注意我吧。谁让我本身就不够起眼。”

“呃,不好意思。”玉米的脸微红,摸了摸脑袋,她是真的不好意思,难得遇见一起来的朋友是自己在群里就很熟悉的老伙伴,她居然因为自己当时寻求“美­色­”的心,而忽略了她。

“没关系,我们又没交换过照片,我也不是太活泼的人,认不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别老不好意思来不好意思去的,不然我会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哇!哇!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平时很可爱,但看到帅哥,就变恶魔的人。”Amy在玉米出口反驳前,抽出一张毛毛的大作——露出肚子的不二照片。当场,一只­色­魔诞生在神奈川的小路上,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不很粗犷的身影猛然扑向了那张小小的照片,“现在,你还想用什么借口来赖?”

“这这这,这是一个FAN纯纯的心。”玉米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照片,感动得无以复加,啊,啊,她的不二SAMA,好帅啊,“Amy啊,这照片从哪里搞来的?”

“我当然有途径了。”

“我也要啊!”

“免费是不可能的,我也不能免费到手的。”

“多少钱都no问题啦,这玩意儿我爱死了!”

“光有钱还是不够的,要这个……”Amy用指手在嘴上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要知道,这东西用来传播,可是侵犯肖像权的,所以要嘴风紧。你太会宣传了,我放心不了,只能给你看看而已。”

“谁说的,我口风紧得很的好不好?”

“……”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就太过分了哦!”

“……”

“我说真的。”玉米继续在那张略显成熟,但尚还稚­嫩­的脸上发掘到清晰的——

我不相信几个大字,叹了口气,她的前科有这么糟糕么,“你要怎样,才会信?”

“我想大概你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信吧,每次说好要去补分,你都起码要拖一周的人……”

“你BOSS也穿来了么?”玉米一头冷汗。居然到这里都不忘了催她,还是说秘书的本质就是狂催?

“你认为他如果穿来了,现在还会这么太平么?”

“那倒是……不过,琉璃都来了,现在也没什么不是?”

“琉璃啊?她来了要没有恐怖事件才有鬼!这个你过几天就知道了,听说她已经开始行动了。之前那个漫长的过程,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啊。”玉米的眼角泛起了几根黑线,认识那么久,对琉璃的认识让她都有种立正,站好,向后转的冲动。

“可是我在你的头上看到了一滴暴大的冷汗,你不是和她一挂的吗?”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一挂是一挂,佩服归佩服,但是害怕还是会有的。我好歹也是半个正常人,可这家伙不是。她疯起来吓死人的,万一被牵连进去,绝对是晚节不保。”

“你离提晚节的年龄……是不是有点远?”

“别管那么多了,你知道意思就好。到了,就这家店。”玉米拉住径自前走的Amy,指了指身边那家环境优雅的小店——永远的地球。

不知道为什么,Amy一看到这家店,就被吸引住了。不仅是那个特别的名字,怪异却十分的映衬这家店给人的感觉。

它既不是另类的返古设计,也不是自然态的丛林化,还是一种静中有动,动中亦融合静的别致。

店门外的玻璃下,则立着外凸字型的小花坛,上面皆栽种着清香四溢的小白花。Amy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是那种低调的淡雅,让她好生喜欢,再配上一个­色­系,极浅的粉绿勾白丝的窗帘,将它的和谐和雅致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跟着玉米走进店里,一室的清幽。与店外的设计不同,店内的桌子并不任何搞怪,反而是常见的方型西餐桌。横卧在它两边的,是米白的长沙发,软软的,手感很舒服。

沙发上很规矩地躺着几个和桌布同一系,却略有所不同的抱枕,上位的浓重­色­彩压下了虚浮的浅淡,将整个环境变得结实起来。

如果说整家店的结构和布置,都属于简单朴实系的,那么店内无处不在的细节,就可以看出设计师的匠心。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配料盒,都别具风味,浓重的动漫风情,让Amy好生喜欢,连连称奇。

“很喜欢是吧?这里真的很不错哦,适合各种年纪的人,能够接受和容纳一切,所以才名为永远的地球。它的价格也很公道,从廉价、普价到高价的,一应俱全,所以这里的学生也相当的多,但是并不喧哗。”玉米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看看周遭的人,除了一些姿势优雅的贵­妇­,推着婴孩车的年轻妈妈,还有许多或穿着制服,或换上便服的学生,点着冰淇淋和果汁,很是开心地比划着聊天。

果然是好特别的地方!Amy满面喜­色­,她真想带毛毛也来这里玩玩,实在是一个绝好的地方:“玉米,你的品味在这方面倒是相当的不错哦。”

这设计太有感觉了。因为座位和座位有保持着可爱的小矮墙,里面估计装着吸声的材质,所以感觉特别舒服,一点也不显嘈杂。但看别人聊得那么开心,又觉得这里一点也不寂寞。

“我在哪方面的品味都不差。”玉米不爽地捏了捏Amy的脸,这家伙就会损她吗?无视她张牙舞爪的挣扎,玉米转头对一边笑不可抑,却始终很厉害地坚持没有溢出声音的服务员说到,“别要笑不笑的,我要老位置!”

“嗨,嗨,我知道了,不过有朋友在的时候,对自己的姐姐要更温柔一点才行哦,小玉。”

“YADA!你怎么又跑出来上班了?不是说要在家好好休息的吗?”玉米撅着嘴,在Amy的眼里,她这副样子,却更像是在撒娇,“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朋友Amy,这一位则是我在这里的亲人,比我大两岁的妹妹——六条团子,在这里打工。”

“噗——”Amy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但是……

她,汗如雨下,玉米的爹妈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这么温柔可爱,笑容灿烂的女孩,居然要挂上……那么搞的名字……

“想叫就笑,不用忍着没关系。”玉米横眼瞪了Amy一计,都把脸鼓成馒头状了,还以为能让人不发现她想笑的心么,“我的父母是开粗粮点心店发家的,为了感激上天,就牺牲子女了,我这叫奉献­精­神,你懂不懂?”

“我……懂……”Amy的话是从牙逢中迸出来的,她实在好痛苦,好痛苦,可是要她在这么优雅的店里,肆意大笑,她她她……做不到啊!谁来救救她?

然下一刻,拯救她的人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却是Amy怎样也想不到的人——毛毛?跟在她身边的是仁王雅治,柳生吕比士和……迹部景吾?

为什么这四个人会凑在一起?Amy木然地瞪着他们,完全没在意身边玉米花痴地轻叫,她……眼花了吗?

所谓的孽缘,大概就是越不想看见的时候,就越容易碰见;越糟糕的时机,它就越爱出现。

毛月月无言地看着正对着Amy一行人。总得来说,她们数量不多,惟三只而已,比起来还是自己这边的有力又有量。但是……

神啊,这三个里,有一个不正常的,有一个尴尬的,还有个笑起来怎么看都像个大饭团子的!

这种诡异感的出现,是因为她饿昏头了么?

“啊!是你!”不用毛月月说,会毫无形象地指着她的鼻子乱叫的女人,全世界大概除了玉米很难找出第二个来了。

“恩,是我。你好啊。”这句话说得有点咬牙,却硬是搭上了一个恶心巴拉的笑容。

毛月月特意无视Amy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试图将自己那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睁得像个无懂世故的单纯小孩,却在别人的瞳孔中,发现那仿佛抽筋时得变态模样。

于此,毛月月也只能放弃地一耸肩膀:她认输。

没办法,做戏也是要看对象和心情的。现在的她,可没那状态和感觉。

清了清嗓子,毛月月恢复了正­色­:“那容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成城湘南男子网球社的经理助理六条玉米。而这两只,则是我们球队的正选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那位是冰帝男子网球部的部长——迹部景吾。”

“你们……好!”玉米吸了口气,故作羞涩,只是那晶亮的眼睛,泄露了所有。

虽然他们三个本都不该在她的狩猎范围内,但要这样错过三只金灿灿亮闪闪的极品帅哥的话,她会心里唾弃自己一千万遍!

“我就知道会变这样。”毛月月小声嘀咕了一句,­色­女就是­色­女,到哪里都不会变。

不是毛月月看不起玉米,而是这家伙前科累累。

你想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会在群里和小朋友争“不二到底是谁的”这样幼稚无聊的话题,甚至抛弃自己身为一个成熟汝人的矜持。

这样的大笨蛋到了网王世界,谁还能求她掌握多少分寸?

莫怪那个邪佞又怪异的神,会立下不得泄露天机的惩戒令,才让那几个疯狂份子稍稍有点自觉。要不然,这个世界怕是早就天翻地覆,乱得一塌糊涂了。

经理知道?柳生客客气气地和玉米打了个招呼,脸上半点儿没有因为玉米可笑的名字而动摇的神­色­。

只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小地撇了眼正在嘀咕的经理。顺便,和身边的搭档交换了一个眼­色­,看来会有不知道有趣还是糟糕的事发生了……

我很期待,真心的期待。仁王仅以嘴型回答柳生,甩了甩那根细细的银­色­小辫子。他习­性­不改地送出了一个电力十足的笑容,大方地满足了玉米的期待。反正桃花这种东西,他从来不缺,也更不会嫌多。

那两个混蛋!虽然毛月月并不是什么敏感的人,但还不至于不知道和自己相处了一段时间的队友,是什么样的人。她更不会天真地认为,那声不算特轻的嘀咕,他们会听不到。

只是他们那种事不关己静观其变的心态,让她反而有种强烈的不安。且不提绅士,那只银毛狐狸肯定会在大难临头之时,二话不说地将她踹出去挡命。

说得悲惨一点,她其实多少猜得出来,这只被幸村几番提命要万分小心的欺诈师,早就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毕竟头次男扮女装即使在谨慎,也有不少的漏洞存在,她并不是没有自觉的人,才能瞒到今天这个地步。

至于那个数据比乾还高出一等的军师,他怕是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她是女人的事实。他没有揭穿的理由,不外乎幸村的面子。何况,柳本身也不是多事的人。

“玉……玉米。”Amy轻轻扯了扯看王子看到眼直的玉米,用一个漂亮的小动作,回应了毛毛的眼­色­。

同时,也聪明地给那三个被看得有点不舒服的男孩一个踏实的台阶下。想来迹部那样的男人,居然没有发作,已是叫人十分费解之事了。

“啊,抱歉,我差点忘了,我也要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姐姐六条团子,请……多多指教!”玉米垂涎的双眼,瞄到了那三双光用看的都觉得恨不得要巴上去的手。她……她……受不了,“哇!谁打我!”

“小玉,你太失态了。真抱歉啊,各位,家妹从小野惯了,没什么教养,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六条团子中规中矩地朝他们鞠了个诚意的躬,让毛月月有些错愕。

到底她们都是穿过来的,不然那句“歹竹出好笋”的千古俗言,她非供起来瞻仰不可!

“没事,很久不见了,六条学姐,你的身体看起来好了许多。”仁王转脸,对上六条团子的表情,有些许的收敛。

虽然他口气中的调调未有清晰的变化,但是能让人感觉得出他那种尊敬和认真的感觉。

“呵呵,雅治,你的嘴巴还是这么甜。我的心情一向都不错,身体自然也好的快啦。柳生,你又长高了,应该已经很习惯网球部的生活了吧?”六条团子带着温文的笑容,很随和地同他们话着家常,也丝毫没有冷落一边亮闪闪的迹部的意思,抬着那张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微带笑意地对他阖首,“景吾,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

“监督叫我过来和立海商谈新人战的事,就顺便过来看看了。”很傲气的声音,却很悦耳好听,也不失礼貌之感。那种华丽丽的感觉就算不看他的外表,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新人战?”Amy歪着头,看向毛月月。

事实上,与其说Amy好奇新人战的谈判方是这样一些人物,倒不如说她对玉米这个世界里的老姐何以会和迹部认识,更有兴趣。

自己如果还保持着过去看人的那点功力的话,应该不至于看错她的年龄,起码是高三的学姐了吧,怎么会认识柳生?他不是后来才加入网球部的吗?

“对,关东大赛前三名的学校,历来都会进行的赛事。因为冰帝、立海和六角分别来自不同的地区,在切商上会有一些麻烦。因为这次牢烦迹部学长亲自过来,所以在结束之后,部长说要尽尽地主之宜。结果,我们就到这里来了。”毛月月答得官方客套,从善如流。

她当然不是没有接收到Amy的好奇电波,只是没办法对自己也一无所知的事情做出解答。现在时机和场合,也都不太合适。

而且,只要眼睛没瞎的人,大概都看得出,玉米对此事之震惊,已远远地超过了她们。根据她那冒失不知分寸的­性­格,要知道答案还不是眨眼间的事?

果然不出毛月月所料,她的话音尚为落下,玉米略显失礼,却很让人不由失笑的可爱声音已经迸了出来:“团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团了?居然横滚了立海,还扫到了冰帝?难道最近大家都流行吃饭团么?”

“噗——”先是一楞,随即是几声细碎的轻笑。

毛月月总算还比较礼貌,至于她身后的那两只,休养也差不到那里去。有一种不知道该自豪还是如何的情绪,让毛月月对自己都有了几分佩服。

自从来了网王世界后,她憋笑的功力,已经达到了颠峰的状态。所以即使听到六条团子这样在过去绝对会让她笑到打滚的名字,她也仅仅只是眼角上弯。

她好笑地看着六条团子瞬间涨红的脸蛋,动作很小女人却力道十足地那击飞拳砸玉米头,知道她们想要的答案即将曝露。

“笨蛋,你忘了我因为身体的缘故,留了两年级吗?”

“啊……还真的给忘了,非常不好意思。”点头又哈腰,玉米这错认得很是­干­脆,可以看得出她们姐妹两的感情非常之好。

“还是先找个位置坐下来说吧。”眼尖地发现迹部突然消失的身影,毛月月却没有多话,只是手指很男人气地往后一点,示意他们不该再立在门口到标兵。

这家店的生意虽然因此好了不少,但她可怜的两跟火柴腿可不太好受。

何况,她又没有分红拿,­干­吗要便宜店老板。

“恩,我也这么想。”柳生难得主动地发表了自己的感觉。那

些不断增进的热辣辣的视线,让他多少有些不舒服。毕竟,要像仁王那样享受并且左右逢源,是需要一点本能和才华的。而他,估计是没那个天分。

“请给我们张大些的桌子,一会儿还有几个人会来。”毛月月礼貌地朝六条团子点了个头,将一个小男人扮演得是有模又有样。

“好,请跟我来。”六条团子很斯文地回礼,捧着单子往里走去,毛月月刚想跟上,却被冲到她身前的玉米挡了个正着。

“我们可以一起坐么?”玉米抬起那张­色­欲熏心的脸,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我是没什么……关系。”只要她不要坐在她身边就好,毛月月一把拽住疾步向前的柳生,赶在他前面,坐到了最安全的内侧,然后才朝Amy招了招手,“反正正事已经谈完了,你们过来也没关系,难得我们家部长大人要请客。”

“有?够?无?耻!”Amy好笑地看着柳生微微有些青的脸­色­,仁王偷偷侧脸捂嘴的动作,用嘴型向她示意——

毛月月同学,比没有形象这一点,你也绝对不输给任何人啊!

鸿门宴。集­色­鬼,暗战,­阴­谋,比拼于一体。

这顿可圈可点的饭局,在幸村、真田和姗姗来迟的忍足到达之后,逼到了顶点。

食不知味。虽然这些饭菜,看上去是如此可口。Amy感叹地看着面前的佳肴,对毛月月那种平静斯文,却脱离不了大吃大喝嫌疑的行为由衷的崇拜——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尽管这块姜,看上去不男不女不公不母不雄不雌。

“饱了吗?还要不要了?”幸村对毛月月的照顾是绝对的,见她吃了个底盆超天,还意尤为尽的样子,不由嘴角微微上翘。

这孩子是现在着诡异气氛中,最为正常的一只。然换个角度想,其实也就是最BT的存在。那种纯然陶醉在美食中的表情,让人光用看的就食欲大增。

“好吃!不过,我已经吃得很饱了!”毛月月满足地呵了口气,不用自己出钱的感觉,真好!

她承认自己是满有物欲的人,习惯了享受,吃好吃的,用好用的,穿自己喜欢的,但是这些都需要钱。

穿越前,她就是靠自己无所不尽其用的打工,和猛读书来奖学金来维持自己的“奢侈”。

而现在到了这里,年龄未达标准的她,就只好边锻炼自己的摄影技术,边猛想歪主意地利用这些可怜的王子们赚上一笔了。

“不过我不介意再要份冰淇淋当饭后甜点。”毛月月故意憨憨一笑。

“会肥的。”玉米下意识地说,她一直在注意这两个人的互动:真过分!他们居然当着真田SAMA的面做这样的事,她可怜的皇帝啊……

别难过,跑了老婆还有芳香,比如她就是!

“甜食有助于提供热量,对运动量大的人来说,不失一个好的选择。”真田难得地应答,并不是他想说话,而是被玉米看得浑身难受。

那种眼光……是什么意思?

“啊!原来真田副部长喜欢甜的啊,那我把这个给你好了,最近你实在太辛苦了!”毛月月故意表现得非常大方,眼底却蕴涵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以不走寻常路的速度,她迅速将一大块因为自己一时错手点来的巨甜怪馒头,猛地塞进了真田的碗里,完全无视他瞬间更黑了几分的脸。

呦,变天了啊!柳生和仁王的心里,同时跳出了意思差不多的话。

对方可是真田副部长啊,看不出最初那个看到他的脸,就顾自逃得没影儿的家伙,现在居然能锻炼出如此胆­色­!

不知道该夸奖他适应力强,还是叹息真田副部长的一时多言,造成的后悔无穷。

那个馒头,看起来就不是给人吃的。这家明明看上去就很有品味的店里,为什么会搞出这种的东西?

下马威!这绝对是传说中的言情经典情节——第三者的伪善表演!玉米捏着勺子的拳头更紧了几分。

这个莫名其妙Сhā进来的小矮子太过分了,没看见真田大人的脸­色­么,好可怜啊!

毛毛,居然为了不浪费粮食,而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真不愧是出了名的大钱­精­!Amy佩服地看着闷头猛吃的她,最了解这家伙的自己,绝对不难猜到,她现在一定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虽然毛毛一直很仰慕王子中的真田,但是欺软怕硬胆子又小的她,其实一直没有勇气和寡言严肃的真田多说话。何况今天来的王子中,还有她第三喜欢的忍足侑士,第四喜欢的迹部景吾,她肯定也很紧张。

毛毛之所以会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怕是平时习惯了后的行为,绝对的下意识。现在估计是想收手已是不及,只能暗自咬牙,把满嘴的苦味,往肚子里吞了……

死秘书,这时候就这么­精­明!更可恶的是,这么­精­明……也不想办法帮她圆圆场子!毛月月埋着脑袋,她何止是悔得肠子都发青了?她简直就是悔得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刨坑挖地,把自己给埋了!

她光辉的形象啊!她的第二爱,第三爱,第四爱所在的现场啊!

毛月月能敏感地感觉到大家正用各种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看她所喜欢的王子的表情。

神啊,救救可怜的她吧!

“迹部君和忍足君似乎对这家店很熟。”还是幸村厚道,在心中偷笑完了之后,还算体贴地打破了暂时但不失有趣的尴尬。

“恩,因为这家店是东京的分店。迹部君可是我们的公子爷。”六条团子笑眯眯地端着他们新点的冰淇淋走了过来,然后毫不客气地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脑袋,示意她多少收敛一下那破坏美感的狰狞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眼抽风呢,“真田,幸村,好久不见了,你们看上去都很不错。”

“六条学姐。”幸村和真田同时礼貌地站起身来,认真地行了一个礼。

在她微笑着点头后,他们才又从容地坐下。然后幸村像想起什么似的,指着毛月月介绍:“学姐,这是我的表亲星神无月,现在跟着上月在球队做经理,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毛毛,这位是立海大女子网球部的前任部长六条团子,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改到我们部担任经理,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前辈。”

“确实非常的优秀。去年她设计的那套方案,可让冰帝吃足了苦头。”迹部的嘴角微微上勾,有几份夺人的美艳感,华丽且雍容。那种自信十足的表情浑然天成,抚过泪痔的手指似乎都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景吾少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今年冰帝有你坐阵,怕不是一两个作战方案就能摆得平的了。光是忍足的加入,就很值得注意了。”

“呵,你终于注意到我了啊。”庸懒的关西腔调,从那张微薄淡红的­唇­中飘出,就给人一种特殊的­性­感。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调情味,仅仅只一句话,就把普通的气氛,渲上了一股桃­色­。这样的能耐,怕是仁王都没有。

毛月月小心翼翼地瞥了仁王一眼,却没有看出任何的变化,只隐隐觉得有些不同。

一再地偷瞄后,她气馁地放弃,把视线放回到忍足身上。他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微厚的手掌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味道十足地端着瓷白的咖啡杯,将那种强烈的男­性­气息和独有的神秘感巧妙地融合于一体。然后,配合着大量的费洛蒙,优雅地挥发……

他们这桌快成整家店的中心了,这算是免费表演么?毛月月托着下巴,看着对面那两个像画一样的男人。

因为幸村的解围,她很快地恢复了情绪,厚脸皮地直接看着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冰帝两大人气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心直跳啊。毛月月突然理解过去所无法理解的花痴心态及那些个同人女们为什么会如此热中地YY了。

妩媚­性­感的迹部,优雅贵气的忍足,两种明明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因为可能两人同样是家境富裕,才华过人,而透露出着非常相近的气息。

围绕在他们周围的气流,华丽而特殊,让人无形中就被隔离开去,哪还容得下平凡的女子站在他们的身边。就连比女人更美丽的幸村,似乎都不能幸免,更不用提她们这些外来者了。只除了……

玉米那个初见面的姐姐。她并不是特殊的美人,顶多也只能算是安静可爱,却特别得合拍,但她就是有本事,能很好地容纳到那种气氛中去。

不是简单的女人,其实从幸村真田乃至柳生和仁王尊敬的态度,就能看得出她的特别。和那种低调的举止并不搭,真正的高手,莫不是如此?

毛月月的嘴角微微透出一丝浅浅的苦涩,啊,啊,穿越果然就是一个傻傻的梦想么,所有的YY都不过只是YY而已。

原来,他们的世界本身就已经卧虎藏龙,美女与才女成群,而她们这些资质平凡的穿越者,又有什么优势?

六位王子,四名女子,三人穿越一人土长。可是他们的眼光又何曾对她们多驻留几分?

连这样一名貌不惊人的“土著”,她们都比不过,再多的幻梦,似乎也有了一个……结束的感觉了吧。

很默契地,毛月月和Amy同时看向了一向疯疯傻傻,此刻却格外安静的玉米。

只见她秀气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阴­懵,但那双漂亮不足,机灵有余的眼睛里,却荡漾着清晰的落寞。

不是不甘心,也无法嫉妒,只是明白自己……从来就什么都不是。

如是,而已。

心绪难平。

这顿饭吃的够心情纠结。

明明台面上谁也没多说什么,但整场的气氛,却诡异到了极点。

王子们看上去其乐融融,底下的气氛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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