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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三生三世之鬼眼画师 > 2008年8月21日雨转晴

2008年8月21日雨转晴

------题外话------

作者今晚一直在找资料,菲律宾和泰国的资料都不好找,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写了,明天多更一些吧,抱歉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深林遇险 2 猫街迷迭

( 赶到声源处的时候才发现,韶光正站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溪边长着茂密而青翠的杂草,在她的裙子上有着深深的水迹,一直蔓延到了大腿处,看得出来,那条小溪有些深。ww

此刻,韶光正提着裙子大哭,一脸无措。

“殿下?”奚原一脸紧张地盯着她,只见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裙子,满是惊恐,于是他低下头,这才发现,掩映在青草从中的她的一双脚上,全部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灰黑­色­水蛭。ww

“殿下可否提起裙裾?”此时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韶光虽然害怕,可面上依旧满是顾虑,女子的脚乃是身体最隐秘的地方,除了生身父母,便只有丈夫能看了。奚原乃是一介外臣,怎能?

可当她看到他满脸担忧的神情时,韶光的心防不由得悄悄地松懈了几分,如果是将自己的腿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又……又有何不可呢?

这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她不说出去,谁会知道?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对裴沧水的愧疚,她与裴沧水青梅竹马长大,可是面对裴沧水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两人之间时刻恪守君臣之礼,若是成婚,夫妻之间怕也是相敬如宾。

此刻,裴沧水的影子渐渐地在她的脑海中淡了,倒是对眼前的少年生出了一股异样的亲近感,那是一种愿意与之肌肤相亲的亲近感,与裴沧水带给她的那种如哥哥照顾妹妹般温暖的感情完全不同。

------题外话------

抱歉了,亲们,古代部分即将结束,这两天一直在找菲律宾和泰国的资料,找的昏天黑地,有用的却没有多少,然后……导致没时间写文……等资料找好后,更新会恢复正常点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林中遇险 3 猫街迷迭

( 奚原脸上一片苍白,只见韶光的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水蛭,一直延伸到膝盖处,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后悔,韶光乃是皇室中的一朵娇弱的花朵,他应当时刻将她带在身边才是,怎能让她一个人呆在遍布危险的深林中呢?

“公主别怕。ww”他沉声安慰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沿着韶光的腿一路灼烧,那些水蛭因为怕烧伤,纷纷从她的腿上掉了下来。

奚原撕下自己的一块衣服,仔细的擦­干­了她玲珑的双腿,拿起她放在溪边的鞋子小心的给她穿上,他的动作细致温柔,擦拭她的双腿时,就像擦拭一件易碎的玉器,仿佛一个呼吸,那雪白的肌肤上都会绽开一个伤口。

­干­燥的鞋穿在脚上,缠枝莲花将她的脚温柔的包裹了起来,他手指的热度透过薄薄的鞋面传到了她的脚面上,她的脸顿时便红了起来,心跳如鼓。

而当他的手离去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感到一阵失落。心里的失落直到他将她打横抱起的时候,才再次被填满,她乖顺的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只是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自己的心中也能一片混乱。

奚原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除去周围的杂草后,将她放在上面,紧接着他摘下旁边树上的一只很大的菠萝蜜,用匕首了一刀,剥开,露出菠萝蜜­嫩­黄而滑腻的果­肉­。奚原用刀割下一块完整的­肉­,用一片­干­净的树叶包裹好,递到她手中。

韶光咬了一口,软软的、甜甜的,入口香醇,如蜂蜜一般醇美的味道在舌尖荡漾开去,也许是饿了,她吃完了手中的一块菠萝蜜后,抬起头望着他。

奚原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宠溺笑容,又割了一块果­肉­。

菠萝蜜虽然又甜又滑,却不能多吃,吃多了会腻。好在韶光的胃口也不大,吃了两块后,感觉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奚原,我口渴。”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公主稍等。”他牵着她的手一路上采集着清晨的露水,将它们放在一片很大的树叶中,采集的差不多的时候,将树叶递到韶光手中。

哪知道韶光一时没有拿稳,树叶里的露水全部洒了下来。眼看着一早上辛苦采集的露水就这么没了,韶光心里一委屈,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在不远处,长了一丛很粗的竹子,奚原心中一喜,安慰道:“公主稍安勿躁。”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竹子前,用削铁如泥的破天刀砍断一根竹子,削下一截竹节,在海碗大的竹节中,浅浅的储存了一些水。

竹节中的水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含在口中如同饮上等的太平猴魁一般,竹水入腹,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凉。

吃饱喝足后,两人打算寻找回去的路,并非是奚原的方向感不好,只是这个地方十分古怪,奚原时不时会感觉周围的景物与之前遇到过的一模一样。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一颗香蕉树下坐了下来,长年的征战沙场使奚原明白,在体力匮乏的情况下,必须吃一些­肉­类,只吃素食会让两人的体力越来越不济。

他的刀法非常准,在一只山­鸡­经过的时候,飞出了一把刀,割断了山­鸡­的喉咙,那只山­鸡­没走两步,便倒在了地上。

奚原在溪水边清理野­鸡­的内脏时,怕韶光看到后受不了,嘱咐她呆在自己身后,乖乖地闭上眼睛,不要乱走。

可韶光哪里呆得住,看到旁边长了一朵漂亮的野掬花,便嚷着要去摘花。

奚原转头一看,那朵野掬花也只在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也只得无奈的点头,嘱咐韶光要小心一点。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辰,当奚原拎着清洗好的野­鸡­转过身的时候,猛然发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已经没有了韶光的身影。

他顿时慌了,大声喊道:“韶光——!韶光——!韶光——!”

韶光毕竟还是不知忧愁的少女,昨晚还害怕地嘤嘤哭泣,奚原一来,一颗心便完全落到了肚子里,这时候甚至还起了玩心,躲在一丛茂密的芭蕉树后面,瞅着奚原焦急的样子,心里暗暗得意,想着他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

要是找不到自己,自己就出去吓吓他!

年幼的时候,她经常和裴沧水玩这样的游戏,可惜裴沧水宠着韶光,每次都说找不到人。当韶光跳出来,看到他惊吓的样子时,也确实挺有成就感的。

眼看着奚原担忧得脸都白了,在不停地四处找她时,韶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愧疚,正打算跑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慢慢的被一团庞大的影子吞噬。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她转过头的时候——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从芭蕉树后传来,奚原吓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先于理智一步地朝芭蕉树飞奔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巨大的熊掌朝韶光的脑袋拍了过来!

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带着呼啸的风声侵袭而过,将硕大的熊掌钉在旁边的树身上。

这头凶猛的大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痛得眼睛都红了,另一只熊掌又朝韶光拍了过来。

奚原的破天刀在他清理野­鸡­的时候被放在溪边,此时奚原想也不想的扑了过去,抱着韶光一个翻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压在身下。

这是一只凶猛的熊瞎子,连林中的猎人见到了都要退避三舍,他一双熊掌上威力巨大,重逾千斤,一掌拍过来的时候,虽然奚原抱着她滚开了,但肩膀仍然被手掌的一小部分给拍到了,肩膀上传来了骨裂的声音。

奚原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他有预感,自己在肩膀在熊瞎子的奋力一拍下,肯定发生了粉碎­性­骨折。

熊瞎子将自己钉在芭蕉树上的手掌拔了出来,可惜由于它粗鲁的一拔,匕首带来的伤口更深,它不由得痛得浑身发抖、惨叫连连。

正当它打算低头,用左掌将右掌上的匕首拔出来的时候,奚原瞅准时机,先将韶光草草的安置在了一块安全的大石头后面,随即爬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利用高度优势,从高处跳了下来,骑在熊瞎子的背上,一拳砸向熊瞎子的眼睛。

熊瞎子惨嚎着用左掌捂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奚原从他的肩膀上跳上他的右臂,顺着他的右臂迅速走了下来,抓起他右掌上的匕首抽了出来,在它挥手要将他砸死在树上的时候,跳到了对面一颗稍矮一些的树枝,腰部向后弯曲,仰身将匕首割入熊瞎子因捂住眼睛而抬起的左胳膊下的动脉里——

血雾漫天!

左胳膊下的动脉连接着心脏,一旦割断,很快便会死亡。

熊瞎子浑身痉挛的倒在厚厚的落叶中,溅起了黄叶漫天飞舞,它身上的血在快速地流失着,喷的周围一片血红。这只熊瞎子没有抽搐多久,便彻底的断了气。

这个过程中,奚原一直紧紧地捂着韶光的眼睛,感受着韶光的睫毛刷在他掌心的不安感觉,有些愧疚地说道:“ ...

(微臣该死,令公主受惊了。”

韶光将他放在她眼睛上的右手拿了下来,盯着他流血的肩膀,颤抖着说道:“把伤口给我看看。”

“公主……”他单手搂着她坐了起来,语气中带着迟疑,对他来说受伤死亡都是兵家常事,可是韶光从小便生活在杀人不见血的宫廷,他担心她没有承受直面血腥的能力。

他不想吓到她。

“我想看看,”她的眼睛红了,心里像是被堵着一样,满是后悔和自责,就那么深深地看着奚原,哽咽着固执地说道,“我想看看。”

奚原不得已,慢慢的揭开自己的衣领,衣料因鲜血与伤口黏合在了一起,每揭开一下都疼得他轻微抽气,他咬着牙,将衣领全部揭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

只一眼,韶光的眼泪便刷得掉了下来,她泣不成声地说道:“对不起……奚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没关系,是微臣没有保护好公主,才会让公主受惊。”他伸出右手怜惜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每一滴湿润的泪水,都叫他心疼不已。

她握住他完好的右手,悔恨铺天盖地,心里的痛让她浑身颤抖。

“别哭,公主,”他微微地叹了口气,“微臣没事。”

她心里满满的都是难过,她扑上前轻轻地搂住奚原,泪水一滴滴的滴在他的脸颊上,温热的滑落,她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像是一只冬日里的寒号鸟。

他感受着她的泪水,在心中发誓,要用一辈子好好地珍惜怀中的女子,绝不让她再流一滴眼泪。

渐渐地,她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转头看着他狰狞的伤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抹去了伤口之外的斑斑血迹,然后,她慢慢地垂下头来,像是要亲吻他的伤口一般,在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奚原身子一僵,浑身一震战栗,那是一种颇为奇异的感觉,不知是想将她推开,还是让她继续维持着抱着自己的姿势。

韶光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抬起头望着他,眼中一片湿润:“还疼吗?”

她的表情纯真的令人心怜,他摇了摇头:“不疼。”

“一定很疼,”她有些无措地望着那片模糊的血­肉­,难过得直掉眼泪,“奚原……该怎么办……”

“公主别怕,微臣没事的,”他握着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将掌心的热度传递到她的手掌中,试图让她心安,“伤口只是看起来很可怕,其实并不严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的手指想去触碰那淋漓的伤口,可又不敢触碰,最后只能微微发抖地握着,捣住呜咽的­唇­,留下一个个痛苦的深刻齿痕。

奚原很冷静的用刀割下了几节布条,在韶光的帮助下,包扎好了伤口,还好不是伤在手臂上,也不用上夹板,只是这条左手,暂时是废了。

即使只有一只能动的手,奚原也搭起了一个捡起的架子,用树枝穿起山­鸡­烤了起来,再淋上一些野果的汁液,烤出了一份酸甜可口的烤­鸡­­肉­。

其实韶光很难过,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可她不敢辜负奚原一番心意,闷头吃了小半只­鸡­,吃完之后,韶光转头看着他,沉默了一下,问起了一个更加令人难过的问题:“送我回京之后,你就要走了吗?”

奚原沉默了一下,这似乎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没有看她,盯着将要熄灭的火焰,低声说道:“内乱未平,微臣……微臣自是要为国家鞠躬尽瘁的。”

韶光感觉胸口一阵闷闷的疼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有些委屈地盯着他的眼睛:“难道就非你不可吗?”

“公主……”感受到她语气里的悲哀和不舍,奚原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最后只化作一声呼唤,他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说啊!大周人才济济,难道就非你不可吗?”她不管不顾地问道。

“公主,”他抬起头有些艰难地看着她,像是想将她这一刻的温柔婉转全部刻进深深的心底,“如果微臣不去荡平内乱,那微臣去做什么呢?”

“做什么都好,我只要……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可是那句话终究说不出口,韶光是有未婚夫的,尽管跟奚原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刻意将与裴沧水有关的事情压在心底,可她到底是有未婚夫的。皇帝的话一言九鼎,皇家一诺千金,退婚便是放在民间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放在这处处以礼为尊的皇家,叫她如何开口?

以后,她会嫁做人­妇­,奚原亦会娶个娇妻,从此与他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明知道这是既定的事,改不了,为何她会这么委屈难过,她从怀里掏出上次没有吃完的那一包梨糖,将一颗颗半透明的糖全部扔进了火里,既然注定是得不到的,不如一开始就狠狠抛弃!

“公主……”他无奈地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其实对于未来他又何尝不伤心,如今的时光不过是偷来的幸福,可纵然短暂他也满足,韶光是天上的月光,这辈子他注定只能远远的看着,纵然咫尺,亦是天涯,他如何敢去奢求?

韶光将手中的糖果全部都扔到了火中后,嘟着嘴不再说话。

奚原叹了口气,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无奈,看着韶光仙姿卓然的侧脸,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未来如何,他都一定要为韶光守住这江山,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一整个下午,韶光都没有说话,闷闷的也不知在跟谁生气。奚原在沙场多年,身边都是一群粗汉子,所以他真的不会用语言来安慰人,关心一个人,他只会做,但他不会说。

此刻,尽管他真的很想让她开心,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路带着她走的时候,一路摘着路上的鲜花。韶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只见眼前出现了一束五颜六­色­的花,有一串红、掬花、大丽花、野蔷薇、秋芙蓉、雁来红、秋海棠,这一束鲜花被一株盛开着的蓝­色­牵牛花绑在一起。

她转头一看,果然,奚原左肩上的伤口被绷开了,他一只手是无法扎起一束花的,想必是他为了让她开心,勉强使用了几乎不能动的左手。

面对这样一个笨拙却一心想要让你开心的男人,你还能说什么呢?韶光接过鲜花,眼泪刷得掉了下来,一颗颗掉在花瓣上,像是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将鲜花点缀得更加美丽。

“别哭……”奚原慌乱地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却让她哭得更加伤心,她一把推开奚原,没有防备的他被推得退了几步。

韶光睫毛颤抖,有些愧疚,却也没有去拉他,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奚原追了上去,默默地走在她前面,为她扫清路上的一切障碍。

韶光看着身前这个少年,不知不觉,他已经出落得越发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青涩和稚­嫩­已经从他身上褪去,他的肩膀很宽阔,像是能为她撑起一整个天地。

如果能在遇见裴沧水之前 ...

(,便遇上他,该多好?

可惜如果说一万遍,也只是如果。她握住了手中的这束鲜花,像是握住了一颗灼热的心,那颗珍贵的心,让她踌躇、犹豫、裹步不前,她真的能将这颗心弃如敝履吗?

回答她只是泪水坠落在鲜花上那轻微的声音,溅起一颗颗的细微的花粉,一颗颗拼凑不了一份逝去已久的平静心情。

晚上,吃的是野兔,奚原将各种鲜美的野果填充在野兔的腹中,然后用厚厚的树叶包裹了野兔,外面在用黄泥包裹了一层,将它埋在地下,而在地上,他则升起了一堆篝火。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奚原将野兔从地下刨了出来,敲开包裹在外面的黄泥,一股诱人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奚原照例让韶光先吃饱,自己再吃剩下的半只野兔。

吃完后,奚原将快要的熄灭的篝火点燃的更加旺盛了,他抱着她上了树,两人相互依靠着坐在树上。奚原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她坐在一旁看了他很久,底下的火焰是不会灭的,奚原跟塞托在一起的时候,也学了一些简单的巫术,其中一项便是让篝火燃烧一整夜的巫术。

她用目光描摹着他英俊的轮廓,底下的火光忽明忽暗,恍恍惚惚的笼罩在他的脸上,使眼前的他看起来那么虚幻,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消失不见。

他大约是睡着了吧?韶光心想,可也不能确定,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有触上他的脸,她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将脑袋靠在他没有受伤的右肩,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而披在她身上的奚原的外衣,却悄悄地掉到了树下。

半夜,韶光被一阵冷风吹醒,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抱紧了身旁的奚原,可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不远处鬼鬼祟祟的钻来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她打起­精­神,定睛一看,那是一只豹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了树下,叼起地上的那件衣服便跑。

“啊——!”韶光尖叫一声!

奚原猛然惊醒,拿起身边的弓箭,弯弓搭箭,所有动作只在刹那间完成。

那种豹子大概也发现自己叼错东西了,再次跑了回来,打算叼走一个人,而就当它闯入奚原的­射­程内时,奚原手中的箭矢也离开了弓弦,疾劲地­射­入了豹子的脑袋,从左眼­射­进,右眼­射­出!

那只豹子挣扎了几下后,便断了气。

而做完了这一切的奚原,额头上都是豆大的冷汗,他的嘴­唇­一片苍白,肩膀上的伤口完全裂开了,再次流出了潺潺的鲜血,整个左臂,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他咬­唇­,忍着剧烈的痛苦,连闷哼一声也不肯。

“你没事吧?”韶光在微弱的火光下,盯着他血糊糊的左肩,心里满是担心和难过,再次流下了眼泪,一脸无措,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遇事只知道让别人保护,除此之外便是哭,想为他做点什么,却无从做起。

“微臣不要紧,”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轻微的喘息着,还不忘用右手给她擦眼泪,“公主勿需担心。”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都这样了,”她擦了一把眼泪,自责的哭喊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都怪我……都怪我……”

“微臣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他宠溺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发,虚弱的安慰着她,“因为您是微臣的公主啊……”

不是大周的公主,只是他心中的公主。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她,渐渐地她制住了哽咽,帮他再次包扎好了伤,靠在他的怀里,陷入了睡眠。

这一夜,无梦,她睡的极为心安,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她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面上露出了慵懒的媚态,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咪,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放在了他的怀里。

可是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却发现他满面潮红,嘴­唇­也­干­裂得脱皮了。她惊慌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一下子令她慌乱了起来。

“奚原!奚原!奚原!”她惊慌地轻轻摇了摇头,在他耳边急促的呼唤着。

“公主……”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呼吸有些粗重,声音也非常沙哑。

“你起了高热,”她面上满是担忧,“该怎么办啊?”

“无碍,”奚原挣扎着坐了起来,解开绑着两个人的布条,单手抱着韶光落了地,“公主,微臣这便为您准备早膳。”

“你别去了,你现在病了,我去找好吗?”她担忧的近乎祈求。

“怎能让公主涉险?”尽管现在脑袋很疼、身体也是阵阵无力,但奚原依旧很坚持。他明白,昨天受伤了,现在的高热肯定是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

这林中又没有可以熬药的东西,他现在只能凭自己的意志力熬一熬,他倒是不怕死,只怕在自己死之前,没有将韶光送到安全的地方。

第一天,奚原尚能装作若无其事的为韶光张罗吃食,带着她在林中探路,第二天,他的神­色­便差到韶光都担心他会随时倒下的地步了。

而就在第三天的晚上,他在树下撒硫磺粉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极力想抵御这阵虚弱,可惜身体却由不得他,最终,他的视线里失去了韶光的身影。

“奚原!奚原!奚原!”韶光扑倒他身边不停地呼唤着他,一声比一声凄切。

她伸手去探他额头上的温度,那温度太高了,她的内心一阵绝望,她曾听人说过,宫中有不少犯了事的宫女太监,被打得半死之后扔入了柴房,可最终他们不是重伤而死的,而是因为发了高热而死的。

这年代,若是发了高热,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死亡的几率很大。

她紧紧地握着奚原的手,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越是呼唤越是绝望,他的身体很热,可他却像是一尊不会动的木偶一般,也许她现在的呼唤,他根本听不到。

她的心一阵阵的发凉,她无比后悔三日前的所作所为,如果她没有一时心血来潮想玩躲猫猫,就不会招来熊瞎子,如果没有招来熊瞎子,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握着奚原的手,一直哭一直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哭声太过悲恸,一整夜,她没有遭到任何一只野兽的袭击。

一直到天­色­微微亮,她的哭声才微弱下来,此时她的嗓子已经快哑了,两只眼睛也肿的像是核桃一般。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殿下……殿下……你在哪儿啊……殿下……”

“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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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 猫街迷迭

( 像是绝处逢生的人一般,韶光大喊一声,站了起来。wwww" target="_blank">ww

塞托绷紧的像是箭弦一般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他飞快地朝她跑了过来。

看到了眼前可以依托的人,韶光的安全感终于回来了,于是再也忍不住委屈,又哭了起来:“塞托,你快来看看啊,奚原,奚原他怎么样了?”

塞托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奚原,见他满面潮红,左边的肩膀上还有化脓发出的一阵阵腐臭味儿,面上不由得严肃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在他的伤口上,那些粉末一掉到伤口上,便开始慢慢的膨胀、蠕动,韶光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只只细小的虫子,那些虫子快速的爬动着,像是在吃奚原肩膀上的腐­肉­。

不一会儿,那些腐­肉­就全部被虫子们吃­干­净了,只留下了一片红­色­的血­肉­。

塞托又拿出另一个瓶子,倒出了一只白­色­的虫子,让那只虫子顺着奚原的­唇­爬了进去。接着,他又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倒出了一些白­色­的药粉在他的伤口上,最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卷绷带,将他的肩膀给小心的缠绕了起来。

“没事了?”韶光紧张地问道。

“暂时没事了,”塞托点点头,“那种虫子乃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寒冰蛊,对于发了高热的人最是有效,可以起到良好的降温效果,但是不能让那虫子长久的呆在他的身体里,否则他的体温会越来越低,最后会被冻死。”

“那……”

“没事的,”塞托见她一脸担忧,心里有些难过,他看得出来,奚原肩膀上的骨裂必定是熊瞎子所为,韶光在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害怕担忧也是正常,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嫉妒真是一种可怕的毒药,腐骨蚀心。当着心爱之人的面,毫无保留的救自己的情敌,真是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塞托自嘲的笑了笑。

是否遇上了爱后,什么都开始变得计较,原本可以一笑置之的肚量,什么时候消弭于无踪,眼中的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会令他深想,最后令他深深地被伤。

这座山林中有什么古怪,塞托自然是知道的,回去的路上,塞托背着奚原走在前面,韶光默默的走在后面,视线一刻不曾离开奚原。

当塞托问她这几天发了什么时,她又开始嚎啕大哭,将这几日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的表达了她的后悔和伤心。

在她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表达中,塞托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见韶光短短的几日就已经憔悴悲伤得不成样子,心中不由得对妹妹升起了一股怨恼。

韶光哭了好久才平静了下来,塞托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虽然奚原带着韶光在深林中转了好几日,其实这里离坨坨镇也不过几十里远,只走了四五个时辰便回到了山洞。

不过这时候,塞托已经不住在山洞了。坨坨镇的人为新任的巫王献出了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而新的巫王府也在建。

将奚原抬回宅院后,塞托立即去请山玖前来治病,而韶光则坐在奚原的床头,拉着他的手,絮絮地在跟他说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韶光没有说多久,便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悄然打开,白腊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韶光,眼里闪过一抹怨毒,抽出匕首,朝她狠狠地划去——

可最终,在距离她的脸之后毫厘只差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上次因为她故意将韶光引去了那片有去无回的古怪山林,哥哥就已经开始对她心存怨恨了,若是这次毁了她的脸,说不定哥哥会剥了她脸上的皮来还她。

她狠狠地吞下一口气,将匕首收了回去,没关系,即使不毁掉你的脸,我也有本事让奚大哥移情别恋。

她的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掏出一个瓷瓶,将一些粉红­色­的液体倒进奚原的­唇­里,然后满意的离开。

山玖很快便来了,她是山中修炼多年的­精­怪,自然有的是灵丹妙药。只见她从容不迫的拿出两颗药,一颗喂进了奚原的口中,一颗研磨成粉末洒在了奚原的肩膀上。

撒上药粉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痂、脱落,长出新的粉­嫩­的皮肤,山玖微微一笑,对感激连连的韶光说道:“姬姑娘勿需担心,他的外伤已经无碍了,只不过,就算我的伤药再好,他的肩膀粉碎­性­骨折了,也得修养上好几天,骨头才能长好。”

一般来说,骨折了需要修养十五到二十天,骨头才能长好,而山玖能让病人几天就长好骨头,可见山玖医术之高超。

随后的几天,韶光一直守在奚原身边,连睡觉都是趴在他的床头,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好在白腊这几天一直没有出现,她也就没有想起白腊与那个小邪魔一般的男孩之间的交易。

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刻,奚原终于醒了过来,韶光见他睁开了眼睛,一脸兴奋,握着他的手也收的更紧了。

谁知奚原醒来之后,看她的眼神极为冷淡,他抽出了自己的手,生疏地说道:“公主请自重。”

韶光僵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恐有损公主清誉。”他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奚原……”她惶惑地看着他,有一丝不解,明明几天之前,他们那么亲密,他们牵手、拥抱,为何现在他对她这么冷淡?

“既如此,微臣告退,留公主一处清静之地。”说着,他便挣扎着要起来。

“别!”韶光担心他肩膀上的伤没有彻底好,赶紧说道,“既然……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

正当她一脸黯然的要离开此处时,白腊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笑盈盈地看着奚原,欢快地说道:“奚大哥,你醒啦!”

奚原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露出一个极为宠溺的笑,接过白腊手中的碗,握住她的手指吹了吹:“这么烫,也不怕伤着手。”

白腊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娇羞地说道:“没关系,我不怕烫。”

“真是个傻丫头。”他捋了捋她鬓边的头发。

白腊舀起一勺粥,在­唇­边吹了吹:“奚大哥,喝点粥,这粥我煲了好几个时辰。”

“累不累?”他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怜惜。

“不累,”她笑着摇了摇头,羞涩地呢喃道,“为你煲粥,我很开心。”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累,”奚原叹息一声,接过她手中的碗,自己喝下了粥,“虽然很美味,但是下次让别人熬粥好吗?看到你为我劳累,我不忍心。”

“好。”白腊娇羞的低着头,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温柔的摩挲。

此情此景,落在韶光眼中,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撕裂了一个口子,她感到极不舒服 ...

(,各种­阴­暗的念头像是春天的野草一半疯狂地在心中滋长了起来。

原本已经跨出门槛的她,走回了床前,质问道:“你不是说你我之间孤男寡女,不该共处一室,否则有损清誉吗?那你与她是怎么回事?”

“公主乃金枝玉叶,一言一行关乎皇室尊严,自当恪守礼教,”说着,他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白腊,“我对白腊姑娘,乃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韶光怒极反笑,抓起床头早已枯萎的那束花,狠狠地地砸在墙上,转身大步离开了此处。

几日前鲜艳的一串红、掬花、大丽花、野蔷薇、秋芙蓉、雁来红、秋海棠,此刻,尽数枯萎,细碎的花瓣从花梗上脱落,艳­色­成灰,被风一吹,如同黄昏时刻的那飘零的黯淡碎雪。

一走出房间,韶光的眼泪便急促的掉了下来,她找了个梯子爬上房顶,一个人默默地哭泣,脑海中不断出现的是他面对她冷淡生疏的那张脸,以及他看着白腊时,含情脉脉地说的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她孤独的坐在高处,望着坨坨镇华灯争放,浓焰烧空连锦砌,整个人孤独又可怜,像是豢养了许久又被残忍抛弃的小兽一般。

渐渐地,皓月升起,浸小城如画,花影寒笼绛蕊,渐掩映,繁花翠竹千万顷,一阵夜风吹来,将她的伤心吹散了几分,正当她打算爬下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奚原与白腊相携而出,奚原坐在庭中的椅子上,白腊坐在他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怀中,两人正絮絮地说着什么,一时间浓情蜜意,不关,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韶光感觉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寒风中送来几颗陨落的星星,像是脸颊上掉下的那颗泪珠,冰凉、急促。

中庭月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不知相思落谁家……

第二日,两人照例浓情蜜意,韶光气得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门,而塞托因为南疆的地震,忙于各种繁杂的事物,也没有注意到奚原和白腊的异样。

第二日晚膳后,在房中闷了一天的韶光打算去庭中的桂花树下纳凉,才刚出了门,便看到对面的门也被打开了。奚原穿着一件深衣,走了出来,四目相接,韶光冷哼一声,打算回房。

“公主……”

奚原的声音依旧冷漠疏离,令她浑身一颤,内心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微臣有事要说。”

“何事?”心中升起一股怨怼,韶光的语气不由得也冷漠了起来。

奚原走了过来,单膝跪地,垂首恳求道:“微臣此次前来,请求公主两件事。”

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倒要看他有何好说。

“第一件事,请公主饶恕微臣不能送您回京城了,并请公主回到京城后禀明陛下,奚原自请辞官卸甲。第二件事,便是请求公主为微臣与白腊姑娘主婚。”

“什么?”韶光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她震惊地后退了一步,朱­唇­颤抖,“你、你说什么?”

“请公主禀明陛下,奚原自请辞官卸甲,再则,请公主为微臣与白腊姑娘主婚。”奚原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她原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没想到这句话问出来后却是轻飘飘的,像是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一般。

“因为微臣与白腊姑娘乃是真心相爱,愿与之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一辈子留在南疆陪着她、爱着她、宠着她,尽微臣所能尽的一切能力给她最好的全部。”

他诚挚的语言像是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射­进她的心脏,她脚步不稳地扶住了门框,脸上血­色­全无,她似哭似笑,死死地闭上了眼睛,问出了最不甘的一句话:“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绝无虚言。”

“不后悔?”

“永不后悔。”

“好,好一个绝无虚言!好一个永不后悔!本宫今日便告诉你!本宫不愿意!本宫不愿意!不愿意!”她的十指死死地扣住门框,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此刻,她发现自己没有了任何的优势,只能可怜巴巴的用权势来压着他,“本宫告诉你,本宫只要你送本宫回京!而且,本宫不会让父皇允许你辞官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至于你和白腊,奚原,这辈子,你永远不得再踏入南疆半步!这是命令!”

说完这些话后,韶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踉踉跄跄的走回房间,甩上了房门,便顺着门的背面瘫软下来,跪坐在地上,将脸捂在手心里,嚎啕大哭。

第三日,一整个白天韶光都没有出门,她却能敏锐地听到奚原与白腊的笑声,她死死地用手捂住了耳朵,不想去听,可是她越不想听,那声音却越发无孔不入地钻入了她的耳朵。

每一时每一刻,都是走在刀山火海上一般的痛苦,都是游在油锅里的煎熬,韶光这辈子,从未感觉如此的伤心、愤怒、嫉妒、痛苦。

第三日晚上,是隆重的巫王接任仪式,由于坨坨镇中心的广场在上次的地震中被毁了,现在还没有修复好,便将仪式的举行地点换成了坨坨镇较为偏僻的一处优美盛景——蝴蝶泉。

蝴蝶泉乃是坨坨镇的年轻男女最爱去的地方,此地处在坨坨镇最为偏僻的西南角,却风景优美,静谧幽然,每年四月,坨坨镇的人都会在蝴蝶泉边举办蝴蝶节。

蝴蝶泉就像是高大的山下的一块透明的水晶一般,镶嵌在翁翠的树荫中,泉水十分清澈,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天光云影、绿树繁花,每到四月的蝴蝶节时,成千上万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泉边漫天飞舞。蝶大如巴掌,小如铜钱。无数蝴蝶还钩足连须,首尾相衔,一串串地从大合欢树上垂挂至水面。

当韶光随着塞托来到蝴蝶泉边时,泉边的松林、柏林、棕榈林、茶林、杜鹃林、毛竹林下都燃起了篝火,熏得那些自带芳香的合欢树、酸香树、黄连木树木的香味更加浓郁。

此时已是秋季,蝴蝶泉边的蝴蝶虽然不像是四月那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泉边,天空中却也满是飞舞的各­色­蝴蝶。

塞托指着泉边最大的一株合欢树说道:“殿下看到那株树没有?那一株合欢树每当4月初开花时节,白天花瓣张开如一只只蝴蝶,夜晚又花瓣合拢吐出阵阵扑鼻清香。坨坨镇的人称赞蝴蝶是‘会飞的花朵’,这合欢树的花朵则是‘静止的蝴蝶’。蝴蝶会期间,花与蝴蝶共舞,真假难辩,是蝴蝶泉的一大奇观。若是殿下四月还在南疆,便好了。”

塞托的语气里不无遗憾,韶光也有些伤感:“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真的吗?”塞托期待地看着她。

韶光却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塞托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说什么,这时候,寨子里的几个德高望重的巫女与端公走了过来,塞托有些歉疚的对韶光说道:“我还有些事,殿下先一个人逛一会儿吧。”

...

( 韶光点点头,此时,她的脸上戴着面纱,倒也不怕那些无聊人士上前搭讪。

蝴蝶泉边盛开着许多美丽的鲜花,韶光一边走一边摘,倒也无人管她。在绕过一处合欢树时,她突然看到树后面站着奚原和白腊,白腊手里拿着一个细绳编织的网袋,网袋中有几只扑腾的蝴蝶,而一旁的奚原正在帮她捉蝴蝶逗她开心。

韶光顿时觉得此情此景十分刺眼,想走去别的地方呆着,可目光却流连在奚原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她默默地躲在一旁,痴痴地看他爱怜的将另一个女孩拥入怀中,摘下旁边的一朵野蔷薇别在她的鬓角,后者笑得人比花娇,明晃晃的甚是碍眼。她想哭,可是心里堵得慌,泪水怎么也流不下来。

在她的角度,看他给她别花的样子,如同接吻一般。

她再也受不了了,从合欢树后悄悄地离开了。

她走到仪式举行的地方,心不在焉地看完了整场繁复的仪式,仿佛热闹是他们的,而她什么都没有。

最后,塞托穿着端庄的衣服,走到她面前诚挚的说道:“殿下,我知道你很快便要回京了,在这最后的时刻,塞托想送你一件礼物。”

说罢,他将一些黏黏的水雾状的东西喷洒到她身上,她惊慌地闭了一下眼睛,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整个蝴蝶泉顿时比之前多了十倍的蝴蝶,而无数的蝴蝶正围绕着她翩翩起舞,她伸手碰了碰,那些蝴蝶却好似不怕她,围在她身边不肯走开。

“刚才,我命人在周围的树上全部撒上了秘制的药,整个南疆的蝴蝶都会飞到这里来,只可惜,现在已经是秋季,蝴蝶不多了。”

看到了她惊奇地笑容,塞托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殿下,开心吗?”

韶光连连点头,她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蝴蝶,仿佛到了蝴蝶仙境,她自在的转了一个圈,衣袂翻飞,而面上的轻纱也若隐若现的露出了她那张天姿国­色­的脸,一种神秘的美,摄人心魄。

她与周围的蝴蝶嬉戏着,­唇­边时不时溢出银铃般的笑声,那些蝴蝶亲吻着她的头发,亲吻着她的衣角,仿佛她是蝴蝶仙子一般,对她十分依恋。

不远处,白腊看见她的笑容,却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拉着奚原朝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去。

韶光一转身,便发现奚原的衣角消失在了一丛毛竹的后面,她的兴奋顿时便消弭无踪,对身旁的塞托说道:“现在已经将近子时了吧?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可是晚上走山路,会有危险。”塞托不放心地说道。

韶光急于知道奚原到底去了哪里,只得撒谎道:“那我随便逛逛吧,一会儿和你一起回去。”

“好。”塞托并没有多想。

韶光草草的点了点头,提起裙子便疾步朝那一丛毛竹走去。

前面的奚原和白腊走的并不快,韶光很快便跟上了他们,只见白腊领着奚原左弯右拐的,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辰,走到了绿树掩映下的一个木屋里面。

随后,白腊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提着一只木桶,走到屋前的井边打水。

韶光走上前去,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带奚原来这里­干­什么?”

陡然听到声音,白腊下了一跳,发现来者是韶光之后,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关你何事?”

“本宫关心臣子,怎么不关本宫的事?”韶光扬起下巴,努力用高傲维持着她在她面前少得可怜的优势。

“难道昨晚奚大哥没有跟姬姑娘说吗?他从今往后要留在南疆,成为我的丈夫,照顾我一生一世,既是这样,我带他来这里­干­什么,又关你什么事?还有,你不用在我面前自称本宫,你是大周的公主,可不是我南疆的公主!”

韶光顿时便怒了:“你!你说,你到底想将奚原怎样?”

“这是我和奚大哥的事,不劳你这个大周公主­操­心。”她弯下腰,从井里提上来一桶水,朝屋内走去。

“难道你就不怕本宫将你与那个小邪魔勾结的事情说出去吗?”韶光难得聪明了一回,大声喊道。

白腊身子一僵,回过头来,面上闪过一抹­阴­毒的神­色­,小小年纪的她,在这样的夜­色­中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韶光被她的样子吓得后悔了一步,又抬了抬下巴,装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你过来。”她的面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朝她招了招手。

“你想­干­嘛?”韶光警惕的站在原地不肯上前。

“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白腊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带了点儿诱哄的味道。

韶光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朝她洒出了一把绿­色­的粉末——

一道凌厉的风声席卷而来,韶光感觉一阵晕眩,等她的意识回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被塞托搂在怀中。

原本塞托是很放心她自己一个人走走的,可是当他转头发现韶光脚步匆匆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因而抛下一堆人悄悄地跟了过来。

此刻,塞托满面怒­色­,又是心痛又是愤恨的看着她:“白腊,哥哥何时教的你如此心狠手辣了?”

白腊洒出来的那种毒药,会令人快速死亡,死亡后的样子,像是被毒物咬伤而死一样。

“还有,刚刚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与那个小邪魔勾结?”他厉声质问道。

“我……我没有……哥哥,我没有!”在他严厉的目光下,白腊慌乱了起来。

可惜白腊是他从小带大的,他太了解她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失望:“为什么?为什么要害的整个南疆生灵涂炭?为什么?”

她的身子微微发抖,既害怕又委屈地看着他,在他严厉的逼迫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想吗?当初我们一家被瓦列莎陷害,被迫搬到那个破山洞里,整天食不果腹就算了,后来你走了,我还处处受人欺负!你说我能不恨吗?你说我能不恨吗?那孩子告诉我,只要我将蟠龙戟的下落告诉他,他就帮我杀了瓦列莎!难道我这样做不对吗?”

“可是……可是你后来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那个小邪魔?”韶光站出来问道。

“我与哥哥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Сhā嘴?”白腊恼羞成怒的瞪着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没错,都是我做的,你就说你想怎么做吧,哥哥!”

塞托闭了闭眼睛,面上失望的神­色­渐渐被冰冷所代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骨哨,放在­唇­边吹了一声,锐利的声音刺破了夜空,很快,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巫王的贴身守卫便半跪在地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白腊为祸南疆,通敌害人,甚至放走敌人,罪不可恕,念其年幼无知,故幽闭于南疆禁地哈忙山地底,永世不得放出。”他心如血滴,一字一句的说道。

白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

(,瘫倒在地上:“不,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妹妹啊!我是你唯一的亲妹妹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见塞托一脸无动于衷地转过头不再看她,白腊彻底疯狂了,她掏出匕首,朝韶光扑了过去:“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你,什么都不会发生!是你!是你!”

塞托将受惊的韶光护在身后,一个小擒拿便让白腊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他厉声对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带走!”

“你这个害人­精­!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走得远的,还能听到白腊歇斯底里的叫骂。

韶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对不起。”塞托的语气有些歉疚,他并非是一个笨蛋,想必那天韶光之所以会被引入深林,就是因为窥破了白腊的秘密吧。

“没关系,”韶光摇摇头,尽管现在不想看到奚原,也还是说了一句,“我进奚原。”

当她走进去后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声音那么大,奚原却一直没有出来,原来他躺在床上,额头上一片滚烫,嘴里也发出了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奚原,奚原,你怎么了?”韶光惊慌地摇了摇他的身子,见他嘴­唇­­干­裂,便走到桌前打算给他倒杯茶。

倒茶的时候发现茶壶有些烫,她拿起杯中的茶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吹了吹后,又试了试温度,直到茶水变得温热,才端起茶杯走到床前,将茶水给他缓缓地喂了进去。

也许是真的很渴,半昏迷状态的奚原将一杯茶水全部喝了下去。

这时候,塞托走到床前,观察了他一下后,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神情严肃了起来:“白腊!白腊她竟敢!”

“塞托,奚原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有危险?”韶光害怕地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歉疚的说道:“白腊……白腊她偷了阿母制作的爱情药。”

“爱情药?”

“没错,以前母亲按照古籍制作了一份初级的爱情药,给心爱的人吃了这种药后,心爱的人便会疯狂的爱上下药者,但这爱情药乃禁药,因此母亲只试着做了初级的爱情药,药粉不多,药效也只能维持三天。他现在出现出现高热的状况,意味着药效正在消失,等他的体温恢复正常的时候,药效就完全消失了,而那时候,他也会醒来。”

韶光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掏出怀里的手帕轻轻地给他拭去额头上豆大的汗水。

塞托距离两人很近,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不由得双眉紧蹙:“你们吃了什么?”

韶光露出一脸迷惑的神情,他使劲嗅了嗅,目光停留在桌上的茶壶上。塞托走了过去,揭开茶壶闻了闻,脸­色­大变,双拳紧握,一拳砸在桌子上,坚硬的黄曲木桌子顿时便倒塌了,茶壶也碎成了瓷片,湖中的茶流了一地。

“塞托,你怎么了?”韶光吓了一跳,往后瑟缩了一下。

塞托一脸沉痛地看着她,目光十分复杂,他张了张­唇­,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韶光忐忑了起来,走上前扯着他的衣袖哀求道:“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你说呀?你告诉我呀?”

塞托一双眼睛血红,最后,他闭上眼睛,浑身无力地说道:“殿下,这茶中被下了巫药,而那巫药实际上是一种……一种瑃药。”

“你说什么?”韶光吓得脸­色­苍白。

“你和奚原都喝了茶,药效不一会儿便会发作,若是喝了这巫药的两人不交合,便会……便会皮肤溃烂、流尽鲜血而亡。”他绝望地说道。

“什么……”她转头看向床上昏迷中的奚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殿下,”他睁开眼睛,咬牙掰过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承诺道,“我现在就去找阿母,阿母她毕竟当了十五年的巫王,她见多识广,她一定能配出解药的!”

“这解药……配不出吗?”他焦急惶恐的神情就像是一种审判,韶光在这一刻突然认清了现实。

塞托沉默,没有否认,像是自欺欺人的呢喃道:“一定可以配出解药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韶光坐在床沿,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的心却是出奇的平静,那是一种超脱一切的大无畏。她突然不想再想以后了,回京后的事,她的婚事,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这一刻,她痴痴地望着床上昏迷中的奚原,然后吹熄了床头的烛火,脱下了外套躺在他身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身旁是他的温度,耳边是他的心跳,鼻尖是他的气息,她转头,在微弱的月光中,勾勒着他的轮廓,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从未试过去体会一段如此静谧的时光,一呼一吸之间,也能感受到一种永恒,此刻,她觉得很满足,宫中生活十六载,仿佛过往的时光全是虚度,只为这一刻在他身边停驻。

半个时辰后,奚原身上的温度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可此时,韶光却觉得浑身发热,一种内火从体内升起,让她难耐的发出了一声轻吟。

就是这声轻吟,让奚原醒了过来,他转头看向她,还未彻底清醒的他眼底有片刻的迷惑。

此刻,韶光媚眼如丝,她轻咬着嘴­唇­,无意识的轻吟,滚烫的脸颊在他的脸上蹭了蹭,伸手扯下自己的腰带扔在地上,像是一只大猫一般趴在他的身上,只觉得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无比冰凉熨帖。

她觉得两人的衣服是如此的碍事,不由得率先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扔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件贴身的肚兜。

她趴在他身上,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脑袋一片混乱,意识也有些模糊,可她却并不害怕,眼前的人,是她熟悉的,是她心仪的,是她不想去管明天不管以后只想拥有一刻的。

“公主……”原本有些清醒的奚原,在她无意识而又青涩的撩拨下,身体也开始烫了起来,他并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可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于是,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推开了。

韶光有些委屈的贴了上来,在他耳边轻轻地解释道:“我们俩意外的喝了瑃药,如果……会死……”

他的身子一僵,却坐了起来,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将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她的身体上,怜惜地说道:“微臣,不想委屈公主。”

韶光双眼微红,带了丝哭腔:“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此时的奚原被情yu烧灼的浑身难受,可他却极力克制着自己让理智占据了上风:“公主,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不管!”韶光大声说道,伸出双臂抱住他,“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叹息了一声,想要将她推开,她却将他箍得死紧。

“公主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到底是 ...

(在做什么?公主是大周公主,金枝玉叶,微臣怎么委屈公主做下此等错事?”

“错事?”她的泪水流了下来,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停留在左边的心脏处,“我只是想要你,这也错了吗?”

“可是……”

“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我不在乎对不起沧水哥哥!”她悲伤的哭了起来,“我们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好吗?只有我们俩,什么都不要想好吗?”

“公主,你真的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们在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我们在行周公之礼,”她点头,颤抖而青涩的送上了自己的­唇­,在他的­唇­边呢喃道,“我的确什么也不懂,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开你。”

两个不会接吻的人,在浓的如化不开的墨的夜里,相互试探,相互挑逗,相互缠绵……

……

韶华是被萧礼给吻醒的,她有些不悦,伸手挡了挡,萧礼发出一声轻笑,宠溺的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时间还没从冗长的梦中回过神来,那晚韶光和奚原,到底有没有行周公之礼呢?

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居然被萧礼也闹醒了,她不由得有些懊恼。

“怎么了?脸上这么红,做了什么梦?一脸羞涩?”萧礼打趣道。

“没有,没做梦。”韶华有些心虚的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找出一套衣服,走到浴室去换。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萧礼正翻着她的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韶光将手机拿了回来,发现联系人里少得可怜的几个人里,少了萧缜的名字,她有些哭笑不得:“你至于吗?”

“我家韶华这么好,你说至不至于?”他上前搂住她的腰,又要吻她,却被韶华一把推开,“别,我还没漱口。”

“没关系,我不嫌脏。”萧礼坏坏的挑了挑眉。

------题外话------

至于奚原和韶光,作者不会告诉你他们俩到底发生了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叉腰大笑。

(空掌招蝶法)

待春天百花齐放的时候,采集各式各样的花蕊,在­阴­处凉­干­,在放到夜露下漂­干­

七夜,加蜂蜜拌匀。待到群蝶飞舞时将双手心涂上花蜜,站在高坡上,先用双手合

着搓几搓,在拍掌相招蝶。群蝶闻到奇香,好似苍蝇逐臭,纷纷飞来,左右飞舞;

极为奇妙,赶而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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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家长 猫街迷迭

( 韶华的脸皮太薄,脸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急忙将手挡在自己的­唇­前,偏过头去避开,匆匆的说道:“快去换衣服,你不要工作的吗?”

萧礼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了,韶华快速的洗脸漱口,将一头及膝的黑­色­长发拢到耳后,夹了个小巧的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发卡。ww

长年独自生活的经历,练就了韶华的一手好厨艺,当萧礼将自己打理好走出来的时候,餐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

馄饨是昨晚包的,皮尔很薄,馅儿很鲜美,放在滚水里一煮,热气腾腾,鲜香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

萧礼吃完一碗馄饨后,笑道:“我还记得你五年前做的烤­鸡­。”

韶华抬起眸子羞恼地瞪着他,不甘地说道:“本来就能吃嘛。”

萧礼低低的笑了起来,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像是磁场一样将她的心牢牢吸牢。

“你确定真的能吃?”

“你还不是吃了!”韶华嘟嘴。

当年她在他家给他烤­鸡­,直接将一整只杀了的­鸡­扔进了烤箱,当时萧礼觉得她很奇葩,问道:“烤­鸡­都不用拔毛的吗?”

“难道不拔毛就不能吃吗?熟了也可以再拔毛啊。”

萧礼一想觉得甚有道理,可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烤­鸡­不用放盐吗?”

“难道不放盐就不可以吃吗?”韶华理直气壮地反问。

“好像也能吃,”萧礼点点头,“可是­鸡­的内脏没有掏出来呀。”

“难道­鸡­的内脏不能吃吗?”韶华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像也能吃。”萧礼竟无言以对。

结果这只­鸡­烤焦了,当韶华将那只­鸡­从烤箱里端出来的时候,萧礼用筷子戳着这只焦黑的­鸡­:“你确定这只­鸡­能吃?”

微波炉跟烧烤架不同,烧烤架上烤焦了的­肉­食,外面焦了里面还是能吃的,可是用微波炉烤出来的­肉­食,若是焦了,那就是由内而外的焦了。

可是彼时的两人都十分的没有常识,再加上饥饿作祟,最后萧礼还是扯下了一只黑乎乎的­鸡­腿,拔掉上面碳化的羽毛,咬了一口。

然后,就是两人宁愿饿着也没胃口吃东西了。那时候正是萧礼捡了鬼红包不能出门的七日,于是韶华日日给他做蛋炒饭,在他吃烦了之后,韶华不得不换着花样给他做吃的。

比如,蛋炒饭、饭炒蛋、蛋炒蛋、饭炒饭。

回想起了过去的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化作甜蜜的对视。

“韶华,晚上我想吃蛋炒饭。”

“还没吃烦啊。”韶华低头喝着果汁,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甜蜜。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

该相信他吗?韶华在心里问自己,虽然害怕未来还会有无尽的争吵,可是,这一刻,她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再相信他一回,将自己的幸福交到他的手中。

毕竟,那时候两人都太不成熟了,开了花却等不到它结果。如今时光依旧,青春未老,不如勇敢一次。

“快……快去工作吧。”韶华低着头,有些不自然的开始收拾桌上的餐具。

“今天不工作,”他拉过她的手,“你忘了吗?今天是你妹妹出院的日子,我应该陪你一起去的。”

“没事,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可你不是说,你舅舅也会来吗?我想让你舅舅认可我,承认我这个男朋友的身份。我知道,家人在你心中的分量很高,我也希望我们俩的感情是得到亲朋好友祝福的。”

他的话语无比诚挚,让她感动不已。

“上午我们去买点东西,去见长辈,空手而去可不礼貌。”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两人出了门,下了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这是萧礼给韶华买的一层豪华公寓,这座公寓依山靠海,每天拉开窗帘便可以眺望到一望无际的蓝海,而且四百多平米的公寓位于这栋楼的最顶层,而他同时还买下了顶楼,命人打理成了一个小型花园。

上了车后,萧礼指着旁边一辆鲜艳的红­色­兰博基尼说道:“送你的,什么时候去考个驾照吧。”

那辆兰博基尼在白­色­的日光灯下,昂贵的漆面反­射­着耀眼的亮光,萧礼这些年毕竟是花丛老手了,十分清楚女孩子心思,买的车外形漂亮,开出去能吸引一众羡慕的目光。

韶华的目光流连在车身上,显然也十分喜欢,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道:“为什么送我车?”

“不喜欢?”他挑眉,线型优美的眼中带着丝丝的诱惑。

“没有。”她轻笑。

他低头,将她­唇­的轻笑含着,辗转啄吻。

韶华很快被被他吻得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酥软的像是一块绿豆糕一般。由于车玻璃都贴着深­色­的膜,也不怕外面的人看到,萧礼的手也开始变得不规矩起来,灵活地拉下了她背后的拉链——

韶光瑟缩了一下,过去的­阴­影让她一下子慌乱了,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突然,地下停车场停电了,整个停车场漆黑无比!

陡然而至的黑暗让萧礼失去了兴致,他靠在韶华肩上喘了口气,拉好她背后的拉链。

感觉到她在他怀中不停地颤抖,萧礼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没事。”韶华闭上眼睛,脸上一片苍白,胃里翻江倒海的,她赶紧打开车门,呕吐了起来。

“你没事吧?”萧礼从车里扯了两张纸巾下来,递给她。

“没事。”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还好这里很黑,萧礼也无法看到她厌恶的表情。

五年前的­阴­影太深,导致她十分讨厌男人的亲密接触,他一碰她,她就觉得恶心。

“这停车场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居然停电了。”没有品尝到点心,萧礼懊恼地抱怨了一句。

“我们快走吧,这里好黑。”韶华顾左右而言他地回到了车上。

早上的这段小Сhā曲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性­质,萧礼带着她一起给她的家人挑选礼物,韶华美术功底深,审美眼光虽然不错,可看到那些玉器、珠宝时,却忍不住不选合适家人佩戴的,专选贵的。

萧礼给韶华的舅舅买了一块卡西欧手表,给舅妈买了一套上等的翡翠手镯,给薇薇买了一条梵克雅宝的珠宝项链。韶华挥霍起萧礼的钱,倒是毫不心疼。

中午,用餐的地点定在深圳的香格里拉酒店,当舅妈一家人相携而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萧礼与韶华浓情蜜意的一幕。

舅舅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眉头依然紧蹙着。当初,舅妈跟他说了萧礼和韶华的事情之后,他便觉得不靠谱,韶华是他的侄女他能不清楚?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没相貌、没学历、没家世,凭什么能让萧礼看上她?

别是萧礼一 ...

(时心血来潮,想玩玩她的感情。

这些年他看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能不明白这个混乱的世道。只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最大的愿望不是子孙家财万贯,只是健康平安。

现在的花花世界太诱人,韶华涉世未深,被骗也不奇怪,只希望她不要陷进去。

见舅舅一家人来了,萧礼吩咐服务员上菜。

萧礼起身对舅舅和舅妈行了一个见长辈的礼,舅妈很是开心,忙说:“这都一家人了,还行什么礼啊。”

舅舅咳了一声,面上有些不悦。

舅妈瞪了他一眼,不以为意,目光瞟到了桌上的几个礼物盒,不由得露出了一副贪婪的神­色­。舅舅深感丢人,扯了扯她,入了座。

萧礼好脾气的笑了笑,依次将礼物送给了三人。

舅舅没有动手拿礼物,舅妈见薇薇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有些挂不住面子地说了一句:“瞧瞧你这孩子,这么猴急,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当着客人的面就拆礼物,真是不礼貌!”

话虽这么说,她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薇薇灵活拆礼物的手。

薇薇拿出那条项链,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哇!梵克雅宝的项链呀!好漂亮!姐夫你对我太好了,我太爱你了!”

萧礼微微一笑,舅舅却冷声说了一句:“薇薇!怎么说话的!”

“老简!”舅妈不悦地瞪着他,“迟早都是一家人,薇薇叫一声姐夫怎么啦?你瞧瞧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舅舅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萧礼说道:“礼物都是韶华选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意,希望舅舅和舅妈不要辜负韶华的一片孝心。”

很快,薇薇将另外的两个盒子也拆开了,拿着那套翡翠镯子爱不释手地看着。

舅妈一脸心疼的从她手里将翡翠镯抢了回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翡翠镯给打碎了。她拿着翡翠镯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反反复复地摩挲着,笑得合不拢嘴:“瞧这翡翠,颜­色­多好看,水头多好,得十多万吧?”

“都是韶华的心意,这孩子孝顺,一直惦记着舅舅、舅妈的好。”萧礼倒是非常懂得讨长辈的欢心。

“小华哪懂这些啊,”舅妈呵呵笑着,拿出卡西欧的手表就往舅舅手上套,“来,老简,戴给我看看,我瞧着这设计就适合戴着你手上,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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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状态不好,只有这些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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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 猫街迷迭

( 舅舅非常不悦,轻轻地打开了舅妈的手。

舅妈的脸­色­顿时便不好看了,面对着萧礼的时候却是一脸讪笑:“你和韶华都是好孩子,真是有心了。”

这时候,服务员已经陆续将饭菜都端上来了。席间,萧礼一直忙着给韶华剥虾、剔鱼,间或跟舅妈进退有度的闲聊着。

舅妈见萧礼对韶华的宠爱不似作假,便试探­性­地说道:“萧礼啊,你这孩子我看着挺放心的,会疼人。”

萧礼笑了笑:“舅妈过奖了。”

“唉,有你照顾着韶华,我哪能不放心呢?我现在不放心的是这个鬼丫头!”她在薇薇的脑袋上轻轻地戳了一下,无奈地一叹,“这丫头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瞧瞧那高考的成绩,才两百多分,真是丢死人哟!”

“薇薇想去什么大学?”萧礼很上道地提了一句。ww

薇薇张口欲言,却被舅妈打断:“当然是去国内赫赫有名的重点大学了!”

“深圳大学怎样?离你姐姐也近,平常没事的时候,也能跟你姐姐多走动走动。”

舅妈面上一喜,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如今韶华傍上了萧礼这棵大树,舅妈自然是希望能跟着多沾点光、捞点金的。

原本对于舅妈擅自开口有些不悦的薇薇听闻此言,眼睛也亮了起来。

“那就这样吧,我让人去安排一下。”奚原点点头。

这时候,沉默已久的舅舅却说道:“佩玉,孩子考多少分就上什么大学,没什么好丢人的。”

“老简!”一顿饭的气氛顿时便没了。

萧礼为了缓和气氛,说道:“来,舅妈,吃这个,这里的石斑鱼做得非常有特­色­,吞拿刺身也很鲜美。”

“姐夫,我觉得深圳大学挺好的,”薇薇甜甜一笑,“我跟表姐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亲姐妹,但那感情与亲姐妹相比,却是丝毫不差的。若是能在深圳大学念书,想必陪姐姐的时间也很多,你想想看,女孩子多容易胡思乱想啊,你要是不在,姐姐指不定会怎么瞎想。有我在也能帮你分担点注意力不是?”

薇薇这番话说得十分讨巧,饭桌上的气氛顿时便热络了起来。

“萧礼,你可真是个有心的孩子,老简和薇薇的医药费,也多亏了你帮忙。”舅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谄媚,也有些谄媚。

是啊,找那些亲近的人借钱凑舅舅的医药费,没有人愿意借,不得不一家一户敲遍全镇的门借钱。到头来,那些跟他们亲近的亲朋好友,还不如萧礼一个外人来的爽利。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是啊,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舅妈笑了笑,拉着韶华的手摩挲着,“这下算是得偿所愿了吧?瞧瞧你当年跟萧礼分手时的样子,要死要活的,现在开心了吧?”

“舅妈……”提起那段往事,韶华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一顿饭吃完后,舅舅突然开口说道:“小华,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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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普通章节,不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心浮气躁,写一行删一行,实在是找不到感觉。写古代部分的时候,念叨着要写现代的,现代的又找不到感觉了。明天继续万更,尽量持续七天万更。卡文方面,大家不用担心,往后的一个月基本都不会卡文,大纲很细致,不存在卡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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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 猫街迷迭

( 萧礼看了她一眼,她朝萧礼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于是大家都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舅舅和韶华两个人。韶华对这个舅舅向来敬爱,低眉顺目等待舅舅先开口。

“小华,”沉默了一下后,舅舅开了口,认真地看着他,“你喜欢他吗?”

“喜……喜欢。”她点点头,低声说道。

“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的钱?”

“这……有关系吗?”她抬起头看着舅舅,手指不安的绞着衣角。

舅舅叹了口气:“若只是喜欢他的钱,那就不要跟他在一起了,做人要有志气。”

他这话说的语重心长,可韶华心里却满是不服气。有志气?这年代志气能值几个钱?放眼望去,好单位好公司莫不是关系有背景的人优先录取。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如今舅舅能去获得国际jci认证的昂贵的逐鹿医院,靠得还不是萧礼?普通人就算你病得再重又如何?没有钱你光有志气什么事能办得成?

中国的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之间的通道已经很难打通了,多少人选择去北漂,获得成功的又有几个?泱泱大国不缺少有志气的人,可只有有志气又有背景的人才更容易获得成功。

这些年韶华一个人辗转各个城市,世态炎凉她看得太多,当年她好歹也是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了省重点高中,优异的成绩使她感到骄傲,可退学之后,到了社会上,她所有的骄傲瞬间被粉碎成一堆齑粉。

在工作上有竞争优势的人,不是学历比她高,就是家里有关系有背景。在普通的公司,领导或者还会在意你的能力,但是在国家机关单位,领导根本不在乎你有没有能力,也不在乎你是否经常讨好他,他只在乎你身后有多少背景资源可以给他利用。

她自己受过太多的苦,也见过无数学历高心气高却依然在现实面前痛哭流涕的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她也曾上网的时候见过那些有钱的女孩发的炫富的照片,其实她明白,那些大眼睛锥子脸的女孩大多数是外围。可凭什么?别人拼死拼活在大城市像是蚁族一样生存,她们轻轻松松的就凭借青春、­肉­体获得大量的金钱?

她不觉得喜欢钱有什么不对的,她这些年过得太苦太累。她这些年颠沛流离,除了舅舅一家给了她极少的亲情之外,她没有得到过任何爱。更何况,萧礼是她的男朋友,她喜欢萧礼的钱有什么错?

“不,我要跟他在一起。”韶华的语气有些坚定。

舅舅有些惊诧的看着她,随即眼神里带了些悲哀:“那他喜欢你吗?”

这句话像是江南三月的梅雨一样,让她鲜活跳动的心脏瞬间长出了斑驳的霉斑。是啊,虽然这段时间他对她很好,可谁又能保证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呢?是不是对她只是一时的热度呢?

毕竟当年青涩的爱恋过去五年,还能剩下多少?有多少刻骨铭心的爱情又能够重来?也许他当年只是留下了满满的遗憾,现在回来找她也只是因为不甘。

可是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既然他当年能喜欢上她,那么五年后他未必不会再次喜欢上她,只是过程可能会难一些。毕竟白衣飘飘的年代,他们尚算单纯,而时隔五年,两人都早已被花花世界给看花了眼。

虽然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五年内经历了什么,但在萧礼与她温存过后,她总是忍不住在想,他这些年经历过多少女人?有没有人像是飞鸟掠过天空一样,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可是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了,那就不要管他之前的经历了,她要接受的是全部的他,要自信能成为他最后一个女人。ww

“他……他喜欢我。”韶华有些不自信的说。

“孩子,别在年轻的时候耽误了自己,”舅舅叹了口气说道,“等你到了舅舅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

见了家长之后,承诺让薇薇上最好学校、给舅舅出医药费,但是舅舅依旧不为所动,留下来单独跟韶华谈话,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帮奚原收集灵魂的徐坤,徐坤看到了她的钥匙,但是有人找徐坤说话,转身韶华就不见了。

萧礼对她非常的好,教各种玩乐,让她带着薇薇一起玩耍,还让她跟一帮有钱太太打麻将打发时间。之后第二次遇上徐坤,是萧缜喊她去打高尔夫,但是还没要到钥匙,萧缜就进来打断了。回去之后萧礼因为萧缜追求她很生气。第三次,她在商场旅游的时候,被徐坤堵住了,不得不跟他喝咖啡,然后在给钥匙的时候,不小心遭到了谋杀。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并且拿到钥匙,他们将重伤的她劫走了。然后奚原的下落被泄露,她被抓去当人质,最后奚原虽然救了她,但是两个人并不好看,韶华衣冠不整。

萧礼因为她之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萧缜的,定位她的手机找到了她,发现她衣冠不整的躺在奚原怀里,起了疑心,带她回来后因为吃醋跟她大吵了一场。

然后萧礼决定去菲律宾考察一个大型赌场,去了那个地方,故地重游想起了当年的一些美好的往事。

当年韶华陪他去菲律宾后,两人并没有找到那位高人,反而因为萧礼口出不逊得罪了一位高明的降头师,被下了流血蛊,不得不去泰国找更加高明的降头师解蛊。

两人在泰国经历了一系列非常恐怖的事情,但最后总算是解了蛊,也找到了一切问题的源头。寺庙的师傅说萧礼前世业障太多,所以让他从泰国带回了一只古曼童养着,慢慢积德。

回想往事回来之后,他还是对她很好。韶华拿着仙儿留下来的那本书,无聊的时候就看看,有些地方晦涩难懂,发现在书的夹页里有一张纸,告诉她如果不懂的去找一个算命的先生问。她去那里的时候,刚好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位先生的算命之术,连诸葛老先生都推崇,于是她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不料旁边的男人留意到了,她的八字与奚原要找的八字一模一样,而聚魂就差最后的魂魄了。

韶华回去的时候,萧礼求欢,但是她拒绝了,萧礼有些生气,就走了,一周都没有回来。

他走的第三天,萧缜来陪着她,对她非常好,给她安排了各种她喜欢的东西。然后她回家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在她家楼下等着她,他说明来意,但是韶华不肯,这时候萧缜折返回来,他认识那个男人,两人随便聊了聊。

之后的每一天,韶华几乎都会被那个男人烦,萧缜也会来。

萧礼回来之后,因为发现萧缜在追求她,有危机感,决定好好对待韶华,带着韶华去国外旅游,这一次两人没有追求太奢华,褪去了金钱的浮华后的韶华,深深的吸引着萧礼。

回来后,萧礼的母亲病了,也一直是韶华在照顾着,她对长辈非常细致,对他也非常温柔,除了房事几乎百依百顺,原本母亲并不喜欢韶华,渐渐地开始接纳她,就连眼高于顶的杨婷,也觉得她非常不错。

...

(萧礼设计让萧缜去了国外,于是他们开始了平淡的小日子,温馨而甜蜜,简直就是羡煞旁人。

然后萧缜回国后,就开始着手设计萧礼,他让甘甜进入了韶华的生活,两个人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那时候甘甜已经怀孕了,然后她成功的生下了萧礼的孩子。在生孩子之前,甘甜将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韶华。

但是在最后,萧礼都没有来医院看她,韶华带着甘甜大晚上的驱车去找萧礼,为了让他看一眼孩子,在半夜行路的时候,从高架桥上掉下了消防栓,甘甜当场死亡,韶华受伤。

她带着孩子给萧礼,萧礼不想要孩子,可是甘甜没有亲人,韶华心软,说这孩子可以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

她不知道,其实这孩子根本萧礼的。虽然韶华照顾孩子、照顾萧礼的妈妈,跟杨婷的关系也很好,但是在一颗不信任的种子已经在韶华的心中埋下。

她想起了五年前最后的一些事情,想起他们无疾而终的感情,所以她决定努力做的更好,对萧礼更好,她每天想着如何讨好他,而不是花钱打扮,或者炫富。

萧缜还是在大献殷勤,见她渐渐地疏远她,将重心转移到萧礼身上来,然后,萧缜安排了另一个陈悦欣的女人接近韶华。这个女人告诉韶华,萧礼根本不爱她。

然后萧礼再次向韶华求欢的时候,韶华将他推开了,那天萧礼的心情不好,因为家族里的一些事情,韶华让他非常恼火,愤怒的推门离去。

韶华一个人静默的呆了大半夜,然后她给萧礼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女人告诉了她一个地址,喊她拿钱过来。

她去的时候,看到包厢内萧礼正和几个女人在玩np,非常愤怒的泼酒了,然后萧礼和她吵架了,走了,她一个人在包厢里哭。

刚好五年前的那个男孩走了进来,陪着她一起喝酒。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人在床上,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时候萧礼进来了,非常愤怒,要把韶华关起来。

韶华在家里被整整关了半个月,电话什么的都没有,萧礼也没有来。直到半个月后,萧缜把她带走。

萧缜对她真的很好,但是韶华说她还是爱萧礼。萧礼在她身上装了窃听装置,听到后非常感动,把她带回去,说要一心一意好好的对她。

但是还没有过去十天,韶华发现事情又不对劲了。陈悦欣给她寄来了她和萧礼上床的视频,韶华非常愤怒,质问萧礼,而陈悦欣还受伤了来找萧礼,陷害韶华。

两人果断吵架,萧礼又去了夜总会,韶华暗中跟了过去,在夜总会大闹起来。萧礼走了,韶华一个人边哭边喝,出来的时候撞到了奚原。奚原将她扶了起来,她却抱着奚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撒手。

奚原让人给她醒了酒,本来想走的时候,听到了她极度苦闷之下的问话,心软了下来,跟她聊了很久,告诉她为男人伤心不值得。

韶华跟陈悦欣继续交锋,但是陈悦欣始终占上风,让萧礼对她越来越厌恶,陈悦欣总是自导自演出各种戏。

韶华找萧礼的母亲哭诉,萧礼的母亲说他,事情却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甚至杨婷想帮她,也被认为是一丘之貉,主母欺负小三。有一次韶华从楼上摔下来,陈悦欣主动说要帮他在医院照顾韶华,结果在医院对韶华说了一堆气人的话。韶华明明用手机录了下来,却没有把证据给萧礼。

后来韶华发现了陈悦欣的不正常,她被鬼控制了一部分,还拜花神,祈求越来越漂亮。

然后她揭穿了一切,让陈悦欣一夜老去,消失在了娱乐圈。

经历了这么可怕的陈悦欣的萧礼,还是觉得韶华最好,而韶华也告诉他,她其实是对­性­爱有­阴­影。萧礼表示,他愿意等她放开心结。

两人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结果萧礼被爆出要跟叶绒雪结婚的消息。

韶华问他是不是真的,萧礼没有否认,但是却说即使结婚了,他依然是最喜欢韶华的。韶华受不了,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叶绒雪有钱有权,两家联姻利益使然。

然后韶华离家出走,却被他逼得没有生路,不得不回来。

韶华不甘心,她为萧礼做了这么多,这么爱他,凭什么只能做他包养的情­妇­。于是她去找了奚原,问他要一百亿美金,作为自己出卖灵魂的代价,只为和他结婚,在一起三个月。

萧礼还是不肯跟她结婚,问她钱怎么来的,她也不说,两人大吵了一架,韶华威胁萧礼,不结婚她就死给他看,但是萧礼不以为意。然后,就在他下楼开车出来的时候,韶华从二十层跳了下来,摔在他的车盖上。

韶华倒是没有摔死,但是医生说,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萧礼平时没时间照顾她,就把她送去了疗养院,结果陈悦欣不死心,买通曾经跟她上过床的医生给她喂药,让她变成了重度抑郁症患者,并自杀了几次。

陈悦欣非常狠毒,不想让她一次就死,让她自杀几次再死。

然后那天萧缜刚好来看她,发现她送去抢救了,觉得不对劲,调查清楚真相后,愤怒的带着韶华走了。

可是韶华还是不愿意离开萧礼,在萧礼也找她的时候,偷偷的跑回了公寓,躲在门后,拥抱绝望疲惫的萧礼。

之后,她的脾气变得非常差,萧礼根本不去提结婚的事情,每次都是敷衍她。

在他订婚典礼上,她将韶华关在了房间中,韶华自杀了。

他回来的时候,将她送去医院。

醒来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完全不正常了,她得了臆想症。幻想自己在萧礼去参加订婚宴的那一天,她杀了萧礼,她觉得自己有罪。

然后她又被送去了另一家疗养院,但是跟上次的抑郁症不同,这一次她很平静。但是每次见到萧礼就受到刺激,以为萧礼是鬼。

萧礼只敢远远地看着她,倒是萧缜经常去疗养院陪她聊天,萧缜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平静的不像一个­精­神病人。她变得很奇怪,明明没有整容,容貌却一天比一天更加美丽,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

医生试过各种疗法,试图治好她的臆想症,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萧缜为了让她开始新生活,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杀萧礼,在萧礼结婚的那天,将报纸给了韶华。韶华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却逃出了疗养院,去婚纱店买了一身婚纱赶到现场。

萧礼让保镖把她拖下去,谁知道过了马路对面,韶华示弱,让保镖放松警惕,然后她挣脱了,冲了过来,被一辆车子当场撞飞。

萧礼吓呆了,跑了过来抱着她,可是她只是看着他,吐了几口血,什么都说不出来,当场死亡。

当韶华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奚原救了她。虽然她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但是她却生无可恋,她问奚原为什么让她活了这么久,奚原告诉她,因为她最后并没有跟萧礼结婚,所以不算愿望达成。如果退还那一百亿美金,交易可以作废。

奚原对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 ...

(觉,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他告诉她她的右手没有问题,还能画画,并给了她一个建议,让她考国外的美术学院。

在走的时候,韶华去见了薇薇,让薇薇有空把萧礼买给她的东西全部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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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 猫街迷迭

( 韶华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舅舅的眼睛说道:“可是舅舅,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舅舅并不认同你们在一起。”他的眼底透着沧桑和睿智。

韶华心中有些闷闷地难受,对于从小孤独的她来说,家人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同萧礼一样,她希望她的爱情能够得到家人的祝福。可是舅舅的眼神告诉她,她劝不动他。

“孩子,你还年轻,这个社会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美好,生活里有很多无奈。爱情这种东西,最开始可能会觉得新鲜,但是你能保证它不会倦怠吗?等倦怠了以后呢?你们还能走多久?舅舅活了这么久,见过多少相爱的人最后疲惫的离开。”舅舅最担心的是,韶华是个死脑筋,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不到头破血流绝不回头,这样软弱却倔强的­性­子,将来不知道会吃多少苦。

“舅舅,我想跟他在一起。”她绞着手指,背脊挺得直直的,固执地说道。

两人的对峙沉默无声,最后舅舅叹了口气,佝偻着背,一个人慢慢地走了。

韶华在房间里枯坐了很久,直到收拾包厢的服务员进来,她才回过神。

此时的她,抱着粉身碎骨的决心,想要投入这一段她自认为一定会开花结果的爱情。可是她并不知道,其实舅舅说的话没有错,当你真正的投入到生活中的时候,就会发现生活到底有多么无奈。

出了包厢的时候,发现萧礼和薇薇在说些什么,薇薇笑的很开心,见韶华出了门,立刻跑过来说道:“姐姐,刚刚姐夫答应我了,把你借给我一下午,我们去逛街吧!”

韶华看了萧礼一眼,有些依依不舍。

萧礼有些无奈,走过来帮韶华理了理鬓边有些散乱的直发,宠溺地说道:“好好玩,等你回家。”

韶华点点头,眼里顿时盛满了一夜的星光,美丽动人。

萧礼走后,薇薇搂着韶华打趣道:“姐姐,你跟姐夫真是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啊!”

“胡说什么。”韶华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

“姐姐,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呀,你男人你害羞啥呀!”薇薇倒是开放又大大咧咧。

两人出门的时候,韶华突然想起手机好像放在包厢里了,于是拉开包包的拉链翻了翻,发现果然不在。

当时两人坐在出门处的沙发上翻包包,将包包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在将东西放回包中的时候,一枚古朴的钥匙不小心从钱包的夹层里掉了出来。

薇薇捡起钥匙问道:“姐姐,这钥匙的样式好奇怪呀,你从哪里捡来的呀?”

就在这时,徐坤刚好从柜台结完帐转头,一眼就瞟到了薇薇眼中的钥匙,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正打算走过来的时候。一个认识的人走了过来,与他攀谈了起来。

等他再次将视线望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韶华与薇薇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心中闪过一抹懊恼与后悔,因为他弄丢了钥匙,奚原将他连降三级就算了,这段时间奚原的­性­格也是­阴­晴不定,将所有的工作都停了下来,全力寻找钥匙。

不过没关系,他记得这个女孩。第一次见她是在世纪天湖,第二次见她是在莫向的灵魂当铺。奚原的势力这么庞大,想查清楚这个女孩的资料轻而易举。

来到包厢的时候,服务员还没打扫完包厢里的卫生,看到韶华走进来立刻说道:“小姐,只是你的手机吗?”

“谢谢。”韶华接过手机,同薇薇一起离开了这里。

当天下午,两个女孩自然是逛各种奢侈品店,两人买了一堆东西,笑的都很开心。

傍晚,两人拎着一堆袋子走在街头,薇薇叹了口气,舒服的说道:“姐姐,有钱真好!”

韶华笑了笑。

“看中什么,直接刷卡就行!就好像全世界都是你的!”薇薇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地上转了一个圈,“有钱真是太好了!”

“嗯。”韶华点了点头。

“姐姐,我回去立马跟我男朋友分手!我也要找个有钱的男朋友,你让姐夫给我介绍一个,他那么有钱,肯定认识很多有钱的朋友,要是我能傍上,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薇薇感叹道,“你瞧瞧这些衣服、这些包包,我拿到我那些朋友面前,她们得羡慕死我,姐姐,你拿手机给我拍一张!”

韶华好脾气的接过她的手机,给她街拍了几张,拍完后,薇薇立刻拿回手机,将这几张照片发到了微博、空间、朋友圈、人人网……

发完后,她笑得可畅快了:“以前啊,一块钱都得掰开成两半花,现在一百块钱放在我面前我瞅都不瞅!”

“嗯。”

“姐姐,你对我太好了,我太羡慕你了!”她将袋子扔在地上,抱住韶华,“姐姐,你可一定要把我姐夫给看牢了,我姐夫那么帅,那么有钱,可招人爱了,你记住,你可是正室,千万不能让那些狐狸­精­找上门,知道吗?”

“你想太多了吧?”韶华还沉溺在刚和好的甜蜜中,自然不相信萧礼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

“才不是我想太多呢,”薇薇猛摇头,“你也不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拜金女?就算姐夫不长得英俊潇洒,长成一个残老头,也照样有一堆美女会眼巴巴的贴上去!”

韶华摇摇头,觉得她是小孩子,实在是多虑了。

“姐姐,”薇薇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道,“俗话说的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要是不居安思危,要是哪天姐夫在外面养了狐狸­精­,你哭都哭不回来。”

“你放心吧,我相信萧礼。”毕竟他们俩之前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的,她相信她才会成为萧礼爱的那一个人。

薇薇见劝不动她,便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俗话说劝和不劝离,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只是,你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或者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商量,你妹妹别的不行,恋爱经验能写出一本可供全世界参考的名著。”

韶华被她的话逗笑了,说道:“走吧,回家吧,我都饿了,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虽然觉得去韶华那儿吃饭肯定会成为一个电灯泡,但薇薇实在很好奇萧礼到底给韶华买了什么房子,于是一听此言,眼前一亮,小­鸡­啄米一般忙不迭的就点头了。

两人乘了个出租车到了那片住宅区,下了车后,韶华问道:“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去报个驾校吧,明天去看车如何?”

“姐姐,你要给我买车?”薇薇兴奋的都快飘了,整颗心就像是氢气球一样,不停地往天上飞去。

“我一个人去驾校学车挺寂寞的,有个伴儿总是好的,再说了,如果你念深圳大学,自己有车的话,咱俩见面也方便。”

薇薇在她脸上猛的亲了一下,喜滋滋的帮韶华拎起她手上的东西,进了大楼。

电梯上了20层,打开电梯便是唯一的一户住宅,韶华用指纹开 ...

(了门,领着薇薇走了进来。

这里的装修以浅­色­为主,温馨的像是一个温暖的鸟巢。知道韶华喜欢美术,大厅里挂了不少名家的字画。

薇薇在每个房间转了一圈,只见大厅华丽,餐厅温馨,客房简约,萧礼的房间以黑白灰为主­色­调,显得非常冷硬,而韶华的房间则被装饰的像是一个公主的房间一样,被各种粉­色­充斥,华丽而复古的各种家具充斥着七八十平米的房间,使人一进来就有一种误入童话的错觉。

尤其是更衣间,更叫薇薇惊叹,萧礼居然为她置办了一个如同一截火车车厢那么大的更衣间,里面挂满了各种名牌的最新款。

“喜欢的话可以挑几件带走。”听到了薇薇的惊叹声,正在厨房做饭的韶华说道。

薇薇果然挑选了起来,等她挑好后,韶华找了几个袋子给她装着,而就在这时候,萧礼回来了。

“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你呢。”听到开门声,韶华跑了过去,脸上浮现一个动人的微笑。

明明是清秀的脸庞,笑起来的时候却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萧礼一抬头便撞进了她的微笑里,于是他的目光炙热了起来,正打算搂过她来一个拥吻时,薇薇从更衣室跑了出来,欢脱的说道:“姐夫!你回来啦!”

看到两人尴尬的姿势,薇薇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

说着,她又一头钻回了更衣室。

但此时早已失去了那种气氛,萧礼见韶华脸蛋红红的,满是羞涩,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便放过了她,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随意的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洗手吃饭吧,饭菜才刚做好。”韶华走去厨房拿碗筷。

桌上的菜很简单,剁椒鱼头、八宝鸭、淮山炖排骨、青椒炒­肉­、爆炒空心菜。

不过韶华的菜做得好,两个人都吃得赞不绝口,薇薇更是趁热打铁的说道:“姐夫,我姐姐菜做得好吃吧?有我姐姐这么好的女朋友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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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 猫街迷迭

( “当然幸福,”他转头看了一眼韶华,拿起勺子给她盛了一些排骨,宠溺得说道,“多吃点,看你瘦的。ww”

这一幕看得薇薇的眼中满是羡慕。

“薇薇这个暑假有多久?”萧礼问道。

“三个月左右呢。”

“还剩下两个月,你陪你姐姐去上驾校吧。”

“姐夫真好,之前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喜欢哪种车?mini很可爱,甲壳虫也不错,smart也很适合你们年轻人开,看起来都很讨巧。喜欢什么车,刷卡就行了,钱的问题不用担心,你姐姐拿着我的副卡呢,咱不缺钱,别委屈了自己。”

萧礼这番大方的话,简直说到了薇薇的心底,一吃完晚饭,她便很自觉的离开了,免得成为浓情蜜意的小两口的电灯泡。

韶华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拿到厨房去洗,这时候,萧礼从身后抱住了她,像一只猫一样含住她的耳垂轻咬,气息暧昧的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韶华感觉浑身有些发软,脸颊红红地说道:“别闹了,我还要洗碗呢。”

“洗碗重要还是我重要?”他的话语里有微微的吃醋。

韶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活人跟死物比什么?”

“那倒也是,我在你心中,自然是极好的。”

“才不是。”韶华才见不得他一脸开心。

“不是?那是谁?是谁?”他坏坏的挠起了她的胳膊窝,韶华怕痒,狼狈地多了起来,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漆黑的长发如同流泉一般倾斜而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萧礼说道:“我平常很忙,也不经常呆在深圳,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学会找乐子,知道吗?”

韶华顿时紧张了起来,擦­干­净手上的泡沫,抓着他的手问道:“那你平常在哪里?”

“各个城市各个国家乱跑,事情多没办法。”萧礼耸耸肩,有些歉疚地看着他。

“萧礼,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韶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做生意。”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黑道上的事情,她没有必要知道,他也不想跟她说。ww这事情太复杂,而且他怕她担心,因为普通人对于黑社会的印象普遍不好。

“哦,”韶华点点头,随即有些失落的问道,“那你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我回来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会经常不回家吗?”韶华抬起头,带着祈求的目光望着他。

萧礼在这样的目光中心下一软,说道:“我保证在我能回来的时候都回来。”

“好吧,”尽管有些失落,但韶华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反身抱住了他,“我会每天都等着你的。”

虽然很多女人都对他说过这句话,但只有眼前的韶华说出来后让他觉得无比动人,一瞬间竟然生出了一种天长地久的错觉。

他捋了捋她鬓边的头发,亲昵的说道:“傻瓜,你没必要将我当做你生活的中心啊。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去美容会所、温泉会所、马球会所……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的话,你可以去地下赌场赌博。”

“赌博?我不会。”韶华很老实地说道。

“没事,我教你。”他帮着韶华一起洗完了碗筷,收拾进了消毒柜,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郊区的一片高级会所,车子驶入最高的一层楼的地下车库,将自己停好后,他走到八所电梯的最后一所前,这所电梯上雕刻着金­色­莲花的图腾。萧礼输入了密码,电梯打开后,他带着韶华走进去,直达最高层。

最高层的电梯门打开后,出现在韶华面前的是一个令她震惊的世界。

这里有扑克、骰子、轮盘等各种赌博道具,赌博仪器转动的声音与赌场的音乐声,人们的惊叹、欢呼声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令她陌生而觉得刺激的世界。

这里有激动的赌客、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具有专业素质的荷官、穿着晚礼服的­性­感美人,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保安。

赌场有一千平米左右,生意看起来很不错,每一个赌桌前都围满了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这些人的穿着都很得体。

周围的保镖们齐齐对萧礼举了个躬,看得出来,他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这时候,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穿着一身鲜红的晚礼服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这女人虽然长得很妖,但气质却清冽出尘,一双狭长的眼中透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精­明­干­练,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你又觉得她无比亲和。

这女人穿着一身抹胸的礼服,礼服的设计非常简约,她的皮肤非常白,在这身红裙的衬托下,整个人如同妖莲一般叫人移不开眼睛。

“老板。”女人微微一笑,一抬手,站在门口的几个风情各异的美人乖乖的走了过来,垂着眼睛不敢看萧礼。

韶华被这阵仗搞懵了,萧礼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挥手让那些女人走开了,对眼前的人说道:“秦宣,拿些筹码过来。”

­精­明的秦宣自然瞧出了萧礼对韶华的不寻常,亲自去拿了一叠筹码过来。这时候,有新来的几个客人走到门边,对站在那里的一排女人打量了几眼,每人都挑选了一个,挽着她们的胳膊走向筹码交换处。

韶华这才明白,原来那些穿着­性­感礼服的美人都是些“小姐”,只不过,那些美人未免也太有钱了,她们身上的礼服都是香奈儿、迪奥这些大牌,连手上一条普普通通的手链都是海瑞温斯顿的。

韶华的目光在她们身上的奢侈品上流连了一会儿后,转头看向了热闹的大厅,虽然觉得自己这只小土鳖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她还是挺好奇的。

“想玩什么?”萧礼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问道。

韶华看了看,老实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不会呀。”

“梭哈也不会?”

“不会。”韶华摇了摇头。

“那俄罗斯转盘呢?”

“这个会!”韶华点点头,不过这个要赢的几率太小了,一颗骰子扔进去,得多幸运才能滚到自己选中的数字呀。

“我带你转转,顺便教你玩玩。”萧礼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大厅还是vip室?”

“就在大厅吧。”人多热闹些。

韶华的学习能力虽然不错,但毕竟是新手,从百,家,乐到blackjack再到骰子……韶华一路连输,将手中几百万的筹码输得一­干­二净,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沮丧的神­色­。

萧礼倒是无所谓:“没事,尽情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韶华觉得这家地下赌场有古怪,不由得抬起头看着萧礼说道:“就好像你是这赌场的老板似地。”

“对,我就是。”萧礼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这一刻,韶华的心跳漏了一拍 ...

(,随即转过头,讷讷地说道:“骗人的吧。”

萧礼耸耸肩,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不想玩了,都输了这么多钱。”韶华垂头丧气地望着空空的两只手。

“要不要我帮你赢回来呀?”

“万一你输了更多钱怎么办?”韶华悲观的望着他。

“你就等着崇拜我吧。”萧礼自信满满的说道,挥手让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秦宣再去拿一些筹码过来。

韶华拖着他不让他去,萧礼却朝她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韶华无法,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他走到了一个玩梭哈的赌桌前。

仅仅是凭借梭哈,萧礼在三局之内,便将韶华输掉的几百万全部都赢了回来,他的对手不由得怒了,在众人围观的眼神中很是丢脸的说道:“你敢不敢跟我去vip室再玩一局?”

萧礼看了韶华一眼,后者不想惹麻烦,自然直摇头,可萧礼却装英雄装上瘾了,不可一世的扬扬下巴说道:“有何不可?”

结果自然是对方将自己的一堆筹码输了个一­干­二净,不过对方的素质倒是很不错,输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悻悻地离开了vip室。

荷官看着室内的两人,面带询问。

萧礼将一半的筹码推到了韶华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记住我之前告诉你的诀窍,再来一次。”

韶华认真地点了点头,梭哈的诀窍在与记牌,荷官洗牌之后,会将所有的牌均匀的翻面撒开,这个过程只有几秒,就看你能在这个过程中记住几张牌了。

在荷官发牌的过程中,你可以选择要还是不要。

若是你记住了所有的牌,自然知道荷官发的牌哪张是大牌,哪张是小牌,在荷官发小牌的时候,就可以选择不要。

萧礼是梭哈高手,在整个东南亚的赌场中简直罕逢敌手,没想到身为新手的韶华在玩了几局之后,却是后来居上。

短短的两个小时,她的眼力已经锻炼到能在几秒之内,几乎将一整副牌全部记住!

萧礼大惊,一般来说,赌场高手能记住一半以上的牌,已是胜券在握,此局基本毫无悬念了,他没想到韶华的记忆力居然惊人到了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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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夫

( 玩到最后,萧礼几乎可以说是勉力支撑,最后一局甚至输给了韶华,韶华以为是萧礼让着她,笑了起来。

萧礼看她的眼神却十分复杂,还好这是在自家的赌场,随她赢钱,若是去了别家的赌场,这样不管不顾的一直赢别人的钱,可是会被视作砸场子的。

若是她肯听话收了其他赌场给她的大笔金钱从此离开的话,倒不会出事,若是她玩心大起,就是不肯离开赌场,只怕等待她的就是砍手的下场。

思及此,萧礼严肃地叮嘱道:“以后无聊了,可以来这儿玩玩,但是切记别去别家赌场了,知道吗?”

“为什么?”韶华一脸不解。

“这个赌场的工作人员都是自己人,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秦宣从中斡旋,要是去了别人的地盘……”道上的事情险恶复杂,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将韶华保护的滴水不漏。

毕竟人生的意外太多了,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保护。

韶华听话的点点头,萧礼见她如此乖巧,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发。

回家之后,两人照例是分房睡的,倒不是萧礼不想跟韶华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只是韶华的态度很坚决,说得多了,她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所以萧礼也只能忍着。

毕竟韶华是不同的,只要看到她在他身边,他的心中就会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所以他愿意为了她慢慢来。

第二日醒来后,韶华照例做好早餐与萧礼一起吃,只是萧礼吃完后却告诉她,他要出差,时间是一周,让她把薇薇接过来住,去美容院或者赌博都可以,如果实在觉得无聊,可以联系秦宣,秦宣会帮她找来一帮牌友,也可以在棋牌室打麻将。

韶华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明白,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将萧礼送到机场后,便打电话叫来了薇薇。

叽叽喳喳的薇薇很快便冲淡了韶华因暂时失去萧礼而产生的惆怅,两人又是逛街又是做美容,日子倒也充实。

在萧礼离开的第三天早晨,她接到了萧缜的电话。

说起来也有大半个月没见过萧缜了,虽然韶华觉得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她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不仅是物质水平更是思想水准,跟他聊天,虽有同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却也是不是的会觉得自卑。

虽然她的学历并不是她愿意的,可多年来因为学历在社会上碰的壁却对她造成了深深的­阴­影。

萧缜说要约她去观澜的高尔夫球场打球,韶华本能的就要拒绝,但萧缜的话说得滴水不漏,韶华连拒绝的措辞都找不出来。

萧缜趁此机会问明了她的家庭住址,表示愿意过来接她一起去。

虽然已经有了萧礼,但是女孩子的虚荣心让她忍不住想在更多的异­性­面前展现自己的美好。于是她在更衣室里流连了半个小时,才选好一条­嫩­绿­色­的裙子,配了一只白­色­的宽边草编帽。

为了时白皙的锁骨显得不那么­性­感突兀,她特地选了一条水晶项链挂在脖子上。

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后,韶华满意的提起包下了楼。

出了住户楼的时候,才发现萧缜的车正停在楼下,萧缜见她走了出来,将窗户摇下,朝她打了个招呼。

韶华也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夏日­阴­翳的树林投下一片片深深浅浅的影子,从不远处走来的韶华衣袂当风,浸在夏日的凉意里,如同湖里一朵娉娉婷婷升出水面的水仙花,清新素雅。

只是当她走近时,脸上的妆容为她的美好打了折扣。

“今天真漂亮。”萧缜绅士的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

韶华羞涩的垂头,迷离的风吹乱了她漆黑的长发,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黑发间若隐若现,犹如江山三月氤氲的山水一般迷人。

韶华坐进了车,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深圳?”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东莞呢。

“猜的,”萧缜神秘的笑笑,看了看周围优美的环境,意有所指地说道,“你的新住处很漂亮。”

韶华有些尴尬,毕竟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个穷困潦倒的女孩,第一次出现穿着劣质的­性­感服装,第二次出现穿着一身假的香奈儿,第三次也穿的普普通通。

几乎可以说是一夜之间便能在这种中高产阶级聚集的地方买下一层楼,任谁都会觉得不正常吧?

她想起她与他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夜总会那种不正当的地方,有些担心他将她看做那一类的外围女。这些年,她同­性­朋友都没有,更别说异­性­朋友,她真的很珍惜萧缜这个朋友。

因此,她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男朋友给我买的。”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觉得有些心虚,难道是因为她现在爱萧礼的钱更甚于他的人吗?

“你男朋友对你很好,”萧缜自然不会再纠结于这种尴尬的话题,说道,“今天阳光很好,适合打高尔夫。”

“我看着你打就好了,我不会。”韶华微微一笑,虽然她也很想学学这种据说是富人的运动,但又怕自己出糗。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萧缜转过头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深深的倒映着她清丽的脸庞。

是他的话,自己应该能放心吧?韶华点了点头。

由于近日是工作日,又不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因此车子很快便驶到了观澜的高尔夫球场。

观澜湖高尔夫球场,是中国唯一七十二洞高尔夫球场,为亚洲最大的高尔夫球场。它也是中国唯一获得欧、美pga、tpc认可的国际巡回赛事指定球场,更是“全球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会员球会之一。观澜湖高尔夫球场球场历年多次承办国际著名赛事。1995年因成功举办“第四十一届高尔夫球世界杯决赛”而闻名国内外。

萧缜是这里的会员,带着好奇的韶华走了进去。有专业的球童拿着两套球服带两人去更衣室换好了衣服,领着两人来到球场,放眼望去,只见球场内由发球台、球道、果岭、长草、沙坑、水池等组成。

韶华走到球道旁边,好奇的看着周围打高尔夫的人,这时候,球童问道:“小姐,请问需要哪种球杆?”

韶华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开球木杆就好。”萧缜为她解了围。

球杆的标准为不超过14枝球杆为上限,一般球友多会使用一枝开球木杆,两支球道木杆,九支铁杆,一枝推杆以及一枝特殊用途的球杆。

球童将球杆送了上来,韶华拿着球杆,见萧礼站到了金­色­的发球台上,便也跟着站了上去,不料球童却说:“小姐,请站到红­色­的发球台上。”

韶华有些尴尬的退到了红­色­的发球台上,球场的每个球道都有黑、金、蓝、白和红五个发球台,分别适合职业、高级业余、业余、初学者和女仕,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

...

( “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怕韶华会觉得更加拘束和尴尬,萧缜对球童说道。

球童礼貌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萧缜果然是个好老师,讲解打球的要点由浅入深、知真见酌,韶华很快便掌握了诀窍,虽然打得不好,但也算体会到了打高尔夫的乐趣。

两人说说笑笑,打了一上午的高尔夫,萧缜带她去高尔夫球场中的一个五星级酒店用餐。

点好菜后,萧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对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去阳台接电话。

韶华默默地玩弄着餐桌上的鲜花,手指轻轻地抚摸在鲜花的花瓣上,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微带惊讶的声音:“简小姐?”

韶华回过头,看到徐坤,心跳也是漏了一拍,有些害怕地转过了头,想假装他认错了人。

她当然记得徐坤,第一次见面,在世纪天湖附近的马路上,他用一枚铁质戒指吸走了一个胖子的魂魄,第二次见面,她将s城首富的魂魄交到了他的手中。

虽然她不觉得莫向的那家灵魂当铺乃是邪恶之地,但也不代表她就不恐惧这些诡异的人。

“简小姐,别来无恙?”徐坤倒是很自然的站到了她的面前,向来冰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儒雅的微笑。

虽然徐坤很年轻,长得也很俊秀,去参加选秀节目都可以成为国民偶像了,但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幕,给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因此他再如何帅,她都没有了那份欣赏的心思。

“看来简小姐是不记得我了,上次在莫向的灵魂当铺里,我们见过的。”

“你认错人了。”韶华低头,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试图用自己的长发来遮掩自己的容貌。

“是吗?”徐坤伸出手,他的手心里躺着一张身份证。

“我的身份证……”怎么会在你那里?

韶华转念一想,他本来就非常人,有些非常人的本事也不奇怪。

“你的身份证?”徐坤低头念了一下身份证上的名字,“简韶华,这么说,你承认你是简小姐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韶华赶紧将自己的身份证从他的手里抢了回来,塞回了自己的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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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礼的怒气 猫街迷迭

( “你到底想­干­什么?”韶华赶紧将自己的身份证从他的手里抢了回来,塞回了自己的包中。ww

“也没什么,我想问简小姐有没有看到一把钥匙?”

“没有!”

“我还没有说是什么钥匙,你就直接否定了,是不是太武断了?”徐坤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话虽这么说,韶华的手却下意识地扣紧了自己的包包。

“让我猜猜看那把钥匙在哪里?”他抬了抬眉头,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脸上带着一份笃定,“就放在你包里吧?”

“没有!”韶华左右看了看,“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简小姐何必这么惊慌,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而已,还是说,所谓的钥匙,其实是你偷的?”

“我没有!”韶华站了起来,正想喊保安过来,不料却看到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萧缜,她赶紧喊了一声,“萧缜!”

“怎么了?”

“我不认识这位先生,可这位先生非缠着我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韶华赶紧说道。

“原来是徐先生,”萧缜似乎认识他,上前去与他握了握手,“徐先生认识我朋友?”

“也不算认识,不过有几面之缘,我见这位小姐生的面善,不免生了攀谈之心。”徐坤微微一笑。

“徐先生谬赞了,我们乃是一介俗人,成日里在红尘中打滚。”

“那我便不打扰两位用餐了,告辞。”

徐坤离开以后,韶华感觉一颗提着的心才落到了肚子里,这时候,服务员也将两人点的菜端了上来。

“什么时候跟那位徐先生认识的?”萧缜将牛排切成小块,移到韶华的盘中,随意的问道。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几面,但彼此都没什么印象。”韶华垂着头径自用餐,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

“那位徐先生倒是个奇人。”他的话语里带着微微的赞叹。

“哦?”韶华好奇的抬起了头。

“那位徐先生家里是做香火生意的,笃信佛教,徐坤年轻的时候,曾在全世界游历,发誓要找到所谓的神迹,后来,还真给他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这个我们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说他在佛学方面的造诣非常深,有人曾见过他在西藏的时候得到了小活佛的亲自接见,并当面讨教了一番佛法,为时三天,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摇摇头。

“我觉得……他很神秘。”韶华顿时失去了吃饭的胃口,低低的说道,也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说给他听。

“确实很神秘,他与很多玄学、佛学大师都私交甚笃,甚至很多有钱人想得到某些大师的帮助,都不得不求助于他,”见韶华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刀叉,萧缜关切的问道,“不合胃口?要不然我们点些其他的?”

“不了,我只是胃口不太好而已,还是不要浪费了。”韶华将萧缜切好的牛­肉­全部都吃了。

萧缜见她吃完他切的东西,心里有淡淡的开心,­唇­角扬了起来:“要不晚上换中餐?”

“好。”

两人用完中餐后,下午,萧礼带着她去一片私人海域游玩。

跟萧缜在一起很轻松,就连时间也过得格外快,当韶华和他边吃边聊的用完晚餐后,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手机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条萧礼的短信或者电话记录,她松了口气,就怕萧礼回来了,而她却在外面。

上次萧礼当着她的面,将她手机里萧缜的号码给删了,就说明这个男人有多么小心眼,若是被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天都跟萧缜在一起,他不误会才怪。

情侣之间,最怕误会和怀疑。

韶华收起手机,萧缜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很体贴的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好,谢谢。”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种话么?”他朝她微微一笑,看她的眼神很清澈,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心底对她的悸动。

迟钝的韶华果然没看出什么,只是笑了笑,跟着萧缜走出了餐厅。

当萧缜送她回到住宅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没办法,深圳是一个生活节奏非常快的城市,为了生活,那些上班族们大多数都要加班到晚上八点多,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即使那片私人海域离韶华的住处并不远,两人因堵车在路上也耽误不少时间。

下车的时候,韶华的裙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她有些尴尬和羞涩的在车内和裙子搏斗着,因为挂住的地方是非常尴尬的部位,裙子一旦撕烂,那么她的下,身就会走光。

她有些急,却没想到越是着急,裙子被挂的越紧,急得她满头大汗。

萧缜也不得不帮忙,两人一番手忙脚乱,等将裙子完好无损的扯出来后,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萧缜下了车,给韶华开了车门,说道:“给我个晚安的拥抱好吗?”

“这……”

“只是朋友间的一种礼节,”他笑了笑,装作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韶华心里一软,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朝他挥了挥手,朝电梯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韶华在玄关旁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漆黑的客厅内顿时一片明亮,各种奢华的装饰直直的撞入她的眼球。

她舒了一口气,有些安心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萧礼不在的日子,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去厨房倒水喝,都觉得这个房子好大、好空,仿佛轻轻叹一口气,都能听到回声似地。

太过­干­净的房子,连鬼神都不光顾,每天晚上陪伴在她耳边的,只有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指针的走动声,单调而寂寞。

她突然有些想念仙儿了,仙儿在她解决了s城首富的那件事后,便不告而别了。她知道,仙儿快死了,猫也有猫的骄傲,它要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默默的迎接死亡,以平静的姿态。

换上拖鞋后,她走入客厅,冷不防的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西装的男人,他一手拿着一直燃烧的烟,冷冷地看着窗下的万家灯火。

“萧礼?”她朝他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不是说要出差一周才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萧礼的面­色­有些­阴­沉,他默不作声的吸了一口烟,散漫的将呛人的烟雾喷到了韶华脸上:“今天很漂亮嘛。”

“漂亮的……我都看不清你的心了,”他另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迎视着他骇人的目光,“今天­干­什么去了?”

在窗帘的­阴­影下,这样的萧礼令她有些害怕,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一步,不料却被萧礼更紧的捏住了下巴。

“我……我今天跟朋友去打球了。”她减弱了自己的语气,听 ...

(起来有些可怜的样子。

“朋友?哪个朋友?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萧礼的咄咄逼人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韶华,你现在学会跟我撒谎了,”他的脸上带着森寒的冷笑,“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我没有……”这样的萧礼令韶华非常害怕,“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能跟他玩到现在才回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向墙壁上挂着的华丽欧式摆钟,“十点了。如果不是普通朋友,你是不是今晚就不回来了?”

“我没有……萧礼,你听我解释。”韶华急忙说道。

“解释?”萧礼的面上浮现了一抹讥诮,那辆车停在楼下的时候,他便认出了那是萧缜的车,“九点半的时候,那辆车停在楼下,现在已经是十点钟了,我想想,半个小时可以做什么事?”

他因常年拿枪而有些粗粝的拇指和食指大力的摩挲着韶华幼­嫩­的­唇­,令她有些疼痛:“可以接吻,甚至还可以……”

他一手挑开她的衣领,顺着她的锁骨一路向下……

“萧礼……”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当时我的裙子挂住了,我弄不下来。”

“裙子挂住了?”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萧礼的面­色­更加­阴­沉,“好啊,裙子挂住了。”

他­阴­森的语气令韶华浑身发抖,这样的萧礼太可怕了,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会杀了她,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用力撕开了韶华的裙子抱着她朝卧室走去:“既然这条裙子这么碍事,那就不要好了!”

“啊——!”韶华尖叫了起来,害怕得不停发抖。

“以前是顾之航,现在是萧缜,韶华啊韶华,你的本事可真大啊!”他栖身压了上来,“看来是我太怜惜你了,就该让你知道我真正的脾气,你才能乖一点!”

“不要!”韶华真的害怕了起来,她在他的身下不停地挣扎着,大口的喘息,就像是暴晒在阳光下的一条不停蹦跶的鱼。

可惜萧礼却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他快速解下了自己的领带,将韶华的两只手绑在了一起,然后又强势的压住了她乱蹬的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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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 猫街迷迭

( 而房间的四周,全部都是一卷卷封存起来的巫典,人们的目光贪婪地逡巡在这些巫典上,可惜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这些老一辈留下来的巫典是属于这一代的巫王的,而非他们的。

山玖面上一片喜­色­,盯着那一棵白­色­的小树看得目不转睛,嘴里喃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南疆这些日子,我日日留心着四处的景­色­,想找到萱果,没想到今日竟是在这里见到了它。”

这时候,昏迷的奚原已经清醒了过来,那迷烟的分量并不重。韶光朝脱险的塞托露出一个笑容,终于还是朝奚原跑了过去。

塞托的心底闪过一抹失望,明明受困的是他,可是她更关心的还是他。在石门内,他就已经听到阿母将他迷晕了,只是迷晕了而已,她却那么紧张。

他并非傻子,他看得明白韶光看他的目光与看奚原的并不相同,也许现在的韶光现在还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却明白自己已经输了。爱情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明明先遇到她的是他,可是她喜欢上的却是奚原。

他承认奚原确实是一个富有魅力的少年,坚毅、勇敢,看韶光的眼神更是深情而谨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韶光的感受和处境为前提的,从他千里迢迢的进入南疆便看得出他对她的一番执着和深情。

可是想到韶光毕竟还是有未婚夫的,即使韶光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奚原也无法抱得美人归,他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到最后,没有谁输谁赢,那一朵最高贵的富贵花,终究不是他们能觊觎的。

韶光在不远处担忧地询问着什么,她拉着奚原的手,眼里只装着他,于是纷乱的来往的人,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他一直以平稳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她,缱绻在眉目间的柔情,谁能看出他是一个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军?

多日的相处,他明白奚原是一个冷心冷情寡言少语的人,可是这样一个钢铁般的少年,每每在她身边的时候,总能变成柔软的一池春水、几缕白云、一线柳丝……

两人回到山洞后,奚原让韶光在洞内休息,自己打算去寻找当地的马帮,采购一些旅途上需要用到的东西。

奚原离开后,白腊­阴­阳怪气地说道:“没见过一天到晚巴在男子身边的姑娘,也不害躁。”

韶光左右看了一眼,见山洞内只有她一个人,便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白腊冷哼一声说道。

“我与奚原相处时处处恪守君臣之礼,何来害躁一说?”韶光疑惑不解。

“你!”白腊愤怒地看着她,“你别以为你是大周公主就有多了不起,我哥哥现在已经是南疆的巫王了,他以后就是整个南疆的王,而我,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南疆的公主。”

“哦。”韶光点点头,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白腊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她犯不着与一个孩子计较。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吗?”见她一副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模样,白腊心中的嫉妒更是像毒火一般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塞托能成为南疆的巫王,我很高兴,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来南疆看他的。”韶光真诚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白腊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明天我与奚原就要返程回京了,此去山长水远,再见也不知何年何月。”韶光叹了口气,有些眷恋的朝山下望去,这山、这水、这人,都无比淳朴,少了宫廷的污秽黑暗,像是大山一样简单实诚。

“为什么奚大哥也要随你回京?”白腊激动了起来。

“奚原乃是我大周的骁骑大将军,自当为国家鞠躬尽瘁,大周需要他,他是我们大周的大英雄。”

白腊的面上闪过一抹急切,走上前说道:“一定是你用身份在压迫他,否则他那样一个自在不羁的人,怎么会喜欢被那些东西束缚?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在南疆的这些日子,他活的很轻松。”

“可是当初提议回京的,是奚原。”韶光有些不解她的激动和急切。

就在这时候,山玖从山下走了上来,白腊这才愤愤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室内,没有再说话。

大约到了傍晚时分,奚原才牵着两匹扛着行李的马走了回来,白腊一见奚原回来了,急忙走上前,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问道:“奚大哥,你明天要走了,是吗?”

奚原淡淡地点了点头。

“奚大哥,你明天为什么要走啊?留在南疆不好吗?”见他神­色­冷漠,白腊觉得更加委屈和可怜。

“这里终非久留之地。”说完这句话后,他从马背上的一个包袱里掏出一块糯米糕递给韶光,“这是隔壁小寨中的特­色­小吃——竹叶糯米糕。”

韶光揭开油纸,咬了一口,糯米糕柔软滑腻,透着一股竹叶的清香,令她一口便爱上了。

白腊心中纵然有不忿,也明白她是无法改变奚原的决定的。

“山玖姑娘,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京了,那萱果,你有没有什么消息?”毕竟是伴随着他一路来南疆的朋友,出于朋友之间的礼节,他不得不问一问。

“已经有下落了,不过那萱果还未成熟,恐怕我还要在南疆等上一段时间,”山玖有些无奈地说道,“至于穷奇,我会将它装在乾坤袋中,你可以随身带着,若是哪一日,感觉乾坤袋剧烈震动,那便是穷奇醒了过来,你只需将乾坤袋打开便是。”

奚原点了点头。

在山下安排完一堆纷繁事物的塞托走了回来,一看到洞门口的两匹马,便知晓奚原与韶光去意已决。南疆再大又如何?留不住两个带着太多牵绊的人。

于是他对白腊说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既然明天殿下和奚将军要走了,白腊,你就下山买点好酒好菜,好好地招待他们一顿吧。”

“哥哥,我不要奚大哥走。”白腊撅嘴看着他。

“奚将军乃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国之栋梁,咱们这个大山是留不住奚将军的,你知道吗?”塞托何尝看不出白腊对奚原的爱慕之情。

可惜我本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渠沟。

“那哥哥,我要跟奚大哥一起走。”白腊一脸倔强的说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染在她的脸上,逆着光,她的面部线条有些出人意料的僵硬,带着别样的执着。

“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白腊跺了跺脚,“阿母说了,就是要出了这片广阔天地去闯一闯,才能够长大!你和阿母不是总把我当做小孩子吗?那我现在出去游历,等游历回来了,我就长大了。”

塞托矮下身子,与白腊对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妹妹,哥哥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白腊脸­色­一白,张嘴正欲辩解,可是塞托已经走开了。

白腊怀揣着那一份忐忑,低下头提起篮子下 ...

(了山。

这一份践行的晚膳,吃的时间很长。由于白腊从山下带来的是酒­精­度并不高的果酒,于是韶光在盛情难却之下,喝得有些多。

在戌时末睡下之后,巳时又因为内急而从睡梦中醒来,正当韶光打算去山洞附近的一个简易的茅厕解决内急时,突然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丛毛竹后,探出脑袋朝前方看去,只见白腊正跟一个小孩在说些什么。

韶光一听那孩子的声音,便确定了他就是坨坨镇的人口中那个带来灾难的妖魔。

“你认为我现在还会帮你吗?”白腊冷笑一声,稚­嫩­的小脸上透出一股老成之­色­,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当初你跟我说,只要我告诉你,蟠龙戟到底放在哪里,你便替我杀了阿列沙那个狗贼,结果呢?你非但没有杀了阿列沙,反而还连累了整个南疆。”

“可当初你并没有告诉我巫神面具除了巫王谁都不能碰。”小男孩看她的眼神有些­阴­郁。

“我以为你知道!”白腊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你走吧,我不会再帮你。当初你被阿列沙的五­色­巫火焚烧的时候,是我瞒天过海救了你,后来奚哥哥要杀了你,又是我在紧要关头救了你,我不欠你什么,反而能算得上是你的恩人。”

“如果你能帮我拿到蟠龙戟,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你死心吧,”白腊露出嘲讽的神情,“现在除了那个大周公主,谁都碰不了蟠龙戟,一碰到便会被弹开,你若是想要蟠龙戟,倒不妨从她身上想想办法。”

白腊说这话完全是不怀好意,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小男孩的身份,却是见识过这个小男孩一身强大的力量,如果能利用他去对付韶光,倒是个不错的法子,这样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丛毛竹后,探出脑袋朝前方看去,只见白腊正跟一个小孩在说些什么。

“哥哥,我不要奚大哥走。”白腊撅嘴看着他。

“奚将军乃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国之栋梁,咱们这个大山是留不住奚将军的,你知道吗?”塞托何尝看不出白腊对奚原的爱慕之情。

可惜我本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渠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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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之旅 猫街迷迭

( “萧礼……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子的……”萧礼的表情令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害怕,就像这一段感情又要无疾而终了一样。

“解释?还要解释什么?你要告诉我说,你跟萧缜之间的秘密往来是我的错觉?还是你跟奚原接吻只是我的幻觉?”他冷笑一声,半眯的眸子里全是绝情和冷漠。

“不,你相信我,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韶华急切的哀求道。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他的手从她的脸颊上垂下,脚步冷漠的与她擦身而过,将哭泣的她留在这空荡荡的室内,任她被寂寞吞噬。昨天电脑坏了,写了一万二根本没办法发,今天把昨天的章节改了,拜托看完昨天的文的亲们再回去看一遍。

离开了这里的萧礼,开着车子无意识的在街上乱走,满脑子都是韶华哭泣的小脸,他的心中一片烦乱,狠狠地将手砸在方向盘上!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以为是韶华,不想去接。

可是电话铃声很坚持,一直在响,他不得已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来是助理。

他有些疲惫的接了电话,助理在那头说,临时有个菲律宾的客户需要洽谈,那个客户的单子很大,而且由于客户的时间很紧,所以他现在必须赶去菲律宾,明天上午就要与他谈合作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真的非常疲惫,但他也明白这个客户真的很重要,生意上的事情由不得他的心情。

于是他只是吩咐助理给他订一张去菲律宾马尼拉的机票,便开着车朝机场的方向赶去。

当他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原本一颗愤恨的心突然柔软了下来。

机窗外是沉沉的夜幕,在飞机升到半空中的那一刻,他俯瞰着这个城市繁华的夜景,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菲律宾的事。

那一年,韶华带他去万佛寺拜见主持,希望能得到主持指点一二,而主持也极为热心的将一个姓名和一个地址写在纸上交给了他。

于是,他花两天办理了一个紧急护照,又花三天办了一个菲律宾的旅游签证,旅游签证每人500元,而紧急护照却要每人1100元。

当韶华知道签证和护照这么贵后,脸上满是紧张,一脸我欠了钱还不起怎么办的表情。

他点了点她的脑袋:“不要你还。”

“可是我还得念书呢。”韶华有些为难的说道。

“是你念书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他威胁似地看着她。

韶华认真地想了想,当然是萧礼的命重要,于是她又纠结的开了口:“可是外婆不会让我跑去那么远的地方的,要是给舅舅知道了,舅舅非骂我一顿不可。”

“那咱俩就偷偷去。”萧礼凑近她,暧昧的说道。

“偷偷?”

“对,等到了菲律宾,再打电话回家,这样老人家生气归生气,也没办法拿你怎么样了。”

“可是我回来后怎么办……”

“你到底去不去?”萧礼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各种絮叨。

韶华只能乖乖地点头。

于是当晚,萧礼就拉着韶华飞去了北京,在北京乘坐了晚上20:00到早上00:50的飞往菲律宾马尼拉的国航ca179?738。

飞机上,韶华拿着机票又不开心了,她有些悲催的转头看着萧礼:“经济舱,1270元?”

萧礼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嫌贵:“总之先去了菲律宾再说,钱都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人安全。”

马尼拉是菲律宾的国际入境口,菲律宾一直是各地游客心目中的热带天堂之一,它融合了热带丛林、美丽海滨、火山地形、海底世界等诸多旅游要素、菲律宾最大的魅力在于多样­性­:有号称“亚洲小纽约”的马尼拉等繁华的大都市,有沙滩与珊瑚礁环绕的孤立小岛。可以尽情享受城市中五光十­色­的夜生活,却也不妨拜访山区中的原始部落。可效法当地人,在大自然环境中随意躺下,感受菲律宾的梯田、甘蔗园、丛林、棕榈树等自然景观。

由于菲律宾的时差为gmt+8,与北京时间相同,所以他们到达的时候,正是午夜。菲律宾首都马尼拉机场不大,但却也现代化十足。从气派宽敞的玻璃穹顶望出去,满天都是迷人的星星,道路两旁的东南亚植物枝繁叶茂,纳拉树肩宽,大椰树膀圆,在夜风中怡然自得。

两人来到预定的酒店时,发现酒店里的保安们居然都荷枪实弹,萧礼羡慕的目光在他们腰间的枪支上逡巡而过,对韶华说道:“这是美军制式武器m—16自动步枪,真酷。”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菲律宾,枪支是可以随意买卖的,买枪支的小店在路边随处可见。菲律宾由于历史的原因,枪支泛滥严重,所以自驾途中一定要注意安全,夜晚无论如何不要赶路,住宿最好找比较大的城镇的繁华区域的旅馆,略高一点的住宿费用是值得付出的。随身不要携带太多的贵重物品和现金,能使用信用卡的地方尽量刷卡消费。

只不过,说到刷卡,不得不提的是,在菲律宾,很多地方都不能刷卡,能刷卡的地方也要收不菲的手续费,倒不如使用现金更为方便。

由于频率高发的军事政变和恐怖袭击,菲律宾国内的枪支泛滥严重。各大厦、银行、小区、大型商城的保安人员都是荷枪实弹,普通一家银行都有最少3名长短枪保安护卫,马尼拉最大的mall——sm广场的门口安全检查人员荷枪实弹并携带防爆犬,所有进入的顾客都要分男女两队排队翻包检查,这样的画面在马尼拉街头随处可见。至于真正的警察,基本佩戴双枪执勤。所有攻略上对到菲律宾的游客都警告不要夜晚乱逛,晚上在旅馆里吃了点国内带去的方便食品,没有出来。

菲律宾的商店的营业时间为8:00—22:00,萧礼和韶华本来想买点东西填饱肚子,看到所有商店都关了门,也便没了这个想法。

一进入酒店后,便有服务员提醒两人大晚上的不要乱逛,因为在菲律宾,晚上乱逛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菲律宾的银行的营业时间为9:00—15:00,两人急匆匆的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家,什么都不知道,因此拿着人民币的两人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去银行兑换货币了。

菲律宾货币为披索,美元和港元尽可兑换,一港元约等7披索,入境不能超过5000披索,出境时你可以把所有的披索换回美元或港元。

好在酒店里有提供免费的晚餐,否则两人就真的要饿肚子了,传统的菲律宾风味混合少许西班牙风格,主食为米饭。

菲律宾的母语是菲律宾语,除此之外便是英语了,服务员将菜端上来后,用英语对两人介绍道:“这是宿雾的特­色­菜炭火烤­乳­猪(lechon),这是薄荷岛口味的‘秘制红烧­肉­’(humba),这是芒果球,这是‘雷利埃诺’……”

“雷利埃诺”是以螃蟹为 ...

(原料的一种菜肴,看起来豪华,但相当便宜。

伴着咖喱、椰汁和海鲜,白米饭轻松下肚,­嫩­黄­色­的餐后甜点芒果也非常鲜­嫩­可口。

服务员期待的站在一旁,韶华用英语给了饭店的饭菜一个真诚的赞美,她的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

第二日一早,两人用完酒店提供的免费的早餐,便下了楼,在服务员的指示下,到最近的一家银行兑换货币。换汇后,两人在银行的工作人员的热心提醒下,花400披索买了两张7天不限流量的globe电话卡,开了热点。

做完这些后,萧礼漫步在这椰子树底下,透过影影绰绰的宽大树叶仰望着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叹了一句:“真是个适合度假的地方!­干­脆我们去玩几天吧!”

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素有“东方明珠”之称,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城市,具有浓厚热带风情。漫步市区,古代遗址到处可见,满布苔藓的古代教堂,看上去外表陈旧,却工艺­精­细,式样别致,同高高耸立的现代化大楼相映成趣。

市区的建筑可谓是东方与西方、质朴与繁华、古老与时髦的混合体。马尼拉城内可供游览的名胜古迹很多,不过除了城中那一块聚满了摩天大楼的地方外,其他的地方感觉都像是贫民窟。

韶华有些无奈:“萧礼,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我们还是早点办完事回学校吧,再说了,你都高三了,高考可是件很重要的事……”

“菲律宾的旅游签证能让我们停留59天,你急什么,等签证快到期了,我们再走。”

“可是我外婆……”

“再说一句其他的,你信不信我亲你?”萧礼凑了过来,在她耳边狠狠地说道。

韶华吓得往后一缩,脸上带着委屈的神情,她当然相信他做得到,而且她的­性­子太软了,也拗不过叛逆的他。

于是韶华就被他这么拖走了,路上除了一些外国的游客外,便都是菲律宾人,男子喜欢白­色­衬衫和西装裤,女子喜穿无领的连衣裙或沙笼,老年人仍爱穿着麻或草或木制的拖鞋,显得很有特­色­。

路边有很多卖水果的小摊,上面摆放着新鲜的香蕉、红毛丹、芒果,和一种类似金橘但皮是绿­色­的水果,菲律宾人通常是做菜时才使用,称之为菲律宾柠檬。

萧礼买了一些水果,与韶华边走边吃,在凉风阵阵的树荫底下,一片怡然自得。萧礼盯着树上的椰子看了几眼,突然说道:“你说这椰子这么大,万一砸下来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大街上的椰子树早就被砍掉了。”韶华不以为然地拉着他往前走。

哪知道才刚走一步,一颗熟透了的大椰子就从树上掉了下来,砸在两人的脚跟后。

两人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萧礼连吃水果的心情都没有了,将塑料袋塞到韶华手中,心有余悸地说道:“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儿太危险了。对了,昨晚听那个服务员说,这边有个好玩的地方叫什么来着?”

“公主港。”

“哦,公主港,”他顿时玩心大起,早就将此行的真正目的抛到了脑后,在这个自由自在的陌生国度,他只想和他现在看得还算顺眼的女孩留下点美好的回忆,“不如我们去公主港玩玩如何?”

“萧礼,我们是来找人的!”韶华急了,拖住他的胳膊,“萧礼,我们找到人后赶紧回去吧。”

“既然来到菲律宾了,而且你花的都是我的钱,那么,一切听我的!否则你现在回国呀!”萧礼一年痞气地看着她,吃准她没办法离开他。

韶华叹了口气,只得由着他胡闹。

两人在街上招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上了车后,韶华一直用手机地图在关注着路线,结果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司机跟他们要900披索,韶华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计价器,难以置信地说道:“不是才150披索吗?你为什么要收我们900披索?”

“说了九百就是九百,你那么啰嗦­干­什么,赶紧给钱!”司机凶神恶煞地说道。

“你等等,”韶华从包里拿出了机场发给她的一个单子,上面写着所需到达的目的地和所需要的大概费用,“你看看,上面说了,根本不要那么贵。”

“我看看,”司机从她手里接过那张单子,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便将单子揉成一团扔在了车内,不耐烦地说道,“小姑娘,这些东西都是没用的,现在整个菲律宾的行情都是这样子的啦。”

“你什么意思?”萧礼听出了不对劲,有些恶狠狠地看着司机。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反正就九百披索呀。”司机吊儿郎当地说道。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敢揍你?”萧礼冷笑一声,摁了摁自己的指关节。

那个司机毕竟不想惹麻烦,语气稍微弱了一些:“少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现在菲律宾的行情都是这样,你也不能不讲理呀。”

萧礼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正要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把司机拖出来打一顿的时候,却被韶华给拉住了:“算了算了,万一你打人进了警局,我们被遣送回国了怎么办?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找人,一定要找到人才能解决你身边发生的那些事。”

见韶华面上又是担忧又是哀求,萧礼心下一软,从钱包里拿出九百披索,愤愤地扔到了司机的脸上。

出租车扬长而去后,韶华见萧礼臭着一张脸,便说道:“那­干­脆我们投诉好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国家,我们还是采取温和一点的方法来出气比较好。”

韶华带着萧礼找到了当地的带着黑­色­口罩像是劫匪一样的警察,当警察问韶华要在机场的单子时,韶华说单子给了那个出租车司机,于是警察无奈地摊摊手,说道:“这就没办法了,没有那个单子,你们没办法投诉。”

气得萧礼又要打人,韶华赶紧拉住了他,这要是打了那个司机还好,若是打了警察,这可是袭警呀!袭警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菲律宾有很多浪漫的地方,巴拉望作为全菲律宾人口密度最低、自然风貌保护得最原始的省,一直是外国游客宠爱的焦点。不管是在mitra’s农场和自然生态做零距离接触,还是到baker’s山感受当地巨贾的非凡财力,或者是到自然公园去欣赏稀有的奇珍异树,菲律宾人在开发旅游方面,都做到了因地制宜。公主港的建造者们更是将人工景点和自然景­色­做到了完美结合,让习惯了都市生活的人真正见识到什么是“生活在诗情画意中”。

公主港是个逛街的好地方,两人在路人的推荐下,去了传统的rurungansatubod纺织中心,看到了那些平素只登堂于北京国贸和燕莎、颜­色­绚丽、设计­精­巧的菲律宾纯手工丝巾和竹制编织品。

两人兴味盎然的走过大束郁郁葱葱的菠萝叶,走过质地细密的菲律宾国服或丝巾走过杂乱堆放、唾手可得的残竹碎­干­,走过美观又实用的各种­精­美竹艺制品,走过传统的纺车,走过 ...

(带着生命绿意的帘席毯垫……

各­色­的手工工艺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萧礼见韶华盯着一些传统书画和民族服装看得目不转睛的,便给她买了不少,令她感觉一阵阵受宠若惊。

看到韶华欣喜的眼神,萧礼没由来的也感觉阵阵放松和开心,还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离开rurungansatubod纺织中心后,两人来到了广受游客欢迎的鳄鱼农场。鳄鱼农场是一个绝对够劲爆的旅游景点,在这里,你可以触摸到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几具鳄鱼骨骼之一,可以完整地了解和鳄鱼有关的一切生物知识。

农场的工作人员说,这里的鳄鱼很温和,游客们可以将鳄鱼或怀抱胸前、或缠绕脖颈,甚至­唇­齿相依,咔嚓一张“哥俩好”的靓照。

韶华战战兢兢地在工作人员的再三劝说下,摸了摸鳄鱼的额头,吓得浑身发抖,见鳄鱼没有张嘴咬她后,便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对萧礼说道:“给我拍一张!”

萧礼掏出手机,正调好焦距打算拍照的时候,不料韶华被旁边拥挤的游客推了一下,本来挨着鳄鱼的韶华一不小心亲到了鳄鱼的大嘴!

韶华吓懵了,萧礼更是一瞬间就怒了起来。他一把将韶华从人群中拖了出来,用袖子在她的­唇­上发了疯似地不停擦拭,最后擦得韶华的­唇­都磨破出血了,他放过她。

韶华不知道他怎么了,有些委屈地跟在一言不发的萧礼身后,随着他一直往前走。从鳄鱼农场到公主港港口的几十分钟里,萧礼一句话也没说,即使又被一个计程车司机给坑了,他也是很爽快的扔下了钱,显然心思已经不在钱上面了。

韶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此刻也只得弱弱的说道:“萧礼,对不起,我求求你别生气了。”

萧礼不理她。

“对不起,萧礼,求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萧礼依旧不理她,想想自己跟韶华在一起这么久,自己都没有亲过韶华,以韶华以往在他身边的纯情表现来看,韶华以前肯定没有谈过恋爱,本来以为她的初吻肯定是属于自己的,没想到自己还没有亲到她,她的初吻却给了一只丑陋的鳄鱼!

气人!真是太气人了!

……

见萧礼一直不理她,她也只好悻悻地低下了头。

乘坐快艇挥别公主港去往dospalmas,大约40分钟后,远处水面上突然凭空出现了几个橙红­色­的、在激浪中翻腾的小点。待接近后发现,竟是几名赤膊的彪形大汉,各自手撑橙­色­的充气小船,从四面“杀将”过来,将他们包围。

“海盗”?

行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惊恐、不知所措的表情,像是传染病一样爬满了每个人的脸。正当外国的游客们害怕瑟缩时,却发现大汉们竟然从各自的小舟上魔法一般,变出了吹吹打打的乐器,还有几个人开始铺天盖地地向他们抛洒花瓣。

这些是菲律宾人最爱茉莉花花瓣,菲律宾人认为茉莉花芳香四溢,代表着幸福和美好,所以他们尊其为国花,并视其为纯洁、情­操­和友谊的象征。好客的菲律宾人,在迎接宾客时,往往把茉莉花串成美丽的花环,敬献给客人的脖子上,以表示他们对来访客人的一片纯真友谊之情。

在如同新人一般的礼遇中,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岛主”派使者迎客来了。果然两三分钟后,海面上出现了蜿蜒的栈桥,紧接着大片美丽的沙滩岛屿仿佛从天而降,占据了众人的眼帘。

跃上栈桥,游客们纷纷买了一杯冰凉芒果汁,海上的炎热顿时被驱散了,在耳边悠扬而富有节奏的欢迎歌里,萧礼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栈桥上有很多当地人,一见游客上来便蜂拥而至,抢着帮游客拎行李,不过这些都是要收费的。韶华此刻的衣食住行靠得全是萧礼,哪里敢再乱花萧礼的钱?自然是将两人的行礼都紧紧抱在胸前,不停地对周围热情的岛民们说着抱歉。

巴拉望的多数度假岛屿没有项目繁多的游乐设备,甚至连中国人最喜欢赖在房间看电视的习惯也被戒掉——没有电视。

吃过晚饭后,韶华与萧礼一人租了一辆自行车,沿着海岸线在沙滩上自由的骑着,骑得累了,便租一个皮划小船,晃悠悠的划到海里。

明亮的月光温柔的洒了下来,两人像是两片自由自在的浮萍一样,躺在皮划小船里,随着海水荡悠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漫无边际的话,萧礼突然觉得,此刻的静谧无比珍贵。

这一刻的心安和愉快,是他十几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望着身旁女孩亮晶晶的眼睛,他升起了一股吻她的冲动。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韶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而萧礼却不悦的将她的眼睛遮了起来,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满满的悸动。

一吻罢,韶华有些懵,怔怔的像是小傻子一样,恍惚地摸着自己的­唇­,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是真的。

传说在古希腊海域中有一个人头鸟身的怪物,她每天伫立在礁石上,唱着飘渺优美的歌谣,听到她的天籁之声的水手们纷纷会沉迷在歌声中,出现美妙的幻觉,最后使船撞上礁石,粉身碎骨。

韶华恍恍惚惚的在想,她刚刚不会是听到了那个怪物的歌声了吧?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而此时,萧礼的心也颇不平静。对于他来说,与女孩接吻乃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接吻带来的感官上的刺激,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可是今夜,当他吻上韶华的­唇­的那一刻,他的心第一次跳动的那么快,像是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样。他在她的­唇­舌中,体会到的不仅是感官上的刺激,更是灵魂上的飘飘然,他感觉此时他的灵魂像是飘荡在一个异次元的时空一样,离他的身体很远很远。

他细细的回味着这个吻,却什么都回味不出来,心跳却依旧是那么快,如同在长跑时一般,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一旁怔愣的韶华,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只觉得那张­唇­是那么诱人,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于是他慌不择路地移开了目光,从皮划小船里坐了起来,拿起船桨划动着,将皮划小船朝岸边驶去,他的注意力分明很想放到划船上,可是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的,都是和韶华接吻时那美妙的感觉。

那一幕似真似幻,两人之间浮动着暧昧、尴尬、欣喜等各种微妙的情绪,气氛像是微醺的晨曦一般,上了岸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默默地走着,都没有说话。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着。不仅是因为那个吻而辗转反侧,也因为dospalmas的夜里,蚊子很多,而两人没有带驱蚊水,这里的商店又早已关了门。

凌晨四点的时候,韶华的­精­神依旧非常亢奋,她穿好了衣服,打算沿着沙滩跑上一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料她刚推开房门,对面萧礼的房门也被推开了,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 ...

(浮起了一抹滚烫的红­色­,不自觉地将彼此的目光移了开去。

“睡不着吗?”萧礼轻咳一声,问道。

“还好,”她点点头,“这里蚊子有些多。”

然后,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找不到话来说。自诩为花丛老手的萧礼在这样的韶华面前,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甚至连话题也找不出来。

这时候,另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酒店老板的儿子走了出来,笑着用英语跟韶华打了个招呼:“早啊!”

“早啊。”韶华朝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睡不着吗?我正要出海捕鱼呢,你们要跟我一起出海吗?这里的日出很漂亮。”他大方的邀请道。

左右也睡不着了,韶华点点头,见她同意了,萧礼自然也跟了过去。

在dospalmas的清晨4点,三个人坐着小船出海,静静地看着漆黑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然后再由灰蒙蒙的颜­色­变成了鱼肚白,最后,一点鲜红­色­浮上了海面,渐渐地,像是红苹果一样的太阳渐渐地升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红­色­的圆,之后,金­色­的光芒点燃了周围的云彩,如同神迹降临一般。

捕完鱼回到酒店后,两人吃完早餐,便乘船回到了马尼拉。

昨晚接吻的滋味太美妙,令萧礼只想多一些时间与韶华腻在一起,并不急着去找那位大师。于是,他在第二天不顾韶华的反对,带着她打车去jam坐大巴,然后在batangas码头上船,前往pg岛(puertogalera)。

菲律宾pg岛是一个很适合潜水的地方,它的潜点几乎都在离岸很近的地方,行船不超过10分钟,可以随时出发,随时下潜。

到达pg岛的时候正是黄昏,夕阳西下,只可惜美丽的夕阳被被山挡住了,甚至连海滩看起来都是凹进去的形状。

所以韶华有些微微的遗憾,本来以为看到了海上的朝阳,还能看到海上的夕阳,没想到希望破灭了。

为了方便外国游客,这里的菜单都是英文的。萧礼的英文超烂,但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便拿起菜单点起菜来。

第一个单词萧礼恰好认识,牛排:beefsteak!后面的单词萧礼就不认识了,他看着friedpatato和frenchpries,有些头大,这两个单词他傻傻分不清楚,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他两个都点了。

韶华一看就知道萧礼可能不认识菜单,于是便将菜单拿了过来,原本自傲于自己英语的韶华,看到菜单也傻眼了。她不得不脸红红的朝萧礼借了手机,用手机里的词典来查找着菜单上的单词。

结果却发现菜单上面的很多单词词典里根本没有,而且就算有的单词搜到了也不知道是啥东西,某个菜,韶华艰难的直接翻译过来是“用刀劈开的猪­肉­”,她思索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什么,最后菜端上来了,居然是猪大骨。

还有个菜,叫“脆的pata”,韶华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什么叫做pata,于是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点了这份菜,最后她发现端上来的居然是脆皮烤猪肘子。

最令人囧囧有神的还是萧礼点的friedpatato和frenchpries,韶华倒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萧礼看到端上来的炸土豆片和炸土豆条,顿时囧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尴尬的气氛在这顿囧囧有神的晚餐中,被一扫而光。

晚餐吃到一半的时候,餐馆里走来一只慵懒的白­色­猫咪,看到韶华后,走过来很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萧礼玩心大起,伸手拿起一片土豆片喂它,结果这只白­色­的猫咪根本不理他,只顾着在韶华的手旁撒娇。

萧礼喂了它好几片土豆片,小白猫毫不领情,顿时令萧礼有些郁闷,韶华拿起桌上的一根炸土豆条放在小猫嘴边,小猫果断的吃完了整根薯条,脑袋挨着韶华又开始撒娇。

于是萧礼脸上的表情顿时便臭了,韶华不由得笑出了声来,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礼吃瘪呢。

用完晚餐后,两人沿着海岸线散步,这才发现,原来在这家餐馆的旁边有一家叫scandi的餐馆,而上面的菜单是中文的。

沙滩上有很多人在散步,一个冷饮店前围的人最多,这个冷饮店卖岛上的特­色­饮料mongojoice和mongoshaker,其实说白了就是鲜榨的芒果汁和芒果沙冰。虽然两人已经吃饱了,但也凑热闹的去买了两份。

由于订的酒店那一间房临时出了点问题,而此时酒店里又没有别的房间了,于是萧礼不得不和韶华挤一个房间。

昨晚的接吻事件发生后,两人之间的相处都是小心翼翼地,两个人坐在房间里,只是沉默的在看电视,但其实电视上的人讲的是菲律宾语,两人根本听不懂。

三个小时后,韶华墙上的钟,说了一句:“已经十点半了。”

“嗯。”萧礼点点头。

“你要睡吗?”韶华绞着手指,有些紧张的问道。

萧礼见韶华有些紧张有些害怕的望着他,本来起了的绮思,此时也不得不压下来。昨晚的一个吻,恐怕已经吓到她了,如果今晚他敢再做些什么,只怕……

后果是什么,萧礼想也不敢想,于是他只能说道:“你先睡吧。”

“哦。”韶华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洗澡,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最容易出事,犹豫了半天之后,她看着今天游玩了一天汗渍渍的衣服,不得不从书包里拿出贴身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此时,坐着看电视的萧礼脑海里全是各种遐想,韶华与他只有一门之隔,血气方刚的少年想起韶华平常穿着校服时,也遮挡不住的青涩而美好的身材,禁不住想入非非。

他有一种想拥抱她的感觉,就算抱着她什么也不做,这种感觉想必也非常美好。

当韶华穿着白­色­的浴袍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萧礼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加诸于他身上的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不敢看穿着浴袍头发湿润的韶华,拿起床上的另一件浴袍便迫不及待地朝浴室走去。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韶华已经吹完头发躺在床上了。她的眼睛闭着,面上很平静,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

他微微叹息一声,见露在她肩膀外面的被子盖到了她的脖颈处,感觉身下的人浑身一颤,他明白原来她并没有睡着。

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尴尬了,萧礼收回手,坐在床上看电视,打算就这样度过一夜。

良久良久,韶华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只听到电视里那单调的声音,她不由得翻了个身,这一翻身,便惊醒了沉思中的萧礼,他转过头问道:“睡不着?”

“嗯,”她垂着眸子,也不敢看他,就在这时,肚子里发出了一串咕噜噜的声音,“有点饿。”

萧礼拿起桌上的一份外卖单,看了一眼,只见是一个24小时营业的三明治店, ...

(于是他便给这个店子打了个电话,反复的只会说三明治这一个单词。

韶华看着说着拙劣英语的萧礼,有些想笑,更多的却是感动。

三明治送来后,韶华咬了一口,发现这岛上的三明治非常好吃,跟国内肯德基之类的汉堡包比,这里的三明治什么面包很新鲜很松软而且现烤松,生菜和­肉­什么又是特别新鲜的,一口咬下去直接就感觉几百几千个fresh飘出来了,比吃牛排还要美味。

更值得一提的是它的价格,便宜的只要200p左右一个。

吃完三明治后,韶华倒是真的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没盖被子的萧礼正睡在她身边,表情安详,纤长的睫毛在晨光底下呈美丽的金­色­,俊美无双的脸如同一尊­精­美的玉器一般。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触碰他的脸,不料这时他却睁开了眼睛,在半梦半醒中迷蒙地看着她。

这一刻韶华心跳如鼓,真恨不得扑上去吻他。

可她毕竟是胆小而羞涩的,只能抓着旁边桌上准备好的衣服落荒而逃般冲进浴室。

见她那副惊慌的样子,原本迷蒙的萧礼彻底清醒了过来,­唇­边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更深的确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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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旅行 2 猫街迷迭

( 两人吃完早餐后,离开了酒店打算在周围逛逛,由于这里是海岛,因此岸边有很多卖海鲜的摊位,能找到许多新鲜的螃蟹或虾,但是龙虾很少见。ww两人买了一些海鲜,200披索的海鲜加工费,将海鲜拎到了餐馆,让餐馆做成美味的食物。

菲律宾的居民区以一层楼的小棚子居多,修车门面居多,偶尔看见两三层楼,一副非常生态自然的样子。韶华用满大街免费的无线开了一个微博的账号,发自己拍的一些照片。

逛到中午回去吃完饭后,萧礼­性­质大发,拖着韶华花5160美元报了一个ow补习班。潜店的老板给两人发了几本教材,让两人先自己看书学习。

萧礼自然不肯认真学,韶华无奈,只能自己先看完了理论书,然后用各种寓教于乐的方式,当起了他的小老师。

以前萧礼是最讨厌别人说教的,可是当他听到韶华软软糯糯的声音的时候,心神不自觉地飘向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直被萧礼以这种眼神盯着,韶华燥得满脸通红,几次教学都差点无疾而终。

好在萧礼是个聪明人,虽然只是断断续续地听了一点,但基本的理论已经完全掌握了。

三个小时后,教练走了过来,花了一个半小时给他们讲装备的组装使用、潜水姿势,然后便将两人扔到了游泳池。

大约游了一个小时,今天的课结束了,明天就可以下海试潜了。每次潜水前要自己组装装备,潜水后要自己收拾装备。

第一次在游泳池里潜水的韶华,感觉穿上潜水服的她好臃肿,她思忖着是不是应该减肥了,可是一想到潜水好费体力,又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吃的更多一点。

晚饭在sabangrestaurant,潜店老板是传统的菲律宾人,他说他家牛骨汤不错。

菲律宾任何菜,甚至汤都用醋和大量的大蒜等辛辣调料饪。在菲律宾任何一家饭店的主餐厅中都会供应地道的菲律宾菜,以风味浓郁的海鲜最为出名。如果要尝尝道地的菲律宾口味,到菲律宾人开的小饭馆里吃便是上上之选,因为它既便宜又道地。

菲律宾当地的餐饮最能反映其风情和历史。菲律宾当地的菜,除了乡土名菜外,还深受中国菜和西班牙菜的影响。“勒琼”(lechon)是菲律宾典型的年节佳肴,以猪­肉­为主原料烧烤而成;而“阿多波”(adobo)则是一道以­鸡­­肉­、猪­肉­腌渍熟煮的家常菜,由於腌渍的主要调味料为醋,故不易腐坏,且非常入味。也有一些阿多波是以乌贼和牡蛎烹调而成的。除此之外,鲜鱼、蔬菜加上菲律宾特有的酸醋烹调而成的“派克苏皮纳加特”,及以鱼或虾为主材料捣碎后烹调而成的“克尼拉尔”,是相当具有菲律宾风味的名菜。“伊尼哈”则是类似炭烤的一种吃法,“雷利埃诺”是以螃蟹为原料的一种菜肴,看起来豪华,但相当便宜。

于是两人点了crispypata脆皮猪肘,牛骨汤bulalo,还有其它的一些特­色­菜,俱是十分美味。值得一提的是他家的mangoshake又大杯又浓稠,价格也非常便宜。

吃到一半的时候,餐厅里热闹了起来,乐队演奏和民族舞蹈表演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在这样的热烈的气氛中用晚餐,两人之间那暧昧尴尬的气氛也冲淡了不少。

宵夜吃的是吞拿刺身,菲律宾可是世界最大的吞拿鱼出口国,日本人喜欢的吞拿鱼都是从这里运送过去的,索­性­这家餐厅的酱汁调的很好,刺身也非常鲜­嫩­,吃起来令人回味无穷。

萧礼的房间在白天就已经修好了,他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也让忐忑的韶华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白天在游泳池潜水太累了,这一觉两人都睡的极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吃了一些早餐后,两人来到附近的潜店报道。

第一天潜水,在水里,要将呼吸器摘落重新放在嘴里,再将面镜摘落重新戴上,两人很轻松的就通过了。上了岸之后,教练嘱咐道,中午只能吃点简餐,因为下午还要潜水,吃多了不好。

就在两人为午饭吃什么而发愁的时候,一个热心的岛民推荐了来mirasbakerydelishop这个餐馆,他说这个卖热狗汉堡的餐馆在当地非常有名。萧礼和韶华赶到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萧礼点了一个chilicheesehotdog,韶华点了一个beefcheeseburger,还有一杯可口的大杯mangoshake。

菲律宾上餐很慢的,至少30分钟。他们点好餐以后,韶华只能借萧礼的手机刷刷微博,萧礼有些不满两人的生疏,在餐厅的乐队表演的时候,冲上了表演的舞台,用蹩脚的英语指手画脚的说了一半,才让乐队的人明白,原来他要唱歌。

于是热情的菲律宾人很爽快的让开了台上的位置,并将手中吉他递给了他。

“这首歌送给一个女孩,一个我见过的最温柔的女孩,”萧礼调了调音,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水波纹一样荡漾过来,韶华感觉自己拿着手机的手一抖,整颗心都要溺毙在了他罕见的温柔的声音里,“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轻快地歌声在餐厅中萦绕,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韶光,眼里炙热的情绪似乎要将她吞噬,东南亚的人对这首《流星花园》的主题曲俱是耳熟能详,因此在萧礼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餐厅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大家用英语兴奋地喊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萧礼在众人的目光中自然的走了下来,坐在韶华对面,撑着下巴看着她,韶华羞涩的垂下眸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她的双手无意识的绞着自己的衣角,紧张的根本不敢看他。

只是一首歌而已,为什么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欣喜?此刻她当然想点头同意,又怕误会了萧礼的意思。

毕竟自己长得这么平凡,如此平凡的自己萧礼怎么会喜欢呢?如果自己会错了意,那将多尴尬呀?要是萧礼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会不会从此厌恶她?避着她?使两人连朋友也做不成?

可是万一他是喜欢自己的呢?自己若是不有所表示,那他岂不是会伤心失落?万一他伤心失落之下,目光再也不肯停驻在自己身上该怎么办?

韶华心中真是万分纠结,连看也不敢看萧礼。

此时,她的表情,萧礼十分满意。他知道她是一个很纯的女孩子,所以不能逼得太紧,就算想得到她,也要慢慢来。

用完午餐后,两人照例来到潜店报道,下午的功课难度加大了,两人需要 ...

(在水中脱掉水肺潜水的bcd,再穿上;脱掉配重,再穿上;气瓶被关掉,感受无气状态,给出正确的无气手势;模拟呼吸器漏气;还有继续中­性­浮力的练习。

两个人都学的非常快,教练非常满意,让他们休息一个小时候,然后坐船出海准备第三潜。

第三潜,学习从船上怎么倒背式下水,练习水下如何使用指北针,如何回到水面上,如何帮助身体回到岸上。

然后便是隔天的第四潜,学习紧急上升,用嘴给bcd充气,配重bcd的remove/replace。午饭后就是理论考试。理论考试合格后,他们会制作专业的潜水证给你寄回国。

学会这一切后,在第五天的清晨,萧礼和韶华兴冲冲地下海独立潜水了。

pg岛是个旅游好地方,著名景点墙洞(holeinthewall)形如其名,果然有一面如石墙般的礁盘出现,墙边有漂亮的珊瑚,经过墙上的大洞进入其中,就进入了一个布满彩­色­海绵和珊瑚的海底桃花源。平静的谷中,阳光灿烂,像仙境一般。绕过石墙,海鳗、狮子鱼、石鲈若无其事的闲逛,一株网柳珊瑚上还有不少很难发现的豆丁海马。

谷(canyons)是波多格尼拉最著名的潜点,这个潜点很好识别,灯塔是个标志­性­的建筑。顺着珊瑚礁斜坡地形由20米下潜,转角处一股强流瞬间加快了流速,眼前的水底生物飞速滑过,就像是快进镜头。

随着一点点地下降,强流慢慢减弱,一幅悠然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海龟慢悠悠的穿游在直径达2。3米的海扇和珊瑚之间,石鲈、斑鲷和蝶鱼悠然自得,偶尔现身的魔鬼鱼、鹰鳐、槌头鲨绝对是海底世界中最受潜水者欢迎的动物。

几潜过后,他们又选择了地势相对平缓的沙邦沉船(sabangwreck)这个潜点,当地为丰富潜水内容而故意放置了三艘沉船在这里,大群的燕鱼穿梭于此,等待潜水者的喂食。沙地上的比目鱼,海葵中的小丑鱼,透明的清洁虾让人爱不释手,总是忍不住伸手去碰上一碰。

满足了潜水的乐趣之后,在韶华的再三劝说下,萧礼终于花520披索买了两张回马尼拉的船票。

从港口到去往酒店的路上,刚好赶上菲律宾的周五晚高峰了,街道上非常拥堵。实际上,菲律宾这个国家的交通很不发达,由于是个千岛国家,国土是由若­干­个大岛形成的,不同岛之间只有轮渡和飞机相连,没有公路相通。除了首都马尼拉周边的公路较好外,其他地区的公路不是很好,很多地方只有相当于国内乡村公路标准的道路。

从船上下来,两人打算打车去酒店,想起上回被宰,两人都有些忐忑,很明显,打表是不靠谱的,必须要先议好价。

本来以为200披索足矣,没想到有的司机要500p,有的说按计价器再加100p。

两人都觉得非常气愤,来时就被他们的计价器坑了,现在哪能再相信计价器?磨破了嘴皮子,等了半天,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要价300p的出租车。

当晚,累极了的两人,在酒店前台的推荐下,点了一个按摩服务,这里的按摩服务非常便宜,一个小时的全身按摩只要250披索,大约相当于35元人民币,而pg岛的全身按摩却要500披索每小时。

第二日,两人终于开始朝此行的目的地赶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深富西班牙风味的古镇——维­干­市,此地是游览古迹的最佳地点,于1999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这里的博物馆、古董街以及陶器厂等,都渗透着浓郁的文化艺术气息,吸引了众多游客在此流连忘返。最著名的古董街全街两旁都是西班牙式的楼房,地上的每块石板都比较古老,所以禁止汽车驶入。因此游览古镇最普遍的方式就是坐马车。

两人天亮一早赶路去维­干­市,从马尼拉到维­干­市有7个小时车程,里程有245公里。这里是一座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西班牙殖民古镇,以历史悠久,保存完整著称,号称是全亚洲保存最完整的西班牙古镇。

早晨上班时间的马尼拉交通堵车严重,上到出城的公路也一样拥挤。公路在离开首都马尼拉的时候还比较好,往北走越来越糟糕,出了马尼拉到tarlic分路,往左边沿海岸线的公里去维­干­,往右则是去往tuguegarao的路,路口有比较明显的标志牌。

在往返维­干­古镇的途中,可以欣赏到一望无际的雪茄田。由于佬沃一年四季阳光普照,非常适宜种雪茄叶,乍看之下有金三角的感觉,常吸引游人下车参观。

韶华一心想早点到达维­干­市自然是不愿意下车的,无奈萧礼的­性­质却非常好,拉着韶华走到雪茄田前,用手机给她拍了不少照片。

秋日的阳光很温暖,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自然的柔光,阳光下的女孩有些别扭的小脸看起来生动无比,如同一株向光生长的向日葵一般生机勃勃。

她漆黑的长发在秋风中微微飘动着,散发着暖金­色­的光泽,和一种类似于野掬花的淡香,令人沉醉。

拍完照后,司机侧头,见萧礼在翻看着照片,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这姑娘拍出来真好看。”

萧礼嘴角弯弯,显然很高兴。

去往维­干­市的路上,在tarlic的岔路口,有不少长途大巴乘客在休息吃饭,里面的烧烤小店很多,还有菲律宾特­色­的烧菜和米饭。有烧鱼、烧牛­肉­、烧排骨,按你的需要点,配上米饭,每人45~90披索左右,便宜量又足,价格和马尼拉市区差距不大,不像国内的路边餐厅价格比城里高很多。

继续沿海岸线前行,不少路段在维修,路过的小镇都宁静而且整齐,看起来很像欧洲小镇的感觉,教堂、超市、加油站……处处可见。

只是小镇的居民却很少见,因此在午后的投影下,整个小镇显得宁静而美好,像是青春时期的一个迷离的梦。

“要是老了以后,能在这里定居就好了,这里的生活节奏一定很慢。”韶华叹了一口气,说道。

被国内的应试教育搞得有些疲惫的她,羡慕这里的人那种闲适的生活。更何况,在宾县的小镇,镇上的每一个人都把她当做神经病看待,她在那里受到了很多不公正的待遇。若是能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一个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的地方,一个她能隐藏秘密好好生活的地方,那么她一定会很快乐的。

“那等我们找大师解决了事情之后,我们便留在菲律宾玩一个月吧。”萧礼也笑的有些悠闲和放松,仿佛这辈子再也没有过这么闲适的时光了,小时候跟着妈妈是颠沛流离,到了青春期跟一帮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一起,成天只知道追求刺激。

只有这一刻,他觉得生活是美好而安逸的。

“不要!”韶华理智的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哀求,“萧礼,我求求你好好看点书好吗?你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你难道就不想考一个好大学吗?”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高考?高考 ...

(算个屁,我考得好不好都没有人关心,我的未来家里人早就安排好了,等读完这个高中,或许连高中都不能读完,我就要被当做货物一样打包送去国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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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痛彻心扉,虽然最后大彻大悟,难免伤经动骨,小猫今天心太累了,对不起,只有五千字了,心累的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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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降 猫街迷迭

( “啊?”韶华有些失望,有些难过,讷讷地说道,“那以后……以后不能见面了吗?”

“谁知道呢?”萧礼吊儿郎当的说。

“这样啊。”韶华垂头,不再说话。

萧礼侧过脸,看她半垂着纤长的睫毛,那睫毛在白皙如蛋白的脸颊上留下了浅淡的­阴­影,如同时光深处掩埋的不能说的秘密,朦胧的美好却带着一层暗淡的忧伤。

“你放心吧,就算我去了国外,也会时常联络你的。”萧礼有些不忍地说道。

她抬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映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像是停驻在他纷纷扰扰的人生中一段难得的美好印象。

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维­干­市,下了车,发现维­干­市随处可见各种欧洲古堡建筑,这里的建筑设计具有很多古典的气息,给人一种文化浓厚的感觉,在旅遊的淡季,街上寥寥的几个游客背着单反,不时在街道上拍摄着街道上的风景。

由于不清楚古董街在哪里,萧礼和韶华叫了路边的一辆马车,为了保护这里的文化遗产,这里禁止汽车以及一些的机动车通行,最普遍的交通工具便是马车。

在慢悠悠的马车中欣赏着整个城市的风景,不知不觉,便夕阳西下了。

马车停在古董街的入口处,两人下了马车,开始找酒店住宿。古董街是维­干­市最为古老的地方,它是当时的西班牙殖民者建造的一个街道,相当于现在的步行街,这里的很多路上都是青石板铺成的,青石板上有很多岁月磨灭的痕迹,随着年岁的增加,这些青石板变得越来越光滑,反­射­着夕阳玫红、橘黄的光辉,艳丽的像是开在青叶中的酴釄花朵。

进了镇子后,两人随便找了家叫维­干­酒店的住宿点,进去发现这里居然就是个古建筑,浓郁的西班牙大院,油画、旧家具、斑驳的墙壁,很欧洲很古典。

将行李扔进房间后,韶华惊讶的发现,房间里居然有个古旧铜制水龙头的瓷洗手池,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活在了欧洲的电影里,因为这样的场景只有在在欧洲电影里才常见。

整个维­干­市不少地方是步行街,车辆无法通行,用过晚餐后,两人照例进行饭后散步,听酒店的服务员说,从酒店出去走不到200米就是中心广场,广场一边是座三百多年历史的大教堂,这是维­干­市一个非常著名的景点。ww

菲律宾是一个非常信奉基督教的国家,两人来到教堂的时候,教堂里还有不少人,两人没有兴趣去教堂祈祷,便沿着教堂走了一圈,只见厚重的石制山墙斑驳陈旧,告诉旁边经过的人它的历史。

韶华感觉她像是游走在历史的缝隙中一般,一半是过去的暗淡的华丽,一半是现在的鲜明的静美,走在她身边的那个桀骜不驯的萧礼,此时将他的叛逆全部收了起来,从一只张牙舞爪的狼变成了一只乖顺的灰­色­兔子,仿佛她伸手摸摸他,便能感受到他同样温暖的体温。

多美好的回忆,这一刻,她仰望着因污染很少而看起来星星很多的天空,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一刻,这样寂静欢喜的一刻,这最靠近幸福的一刻。

就当身旁的萧礼是喜欢自己的,哪怕以后他出国了,音讯全无了,而她慢慢长大,也终将变成一个平凡的女人,或许不会再遇到一个自己心动的男人,但她依旧可以告诉自己,曾经有一刻,她最靠近幸福过。

两人坐上了大教堂旁边等候游客观光的西班牙马车,从中心广场往南走过去,来到当地的步行街。

这里两边全是有着三百多年历史的西班牙老建筑,漫步其上,磨光的石头地板,古街,老屋,满是工艺品的小店,古朴的西班牙风情酒店,不知不觉两个人在这个异国他乡流连忘返,不经意的一回眸,夜­色­来临的古镇,飘忽而过的马车,恍然时光倒流,这里是1680年的西班牙吗?

逛累了的两人来到维­干­古镇的一家高级餐厅,在里他们品尝到了菲律宾的特­色­饮品halo—halo。

这是一种用麦子、豆子和各种水果加冰块做成的冷饮,有点类似中国的刨冰,不过里面的内容非常丰富,在维­干­吃到的这个饮品是两人在菲律宾吃到的最大最夸张的。里面居然有30多种原料,坐在餐厅的沿街窗前,两人喝着饮料,轻轻地说着话,不时瞧一眼窗外,只见窗外古镇的石板路上、昏黄的路灯下面,行人寥寥,夜­色­如梦般静谧美好。

这时候,餐厅里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满脸憔悴,眼底全是青黑的­色­泽,伸出来的手也很瘦。几人一进来便每人点了一大杯啤酒,然后便开始聊天。

除了那个穿黑衣的人一直没有说一句话之外,其他的人说话都非常大声,有人讲到了最近发生的一个案子,说实在印度尼西亚的一个保姆给家中主人下了月经降,在法院审判时,因降头杀人没有证据而将凶手无罪释放,便笑着说道,以后杀人找降头师就好了,这位­干­度阿赞可是菲律宾最好的降头师!

说着,他得意的拍了拍身穿黑衣的人。

韶华有些好奇地支起了耳朵,她以前听说过月经降,觉得那种东西太过天方夜谭,因此有些好奇。月经降,盛行于印度尼西亚,用女人的月经与尸油、乌鸦血、黑鳗鱼血之作的一种死降,下到饭菜中,人吃后,当场暴毙,心跳停止。

韶华一直支着耳朵在听那边的谈话,萧礼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了,有些幼稚的用勺子敲了敲杯子。

可惜韶华听得太入神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连续搞了几次小动作,韶华都没反应,萧礼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大声说道:“亏你还是在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下成长的好学生,连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

韶华回头说道:“我觉得很神奇呀。”

“哼,”萧礼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起身带的椅子与地板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都是些骗人的东西!”

他结完帐后,头也不回地朝附近租马车的地方走去。

韶华赶紧跟了上来,小跑着追上萧礼问道:“萧礼,你怎么啦?”

回去的路上,萧礼一直臭着个脸,一言不发,弄得韶华的心里有些惴惴地,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他。

一回到酒店,萧礼便进了房间,把欲跟进来的韶华哐地一声关在了门外,吓得韶华小跳了一步。

她有些郁闷的抓了抓脑袋,满是担忧和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为了让自己不要将所有不安和难过的情绪全都放在萧礼身上,韶华打开电视,漫无目的的换着台。谁知道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想着他,自己越是想着他。

她叹了口气,望了眼墙上的钟表,才发现现在已经11点了。

还是洗个澡睡觉吧,她想。可当她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行礼全部放在萧礼的房间里。

酒店倒是有准备临时的睡衣,但这内衣裤到底换不换呢?她纠 ...

(结的想,现在过去的话,肯定又要面对萧礼的冷脸,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是他一生气就会生很长的时间。

这可真是为难啊……

她怔怔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萧礼的房间拿衣服,大不了自己再态度软一点的跟他道个歉,说不定他睡了一觉,明天一早起来就气消了。

敲了敲房门,却发现房门没有关,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韶华迟疑了一下,轻轻地喊了一声:“萧礼?萧礼?在吗?”

门内半天没传来声音,她不由得将耳朵贴到了门板上,直到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丝细微的痛苦的呻吟时,她才确定里面是有人的。

她的心脏紧缩,顿时紧张了起来,忙不迭的推开了房门。

只见此时的萧礼就像是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一样,整个白­色­被单已经服帖的贴在了他的身体上,被粘稠的鲜血浸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萧礼睁着眼睛,嘴里发出嚯嚯的痛苦声音,大股的血液不停地从他嘴里涌了出来,他的身体剧烈的痉挛着,痛苦的他满头大汗,十指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

“啊——!”韶华发出一声惊叫,她吓呆了,浑身哆嗦的她这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睁得大大的瞳孔中满满的全是萧礼痛苦又恐怖的样子。

这时候,酒店的服务员听到她的声音跑了进来,看到萧礼那副样子,也吓得不轻。

韶华反应过来后,哆哆嗦嗦地找出了萧礼的手机,问服务员附近医院的号码,服务员快速的将号码告诉了她。

这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围在门口看热闹了,有人满是无奈地对韶华说:“小姑娘,你送他去医院也没有用,他明显是被人下降头啦!是流血降,医院救不好他的啦!”

韶华根本不信他的话,拨了电话后,语无伦次的将萧礼的情况说了一遍后,报出了酒店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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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比较忙,更新不会稳定,少的话可能一天就只有三千了,大家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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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阿赞 猫街迷迭

( 韶华根本不信他的话,拨了电话后,语无伦次的将萧礼的情况说了一遍后,报出了酒店的地址。

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在那人的渲染下,不少人看萧礼的眼神都怪怪地,都觉得他肯定是被人下了降头,站在门口指指点点。

韶华不堪其扰,走过去将门关上了。

回到窗边,韶华紧紧地抓住萧礼的手说道,眼里浮现出了又是害怕又是担忧的泪花,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是如此的无助,可是她不敢哭出来,她怕她一哭出来,萧礼的情况就更不好了:“萧礼,你撑着,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你撑着……”

此时的萧礼瞳孔涣散,痛苦过度的他听到韶华的声音,仿佛在做梦一般,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

半个小时过后,救护车停到了酒店门口,几个医生跑上楼,将萧礼放在担架上,抬到了下面的救护车上,韶华全程慌乱的跟在旁边,萧礼的神智十分迷糊,可他却下意识地紧紧地抓住了韶华的手,像是抓住了可以依靠的人一般。

救护车很快便到达了医院,可正当医生将他的身体运往手术室的时候,他却突然不再吐血了,而且眼神也迅速的清明了起来。

而医生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居然查不出他身上有任何的毛病。

忙活了一夜之后,累极了的萧礼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韶华也抓着他的手趴在床沿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萧礼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午后的阳光下尘埃飞舞,像是一只小­精­灵一样轻抚着韶华的脸庞,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眼底还有些青黑。

他的心里涌上一层疼惜,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上了她的脸颊。

韶华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茫的视线落入了萧礼漆黑的瞳孔,他的瞳孔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将她的静谧美好全都收入其中。

她从床头爬了起来,略带沙哑的说道:“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说着,她按了铃,有医生护士走了过来,医生在萧礼身上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说道:“嗯,可以出院了。”

“医生,他昨晚浑身都是血,医院还没找出原因吗?”韶华焦急地说道。

医生有些无奈地摆摆手:“我们昨晚已经给他检查了身体,他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完全符合出院的标准。”

“可是他原来很健康的,”韶华辩解道,“他原先真的很健康的,若是没有特殊的原因,怎么会突然弄得全身都是血呢?”

“这……”医生自己也不懂,“如果从医学的角度来看,单单是口吐鲜血,是不可能吐那么多的,而且我们医院­精­密的科学仪器没有检查出他身体的任何问题,如果胆结石也可以致人吐血的话。”

他不提韶华都快忘了这茬了,自从萧礼来到菲律宾以后,他的胆结石再也没有发作过了。

“而且,手术室有个病人在做手术,马上就要出来了,你们要是不出院的话,那个做完手术的病人就没有床位了。”医生有些无奈地说。

万般无奈之下,韶华只能帮萧礼办理了出院手续。

奇怪的是,萧礼除了身体稍微虚弱了一些,好像真的没有其他的事。发生了如此的诡异的事,两人皆是坐立不安,当天下午,两人便坐着马车顺着地址来到了一个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宅前。

这座老宅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外面长着浓密的杂草,周围几百米都没有人烟,这座宅子看起来像是荒废已久。

韶华看着手中的地址,再瞧了一眼铁门上的门牌号,敲了敲长满了锈斑的大铁门。

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韶华下意识地推了一下门,生锈的大铁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渐渐地被推开了。此时已近黄昏,荒山野岭下的宅子看起来十分可怖,尤其是宅子旁边还种着几颗百年古树,将宅子严严实实的笼罩在了­阴­影中。

这宅子怎么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因为庭院里也长满了杂草,晾衣杆上早已发霉,所有的窗户上玻璃破碎,而且还结上了厚厚的蜘蛛网。

“有人吗?”韶华一边试探­性­的发问,一边朝里面走,这时候,萧礼突然叫喊了一声,吓得她赶紧回过了头,只见他们身后,跟满了毒虫。

那些毒虫密密麻麻的,用黑­色­的小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啃噬两人的血­肉­,两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那些毒虫也前进了一步。

两人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极致的恐惧像电流一样涌过两人的身体。

就在这时候,宅子的大门被打开了,那大门的木头早已腐朽,看起来摇摇欲坠。

那些毒虫仿佛认主一般,见到宅子的主人开了门,立刻如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开门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整个人瘦的像是披着一件衣服的木乃伊。

“谁啊?”他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好……”韶华强忍住恐惧,看了一眼手上的纸条,问道,“请问阿平阿赞师父住在这里吗?”

韶华在接到纸条的时候,就知道她要找的是一个泰国人,因为在泰国,法师分为两种,在正庙修行的师父被称为龙婆或古巴,德高望重,能用高深的法力加持正牌或古曼童。

另一种称为阿赞,不算正式僧人,以外道修行,有的法力也很厉害,一般制作出来的佛牌和古曼童从起源、形制到配方都与龙婆师父造出来的大不相同。

阿赞还分白衣和黑衣,白衣阿赞也算正派师父,而黑衣阿赞专修邪法,最擅长制作带有­阴­邪功效的东西,有的还会制作小鬼给别人供养,或者帮人下邪降、解邪降。

“我就是。”老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韶华赶紧双手合十向他行礼,阿赞平度也合十还礼,脸上仍然没表情,我怀疑他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萧礼也后知后觉的行了个礼。

韶华赶紧将来意说明,听到老方丈的名字后,阿平阿赞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情绪,他看了一眼萧礼,说道:“你跟我进来吧,那个小姑娘,在外面等着。”

“好。”韶华知道这些法师大多有一些独门秘技是不想被外人看到的,因此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后,大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阿平阿赞看起来更憔悴了,他淡淡的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以后不要再亵渎神鬼。”

身旁的萧礼脸­色­十分苍白,听到阿平阿赞的话后,猛然想起自己七月半时在路边踢倒祭台放出的狂言,不由得浑身除了一层冷汗。

“他被­阴­间秽物贴了标签,很容易招惹鬼怪。”阿平阿赞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就在这时候,萧礼的七窍里开始流血,流的越来越快,阿平阿赞一看觉得不对劲,赶紧关上了大门,又将萧礼拖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极其疲倦的阿 ...

(平阿赞将萧礼给扔了出来,问道:“你们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这人的法力极高,我只能暂时压制。”

想起昨晚的那一幕,韶华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她赶紧将昨晚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后,阿平阿赞沉默了一下,平静地说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也快死了。”

“什么?”韶华大惊失­色­。

“那个­干­度阿赞,是菲律宾最厉害的降头师,在整个东南亚,都是罕逢敌手的。我法力不及他,他很快会知道我暂时压制住了这孩子身上的流血降,出于报复心理会与我斗法,我根本斗不过他,很快就会死。”阿平阿赞说这话的时候,就跟谈论天气一样,眼里如古井无波。

“啊?”韶华内疚的看着他,“对不起……我们……我们……”

“没什么,”阿平阿赞摇了摇头,语气极为冷淡,“你们现在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找到­干­度阿赞,让他给这孩子解掉流血降,要么去找比­干­度阿赞更厉害的法师,来解除他身上的流血降。”

“那……”

“­干­度阿赞为人古怪,睚眦必报,他的法力已经高深到不需要受降者的头发、指甲、名字……就能在很远的地方给那人下降,他下过的降头,自己从来不解。”

“那怎么办?”

“你们走吧,”阿平阿赞摆了摆手,“看在老方丈的面子上,我帮你抵挡一阵子,中了这流血降的人原本只能活七天,在我的压制下,这孩子还有一个月的命,你们赶紧走吧。”

韶华扶着虚弱的萧礼走出了这个­阴­森森的大宅,因为害怕,她浑身都是冰冷的,身子不停地在发着抖。一旁的萧礼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有些自嘲的笑道:“没想到我萧礼这辈子不是死于跟人捅刀子,而是死于这乱七八糟的降头术。”

“萧礼,没事的,我们去找­干­度阿赞,一定会没事的,你只是无心之语,他一定不会计较的。”韶华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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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之行 1 猫街迷迭

( “萧礼,没事的,我们去找­干­度阿赞,一定会没事的,你只是无心之语,他一定不会计较的。”韶华安慰道。

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加急来到了那家餐厅,一进入餐厅后,韶华便抓着老板的手急切的问道:“老板,昨晚来到餐厅的那个穿着黑衣的脚­干­度阿赞的降头师你认识吗?”

老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他只是我的一个顾客。”

“老板,你真的不认识吗?我的朋友现在中了流血降,情况非常危险,你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韶华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板看了一眼旁边的萧礼,见他浑身虚弱,眼睛的中央有一条浅淡的红­色­杠杠,心知大事不妙,严肃地说道:“这个­干­度阿赞我确实认识,不过他来店里的频率并不稳定,我虽然跟他认识,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而且他这个人……他这个人吧,从来不解自己下的降头。”

“那……那其他的人有他的联系方式吗?”韶华急切地问道。

“我想想,”老板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有昨晚的其中一个客人的联系方式,但是那是他很久以前赊账留下来的联系电话,现在能不能打通我也不确定。”

“谢谢老板。”韶华稍稍松了一口气。

老板一遍一遍的拨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显示无人接听,直到拨到第七次的时候,电话才被人懒洋洋的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很不客气:“喂,谁啊?”

老板报了姓名,并将萧礼的情况说了一下后。

对方最开始不愿意给出­干­度阿赞的联系方式,在老板的再三恳求下,表示愿意打个电话给他。

十分钟过后,那人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干­度阿赞不愿意帮萧礼解降头。

韶华一时陷入绝望之中,片刻后,她拿过老板的手里的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那可不可以把­干­度阿赞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亲自跟他谈谈。”

电话那头的人十分狡猾,一听韶华又是焦急又是恐惧的语气,赶紧乘火打劫地说道:“要给你联系电话也行,你给我十万披索我就把电话号码给你。”

“你怎么能趁火打劫呢?”韶华气得快哭了。

“就这么个价,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看着办吧!”对方不耐烦地说道。

一旁的萧礼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倒是冷静了下来,对韶华说道:“给钱吧,没事。”

“我们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披索。”入境的时候只允许携带五千披索。

“没关系,可以用银联汇款,你拿一支笔记一下,到时候把款汇到这个账号里,钱一汇过来,我就把­干­度阿赞的号码发给你。”

虽然觉得对方实在是欺人太甚,韶华也只能妥协:“那万一你是骗我的呢?”

“小姑娘,我们做这一行的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了,再说了,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韶华不再说话,默默地记下对方报出的银行卡号码。

谢过老板之后,她与萧礼忙不迭的来到了附近的银行,将十万披索换成人民币的汇率,转给了那人的卡。

那人也确实守信誉,将­干­度阿赞的电话号码给发了过来。

韶华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确实是­干­度阿赞,但是他的语气非常恶劣,而且不管韶华怎么请求,都不肯解萧礼的降头,哪怕萧礼已经在电话里向他服软认错了。

再后来,韶华就打不通­干­度阿赞的电话了。

万般无奈之下,韶华再次打电话给了那个人,那个人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帮你,是­干­度阿赞不愿意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解降头,我也没有办法。而且,他明天就不在菲律宾了。”

“啊?那他要去哪里?”韶华慌乱的问道。

“过几天就是­干­度阿赞母亲的忌日,他要回老家祭祖,”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不对萧礼获救抱有任何希望了,“他都要去泰国了,难道你还要跟过去吗?”

“去泰国哪里?”韶华穷追不舍地问道。

“想知道?”那人的语气又开始狡猾了起来。

“求求你告诉我吧。”韶华哀求道。

“再打十万披索过来,我就把地址告诉你。”

“你别欺人太甚!”韶华气急。

“要不要随你咯。”对方吊儿郎当地说道,语气相当的无所谓。

韶华看了萧礼一眼,见萧礼点了点头,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去给你汇钱。”

两人再次走进银行汇款,汇完款后,那人倒也讲信用,发了几行字过来:清迈,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干­度阿赞很出名,你应该能打听得到。

两人俱是松了一口气,没关系,还有一个月,可以慢慢找的。

两人租了一辆车,连夜赶回了马尼拉,在第二天早上九点三十五分的时候,坐上了菲律宾航空的pr730次航班,12:05分就可以到达马尼拉。

菲律宾国内有2大航空公司,菲律宾航空和宿务太平洋航空,前者是第一大的航空公司,服务好,航班时刻好;后者是菲律宾第二大的廉价航空公司,提供非常有吸引力的机票,很多线路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不过两人赶时间,还是这样选择了较好的航空公司。

本来两人还以为肯定会有钱花不完,结果在机场还收了550披索的机场建设费。这一次来菲律宾所花的钱,着实让韶华狠狠地郁闷了一把。

泰国是可以办落地签证的国家,两人在机场的窗口办完签证后,便去了附近的银行换汇,交15元手续费,首先用银联卡在atm机取现金,其次用美金兑换,最后是用港币兑换,韶华博闻强记,知道在泰国用泰铢或者美元会更加好一些,泰国人大都不欢迎人民币,因为汇率实在太低了。

泰王国简称泰国,是东南亚的一个国家,在1949年5月11日以前,泰国的原名称是暹罗,1949年正式定名泰国。

两人这次去的地方,是泰国的首都曼谷,泰国人称曼谷为“军贴”,意思是“天使之城”。

从机场出来之后,有飞机上认识的来泰国旅游的乘客推荐两人去大巴站坐大巴,如果坐大巴的话,需要先打车从机场到市中心,车费要210~220泰铢,高架费要65泰铢。而一张机场大巴费150每人,再加上他们要打车到大巴车站,还要花时间找来找去,韶华觉得有些心累。

更何况,虽然泰国的司机也像菲律宾的司机一样喜欢宰客,但是泰国的司机还是比较讲理的,因为他们收50泰铢的小费,实际上是政府为了鼓励司机到机场来接客,允许它额外加收的钱,也可视作他在机场等客的补偿。

两人在机场门口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想着茫然的此行,韶华觉得该省钱的时候绝对不能让钱就这么流出去,因此,她与出租车的司机开始据理力争,最后,司机都无奈了,点点头说 ...

(道:“我搭外国游客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抠门的小姑娘,好啦好啦,就当我日行一善,不收你们的钱啦。”

韶华露出一个笑容,拉着萧礼上了车,其实50泰铢并不贵,折合人民币也就是十块钱,只是两人在菲律宾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而现在韶华也不清楚萧礼身上到底还剩下多少钱,也不知道两人还要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呆多久,所以还是能省则省好了。

泰国的司机不像菲律宾的司机,车上打表后,还坑你钱,他们一般除了那五十元的小费,就不会再收你的钱。另一种情况就是,司机一开始就表示不打表,与你商量好价钱。

由于已经到中午了,两人先去了出租车司机推荐的一家叫bonboomseafood的餐厅吃饭,他们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正是中午,餐厅里的生意非常好,食客将餐厅挤得水泄不通,不过这家餐厅也很大,管理方面看起来也是井井有条。两人本来以为要等上很久,不料15分钟就排上了队,点上了菜,而且上菜很快,价格方面很公道,味道也非常­棒­。

泰国菜是以酸辣为主,两人点了服务员推荐的冬英汤、泰式火锅、咖喱螃蟹、烤沼虾和明炉鱼,只不过此时两人都没有吃东西的心情,草草吃了几口饭后,便拎着行李朝附近的酒店走去。

在酒店登记了之后,累极了的两人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萧礼又开始流血。韶华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拿出浴巾不断地给他擦拭着。

好在经过阿平阿赞的帮助后,萧礼的情况有所好转,这次流的血并不是很多,而且很快便停止了。两人便没了午睡的心思,打算去曼谷的著名寺庙找龙婆或者古巴。

两人从酒店里出来打了个出租车,司机推荐曼谷大皇宫内的玉佛寺。

曼谷的街头小巷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国王照片,这些照片大都是国王年轻的时候,偶尔有几张现在的,苍老了很多。泰国的人民除了信仰佛,还有就是信奉他们的国王是来自天国,是他们心中的“神”。

在两人的催促下,出租车司机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人拉倒大皇宫,从出租车上下来,举目望去,只见皇宫的外面便是玉佛寺、舍利塔,寺外金碧辉煌,镶满了红、蓝、绿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舍利塔完全是金­色­的,在阳光照在塔上再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玉佛供奉于寺内,每到换季的时候,国王就会为玉佛换衣。只见寺庙门口架子上堆满了游客的鞋,两人也赶紧按照礼仪脱了鞋,拾阶而上,遵循着左进右出的规定,学着泰国人跪拜。

他们没有像其他游客一样顺着玉佛寺往皇宫内走,而是询问了寺庙的和尚们,向他们打听寺庙的古巴或龙婆在何处。

如今是旅游的淡季,玉佛寺的游客并不是特别多,寺庙的和尚们也很平易近人,一个修为较深的和尚见韶华长得面善,便去了寺庙后殿通报。

不一会儿,和尚走了出来,通知两人随他去见古巴。

这个寺庙的古巴穿着一身袈裟,人到老年却显得­精­神矍铄,他的身体很壮实,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非常慈祥。

那位古巴一见到萧礼,便直直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中了流血降吧?”

那语气,分明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萧礼心下一沉,双手合十像古巴行了一个礼,恭敬地问道:“求大师救我一命。”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不是我不愿意救你,而是救你的法子太过­阴­损。”古巴叹了口气,说道。

萧礼一怔,韶华赶紧问道:“敢问师父认识­干­度阿赞吗?”

“自然是知晓其恶名的,­干­度阿赞此人,经常给人下降,与人斗法,死在他手下的古巴、龙婆、白衣阿赞与黑衣阿赞不知其数,”他显然也有些愤恨,“不过我修行太浅,也不是他的对手。”

韶华觉得有些绝望,连全国首屈一指的玉佛寺的古巴都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那还有谁能帮萧礼解了这流血降。

“你们最好去找一个比­干­度阿赞更厉害的人来帮你们解降头,因为­干­度阿赞实在是太心胸狭窄、睚眦必较了。”古巴好心的说道。

“不瞒师父,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找­干­度阿赞的,我们希望他能给我们解了降头,”韶华微微一叹,“只可惜,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只知道他回到了曼谷,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两位施主请回吧,佛祖会抱有你们的。”古巴有些歉疚的下了逐客令。

两人只得悻悻地告辞离去,在坐出租车回去的路上,韶华突然问道:“既然­干­度阿赞是回来给母亲扫墓的,我们何不去曼谷附近的陵园碰碰运气呢?”

萧礼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两人当即便收拾了东西,打车去了陵园附近。

由于不远处是陵园,所以这里的住户很少,两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家愿意收留两位暂住几天的人家。

只不过,那户人家有个很古怪的要求,不能去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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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审核没通过,所以修改了好长时间,抱歉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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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二楼 猫街迷迭

( 两人也不清楚那个­干­度阿赞到底是白天去还是晚上去,萧礼觉得,既然­干­度阿赞是黑衣阿赞,那就不该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他的行为。ww所以,因着萧礼的古怪思维,两人决定萧礼白天去守着,韶华晚上去守着。

韶华完全能理解他,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想必令他对鬼神之事有了很深的­阴­影,所以使他不敢在黑夜里出现在­阴­气极重的坟场。

这户人家对两人倒是极好,只是,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萧礼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听到二楼的说话声,听不清,但像是自言自语,这不禁令他对二楼起了好奇心。

韶华回来后,他将这事儿讲给她听,韶华笑了笑:“别人家的事情,咱们憋肚子里就好了。”

一连过了三天,每天晚上萧礼都能听到楼上的说话声,好奇之下,他将几张椅子放在桌子上,站在椅子上,侧着脑袋贴在天花板上,听着上面传来的说话声。

“儿子啊,都是我不好,我当初不该贪心,不然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爸爸求求你了,儿子,你明天走吧,别回来了,积了功德就安安心心地走吧。”男主人的声音非常沉重。

萧礼正打算多听一些的时候,放的稳稳地椅子突然从桌上塌了,摔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而明明没有风,可窗户却也猛地被关上了,发出了很重的哐当一声,像是警告一样。

从地上爬起来的萧礼揉着摔疼的膝盖和手肘,心里满腹疑问,正当他打算架着椅子继续爬上去时,头顶的灯闪了几下,也关了。

他走到墙边按开关,按了好几下,灯都不亮,他只好拿出背包里的应急手电筒打开,手电筒的束状光芒在室内胡乱地照­射­着,突然,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到了窗户上,只见­干­净的窗户上出现了一个血手印,那手印不大,看起来像是一个婴儿的手印。

他觉得十分诡异,再听到楼上模模糊糊的自言自语,他就不敢再爬上去听了,就这样怀着恐惧的心理缩在被窝里,这一夜全是梦,他梦到一个小小的婴儿从一堆血渍里朝他爬了过来,面上带着狰狞的表情,恶狠狠地对他警告道:“我家的事情,你们外人少管!”

醒来的时候,看到给他温柔擦汗的韶华,他都吓得后退了一步,韶华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做噩梦了,”他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突然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韶华,真好,“还是没等到他?”

韶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事,再等等吧,总能等到的。ww”

“韶华,我总觉得这个房子里有古怪……”犹豫了一下,萧礼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这房子靠近坟场是有些­阴­,不过这一家人还是不错的。”

萧礼将他这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韶华,她听后,说道:“昨晚可能是意外吧,也许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别胡思乱想了,你不是说昨晚窗户上有个血手印吗?在哪里?”

萧礼从床上爬起来,领着她走到窗户旁,可惜萧礼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个血手印。他又去开灯,这回,日光灯的白光将有些­阴­森的整个室内照的一片通明。

萧礼一噎,一时间面对韶华疑问的眼神,竟是无言以对。

“好啦,去吃个饭,什么都不要想了,好不好?”韶华温柔地说道,“放心,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一定能解掉你身上的流血降的,事情没有到最后关头,一定不能胡思乱想,否则你会被自己搞崩溃的。”

顿了顿,她又柔声说道:“萧礼,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是承诺又胜似承诺,萧礼的心在一瞬间柔软的像是三月里飘飞的柳絮,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掌心里的柔软,那种柔软像是一床温暖的鹅绒被一样,将他整个人温柔环抱,即使在寒冷的冬夜,也不会觉得寒冷。

以至于后来很多年,萧礼回忆起那段过去的时候,心里总是柔肠百结,那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承诺,像是一道戒指一样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提醒他,他心里最爱的人到底是谁。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当当年的怒气消散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怅惘、怀念和叹息。一生当中,你能遇到多少人,愿意与你同生共死?

曾经面对那么多危险恐怖的事情,两人都能相持相携,没想到回到正常生活不过几个月,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实总是太过磨人,油盐柴米酱醋茶,都能磨掉所有的感情,更遑论外界各种舆论的压力,两人太过年轻的敏感脆弱。

有没有一种力量,可以在一瞬间让青丝变成白头,到那时候,我就相信天荒地老,我就相信爱情永恒。很多年后,韶华一个人在异国的街头哭尽了她最后一滴泪,她绝望的喃喃自语。

然后,另一个人告诉她,雪融之后是春天。

此刻,两人手牵手走出房间,这时候,女主人已经在餐厅准备好早餐了,餐桌上有一份吃过的早餐,男主人从二楼下来,扛着一个箱子,有些冷淡地招呼两人吃早餐。

女主人笑着说道:“阿纲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们别见怪。”

然后,她又对走到车库将车开出来的男主人说道:“早去早回!”

吃完早餐后,韶华去睡觉,萧礼去坟场。

单调的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到了晚上,韶华照例继续去坟场守着,萧礼这一夜的上半夜没有听到任何的自言自语声,睡得很好。可到了下半夜,他被尿憋醒,居然又听到了二楼传来的自言自语声。

他觉得这一切简直太诡异了。

出来上了厕所后,他朝二楼望了一眼,只见男主人的房间正亮着灯,而自言自语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他心里起了好奇,蹑手蹑脚的爬上了二楼,将耳朵贴在半掩的门边,只听里面传来男主人满是无奈和悲痛的声音:“儿子啊儿子,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走呢?不是我们想要抛弃你,而是你老这样也没办法呀,你说说,你留在爸爸身边,要三十年才能功德圆满,才能超生。爸爸知道你不甘心,爸爸也很爱你,可是爸爸和妈妈不能一直不生孩子呀。你妈妈后来怀了四个孩子都流产了,爸爸知道是你做的,爸爸不怪你,可是你总不能让爸爸妈妈老了之后没有人养老送终吧?”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可惜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萧礼觉得更加诡异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再次凝神细听,没想到男主人只说了一句话就关灯了:“这已经是第七次了,爸爸早上将你送到清迈的寺庙,晚上你就自己回来了,唉。”

见房间里陷入黑暗后,萧礼又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回到床上刚睡着,又梦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婴儿,那婴儿的五官模糊不清,看起来只有六个月的样子,他恶狠狠地对他警告道:“你再敢管我家的事,我就对你不客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萧礼浑身全是冷汗。 ...

(这天一大早,男女主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房子里空无一人,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解除了饥饿后,韶华照例去睡觉,萧礼左右瞧了瞧之后,居然又大着胆子走上了二楼。

男主人的房间一反常态的没有锁门,他轻轻一转门锁,门就开了。

只见在卧室里,供奉着一个银制的神龛,神龛里供奉的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小婴儿,婴儿的面上带着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萧礼总觉得那个婴儿好似对他露出了一个冷笑,让他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神龛的周围,供奉着几件小孩子的衣服,还有小孩子爱玩的玩具,爱吃的糖果、饮料,甚至有一碗Сhā着筷子的白饭,萧礼觉得这东西诡异的很。

在玩具车旁边,还有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刀看起来非常奇特,萧礼以为这把小刀是玩具,便拿起来敲了敲,将小刀从刀鞘中拔出来后,萧礼才发现原来这刀是一把钢刀,不是玩具。

他百无聊赖的转了转刀子,没想到一不小心被锋利的钢刀割破了大拇指,伤口割的比较深,顿时滴入了白­色­的米饭中。

神奇的是,那血液居然渗进了米饭中,米饭的表面看不到一丝血迹。

因为被割伤了手指,萧礼的心情有些不好,便将小刀Сhā入了刀鞘,放回了原位,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房间。

等萧礼晚上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房子着了火,韶华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差点被闷死。

原来,在萧礼走了之后,睡着了的韶华突然感觉手腕上的佛珠滚烫了起来,将她从梦中烫醒了,她闻到了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的浓烟,火大概是从厨房里烧起来的,一路蔓延到了这边。

她试图打开门,却发现门被锁死了,她怎么也打不开。她跑到窗边去开窗,没想到窗户也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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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为审核没过,以至于没有更新,然后掉了几个v收,猫儿想说,我淡定了。真心想追文到完结的跟我报个数,让我知道到底还有几个人在看,盗版正版的都跟我报个数,一天几毛钱收入的写,我也真够佩服自己。此文剧透一下,三生三世呢,第一世是神界还没覆灭的时候,第二世是梁万年前的大周王朝,第三世是现在,除了韶华和奚原外,还有一个人与韶华也是三生三世,这个你们自己猜。神界的会放在番外作为补充,到了番外大家一切都会明白,局设的太大,愿意追到百万以上的报数吧,前几天别站的一个作者猝死了,觉得大家挺不容易的,虽然没啥收入,可我不想弃文,但我希望是真的有人在看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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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早餐 猫街迷迭

( 浓烟从房门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屋内的烟味越来越浓,她拿起桌上拿起了一杯喝了一半的水,拿出一件吸水的棉质衣服,将水倒在衣服上,捂住鼻子,弯下腰贴着墙壁前进,因为烟都是往高处走的,低处的空气反而更新鲜一些。

萧礼走到时候手机忘记带了,她拿起床头的手机拨打当地的火警电话,可连打了几个电话都不在服务区,她顿时察觉到了此事的不同寻常。

她跟这家人萍水相逢、无冤无仇的,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要杀害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萧礼这几日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觉得这个房子可能真的有些古怪。

她拿起桌上削苹果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门上写了一个佛字,不知是不是因为有手上戴着的那串佛珠的功劳,这个佛字的金光更甚。

金光闪过之后,门锁发出了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就在这时候,房子的女主人也冲了进来,一看到厨房里的大火,便嘱咐韶华帮着她一起灭火。

隔壁的邻居们见此,也上前来帮着灭火。

奇怪的是,在火烧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打不通火警的电话,大家的电话都不在服务区,等火一灭,大家的电话都恢复了信号。

女主人的妹妹住在曼谷的市中心,听到姐姐这里出了事,立刻驱车赶了过来。

好在发现的早,房子一楼被烧的面积不到四分之一。姐妹两很快便打电话喊来了当地的装修公司,试图把烧坏的厨房修好。

这一夜,女主人的妹妹住在了二楼的客房。

晚上,萧礼回来的时候,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吓得不轻,惊吓之下,他甚至忘了将白天看到的事情告诉韶华。

这一夜,萧礼还是能听到二楼传来的说话声,不知道为什么,原先躺在一楼的床上完全听不清二楼在说什么,这回却是将二楼男主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儿子啊,爸爸知道你不满爸爸又把你送到清迈去了,可是这回为什么要把房子都给烧了呢?要是那个女孩被烧死了,你爸爸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你说说看,自从你害的妈妈流产了四次后,爸爸开始把你往清迈的寺庙送,每次一回来,你就让爸爸的工厂出点事故,到后来,爸爸已经赔的连工厂都没了。你现在想让爸爸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吗?”

上面静默了一阵。

男主人的声音有些惊讶:“儿子,你怎么能冤枉爸爸呢?爸爸怎么可能会拿生血来喂你呢?儿子你不要生气了,爸爸真的没有拿生血喂你。”

然后,上面就彻底没有声音了。

这一夜,萧礼又梦到了那个孩子,那孩子浑身Сhā着刀子,五官在糊糊的血里扭曲成狰狞的形状:“你会付出代价的!”

醒来的时候,韶华已经回来了,她端着早餐走到他的房间,见他浑身是汗,脸­色­苍白,有些心疼的走去浴室拿出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关切的问道:“又做噩梦了。”

萧礼将这两天看到的事情跟韶华说了一遍,韶华说道:“泰国人很信鬼神,一直有养古曼童的习惯,你前几天见到的二楼供奉的神龛,可能就是古曼童吧。你要是实在害怕,咱们过两天换个地方住吧。”

泰国养鬼类型大致分为大灵和小灵,小灵鬼就是小孩子,一般多为人间堕胎后不能超生的孩子。在泰国,没有超度这个法门,因为泰国是小乘佛教,这些小孩子的父母堕掉他们后,他们不可以超生,而是在人间流浪,由于年龄小,到处受到大鬼们的欺负,没有遮风避雨的场所,没有香火贡品,只能忍饥挨饿,于是很多小灵们都躲到寺庙围墙外的下面。

泰国的僧人与中国僧人不同,他们是既修行,也修法,而中国却只修行不修法。所以泰国的高僧可以看见这些小灵孩童,他们会大发慈悲地将小灵收入寺庙内,有的高僧甚至会帮助他们重塑金身,然后和他们谈,如果愿意帮助人类做功德的,可以自己入灵到金身内,不愿意的也不强求。一般来讲,自愿入灵的孩童,都比较善良,而且没有什么怨气。

入灵金身后,师傅会给他们上课,传授佛法,教会他们一些招财成愿的小法术。这样他们就可以帮助主人抵御邪灵危害,招财纳福了。有善心的信众,就会在寺庙恭请这种小孩童回家供养,小灵孩童们帮助主人招财成愿,主人帮助孩童做功德回向给小灵。互补所需,按照­阴­间年龄计算,小孩童的年龄是20年长一岁,如果想要功德圆满超生,最快也要30年。

这就是泰国家喻户晓的古曼童,而女婴小灵则被叫做古曼丽。

而另一种小灵孩童就是比较邪的,一般多为柬埔寨和泰国黑衣降头师所制作。也就是传说中的人胎鬼仔。古曼童一般都是用寺庙的土、香灰、骨灰制作,而人胎鬼仔是用一尸两命的孩童尸体制作,孕­妇­难产死亡,而婴儿也死在腹中,这种就是一尸两命的人胎鬼仔了。

黑衣法师用高价买回孕­妇­与孩童的尸体,把小孩取出,用火烤­干­,再用秘制的尸灰,经粉涂抹尸体,念咒加持七七四十九天,就练成了这小鬼中最凶狠毒辣的人胎鬼仔,这种小鬼,比道教的小鬼还要厉害千百倍。由于怨气极其重,不能被佛法所感化,便成为了至­阴­制胜之物。

凡是供养此小鬼,必须要用自己的血来供养,不得间断,每天用刀片割自己的中指,滴一滴血在小鬼身上,而且每逢节日,更要第一时间给他上供,供养小鬼王,家中不可有小孩,因为小鬼王的嫉妒心理极其强,一旦嫉妒家中小孩,必生祸端,古曼童是20年长一岁,而鬼仔却是1年一岁,和人一样,一旦他长大了,就必定会有逆反心理,不受约束,不再听话,会反噬主人,轻者事事不顺,重者家破人亡。因为供养这种小鬼,可以让人急速转运,所以赌徒或者艺人等,非常亲睐这种邪气的­阴­牌。

韶华将这些泰国的养鬼常识讲给萧礼听后,萧礼有些疑惑:“照这样看来,它既不算是古曼童,也不算是小鬼王呀?”

韶华一时也懵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过了两天,装修公司已经将厨房修好了,有一天晚上,萧礼半夜出去上厕所,突然看到二楼的­阴­影处,匍匐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婴儿不过一双巴掌大小,浑身都是血,他的手中挥舞着一把尖刀,溅起的血液洒在走廊旁边的墙壁上,然后,他放下了刀子,贪婪地舔舐着墙壁上的血液。

似乎察觉到了萧礼的目光,那个小婴儿回过头来,明明是在极深的黑暗中,萧礼却感觉它仿佛在狠狠地瞪着他,吓得他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逃也似的回到了房中,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着,脑海中一幕幕回放的全是那个小婴儿血腥的身影。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突然想起韶华以前跟他说过的一件事。

如果害怕被鬼纠缠,那么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盖被子,只在身上盖一床床单,不要把头冒出床单,这样鬼就不能找到你。

...

(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是害怕之下,萧礼还是把床上的一床被子放到了柜子上,将床单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果然,不到十几分钟,他的床前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急切了起来,像是使劲在找一样东西一样。

那脚步声一直响到天微微亮,才消失。

萧礼吓得一夜没睡着,在脚步声消失后,紧绷着的身子才放松了下来,他等了一会儿,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开了灯。

在床头灯昏黄的光芒下,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床前的地板上那一串串凌乱的血脚印,脚印非常小,看起来像是小婴儿的脚印一般。

他心下大骇,却也松了一口气,­精­神紧绷了一夜的他现在感到极度的疲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大约睡了两个小时,韶华回来了,打开房门对他喊了一句:“早餐已经做好了,出来吃早餐吧。”

他睁开眼睛,揉揉有些疼痛的太阳­茓­开始穿衣,走下床的时候,毫无意外地看到面前的地板砖上­干­­干­净净,那些血脚印全部消失不见了。

洗漱完毕后,他走到餐桌前吃东西。今天的女主人脸­色­­阴­沉沉的,男主人的脸­色­也不好看,韶华礼貌地问道:“怎么没看到莉莉小姐?”

莉莉是女主人的妹妹。

“是啊,”男主人抬起头,朝二楼喊了一声,“莉莉——!”

二楼没有回答的声音,男主人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听到回答声,不由得有些郁闷,招呼两人道:“你们先吃吧。”

昨晚坟场风大,韶华受了寒,有些流鼻涕,说了一声抱歉,去卧室拿纸巾擦鼻涕去了。

这时候,女主人去厨房端了一锅­肉­汤回来,那是一种很奇异的香味,瞬间充盈了整个房子。这种­肉­香味非常诱人,瞬间令人食指大动,口舌生津。

女主人一言不发的拿起萧礼面前的碗,给他盛了一碗­肉­汤,又拿起韶华的碗盛了一碗­肉­汤,最后才给自己和男主人盛汤。

萧礼尝了一口汤,只觉得­肉­质非常鲜­嫩­,有点偏酸,带着淡淡的咸味,非常美味,这一锅汤熬得很白,­肉­的鲜美滋味也溶进了汤里。有点像猪­肉­的味道,又有点像鱼­肉­的味道,他说不上来,只觉得这香味真是太诱人了。

不知不觉,他喝下了一整碗汤。女主人起身,面无表情的又帮他盛了一碗­肉­汤,说道:“多喝点吧。”

当初这户人家之所以肯将一楼租给两人住些日子,便是因为这户人家是泰籍华人,对中国人有亲近感。

萧礼说了声谢谢,又喝了半碗汤,这时候,韶华拿着几张纸巾从卧室里走向桌边,刚一坐下,便盯着碗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她猛地­干­呕了起来,可惜胃里空空的,呕了几下,呕出来的都是酸酸的胆汁。

她转头看向萧礼碗里的半碗汤,脸­色­白了白,虚弱的说道:“别喝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厨房,猛地拉开冰箱,将冰箱下面的冰冻格拉了出来,将格子里面的­肉­全部倒在了地上,虽然那些­肉­剁碎了,但从一些具有特征的­肉­上,还是可以看得出这是人­肉­,比如说——手指!

最后一格,倒出来的是剁得不成样子的脑袋,韶华记得女主人的妹妹莉莉的眼角下有两颗黑­色­的痣,看到痣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恐惧。

于是,她又­干­呕了起来。

冲到厨房的男主人和萧礼看到地上的一堆碎人­肉­,顿时也扑倒垃圾桶便不可抑制地­干­呕了起来,萧礼感觉头脑一阵阵发运,简直恶心透了,恨不得把昨晚的晚餐都给吐出来。

他突然想起昨晚去上厕所的时候见到的那个挥舞着尖刀的小婴儿,莫非,昨晚莉莉就是被那个小婴儿给杀死的?

“阿婷,你疯了吗?”男主人走到餐桌旁狂怒地对着女主人质问道。

谁知道,一直­阴­沉着脸沉默不语的女主人,突然拿起切­肉­的餐刀朝男主人的心脏捅了过来:“你去死!”

男主人反应很快,但还是被捅到了小腹,韶华和萧礼一时间吓呆了,等萧礼反应过来后,立刻冲过来,试图从身后抱住女主人,制服她。

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力气大的出奇,在挣扎的过程中,好几次险些将萧礼也给捅伤了,韶华赶紧用泰语大喊起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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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 1 猫街迷迭

( 喊了好几声后,隔壁的邻居听到喊声赶了过来,几个人合力抱住了疯狂的女主人,就在这时,萧礼低头一看,发现桌子底下钻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婴儿,它正贪婪地在舔舐着男主人掉在地上的血,朝萧礼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还要喝……”

几个邻居将女主人制住后,用绳子将她绑了起来,不一会儿,疯狂的女主人昏迷了过去,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ww

有人提议要打医院的电话,孰料男主人却摇了摇头,拒绝了邻居们的好意,并将邻居们都请了出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吴锋,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当初我们就是通过你才把儿子给做成金童的,现在儿子出事了,邪气的很,它已经杀了一个人啦,现在连我都要杀。”

“多少钱没问题,只要能把这件事解决了,让儿子安安心心的走了,比什么都重要。”

不一会儿,一个中国男人驱车来到了这里,一过来看到昏迷的女主人,便大叫一声不好:“幸好你及早打电话给了我,否则你们一家人都有­性­命之忧。”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萧礼:“你身上怎么会有­阴­气?”

韶华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吴锋与萧礼之间打转,吴锋来不及多说,攥着他的手朝屋外的车上走去,韶华赶紧追了上去,男主人也不顾腹部的伤势,扛着女主人走了过来。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吴锋又转身走了回去,从房间的二楼将那个神龛拿了下来,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车前挡风玻璃上挂着好几串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一串很像星月菩提,可下面坠着的却是蜘蛛金牌,一串银链子带个盘成蚊香状的­干­尸牌……

韶华对泰国的东西不是很了解,只认出了前面的两样,那个蜘蛛配尼泊尔星月,能招夜间八方财,第二个是印度海蛇,加持过九头蛇王咒,能保护平安。泰国这个地方,法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自然也多。

车子行到下午,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山坳出,远近只有这一处人家。车子停下后,吴锋领着几人走了进去,走到门口,吴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答声,他很自来熟的推开了大门,将几人领了进去。

从外面看,这个房子并不大,可从里面看起来,这个房子却显得不小,因为房中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佛牌和佛像,一个穿着黄­色­僧袍的人穿着草鞋盘腿坐在地上,手臂和胸口上纹着一些古泰文经咒和一些看不懂的奇怪图腾。ww

见法师睁开了眼睛,几人俱是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磬阿赞,麻烦你了。”

“当初你选择把你儿子做成金童,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磬阿赞有些冷淡的说道。

“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想着赚大钱。当时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被查出来是个死胎,我想着,不如做成金童帮我招财算了,阿赞师父,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们一家吧。”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

金童是用夭折或未出生的婴儿制成的供奉物,但要由法力高强的法师或僧人作法开光之后才有效果。其实普通的古曼童就能招财进宝,但是没经过产道的胎儿灵力更大。

“这几年儿子一直还算安分,它晚上的时候有时会在房间里找我聊天,我必须陪它聊,不然它会不高兴,轻则让东西损坏,重则让我们生病。有这么一个能帮我招财进宝的儿子,我也挺高兴,只是到后来,唉。”

“这两天儿子跟我说,我给他喂了生血,我冤枉呀,我哪能不知道养它的禁忌呢?这几年我可从来没给它喂过任何活的东西,更别提生血了。”男人一脸委屈地说道。

“不是你喂的,”磬阿赞摇了摇头,看着萧礼,“是你。”

萧礼一惊,蓦地响起前几天早上去二楼的时候,玩刀子不小心被那把钢刀割破了手指。

“它喝了生血,和你的契约被破坏了,所以才开始发狂。而且,你又何必放一把灭魔刀在神龛旁边呢?灭魔刀若是没沾血,它尚且会有几分忌惮,现在灭魔刀不仅沾了血失效,还害的它喝了血,这又能怪谁呢?”磬阿赞叹了口气。

“阿赞师父,求求你救救我们这一家吧。”

“慢慢来,我先把这小伙子身上的­阴­气祛除,不然你儿子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站了起来,走到房间一个­阴­暗的角落,解开一个麻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焦黑的死婴,然后,他

从旁边拿过一张用细钢丝编成的网,将死婴放进网里,再用棍子穿上。

吴锋走到门外,拿了一捧堆积好的­干­柴,用打火机点燃后,架起了一个火堆。磬阿赞将死婴架在火堆上烤,吴锋拿着一个钢盆在下面接。

萧礼、韶华和那个男主人都感到一阵阵恶心,吴锋看着萧礼解释道:“你身上的­阴­气要是不除掉,你会越来越倒霉,而且很快就会死。”

萧礼对他感激的点点头,拉着韶华跑到一旁吐得昏天黑地,他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喝­肉­汤、吃烤­肉­了。

然而,那烤死婴发出的吱吱声和那浓浓的焦臭味,依旧无孔不入地让两人犯着恶心。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烤­肉­的味道,再混上尸臭味,使这里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这时吴锋走过来拉住了萧礼的右手,磬阿赞拿着那个小钢盆走到他面前,将里面刚接的尸油倒在他的被割伤的手指上。热油烫得他大叫起来,下意识想缩回手臂,但他却被两人给死死地按住了,磬阿赞的左手像钳子似的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口里急促地反复大声念诵着什么。滚烫的尸油从他手指中滴落,原本黄­色­的油滴下来却变成黑­色­,就像加热过的沥青。他疼得不停嚎叫,浑身的冷汗将衣服都给湿透了,等尸油滴尽,吴锋又拿过凉水盆,将萧礼的手给按了进去,萧礼松了一口气,感觉被烫伤的手指舒服了许多,冰冰的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水盆撤走后,磬阿赞又抓了一把浅­色­的灰撒在他的伤指上,萧礼已经疼得没了感觉,吴锋解释道:“已经用夭折死婴的尸油为你解了­阴­,再撒上大象骨灰祛毒,你的伤口已经好了,不还不快包红包给阿赞师父,感谢他救了你,磬阿赞可是整个曼谷最好的法师啊。”

走得匆忙,萧礼也没有带现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磬阿赞,磬阿赞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平静地收下了。

萧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果然,手指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完好无损,让他不由得惊叹泰国法术的神奇。

“现在,来解决这个小金童的事情吧,”磬阿赞说道,“把它先拿过来吧。”

吴锋走到车子的后备箱,将它拿出来后,磬阿赞接在手里,将它放在屋内的一个长条木桌上,然后大家都走了进去。

磬阿赞看着萧礼说道:“你的血吸引了小胎鬼,它一心想要钻进你身体里,所以阿赞蓬现在要想办法让它进入你的躯体,再杀死你,这样小胎鬼就等于真正死去,等它死去了,它就可以转世投胎了。” ...

韶华脸都吓白了:“这怎么行!”

她像是一只母­鸡­护着小­鸡­崽子一样将萧礼护在身后,见屋内的几人朝他们逼了过来,拉着萧礼的手拔腿就想跑。

可她跑到门边时才发现门被关上了,原来,最后进来的是吴锋,他将门从内部锁上了。两人使劲拍打着门,又是踢又是踹,可惜这扇门坚固非常,仍凭两人使劲浑身解数都搞不开。

此时,没有窗户的屋子内一片漆黑,隐隐约约的只能看见几个人的人影。

韶华掏出萧礼裤袋里的手机想报警,可手机才拿出来就被吴锋给抢了过去。

韶华一个小女孩哪里是三个大男人的对手,很快便被绑住在了一边,只见他们抓着萧礼按压长桌的在一边,萧礼使劲的挣扎着,却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磬阿赞打开玻璃罩,把里面的小­干­尸拎了出来,吴锋按住了萧礼的四肢,把衬衫扯开露出肚皮。磬阿赞快速念诵咒语,把小­干­尸用手掌按在了他的肚子上,双手用力在他肚子上左揉右按,忽然磬阿赞抬高声调,双手迅速放开,萧礼低头一看,吓得脸­色­煞白,因为那个小­干­尸竟然在他的肚子上消失了。磬阿赞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钢钎,在黑暗中发出暗淡的寒光。他将钢钎提给男主人,嘴里念诵着咒语。

萧礼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韶华也跟着他一起喊了起来,可惜这里荒郊野岭的,就算两人喊破了喉咙,估计也没有外人能听到。吴锋更加用力地按住了萧礼的脑袋,男主人对准了他的太阳­茓­,高高地举起钢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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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 2 猫街迷迭

( “啊——!”萧礼发出一声惨嚎,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害怕过度的韶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等她睁开眼睛后,才难以置信地发现,被钢钎穿透了整个脑袋钉在木桌上的萧礼,居然还活着!

其实萧礼并没有觉得疼,只是觉得脑袋被钢钎刺穿的地方冷冰冰的,身体也在不住的痉挛,他的意识十分清醒,可偏偏又不觉得疼,只觉得无比害怕,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萧礼侧躺在木桌上,眼睛中看到的物体都是旋转了90度的,只见磬阿赞两只手在他的肚子上摸来摸去,手掌如刀,用指尖肚用力朝他肚皮里捅。他的身体慢慢有了知觉,能感觉到磬阿赞的手掌已经切进他的小腹,在肚子里掏着什么。

然后,他后退几步来到墙边,萧礼感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左突右拱,似乎在寻找突破口。磬阿赞开始低声念诵,火苗忽然变暗,萧礼感觉一阵剧痛,有个东西从他的肚子里爬了出来,痛得他一阵惨嚎!

那东西慢慢地、慢慢地爬了出来,从桌子上爬了下去。

磬阿赞蹲下来,将手按在那东西身上,大声念诵着听不懂的咒语。

那东西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声音带着可怜和颤抖。这一刻,墙角被绑着的韶华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它又有什么错呢?在妈妈肚子里是个死胎的它又有什么错呢?想得到父母关爱的它又有什么错呢?

到底是贪心不足蛇吞相,若不是男主人太贪婪,连亲生儿子都拿出来做成了金童,今日又怎会发生这一切惨绝人寰的事?

旁边的男主人哭了起来:“儿子,你走吧,赶紧走吧,去投胎吧,以后不要回来了,投胎找个好人家,不要找个贪心的人家,好好的过日子吧。”

吴锋见韶华眼眶湿润,似是要流泪,劝慰道:“这是它必须走的一步,这种小鬼很可怜的,它们在冥界每天都要爬刀山,还要被野兽吃咬,除非能再次转世,不然就得永远受那种折磨。”

萧礼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小婴儿,它都浑身是血,原来它每天在地狱都要受这种苦。

吴锋走到萧礼身边,用小刀划破他的右臂,让滴下的鲜血流满刀身,他再用刀把血一滴一滴在地上撒了一长条,直到门外那堆火苗处。那个浑身裹着湿湿红白液体的小东西慢慢顺着血滴朝火苗走去,磬阿赞跟着小东西一边走一遍念诵着咒语,中年男人一直在哭,哭得肝肠寸断、悔不当初。

小东西走到火堆前,慢慢转身看了看男主人,似乎露出了一个很哀伤的表情,有些想哭,有些不舍,但仍然爬进了火堆。磬阿赞掏出一个玻璃瓶,把里面的黄­色­液体扬向火堆,火苗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猛地蹿起老高,烧得更旺了,吱吱的声音从火堆里传出,像是那个小东西悲惨的嚎叫。

火苗越窜越高,到最后甚至烧的比屋顶还高,却没有发出任何焦臭的气味,恍惚中,韶华似乎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慢慢地走去了另一个世界。

吴锋走回了房屋,给韶华解开绳子,韶华问道:“为什么是女孩?”

吴锋说道:“未出世就夭折的婴灵是男缠母、女缠父,那孩子本来就是个女孩,只是阿纲不知道而已。”

韶华觉得有些难过,据说人至少要在六道的三恶道中轮回十次,才有一次机会能够转世成人,能够做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这时候,车上的女主人也醒了,走下车听到男主人说他们的孩子走了,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

磬阿赞走回房中,将钢钎从萧礼的脑袋中拔了出来,吓得萧礼心脏都停了一刻,可当钢钎拔出来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居然连一丝伤痕也无。

“回去之后,你会拉半个月的血,不过没什么大碍,”磬阿赞淡淡地说完,又仔细地瞧了他一眼,“不过别人也许没什么大碍,你可能会有大碍,你为什么会中这么强的流血降?”

眼前的磬阿赞乃是曼谷最厉害的阿赞,萧礼感觉自己找到了希望,将在菲律宾维­干­市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地说了出来。

“原来是­干­度阿赞。”他叹了口气。

“大师,你可以救救我吗?”萧礼恳求道。

“­干­度阿赞是我的师兄,他是师父的儿子,也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后来因为作恶太多,被师父逐出师门了。师父收我做徒弟的时候,已经是她赶走师兄的一年之后,但是师父才教了我两年,一身本事还未教我一半,便被师兄给杀害了,因为师兄害怕师父教出一个更厉害的徒弟来对付他。”

磬阿赞说完,萧礼感觉心底一凉:“那大师可有办法救我?”

“救你的办法当然有,但我不敢救你,我的能力比不上师兄,若是被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磬阿赞摇了摇头,“不过师父的忌日就在后天,我现在可以带你去坟场,你们等在师父的墓前,或许能见到他。”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干­度阿赞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在吴锋送两人去坟场的途中,两人才在他的口中了解到,原来,­干­度阿赞的母亲是一个法力非常强大的黑衣阿赞,在整个泰国,找她解邪降的人很多,她做出来的各种­阴­牌很邪也很灵。

不过她从不主动去害人,在泰国拥有很好的口碑。

磬阿赞领着两人找到了他师父的墓碑,自己也跪下来拜了几拜,韶华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已经开始泛黄了,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出那是一个笑的很和蔼的女人,圆脸、满脸的和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萧礼和韶华也不好再住在阿纲家,两人收拾好了东西便连夜回到了曼谷市区,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在酒店登记好后,韶华带着萧礼找到了一家寿衣店,买了些纸钱和玩具等东西,趁着夜­色­,烧在了人少的路边。

午夜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两人在寒冷的夜风中依偎在一起,点起火焰焚烧着纸钱,纸钱黄中带青的火焰慢慢的升起,黑­色­的灰烬渐渐地变成白­色­,被夜风一吹,像是雪花一样散落在夜空中,又像是蒲公英一样朝遥远的天际飞去。

韶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希望那个小女孩下辈子可以找到一户好人家投胎。

烧完这些东西后,两人慢慢地沿着马路踱步,天更冷了,不知何时下起了一阵小雨,韶华冻得颤抖了一下,心细的萧礼脱下的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头上,不自然地说道:“别冻着了。”

韶华心一颤,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萧礼,萧礼却不自然地别过了头:“你别误会,你昨晚就感冒了,到现在还没好,自然不能病上加病。”

“谢谢。”她羞涩的低头一笑,在昏黄的路灯下,她半阖着眼睛的模样恰似寒夜里一朵盛着露珠的昙花,稍纵即逝的美却如同泠泠弦上音一般动人心魄。

他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她 ...

(的手,将她的小手圈在自己的温暖的大手中,手心相接处,热源如同藤蔓一般迅速生根发芽将韶华包裹起来,连她的脸也开始微微的发烫。

“还有17天,如果­干­度阿赞不肯救我的话,还有17天,我就要死了。”他抬头看着路灯,不无感叹地说。

“不,你不会的,”韶华握紧了他的手,“事情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你肯定不会死的。”

“谁知道呢,”他自嘲的笑了笑,“虽然说生死有命,但我可真不想死呀。”

“你不会死的,”她退下手上的佛珠戴到他的手上,“佛祖会保佑你的,你还这么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上天怎么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呢?”

“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那些得了不治之症的小孩子,那些出车祸的人,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说着,他转头看向韶华,“给我亲一个吧,在我死之前,我想吻吻你。”

韶华又是紧张又是羞涩的闭上了眼睛,萧礼的­唇­靠了过来,这是一个很纯洁的吻,只是嘴­唇­相贴……

时间悄然无息地流走着,萧礼闭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他看着韶华这张清秀的脸,似乎要将她的五官都完完全全的镌刻在自己的心中。

­唇­上的温度好温暖啊,真舍不得离开。

可到最后,他还是离开了她的­唇­,细细地将她鬓边的头发给整理好,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说道:“如果这十七天内还是解不了降头,等我死了之后,拜托你去告诉我妈妈,儿子这辈子对不起她。”

“不会的,”韶华哭了起来,“不会的……”

“别哭,不是还有十七天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叹了口气,说道。

这时候,一辆计程车开了过来,停在两人身边,司机伸出头说道:“要打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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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去了,26号之前都是三千党了,猫要看书考试,没时间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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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 3 猫街迷迭

( 两人讲好价格上了车,一回到酒店便累得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一夜,萧礼没有再做梦。

第二天,两人找到一个司机包了一辆车,从第三天的凌晨四点开往曼谷的坟场,打算一大清早便堵着­干­度阿赞。

到达坟场的时候才早上七点多钟,大约等到十点钟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衣的­干­度阿赞带着一个菲律宾人走了过来。

这个菲律宾人韶华也认识,就是那天同在餐厅里,说话最大声的那个人,也是勒索了萧礼二十万披索的那个人。

那人见到韶华和萧礼,有些惊讶,随后悄悄观察了­干­度阿赞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走上前去,萧礼说道:“上次冒犯了前辈,多有得罪,我给您陪你道歉来了。”

说着,萧礼鞠了一个躬。

韶华将萧礼的话翻译成了英语,­干­度阿赞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给双手合十跪在坟墓前,给母亲叩了三个头,当两人是空气一般。

韶华顿时有些无助,看了一眼萧礼,又说道:“上次是我们不懂事,请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

­干­度阿赞叩完头后,那个菲律宾人拿出一个袋子,将袋子里的纸钱等东西都拿了出来,­干­度阿赞开始点香、烧纸钱。

“求求大师救救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亵渎大师了。”韶华急了,拉了拉萧礼,跪了下来。

­干­度阿赞默默地摆好了祭品,烧完了纸钱,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两人一眼。

眼见他做好一切打算离开了,韶华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来扯住了他的裤脚,­干­度阿赞脸上露出一个不悦的表情,用菲律宾语说了句什么。

韶华有些茫然,一旁的菲律宾人解释道:“­干­度阿赞说,他从不解自己给别人下的降。”

说完,­干­度阿赞便踢开了韶华,与那个菲律宾人朝坟场外走去,韶华与萧礼追了上去,一边道歉一边恳求。

可­干­度阿赞就像是一个没有表情的木头人一样,对两人的哀声恳求完全无动于衷。

到最后,两人上了停在坟场外的一辆车,扬长而去。

山间的冷风吹了过来,韶华有些怔怔的,蹲下来哭了起来,那是无比伤心、无比难过的嚎啕大哭,萧礼也蹲了下来,无比心酸地将她抱在怀里。

大约哭了半个小时之后,韶华止住了眼泪,这时候,萧礼说道:“韶华,我们明天回国吧。”

“不,不回去,”韶华擦了一把眼泪,“我不回去,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了,难道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法师吗?我就不信没有别的法师法力在他之上!”

“可是……只有十五天了。ww”他的嘴里又开始涌出鲜血。

韶华慌乱地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他擦嘴,一双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至少还有半个月不是吗?还有半个月……没关系的……还有半个月……”

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了,他的脸是一种惨淡的白­色­,韶华扶着他站了起来,他的大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这段时间,他流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刚刚被阿平阿赞压制住流血降的时候,他每天直流十几分钟的血,而到昨天,他流血流了将近一个小时。

虽然韶华每天都注意着给他买补血的药膳,可补血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他流血的速度,她有些担心,照这样的情况,他的身体会不会根本撑不到一个月?

韶华扶着他往前走,希望能尽快打到一辆车。

可这是坟场周围,晦气得很,平常出租车都是绕道走的,她越是心焦、越是等不到车,当最后,当萧礼因为失血过多,倒在地上时,一辆出租车才姗姗来迟。

韶华扶着他上了车,急得直掉眼泪,出租车司机说道:“小姑娘,去医院吗?”

“对,去最近的医院,”韶华从包里掏出一把泰铢,“司机,你能开快点吗?我给你加钱。”

“好嘞,人命关天,我晓得的。”司机点点头,倒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韶华手里的一把泰铢。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一看到萧礼吐血吐得止都止不住,立刻安排做检查。

韶华说道:“不用了,他中了降头,你们给他输血就好了。”

一说到降头,所有的医生都不检查了,在别的国家,或许会坚持要以科学的态度对病人负责,而在菲律宾和泰国,医院一旦知道病人是中了邪降,很多医生都会选择不去治疗,因为根本就治不好。

医生们赶紧给萧礼抽了血,拿去化验,没想到萧礼居然是熊猫血。这是曼谷郊区的一家小医院,前几天刚用完了这个血,这两天没有去拿,医院根本没有血可以给萧礼输。

“rh­阴­­性­a型血?抽我的吧,我刚好是。”听护士说完后,韶华不假思索的卷起了袖子。

“请跟我到这边来。”护士领着她走到抽血的窗口,让抽血的护士给她抽了400毫升的血。

给萧礼输完血后,没过一会儿,昏迷的他便醒了过来,韶华按了铃,护士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说道:“没有什么大碍了,可以走了。小帅哥,你可要多谢你女朋友呀,你的血型太稀有了,医院刚好没你血型的血,还好你女朋友的血型跟你一样,否则你就惨了。要知道,失血过多的危害可是很大的,轻则头晕目眩、浑身冰冷、全身乏力,重则多器官功能衰竭,最后致死。”

萧礼目光灼灼地看着韶华,韶华低头不语。

出了院后,韶华说道:“吃完午饭后,我们去湄南河放生吧,也算是积德。”

萧礼点头同意,他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他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可看到韶华的眼中依然闪现着希望的火花,他又不敢表现的太过绝望,因为他怕她伤心。

曼谷地势低洼多河流,后来又挖了许多运河,到了十九世纪,遂成为河道纵横的水上都城。河上舟楫如梭,货运频仍,此外还有水上市集,因此有“东方威尼斯”之称。后来随着陆上交通及现代化工商业的发展,河流逐渐丧失作为交通要道的作用。从1969年起,大多数的河道被填平,变成林荫道或喧闹的马路。

下午,两人坐车来到湄南河边,湄南河上仍有水上市场,当地人划着小船过来卖水果,在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热带水果,随便剥一个都很甜,两人买了山竹、红毛丹,和一些剥好的榴莲,一路边走边看。

河边都是搭建的房子,家家户户都有一艘小木船。沿河而下,一路上有很多寺庙,门口停满了名车,来这里吃斋念佛的都是有钱人。萧礼跟着韶华,每进一家寺庙,便将所有的菩萨、佛祖都拜一遍。

拜完后,两人来到专门放生的地方,这里有人在摆摊卖鱼,卖的鱼都是给人放生的。湄南河里的放生鱼,一条条又肥又大,还有游客在用面包喂它们,一会儿就聚了一大堆。

两人虔诚了买了几十斤鱼,放生到了水中,然后,韶华 ...

(又买了些面包,分了一半给萧礼,捏成碎屑朝水中的鱼扔去,一边扔一边念叨着:“来吃面包。”

十月份的秋季,微凉,阳光像是一支静谧的曲子一样,悠闲而慵懒,旁边的菩提树的叶子,在阳光下变作一只只晶莹的翡翠,韶华如丝绦一般的长发流泻下来,绕过雪白的耳朵,在微风里轻轻摇动,她半垂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半遮着水汪汪的瞳仁,­唇­角带着微微的弧度,温柔地呢喃。

萧礼突然生出了一种要是我是她身下的鱼儿该多幸福的感觉,因为她身下的鱼儿,能被她用那么专注、温柔的眼神凝望。

于是扔面包的时候,不知不觉地从念叨“来吃面包”,变成了“来吃鱼”,水中的鱼不知道是不是听得懂中文,居然吓得都不敢过来了,一个劲儿的往韶华那边扎堆。

韶华见萧礼居然还在傻傻的念叨着“来吃鱼”,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于是,一整天的­阴­霾心情,全在韶华的那一声明媚的笑里,化为乌有。

萧礼起身,透过翡翠般的叶子望着明晃晃的阳光,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在有限的生命里担忧未来的事情?

“走,我们去玩!”萧礼露出了一个有些兴奋的笑容,抓起了韶华的手。

韶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疯了,可他却不管不顾的拉着她一路飞跑,路上的行人都看了过来,有人会心的笑着说道:“年轻真好,生活因年轻而­精­彩!”

只有萧礼知道,生活因­精­彩而年轻,虽然跟韶华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惊险多于温馨,但这样很好,他所经历的事,也许是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

他们在当地人的介绍下,来到了曼谷的pattya,这里是看人妖表演最好的地方,场场爆满,用萧礼的话说就是,既然来到了泰国,那就好好玩,不看看泰国鼎鼎有名的人妖表演怎么行呢?

泰国是一个仅有6000万人口的小国,然而每年都有700万境外游客到此观光旅游,此项收入每年高达70亿美金,成为泰国经济的支柱。泰国旅游业极富地方特­色­,其中最吸引人的便是“人妖”表演。

泰国人妖表演始于1975年,后来,随着旅游业的发展,第一个“人妖歌舞团”应运而生。该团挑选了一批容貌漂亮、身材窈窕的男子,经过特殊培养、专门训练,变成能献媚观众的“美女”。据说这些扮演者都有不同级别,有的是外部化妆,也有的是彻底变­性­。

人妖们收入颇多,过着奢侈豪华和单调的生活,青春期过后,就不能再行演出,生活会相当孤寂凄凉。在泰国,人妖一般都来自计艰难的贫苦家庭,可以说几乎没有富家子弟愿意做人妖。现在在泰国,有专门培养人妖的学校。一般是从小孩两三岁时开始两三岁时开始培养。培养的方式是以女­性­化为标准,甚至要吃女­性­贺尔蒙药。

人妖的寿命一般都不长,四十岁左右为正常死亡年龄。他们的青春年龄只有二十八岁。

两人买了一杯当地的特­色­饮品香蕉沙冰,这边的水果沙冰都做得非常纯天然,一百五十泰铢一杯。进场后,节目很快便开始了,演出节目有独唱、合唱、独舞、群舞和小丑表演。人妖们表演的动作柔软、婀娜多姿,歌声一般较粗犷,可以看出来,这个歌舞团演出的整体水平是非常高的。

表演结束后,两人与人妖拍了几张照,便逆着拥挤的人潮,离开了这里。剧院的灯明明灭灭,人潮拥挤,两人手牵着手,视线交流,这一刻,两人都想狠狠记住。

回到酒店后,韶华有些累,躺在双人间的一张床上睡着了,萧礼倒是兴致勃勃的在翻酒店里提供的有关于旅游攻略的书,打算在剩下的时间里,带韶华好好玩玩。

翻得累了,他拿着书坐到韶华的旁边,叹了口气,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继续翻书。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太冷,他无意识地扯过韶华了身上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睡了一会儿后,由于这些天失血过多,他浑身冰冷得怎么也捂不热,于是便将身旁一个温暖的东西手脚并用地死死缠到了自己怀里。

第二日一早,韶华醒来的时候惊叫了一声,眼睛睁得老大。萧礼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将她牢牢地箍在了怀里,不由得尴尬万分。

忙不迭地放开了她,萧礼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昨天半夜……”

“没关系,”韶华赶紧摇头,将自己缩到被子里,心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大秋天的……晚上确实冷……”

“我去叫早餐。”萧礼有些尴尬地从被子里出来,一边朝门外走,一边尴尬懊恼,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是换做他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那自然什么都不管,但是面对纯情的韶华,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注视下,他真是一点别的想法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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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 4 猫街迷迭

( 回到房间后,韶华已经换好衣服洗漱好了,见萧礼走了进来,微微侧头有些迷惑地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到那个小女孩了,就是我们烧纸钱的那个小女孩,我梦见她领着我一直走一直走,穿过很多大街小巷,走到了一家寺庙前,领着我进去见到了一个很老的古巴,那个古巴的样子我记不清楚了,小女孩跟我说,她要走了,这是她走之前唯一能为我们做的事,她让我们去那个寺庙找那位古巴。”这个梦有些模糊,她摇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

“那座寺庙在哪里?”

“我想想,”记忆回溯,穿过漫长的迷离的梦境,穿过呼啸的隧道,记忆在一个路标前停留了一下,“清迈……是清迈!”

这一刻,萧礼心里的想法很怪异,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似乎绝处逢生,又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毕竟梦境这种东西,怎能算得上是可靠的呢?

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昨晚刚好看了看清迈的旅游攻略,就算不能在清迈找到厉害的法师帮我解了将头,也能好好地游玩一番。”

心态平和之后,萧礼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反正等待他的无非就是两种结果,生或死,生死都是五五之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而现在他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吃完早餐后,两人下楼退了房,租了一辆车朝清迈赶去。

一路上的风景似乎都在梦中出现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两边的风景飞驰而过,恍惚中她竟然有些分不清究竟昨晚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清迈是泰国北部第一大城,泰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位于宾河两岸,1296年起曾为兰那王朝(或称“南掌”)都城。它与曼谷有着天壤地别的时空感,曼谷炫丽又忙碌,清迈则纯朴悠闲,是泰国最让人流连忘返的城市。

清迈四周群山环抱,清澈的滨河流经该市,气候凉爽,树木葱翠,百花争艳,纬度较高,气候比泰中、泰南凉爽。

虽然城市不大,清迈却是泰国重要的城市之一,这里是泰国的手工艺制作中心。如手工绘伞厂,陶器制作中心,漆器工厂,银器加工中心,纯棉麻制品厂等。清迈可说是全世界最大的家庭式轻工业中心之一。技师手工­精­制的银器、木雕、漆器、泰丝、皮具、棉织品、竹编制品、青瓷、家具、刺绣布袋等,均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两人赶到清迈的时候来的不巧,若是白天?到达清迈,机场设有taxi柜台,每辆120泰铢,晚上会坐地起价400泰铢一辆车。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在服务员的推荐下,顺便叫了一个泰式按摩,打算第二天便出去找寻她梦中的寺庙。

清迈给人清静的感觉,这也许与300多座寺庙有关。或大或小的寺院,或许在一转身、一回首间就能闯进你的眼帘。位于清迈西北方山上的双龙寺,是香火最盛的寺庙,地位在整个泰国都举足轻重;寺庙里有一个平台,可以鸟瞰到整个清迈小城的全景。

清迈的公交车就是双条车,两人按照地图,给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到了之后,每人给了司机20泰铢。ww

他们找的第一个地方是南邦府,南邦府是缅甸式庙宇集中之地,亦是泰境内惟一仍保留着以马车为交通工具的省府。两人先去观赏了气派豪华的鲁安寺,然后又去了齐里­骚­佛寺,寺里的小沙弥告诉两人,游览该寺的人,如能数得出有20座佛塔,必获吉兆。

不过因为这里的20座佛塔是并立的,所以并不好数,两人数了半个小时也没数出个所以然,便离开这里去了双龙寺。双龙寺之所以被称为双龙寺是因为寺门外石阶两侧各雕有一条长达500米的巨龙,十分壮观。

登上素贴山顶远眺了一会儿清迈市全景后,两人去了普拉素贴寺。此时,素贴山的山坡上开满五­色­玫瑰,山顶白云缭绕,风光十分秀丽。尽管两人今天找寻了四个寺庙也没找到自己梦中的那个寺庙,但周围美丽的景­色­依旧让两人的心情十分愉悦。

第二日,从松旁门的华丽的帕烘寺到混合着缅甸和兰那两种风格的布帕壤寺,再到圣方寺,最后到风景宜人的乌孟寺,两人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

所到之处,有­色­彩斑斓、金碧辉煌的僧院,有颜­色­古朴保持着原样风格的屋宇,有装饰着细致灰泥的风檐上及廊柱,有塑着人行金鸟的山形墙,有白­色­的圣洁的佛塔。

天­色­渐晚,两人来到了乌孟寺,一进入,就像到了山里,四周全是树林,唯一有人气的便是入口的小摊与树上一片片的箴言。沿着小路可以通过前人暝想用的洞­茓­,路旁是一条条以英文和泰文标示的箴言,上面写着一切感人至深的诗句。穿过这一片树林后,左手边便是一个草药园,沿着路上种植一些药用植物,而后方则是一些顷圯的佛像,散落在草地上,其间有一颗很大、神情愉悦的佛像头,布满了青苔。

“三百座寺庙,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啊。”韶华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们已经找了七家寺庙,慢慢来。”反正他已经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了。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采草药的小沙弥用很熟练的中文说道:“两位游客是来清迈找寺庙的吗?”

“对啊。”在泰国的寺庙看到中国的沙弥,令韶华有些亲切。

“我来清迈好几年了,这附近的寺庙很多我都去过,不知道两位游客是要找哪家寺庙?”

韶华细细将梦中的景象描述了一下,毕竟是梦,她也记得不太清楚,说了半天,觉得自己说的这些寺庙的特征好像清迈的每个寺庙都有,不由得有些急了。

小沙弥安慰道:“别急,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去年收集了一套明信片,清迈每个寺庙的照片都有,要不然你们随我去寺里拿?”

韶华感激连连,拉着萧礼跟了上去。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小沙弥拿过来的一叠明信片里,第一张上面的寺庙便是韶华梦到的寺庙。

原来那座寺庙竟是清迈大名鼎鼎的柴迪龙寺,这座寺庙创建于1411年,在清迈市内六大寺庙中最为著名,它与帕辛寺并列为清迈地位最崇高的寺庙,它基本上位于清迈古城的正中心。

两人谢过小沙弥后,在第三日的上午来到了柴迪龙寺。柴迪龙寺寺庙门口点缀着蛇和孔雀的装饰,内部有巨大的佛像,在正殿的后面宏伟四方形大佛塔,据说可远望千里,是清迈城内最宏伟的建筑。

韶华按照循着梦中的路线找到了寺庙的古巴,这座寺庙的古巴是个德高望重的法师,在当地的威望非常高,每到一些节日的时候,便会在寺庙门口免费发放自己制作的一些正牌、人缘油等能带给大家好运和福气的东西。

不像是别的寺庙的古巴一样,见一面都需要缘分或者熟人的带领,这位古巴十分平易近人,每天都有很多人在 ...

(外面排着长队求见他一面。

见到韶华和萧礼后,盘坐在蒲团上的古巴只一眼便看出了萧礼身上的流血降:“这么霸道的流血降,怕是­干­度阿赞下的吧?”

萧礼一喜:“大师可有解救的法子?”

“这些年,很多被­干­度阿赞下了降头的人,都来找过我,我有办法给你解降头,但是解你降头的法子太过­阴­损。”古巴摇了摇头说道。

又是这句话,两人听完后,都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介绍一个黑衣阿赞给你解掉你身上的降头,这个黑衣阿赞住在缅甸的巴羌,平常不怎么与别人打交道,不过他法力很高深,虽然沉默寡言,但心地不坏。你们要多准备一些钱,这位黑衣阿赞不是那么好请的。”古巴说完,找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递给萧礼。

纸上面写了一个简单的地址和一个名字。

“地址很好找,你们一定能找到的。”古巴说完后,便示意身旁的小沙弥送客。

出了寺庙,两人有些茫然,坐上计程车后,韶华问道:“难道我们要再办个签证去缅甸?”

这一趟的行程可真是复杂呀,从中国到菲律宾,从菲律宾到泰国,现在居然还要从泰国到缅甸。

“你们要去缅甸­干­嘛呀?”热情的司机好奇地搭讪。

“去巴羌找一个法力高深的阿赞。”韶华回答道。

“那你完全不用办签证,偷渡过去就好啦,”司机耸耸肩,轻松地说道,“我父亲是泰国人,我母亲是缅甸人,我们以前经常偷渡过去,很简单的啦。”

见韶华和萧礼明显不信,司机又说道:“先从清迈到曼谷,再从曼谷到边境的比劳山,然后再在当地雇一辆吉普车,司机能直接把你们送到边境以西的缅甸,你们再坐一条船过德林达依河就行了。”

“小姑娘,要不然这样好了,看在你们是外国游客的份上,你跟我讲好价钱,我把你们直接送到比崂山好不好?”

韶华与萧礼对视了一眼,见司机表情真诚不似作伪,便点点头道:“好吧。”

可能觉得两个孩子在异国他乡也不容易,司机没有把价钱出得太离谱,两人很快就讲好了价钱。

“你们在比崂山租车的时候啊,给20美元小费就行了,就怕他们宰客。别看20美元不多,可除去交给缅甸边防军的,司机至少还能剩下一半的钱。要是从缅甸到泰国就得五十美元啦,从泰国到老挝最便宜,五美元就够。”

“不会被警察抓到,罚钱或者坐牢吗?”韶华担忧地问。

司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从清迈到曼谷有七百多公里,从曼谷到比崂山也有漫长的一段路,两人的心中因为有了希望,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开始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你们要找的是哪个法师呀?”司机问道。

韶华拿出纸条看了一眼说道:“那桑阿赞。”

“哦,那桑阿赞呀,他倒是个很厉害的法师,虽然他不太与人打交道,但是很多人都靠他吃饭的,他很邪也很灵,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了,他是个很厉害的法师呀。”司机点点头,不无赞叹的说道。

“他人很好,虽然对他的那些有钱的客人,收费很高,但是对于没有钱的人,他也不怎么收钱。我小时候有一次啊……”司机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车后座的两人静静地听着,似乎因为找到了两个很好的听众,司机说了两个多小时才闭嘴,而当他透过车的后视镜往后看的时候,才发现后座的两人已经相互依偎的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到晚上了,车子还在路上飞驰,见两人醒了,司机随便找了一家路边的餐馆停了下来。

几人用过晚餐后,继续赶路。

次日的一大清早,司机将他们载到了比崂山,挥了挥手,祝两人好运。

找了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后,牵手的两人又开始了新的旅程,这边的路不好走,一路上十分颠簸,有几次韶华甚至以为自己的骨头都被拆了,不知不觉中,他们到达了另一个国家的领土。

到了河边,坐上了船,在船夫的指引下,他们很快便清楚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们在河对岸的树林深处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小木屋,一个穿着黑衣的、纹着很多经文的老人正在井边打水。

这个老人是真的不懂英语,而韶华也真的不懂缅甸话,她比划了半天,老头还是一副茫然能的样子。

急切之下,韶华突然福至心灵,拿过萧礼的手机,将自己要说的话输入到在线翻译的对话框里,将翻译出来的缅甸文递给了老人。

------题外话------

四千字,写了六个小时,我也蛮烦,简直想完结掉算了,明天要考试了自己一点书没看还在写文,每天又是找资料,又是仔细写,有时候特别灰心丧气。现在头很痛,我要休息了,考试不及格,明年再交几百块钱考吧,我对生活蛮没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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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 猫街迷迭

( 老人明白了韶华的意思,点了点头,他似乎不太会用手机,琢磨了半天后,在手机上打出了几行字:西部方向的坟场土几捧,百年以上未遭过破坏的棺材钉三根,十天之内被毒物咬死者的人皮,死在孕­妇­腹中的四到六个月的胎体,再加上黄颜­色­的母蜈蚣、母腹蛇、母蟾蜍、母蜘蛛和母蝎子各抓一只,还要活的。

韶华有些不解地看着那桑阿赞,那桑阿赞又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坟场土是天下至­阴­之土,每一寸都被鬼踏过无数遍;百年棺材钉是锁魂利器;毒死者的人皮是活毒源;孕­妇­腹中死胎是怨灵之王,尤其是四到六个月之间的,这种胎儿已经有了三魂但无七魄,也最好用;黄­色­母五毒虫是毒素大全,用特殊方法配合在一起,能制成一种叫“五毒油”的东西,可以用来破解别的法师那给你们下的邪降。五毒虫我有,你们需要把前面四样东西找来。

两人看到手机上的字,皆有些绝望。

那桑阿赞又拿起手机输入道:“我可以再帮他压制一下降头,让他再多十九天的生命。”

说着,那桑阿赞领着萧礼进了小木屋。

一个小时之后,那桑阿赞将萧礼送了出来,也没说什么,两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便按照原路返回,离开了缅甸。

坐在吉普车上,两人有些犯愁,西部方向的坟场的土倒是好找,百年以上的棺材钉也不难找,被毒物咬死的人上哪儿去找?孕­妇­肚子里的四到六个月的死胎要上哪儿去找?

回到曼谷后,两人先去坟场找了几捧土,用塑料袋装了起来,然后又用软磨硬泡了附近几个坟场的守陵人,终于有人肯在金钱的诱惑下,给他们指了一个坟墓,告诉他们那个几乎连坟堆都看不出的坟墓里埋着的就是一口百年老棺材。

两人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便给了那守陵人一笔钱,让他喊了一些人来挖开坟墓,撬出了三枚生锈的棺材钉。那些人估计是经常与黑衣阿赞打交道的,对于这种奇怪的要求,他们像是习以为常。

守陵人告诉他们,这些人就是靠坟场吃饭的,他们经常偷盗一些死婴、死人骨头或者别的东西,来卖给制作­阴­牌的降头师。

在守陵人的提议下,萧礼考虑了一阵子,决定找那些人帮忙,四处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人被毒物咬死,或者能不能找到死在孕­妇­腹中的胎儿。

这些人不愧是经常跟黑衣阿赞打交道、并且靠坟场吃饭的,他们的关系非常广,给钱就办事,仅仅在七天之内,便找到了他们需要的死在孕­妇­腹中的四到六个月的胎儿。

只是这被毒物咬死的死人的人皮却非常不好找,萧礼倒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重金,他们也到处差人去打听了,可惜虽说泰国的蛇虫也多,但是被毒虫咬死的概率却并不高。

一连过了十几天,韶华日日带着萧礼在各个寺庙拜佛,那边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直到有一日,曼谷的新闻播出几个异地的游客在曼谷郊外的森林里野炊,被毒蛇咬死的新闻被播了出来。

按理说被送到局子里的尸体是很难偷皮肤的,可惜做他们这一行的,自有他们这一行的特殊门路,没过两天,他们倒是真给两人送来了死者的一小块皮肤。ww

虽然花费了不少钱,但所幸最后还是把事情给办成了。两人拎着一袋子令人恶心的东西,熟门熟路地打车去了比崂山,然后再转车去往缅甸境内。

那桑阿赞又站在井边打水,见两人来了,接过两人手中的东西,一言不发的关上了门,将两人晾在了门外。

大概等到天黑的时候,那桑阿赞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一些黄­色­的油,洒在了萧礼的身上,然后便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韶华连忙用手机打上字:“已经解了将头吗?”

那桑阿赞看后,点了点后,韶华喜不自禁,多日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她激动地一把抱住了萧礼,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礼感激地看着那桑阿赞,连忙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叠厚厚的钱交到了他的手中,那桑阿赞也不客气,收了钱便关上了门。

离开了缅甸的时候,韶华觉得身心无比的轻松,看四周的风景都觉得优美得不似人间了。萧礼牵着她的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面的滋味很复杂,他转头看着这个一路陪他辗转的女孩,心里有深深的感动也有淡淡的悸动。

回到曼谷后,疲惫了一天的两人躺在床上,韶华想了想,转头看着萧礼提议道:“我们明天去一趟柴迪龙寺吧,若是没有那位德高望重的古巴的指引,我们也不能这么快的解掉降头。”

“好。”其实,他也不想那么快的回国,回国后他和韶华的感情会走向何方呢?

韶华胆子小,总是有太多的顾虑和担忧,想到她在学校的时候,因为众人的流言蜚语而疏远他,他就感到一阵心烦。

现在,他和韶华同时消失在国内,小镇上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回去之后,韶华又会以怎样一种态度对他?他太清楚她了,对于感情她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只怕回去后,她会更加躲着他。

可是他却不想看到她躲他的样子,他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不就是让别人说两句闲话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礼越想越烦躁,两个月没有摸过烟的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烟,走到洗手间关上门,一个人烦闷的抽了起来。

韶华知道自己肯定是惹他不高兴了,心里有些惴惴的,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他,只好走到门边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说道:“萧礼,如果你急着回家的话,我们不去也没关系的。”

“没事。”他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哦。”韶华点点头,沉默的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第二日,两人坐上了长途汽车再次来到了清迈。

黄昏的清迈十分热闹,这个清净的城市在这一刻由一个宁静的少女蜕变成了一个诱人的女人,食物的香味充斥在街头小巷,林荫路下,有芒果饭、咖喱蟹、椰­奶­冻、叉烧咖喱面和叉烧云吞味道一流的当地小吃。

泰北特­色­菜的特­色­菜偏辣,一路走来炸春卷、­鸡­翅、虾片、鱼饼等皆散发着美丽的光泽、诱人的味道,两人在街上一路走一路吃,昨晚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

各­色­的路灯照耀在两个年轻人身上,他们说着、笑着、闹着,时光在这一刻变得流光溢彩,陌生的街头上洋溢着两人肆意的青春,恍若白日里盛开的烟火一般,旁人无法察觉,可他们却在华丽的绽放,眉梢眼角尽是不可一世的年少轻狂,稚­嫩­的面庞上尽是未经风霜的­干­净纯粹。

一期一会。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么美丽的时光了,牵着萧礼手的韶华,那时候这样想。

来到寺庙的时候,天­色­正晚,这时候去拜访是极不礼貌的,寺庙门口已经没有一个等候着去见古巴的客人 ...

(了。

门口扫地的那个小沙弥还记得这两人,一看到韶华便双手合十迎了上来,说道:“两位施主好,古巴说了,你们可以随时去见他。”

“现在……方便吗?”韶华有些迟疑地问道。

“没关系的。”慈眉善目的小沙弥笑了笑,领着两人朝后面走去。

正是用晚餐的时间,寺庙的大殿上,僧人们都聚集在一起,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桌上摆放着米饭、­肉­类和素菜,见韶华的目光有些惊奇,小沙弥解释道:“其实佛教并没有不允许僧人吃­肉­,只是当佛教传入中国后,中国的皇帝认为不吃­肉­显得更为虔诚,这个习俗便在中国渐渐地流传下来了。

柴迪龙寺的古巴还是盘腿坐在房中,见到前来拜访的两人好不惊讶,双手合十说道:“我就知道两位施主必然会再来的。”

“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多谢大师的一番救命之恩,若是没有大师的指点,只怕……”韶华满怀感激地行礼道。

“无妨,”古巴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帮到你什么。”

说着,古巴看向萧礼:“因为你上辈子积累了太多的孽债,所以你今生的前半生十分坎坷,我建议你养一个古曼童,每天为他念经祈福,这样你的身体也会渐渐地好起来的。”

古巴所处的这个房间非常大,举目望去有数千座古曼童,他们神态各异地躺在神龛或者佛牌中,在昏黄的烛光下,宁静而安详。

萧礼留意到了架子高处的一个铃铛,铃铛的造型十分古朴,不知为何,他被这只铃铛给深深的吸引了。

古巴见他的目光停留在铃铛上,便解释道:“这只铃铛乃是我师父开过光的,具有强大的法力,而且铃铛里面的其实不是铜珠,而是我师父火化过后的一颗晶莹的舍利子,我们泰国人把它叫做宾灵。”

“大师,可以请你把这串铃铛送给我吗?”萧礼恭敬地请求道,“我不养古曼童了。”

“为何?”古巴有些奇怪地问道。

“她有鬼眼,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怕她有一天会受到伤害,我想她更需要那个铃铛。”萧礼真诚地说道。

古巴看了韶华一眼,韶华垂首道:“韶华不敢心存贪念,还请师父请一个古曼童赠与他吧。”

“看你的面相,你倒是与我们这一行颇有缘分,”古巴的目光温和了起来,“你可愿意留下来,做我的徒弟?”

韶华惊讶地抬头。

“你资质不错,假日时日,必然能声名海外,”像是知道韶华在顾虑什么,古巴说道,“你放心,我们的修行乃是以解救世人为己任,我们不做某些黑衣阿赞做的那些邪恶的事。”

韶华看了萧礼一眼,他有些紧张,显然担心自己会答应留在这里。于是她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大师的青眼相加,可惜韶华资质愚钝,无心此道,我想大师一定会收到一个资质更好的徒弟的。”

古巴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却也没有强求,亲手从高高的架子上拿下了那串铃铛递给她:“这串铃铛送给你,以后,在某些危难的关头,你或许用得上它,对于我师父的法力,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大恩不言谢,韶华双手接过铃铛,恭敬地颔首。

之后,古巴又让萧礼在众多的古曼童中,挑选一个带回去,萧礼没有选择神龛,选择了更便于携带的佛牌,在佛牌的正中央,有一个以婴儿骨粉混合着其他材料做成的小孩,小孩盘腿坐着,脸上笑眯眯的。

古巴给了萧礼一本经书,还给了他一张磁带,让他听着磁带按照书上的经文每天晚上给古曼童念经,又说了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项,便让两人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经过小吃摊,见到小摊旁边的水池里,放着很多鱼类和贝类,想起古巴嘱咐的要多放生,为古曼童积德的话,韶华说道:“我们把它们买下来吧。”

“好。”萧礼很爽快的同意了。

同小摊的老板讲好价格,两人将重逾上百斤的水产给抬走了。然后,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到河边,将这些水产全部投进了河里。

去酒店登记入住的时候,萧礼的肚子突然疼得要命,疼得他整张脸煞白煞白的,他明白这种感受,对韶华说道:“是胆结石……又开始疼了……”

韶华顿时慌了,在酒店服务员的帮助下,将萧礼送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医院。

而此时,萧礼已经痛得昏迷了过去。

医院立刻安排了检查和治疗,可当韶华拿到医生拍到的片子后,整个人都惊讶地呆住了,因为片子上面显示,萧礼的胆没有任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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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猫街迷迭

( 将萧礼的全身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有检查出任何毛病,而他却在医院整整痛了三天三夜,打止痛针也无法给他止痛。ww

万般无奈之下,她又去了柴迪龙寺庙,这一次倒是没有见到古巴,因为白天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个小沙弥见她又来了,便上前与她攀谈了起来。听完她说的一切后,小沙弥笑了笑:“没关系,这位施主今晚就不会再痛了。他之前可能是惹上了­阴­间的一些东西,就算除掉了身上的­阴­气,那副作用还是在的,他此生必然会有此一劫。他昨晚为古曼童放生积德,古曼童感激在心,便帮助他,让他把这辈子将会受到的身体的痛苦提前集中在一起,等痛够了三天三夜,他的胆结石就会完全消失,他以后也不会再得胆结石这种病。”

“真的吗?”韶华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谢谢你。”

回到医院的时候,萧礼依旧痛得死去活来,韶华紧蹙着眉头,不停地给他擦汗,心疼像是锋利的锯齿合金丝一般,绞在心头,痛得她呼吸不畅。

如果有可能,她多想替他受过,替喜欢的人承受身体上的痛苦,即使­肉­体再痛,灵魂也是甜蜜而幸福的。

她一遍遍在他耳边告诉他,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似乎是听到了她温柔而急切的声音,似乎是感知到了她声音中的关切和担忧,萧礼在昏迷中慢慢转醒,在视线模糊中看着韶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在锥心的疼痛中,这样的笑容就像是牙疼一般难看,韶华却渐渐安心,握紧他的手,告诉他她一直会陪着他。

过了午夜十二点,萧礼的疼痛像是魔法消失一样,一瞬间就停止了。

疼痛过度的他在疲惫中沉沉的睡去,韶华去浴室打了热水,拧­干­毛巾,用热毛巾细致而轻柔的在他身上擦了擦,将他因疼痛而出的冷汗擦掉了一些,否则他会因为受寒而感冒的。

第二天早上,两人便去曼谷的机场买好了当天回国的机票,那个古曼童被当做是泰国的手工艺品寄回了国内。

短短的一个半月,当时只道是寻常,过了很多年,在异国他乡想起来的时候,才察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好在现在,两人还是在一起的。闭眼,萧礼不愿意再想后来发生的那一些事,记忆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就够了。

从香港机场下来,过了海关到深圳,一路开车往公寓而去,萧礼的­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车的后备箱里装了很多他这次从菲律宾给韶华带回来的礼物,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车子开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抬头望去,只见高高的顶楼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光芒从窗帘最外层的薄纱里渗透了出来,温馨的像是一个甜美而幽暗的梦。

这一刻,萧礼突然觉得有些感动,他自小顽劣,喜欢在外面逗留,就连妈妈也不曾给他留过灯,每次回家,他都是直接从花盆底下翻出钥匙自己开门进去。

这些年交往过这么多女人,虽说爱他钱的居多,但是爱他人的也不少,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是一个妻子一样,给晚归的他留过一盏灯。

感觉像是回到了家一般,萧礼想。他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库,从后备箱里拿出给她准备的一堆礼物,按了电梯上楼。

电梯停在顶楼的时候,他按指纹打开门,发现空荡荡的房子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客厅挂着的钟摆上指针的摆动声。

他蹑手蹑脚地换了鞋子走进去,这才发现韶华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可怜的小兽一般,缩成小小的一团盘在沙发里,眼角有着未­干­的泪痕,手里还摇摇欲坠地攥着一只手机。

萧礼轻轻地把手机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这才发现他离开的这几天,韶华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每一条短信都是可怜的解释和哀求。

这一刻,他突然心软的无以复加,这几天,他的私人手机一直是关机的,在菲律宾事情太多,他将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没想到对韶华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她对他的在乎,他懂,可正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暂时无法放开她,对她牵肠挂肚,才会那么愤怒。是源于不自信吧?韶华不认识奚原的时候,他尚且可以自信自己可以牢牢掌控这个对他有感情的女人,可奚原出现后,他发现他与奚原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更令他心慌的是,韶华对奚原莫名其妙的态度,以及奚原莫名其妙的回应。当他俩的视线交汇时,萧礼有些气馁的发现,他们之间的世界他无法Сhā足。

通过这些日子和韶华的相处,萧礼何尝不明白,现在的韶华与五年前的她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或许她对他的感情依然真挚,但绝对不会再像五年前一样,不掺杂任何的利益。

这些年他游戏花丛,见惯了那些漂亮的女人为了钱舍弃掉没钱的男朋友,舍弃掉自己的爱情,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肉­体。这是一个欲望的世界,每个人都会背叛自己的爱人,只看对方提出的背叛的筹码够不够。

是的,尽管萧礼有些烦韶华的势利、虚荣,觉得她跟那些拜金女也没有什么不同,也许他对她腻了就会给她一笔钱,跟她断了。但是这事儿掺杂上了奚原,就开始变得复杂了。他开始担心韶华会不会因为奚原那绝对的权力和财富而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愤怒、他恐慌,他毫无理智地辱骂她,这一切不过是源于他的不自信。

感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东西,掺杂了各种现实的因素,有萧礼的面子问题、尊严问题,当然也包涵着他对她的一部分感情。

这份感情到底有多深呢,就像韶华说不清楚她对萧礼的爱有多深一样,萧礼也说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爱韶华。男人就是那样,得到了的东西,就开始不知道珍惜,只有当另一个侵略者出现的时候,他们才会像护食的野兽一样,有危机意识,将自己的一半视若珍宝。

如今已是初秋时节,深夜会降温,韶华的身上却没有半件可以保暖的东西,萧礼叹了口气,管它发生过什么呢,发生过的事情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刻韶华在等着他,他们的生活还会继续。

于是他弯下腰将韶华抱了起来,这时候,韶华从睡梦中惊醒,看到萧礼那张英俊的容颜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眼里一片迷茫之­色­。

“我回来了。”很简单的四个字,他说的很随意,就像是一个归家的丈夫每天对自己妻子说话的口吻一样。

察觉到了话中的深意,韶华的脸上缓慢的展开一个笑容,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等了你好久。”

她的话语里微微的哽咽和酸涩,揪得萧礼的心一阵阵发疼:“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天……”

“那天的事情不要再说了,”萧礼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很软,“我相信 ...

(你,以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韶华伸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紧紧地抱住了他,凉凉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到了他的脖子上,她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点头。

他们之间的第二次吵架,就以这样静默的方式和好了。

萧礼将她抱到床上后,从客厅里拿来了他给她买的一堆礼物,萧礼倒是知晓她的喜好,那些装饰品非常有艺术感,又不失华丽­精­致。

“那天看到一条项链,上面的钻石经过了几个世纪,据说是以前英国女王戴过的,你看看喜不喜欢。”他拿出一个项链盒子,将盒子缓缓打开,展露一条粉钻项链,项链沿用一贯的皇室设计风格,非常奢华。

切割­精­致的粉钻在床头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美丽而又不刺眼的光芒,像是罕见的黑­色­玫瑰一般,珍贵而非同一般,她看呆了,小心的伸手拿起了项链,露出一个笑容:“我很喜欢。”

虽然这种项链她不会戴出去,但是每天放在家中观赏一下,她也觉得无比知足了。

萧礼以前从未为自己的那一堆情人们下重金买过这么贵的东西,他觉得不值得、没必要。可当他在菲律宾的一个私人珠宝行看到这个项链的时候,却忽略了项链下面标注的价格,一心想着,要是韶华看到这么美丽的项链,她该有多高兴。

为她花钱,他觉得很开心。那家私人珠宝行是他的一个朋友家族中的企业,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那条项链也算是珠宝行中的压箱之宝的一件。

在他的软磨硬泡外加不断加价之下,他朋友终于私自做主将项链卖给了他。

拿到项链的那一刻,他只想立刻飞到韶华的身边,看着她温柔的小脸、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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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的灵魂 猫街迷迭

( 这一刻,他终于知足了,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亲爱的。ww”

那声亲爱的,拨动了韶华的心弦,或许以前还有什么顾虑,但这一刻她决定将自己的未来全部交给身旁的这个男人,只为了这生命中从未有人叫过的一声亲爱的。

这件事发生后,萧礼对韶华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比以前更好了,像是要刻意补偿她一般,他花了更多的时间来陪她,将自己的工作重心都转移到了这边。

当然,他也不可能天天回家陪着韶华,出差总是免不了的。

每当这个时候,韶华就约上薇薇去逛逛街,或者窝在家里玩玩电脑,烤烤糕点。

他不在的时候,她热衷于刷微博,将自己名包、名衣、名车晒在网上,引得一众羡慕的目光,这种被人羡慕的日子令她不禁有些飘飘然。

人红是非多,也有人想要把她扒出来看看她是不是某富二代或者­干­爹养的小情人,可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都没有扒出来。

自从自己的微博底下开始不断出现质疑的声音后,韶华就开始烦了,她又不善于跟别人掐架、互骂,便默默地删掉了自己所有的微博,从此再也不碰那种东西。

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既希望所有人都羡慕她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又不希望听到一点质疑的声音。

令她最烦的是林薏珍和那帮高中同学,本来自己高一也只念了半年,可那些学生自从知道她当上了萧礼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后,简直把她当成了自动提款机,三天两头的找她吃饭、逛街,当然,最后埋单的都是韶华。

这一点令韶华十分心烦和反感,可是她一说不去,那些人就说,是不是萧礼给你的零花钱不够了呀,没关系,这一顿我请。韶华面子上下不去,自然又是她请客。

每一次在人前,她都做出一副高高在上,我比你们有钱,一切有我的样子,可是每次花完钱,她都无比气愤。

对她来说,她自己可以乱花萧礼的钱,可是别人从她身上宰钱,她就不乐意了,自己男朋友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给他们乱花?

将这事儿跟薇薇说了之后,薇薇果断把那些同学的联系号码全部都加到了黑名单,愤愤地说道:“姐姐,何必理那些势利眼?她们都是些酒­肉­朋友,你以前落难的时候,可曾见过一人前来帮忙,现在你有钱了,人人都想从你这儿沾点便宜,这种人不结交也罢。”

“那她们会不会……”

“管她们会怎么说,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再者说,姐姐你就是有钱,就是不想跟她们结交,他们又能怎么着?姐姐,我记得你几个月前才是跟她们的第一次同学聚会吧?好像还是因为遇上了林薏珍这个绿茶­婊­。既然她们不把你当同学,你又何必念着这份‘同学’的情分?反正你以后也不求着她们帮什么忙,倒不如彻底跟她们断了!”

韶华一想,薇薇说的没错,那群贪得无厌的势利眼,就像是无底洞一般,与她们交往,不仅得不到她们的真心相待,反而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她还记得有一次去吃饭,她中途去上洗手间,发现卫生巾忘带了,折回来拿包,居然听到那几个女人在说她的坏话。

“真不知道那个神经病是怎么得到萧礼的喜爱的。”

“就是,也不瞧瞧她那张脸,长得那么平凡,萧礼是眼瞎了么?”

“指不定人家眼睛会勾人啊?再说了,像她这种长得一般的女孩,比不得我们长得漂亮的拥有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心眼子必然比蜂窝还多,那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心机复杂的女人,哪是萧礼能对付的?”

“不一定,指不定人家萧礼只是对她玩玩而已,这种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明天,他们俩就分手了。”

“我也觉得,萧礼从高中的时候,就花名在外,这么多年游戏花丛他什么美人没见过?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趣,我等着看他们分手,等着看她哭。”

“等她掉到尘埃里了,我们就这样……这样……”其中一个女孩恶毒的说道。

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明明是炎热的夏日,那一刻,韶华却感觉如坠冰窖。

这就是那所谓的高中的同班情谊,她们一边兴奋地花着她的钱,一边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恶毒的诅咒她,等着看她的笑话。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令人心寒呢?她以为那一刻她会哭,实际上她没有,她只是回到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后又笑的若无其事,仿佛那些话,她从未听到过。

自从跟那群同学断交之后,韶华的日子变得清净了起来,每天去驾校练练车,去美容院享受一个舒服的按摩,回到家看一会儿电视,翻翻仙儿留给她的那本古籍,一天便过去了。

可惜这本古籍的内容实在太过深奥艰涩,很多地方她都看不懂,又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她传道授业解惑,使她不禁发了愁。

那一日,当她在翻书时,突然看到书中夹了一张泛黄的纸,看得出来纸已经夹了很久了,上面写着遒劲有力的一行字,告诉她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就去找一位白老先生,上面还留下了白老先生的地址。

韶华拈起那张纸头,仔细看了看,那位白老先生住的地方倒是离这里不远,打车的话只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想到萧礼这次又要出差四五天,她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决定明天去拜访这位白老先生。

深圳是一个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在市内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它以它的国际化和现代化向世人展现着它的魅力,像是一个在酒吧跳着钢管舞的魅惑女郎一般,只有到了郊区,才开始渐渐地出现一片片的平房,宽阔的大马路上行人也很少,郊区一般都是轻工业的聚集地。

韶华坐着一辆出租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盐田的郊区,在一条街道的尽头,静静地伫立着一个寿衣店。

如今已经快到农历七月半的鬼节了,寿衣店的生意很好,有不少顾客上门预定纸钱等东西,如今的寿衣店乃是一条龙服务,只要你留下你那些过世的亲戚的名字,他们能将那些祭品给你全部写上名字、分门别类,到时候你直接上门拿货就好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烧的东西已经不仅只是纸钱和纸人了。

韶华来到这里的时候,往店里左瞧右瞧也没见到所谓的老先生,不由得有些疑惑,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地址,她加疑惑了,地址上写的没错呀。

今日她起床起得早,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看到寿衣店的旁边有一家港式早餐店,便走进去要了一些小吃。

老板娘将韶华点的东西送上来的时候,韶华问道:“老板娘,旁边这家寿衣店开了多少年了呀?”

“我也被说不清,我是潮汕人,二十多年前来这边开早点店的时候,这个寿衣店就在了,老板听说是深圳的本地人。这边的经济不是发展的挺快的嘛,老板原先 ...

(在这边有不少祖产,在改革开放之后,都卖给了开发商,老板的儿子女儿现在都有钱了,在国外,只留下老人一个。”

“那隔壁的一堆年轻夫­妇­是?”韶华疑惑地问道。

“那是老板的亲戚,平时帮老板打理着这个寿衣店,这个老板年纪大了,平时也不管,早上有时候去附近的广场上打打太极拳,回到店里后,就坐在门口折一折金元宝、扎一扎纸人,”说着,老板娘看向门外,大喊一声,“白大爷,有人找!”

韶华顾不上吃早餐,出了门,只见隔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小板凳,板凳上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头,老头须发皆白,看起来颇有种仙风道骨、与世无争的感觉。

像是没有听到老板娘的声音一般,白老爷子依然在自顾自地在折元宝。

韶华走到老人面前,恭敬地说道:“白老先生好。”

大约过了好几秒,老人家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坐吧,里面有凳子。”

“白先生,晚辈今天是特意过来找您的。”

见白老爷子沉默不语,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韶华又忍不住说道:“白先生,晚辈有事请教先生。”

白老爷子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缓慢而认真地折着元宝,枯瘦的手指像是­干­枯的树枝一般在铝箔纸之间翻动着,不一会儿便折出来一个金灿灿的元宝。他平静地重复着手中的工作,渐渐地身旁便堆成了金­色­的小山。

夏末初秋的天气十分炎热,就连道路两旁种着的百年的巨大榕树也不能完全阻隔着骇人的炎热,不一会儿,韶华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呼吸有些不畅,伸手擦了一把汗后,她有些无措地看着白老先生,又说道:“白先生,晚辈有事请教先生,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今日没空。”他低沉而沙哑地吐出了几个字。

韶华以为白老先生说的今日没空是指折元宝,便蹲了下来,拿起旁边的一张铝箔纸开始学着他的手法折元宝,一边折一边说:“白老先生可认识公孙老先生?”

白老先生侧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老人浑浊的黄褐­色­眼睛在瞬间便变得清澈了起来,散发出了一股睿智的光芒,他上下打量着她。

“十多年不曾联系了,”他叹了口气,“人生难得一知己。”

韶华一听有戏,立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公孙老先生交给她的那本古籍,递给白老先生:“公孙先生生前把这本古籍送给了晚辈,并在书中附有一张纸,嘱咐晚辈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白老先生求问。”

白老先生接过古籍,摩挲着陈旧的线装书本那页脚微卷的封面,像是明白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哀伤:“公孙先生走得可安详?”

“寿终正寝。”韶华不敢有一字不实。

“哦,”白老先生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又抬起头认真地看了韶华一眼,点点头:“公孙的眼光不错啊,是个好苗子,天生鬼眼,悟­性­又极高,孺子可教也。”

“你这面相生得好呀,”他赞叹道,“前半生虽然不免坎坷,后半生却是大富大贵,只是你尘缘未了,怕是静不下心来钻研这些艰涩枯燥的东西。”

“也不知公孙是怎么想的,”他摇了摇头,“你凡心未定,难成大器。”

面对白老先生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韶华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白老先生说的没错,韶华此时前来求教,也不过是因为萧礼不在,白日无聊而已,若说要成为一代大师,韶华还真没这方面的志向。

“这本古籍中记载的乃是各种神鬼之术,学好了它,不管是驱鬼诛魔还是帮人看风水,都能游刃有余,公孙倒是想得周到,会因材施教,”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起来,“当年我与他偶遇之时,他正在帮人算命,那人命格奇特,他批了好几次,都批不出他的命,当时他在南方颇负盛名,我一见他不过如此,便主动站了出来,给那人批了八字。”

“相交渐深后,我才明白,原来公孙藏着私呢,他真正­精­通的乃是奇门遁甲、驱鬼诛魔之术。那时候兵荒马乱的,鬼子到处都是,我俩年少气盛,仗着一身本领­干­了不少事。匆匆太匆匆呀,一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感慨道,在明晃晃的阳光里,满头的银丝似乎又耀眼了不少。

“公孙既然将这本古籍交给了你,就代表你算是他的入室弟子了,既然你是公孙的弟子,身为长辈,我便替你批一批命吧,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韶华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耳熟的耳熟的声音:“简小姐,好巧。”

韶华的心脏紧缩了一下,她极度不想见到徐坤,无奈这个世界就那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茫茫人海中,明明相逢的概率很小,她却三番五次地碰到了他。

她都已经尽量不去那些高档场所了,平时没事也就去美容院做个spa而已,怎么还是会遇到徐坤?难道他派人跟踪了她么?

然而很快,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徐坤走上前来对白老先生说道:“白老先生好,晚辈没有迟到吧?”

“还早,”白老先生点点头,“既然你跟这丫头认识,不介意等一会儿吧?”

“白老先生请随意。”徐坤彬彬有礼地说道。

于是韶华想了想,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一旁的徐坤暗暗心惊,她的生辰八字不正与奚原要找的灵魂相同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奚原一定会因为他找到了最后一个魂魄而嘉奖他的!

白老先生在韶华报出八字后,叹了口气,又拿过她的右手,结合她的手相看了看,说道:“不妙,很不妙啊。”

“白老先生……”韶华的心提了起来,满是忐忑和不安。

“你的事业要到两年后才会大红大紫,你的爱情与婚姻一样,或五年、或十年或更长,虽现在坎坷了些,须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韶华总算松了口气,心里却依然充斥着一些不安,事业大红大紫?关键是她现在右手都废了,从此以后不能再画画,哪来的事业?

爱情与婚姻要那么长的时间才能修成正果,令她不禁对未来担忧了起来。几个月前,她在万佛寺里抽中的那支签文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云开月初正分明,不须进退问前程,婚姻皆因天注定,利合情吉万事成。

万佛寺的方丈说,这一支签乃是上上签,求财中,婚姻成,六甲生男,占病吉,批信平,花喜有,问事利,功名吉,月令安,灶君吉,阳居平,隐­茓­吉,寻人中平,出外吉,失物得,求雨无。

那时候,她求的是姻缘,现在想来,签文上所说的已经有一半兑现了,求财中,寻人中平,外出吉,失物得。

万佛寺的方丈说,愿君惜取眼前人。

她的眼前人,一定是萧礼吧。可她的心里又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或 ...

(许是奚原也说不定,因为在方丈说完后,她一抬头,奚原的身影便直直的闯入了她的眼帘。

韶华与徐坤各怀心思,皆是一脸复杂的表情,默然半晌后,韶华恭敬地说道:“多谢白老先生。”

“老头子今日与他有约,便不留你了,你往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这里找我。”白老先生说完,便开始收拾起地上的一堆金元宝。

韶华赶紧上前帮他一起收拾,白老先生摆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精­彩生活,去玩吧。”

韶华还是帮白老先生把那一堆金元宝都收进了寿衣店内,装在一个大大的箩筐中。

徐坤看着她,欲言又止,但碍于自己与白老先生有约,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很礼貌地与她了道别。

回家的路上,韶华的心情颇不平静,面对徐坤的时候,甚至生出了一股心虚之感,若是自己没有给他假的钥匙,奚原也不会因此涉险,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那晚他浑身是伤地倒在血泊中,她的心一阵阵揪紧,指甲也陷进了掌心的­肉­中。他会有事吗?他那么强大,看起来无所不能,他会有事吗?

应该不会吧,她安慰自己,可是那股不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唇­,那一晚,失血过多的他那冰冷的­唇­停留在她的­唇­上,令她生出了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她就是韶光,韶光就是他。

那是怎样的一种哀恸与悔恨,似乎要撕裂她的灵魂,至今想来,心底仍然躁动着莫名的悲伤的情绪,以至于她甚至不愿意去回忆,那天见过他之后,她在晚上做的那个梦。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他的泪似乎还停留在她的脸上,令她心底泛出了一层层酸涩的涟漪,她有些可怜他,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意味放下执念,立刻解脱。

既然明知不可得,明知求不得,为何还要苦苦执着?

她从包里翻出那一枚真的钥匙,虽然不知道这枚钥匙到底有什么用,但既然对他很重要,下次遇到他的时候,还是还给他吧。

她如何忍心看到一个可怜的男人,更加可怜?

手机铃声响起,韶华拿出来一看,竟是萧缜的来电,想想竟然有一个月没有看到萧缜了,自从上次萧礼怒气冲冲地将她拉回家之后。

她一直都知道萧缜是个大忙人,从他的谈吐学识到他时刻挂记着工作的态度,虽然他与韶华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提到工作,但是他的车上无论何时都会放着一堆文件。

韶华猜测,也许每次送她回家之后,萧缜还要把这些文件拿回家审阅、批示。

“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韶华笑眯眯地问道,这个温柔儒雅的男人,像是春天的绿意一样,仿佛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自己也能感觉到一阵心旷神怡。

“上个月,公司打算在美国开设几个分部,让我过去忙了一段时间,真是抱歉了。”萧缜有些歉疚地说道。

“很忙吗?”

“已经忙完了,不用担心。”

尽管他这么说,韶华还是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沙哑和疲惫,不禁关切地问道:“你不会是刚下飞机吧?”

“现在已经站在深圳的土地上了。”萧缜温和地说。

虽然他换了一种说法,但韶华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只是刚从香港下了飞机、过了海关而已,于是她放柔了声音:“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很疲惫的。”

“不累,已经睡够了,”他的语气缱绻的像是三月的烟柳一般,令人沉醉,“更何况,在美国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总算回国了,特别想见你。”

他的语气令她的心微微一动,脸上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明明是尴尬地像是情人之间的话题,可在他说起来却那么的自然,自然的令韶华想怀疑他话中的深意,都不敢怀疑。

萧缜可是一个正人君子,而且人家都说了,只想跟她做普通朋友,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更何况韶华也没有瞒着他自己有男朋友的情况,萧缜一定没有追求自己的想法。

于是,她也极其自然地说道:“那我现在陪你去吃饭?你在哪里?”

萧缜说了一个地址,韶华让司机朝那个方向开去,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到了餐厅的门口,风尘仆仆的萧缜走上前来,风度翩翩地替她打开车门,并付了车钱。

或许是真的很忙,萧缜瘦了很多,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睿智、清澈,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暖的光芒。

“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呀。”韶华心疼地说道。

“时差没有倒过来而已,”他避重就轻地说道,“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嗯,”她想了想,偏了偏头,“比你好。”

萧缜的眼里夹杂着一半的欣慰与一半的黯然:“上次坐在我车上的,是你男朋友吗?”

“是的,”她点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会……”

“当时他刚得到你的消息,人还在外面,于是便借我车一用。”萧缜解释道,他与萧礼一样,不约而同的隐瞒了韶华他们兄弟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韶华点点头,走进餐厅,萧缜绅士的替她拉开了一把椅子。

“看来他对你很好。”他坐在座位上,双手交合,仔细地打量着一月不见、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只见她一头乌亮的长发像是河底油油的青荇一般,­色­泽诱人。

她的皮肤很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带着雾气的湿润的黑水晶一般,粉­嫩­的红­唇­线条优美,一张一合之间,如同含苞待放的樱花。

有了爱情滋润的她,褪去了第一次见他时的胆小瑟缩,像是一朵百年开放一次的安第斯花一样在慢慢的绽放,阳光小心地雕刻着她的轮廓,仿佛连逗留在她身上,都是一种圣洁的亵渎。

他多希望,她这朵罕见的鲜花是为他绽放的。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像是食人花一样将他的心渐渐蚕食,他的神­色­不由得­阴­郁了几分。

放在桌面的手指在慢慢的收紧,没关系,不到最后一刻,谁是赢家还不一定!

这样想着,萧缜将菜单递给了韶华,关切地问道:“想吃些什么?”

韶华随便点了一些菜,将菜单还给萧缜,萧缜也点了几个菜后,对服务员说道:“就这几个。”

萧缜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韶华戴着的耳坠、发卡、项链和戒指,拿出一个盒子对她说道:“上次看到一个胸针,寻思着你戴着一定合适,便买了下来。”

韶华看到盒子上的logo便知道这胸针的价格只怕不菲,打开盒子后,只见白­色­的天鹅绒上,躺着一只鲜红­色­的摩谷鸽血红宝石胸针,胸针的造型华丽又复古,一种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气息扑面而来 ...

(,瞬间便击中了她的心房,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将胸针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地反复摩挲着。

“戴给我看看好吗?”萧缜的心情也因为她的欢喜而雀跃了起来,像是掠过湖面剪开一池春水的燕子一般。

韶华穿着一身i设计的洛丽塔风格的杏­色­长裙,她将胸针戴到了蕾丝花边的衣领旁,在层层叠叠的白­色­蕾丝下,艳丽的摩谷鸽血红宝石像是一朵盛开在骄阳下的石榴花一般,将她的容貌又衬托的多了几分生气。

现在的她,整个人如同向日葵一样生气勃勃、引人注目。

萧缜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赞叹道:“很漂亮。”

“真的吗?”韶华喜不自禁,掏出手机美美的自拍了一张。

她可爱的举动,看得萧缜笑了起来,果然,刚下飞机就来看她,是他做得最明智的事情。

“美国那边苹果6已经上市了,我给你带了一个回来,”萧缜又拿出一个盒子,“这一款是定制的,后面雕刻的花纹是我亲自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躺在盒子中的是一个­乳­白­色­的手机,背后的花纹雕刻的栩栩如生,如同一朵晨曦下含苞待放的蔷薇花,蔷薇花的线条雕刻的很是简约,却极具韵味,看得出来,出自大师之手。

“喜欢吗?”

“太喜欢了!”萧缜不说,韶华都忘了这茬,苹果6都要上市了,自己居然那么迟钝。

也是,自己已经有好些日子不上网了。

吃完饭后,萧缜带她去了深圳的流浪动物收容所去做义工。

离开长沙之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突然想起自己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跟宠物收容所的人道一声别。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宠物,可惜家里人不允许,说养宠物是一种消磨意志的行为,会让我不思进取、贪图享乐,将时光全部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因此我在街上收养的第一只流浪狗,不到一个星期便被我的家人送走了。”萧缜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后来呢?”韶华问道。

“后来啊,家里人一直不准我养宠物,我见街上的那些流浪的宠物很可怜,便经常领着它们去宠物收容所,其实真的它们很可怜,因为各种身体上的疾病,被主人抛弃。世间万物皆有情,人是一种太过复杂的高级动物,喜新厌旧,可是宠物们心思单纯,认准了一个主人,便无比执着,”他叹了口气,“我还记得那一年,乌克兰发生战乱,机场马上就要封锁了,家人要求我在机场封锁前赶紧回来,就在机场的附近,我看到了一条一只眼睛因得了白内障而被主人抛弃的流浪小狗,它孤零零地站在马路旁,望着行人寥寥的街道,那种孤独而无助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是那时候,登机时间就快到了,我来不及将它送去宠物收容所,心中一直存有愧疚。”

“后来,助理跟我说,即使那天我有时间,将那条小狗送去了宠物收容所又怎样?乌克兰的战争马上就要打起来了,这种兵荒马乱的时期,人人自危,谁又有闲情去领养一条小狗呢?可即使他这样开导我,我的心里依旧十分难受。”

“别难过了,不是你的错,”韶华安慰道,她没想到他对小动物有这么深的感情,听说有爱心的男人都是顾家的好男人,能够嫁给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都会幸福,面对这个好男人,她的心不禁柔软了起来,“你能做到的事,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她也喜欢宠物,不过她是因为责任感,以前的时候,总是有鬼找到她,让她帮他们超度灵魂,以另一种形态延续生命。

那些她创造的生命,她只能送到宠物收容所,直到它们一个个找到主人。可惜的是,她超度灵魂太过频繁,至少它们被领养的速度赶不上她创造生命的速度,所以她便一直逗留在宠物收容所里。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那些宠物真的很可爱,它们很聪明很友善,它们比人类更懂得感恩,在她痛苦的这五年里,宠物所容所里的宠物们,给她带来了晦暗的生命里那为数不多的快乐。

萧缜对宠物收容所里的一切都驾轻就熟,两人陪着那些残疾的宠物们玩耍,劝说前来收容所的客人们,领养这里残疾的宠物们。

两人总是在做事的时候,相视一笑,像是心有灵犀的多年好友一般,默契像是电流一般在两人的心间流转。

临走的时候,萧缜给宠物收容所里捐献了一大笔钱。宠物收容所大都是一些民间组织,基本上只能考捐赠来维持日常的开销,因为宠物们的食物、定期的体检和给残疾宠物们治疗的药物是一笔庞大的开销。

每一年全国各地很多宠物收容所都是因为没有资金注入而消失的,十分令人扼腕叹息。

“下周还来做义工吗?”萧缜问道。

“好啊。”韶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越是深交,她越是觉得这个男人值得结交。

华灯初上,他将她送到公寓楼下,送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的爱巢中。昏黄的路灯下,她黑­色­的长发在微风中微微散开,令路旁的夜来香羞涩的绽放,她杏­色­的长裙逶迤在风中,层层叠叠的纱裙上绣着白­色­的小花,如同大片的盛开的满天星的花圃,而她是这片花圃中游动的小­精­灵,在夜­色­中脚步轻盈,只是转过路灯的一个优美的侧脸,便在无形中勾魂摄魄。

情人眼里出西施,此时萧缜远远地看着她,怎么看都觉得她娴静美好,夜里如同唐诗宋词里的美人一般,白天如同西方神话里的维纳斯一样。

他想,他肯定入魔了,因为一个清秀的、比他小很多岁的女孩而入魔了。可他现在却宁愿沉醉其中,感受她的每一面带给他的惊喜与快乐。

想到他调查到的萧礼与她五年前的一段恋情,他不禁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茓­。

萧礼……

萧礼……

真是一个强劲的情敌啊!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韶华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重感情的人向来念旧,看来他想要俘获她的心,是一项长期的抗战任务啊。

不过就算萧礼仗着曾经与她有过一段感情又如何?萧缜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深谙温水煮青蛙的道理,知道韶华这人胆子极小,若是自己贸然进攻,她肯定会躲得远远地,于是他便采取了缓兵之计。

萧礼倒是好样的,怂恿老头子将他调去了美国,去主持那边发生的一些商业危机,只是只怕他现在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月,便把那边的烂摊子都收拾好了吧?

调查清楚了韶华喜欢宠物后,他便开始着手做前期准备,记下了好些类型的宠物的资料,把宠物收容所的各项运作也摸了个透。

从韶华今天的反应来看,这一步棋走得非常成功,他微微一笑,明天韶华一定会更开心的。

第二日,萧缜带韶华去看了在国际会展中心举办的一场中外交流画展,这次展出的画全部都是从意大利运过来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以韶华最喜欢 ...

(的提香、托勒的画居多。

韶华在会展中心贪婪地看着墙壁上的一幅幅画,每一幅都移不开目光,这些只在书上见过的画如今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别人看个画展也就一个小时,她居然沿着这些油画看了整整一天,专注得物我两忘。

直到会展中心闭关的时刻到来,韶华才反应过来,有些歉疚地看着萧礼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你肯定很无聊吧?”

“当然不会,这里简直令人流连忘返,你说对吗?”

“你也喜欢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吗?”韶华水汪汪的眼睛顿时像是太阳投­射­到湖面上一边,变得波光粼粼了起来。

“当然,我最喜欢的画家就是提香……”萧缜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待他说完后,韶华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们俩简直太合拍了,我最喜欢的画家也是提香!别人一提到文艺复兴便想到达芬奇,我承认达芬奇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画家,也是一个全才型的科学家,但我最喜爱的还是提香!”

两人就展厅中的油画展开了话题,一路走一路谈,韶华的步伐变得十分轻快,蹦蹦跳跳得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那只活泼的兔子。

于是整个晚餐,也在文艺复兴的话题中度过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韶华刚走进一楼的大厅,便看到了正在看手表的徐坤。

这一次绝不可能是巧合了,韶华想。

听到脚步声,徐坤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容:“简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说着,韶华便朝电梯走去。

“可以聊聊吗?简小姐。”

“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聊的,”韶华转头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是我不打算把钥匙给你。”

“难道你对奚先生,就没有一点愧疚心吗?”徐坤一针见血地说道。

韶华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抬起头硬气地说道:“我是不会把钥匙给你的。”

徐坤的面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据我所知,那枚钥匙对简小姐没有任何用处,简小姐为何执意不肯将钥匙归还?”

“要我还可以,你让奚先生亲自过来拿。”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得到奚原的解答。

徐坤叹了口气,有些怨怪地看着她:“你明知道奚先生是因为你才受的重伤!”

一时间,韶华有些无言以对,她咬了咬下­唇­,问出了一个压抑在心中最关切的问题:“他……他现在还好吗?”

“还在昏迷中。”徐坤没好气地说道。

韶华的心瞬间像是空了一个大洞一般,冰冷的风从洞中灌入,将她吹得东西摇摆,她的意识在半空中飘荡,落不到地上。

“那……那他什么时候会好?”

“或许该让你看看奚先生现在的样子。”韶华的语气与神情一瞬间令徐坤怒了起来,他抓起她的手朝大厅外走去。

就在这时,萧缜从大厅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韶华的帽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

韶华使劲将手从萧缜的手里抽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这一幕无疑是极为尴尬、又极容易让人误解的,萧缜咳嗽一声,说道:“韶华,你的帽子忘拿了。”

“谢谢。”韶华走上前拿走了帽子。

“徐先生,又见面了。”萧缜礼貌的上前与他握了握手。

徐坤的神­色­很淡:“代我向家父问好。”

“谢谢,家父念起你很久了,家父常对我说,徐先生在佛道上,见解­精­辟独到,令他非常钦佩。”萧缜微笑道。

“昨日刚得了一副罕见的南海紫玉观音,与一套黄花梨木的茶具,若是不嫌礼轻的话,明日我便差人送过去。”

“徐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萧缜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虽然他父亲是青门的大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紫玉与黄花梨木确实珍贵。

在市面上,紫玉与黄花梨木几乎已经不再流通了,若是拿出来拍卖,那会引起各方关注。这两样东西,都属于有价无市的那一类,现今收藏有紫玉与黄花梨木的人,都只会将它们当做收藏品供在家中。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完,徐坤便离开了。

萧缜虽然有些疑惑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看韶华的神­色­,他明白自己还是不要问她这个问题的好,免得弄巧成拙。

因此,他只是温柔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第三天早上,萧缜到了韶华楼下的时候,她刚刚蒸好了一笼水晶虾饺,挂了电话便拿了一个保温盒装了一些虾饺带了下去。

刚好萧缜也没吃早饭,一打开保温盒,便看到一只只粉红­色­的虾饺,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令人胃口大开。

萧缜尝了一个饺子之后,赞叹道:“以后谁要是娶了你,一生都会觉得幸福。”

韶华笑了笑,不语。

这一日,萧缜陪着她去了向往已久的香港迪斯尼乐园游玩。

自幼生活单调,懂事后因为众人怪异的眼神,又使得她的内心变得十分压抑的她,很渴望一场肆意的放松,香港的迪斯尼乐园一直是她想去的地方。

可惜萧礼总是很忙,忙到他们住在一起后,他能空出来的时间也只够晚上回家而已。每次韶华刚想提出想去迪斯尼乐园游玩,便看到了萧礼疲惫的脸,于是满满的期待也只能压在心底。

尽兴地玩了一整天后,韶华带着好心情进了公寓的大厅。

刚一进去,便看到了等在电梯旁的徐坤,瞬间,韶华的神­色­便冷了下来,仿佛是六月的晴空突然下起了大雪。

“简小姐可真是事忙啊。”徐坤迎上前来说道。

“徐先生晚上好。”韶华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了一句。

“关于钥匙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徐坤开门见山地说道。

“奚先生亲自来,我就还。”韶华说的非常坚决。

徐坤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了,便换了一个话题:“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另一个目的,我想跟简小姐谈一笔交易。”

“没兴趣。”说着,韶华便想越过他按电梯的按钮。

可惜,她的举动轻而易举地便被徐坤给挡住了:“不听人说完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韶华有些无奈,点点头:“你说吧。”

“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现在想来,韶华依然心有余悸。

“这枚戒指你应该认识吧?”他将右手举了起来,只见右手的中指上,套着一个古朴的玄铁戒指,戒指中央镶嵌着一枚红宝石,“你知道这枚戒指是做什么的吗?”

“大抵是吸取灵魂一类的吧。”

“没错,”徐坤点了点头,“那你知道那时候 ...

(我为什么要吸走那个胖子的灵魂吗?”

“当然不知道。”

“因为那个胖子在事前跟我,哦,或者说是,跟奚先生做了一笔交易,将他的灵魂卖给了奚先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韶华的脸­色­变得极不好看。

“简小姐别误会,”徐坤淡淡地笑了笑,“我这次来只是跟你谈交易的。你有什么要实现的愿望,尽可以找我,不过,要付出灵魂的代价,实现你的愿望后,你还可以再活一百天。”

韶华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脑子有问题?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便是生命,别说我现在没有迫切想要实现的愿望,就算是有,我也不会为我的愿望付出我的灵魂。”

“话别说得这么坚决,简小姐,或许你会需要的,”徐坤笑了笑,“人这辈子的际遇,谁有说得准呢。”

“或许吧,但我不会需要。”说罢,她越过徐坤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你会需要的,到时候,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徐坤笑的很自信。

他的这股自信,突然令她有些不安。

接下来的三天,白天萧缜继续陪着她玩,晚上回到公寓后,徐坤总会想一个守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他没再提过灵魂交易的事,但钥匙的事情,他依然很坚持。

每次他来到这里,韶华的心总是难以平静,因为他来向她要钥匙,就意味着奚原还是没醒,她活在自责中,又无可奈何。

第五天,萧礼从国外回来了。

一回到家,萧礼的脸­色­便很不好看,他放在她身边监视她的行踪的那堆人,已经把一堆的照片发送到了他的邮箱,看到照片里,韶华对萧缜笑的一脸灿烂,萧礼嫉妒与愤怒的想要杀人。

然而萧缜是他哥哥,他不能对他怎么样,韶华是他喜欢的人,他也不敢逼得太紧,把她彻底逼到萧缜的身边。

韶华以为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使得萧礼的心情很不好,也没太放在心上。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萧礼扔了一个盒子过来,脸上仍然很不好看,韶华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定制的铂金苹果6,上面还镶嵌着一颗颗耀眼的钻石。

俗气有余,大气不足。

韶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定制的土豪金苹果6,这样的手机,拿出去只会招人笑话。

“不喜欢么?”萧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韶华见萧礼脸­色­那么难看,哪里敢说真话。

他冷哼一声,越过餐桌,拿起她手边的那个­乳­白­色­的手机,走到卧室的窗边,打开窗子,将手机从二十几层扔了下去。

韶华还没反应过来,那个漂亮的手机便远远地碎成了一堆看不成的渣渣,她不由得怒道:“你­干­嘛啊?”

“那个手机太难看了,我看的不顺眼。”他走回餐桌继续吃早餐。

韶华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越过他穿着拖鞋便跑出了门。

萧礼的怒气更甚,她就那么在乎萧缜送她的东西,他啪地一声将筷子扔在桌上,三步并作两步地扯住了已经跑到电梯旁的韶华,冰冷地质问道:“你就那么喜欢那只手机?”

“你发什么疯!”韶华懊恼的看着他,“手机卡还在里面呢!”

这个回答令他满意了,萧礼松开了韶华的手,语气依旧蛮横:“以后不许与萧缜有任何来往,他送你的东西都给我扔了!以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买!钱不够花了,我给你钱!”

“萧礼,你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她的声音中气愤中带了丝哀求。

“我是你男朋友,我们生活在一起,你居然要求我不要­干­涉你的私生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萧礼冷笑了起来,“简韶华,我告诉你,你的私生活里只能有我!”

“我跟萧缜只是普通朋友。”韶华申明道。

“普通朋友?他如果当你是普通朋友,他会花费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吃喝玩乐吗?”他直直的盯着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的公司,每天进出的资金在几千万以上,这样一个男人他有那么多时间来陪着你,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韶华倒真不知道萧缜这么有钱,她的脸上出现片刻的茫然,随后说道:“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最好什么都没有,如果有的话……”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阴­鸷。

那种令她害怕的感觉又朝她袭来,她有预感,如果她敢背叛萧礼,他一定会杀了她。

一连几天,她半步都没有离开萧礼,他上班,她跟着他去上班,坐在他办公室的休闲室里上网,他下班,她陪着他吃饭、回家。

萧礼简直就像是防狼一样防着萧缜,不仅在韶华手机的联系人里,再次删掉了萧缜的名字,甚至连她的手机都没收了。

韶华不敢反抗他,可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些压抑。她知道,爱情是具有排他­性­的,她能理解萧礼对她那强烈的占有欲,可她一点都不喜欢被人像是拴着绳子的宠物一样,拎着走来走去。

萧礼大概也知道韶华不开心了,有一天半夜,他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韶华说道:“等忙完了这两天,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里?”韶华有些受宠若惊。

“冰岛,”他将她搂到自己的怀中,轻嗅着她发间的幽香,“那里游客少,我们去过只有我们两人的快活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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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时光 猫街迷迭

( 当韶华与萧礼携手来到冰岛的时候,不禁被这个美丽的国家给深深的吸引了,极目望去,仿佛踏上了月球一般,这里没有一棵树,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黄绿­色­火山岩荒漠,天尽头是一座座火山。ww入云的冰川、蒸腾的热泉、壮阔的瀑布滴滴点点地展现着冰岛的温柔、粗犷、壮美、奇特、怪异与虚幻。

在这个美丽的国家,遍布着冰川、热泉、间歇泉、活火山、冰帽、苔原、冰原、雪峰、火山岩荒漠、瀑布及火山口等各种地貌,大自然的伟大的力量在冰岛呈现出黑与白、冰与火的强烈对比,然而因地热而产生的缭绕的烟雾又让这片土地显得无比纯净。

他们旅游的第一站是蓝湖,往机场方向的高速路开大约半小时就可以到达蓝湖了。在他们驱车在冰岛环岛游览的途中,路边都有明确标志,要为动物让行,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好些马和羊。

见韶华眼睛亮晶晶地,萧礼说道:“今天先去蓝湖泡温泉,改天带你去骑马,这里的马是纯种的‘日耳曼矮种马’,强壮又有耐力,而且­性­格非常温顺。”

如今是夏末初秋的时节,冰岛的景­色­非常美丽,马路的两旁是万紫千红的花海。冰岛的植物生长期相对短暂,能生存的植物仅有生命力顽强的北方和极地山原植物。然而到了夏季,万物不甘寂寞,欣欣向荣,争奇斗艳。洁白的是蓍草、大红的是红景天、浅黄­色­是高山羽衣、深紫­色­是浜豌豆、粉白的是白玉草……

这些花开在金黄的矮柳丛,满地的驴蹄草衬着尚未结出浆果的岩高兰,一大片浓绿的­色­泽夺人眼球。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蓝湖。

蓝湖是冰岛著名的地热温泉,因为泉水是蔚蓝一片,因此而的名。水温大约在37~42度之间。冰岛是多火山国家,而蓝湖正是建在一座死火山上,地层中有益的矿物质沉积在湖底,工作人员把这种白­色­的泥从湖底开挖出来,用木桶悬挂在泉水中,供游人取用。把这种泥敷在脸上,能美颜健体,据说功效不错,所以其衍生出的美容产品在北欧国家销路非常好。

下了车后,韶华抬头望去,只见远近皆是一片深深浅浅的蓝­色­,仿佛置身在一片蓝天之中。一靠近蓝湖,便能看到蔚蓝­色­的湖水,仿佛是天空的倒影一般,温热的泉水中升腾的起阵阵热气,不时萦绕在眼前,在睫毛上凝结成一个个小水滴,这里是一个天然的美容院。

在蓝湖泡一次温泉的价格是2400冰岛克郎,两人去vip房间泡着温泉,泉水白中透蓝,呈宝石般异样的晶莹剔透,整个泉面上凝聚着云海一般飘荡的水蒸气,硕大的空间内飘拂着淡淡的硫磺味。

有服务员拿来白­色­的蓝湖硅泥,萧礼换上浴袍进了温泉,见刚从机场到这里来的韶华已经累得泡在温泉中睡着了,便挥了挥手让服务员下去,伸手掬了一捧泥巴涂在了她的脸上,在她的脸上画了个大花猫。

韶华太累了,根本没有醒过来,萧礼一时兴起,在她­祼­露的皮肤上,用泥巴做起了画,将她涂出各种造型,然后用手机拍下来。

睡着的韶华微嘟着小嘴,像是一只懒懒的小猪一般,无比可爱。

呆在韶华的身边,仿佛时光都变得宁静了许多,萧礼从未如此轻松过,即使只是一个人自娱自乐也觉得无比惬意,仿佛只要呆在她身边,那就是天堂。

到后来,韶华醒了过来,但她没有睁开眼睛,睫毛微微地颤抖着,感受着他因经常拿枪而有些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带给她的战栗的触感,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此时的她,在缭绕的白­色­烟雾中,整个人像是一只粉­色­的蚌一般,无比诱人。

给她洗­干­净身上白­色­的泥巴后,萧礼孩子气的靠近她,先是用鼻子亲昵的蹭了蹭她,见她还是没有醒来,便沿着她的额头一路向下,细碎的吻划过她的黛­色­的眉、线条优美的眼、小巧的鼻、­精­致的­唇­,停留在她如白天鹅一般修长而又­嫩­白的脖颈上,忍不住在上面吻出了一朵殷红的玫瑰。

韶华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整个身子仿佛都融化在了温热的泉水中,变成了泉水里一尾柔软的鱼。

这一个小时,韶华过得无比煎熬,她又不敢醒,只能任由萧礼一阵一阵的在她的脸颊上时不时的亲吻着,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要时时拿在手心赏玩一般。

终于,泡得皮肤发皱的萧礼上了岸,韶华才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须臾,也爬出了温泉,去一旁的换衣间换好了衣服。

晚餐是在蓝湖附近的一家餐馆解决的,餐馆建立在黑­色­的礁石上,面对着美丽的蓝湖,两人坐在巨大的太阳伞下,静静地注视着远方奇异的幻日,大气里成百万上千万的六角形冰晶将落日火红温暖的柔光折­射­开来,在和湖水相连的清冷洁净的天空上并列出两个太阳,山峰呈现出娇艳的紫­色­,海水也变成了深蓝。ww

两人点了冰岛著名鲸鱼、三文鱼、熏鳟鱼、烤牛排和羊­肉­汤,熏鱼是冰岛的特­色­,而冰岛的牛­肉­没有“疯牛病”污染,质量值得信赖,鲸­肉­是世上少有的,味道类似羊­肉­。冰岛的山羊因为吃的都是新鲜的青草和植物,而不是饲料,因此­肉­味非常鲜美。

旁边的一对德国夫­妇­,慕名点了冰岛的一道名为hákarl的特­色­菜,传过来的腐臭味道令韶华和萧礼之间的旖旎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

这种食物,使用埋在沙中3至6个月使其完全解体的腐败鲨鱼­肉­制成的,腐臭味非常浓。

那对德国夫­妇­估计也是受不了了,不一会儿便让服务员把这道菜给扯了下去。

用完晚餐后,萧礼见韶华依旧望着马路上那些马,一副非常喜爱的样子,便带她去了当地租马的地方,租了两匹马。

因为韶华从来没有骑过马,萧礼给她选了一匹很小的白马,萧礼像个老师一样把脸贴在自己选的高头大马的鼻子上,柔声与它交流了一会儿。

于是韶华也像模像样的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小白马的额头上,双手搂住它的脖子顺了顺它的鬃毛,那只小白马十分通晓人­性­,它用那双柔情的大眼睛望着韶华,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是知道韶华以前没有骑过马,它走得很稳也很慢,偶尔跑跑跳跳,也掌握着分寸,不会将她从背上摔下来。

萧礼骑上另一匹马,侧头教导她:“通常,马的自然步法有三种,轮换着将一蹄起空三蹄落地的叫徐行,两条腿交错行进则称慢跑,再有三节拍的一蹄落地又双蹄腾空便是奔跑了。而冰岛马,除此之外还会两种特殊步法。它们会轮换着两腿腾空再三腿腾空,或快或慢,都能平稳地保持重心,这种步法称为碎步跑。另外的一个绝招,是同侧的一对脚同时起落的飞跑,在几百米的短距离里,飞跑的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45公里。”

韶华有些惊叹的摸了摸小白马的脑袋,眼里满是喜爱。

夕阳西下,北极光从极远的地平线升起,冰岛是世界上唯一可全境观看北极光的国家,瑰丽的绿、黄、紫、 ...

(红­色­的光带在半空中出现,整个天空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画板一般,那种来自视觉与心底的震撼定会让两人一时间都失去了语言。

他们骑着马,手牵手行走在广袤的天地间,路旁是开到天际的繁花,头顶是令人震撼的极光,细碎的星星渐渐地从极光深处渗出,像是华丽幕布上铺陈着的一颗颗美丽的钻石,又像是开到荼蘼的繁花在清晨中沾上的露水。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空荡荡的原野上,整个美丽的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人,一种岁月静好、温和从容的感动在两人的心底流淌,如同蓝湖那淡蓝­色­的温泉一般。

第二日,两人来到同样位于雷克雅未克的著名景点——盖歇尔间歇喷泉。盖歇尔喷泉是世界著名的间歇式喷泉。喷泉每隔八分钟左右连续喷­射­二、三次,水柱高达二十多米,十分壮观。

下了车,举目望去,远远地一片空地上,到处可见冒出的串串热气的喷泉,每隔不到10米便有一个泉眼。所有的泉眼旁都已经用细绳围成了隔离栏,阻止游人靠近。

盖锡尔则是这一片空地上最大的一个间歇喷泉,两人手牵手站在它面前几米远的地方,才过几十秒,泉眼里突然出现水开锅的滚泡,且愈响愈欢,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股粗粗的洁白喷泉从泉涡中心拔地而起,直冲云天,正在玩手机的韶华被吓到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钻进了萧礼的怀里。

“别怕,不会烫到我们的。”萧礼十分享受韶华缩在他怀中的感觉,­唇­角微微上翘。

韶华从他的怀中伸出了脑袋,这才发现,周围一片热闹,因为看到了喷泉的喷发,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在欢呼着。

因为被吓了一跳,韶华对这个喷泉失去了兴趣,拉着萧礼一路往前走,四周到处都是滚烫的喷泉,而温泉的周围却是无处不在的冰碴和厚厚的冰面,她仰头看着远处洁白无瑕的雪山,牵着萧礼温热的手,走到人迹稀少的地方,对着空荡荡的雪山大声喊道:“萧礼——!我爱你——!简韶华爱萧礼——!”

冰冷的山风呼啸而来,她清澈的声音被风吹向远处,带来远远地回音,高山上有些细碎的雪沫像是雾气一样缓慢地下落。

此时萧礼的心中像是被填满的深深的沟壑一般,他抬头望着蓝天、雪山,只想永远记住这一刻,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回声消失后,萧礼侧头理了理她被寒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不怕雪崩吗?”

“不怕!”韶华的眼睛亮晶晶的,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颊像是半开的芙蓉,她的脸上荡漾开比芙蓉还要美丽的笑靥,“我想让整片天地都知道,我爱你——!”

她真诚的告白令他一颗心激动了起来,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这一刻只觉得浮生如梦,幸福感来得那么快,快得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般,一时间他的整个灵魂仿佛都遗失在了这片古老而美丽的土地上,回不到自己的躯壳里。

于是,他与她十指紧扣,向着连绵的群山大声喊道:“简韶华——!我爱你——!萧礼爱简韶华——!简韶华爱萧礼——!”

回声阵阵荡漾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这一片宁静的大自然见证着他们真实的爱情,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

美好的回忆如同一颗珍珠一般,被他们同时珍藏在了心底。人这辈子最宝贵的就是回忆,很多时候之所以不愿意放手,不是因为太奢求天长地久,只是因为曾经太过深刻的曾经拥有。

往回走的时候,再次经过盖锡尔大温泉,韶华用英语与当地的一名游客交流了一下,让她瞅准泉水喷发的那一刻,给萧礼与她拍一张照合影留恋。

下一站,便是美丽的geysir,在驱车来geysir的途中,他们还经过了花房镇,所谓花房镇就是一个种植了许多奇真异草的大暖房,花草的颜­色­很鲜艳,游人可以接触花草,拍照留念,绝对不可以采摘。有些植物是对外出售的,游人可以随意挑选,价格也没有市内那么昂贵。

知道韶华爱花,萧礼下车给她买了一大捧鲜花,这一浪漫的举动,令她幸福得飘飘欲仙,亮晶晶的眼睛里,便只剩下了萧礼一个人。

偶尔,萧礼回过头,与她对视一样,两人眼中是同样的甜蜜。

距离“geysir”北面10公里处,便是古斯佛瀑布,也就是黄金瀑布。这里是冰岛最大的断层峡谷瀑布,宽2500米,高70米,形成上下两层。今日的天气非常晴朗,在阳光的照­射­下,倾泻而下的瀑布溅出的水珠弥漫在天空,水雾间会形成了一条巨大的彩虹,横跨两端,仿佛整个瀑布是用黄金锻造成的,景­色­瑰丽无比,使这里像是童话王国一般美好。

观赏完美丽的黄金瀑布后,两人用过下午茶,便驱车前往了雷克雅未克的另一个著名景点宁湖。

一到达宁湖,韶华便被这里成千上百的天鹅、鸭子等水禽吸引住了,这里的湖边不设护栏,不少游客蹲在湖边,给鸭子们喂食。这里的水禽不怕人,游客们一喂食,它们就聚集到岸边,甚至跳上岸来抢食。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宁静的宁湖格外美丽,鸭子们栖息在湖中心的薄冰上,如果有人喂食,他们就会飞到岸边来。不喂食的游客们,便沿着美丽的湖边散步,相互间悠闲地说着话,人与自然仿佛亘古以来,便如此和谐。

边人们悠闲的散步,湖中鸭子们自由的畅游,那一副自然和谐的画面,实在让人赏心悦目。

用完晚餐后,两人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站,造型新颖呈管风琴结构的霍尔格里姆大教堂。这座教堂是冰岛人谷德恩·萨廖尔送于1937年设计并兴建1974年正式落成的,最初用于纪念冰岛的著名教士和诗人哈尔格林姆斯·彼得松,由于经费都是靠教会筹集和信徒募捐,改教堂几乎花了半个世纪才完工。

这是一座从外观上来看,完全不像教堂的教堂,灰­色­的教堂既像一架巨大的航天飞机,又像是一个伫立的管风琴,它的外形给人一种孤傲、冷峻的感觉。

一来到大教堂的门口,便能看到一座高高竖立的雕像,那是冰岛独立之父l。西格松的雕像。教堂主厅高30多米,主塔高73米,有电梯可直上教堂的顶楼,教堂的两翼模拟冰岛最常见的冰蚀地貌,呈管风琴行叠加状对称展开,看起来甚是威严。

教堂的内部,照例是鲜花、蜡烛、彩绘玻璃……等传统的基督教的教堂装饰。今日,这里有过一对新人结婚,地上还残留着一对彩纸和散落的各­色­花瓣,喜庆的气氛令微凉的空气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

此时,教堂里空无一人,两人慢慢地走到耶稣前,韶华是个有神论者,信佛的她对于耶稣基督也不敢亵渎,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祷告了一番。

在她祷告结束后,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突然看到萧礼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那一枚她两次都拒绝了的戒指,虔诚的对她说:“韶华,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这一刻,她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止。

夕阳微红的光芒,透过彩­色­的玻璃照­射­ ...

(在萧礼的脸上,斑斑驳驳的,令他俊美的容貌看起来犹如包裹在华丽的糖纸中的一块诱人的糖,­色­泽艳丽得她有些看不真切。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怕一伸出去,那梦境便像是触水的石子一般,荡漾开涟漪,令一切都破碎消融了。

可最终,她还是露出了一个带泪的微笑,像是冰雪中绽放的一朵散发着淡香的白梅一般,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嗯。”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在这空旷寂静的教堂里,却像是一个动人的音符一样缓缓地荡漾了开去。

萧礼喜不自禁,从戒指盒里拿出了那一枚钻戒,无比认真虔诚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他深深地在她的无名指上吻了吻。

萧礼站起身后,五年后的第一次,韶华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送上了自己樱花般的粉­唇­。

缠绵的吻,就这样渐渐地消失在了夕阳里,溶入到了黑夜中。

为期两天的短短旅行,就这样结束了。韶华还来不及将它珍藏,它便已像是车窗外的风景一样消失了。

再次踏上了这片熟悉的土地,韶华有些怅然若失,她自然是理解萧礼的,萧礼的事情非常多,她要求他花大量的时间来陪着她。

而且,因为韶华而耽误的这两天,导致萧礼整整加了五天的班。每一次,韶华在半夜中,从梦中醒来时,一回头,总能看到坐在床上在温馨的壁灯下处理着电脑里的工作的萧礼。

这样的他令她有些心疼,她不禁开始后悔起来,也许那天就不该答应和他去冰岛旅游的,这样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累。

深陷爱情的韶华,再次将自己的生活重心转移到了萧礼的身上,这段时间,她除了去驾校练练车外,将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研究饮食上面。

快要入秋了,正是进补的好时节。萧礼的身子看着强壮,但到底是整天跟商业打交道的,想必运动的时间不会太多,自己倒不如从食疗开始,渐渐地照顾着他的身体。

萧礼自然也发现了韶华的变化,这段时间,她出去的时间少了很多,每日里不是看书、练车就是上网,乖顺的她令他感觉心情非常舒畅。

至于萧缜,在从冰岛回来的第二天,韶华便硬着头皮有些尴尬地将事情与萧缜说清楚了。

萧缜有些遗憾,但表示理解。其实萧缜除了走这一步还能怎么办?从韶华甜蜜娇羞的语气中,他明显能明白两人之间的感情定然是有了很大的进展,这时候自己若是强行Сhā入,只怕讨不了好,不如令想其他的法子,曲线救国。

与萧缜断交,令韶华难过了好长时间,对于温柔的萧缜,她的心中始终存着一份愧疚。

其实韶华不愿意出门,还有另一个原因——她不想遇到徐坤!

徐坤这段时间总是堵着她,灵魂交易的事情他倒是不再提了,可是说来说去还是那件事——钥匙!

徐坤提出可以满足韶华一切条件,只要能拿回钥匙,韶华坚持见不到奚原,绝不归还钥匙。

于是两人便一直僵持着,徐坤真的非常无奈,奚原到现在还重伤未愈,在自行修复中没有醒来,怎么可能能见韶华?

------题外话------

在冰岛住旅馆是十分昂贵的,一般价格在¥1000/天,中国在冰岛的华人也有经营旅馆的,价格相对冰岛当地的旅馆要便宜一些,价格大约在700~800元/天,在旅游淡季价格会相对便宜,约在400~500元/天。但是在冰岛的旅馆里是绝对没有鞋子和牙刷、牙膏这样的洗漱用品,需要自备。

从上海(或是北京)登上飞往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飞机,经过9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到达丹麦之后转程冰岛航空公司的飞机,再经过3个小时便可以到达冰岛的首都:雷克亚未克。除冰航外,其他国家的飞机不得飞落冰岛本土。往返机票的价格大约在一万两千人民币左右。

因私出境去冰岛旅游需要现金担保,价格为3600冰岛克郎/天,约480元人民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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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急救

( 这天半夜,两人相拥而眠,在沉沉的睡梦中,突然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萧礼爬了起来,只见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请问萧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切,“萧夫人刚刚又吐血了,现在已经在手术室里面抢救了!”

“什么?”萧礼的睡意一下子便消弭无踪,他猛的掀开了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韶华走过去打开衣柜给他拿好了衣服裤子,“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胃癌晚期,刚刚又吐血了,情况很危险。ww”萧礼匆匆穿好衣服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韶华也赶紧换好了衣服跟上了他的步伐。

两人心急火燎的来到医院的时候,杨婷已经在门外急的团团转了,一看到萧礼过来,便嗔怪道:“怎么照顾你妈的?不知道你妈现在正是需要人陪着的时候吗?你一天赚那么多黑心钱,且不说是不是在给你妈催命,难道你赚钱还比不上你妈一条命重要吗?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萧家的男人一个个皆是冷血无情!”

萧礼面带寒霜,而韶华则被杨婷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刚想开口,便听到杨婷说道:“还有你,难道你从来不关心你男人的事情吗?”

“我……”韶华一时间失言。

“杨婷!”萧礼有些不悦地呵斥了一句。

杨婷露出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没有再说什么。韶光有一种感觉,杨婷似乎很不喜欢她,她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杨婷的别墅,那时候杨婷对她热情而友好,第二次她跟着萧礼在那个美容会所看到她之后,她看她的眼神就开始变了,是那种很鄙夷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低贱的东西一般。

她心里闷闷地,有些难过。

萧礼牵着她的手,坐到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默默地等待着手术结束。

一分一秒,皆是煎熬,韶华看着这个男人的侧面,他虽然看起来很冷漠,可是她能体会到他的担心,因为他攥她的手很紧,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叹了口气,此时语言已是无力,她只能选择默默地陪伴。

一整夜过去,将晨曦的光芒终于代替苍白的日光灯,当微凉的空气终于在淡淡的日光里笑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韶华感觉抓了她一夜的男人的手上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

她跟着他一同站起来,跑到推着手术车的医生身边,急切地问道:“没事了吧?”

“手术很成功,病人只要注意饮食,再活个一年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医生说道。

萧礼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医生将萧夫人送去了重症监护室,此时,也在旁边守了一夜的杨婷说道:“我先回去了。”

萧礼点点头,杨婷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于情于理也没有留下来照顾萧母的道理。

见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茓­,韶华走到他身后,轻柔的帮他按压起了发疼的太阳­茓­,力道刚刚好,缓解了他心中的那山一般沉重的压力。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萧礼无力地挥了挥手。

“你呢?”韶华顿了顿,问道。

“我得在这儿陪着我妈。”他深吸一口清寒的空气,眉宇间满满的都是疼痛,那一抹脆弱像是草上的寒霜一般,仿佛太阳一出来,就会消融。

韶华看着有些心疼,她握住他的手轻柔的劝慰道:“回去睡一会儿吧,你也等了大半夜了。”

“不用了,我一会儿让助理把文件拿到医院来,”说着,他叹了口气,明明很平静,可韶华却仿佛听出了他压抑的哭腔,“我妈时日无多了。”

“不会的。”韶华赶紧说道。

“你先回去吧。”这一刻,他脸上的悲伤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默然,韶华点了点头,拿着包走到了电梯的门前。

这一刻,无比脆弱的他,看着韶华的背影突然生出了一种上前抱住她,不让她离开的冲动,韶华是他在这个寒冷孤寂的世界,唯一想要汲取的温暖。

然而,电梯门缓缓地合上,那双会温柔看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终于消失在了冰冷的铁门内。

他的心顿时像被挖空了一般,惆怅像是浓重的雾气一样,寒冷而又无处不在地充斥着他的空荡荡的胸腔。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悲伤脆弱埋在手掌里,像是一个静默的沉思者一般。

然后,有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哒哒哒地响起,停留在了他的身前。

他仿佛闻到了芙蓉花那淡雅的香味,他抬起头,韶华长长地黑­色­直发的发梢温柔的扫过他的脸颊,如水的双眸担忧地注视着他。

她清澈见底的眸子就像是黑­色­的湖面一样,倒映着他的影子,就在这一瞬间,他在她的眼里找到了她的世界。

于是他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弧度很小的笑容,空荡荡的心在一瞬间被填满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照顾咱妈,”韶华拿出袋子里的豆浆和包子,递了一份给萧礼,“咱妈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

“……我现在吃不下。”

“只有吃饱了,才能好好照顾咱妈,再吃不下,你也要吃一点,因为你现在不是在为你自己吃东西,你是在为咱妈吃东西。”韶华柔声劝慰道。

于是,萧礼在韶华温柔的声音里,拿出包子使劲地往自己的嘴里塞,像是与敌人做诛死搏斗一般,大口大口的嚼着,嚼着嚼着,他的脸上突然流下了泪水。

这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一刻被包子噎住了,他的声音哽咽,嘴里的包子再也咽不下去,泪水跟不要钱的使劲往下淌。

站起来,将萧礼抱在怀中,将他的脑袋牢牢贴在自己的胸口,温柔地拍打着他的背部,轻声说道:“哭出来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萧礼……会没事的……”

像是要把所有的压抑和痛苦都哭出来一般,萧礼在她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然他从小叛逆捣蛋,可他也明白,世界上最爱他的就是他的妈妈,他妈妈这么多年把他拉扯大,一点也不容易。

从前不懂事,只知道在外面鬼混,惹得妈妈生气难过,等自己懂事的时候,妈妈已经身患绝症,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

“没事的……萧礼……别怕……我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她坚定又轻柔地似安慰似承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别怕……”

在她一声声的承诺里,萧礼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韶华,像是抱住全世界一般,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开。

萧夫人在第三天才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的病房,她在醒来 ...

(的第一句话就是:“老爷子呢?”

萧礼的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一旁的韶华面上也不免尴尬。这几天,萧礼想尽了各种办法,终于找到了老爷子的行踪,只可惜,老爷子现在沉迷于温柔乡,正在夏威夷跟几个名模搞在一起,乐不思蜀,根本不愿意回来。

听到萧礼的电话,老爷子只是默默的嘱咐身边的一把手打几千万过去作为医疗费,便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父亲,令萧礼感到寒心,若不是为了利益,他是绝对不愿意回到萧家的!

“老爷子现在有事,他一会儿便过来看您。”韶华好意的解释道。

“我跟我儿子说话,你Сhā什么嘴?”萧夫人一记冷眼扫了过来,看她的眼神鄙夷而冰冷。

韶华愣在原地,心底闷闷地难过,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萧礼上前一步,用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妈,老爷子他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我都这样了,他还不方便?”萧夫人顿时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妈,您别激动、别激动!激动对身体不好。”萧礼赶忙上前一步,按住了要拔掉手上的针头的萧夫人。

“他都不肯回来了,我还要这破烂身体­干­嘛!”萧夫人低低的嘶吼道。

“妈,老爷子会回来了,他现在正在飞机上呢,一会儿就到了,真的!”萧礼一脸紧张的赶紧说道。

“哼!你就知道骗我!”萧夫人明显不信,病重的身子因激动,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距离我吐血进医院,这都几天了?他要是肯来看我,早就来了。”

“妈,妈您别急,老爷子马上就到了,真的,马上就到了!您休息一会儿,他马上就到了!”萧礼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说完,他走出了病房,对病房外的护士说道:“给我妈打一针镇定剂,顺便再打一针安眠药,安眠药的伎俩要大一些,尽量让我妈多睡一些时间。”

“知道了,萧先生放心吧。”小护士点点头,朝配药房走去。

病房里,韶华拿着杯子正在给萧夫人倒水,她倒了一些热水,又掺了一些冷水,将它们调成了温水,自己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后,朝萧夫人走去,以面对长辈的恭敬说道:“阿姨,请喝水。”

“滚出去!一股子狐臊味!”萧夫人冷声喝道。

韶华瞬间如坠冰窖,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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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恶 猫街迷迭

( 萧礼走了进来,搂住韶华的腰,说道:“妈,您别这么说。ww”

“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我白养你了!”说着,萧夫人抓起桌上的杯子便朝韶华狠狠地砸了过去。

韶华吓得往后一跳,玻璃杯在她的鞋子前碎成了一堆碎片,有些玻璃贴着她的脚面飞过,差点割破了她的皮肤。

“妈,您冷静点,韶华是来照顾您的,她跟我一起,在医院陪了您三天了。”萧礼耐着­性­子解释道。

“照顾我?”她脸上露出一抹刻薄的笑容,“萧礼,给她一笔钱,把这女人给我打发走!”

瞬间,韶华感觉自己的自尊仿佛被她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她觉得她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一件随时可以贱卖的货品一样。浓浓的羞耻感令她难过地低下了头,脸上一片苍白。

“妈,您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您先睡一会儿吧,老爷子来了我再叫您。”说罢,萧礼拉着韶华走出了病房。

走到走廊的那一刻,萧礼抱住了韶华,叹了一口气非常抱歉地说道:“我妈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别在意。”

“没关系,我能理解的。”韶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乖巧的说道。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婆媳之间的关系问题,猝不及防之间,这个问题被推到了她的面前,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竟有一种逃离医院的想法。

见不到萧礼的母亲,就不用去面对这个现实的问题了吧?

可惜,她不能这样做,既然决定了要跟萧礼在一起,那就要接受他生活的全部,自然也要得到他最重要的人的认可。

萧夫人打了镇定剂和安眠药后,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这几天,萧礼在医院里,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逼着老爷子来医院看看萧夫人,韶华每次看到他紧蹙的眉头和憔悴的脸,都感到一阵浓浓的心疼。

她只能默默地照顾着萧礼的饮食起居,外加留心着萧夫人的身体。

萧夫人对她极为反感和不信任,第一次从沉睡中醒来后,韶华倒是想事事亲力亲为的为萧夫人做,可惜萧夫人只相信儿子请来的护工,每当韶华想上前帮她做什么的时候,她不是冷眼相对,就是刻薄的呵斥。

这种冰一般僵冷的状态,令韶华十分无奈和无助。

在她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老爷子终于在萧礼的各种“威逼利诱”下来到了医院。

当萧夫人看到老爷子的那一刻,暗淡无神的眼睛里瞬间绽放出了一抹光彩,她在护工的帮助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捋了捋鬓边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说道:“老爷子,你终于来了。”

“嗯。”老爷子面上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耐烦,他站在那里,看她的眼神冷冷淡淡的,仿佛她不是跟了他二十几年的女人一般。

他的眼神令她有些失望,又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她自嘲的笑了笑:“我给你削个苹果。”

说着,她便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果刀和苹果。

“不用了,我不吃。”

很淡但是不容置疑的一句话,令她的手顿在了那里,片刻后,她笑了笑:“老爷一路从北美洲赶过来,这舟车劳顿的,肯定累坏了,老爷想吃什么,我让萧礼这孩子送过来。”

“不用了,我还有事……”

“老爷!”她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里带着点点哀求,“老爷就不能陪陪我吗?老爷知道的,我现在……我现在……”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静心,好好养病。”一言九鼎地替她做了决定,老爷子转身就想走出病房。

韶华从外面倒了两杯温水走了进来,正好去老爷子打了个照面,小鹿般的大眼睛上的睫毛颤抖了几下,遮住了如水的眸子,恭敬地说道:“叔叔,请喝水。”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老爷子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望向了她那双如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清澈湖面一般的眼睛,打量了一番后,似有意若无意地说了一句:“眼睛很漂亮。”

说罢,他松开了手,也没接她手里的玻璃杯,走出了门外。

韶华愣了一下,床上的萧夫人面上一片­阴­霾:“过来!”

韶华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突然,萧夫人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将她扇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贱人!当着我的面也敢勾引老爷!”

韶华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嘴角流下了一丝血迹,她颤抖地说道:“阿姨……我……我没有……”

正在门口的萧礼将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上前扶起了韶华,将她护在怀中,怜惜地擦去了她嘴角的血迹,有些不满的说道:“妈,您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胡思乱想?她都勾引到你爹的头上了,你还说我胡思乱想?”她冷哼一声,“我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女人!”

“妈,您现在还不太了解韶华,等你了解了她以后,您一定会很喜欢她的,真的,韶华非常好。”萧礼耐着­性­子解释道,面上带了一分疲惫。

“好女孩?爱慕虚荣的好女孩?我还真没看出来。”她尖刻地冷笑道。

萧礼知道劝说无果,只好拉着韶华的手离开了,一出了病房的门,韶华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和酸涩,整个人如坠冰窟。

萧礼有些头痛,一边是他的妈,一边是他喜欢的女孩,他只能牵着她的手走到值班室,让两个医生给她处理了一下嘴角的伤口,给伤口上了些药。

然后,他对泪流不止的韶华叹息一声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韶华抬起头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妈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留在这儿也是吃亏,你要真放心不下我妈,等明天我妈情绪稳定了一些,再过来看她吧。”

也只能这样了,韶华顺从地点了点头,任萧礼将她送了回去。

回去之后,她上网查了查资料,了解如何与男朋友的母亲相处,浏览了好些网页之后,她在本子上记下了一条条的要点,打算明天按照这上面说的去做。

韶华随便在家里吃了点东西,打了个电话给萧礼,嘱咐他按时吃饭,又温柔地交代了一堆事情。因为母亲过分的做法,萧礼对她心中有愧,免不了对她一番长久的柔声安慰。

于是一个电话打完,差不过过了一个小时。

等他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萧夫人冷哼一声说道:“在给她打电话?”

“对。”萧礼点点头。

“把她打发走。”她不容置喙地要求道。

“妈,您现在可能对她有些误会。”

“这只小狐狸­精­本事不小啊,我从小养到大的儿子,一整颗心都被她勾了去,连妈都不要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和 ...

(她相处久了之后,会明白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我就是到死,也不会喜欢这种爱慕虚荣、心机深沉的女人!”萧夫人激动的说道,“你没看到她今天是怎么急不可耐的勾引你爹的吗?要不是我还躺在这里,只怕她就要迫不及待地爬上你爹的床了!”

于是气氛又僵硬了起来,萧礼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压抑着心底的怒气不想跟时日无多、极端偏激的母亲争辩,只能沉默以对。

原本亲密无间的呣子之间,因为韶华,仿佛横亘了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见萧礼一脸冰冷,明显护着韶华,萧夫人面上的冷意更甚,她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狠毒。

第二天早上,韶华一大早便去了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今天她穿得很朴素,像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小媳­妇­儿一般,不敢再在萧夫人的面前穿­色­彩鲜艳、设计时尚的衣服,网上的资料说,婆婆大多不喜欢儿媳­妇­打扮得太艳丽。

她的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要采购的食物,萧夫人现在是胃癌晚期,刚刚做完了手术,身体很虚,需要好好的调养。

因此,她昨晚上网找了好些药膳的资料,打算施展自己的厨艺,做一顿美味的饭菜送到医院。

当她拎着一堆沉重的食物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突然,从街道的拐角处驶入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面包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刹到了韶华面前,车门被迅速拉开,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抓起韶华的手便将她拖到了车上,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浸满了乙醚的毛巾捂在韶华的鼻子下。

韶华一时不慎,吸入了过量的乙醚,瞬间便昏迷了过去。

等到她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她被蒙着头,身后一个人见她醒来后,便推着她一直往前走,最后将她扔到了一个房间中,关上了大门。韶华将脑袋上罩着的黑布摘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呆在一个漆黑的地方,但耳边隐隐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她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在海边码头的仓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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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 猫街迷迭

( 她的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伤,此时的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被绑到这里来。

难道是因为徐坤懒得再跟她好好说话了,打算直接逼她交出钥匙了?

很快,现实就告诉了她,真相不是这样的。

不一会儿,两个男人开门走了进来,门外明晃晃的阳光顿时­射­进了市内,韶华难受的眯了眯眼睛,看着来者。

“把她绑起来。”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人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韶华慌了起来,看到黄毛男人手中的小刀,突然有些不安。

“有人看你的眼睛不爽,要把你的眼睛给挖下来呢,”黄毛笑了笑,用冰凉的刀面拍了拍她的脸颊,仔细地打量着她,“别说,这双眼睛还真漂亮,难怪惹得上面的人不爽。”

另一个剪着凤梨头的男人不顾韶华的挣扎,已经用绳子将韶华死死地捆绑了起来。

“挖吧。”凤梨头说道。

“不要……”韶华往后瑟缩着,吓得哭了起来,“不要挖我的眼睛,求求你们了,不要……”

“咂咂,”他摇着头叹了口气,“哭起来还真好看呢,梨花带雨似地,可惜这是上头的吩咐,我们也是按照上头的命令办事,所以你最好乖一点,脑袋别动,说不定我还能挖的快一点,要是你这颗小脑袋扭来扭去呢,说不定到时候脸上也会留出几条狰狞的伤疤,那就不好看了。”

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磨磨蹭蹭的在­干­嘛!”

旁边的凤梨头立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固定住了她使劲摇晃的头部,韶华哭喊着,绝望地目光望向了门外的那个男人,眼里满是祈求。

一道凛冽的寒光反­射­着门外的阳光明晃晃的刺入了她的眼睛,造成了片刻的光晕效应,然后,便是尖锐的刺痛!

那刺痛只在一瞬间,然后,她听到了小刀摔在地上的清脆的声音,以及剧烈的厮打声,仓库里的东西被翻倒在地,间或混杂着惨叫、骂吼与哀嚎……

她的一只眼睛受了伤,另一只眼睛紧紧地闭着,缩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十几分钟后,仓库内安静了下来,清脆的脚步声停留在她的面前,将她身上捆绑的绳子给解开了。

“你是不是叫简韶华?”那人迟疑着问道。

听声音,似乎是最后进来的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当年你救了我一命,如今我救你一命,算是报恩了,”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眼睛还能看见吗?”

“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了,另一只眼睛睁不开。”韶华颤抖着气喘吁吁地说道,腿脚有些发软。

“现在,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带着你跑,你牵着我的手,不要放开,懂吗?”那人严肃地嘱咐道。

韶华点了点头,将手交到了那人的手中。

他牵着她的手,像是逃命一般,疯狂地往外面跑。一路上,他们惊险的避过了好几拨人,最后,他带着她坐上了一辆破旧的老式面包车,开着车往国道上驶去。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韶华无助地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救你是对是错,虽然你的眼睛没有被他们挖出来,但明显也受了伤,必须赶紧去医院治疗。”

“可是,”他摇了摇头,“一旦你去了医院,你的行踪他们立刻就会知道,下一次难保你的双眼不会被他们挖走。我现在不能带你去医院,而且我们也不能去汽车站、火车站、警察局等这些地方,甚至连那些鱼龙混杂的小巷我们也不能去,收费站我们也不能过,我们只能走国道,遇到一个小乡村便暂住几天。”

“嗯。”韶华茫然又无助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还能帮你多久,”他的语气也开始茫然了起来,“你得罪的人势力太大了,只要是在中国,你就很难平安。”

“那……那我该怎么办?”

“躲!”他想了想,说道,“我在这边有个朋友,他的祖屋就在这附近,我们去他的祖屋里躲上十天半个月,等风声过了,我再想办法,秘密送你偷渡离开。”

“这么……这么严重?”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了你,如果我没有拉着你跑出来,你顶多被他们挖掉一双眼睛,但是现在……”

未来的情况谁说得清呢?韶华感觉自己的生活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韶华问道:“你以前认识我吗?”

“认识,”他点点头,语气有些怀念,“那时候还是在郑州,你一个人在打工,住在我家楼上,你还记得吗?”

韶华想了想,明白了:“你是那个被女鬼给缠上的小哥?”

“没错,”他点点头,有些感激地说道,“当年多亏有了你,不然我还活不到现在呢。后来,我想好好谢谢你来着,你又走了。”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茫茫人海,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善举,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其实当年的事情很简单,这个小哥喜欢在社会上乱混,非常花心,后来结识了一个成绩很好又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他本来对这女孩也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没想到这女孩情窦初开,对他深情不悔,把身子都给了他。

后来,有一天半夜,他觉得很无聊,喊女孩过来陪他。

那女孩家教甚严,根本出不去,无奈之下,只好从四楼爬窗下去,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当场摔死了。

由于执念太深,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满心想着要去他家陪他过夜。

于是日复一日,女孩每天半夜都来到他的家中,可是他渐渐地感觉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甚至开始咳血了。去医院检查,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有一次韶华下班早,见他出门,便问他为何­阴­气缠身?

他本来也当她是神经病,可后来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起了疑心。

当天半夜,他留心着她一举一动,发现她在灯光下果然是没有影子的,顿时大惊失­色­,喊那个女孩离开他,女孩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大哭大闹,说就算他想抛弃自己,她也绝对不会离开他。

无奈之下,这位小哥找韶华求助,韶华见那个女孩已经过了头七,没有转世的可能,又执意不肯离开这个小哥,只好用画笔将她重生到一只白­色­小猫的身体中。

人鬼殊途,若是­阴­阳交合,只会让男子的阳气慢慢地耗尽,然后死于非命。

“那只白­色­小猫呢?”韶华问道。

“还在呢,我把它送给我妈养了,我妈脾气不好,养小动物能让她静静心。”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一个偏僻 ...

(的乡下,乡下的黄泥巴路非常不好走,左弯右拐了半天,他才把车子停在了一个破旧的黄泥巴老房子前,从门前的花圃里挖了半天,挖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厚重的木门。

“你先在这里呆着,我一个人出去采购十几天的食物回来,这段时日,我们两人都必须呆在这里,不能出去。”小哥嘱咐道。

韶华听话的点了点头。

快天黑的时候,小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他试着拉了拉灯泡下的细绳,发现老宅子居然还有电,便打开了冰箱,将食物都放了进去。

扔了一个面包到韶华手中,小哥说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来得匆忙,这房子还没开始收拾的。”

因为韶华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小哥就让她坐在一旁休息,自己收拾­干­净了两间客房。

晚上睡觉的时候,韶华问道:“我可不可以打个电话?”

她的手机,在被绑架的途中,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小哥拍拍脑袋,懊恼的说了一句:“忘了去黑市上买一张不记名的卡了!你先休息,我明天就去买,你要是失踪了,家里人肯定得担心。”

韶华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和衣躺在了床上,辗转反侧地有些睡不着。

很久没有晒过的被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她有些闻不惯,更令她感觉难熬的是,她的眼睛很疼,疼得她根本睡不着。

乡下很安静,远远近近的只能听到一片蛙鸣声,不知过了多久,被疼痛折磨的生生死死的韶华终于睡了过去。

“啊——!”一声尖锐的叫喊惊破了这个宁静的清晨!

正在厨房煮面条的小哥,一听到声音立刻赶来了韶华的房间,只见韶华又哭了起来:“我的眼睛……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有一只眼睛受伤啊?为什么两只眼睛都看不到了。”小哥也急了起来。

“怎么办……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韶华止不住地哭了起来,她害怕、惶恐得像是一只在野兽嘴里即将被它吞下的猎物一般。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小哥不假思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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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原小番外 猫街迷迭

( “不!不能去!”越是紧张害怕,韶华反而越是镇定了起来,“你去黑市上给我买一张不记名的卡,快!”

在她最无助的时刻,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萧礼了。ww虽然她从来不了解萧礼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他现在是她唯一想要依靠的人。

“可是你的眼睛……”

“别管它!”韶华摇摇头,“我不能连累你!”

小哥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握紧了拳头,艰难地说道:“好,我去!”

韶华静默的坐在床上,揪紧了被子,失去了视觉之后,听觉变得非常敏感,她能听到乡村里远远的狗叫声,与近处鸟儿的叫声。

在欣欣向荣的万物里,她觉得自己无比孤寂,像是生长在戈壁滩上的一棵芦苇一般,脚下只有浅浅的水泽,不知何时就会­干­死在这里,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直指蓝天。

她静静地坐着,度日如年,只能细数着每一分每一秒,来排解自己内心的惶恐。

终于,小哥跑回了她的房中,将手机拆下来装上卡,对韶华说道:“你要打给谁?”

“我念号码给你听,你帮我拨号。”韶华的揪紧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她顺着声音的方向面对他。

小哥帮她拨通号码后,将手机贴在韶华的耳边,韶华默默地等待着,只觉得手机的铃声是那么漫长,心底有些埋怨萧礼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接电话。

终于,电话拨通了,那头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喂?”

只是一个声音,便让韶华哽咽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慌乱了起来:“韶华,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萧礼……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虽然泪水浸润到伤口,使得眼睛更疼,但韶华依旧哭得不可自抑。

一听到她的哭声,萧礼感觉整颗心脏像是被人刺到了一刀一般,血淋淋的,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你怎样了?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韶华哭得浑身颤抖,软弱得像是雨夜里一直被淋湿的小猫,“萧礼……我的眼睛好疼……我的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会不会成为一个瞎子……萧礼……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

“韶华,别怕,没事的,你告诉我你在哪里。ww”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以一种似乎要把手机捏碎的力道,从未有一刻,他的心疼得这么厉害,他的害怕比韶华更甚,一想到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了,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又害怕惶恐,自己就恨不得将那些绑架韶华的人全给虐杀了!

“我不知道……”韶华哭得很惨。

这时候,小哥接过电话,说道:“小伙子,你是她男朋友吧,不是她不肯告诉你,是她不想连累你。她现在被洪帮上面的人给盯上了,上面的人要挖她的眼睛,我现在带着她逃命呢,那群人不挖了她的眼睛是不会罢休的,你现在肯定被人盯住了,你要是贸然赶过来,那就是害了她!”

萧礼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听到小哥说的这番话,他基本已经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你只管把地址告诉我,我不会害她。”

小哥还在犹豫,韶华止住了哭泣,哀戚地将脸转向他说道:“告诉他吧。”

小哥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算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估计被抓回去之后,自己得被剁手。可韶华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年若是没有他,自己早就成了个野鬼,为了报恩失去一只手,也未为不可。

小哥将地址告诉萧礼后,萧礼立刻挂了电话,直接让逐鹿医院的医生开着车朝那个村庄的方向驶去。

两个小时的车程,在萧礼­阴­沉沉的脸­色­下,变作了一个小时,当救护车的声音在老宅外面响起的时候,小哥一脸警惕,可他还来不及拿起防身的刀,萧礼便闯了进来,带着一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听到了韶华的声音,他直接冲了过去,当他踹开门看到韶华坐在床上,右眼瞳孔粘连的时候,他浑身被一种毁天灭地的怒气给笼罩了。

他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紧地不再松手,满脸都是­阴­森的怒气。

闻到了令人心安的味道,韶华瞬间化身为一朵娇弱的牵牛花,浑身颤抖地缩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揪着他身前的衣服不妨,苍白的小脸上有着罕见的羸弱。

她可怜的样子看得他更加心疼,他收紧手臂,大步走到了门外,亲手将她放在了救护车后面的担架上。

他毫无预兆地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望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伸手开了一旁的台灯,昏黄的光线顿时盈满了整个室内。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如水的月光顿时倾泻进了室内,如同一双温柔的手抚在他的脸上。

如钢铁一般的男人,在这样的月光下,像是要溶入其中消失一般,他的脸上弥漫上了一层静谧的哀伤,双手扣着窗棱,抬头看向了天边那一轮圆月。

恍惚中,思绪又回到了遥远的当年,她用凌乱的稻草盖在他身上,遮挡了他的身体,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小声跟他说,让他在这儿等着,她出去给他找点吃的。

那一年的月光,现在想来,已经很恍惚了,似乎连那一年,窗外到底有没有月光,他都不能再确定。唯一记得的,是她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她是将他看进心里去的,于是他在那样柔软的目光中,交付了一颗真心。

如今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他像一只枯叶蝶一样,飞过漫漫时光沧海,却看不到彼岸。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永远也看不见凋谢。他寻到了她这朵转瞬即逝的昙花,于是心中的树永远的枯死了。

他站在时间的这头,等待一趟通往未来的船,手里握着两张船票,可是他等得船一直不来,他等得人也不回来,孤独深深沉入海,只剩下午夜梦回时脸颊边的一颗冰凉的泪。

好寂寞啊……

时间的毒药深入骨髓,令他病入膏肓,每一天睁开眼睛看到太阳,都是垂死挣扎,自她离开以后,他开始讨厌阳光,每当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时,看到自己孤零零的影子,他都觉得那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两万年的等待里,他不是不疲惫的,只是每收集一个魂魄,心中便多存了一份希望。寻找与韶光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同时刻生的人,看起来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实际上,概率很小,找到一个人,是00分之一的概率。收集一千个魂魄,人口基数是00000。

而且并不是找到的每个人都愿意交付灵魂,有多少人愿意达成一个愿望后自己的魂魄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呢?

他只能怀揣着微弱的希望机械的寻找着,哪怕再疲惫,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决不放弃。甚至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办法是不是正确的,如果到时候真的消耗掉一千个灵魂的力量也不能重新聚魂,将 ...

(她带回人间,他想他下一刻就会选择魂飞魄散。

他日复一日灰暗的生活着,直到那一天,在拍卖会上他看到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孩,让他如死水一般的心再次起了波澜,他开始慌乱,他想找韶光说说话,可惜徐坤弄丢了钥匙,他只能兀自惶惶不安。

她长得一点儿也不漂亮,与国­色­天香的韶光一比,简直就是麻雀之于凤凰,燕雀之于鲲鹏。可当她望着他的眼睛的时候,眼里布满的绝望与哀伤却令他无可抑制的悲恸了起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开始失控,甚至没有理智的将当年送给韶光的凤凰埙都送给了她。

不过与她见了一面,她的影子却在她的脑海中停留了一个月,像是当年征战留在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一样,印刻下来了,便永远不会消失,并且时时刻刻的用一种沉默的方式提醒着它的存在。

遇见她之后,那些遥远的记忆也慢慢的开始在脑海里复苏,只是相隔的时间太长了,有时候他也会怀疑那些记忆是否真的存在,那刻骨铭心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他臆想?

当年他用记忆石将自己最清晰的记忆全部复制到了其中,可是那记忆石被他放在韶光的棺材边,他再也没有用过。

感觉在就够了,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

第二次与她见面,是在万佛寺。

万佛寺是他每月必来的地方,这么多年,他很少看见会虔诚的拜这么多尊佛的人,他在起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她身上,在上午九点耀眼的阳光下,她的身体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如此虔诚,令他动容。

拜佛的人,心中必有所求,大的求财求姻缘求前程,小的只是为求心安。是什么事令她拜佛如此虔诚?鬼使神差的,在她走后,他唤来了自己的助理,让他把自己的名片送给她,他愿意无偿帮她实现一个愿望。

令他惊讶的是,她拒绝了,而令他再次陷入悲伤与惶然的是她提的问题,她问他,他与韶光是什么关系。

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居然会感觉慌乱,慌乱过后,便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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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眼睛 猫街迷迭

( 救护车以火速赶到了医院,在萧礼的安排下,送进了检查室进行各项检查。ww

检查完之后,医生出来,面带遗憾地说道:“二少爷,简小姐的眼睛被刀尖刺进了黑眼球,流了点了水,现在已经瞳孔粘连了,她这是眼球穿孔伤,是由于晶状体混浊导致的玻璃体积血。由于耽误的时间太长,现在已经发生交叉­性­的感染了,所以她的两个眼睛都看不见了。”

“能治吗?”他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医生瞧了瞧他­阴­沉的脸,有些忐忑地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萧礼顿时化身为一直发怒的豹子,他瞪大了眼睛,浑身的杀气像是核弹爆炸一样放­射­而出,他抓住了医生的衣领,“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

主治医生吓得腿都软了,他战战兢兢地说道:“二少爷……简小姐的眼睛……真……真的治不好了……刀口太深……已经损伤了眼内的黄斑部……她……她会永久­性­失明……”

“你这庸医……你再说一遍……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他收紧了医生的前襟,那巨大的力气使得那位可怜的医生像是要窒息一般,面­色­的表情痛苦地扭曲到了一起。

可怜的医生,由于呼吸不畅,涨得脸­色­十分难看,可惜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候,正巧杨婷代替老爷子来医院看萧夫人,从走廊的那头走来,看到了失控的萧礼,赶紧拉住了他:“萧礼,你­干­嘛呢!这是要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萧礼一圈狠狠地打在主治医生耳边的墙壁上,发出了很响的一声撞击声,而他的关节处,因为与墙壁的剧烈撞击,也撞破了皮,流出了血。

收回拳头后,萧礼冷声命令道:“召集整个医院的眼科大夫,对她的眼睛进行会诊!立刻!马上!”

“是是是。”主治医生吓得浑身颤抖、屁滚尿流的跑开了。

“萧礼,你发什么疯呢?”杨婷不悦地看着他。

萧礼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满是自己找到她时,她脆弱害怕的样子,她的可怜无助,像是一把枷锁一样笼罩在他心头。

睁开眼睛后,萧礼一言不发的朝医院的会议室走去。

一整个下午,皆是冗长、枯燥的讨论,其实所有的医生都知道,韶华眼睛内的黄斑部受伤了,她的眼睛复明没有任何的希望,可是萧礼像是一个杀神一样在首位上端坐着,他们即使不想进行无谓的讨论,也不得不进行无谓的讨论。ww

一个下午之后,等得不耐烦地萧礼一拍桌子怒吼道:“到底有没有办法?”

全场鸦雀无声,有一瞬间,他们以为萧礼会把他们全给杀了,可是没有,毕竟法不责众,那一瞬间过去后,萧礼有些气馁的说道:“帮她包扎好伤口,转院。”

逐鹿医院已算是国内一流的医院,他们若是束手无策,韶华基本上也就被判了死刑。

可萧礼怎么会甘心?又怎么会死心?

走出会议室的那一刻,他觉得笼罩在他头顶的那片晴天,已经全部被­阴­霾遮挡了起来,这一刻,他不想去见韶华,他害怕她问他,她的眼睛还能不能治好。

到时候,他该怎样回答?告诉她实话,她会痛苦,告诉她谎话,她迟早会发现,到时候岂不是会更痛苦?

他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第一次遇到如此难以抉择的问题,他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双手中,紧蹙着眉头紧闭着眼睛,痛苦袭击着他,他像是一个心脏病人一样,气息不稳。

这时候,有一个短促却凌乱的脚步声近了,他抬起头,看到韶华摸索着走到门边,双眼蒙着白­色­的纱布,不由得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护工呢?”

“我能感觉到你来了,我想出来看看你,”她的双手圈住了他的腰,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怀里,神情有些脆弱,“萧礼,你不在的时候,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没事了。”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哄道。

当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是你的心你的肝,牵一发而动全身,它稍稍一疼痛,你全身的神经递质都开始传递起了痛感。

“我以后,不想再离开你了。”

她对他浓浓的依赖感令他有些心疼,因此,他点点头,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轻声说道:“以后都不让你离开了,以后都不让你离开了。”

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像是安慰,像是承诺。

韶华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怯弱地问道:“萧礼,我……我的眼睛,还能好吗?”

“能,一定能好的。”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话里透着一股不确定。

生病的人都特别敏感,韶华自然感觉到了他话里的不自信,可是她不愿意深想,只是点了点头。

萧礼摸了摸她丝绸般的头发,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这一刻,气氛静谧,两人像是生长在一起的树一般,树根纠缠、枝叶交叉,分不出彼此。

整整三个月,萧礼带韶华走遍了全国各大医院,甚至去了国外寻找著名的眼科医生。

只可惜,所有人都对他说,她的眼睛已经是永久­性­失明了,没办法恢复。

这段时间,韶华对萧礼无比依赖,他离开一刻,她就惶恐半天,失明的她,心理十分脆弱。这一点,无数的医生都对他说过了,因此他也十分照顾韶华的情绪,这三个月,他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柔声软语,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从来都随心所欲的他,面对失明的韶华,每说一句话,都要在脑袋中过滤一遍,生怕说错了哪一句,会引得韶华深想,令她伤心。

三个月后,接受了这个事实的韶华对萧礼说:“萧礼,我们回国吧。”

“明天我们去英国,亲爱的,别怕,你的眼睛一定会治好的。”萧礼以为她想不开,便柔声安慰道。

“萧礼,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认真的回答我?”沉默了一下后,韶华突然抬头,认真地问道。

她这样的语气,令萧礼的心脏一阵紧缩,他有些紧张地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萧礼,如果我的眼睛一直就这样好不了了,你……你会嫌弃我吗?”这一刻,她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她的掌心,她憋着一口气,问出了心底的问题。

当她问出口后,她又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他害怕萧礼的回答,她知道他一定会回答他不会嫌弃的,可这话到底是他的真心话,还是他纯粹的只是想要安慰她呢?

多少爱情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里磨掉的?也许现在的他,因为对她存着一份怜爱,还有着足够的耐心,那将来呢?

将来她要是失去了他,她该何去何从?

她的右手已经不能画画了,现在她的眼睛也已经瞎了,如果她离开了他,她连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她只会成为舅妈一家的负担。

这种生活,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萧礼没 ...

(有任何的犹豫,对她承诺道:“不会的,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将来的事情,他也说不准,他知道这个世界太复杂了,简直瞬息万变,也许这一刻的他对她爱的死去活来、至死不渝,下一刻,他会将她弃如敝履,他只能保证自己在还对她存着一分怜惜的时候,给她多留一些钱,足够她下半辈子安安稳稳的生活。

当做他对她的补偿,或者这份爱情存在过的价值。

韶华在他的怀里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一刻,她感动的哭了,灼热的泪水透过他的衬衣,覆盖在他的心脏处,她说道:“萧礼……我们回国吧……我想家了……我想我们的家了……”

于是,他也想起了他们那个美丽温馨的家,在那个家里,她每天都会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她会对他温柔的笑,她会趴在沙发上给他按摩,除去他一天的疲惫……

他像是一个温柔的小妻子,让他感受到了平静生活的无穷韵味。

“好,我们回家。”他怀恋的抱紧了她。

从机场走出来的那一刻,阳光温柔的洒在了她的脸上,令她­阴­霾的心渐渐放晴。

“萧礼,我渴了。”

“好,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买水。”萧礼握了一把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她一个人站在茫茫的人海中,感受着孤独和惶恐,下意识地又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这时候,有低沉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静默片刻后,韶华有些平静地抬起了头,那人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龙涎香,很特别,她活了这么多年,只见过一个人身上带有这种特殊的香味。

“你……”

“你不是要见我吗?”他的声音依旧冷漠如故,像是大漠的风沙一般,­干­砺、沧桑,嗓音低沉、优美,却带着一股轮回的遗失的空洞。

“你来了。”她以为她会激动,此刻,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想起了张爱玲的一句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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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明 猫街迷迭

( “嗯,”他点点头,“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还是就在这里说?”

“就在这里说吧。”本来,陌生的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给我钥匙,我帮你复明。”他提出了交换条件。

韶华本来不想答应,虽然她心底真的很渴望复明。然后,就在下一秒,她感到眼皮上覆上了一片温热,奚原的手心有着细微的茧子,淡淡地摩挲在她的眼皮上,令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然后,她感觉一股如温泉般的暖流覆盖了她一双眼球,下一秒,那些暖流撤离,奚原清冷的声音说道:“睁开眼睛吧。”

太久没有见到阳光,她的眼睛有些刺痛,她的睫毛颤抖了好几下,才渐渐地适应了明亮的光线,眼睛由于受到刺激,流出了眼泪,她瘪嘴,露出有些可怜的样子,伸手挡了挡阳光。

这个小动作,如此的熟悉,对面的奚原一瞬间竟然又产生了时光重叠的恍惚感。韶光爱哭,每次哭鼻子的时候,睫毛像是鸟儿的羽翅一样不停地颤抖着,她的小嘴微瘪,看起来一副可怜可爱的样子。

面前的奚原笼罩在团团的光影中,令她有些看不清,她摇了摇头,模糊的世界开始慢慢变得清明了起来。

大概是重伤初愈,奚原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他看起来更加清冷了,初冬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遗世而独立,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

“钥匙。”他简明扼要地说道。

在他清冷的目光下,韶华竟是说不出半个不字,不假思索的就从包里掏出了钥匙,直到钥匙递到了奚原面前,她才反应过来。

奚原却没给她收回的机会,他拿过钥匙,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当韶华想要眺望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奚原的身影。

她突然感觉有些惆怅,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这时候,一个温热的身体将她圈住,耳后传来了温柔的声音:“有没有被挤到?”

“没有,”她摇了摇头,转头看着他,声音激动到平静,“萧礼,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萧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看着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不由得蹙眉举起了一根手指:“这是什么?”

“一根手指。”

他有些将信将疑地指向柜台:“那是什么?”

“那是服务台。”韶华微微一笑说道。

萧礼激动地将她一把抱住,言语间有些语无伦次:“你看得见了……你看得见了……太好的了……你看得见了……”

萧礼喜极而泣,韶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就是能看见了吗?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对,这是好事,”萧礼收好了情绪,“今晚我们去吃烛光晚餐,好好庆祝一下。”

韶华拿过萧礼手中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微微摇头:“不了,萧礼,你陪在我身边三个月了,咱妈……咱妈会不会生气啊?”

提到萧夫人,萧礼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没有忘记韶华的眼睛为什么会瞎,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他喜爱的女孩,这令他十分为难,为今之计,只能让两人离得远远地。

“没关系,我明天再去看她。”

“这世上最悲哀的是,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萧礼,咱妈现在很需要你的陪伴,她要是知道你回国了,却没在第一时间去看她,她会伤心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都是感情动物,看得出来,咱妈很疼你,你可不能让咱妈伤心,”她握着他的手,低声劝慰道,“晚上咱妈吧。”

“可是……”

“萧礼,咱妈总得接受我的,但前提是,我必须要努力,不是吗?”韶华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这样一个一心待你的女孩,如何不令人动容?于是他考虑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我们先吃个中饭,晚上带你去我妈家。”

韶华点点头,两人手牵手走在阳光下,深圳的冬日,阳光依然灿烂得像是春光一般,令人打从心底的感到温暖,她侧头看着他,他们的爱情,也会像是这温暖的阳光一样,即使在严冬,也能保持这一份熨帖人心的温度的吧?

吃完饭后,韶华拉着萧礼去超市买水果,她倒是个会居家的,买的水果又大又甜。冬天来了,她贴心的给萧夫人准备了一些保暖的暖手袋等等。

“萧礼,这次我们去国外的时候,我给咱妈买了一些她用得上的东西,我们把它们挑出来吧。”韶华体贴地说道。

当两人拎着一大堆东西,来到海边一幢独立的大型别墅时,萧夫人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见到萧礼的那一刻,她的面上闪过一抹喜­色­。当看到萧礼身后的韶华的那一刻,她的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一言不发的朝屋里走去。

看到萧夫人脸­色­的巨变,韶华的心情顿时就­阴­暗了下来,她忐忑的看了萧礼一眼,有些担心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没事的。”萧礼握紧她的手,安慰道。

两人进了屋,萧礼说道:“妈,我带着韶华过来看您了。”

萧夫人­阴­阳怪气地嗯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对一旁拖地的保姆说道:“阿云,给我儿子倒杯水。”

保姆擦了擦手,将拖把放到旁边,走到厨房里倒了两杯水出来,递了一杯给萧礼。

正当她打算将另一杯水递给韶华,而韶华也伸出手来接的时候,萧夫人面­色­骤冷,冷哼道:“我说了给她倒水吗?”

阿云吓得手上一抖,有些尴尬地站着,进退不得。

萧礼接过阿云手中的水,递到韶华手中,对萧夫人说道:“妈,韶华今天是特意过来看您的。”

她的面上浮起一层冷笑,没有说话。

“妈,韶华在国外给你买了很多东西,特别贴心,你看,这是法国的护肤品、这是日本的樱桃酒……你瞧瞧看哪一件不是用尽了心思?”说着,他示意阿云将韶华拎过来的一堆东西收起来。

不料,萧夫人却在这时候发难了:“阿云,把那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你什么垃圾都往家里捡吗?”

阿云尴尬地看了萧礼一眼,硬着头皮拎着那堆东西走出门外,扔到了花园外大大的垃圾桶里。

韶华的面­色­有些发白,她局促的绞着自己的裙角,可怜而无助地望着萧礼。

萧礼被她这样的目光看得心软,对萧夫人说道:“妈,您怎么说话的,这好歹是韶华的一番心意,她当时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时时惦记着您老人家。”

见阿云走了进来,萧夫人说道:“阿云,把不相­干­的人给我扔出去!”

阿云看了韶华一眼,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听不懂我的话吗?”萧夫人一个冷眼­射­了过来,“不想­干­就别­干­了!”

“妈!”萧礼的心情顿时­阴­郁了起来。

...

(阿云有些为难的看着韶华,嗫嚅道:“小姐,夫人最近心情不大好,你多担待着点儿。”

韶华的眼里闪过一抹黯然,站在门边的她,朝萧夫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道:“萧礼,你多陪陪阿姨吧,阿姨现在需要你的陪伴,我先走了。”

说罢,她低头转身,难过地朝门外走去,萧礼见状赶紧追了出来,气得萧夫人胸口一阵起伏,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到了地上,嘴里一阵阵的说道:“孽子!孽子!孽子!”

见萧礼追了出来,韶华转过身低声道:“萧礼,你快过去陪着咱妈吧,不然咱妈该生气了。”

“韶华,”他握住她的肩膀,“韶华,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韶华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嘘,别这么说,都说是‘咱妈’了,母女哪有隔夜仇?咱妈现在是对我有些误会,不过没关系的,有误会解开就好了,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看着单纯美好的韶华,萧礼感觉自己的心里一阵阵的发堵,他真想告诉她,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他母亲是个十分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便极难改变自己的看法,又想告诉她,她的眼睛之所以会瞎,幕后的主使者便是他的母亲。

可是这样的话,他能对她说吗?他不想让她害怕他。

他在外面的枪林弹雨中经历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韶华,他想用自己这双已经不再­干­净的双手,遮住韶华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世上­阴­暗血腥的一面,他想用一生的努力,换她一世的天真安稳。

“回去吧,萧礼,”韶华抱了抱他,“陪咱妈吃个晚饭,今晚住在这儿吧,跟妈妈多聊聊天,我在家等你。”

第二天一早,韶华还在梦中的时候,萧礼便回来了,他卸下了一身朝露的清寒,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记早安吻。

韶华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伸出手臂拉低了萧礼的脖子,软软糯糯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不陪咱妈吃个早饭呢?”

“想你了,”他的鼻子亲昵的蹭了蹭她小巧挺巧的鼻头,在她的­唇­边啄了一下,“想你想得整夜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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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再次醒来的时候,姜莹通知了金医生,金医生为她做了个全身检查,在本子上写写划划,点了点头。

刚做完手术的她,非常疲惫,很快又睡了过去。

姜莹顿觉失言,讷讷地打开电视,陪着她看电视剧。

“画画。”她看了看旁边高高吊着的右手,情绪瞬间便低落了下来。

姜莹见她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便转移了话题:“简小姐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呢?”

“也不是。”韶华低头,有些闷闷地摇了摇头。

“难道是老公?”姜莹眼前一亮。

韶华尴尬地笑笑:“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简小姐,您别想多了,您看看您男朋友对您多好啊,从您做手术到现在,没有离开过医院一步,连睡都是睡在病房的沙发上的,”姜莹羡慕地说道,“我要是有一个有钱又帅气又深情的男朋友就好了,那我死都愿意。”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午餐你都将为此付出代价,韶华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这是医院机密,抱歉不能告诉您。”姜莹从善如流地说道。

“免费的?”韶华越想越觉得古怪,“为什么会是免费的。”

“免费的,简小姐,您不用担心。”姜莹笑道。

“哦,谢谢,”韶华点点头,随即又忐忑地问道,“我的医疗费,大概是多少钱?”

“简小姐,我是您的专职陪护姜莹,您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玩电脑、看电视,或者让我陪您聊天,等您的手臂好些了,还可以让我陪您去时尚休闲区走走。”

萧礼走后,很快有个长相甜美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职业服,笑着走到床前,将床头有些枯萎的百合花换掉,捧上了一束新的长枝玫瑰。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萧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对韶华说道:“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那肯定是一笔高昂的医疗费,她绝望地想。ww

“对,国外。”她的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随即又黯淡了下来,这样贫穷的她,哪有钱去国外呢。

“没关系,”他伸手握住她因打吊针而冰凉的左手,将手心的温度传给她,试图让她感到一些温暖,“我们可以去国外,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国外的医生能治好你的手呢。”

萧礼觉得有些难过和心痛,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画画对她的意义,她仿佛是为画而活,用她的画拯救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她躺在床上,出乎意料的,没有哭泣,整个人像是死了一般,眼神呆滞地瞪着天花板,仿佛连动都不会动了。

“什么?”韶华一听此言,如坠冰窖,满室的白­色­恐怖地向她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只觉得心里空了一个洞,整个人都被绝望包围了。

“你的手臂是由逐鹿医院最权威的外科手术专家金医生主诊,皮特医生开刀的,你放心,手臂没事,只是以后不能画画了。”萧礼面无表情地说着最残忍的话。

“那我现在……”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恐慌。

“你的手臂伤的很严重,若是手术做不好,可能整条手臂都会失去知觉,那边的医院没办法做这样的手术,便把你送到逐鹿医院来了。”不得不说,萧礼的谎说得滴水不漏,叫人起不了半点疑心。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逐鹿私人医院医院隶属逐鹿集团,是国内为数不多的二十几个获得国际jci认证的医院。从挂号到就诊都有专人陪护,其中挂个号的价格就在千元左右,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高价格高服务医疗机构。一般来说,她被车撞了,路人打了120,送去的也就是附近的普通医院吧,怎么可能被送到逐鹿医院呢?

“这里是逐鹿医院,你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病。”萧礼为她解了疑惑。

韶华愣了愣,专职护士?专职管家?营养师?形体恢复师?

“萧先生,病人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休养。主诊医师金医生会每天过来检查一次的。病人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东西,等金医生确定可以吃东西后,您的营养师和形体恢复师马上就会过来。简小姐,我是您的专职护士叶倩倩,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按铃,我和金医生很快就会过来。另外,我一会儿会带您的专职管家吴玉林过来让您认识,以后您若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她说。”护士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相处的第一周是十分艰难的。

韶华赶紧点头。

两辆汽车刚离开两人的事业,萧夫人脸上的冷意又爬了上来,她冰冷地说道:“既然是老爷子的意思,那你便住在这里吧,但是有几个要求你要记住,这里的东西你不能随便乱碰,你也不能随意在这里走动,明白了吗?”

第二天一早,萧礼和老爷子便走了,萧夫人和韶华皆是有些依依不舍。

当晚,阿云就收拾了一个客房让韶华住了下来,那个客房的位置十分偏僻,里面的摆设也很一般,看得出来,萧夫人非常不喜欢她。

萧夫人当然不会吃了她,可是等待着她的,可能会是比吃了她更为痛苦的一个月。

老爷子决定的事情,向来是没人可以忤逆的,萧礼有些无奈:“韶华,我妈……我妈她不会吃了你的,你放心吧。”

韶华在她摔筷子的声音里颤抖了一下,无助地看着萧礼:“怎么办?”

萧夫人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她狠狠地剜了韶华一眼,重重地见筷子摔在桌上,也走出了餐厅。

说完,他便放下了筷子,离开了餐厅。

她以求助的眼神望着萧礼,萧礼刚想开口,不料老爷子又说了一句:“就这么决定了。”

本来,萧夫人就极为讨厌韶华,要是两人处在一个屋檐底下,那她岂不是会被萧夫人给欺负死?

一瞬间,韶华感觉自己的噩梦来了。

萧礼刚想开口拒绝,不料老爷子又说了一句:“韶华是吧?你就留在家里多陪陪宝莲吧,宝莲缺个能谈心的人。”

一顿饭吃到最后,老爷子说道:“最近美国拉斯维加斯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办理,这个月你就留在那里吧。”

韶华没听懂老爷子语气里的阿缜指的是谁,没将他与萧缜对号入座,因此只是沉闷的在吃饭,对于两人聊天的话题,没有一点兴趣。

萧礼对答如流,老爷子有些满意,又问到了萧礼的哥哥。

饭桌上的气氛极为沉闷,一顿饭几个人皆是吃得食不知味。萧夫人像是有很多话要跟老爷子聊,可惜老爷子对她爱理不理的,反倒是一直在询问萧礼生意上的事情。

怕 ...

(引得萧老爷子不喜,萧夫人纵然再讨厌韶华,也没有再说什么。

“进去吧。”萧老爷子说完,率先朝别墅内走去。

这时候,阿云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对花园中的一行人说道:“老爷、夫人、二少爷,吃饭了。”

一听这话,萧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韶华心中一喜,看来见长辈穿得朴素些,是对的。

上一次走得太匆忙,他只留意到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萧老爷子打量了拘谨的韶华几眼,见韶华穿的朴素,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金玉装饰,淡淡地点了点头:“这孩子还不错。”

忍了不到半刻,萧夫人实在忍不下去了,对萧老爷子抱怨道:“老爷,你看看这孽子,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也不嫌脏!”

萧夫人脸上的怒气更甚,可她不敢得罪老爷子,只得忍了下来,不再发作。

“宝莲。”老爷子不悦的瞥了萧夫人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韶华讷讷地站在门口,进退不得。

进去之后,萧夫人一看到韶华,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冷声说道:“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萧夫人看起来非常开心,围在老爷子身边说着什么。萧礼有些意外,担忧地看了韶华一眼,还是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晚上来到萧夫人的别墅时,不期然又遇上了老爷子。

虽然萧夫人的态度很伤人,但是韶华看似柔弱,实则坚韧,多年的生活磨去了她­性­格中软弱的一小面,让她变得百折不饶。

见她这么说,萧礼也只好点点头。

“没关系的,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我就不相信咱妈一辈子都不接受我。”韶华坚定地说道。

“可是……”

“她需要你的陪伴,”韶华说着,捧起萧礼的头,认真地说道,“萧礼,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努力的去做,让咱妈不那么讨厌我,今晚,咱们还是去咱妈家陪她吃饭吧。”

“好多了,”萧礼点点头,叹了口气,“更年期的­性­格,总是­阴­晴不定。”

“咱妈心情好点了吗?”韶华关切地问道。

“想你了,”他的鼻子亲昵的蹭了蹭她小巧挺巧的鼻头,在她的­唇­边啄了一下,“想你想得整夜都睡不着。”

韶华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伸出手臂拉低了萧礼的脖子,软软糯糯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不陪咱妈吃个早饭呢?”

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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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萧礼就联系上了萧老爷子,可惜萧老爷子对萧夫人并没有多少感情了,就算在国内,也不愿意过去。ww

韶华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可是那边就是不接,万般无奈之下,韶华将电话打给了萧礼。萧礼听韶华说完事情的始末之后,叹了口气,纵然是心急如焚,无奈他那边有个大生意,根本走不开,但是他承诺韶华,一定会让老爷子回来看萧夫人的。

于是她赶紧掏出萧夫人的手机,首先播出了萧老爷子的电话。

韶华也全程跟在了萧夫人的身边,为她办理住院手续等一切事宜。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韶华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她没有通知任何人。

电话是直接打到逐鹿医院的,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后,逐鹿医院很快便派来了救护车,将萧夫人接上了车。

韶华吓得脸都白了,将萧夫人扛在肩上,艰难地走出了洗手间,找到了萧夫人放在床上的手机,打了一个急救电话。

果然,洗手间里满是鲜血,而萧夫人已经晕倒在了盥洗池旁。

叫了好几声后,也没听到里面传来任何的声音,韶华急了,不顾一切地使劲踹着门,踹到她气喘吁吁、几近虚脱的时候,终于将洗手间的门给踹开了。

反应过来的韶华,盯着地上的血迹,捂住了鼻子,循着血迹,走到了洗手间,敲了敲门:“阿姨?阿姨?你在吗?阿姨?”

韶华瞬间便明白了萧夫人发狂的原因,鬼使神差的,她伸手往后翻页,看到萧老爷子和不同的­嫩­模那一堆堆的艳照,她震惊了,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一推开门,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韶华的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她赶紧走了进去,只见桌上的电脑正开着,显示屏上展现的是萧老爷子与几个­嫩­模在一起,穿着暴露的图片。

等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整个二楼一片寂静,韶华虽然很害怕萧夫人,但更多的却是对萧夫人的不放心,她放轻了步伐,悄悄地走到了萧夫人的门外。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韶华把自己关在房间,狠狠地哭了一个小时。

韶华在她的殴打下发出一声声的嚎叫,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可萧夫人就是不停手,直到韶华狼狈地逃离了她的房间。

韶华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又不敢还手,在她的殴打下默默地朝门边挪去,萧夫人像是疯了一般,手劲大得吓人,一边打一边嚷嚷道:“我打死你们这些狐狸­精­!这些想上位的狐狸­精­!”

“啊——!”滚烫的饭菜烫伤了她的脸,她发出了可怜的哀嚎,可萧夫人却不肯放手,拿起手边的东西便朝韶华狠狠地砸去。

韶华不知此言何意,不敢随便接话,萧夫人却坐直了身子,一把揪住了韶华漆黑的长发,将餐盘里的饭菜全部摔在了韶华脸上:“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狐狸­精­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身体不好?”萧夫人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个的,不就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吗?”

韶华将午餐放在桌子上,劝道:“阿姨,您现在不能抽烟喝酒,这样对身体不好。”

韶华端着午餐上楼的时候,萧夫人桌上的烟灰缸里,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而她的脚下,也躺了大大小小好几只酒瓶。

这段时间,萧夫人在韶华和阿云的照顾下,几乎没怎么吐血,可这烟酒要是再沾,那简直就是催命。

韶华知道,得了胃癌的人,是不能吸烟、喝酒的,否则会病发,弄得不好便是吐血身亡。

这一天,萧夫人在看了一封电子邮件之后,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盒烟,她又从酒窖里拿出了几瓶洋酒,一边抽烟一边喝酒,看起来非常颓废。

不得不说,阿云走了之后,韶华确实辛苦了很多。萧夫人是个十分挑剔的人,稍微做得不好,等来的便是她冷冷的呵斥。第二周,韶华过得像是个旧社会地主家里的丫鬟一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而且还不招地主婆待见。

“让你拿你就拿着吧,我还等着你早点回来呢。”萧夫人不耐烦地将卡塞到了阿云的手里,转头吃起了早餐。

“这如何使得。”阿云连连摆手,不敢去接。

萧夫人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这张卡里没什么钱,拿去给你女儿买点补品吧。”

“知道了,谢谢夫人,谢谢夫人!”阿云连连点头。

萧夫人此时对韶华已经没那么厌恶了,便潦草地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回来啊。”

阿云见韶华说得真诚,站出来说道:“夫人,你让小姐试试吧,小姐可能­干­了,这段时间帮我­干­了不少活,不管是洗衣服、除草、拖地还是做饭,小姐什么都能做。”

韶华赶紧说道:“阿姨,我可以的,我以前也给有钱人当过保姆,我可以的!”

“这……”阿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这一时半会的,你让我上哪儿找个称心的保姆?”萧夫人的语气虽然软了一些,但依旧很是不满。

“我女儿昨晚生了对双胞胎,我要回去帮女儿带一个月的孩子,顺便在女儿坐月子期间好好照顾她,夫人也知道,女人生孩子可是大事,万万不能马虎的,我女婿那边无父无母的,他白天又要出去工作,我女儿这边不能没人照顾。”阿云为难的说道。

“怎么?”萧夫人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第二周的星期二,阿云在做完早餐后,犹犹豫豫地踌躇了半天,对萧夫人说道:“夫人,不好意思,我可能要请一个月的假。”

从那以后,她对韶华的态度软了许多。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睡不着觉出来喝水的萧夫人端着杯子站在那里,也不知刚才那番话,她听到了多少。

“好,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韶华便挂了电话,叹息了一声,开门走了进去。

“真的吗?”虽然还是不相信,但是韶华的努力令他动容,于是萧礼说道,“那你好好跟妈相处吧,记得没事的时候,给我打打电话。”

“当然了,”韶华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肯定得不能再肯定,“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妈对我挺好的,跟妈在一起我觉得非常开心。萧礼,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因此我真的很渴望能得到父母的关爱,萧礼,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她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真的吗?”萧礼的语气是明显的不信。

“没有,妈对我特别好,你走了以后,妈每天都带我去美容会所呢,她下午的时候,还会跟我一起在花园赏花,妈她人特别好,真的。”韶华不想让他担心,因而使劲撒谎。

“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我妈没有为难你吧?”萧礼问出了最担忧的一个问题。

...

韶华像是一个思念丈夫的妻子一样,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很多,而向来­性­子暴躁容易不耐烦的萧礼,居然将她整整二十分钟的交代都听完了,而且还觉得非常幸福。

韶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知道拿这话哄我开心。萧礼,这一周,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不要经常抽烟,对肺部不好,还有,不要为了应酬往死里喝酒,我会心疼的。你在外面,多在车上放几件衣服,随着气温的变化,随时给自己加衣……”

“还好,一切都好,就是太想你了,想得有些睡不着。”萧礼颇有些哀怨地说道。

韶华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阴­霾的一周的心情在瞬间便放晴了,于是,她的声音也轻快了起来:“我也想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电话是萧礼打过来的,带着久违的思念的声音,一上来便说道:“韶华,我想你了。”

刚到房间门口,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于是她开门的手也就顿在了那里,伸手接了电话。

一日中午,萧夫人在睡午觉,韶华帮着阿云洗完碗后,也上了楼。

一周就这么过去了。

韶华又何尝不知道委屈?萧夫人尖酸刻薄起来,简直让人招架不住,有好几个夜晚,她被萧夫人扫地出门,默默的蜷缩在了花园的长椅上,早上起来差点发烧。

有时候,阿云私下里会劝着韶华:“夫人脾气很坏的,你就不要总是在夫人面前乱晃了,这样只会惹得自己不开心,你放心吧,老爷子只是说了让你在家里陪着萧夫人,又没说让你怎么样,你其实不必巴巴的往萧夫人身边贴,免得委屈知己。”

不理会还让她好过些,偶尔的口出恶言,简直让她难堪至极。

天冷的时候,她提醒萧夫人要加衣服,萧夫人也当她是陌生人,萧夫人去美容院的时候,她跟在身后,萧夫人也从不理会她。

为了好好调理萧夫人的身体,韶华研究了很多食谱,可惜她做的饭菜,萧夫人从来不吃。

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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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由于很多不可抗力因素,作者更新不稳定。唉,作者要毕业了,事情一堆,每天还要做各种兼职来养活自己,所以,真的很对不起大家,作者穷啊穷

------题外话------

韶华不明白萧夫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便也没有再接话。

韶华一惊,有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夫人,不料萧夫人却说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恋爱尚有倦怠期,结婚这事儿,就更是长久的磨难与煎熬,能与萧礼走到哪一步,全看你自己吧。孩子,萧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萧夫人自嘲的笑了笑:“算了,都过去了,现在想来,多半是萧礼那孩子的主意,你这孩子看上去没那么多心眼子。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俩的事情,我不打算再管了。”

“阿姨,对……对不起……”当年的事情,她到底是解释不清楚。

“那时候,萧礼那孩子不知道发什么疯,拿着我的副卡,跟你在国外疯了将近两个月,连一个电话都没给做妈的打,你说你这样的女孩,我能喜欢吗?”提起当年的往事,她的语气仍然有些不满。

“我知道……”

“没有就好,”她的面上闪过一抹忧愁,“孩子,我记得你,以前在宾县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不过,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你。”

“我没有,阿姨。”韶华摇了摇头。

“你们在上面吵架,那声音我都听到了,从头到尾都是萧礼一个人在骂你,”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韶华碗中,“他的脾气虽然坏了点,但是他本­性­还是不坏的。这次的事情,他只是太生气了而已,你不要太在意。”

韶华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这孩子自小脾气大,你多担待点,”萧夫人叹了口气,第一次用如此柔和的语气跟她说话,“其实这事儿也是我的错,明知道老爷子事情多,还硬是要将他留在身边,是我老糊涂了呀。”

韶华默默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萧夫人见她眼睛肿肿的,鼻子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萧礼这孩子给你委屈受了?”

做好晚餐后,韶华将菜一样样的端到了桌上,从二楼喊了萧夫人下来。

她不明白她做错什么了,她只是单纯的想让萧夫人开心而已。

韶华在厨房的窗边,目送着车辆的离去,一边削土豆皮,一边掉眼泪,她的心恍然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萧礼对她发这么大的火,那种神情,似乎恨不得掐死她。

萧老爷子被风风光光的送走了之后,萧礼也气呼呼地走了。

韶华根本不知道她单纯的想法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她感到非常委屈。

见到家中的景象,萧礼自然也是震怒,他第一次对韶华发这么大的脾气,将韶华整整骂了一个小时。萧老爷子在洪门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而他公然消失了好几天,定会引得洪门内部猜测纷纷,此时,洪门内指不定已经起了内讧,血流成河了。

一周后,萧礼从美国匆匆回来了。

有了萧老爷子的陪伴,萧夫人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病体在韶华的照顾下也恢复得很快,自这件事情以后,萧夫人对韶华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动辄嘲讽怒骂了。

萧老爷子醒来后,自然是震怒,可惜韶华虽然害怕,却是面不改­色­、理直气壮,每日给萧老爷子吃的饭里面都加了料,限制着萧老爷子的行动。

于是,在韶华的安排下,萧夫人出院了,绑着昏迷的萧老爷子回到了别墅,并且带走了一批医护人员。

“能留一时是一时。”韶华认真地说道。

“可是……”萧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昏迷过去的老爷子,“要是老爷子醒了过来……”

说到此处,韶华再也说不下去:“阿姨,您要是想打我,就打吧,除了迷晕了老爷子,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老爷子留下来。”

萧夫人大惊,正要喊一声,不料韶华说道:“阿姨,我知道您很想念老爷子,希望老爷子能呆在你身边,可是您瞧老爷子这样子……”

萧老爷子吃完后,突然感觉眼前一黑,顿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夫人刚做完手术,不能吃饭,韶华只能喂她吃一些流质食物,而韶华要伺候着萧夫人吃东西,自然是不能吃午饭的,于是买上来的饭菜,便都让萧老爷子吃了。

韶华高兴地笑了起来:“太好了。”

韶华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多年游戏花丛的老爷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虽然对于儿子的女人,他不会有什么兴趣,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自觉地便点了点头。

“老爷,那就吃个饭再走吧,”韶华端着饭菜走进来说道,“已经中午了,陪阿姨吃个饭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你以为男人都像你们女人这么闲,不用赚钱养家吗?”萧老爷子冷声说道,“一天到晚尽出些幺蛾子!”

“老爷,你就多陪我一会儿吧。”萧夫人以哀求的语气说道。

等韶华去买了饭菜端上来时,只看见萧夫人伤心的脸和老爷子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起身再次走进了病房,这次,韶华没有跟进来。

“老爷,”韶华急了,低声嚷嚷道,“阿姨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你,我能看得出来,老爷你多陪陪阿姨吧。”

韶华说得很含蓄,但是萧老爷子立刻便听懂她在说什么了,他的面­色­不由得更加­阴­沉了起来,气哼哼地说道:“这倒是活该了。”

“阿姨她看到了一些照片,一些……一些您和别的女人的照片。”

“你直说便是。”萧老爷子摆了摆手。

“这……”韶华抬起头来,小心地看了一眼萧老爷子的脸­色­,忐忑不安,不敢说话。

萧老爷子闭了闭眼睛,有些烦,片刻后,他又睁开眼睛说道:“她为什么喝酒?”

韶华害怕地抖了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对……对不起,老爷。”

“嗯。”萧老爷子看了韶华一眼,目光有些­阴­沉。

“医生说情况很不好,要是阿姨再喝酒抽烟的话,只怕活不过三个月了。”

他来的时候,萧夫人还没有醒,于是萧老爷子便走了出去,韶华倒了一杯水过来,萧老爷子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终于,在第三天将近中午的时候,老爷子来了。老爷子的进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看,像是被人胁迫过一般,韶华知道,萧礼肯定想了什么法子让老爷子屈服了,否则老爷子不会是这副表情。

...

(于是,相对无言,这一天两人再也没说过话。

萧夫人明白她在想什么,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她的脸上露出了惶然的表情。

“我……我有些不放心,这两天都是亲自照顾您的。”说罢,韶华又想起,其实护工比自己更专业,萧夫人会不会因此不开心?

“护工呢?”过了一会儿后,萧夫人又问道。

萧夫人在她因发炎而通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没有说话。

那天的烫伤不太严重,事后虽然有些发炎,但涂了些药膏后,发炎的情况已经缓解很多了。

韶华受宠若惊地膛大了眼睛,直到看到萧夫人厌恶地皱了皱眉,才赶紧摸着脸说道:“不疼了,已经没事了。”

“脸上还疼吗?”静默了一会儿后,萧夫人睁开眼睛问道。

加之那天看到了私人侦探给她发来的一些照片,萧夫人更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完全失去了理智,将韶华当成了她的发泄对象。

只是,因为萧老爷子在外面总是有太多女人的缘故,萧夫人对这些贴上他们家的女人,那是打从心底的厌恶的。

经过这两周的相处,萧夫人明白,韶华这孩子虽然骨子里被社会­淫­浸得有些虚荣,但事实上是个很老实的孩子,没什么坏心眼,做事也踏实。

萧夫人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这话当然是撒谎骗她的,但是面对一个可怜的病人,善良的韶华实在不敢说实话。

韶华见状,有些不忍,低声说道:“阿姨放心吧,老爷子此刻在飞机上呢,他明天就能到了。还有,萧礼说,他很快便过来看您,回来了他就不走了。”

萧夫人的眼里闪过一抹哀伤,闭了闭眼睛,不只是累了,还是伤心了。

韶华浑身一震,不敢去看萧夫人的眼睛,只能心慌地说道:“已经给萧礼打过电话了,萧礼说,老爷子马上就来了。”

她的视线汇聚到韶华脸上,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老爷子呢?”

别说老爷子了,就连杨婷母女,也没有来。两天后,韶华正拿着湿的棉签给她涂抹嘴­唇­的时候,萧夫人醒来了。

这是韶华最为孤独无助的两天,她一直守在重症病房内,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萧夫人,可是萧夫人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萧家那边也没有来一个人。

韶华听后,脸上吓得惨白,连连点头,承诺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萧夫人。

医生出来后,对韶华说道,萧夫人这次的情况十分危险,以后不能再喝酒抽烟了,若是再这样做的话,只怕连三个月都活不到。

萧夫人这次的情况十分危险,在手术室里抢救了整整一夜才抢救过来,韶华守在外面,担心得一夜没睡,眼里满是鲜红的血丝,整张脸也憔悴不堪。

甘甜

( 那之后,萧夫人,待韶华不再苛刻,韶华也谨守着本分,怀着一份对长辈的尊敬和爱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萧夫人。

不得不说,萧夫人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她带着开始带着韶华享受上流社会各种奢华的生活,开始调教她的时尚品味,她们的相处模式渐渐地有了婆媳的味道。

韶华为人忠厚老实,虽然是虚荣了些,好在萧家有让她虚荣的资本。

萧夫人有时候会邀请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太太们过来打牌聊天,韶华便静静地切好水果、倒好茶,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看杂志,等候着那些夫人们的吩咐。

最开始,那些夫人们以为她是新雇来的佣人,看她的眼神挺不屑一顾,吆喝的语气也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姿态,不料萧夫人直接说了一句:“她不是佣人。”

一句话,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大家看她的眼神开始变了,在萧夫人走开的时候,会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纷纷猜测韶华的来历。

而第二次,当她们打探到了韶华的来历后,看她的眼神便很是不屑。不过萧夫人却不以为杵,没有因为她们的眼神而可以冷落韶华,这让韶华的心中暗暗的存了一份感激。

有一次,杨婷母女来到别墅看萧夫人,那对母女对萧夫人态度的转变感到很是惊讶,不过杨婷对韶华讨厌归讨厌,却不存在厌恶。

杨婷对她的讨厌,是一种范而言之的讨厌,她讨厌一切虚荣的人。

这次杨婷母女,其实是被老爷子喊过来的。老爷子说,既然萧夫人觉得一个人住很寂寞,那就让杨婷母女也搬过来住吧,人多些自然就不会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了。

萧夫人对杨婷的母亲杨婉蓉的感情十分复杂,当年她跟了萧老爷子的时候,杨婉蓉也跟了萧老爷子,但是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后来,萧夫人先有了萧礼,过了半年,杨婉蓉也怀上了杨婷。

可以说,两个女人都是受害者。萧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为人风流,红颜知己遍布大江南北,不过到后来,也只有萧夫人陈宝莲与杨婉蓉较为幸运,母凭子贵,其他的那些红颜知己,全被萧老爷子给抛弃了。

后来萧大夫人病逝后,陈宝莲仗着生下萧礼的功劳,成为了萧夫人,而杨婉蓉,至今也没有半个名分,虽然出门的时候,会被人下人们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三夫人,但这声三夫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每次一听到三夫人这个称谓,杨婉蓉都如鲠在喉。ww

杨婉蓉年轻的时候,是个颇有名气的画家,出自一个落魄的书香门第,周身散发出一股古典的气质,有着当代中国女子难得的含蓄美。也正是这股含蓄,让杨婉蓉这些年对老爷子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爱着他,却要看着他将一个个不同的女人拥入怀抱,郁结在心的她,这些年身体也不好。

杨婉蓉对韶华并没有太多的偏见,可能是因为遭遇相似,同病相怜,杨婉蓉觉得韶华十分可怜。她这些年自怨自艾惯了,只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太傻太天真,如今才落得一个尴尬的境地。

本能的,她觉得就算是陈宝莲接受了韶华,韶华也不可能嫁入萧家,萧家代表的是一个大家族,萧礼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娶自己喜欢的女孩。

因着这层关系,杨婉蓉对她非常照顾,在萧夫人找人来家里打牌的时候,她经常拉着她去花园里聊天。她对韶华说,文人虽然自命清高,但是骨子里也是免不了虚荣的,就算是古代,也是学得文与武,卖与帝王家。

当年她认识萧老爷子的时候,萧老爷子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财富与声望,因此心比天高的她,才会看上他。古来美人爱英雄,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她不知道英雄身边美女多,而她不是唯一的一个。

韶华不知道她跟她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听杨婉蓉讲当年她和萧老爷子发生的那些浪漫的故事,韶华也很是唏嘘,曾经沧海,都变作了桑田。

杨婉蓉很是珍惜这段浪漫美好的回忆,可是谁又知道萧老爷子将这份浪漫到底克隆了多少份,给了多少个女人?

见韶华也喜欢画画,杨婉蓉与她更亲近了。不得不说,杨婉蓉在国画上的造诣,当真算得上是一代大师了,而且她的画风,糅合了东方与西方,取百家之长,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

呆在杨婉蓉身边,韶华觉得自己在绘画上的眼界,豁然开朗。

因着杨婉蓉这层关系,韶华与杨婷之间冰冻的情意,开始慢慢地融化了。

两人是适龄的女孩子,话题自然会多一些。其实从某一方面讲,韶华还是挺佩服杨婷的,自从上了高中之后,杨婷就没再管家里要过钱,自己晒得像个小黑人一样,天天在外面做各种兼职。

母亲的悲剧让她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的脑袋不要往男人的肩膀上乱靠,一个不好,小心脑袋掉下来,所以说脑袋还是乖乖长在自己的脖子上最好。

她还说,这世上唯一可以花的心安理得的钱便是父母的钱,但是她不接受父母的钱,那些钱来路不正,违背自己的良心。

杨婷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是她不肯跟韶华说,因此韶华到现在还不知道,萧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萧礼办好了拉斯维加斯那边的事情,回到了国内。

韶华如愿跟萧礼回到了家中,而萧夫人,却被萧老爷子给强制送进了疗养区。

日子似乎回归了正轨,萧礼不出差的时候,韶华每天在家里做好早餐和晚餐,中餐送到萧礼的公司去。

考好了驾照的韶华,有时候会开车接杨婷和薇薇出来逛街,有时候去马场打打马球,有时候去自家的赌场玩上几把。

学好了梭哈之后,韶华每次去赌场,便是一招鲜,吃遍天,好在赌场的人都知道,韶华是自己人,羊毛出在羊身上,随她怎么赢。

虽然悠闲,但如此规律的生活也不免无聊。

有一天,韶华出去买菜的时候,刚从超市里出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姐,你钱包掉了。”

韶华回过头,见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钱包,对她微微一笑。

“谢谢。”韶华上前,接过了钱包,钱包里的现金还是蛮多的,现在这样拾金不昧的人很少了。

“不客气,我在这边买菜,经常看到你。”休闲装女子笑了笑,一张美丽的脸生动无比。

这是韶华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如此漂亮的女人,她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一米七的高个子,身材却非常好,光从背影看,已是叫男人抓狂,而正面的她,也漂亮到万里挑一。

韶华的脑海中顿时浮出一句话,如此罕见的美人,不去当明星,真是可惜了。

“不好意思,我可能……”韶华尴尬地抓抓头发,“我可能不太关注周围的事……”

“没事,看来我的魅力还需要在修炼,”休闲装女子不在意地笑了 ...

(笑,“你住在金碧山庄是吧?我也住在那里。”

“呵呵。”韶华不太善于和陌生人沟通。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来买菜啊,你也是家庭主­妇­吧?”女子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了韶华的胳膊。

韶华长这么大,除了杨婷之外,还没有过任何一个女­性­朋友,一时间觉得有些不自然。

“我……我还好,我男朋友住在这边。”

“还没结婚啊?”女子有些惊讶,“不过也是,你还年轻。”

“你不也一样年轻么?”韶华奇怪地说道。

“我和我老公在一起两年了呢,”女子笑了笑,“我现在大三了,满了20岁就可以结婚了呀,不过我和我老公那是奉子成婚的啦,为了生孩子,我特地休学了一年。”

“生孩子?”韶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才20岁?”

“反正迟早都是要生孩子的嘛,”女子笑了笑,“你放心,我老公可不是学生,他有工作,有能力可以养活我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朝金碧山庄走去,女子说道:“我叫甘甜,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简韶华。”

“韶华?这可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名字,”甘甜甜甜的笑了起来,“我老公说,我的名字也很讨人喜欢,他喜欢喊我甜甜,他说我整个人啊,像是糖一样甜,让他一刻都离不开。男人啊,都是撒谎的大骗子,他整日里忙着工作,都没时间照顾我和宝宝,还说一刻都离不开我。”

听着甘甜有些哀怨的语气,韶华说道:“也许是工作太忙呢,我男朋友也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是忙就好咯,就怕他瞒着我在外面养女人。”甘甜的语气有些冷了起来。

“怎么会呢?”韶华打量着甘甜,“你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混娱乐圈,也能大红大紫。”

“男人啊,总是希望漂亮的女人越多越好,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老公当年啊,就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才一眼看上了我,你说,他要是下次再看见个更漂亮的,或是风情各异的,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不……不会吧……”韶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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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

( “韶华,你可真傻呀。ww”甘甜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过,男人就是喜欢你这种傻的。”她又笑了笑。

韶华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便也没有接话。

走到公寓底下,搭乘电梯,甘甜说道:“我住在这座公寓的16层,你呢?”

“我住在20层。”

“那以后要是没事,我来找你玩儿吧。”

“好啊,”韶华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你可以带你老公一起过来串门,我和我男朋友晚上一般都在家的。”

“算了吧,我老公可不管心我的交际。”就在这时,电梯升到了16层,甘甜朝她挥了挥手,“明天早上我来找你,一起去买菜。”

当晚,萧礼回到家的时候,韶华已经煲好汤了,她体贴的为萧礼盛了一碗汤,说道:“萧礼,我今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多交些朋友也好,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萧礼吹了吹汤,说道。

“刚好她住在楼下呢,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韶华笑道,“是个很年轻的女朋友,现在已经结婚了,还幸福的怀了一个宝宝,她长得可真漂亮呀,就像电视明星那样。”

“有你这么漂亮?”萧礼放下勺子,挑起韶华的下巴逗弄她。

韶华打开他的手:“我是说真的呢,她长得好漂亮呀,嫁得也超好,老公有车有房,还特别爱她。”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萧礼失笑,“你要是照顾好了我,也就不用去羡慕别人了。”

“哪能不羡慕呢,她长得那么漂亮,”韶华咂咂赞叹道,想了想,又侧脸说道,“要不我也去整个容吧?这样你看着我就不会嫌我丑了。”

“小傻瓜,现在也没嫌你丑啊,”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家韶华呢,外在美已经是一百分,内在美更是­棒­­棒­的,羡慕别人做什么?”

“要不,下次我们把她邀请过来做客吧?她叫甘甜。”

“你说什么?”萧礼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叫甘甜,是个大学生,不过已经结婚了,现在还怀孕了,怎么啦?”韶华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萧礼的脸­色­平静了下来,“确定是个大学生?”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别人的事情了?”韶华有些吃醋了,“难道你想要我介绍美女给你认识?”

“你想哪儿去了,”萧礼拉着她坐了下来,“吃饭吃饭。”

第二天早上,萧礼出了门,韶华刚刚洗了碗,便听到门铃声响了,她从猫眼里往外看去,见识甘甜,便开了门,笑道:“这么早啊,进来吧,我换身衣服就好。”

甘甜打量着公寓内的布置,有些羡慕地问道:“这套公寓的设计风格不像是出自那些人云亦云的设计师啊。”

“我男朋友亲手设计的,家具什么的也都是他亲自去挑选的。”韶华自豪地说道。

“真是羡慕你啊。”

不知道为什么,韶华听甘甜的声音,竟像是带了一丝酸涩。

当韶华换好衣服走衣帽间走出来时,甘甜走了进去,看着一整个火车车厢那么大的衣帽间,又翻了翻全是名牌的衣服,语气更加酸涩起来:“我老公跟我在一起,从来没为我这么大手大脚过。”

“嗯?”韶华不解其意。

“当年我跟他热恋的时候,管他要个lv的包包,还要使劲浑身解数,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简直像是卖,身一样,”甘甜酸溜溜地说完,又自嘲地说道,“想不到他也会为别人如此上心,如此挥金如土。”

“你在说什么?”韶华听不懂。

“没什么,我们出去买菜吧。”甘甜挽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甘甜是个典型的享乐主义的女孩,对于买菜做菜这些家务事,并不擅长,走到超市后,韶华很好心的一边帮她挑选,一边教导着她挑选蔬菜­肉­类的要诀。

反正中午无事,她便拎着一堆的菜,到了甘甜家里,开始手把手的教甘甜做菜。

做到最后,甘甜不耐烦了,菜依旧是韶华一个人做完的。

看着韶华端上来的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甘甜问道:“你这么会做菜,你男朋友可真有福呀。”

“哪有,”韶华羞涩地笑了笑,“咱俩赶紧吃吧,吃完我打包一些拿去他公司,外面的饭菜总是没有家里做得那么­干­净。”

“韶华,”甘甜叹了口气,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贤惠,你男朋友迟早有一天会腻了你啊?”

“啊?”韶华笑了笑,“应该不会吧,他说他只喜欢我这种的,再说了,我们以前有过很多很难忘很美好的回忆,是我们一辈子的独家记忆,我相信他不会抛弃我的。”

“可是你看看你,几乎都成为了只围绕着他打转的家庭主­妇­了。”

“还好吧,家务都是请钟点工做的,我每天也就是做饭,给他妈妈打个电话,约他妹妹出来喝喝茶,也不算太家庭主­妇­吧?”

“你连你男朋友的妈妈和妹妹都搞定了?”甘甜惊讶地膛大了眼睛。

“阿姨和妹妹人都特别好,挺好相处的。”虽然一开始很艰难,但是现在真的相处的很好,大家都已经接受了她。

“你可真有本事啊,”甘甜酸溜溜地将她打量了一遍,又问道,“你是怎么让她们接受你的?”

“不知道,我就只是老老实实的在做自己的事情而已。”韶华老实的说道。

“你运气可真好啊,”甘甜牵强的笑了笑,“韶华,我看你男朋友挺有钱的,俗话说的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吗?”

“他虽然很会哄我开心,但是我相信他,你看,”她抬起右手,露出一只美丽的钻戒,“在冰岛的时候,他跟我求婚了,他说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甘甜有些震惊,但她很快就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笑着说道:“真是恭喜你了。”

“甘甜,我看你都不怎么会做菜,要不这样吧,以后我来照顾你的饮食生活吧,孕­妇­最需要营养了,若是营养不好的话,宝宝也不会健康的。”韶华非常心善地说道。

“韶华,你可真善良,又善良又单纯,”甘甜幽幽的看着她,“这样的你,极容易被男人骗,也极容易被女人骗,女人啊,还是长个心眼的好,免得被男人抛弃了都不知道。”

“你想太多了啦,我觉得你可以跟你老公多聊聊,这样你就不难过了,你这个是怀孕初期的综合症,容易东想西想。”韶华安慰道。

两人吃完饭,韶华装了一些饭菜,离开了甘甜的家:“保温盒改天还给你。”

“送你了,拿去用吧。”甘甜挥了挥手。

“不用,我明天早上还给你。”

就这样,韶华和甘甜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甘甜正式的介入了韶 ...

(华的生活,两人像是姐妹一般,只要萧礼不在,甘甜几乎都黏在韶华身边。

韶华从来没见过甘甜的丈夫,每一周去孕检,都是韶华陪伴着她去的。

有一次,甘甜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倒,出了先兆流产的迹象,韶华想联系甘甜的丈夫,可甘甜却不让联系,只是紧紧的握着韶华的手,让韶华陪伴着她。

相安无事后,脸­色­苍白的甘甜,摸着肚子说道:“小乖乖,你要记住,在你最危险的时刻,是你韶华阿姨陪在了你身边,知道吗?长大以后要对韶华阿姨好,知不知道?”

“它才三个月呢,哪里听得懂。”韶华笑道。

甘甜的神­色­突然认真了起来:“韶华,你可以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韶华,”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我丈夫那边,其实不希望我生这个孩子。”

“为什么?”韶华非常惊讶。

“理由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甘甜为难地看着她,“韶华,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吗?”

“这……这我怎么能保证?你要跟你夫家那边的人沟通啊。”韶华不解其意。

“不!只要你同意就够了,你的同意比一切都有用,”说着,她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韶华,孩子生出来以后,不管是男是女,你都一定要将它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好吗?”

“你是让我做它­干­妈吗?好啊,我很喜欢孩子呢。”

“不,不是的,你要将它当做你的亲生孩子,好吗?”甘甜惶急地说道。

“甘甜,你怎么啦?”她不解的看着她,“像是交代遗言似地。”

“韶华,你什么都别问,什么真的,到时候你什么都会知道,我只求你现在答应我,以后会待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就不负我将你当做我亲姐妹了。”说着说着,甘甜竟然流下了眼泪。

“你别哭啊,甘甜,别哭,”韶华赶紧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纸巾,“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韶华,我感激你一辈子,我这辈子都感激你!”甘甜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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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 萧礼出门的时候韶华还在睡觉,她昨晚睡得迟,凌晨三点多才睡着。ww

“我上班去了。”萧礼在她门口喊她。

“恩。”韶华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萧礼无奈的叹了口气,出门了。

今天天气微凉,风有点大,卷的地上的落叶都飘了起来,可是天空上又挂着明晃晃的太阳,温暖的光线刚晒到皮肤就被胡乱的风给吹散了。

路上行人匆匆,纷纷裹紧身上的外套,低头匆匆走过。

都赶着上班呢。

只有韶华还在睡,无止境的睡,她窝在宽大的床上,整个身子都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了,枕头上散着她的一头黑发,小脸儿却不见了踪影。

“唔…。”床上的人闷哼一声,然后从被子的缝隙中露出一个头来。

要闷死了。韶华露在被子外面的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蛋的憋红了。

“叮咚。”门铃响的正是时候。

韶华皱皱眉,手伸出来扒拉一下糊在脸上的头发,眼睛始终睁不开。

“叮咚。”门铃自强不息的持续响着。

韶华脑袋偏过去换了个方向,眼睛还是睁不开。

耳朵竖着听了半晌,没等来第三声门铃,韶华正纳闷这是谁难道就走了吗,正打算努力睁开眼去开门的时候,手机欢快的唱了起来。

看来人还没走。

韶华挣扎着爬起来,被子掀到了一边儿,满头的乱发堆在肩头,她跌跌撞撞的走下床去。

这个时候来找她的只有一个人,她都懒得接电话了,每天准点儿来,没有一天迟到的。

时间怎么就掐的这么准呢!

门还只拉开一条缝的时候门外的人就已经喊了起来:“韶华,韶华。”

甘甜脑袋已经挤了进来,脸上堆着十足的笑容。

“你还没起床啊!”看到韶华这一身的造型只有甘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恩。”韶华扒拉一下头发,打了个哈欠往回走。

甘甜不用她招呼,自顾自的奔到沙发上去了。

“早上你要吃点儿什么啊?”甘甜放下手中的包,看着往卧室走去的韶华,决定一个人溜到厨房去。

“随便。”韶华穿着毛拖鞋的右脚勾了一下卧室门,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说了两个字。

她实在是困得不行,实在是想睡,但是甘甜来了,她得陪人家。

三下五除二的换了件衣服,韶华强忍着哈欠准备倾听甘甜的心事。

“在你家冰箱就发现了一袋面包,凑合着吃吧。”甘甜翻了翻冰箱,拆开一袋儿面包已经吃上了,含混不清的跟她说。

“恩,昨天我男朋友带回来的。”韶华瞥了一眼,确定不是一天前的,然后去了厕所。

甘甜对她笑了笑,低头倒了一杯牛­奶­。

“我跟你说啊,你得小心看着你男朋友,你不要大意了。”甘甜一边吃一边对着厕所那边说。

韶华嘴里一口的药膏沫,不好开口说话,只得一个劲的‘恩’着,表示她在听。

“你别不相信,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老一辈总结的经验,不会错的。”甘甜又接了一句。

“我没有不相信啊。”韶华漱掉口中的泡沫,回应了一句。

“你不要小看男人了。”甘甜继续发表着她对男人的特有一套的见解。

韶华拧­干­一条毛巾,使劲的揉了揉脸,冰冷的触感刺激着脸上的每一根神经,她的脑子这才清醒了一点。

收拾妥当走到沙发上窝进去的时候,韶华才发现面包只剩一片了,她幽怨的转过脸去看着甘甜:“你早上没吃饭啊?”

“没啊,一个人吃没意思。”甘甜吞下最后一口,摆了个无敌的笑脸。

韶华只得捏起最后一片面包,慢慢的塞进嘴里,扫了一眼茶几上,发现自己的杯子里是空的。

这个甘甜,只顾自己享受,吃着她的喝着她的,都不给她倒一杯牛­奶­。

韶华叼着面包自己走向冰箱,打算倒杯牛­奶­免得噎着。

“我说你别不上心,好好管管你男朋友,他这么有钱,我就不信他外面没人。”甘甜吃饱喝足,仰倒在沙发上对她说。

“不会吧,他不是那样的人。”韶华喝一口牛­奶­,背对着甘甜说。

萧礼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他一向回家很准时,没有什么事都不会在外面玩的,夜不归宿的情况都很少,偶尔一两次也会给她说明情况的。

韶华实在是想不出萧礼会像甘甜想的那样。

她跟萧礼在一起这么久了,萧礼一直对她很好,对她百依百顺,脾气也温和,基本没有对她发过火。

“你为什么会对男人有这样的想法啊?”韶华转过身来,倚着冰箱门问甘甜。

甘甜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一句,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温温吞吞的回答道:“额,经验啊,天下男人一般黑。”

韶华有点无语,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的男人啊,那他们得多冤啊。

“你也这样怀疑你老公嘛?”韶华想了想有问了一句。

甘甜这样提醒她也不能是空虚来风吧,总得有点儿依据吧,那甘甜接触的最多的男人就只有自己老公了。

“恩,我就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肯定不止一个。”甘甜这下没有犹豫了,直截了当的就承认了。

韶华已经走了过来,听到甘甜这么快就承认有点始料未及,细细一想又觉得女人真是恐怖,这就是个活侦探啊!

“好了,反正你注意点儿,走吧,出去逛逛。”甘甜站了起来,看样子是不打算跟她坐在家里促膝长谈了。

韶华没什么意见,反正自己在家也无聊没什么事做,出去逛逛也好,甘甜今天如果不来,自己可能就直接睡到萧礼下班回家了。

她没有再换衣服,穿什么出去不是出去,别人还会不让你逛不成,随便穿了双运动鞋就出门了。

这个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外面还是有风,但是不大,太阳的温度高了起来,即使有细细的风也不觉得冷。

她和甘甜逛的无非就是那几个地方,何况韶华也没打算买东西,就是甘甜一直兴致勃勃的卖东西,她在旁边做参考。

最后甘甜买了一大堆东西,她却累的不行。

韶华拉着甘甜进了一个咖啡馆。

“诶,腿断了。”韶华找了个最近的位子坐下,瘫软在椅子上。

“就走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啊,你那男朋友都比你有耐力吧。”甘甜看着她一脸不行了的表情,笑了笑。

“我很少跟他逛街,我懒得出去。”韶华伸手叫来服务员,打算喝杯东西。

“他不陪你逛街的吗?”甘甜问。

“是我不喜欢逛街,他每天要去 ...

(公司,也没时间陪我逛啊。”韶华低着头看菜单,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含糊的说。

“哦。”甘甜听到这个回答语气淡淡的,看着韶华低头的样子不说话了。

韶华点了两杯果汁,现在甘甜怀着孕,不能喝咖啡,也不适宜喝冰的,她也就舍命陪君子了,都点了常温的。

果汁也对孕­妇­好不是吗!

“你都买了些什么啊?”韶华揉着自己的腿,朝甘甜的一大堆购物袋里望了望。

“哦,买了小孩子衣服啊,鞋子什么的。”甘甜翻翻几个袋子,甜甜的笑着对韶华说。

“要看看吗?”她又问。

韶华点了点头,她对小孩子的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小孩子­肉­­肉­的,穿的衣服鞋子什么的也超级可爱,没有那个女生不喜欢的。

“看,这个是小裙子。”甘甜翻出一件小裙子,摊平了放在桌子上。

一件纯白­色­的小裙子,蓬蓬的裙摆,蕾丝镶边,小小的衣服可爱极了。

“要不等会儿我也给宝宝买几件儿吧,挺好玩儿的。”韶华摸着纱制的小裙子,感觉心软成了一片。

“好啊,宝宝生出来之后就叫你­干­妈,你可得将她视为己出啊。”甘甜也笑了。

韶华点点头。

两个人又接着逛了会儿之后便各自回家了,韶华已经习惯每天跟甘甜说说话话逛一会儿了,每天萧礼出门之后甘甜就会来找她,然后在萧礼回家之前她也回家了。

刚回家换了套舒服一点的衣服,萧礼就回来了。

“今天出去了?”萧礼在门口低头换鞋,看到韶华的鞋子还脱在地板上。

“恩,出去逛了一会儿。”韶华走过来结果他手臂上搭着的外套。

“又跟你那个朋友啊?”萧礼帮她把鞋子放进柜子里。

“是啊。”韶华自从萧礼进来之后就时不时的看他,她脑子里一直响着白天甘甜说的话。

她说的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的,男人都是有钱就变坏,指不定外面有一个两个三个的人呢!

可是她左看右看,都觉得萧礼不是这样的人。

萧礼也注意到她几年的反应,为什么总看他?难道他今天穿错衣服了,还是他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萧礼笑笑,问韶华。

“啊,没什么,不能看吗?”韶华转身往沙发上走去,不打算再想了。

萧礼根本就不是,甘甜这是疑心病。

萧礼愣了愣,也不知道韶华今天是怎么了,无奈的苦笑一下也跟着走去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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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

( 她说的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的,男人都是有钱就变坏,指不定外面有一个两个三个的人呢!

可是她左看右看,都觉得萧礼不是这样的人。

萧礼也注意到她几年的反应,为什么总看他?难道他今天穿错衣服了,还是他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萧礼笑笑,问韶华。

“啊,没什么,不能看吗?”韶华转身往沙发上走去,不打算再想了。

萧礼根本就不是,甘甜这是疑心病。

萧礼愣了愣,也不知道韶华今天是怎么了,无奈的苦笑一下也跟着走去沙发。

韶华将做好的菜端了上来,先给萧礼盛了一碗汤,摆上筷子,说道:“先吃饭吧,你肯定饿了。”

“今天怎么神思不属的?”萧礼倾身,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你才发烧呢,”韶华嘟嘴,“我只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而已。”

“什么问题?”萧礼一边喝汤一边不在意地问道。

“你先别喝汤,”韶华一本正经地夺过他的勺子,正­色­问道,“萧礼,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想要了再回答!”

萧礼被她这样严肃的神­色­搞得有些不安,问道:“说吧,啥事?”

“萧礼,”韶华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过别的女人?”

“你问这个­干­吗?”萧礼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睛,在韶华纯真而期待的目光下,他有些招架不住。

“哎呀,萧礼,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生气的,我只是想知道而已,”韶华轻轻地撒娇,“再说了,你现在都和我在一起了,以前的事情都是过去式,只要你现在没有别的……”

嘴被萧礼给堵上了,萧礼使劲吻着她,像是不要命一样狠狠地吻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离开了韶华潋滟的­唇­。

“萧礼……”韶华脸颊红红的,那抹红晕都晕染到了耳朵根子。

“这么想我找别的女人?”萧礼的­唇­边浮起一抹邪气的笑。

“没有!”韶华赶紧辩解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以前你从来不问我这种问题的。ww”萧礼不由得起了疑心。

“没什么啦,”韶华的神情有些低落,“今天跟甘甜喝茶的时候,甘甜跟我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让我一定要防着点儿,不能再这么傻里傻气的了。”

“小傻瓜,我就喜欢你这份傻气,”萧礼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就这样,很好,太­精­明的女人男人不会喜欢。”

“那你现在除了我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吗?”韶华认真的问道。

“你这是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萧礼扬眉。

“我……我本来就没什么魅力嘛,我长得又不漂亮,又没有闪光点,”韶华的神­色­有些低落,“话说,萧礼,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不知道,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跟你呆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

“那你养只宠物,还很舒服很开心呢。”

“想做我的宠物?嗯?”萧礼坏坏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才没有呢!”

“好啦,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萧礼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甘甜动了胎气,那天在医院里,她哭着跟我说,她的夫家不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她希望孩子生下之后,我可以待孩子视如己出,我就觉得很难过,”韶华叹了口气,失去了吃饭的心情,“萧礼,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明明都已经结婚了,他的夫家为什么不要她生孩子?”

萧礼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不假思索地说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是小三呗。”

“啊?”韶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这很正常,有几个大学生会选择在20岁的时候就结婚?夫家有钱?还不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他呵呵一声,“明显,她是个外围女,至于结婚一事,根本就是她骗你的,有钱人怎么会希望外面的小三生下自己的野种?”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萧礼毫不在意。

韶华沉默了,没有说话。

第二天见到甘甜的时候,她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甘甜问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干­什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甘甜,你跟你老公……真的……真的结婚了吗?”韶华有些忐忑地问道。

“当然结婚了,你问这个­干­吗?”

见她说得那么肯定,韶华反而不好继续问下去了,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将甘甜当做了自己的朋友,那就要好好地相信她。

“我相信你,甘甜,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韶华抬起头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一旁的甘甜心里闪过了淡淡的感动,她笑了笑,眼神有些闪躲:“韶华,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对不起你,会不会恨我呀?”

“好朋友之间永远不会有仇恨,”韶华笑了起来,“甘甜,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这个人呢,很简单,别人对我好一分,我就会把整个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但是呢,我这个人比较贪心,总是会不断的奢望别人给我更多的关爱。”

“你这样很好,”甘甜牵着她的手,善意地说道,“韶华,我真心把你当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听我一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对着最亲密的人,也万万不可失去了防备之心,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一颗聪明的脑袋,有了这颗聪明的脑袋,你便能无往而不胜,不管是抓住男人,还是抓住事业。”

“甘甜,我感觉你想得可真多啊。”

“不是我想得多,现实如此,”甘甜正­色­道,“韶华,我问你,你银行卡你存了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什么?”韶华讶异地问道。

“韶华,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爱情又是个靠不住的东西,你男朋友现在对你百依百顺,把你捧在心头,那以后呢?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这个世界上,只有金钱才是最靠得住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你跟了他这么久,这些钱也是你应得的。”

“可是……感情不是双方的事情吗?怎么可以让一方掏钱呢?”韶华不认同地看着她,“这不是在亵渎我们的爱情吗?”

“小傻瓜,在面包面前,爱情什么也不是,难道你敢否认,最开始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没有金钱的因素吗?”甘甜盯着她,认真地问道。

韶华被她的目光看得一阵心虚。

“没什么可难为情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笑贫不笑娼,”甘甜坦 ...

(然地耸耸肩,“我当初跟我老公在一起,就是因为他有钱。”

“那……那你跟你老公之间有爱情吗?”

“爱情?”她嗤笑,“他最开始恋慕的就是我这具年轻美丽的身体,我爱的也不过是他的钱,我们俩不过是各取所需。但是,我现在需要生下这个孩子,孩子是我的,是从我的肚子里孕育出来的,我很想留下它,与那个男人无关。”

“你想的可真复杂呀,甘甜。”韶华听不懂,不知道她与她老公之间那些复杂的关系。

“总是你听我的就是了,在这个男人还爱着你的时候,多从他身上捞点钱,给自己留下足够的退路,你这样做比什么都好。”甘甜严肃地说道。

一晃就是六个多月,离甘甜的预产期只有半个月了。

韶华忙得团团转,将甘甜当做好朋友的她,这几天甚至直接住在了甘甜家里。

甘甜谎称她老公出差了,刚好萧礼也出差了,倒是方便了韶华的照顾。

那天晚上十点,两人本来在躺在床上聊天,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甘甜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对韶华说道:“快!快!送我去医院!我感觉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韶华慌乱了起来,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手忙脚乱的喊了救护车,还不到二十分钟,甘甜的羊水便破了。

甘甜吓得快要哭了,韶华等不及了,只能扶着她下了电梯,一路往小区外走,好在救护车来得及时,将甘甜接了过去。

救护车的笛声在不停地鸣叫着,甘甜疼得不停哭着,韶华也慌得要死,她问甘甜要不要打电话给她老公,让她老公来医院陪她生产,可是甘甜却说什么都不肯,说了一堆不能耽误她老公工作的话,说得韶华心疼不已。

将她送到医院后,医生立刻就开始工作,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后,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对韶华说产­妇­大出血,需要止血,让她去买血。

韶华赶紧随着护士去交钱,交完钱后,又过了一个小时,医生说甘甜现在情况很危险,需要做手术,要家属签字。

韶华不知道甘甜的家人,让医生去问甘甜。

片刻后,医生出来,说道:“甘甜小姐说,她的老公你也认识,他叫萧礼,就是你的男朋友。”

韶华震惊地膛大了眼睛,抓着医生的衣袖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老公叫什么?”

医生被她吓了一跳,说道:“她说她的老公叫萧礼,是你男朋友!现在病人非常危险,你还是赶紧让她丈夫过来签字吧。”

韶华瞬间入赘冰窟,她突然在一瞬间怨恨起了甘甜,可是下一刻,她想到人命关天,立刻拿出手机给萧礼打了个电话。

萧礼接通了电话,疑惑地问道:“怎么凌晨两点了,还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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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

( 片刻后,医生出来,说道:“甘甜小姐说,她的老公你也认识,他叫萧礼,就是你的男朋友。”

韶华震惊地膛大了眼睛,抓着医生的衣袖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老公叫什么?”

医生被她吓了一跳,说道:“她说她的老公叫萧礼,是你男朋友!现在病人非常危险,你还是赶紧让她丈夫过来签字吧。”

韶华瞬间入赘冰窟,她突然在一瞬间怨恨起了甘甜,可是下一刻,她想到人命关天,立刻拿出手机给萧礼打了个电话。

萧礼接通了电话,疑惑地问道:“怎么凌晨两点了,还给我打电话?”

“萧礼,”话到嘴边,韶华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睛有些酸酸的,想要流泪,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可最后,她还是说了出来,“你来一趟医院吧。”

“你病了?”萧礼朦胧的睡衣瞬间便清醒了。

“没有,不是我,”韶华止住浑身的颤抖,炸了眨眼,“萧礼,你快过来吧,过来签个字。”

“签字?”萧礼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对,签字,”她点点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萧礼,甘甜难产,医生正在急救,需要你的签字。”

“可笑,这种事你不应该大电话给我,应该打电话给她的监护人。”萧礼嗤笑道。

“萧礼……”韶华的泪水终于流了袭来,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悲哀,“萧礼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甘甜说那个孩子是你的!萧礼你骗得我好苦!你骗得我好苦!你竟然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你骗得我好苦!你知不知道?”

萧礼被韶华歇斯底里的呐喊惊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便白了,原来,这个“甘甜”就是那个“甘甜”,可是这种事,他怎么敢跟韶华承认,韶华要是知道了,再也不会原谅他,他自然立刻就否认道:“韶华你在发什么疯?我根本就不认识甘甜,甘甜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呢?”

“萧礼,”韶华闭了闭眼,哽咽道,“萧礼,这个时候甘甜不会骗我,我不想跟你吵架,现在时间很紧急,我们不能吵架,人命关天,你过来吧,你过来签个字好吗?”

“我不会过来的,韶华,我说了我不认识甘甜,她要签字爱找谁找谁,我不认识她!”

“萧礼,我给你二十分钟,你立刻给我过来,难道你想看着那个可怜的女人或者你还没出世的孩子就这么死了吗?”她的语气退下了愤怒,只剩下不可遏制的颤抖。

“我不会过去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萧礼冷漠决绝的说完这句话,立刻挂了电话。

韶华举着电话,泪水像是豆子一样,不停地从眼眶里滑落,她浑身颤抖着,悲伤不可自抑的将她包围了,这时候的她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在手术室的门外,哭得很惨。

她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看着手中手机的光明了又暗,她不断地看着时间,坐立不安,渐渐的,她已经顾不得悲伤了,只是焦急地在等待着。

二十分钟后,萧礼依旧没有来,她不停的给萧礼打电话,可是电话那边却显示无法接通,她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医生再来催促的时候,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我是她姐姐,我来给她签字吧。”

拿起签字笔的手,仿佛有千钧重,她犹豫了一刻,最后还是毅然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垂下了头,将自己的脸埋藏在深深的头发里,埋藏在自己的手掌中,埋藏在掌心里流出的泪水里。

天亮时分,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从产房传了出来,疲惫了许久的韶华,终于松了一口气,医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交到韶华的手中说道:“你是产­妇­的姐姐吧,产­妇­生了个很可爱的男孩,七斤八两。”

“谢谢医生。”韶华将孩子抱在怀里,情不自禁的亲上了孩子的额头,孩子才刚刚出生,脸上皱巴巴的,像是一只粉红­色­的小包子一样,看起来很丑,可是她却感到无比亲切,以至于在这一瞬间,她弱化了自己对甘甜和萧礼的怨恨。

甘甜在傍晚才醒过来,一醒来,便看到韶华在哄着哭泣的婴儿,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气若游丝的看着韶华,问道:“韶华,你恨不恨我?”

韶华垂眸,想了想,说道:“最开始是怨恨的,怨恨你和萧礼齐齐背叛了我,后来,我便不恨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

“韶华,”甘甜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可怜的看着韶华,“韶华,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好不好?这个孩子的事,我暂时没办法跟你说,总之你要相信,我跟萧礼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根本就不会妨碍到你的。”

“说没关系,我做不到,”韶华摇了摇头,眼泪也流了下来,“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韶华,”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最开始为什么要接近你吗?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接近你,目的就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你,萧礼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不止我一个。我也曾想这么做,想引诱你不经意的看到萧礼和别的女人出入酒店,可是最后我还是没忍心,韶华你那么美好,我怎么能让你伤心呢?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偷偷交给萧礼,我本来打算瞒着你的,本来打算将这件事情瞒一辈子的,可是昨晚……昨晚情况太危急了,我根本没办法……”

“我知道,”韶华深呼吸一口,“我知道昨晚情况太危急了。可我现在依然很伤心,很难过,我以为我找到了幸福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这辈子拥有了幸福!”

“韶华,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甘甜泣不成声,“韶华,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啊,我知道萧礼不喜欢外面的野女人给他生的孩子,他一定会逼着我打胎的,就算不打胎,孩子生下来了,他也不会要的,我只能求你了,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只要你跟萧礼说,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萧礼一定会同意的。”

韶华感觉一颗心冰凉冰凉的:“从头到尾,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萧礼对你的爱,他对你的爱是真的啊!”甘甜说道。

“真的?”她冷笑一声,“那你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韶华,你听我说,萧礼是做大事的人,他拥有很多女人很正常,你不可以以常人的要求去要求他,他做不到的,你只要知道,他爱的是你,那就够了,外面的事情,你不要去管,外面的女人都是浮云,你已经得到了萧家的承认,以后你会是萧家的当家主母,这样就足够了,你别去想那么多好么?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甘心吗?”她幽幽的看着她。

“我……”甘甜咬了咬­唇­,“我……”

突然,甘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韶华,我想见他一面,我想亲手把这个孩子交给他,从今往后,我 ...

(就离他离得远远地,我想今天就见见他。”

“你才刚生完孩子,这样不合适吧?再说了,现在天­色­也晚了。”

“不!我今晚就想见他!”甘甜的语气突然出乎意料的坚决。

在甘甜的恳求之下,韶华终于同意了。她打电话给萧礼,萧礼一接通电话,便冷冷地说道:“我说了那孩子不是我的!”

“萧礼,”韶华的心都冷了,“我现在想见你,你在哪里?”

“我不想跟你谈这件事。”

“好,那咱们不谈,我只是心里有点难受,我想见见你,好吗?”韶华放柔了语气,有些悲哀的说道。

萧礼的心软了下来:“我现在不在深圳,我现在在贵州。”

“那我过来找你。”说完,韶华便挂了电话。

那晚,韶华开着车,送甘甜呣子去贵州见萧礼。

夜幕是沉沉的黑­色­,车内的气氛十分压抑,韶华又是疲惫又是心累,一句话都没有说,甘甜怀里的孩子睡熟了,车内一片安静。

行到下半夜的时候,经过一处高架桥,突然,高架桥上掉下了一个重重的安全栓,砸在了车玻璃上。

十几米的高空瞬间砸下的重物,砸碎了窗玻璃,韶华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给挡了一下,右腿卡住了,而甘甜比较惨,被砸到了头,头骨几乎凹陷了下去,当场死亡。

萧礼知道这起车祸,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他来到医院看头上包着纱布的韶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韶华也沉默不语,抱着一个孩子不去看他。

“韶华,”终于,还是萧礼忍不住,先开了口,“你现在怎么样了?”

“轻伤,死不了。”她的语气很冷漠,终究是不想跟他说话。

“韶华,我很抱歉。”萧礼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

韶华却将孩子塞到了他手中:“你的孩子,你都不看一眼吗?”

“韶华,你怎么什么人的话都相信?”萧礼有些气闷了。

“什么话都相信?”韶华笑了,“是啊,我什么话都相信,从前相信你对我一心一意,现在相信甘甜告诉我的,你脚踏数只船,萧礼,我只是你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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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字啊亲们 猫街迷迭

( 洗手台上躺着一个­精­致的香水瓶,那是他上次经过商场的迪奥专柜时买的,当时只是偶然经过,突然想起韶华不喜欢他一身的烟味,于是便买了这瓶古龙水。

也许她会喜欢这个清爽的味道,他打开盖子,在身上喷了一下。

回到房间拉开窗帘朝下望去,他看见韶华已经来了,正站在他家楼下的栅栏外面,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雪纺长裙,裙子上绣着一朵朵白­色­的蒲公英,使她整个人清纯的像是一汪清溪。

他的­唇­边露出一个微笑,飞快地朝楼下跑去。

跑到玄关旁换鞋的时候,餐厅里吃早饭的妈妈喊道:“你这臭小子,不吃饭了吗?”

“不吃了!我要出去!”萧礼头也不回地喊道。

“你昨晚喝了酒,胃里都吐空了,大清早的又不吃东西,真当自己的胃是铁打的啊?”妈妈蹙眉斥责了一句。

萧礼想,这么早也不知道韶华吃了东西没有,便折了回来找了个袋子,拿起桌上的面包和牛­奶­装进袋子中。

“这才对嘛,”妈妈点了点头,“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妈妈拿起一旁的洗衣服的单子塞到他的口袋里:“回来的时候记得去­干­洗店拿衣服!”

“知道了。”萧礼挥挥手,不耐烦地跑了出去。

他跑到花园,拿起前些日子买的一株白­色­的竹子,捧着花盆穿过一片火红的玫瑰丛。然后他去车库取了车,开着车停在韶华面前:“走,我先带你去兜兜风。”

韶华摸着法拉利雪白的车身,眼里露出惊喜和兴奋。

上了车后,萧礼将袋子扔到她怀里:“吃点东西吧。”

“谢谢。”韶华含羞点头,转头看向萧礼,一阵心襟荡漾,想不到萧礼也有这么心细如尘的时候。

只是想到自己远离他的决定,又是一阵黯然。

萧礼见她低头沉默的抓着袋子,却没有吃,不由得问道:“怎么?不喜欢吃吗?不喜欢吃没关系,到时候咱们在路边买点吃的,你随便点。”

“没有,”她拿出面包吃了一口,又将袋子递了过来,“你也吃吧。”

“好。ww”他抓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只觉得只要跟韶华在一起,就连平时吃到腻的面包也变得美味起来。

“对了,昨晚的事,对不起。”他转过头,鼓起勇气看着她。

“没关系,我没生气,大家都有喝醉酒的时候嘛。”韶华低头,浅浅地笑笑。

“对,”萧礼依然感到尴尬,“你不生气就好。”

你要是生气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在心里这样说。

开了十几分钟后,韶华突然问道:“萧礼,你是不是没有考驾照啊?”

“是啊,不过你别担心,不会被抓到的。”他有心要在心仪的女孩面前秀一把车技。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她有些郁闷的转过头看着他,“我们不是去万佛寺吗?为什么你一直在围着这儿打转。”

“围着这儿打转?没有啊。”他还真没注意,满门心思都在身旁的女孩身上。

“你看!”她指着旁边的那个小房子,“我们从这儿经过了三次。”

那个小房子就是发现几十具尸体的房子,萧礼转头一看吓得不轻,车子却像是失去控制一般闯进了那座房子。

然后,便是疯狂地围着那幢房子在打转,萧礼怎么踩刹车也停不下来,两人皆是吓得一身冷汗。

韶华突然注意到了车上放着的那盆白­色­的竹子,脸­色­大变:“萧礼,这东西怎么来的?”

“搬回家的第二天我经过花店的时候买的,当时我见它长得很可爱,浑身都是白­色­的,想着你可能会喜欢,打算养一阵子等它再长高些把它送给你当礼物。”萧礼全副心思都在与车子斗争,语速非常快。

“萧礼,我想我知道你回到家后为什么还会遇上一系列不好的事情了,因为,”她害怕地指着那一株竹子,“这种白­色­的竹子十分罕见,它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名字——鬼竹。”

“鬼竹?”萧礼吓得脸­色­一白。

“没错,鬼竹,这种竹子能吸引各种冤魂厉鬼,极为不祥,一般是用来诅咒的,”韶华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但是这种竹子极为稀少,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你……你运气也太背了点儿。”

韶华抓起鬼竹便朝车窗外扔了出去,鬼竹扔在地上,花盆碎了,泥土散开,竹子居然化作了一滩血水,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吓得两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候,萧礼发现,他们被密密麻麻的冤魂厉鬼给包围了,它们一个个都以恶狠狠地眼神狠狠地瞪着他们。

萧礼这段时间简直要被它们给折磨疯了,打转方向盘朝他们狠狠地撞了过去,身旁的韶华发出一声尖叫:“不要——!”

可是萧礼根本不听,依旧横冲直撞地在开车撞鬼,韶华慌了,抓着他的胳膊不停地在喊:“不要——!不要——!”

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她疯狂地与萧礼抢着方向盘,最后,车子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半侧面全部撞得塌陷了下去,两个人被弹出的安全气囊给救了一命。

虽然如此,但是韶华和萧礼还是撞到了头部,晕了过去。

当两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病房里,萧礼的妈妈和韶华的外婆都在,两人的面上皆是一片担忧。

见儿子醒了,萧礼的妈妈赶紧按铃叫来了医生护士,与医生护士一同进来的,还有警察局的人。

“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检查完萧礼和韶华的伤后,说道,“可能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好,”警察局的刘队长严肃地看着两人,“换好衣服,随我们去一趟警察局。”

外婆在旁边吓得哭了起来,韶华赶忙坐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

“小华啊,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怎么能跟这种男孩子混在一起呢?现在好了吧,撞伤人了吧?撞伤了十几个人,这要是留下了犯罪记录,你以后可怎么出来工作啊?”外婆老泪纵横地说道,“你说外婆辛辛苦苦把你和你哥哥拉扯大,你怎么不学着点儿你哥哥,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我没有……外婆……”韶华嘴巴一瘪,也委屈地哭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盼警察局能明辨是非,将你放出来。要是因为故意伤人罪而被关进少教所,你这辈子就毁了!”

“外婆,我们都是无辜的。”她可怜地看着她。

“你是无辜的,他呢?他开车撞的人,将你连累了进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这么不懂事呢!你怎么能跟坏孩子混在一起呢?你怎么不想想,外婆这些年带着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不想想,你哥哥念着大学还要辛辛苦苦地做兼职赚一些钱回来 ...

(供你读书,你爸妈真是白生了你!”

她最后一句话语气说得太重了,韶华泪如雨下。

一旁的萧礼妈妈听不下去了,转头看着外婆冷笑一声说道:“我儿子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你别满嘴胡言乱语的血口喷人,我儿子怎么啦?我儿子优秀的很,以后会是人上人,你外孙女认识我儿子那是三生有幸,我儿子认识你外孙女那才叫倒霉!”

见两人要争执起来,萧礼大吼一声:“妈,你别说了!”

萧礼妈妈这才愤愤地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萧礼见韶华哭得可怜,心里泛起一阵疼痛,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她却没有接。

萧礼只好将纸巾放在了她腿上。

韶华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衣服,先去洗手间把衣服给换上了,紧接着,萧礼也换上了衣服。

当两人走出病房的时候,警察用手铐铐住了两人。韶华抬头看了萧礼一眼,萧礼愧疚的看着她:“韶华,对不起。”

她摇了摇头,低下头去。

警察将两人押上警车,押送回了警察局,一路上,警笛长鸣,不少人都站在两边看热闹。韶华难堪的一直低着头,不敢望向窗外。

到了警察局后,两人是分开审讯的。最开始审讯的是萧礼,萧礼说他没有开车撞人,他撞的是冤魂厉鬼。

而韶华的说辞则是,他们被冤鬼缠身了,萧礼出现了幻觉,当时他们车子的周围都是鬼,在推着这辆车子,在摆动着萧礼的手撞人。

听完两人的说辞之后,警察们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因为两人最近老是发现尸体,受到了惊吓,所以­精­神出现了问题。

很快,他们便被送到了最近的­精­神病医院,由于两个人都拒绝更改自己的说辞,于是他们便都被认定为­精­神有问题,需要关押在­精­神病医院治疗。

韶华和萧礼被关在不同的大楼,期间,韶华的外婆来过一次,老泪纵横的一直在说造孽,认为她从小失去父爱母爱才会导致心理问题,进而出现­精­神问题,有了幻想症。

而萧礼的妈妈也来过一次,告诉他那些被他撞伤的人,她已经赔钱了,让他好好在里面呆着。

萧礼的妈妈倒是不认为儿子­精­神有问题,只认为儿子聪明,若是儿子不把鬼魂一套拿出来说事,只怕会坐几年牢。

------题外话------

明天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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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 猫街迷迭

( “萧礼,我给你二十分钟,你立刻给我过来,难道你想看着那个可怜的女人或者你还没出世的孩子就这么死了吗?”她的语气退下了愤怒,只剩下不可遏制的颤抖。ww

“我不会过去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萧礼冷漠决绝的说完这句话,立刻挂了电话。

韶华举着电话,泪水像是豆子一样,不停地从眼眶里滑落,她浑身颤抖着,悲伤不可自抑的将她包围了,这时候的她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在手术室的门外,哭得很惨。

她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看着手中手机的光明了又暗,她不断地看着时间,坐立不安,渐渐的,她已经顾不得悲伤了,只是焦急地在等待着。

二十分钟后,萧礼依旧没有来,她不停的给萧礼打电话,可是电话那边却显示无法接通,她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医生再来催促的时候,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我是她姐姐,我来给她签字吧。”

拿起签字笔的手,仿佛有千钧重,她犹豫了一刻,最后还是毅然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垂下了头,将自己的脸埋藏在深深的头发里,埋藏在自己的手掌中,埋藏在掌心里流出的泪水里。

天亮时分,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从产房传了出来,疲惫了许久的韶华,终于松了一口气,医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交到韶华的手中说道:“你是产­妇­的姐姐吧,产­妇­生了个很可爱的男孩,七斤八两。”

“谢谢医生。”韶华将孩子抱在怀里,情不自禁的亲上了孩子的额头,孩子才刚刚出生,脸上皱巴巴的,像是一只粉红­色­的小包子一样,看起来很丑,可是她却感到无比亲切,以至于在这一瞬间,她弱化了自己对甘甜和萧礼的怨恨。

甘甜在傍晚才醒过来,一醒来,便看到韶华在哄着哭泣的婴儿,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气若游丝的看着韶华,问道:“韶华,你恨不恨我?”

韶华垂眸,想了想,说道:“最开始是怨恨的,怨恨你和萧礼齐齐背叛了我,后来,我便不恨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

“韶华,”甘甜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可怜的看着韶华,“韶华,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好不好?这个孩子的事,我暂时没办法跟你说,总之你要相信,我跟萧礼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根本就不会妨碍到你的。”

“说没关系,我做不到,”韶华摇了摇头,眼泪也流了下来,“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韶华,”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最开始为什么要接近你吗?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接近你,目的就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你,萧礼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不止我一个。我也曾想这么做,想引诱你不经意的看到萧礼和别的女人出入酒店,可是最后我还是没忍心,韶华你那么美好,我怎么能让你伤心呢?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偷偷交给萧礼,我本来打算瞒着你的,本来打算将这件事情瞒一辈子的,可是昨晚……昨晚情况太危急了,我根本没办法……”

“我知道,”韶华深呼吸一口,“我知道昨晚情况太危急了。可我现在依然很伤心,很难过,我以为我找到了幸福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这辈子拥有了幸福!”

“韶华,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甘甜泣不成声,“韶华,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啊,我知道萧礼不喜欢外面的野女人给他生的孩子,他一定会逼着我打胎的,就算不打胎,孩子生下来了,他也不会要的,我只能求你了,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只要你跟萧礼说,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萧礼一定会同意的。”

韶华感觉一颗心冰凉冰凉的:“从头到尾,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萧礼对你的爱,他对你的爱是真的啊!”甘甜说道。

“真的?”她冷笑一声,“那你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韶华,你听我说,萧礼是做大事的人,他拥有很多女人很正常,你不可以以常人的要求去要求他,他做不到的,你只要知道,他爱的是你,那就够了,外面的事情,你不要去管,外面的女人都是浮云,你已经得到了萧家的承认,以后你会是萧家的当家主母,这样就足够了,你别去想那么多好么?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甘心吗?”她幽幽的看着她。

“我……”甘甜咬了咬­唇­,“我……”

突然,甘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韶华,我想见他一面,我想亲手把这个孩子交给他,从今往后,我就离他离得远远地,我想今天就见见他。”

“你才刚生完孩子,这样不合适吧?再说了,现在天­色­也晚了。”

“不!我今晚就想见他!”甘甜的语气突然出乎意料的坚决。

在甘甜的恳求之下,韶华终于同意了。她打电话给萧礼,萧礼一接通电话,便冷冷地说道:“我说了那孩子不是我的!”

“萧礼,”韶华的心都冷了,“我现在想见你,你在哪里?”

“我不想跟你谈这件事。”

“好,那咱们不谈,我只是心里有点难受,我想见见你,好吗?”韶华放柔了语气,有些悲哀的说道。

萧礼的心软了下来:“我现在不在深圳,我现在在贵州。”

“那我过来找你。”说完,韶华便挂了电话。

那晚,韶华开着车,送甘甜呣子去贵州见萧礼。

夜幕是沉沉的黑­色­,车内的气氛十分压抑,韶华又是疲惫又是心累,一句话都没有说,甘甜怀里的孩子睡熟了,车内一片安静。

行到下半夜的时候,经过一处高架桥,突然,高架桥上掉下了一个重重的安全栓,砸在了车玻璃上。

十几米的高空瞬间砸下的重物,砸碎了窗玻璃,韶华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给挡了一下,右腿卡住了,而甘甜比较惨,被砸到了头,头骨几乎凹陷了下去,当场死亡。

萧礼知道这起车祸,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他来到医院看头上包着纱布的韶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韶华也沉默不语,抱着一个孩子不去看他。

“韶华,”终于,还是萧礼忍不住,先开了口,“你现在怎么样了?”

“轻伤,死不了。”她的语气很冷漠,终究是不想跟他说话。

“韶华,我很抱歉。”萧礼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

韶华却将孩子塞到了他手中:“你的孩子,你都不看一眼吗?”

“韶华,你怎么什么人的话都相信?”萧礼有些气闷了。

“什么话都相信?”韶华笑了,“是啊,我什么话都相信,从前相信你对我一心一意,现在相信甘甜告诉我的,你脚踏数只船,萧礼,我只是你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萧礼有些不耐烦了 ...

(。

可能是他的声音大了些,孩子吓得哭了起来,韶华赶紧低下头去哄孩子,没有再跟萧礼说话。

于是,冷战就这么开始了。

大家最近都别来看文了,明天一次­性­把三天的文全部都改了。

从南疆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严寒的冬天,到了春暖花开的春天。

那一夜,两人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在最后的关头,塞托的母亲制作出了解药,让两人服了下去。

那夜过去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视之间,那股浓情蜜意再也掩饰不住,虽然偶尔的碰触也只限于牵手与拥抱,但这对两人来说,已是非常甜蜜了。

走出南疆大山的时候,韶光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头上戴着各­色­鲜花做成的花冠,面上一副天真烂漫的神­色­。

“奚原,等回到京城,我便让父亲退了我与沧水哥哥的婚约,好不好?”她甜甜一笑。

“想必皇上自有思量,更何况,皇室婚姻乃是大事,岂可儿戏?”奚原蹙眉,倒是没有韶光那么乐观。

“你啊你,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父皇那么疼爱我,怎会不好好为我妥善安排呢?”韶光丝毫不担心,“你就放心吧,只要我对父皇撒撒娇,父皇一定会答应的!”

奚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笑容里带着丝丝宠溺。

两人来到滇南处的驿站,报上姓名后,滇南处的官员立刻迎了出来,以公主的仪仗接待了韶光。

之后,便是非常的顺畅的回程了。

奚原为了保韶光清誉,这一路上白天与她恪守着君臣之礼,只在晚上两人偷偷跑出来,坐在房顶上赏月。

奚原­性­子太沉,大多数时候都是韶光在说,他在一旁静静倾听,像是一个忠诚的守护者。可即使这样,也挡不住两人与日俱增的感情。

两个月后,韶光回到了皇宫,在临别的那一刻,她回眸,在千万人之中望向了奚原,神情中带着一股浓烈的不舍,揪紧了奚原的心。

他们都知道,相见时难了,后宫与前朝隔了千山万水,纵然她偷溜出宫,也不妨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实。

------题外话------

我最近真是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每天晚上三四点才睡觉,兼职、毕业作品、论文,还有一堆的文档,ppt,剪辑,我都快要疯了,你们这几天都别来看文了,我抽出一天时间来,好好写文,最近的文写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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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错别字

( 奚原这次寻回温懿公主有功,被皇上封为了忠勇侯,还赏赐了不少东西。ww

回到宫中后,韶光自然是亟不可待的命人将王碧君请了过来,自己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王碧君,对她甚是想念。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听得殿外的太监传来一声通传:“丞相府王小姐道。”

韶华赶紧迎了上去,王碧君一见她,眼眶儿立刻便红了,惯会做戏的她此刻的神情里也不知带了几分真情,哽咽着说道:“犹记得当日仍在一起喝茶闲聊,谁知一转眼你便不见了人影,叫我好生担心。”

“这不是没事了吗?”韶光笑了笑,搂着王碧君的胳膊进了屋子,掏出手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姐姐近日过得可好?”

“日思夜想着,担心着你的安慰,你说我能好吗?”王碧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韶光吐吐舌头,有些歉疚地说道:“倒是让姐姐担心了。”

“听说你这次回宫,乃是奚将军一路护送着你回来的,你们俩之间?”王碧君紧张地看着她。

“我们之间位属君臣,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毕竟是小女儿家的私密事,韶光害羞得紧,自是不肯据实相告。

王碧君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英俊的身影,那一夜,那个男子就像是一个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救她于危难之中,她的一颗心不由得荡起了一阵涟漪。

“唉,说起来,回宫这么久,倒还不曾见过父皇。”韶光叹了口气,说道。

“自你失踪之后,皇上担心你的安危,倒是病了许久。”王碧君解释道。

“为何宫中没有人跟我说过?”韶光惊讶地反问道,随即又有些气愤,“这些人办事倒是越来越不伤上心了,还有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韶光放心吧,皇上吉人天相,只是不会有事。”王碧君劝慰道。

韶光知道担心无用,这些事情自有太医­操­心,不由得问道:“碧君姐姐,沧水哥哥的伤势,如今怎么样了?”

“裴将军的伤势如今已是大好,韶光不用担心,只不过,”她顿了一下,微带歉意地看着她,“皇上又将他遣去了军营。”

听闻此言,韶光松了口气,此刻面对裴沧水,她竟有种心虚的感觉,倒不如不见。

“可是思念裴将军了?”王碧君打趣道。

“哪有,”韶光摇了摇头,“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因为我误了他的前程?”

王碧君见她说得一本正经,不由得说道:“原先每次见到我都是沧水哥哥长,沧水哥哥短的,如今怎得像个闷葫芦一般,一提到他就锯了嘴了?”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毕竟于理不合。”韶光轻轻撇过头去,目光有些闪躲。

见她如此,王碧君也没有再问,只说道:“我观这满京城的才子,竟只有裴家的少年郎与奚将军能入我眼。”

“这两人到真真是不错。”听到王碧君夸奚原,韶光也很是高兴。

“尤其是那奚将军,那人品,那气度。”王碧君咂咂赞叹道。

“你有何曾见过他了?怎得一副如此仰慕的样子?”韶华笑道。

王碧君脸­色­一红,语气却依旧漫不经心:“说起来,我与奚将军不曾见过,韶光倒是与他日日相对呢,跟我说说,这奚将军私底下是怎样一个人?”

“他……”韶光的脸上染过一抹羞涩,终究是不愿意说太多,讷讷地说了一句,“他就像一个闷葫芦。”

“闷葫芦?”

“对啊,我跟他说十句话,他都不回我一句话,”韶光有些无奈地说道,“为人古板的很。”

王碧君闻言嘻嘻一笑:“这奚将军,可是有了心上人?”

“他……他可能有吧。”韶光甜蜜的说道。

“什么?”王碧君瞬间变了脸­色­,追问道,“是哪家的小姐,我怎得不曾听说过?”

“这是人家的隐私,我又怎好打听,再说我贵为公主,去打听一个臣子的私事,到底有失身份。”韶光慌乱地说道。

“也对。”王碧君平静了下来,私心里却想着,该差人去好好查一查了。

原本她还疑心奚原会否心仪韶光,但听仪仗队上来的人细细禀报了一番后,她倒是放了心。那人说两人日日恪守君臣之礼,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让王碧君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那你被掳之后,发生了何事?”王碧君追问道。

韶光避重就轻地挑了几件事说了一下,目光闪躲,羞于言及自己与奚原之间的事。谁知道她的这份闪躲倒是让王碧君误会了,以为她已经失贞,是以躲躲闪闪的不肯对自己多言。

以往多年总是被王碧君压了一头的王碧君露出了这些天来最开心的一个笑容,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

韶光失踪的消息,在她消失不见的三个月后,到底还是没有瞒住,皇储失踪,大周上下人心惶惶,于是那些蠢蠢欲动的起义军又开始猖獗了起来,打着天亡大周的旗号,四处活动。

朝中无能臣,自奚原离开军队去找寻韶光以后,西北大军只能暂时交由奚原的副将,那副将领兵作战能力不敌奚原,连连战败,皇帝又派出了重伤初愈的裴沧水应战。

裴沧水独木难支、孤掌难鸣,一个人抵御地十分辛苦,而那些起义军合纵连横,一度曾经杀进了京城,皇帝不得不携了几个宠爱的后妃,连夜出逃,在月湖山庄的行宫里呆了整整两个月,才等到裴沧水扭转战局,重新将他迎入宫中。

皇帝本来身子就虚弱,经过这番奔波之后,越发不堪,回到宫中便卧病在床,以前是一日一次的明发上谕,后来改为三日一发,再之后,变成五日一发,到现在竟然变成了十日一发。

韶光与王碧君许久未见面,聊了很久,临别的时候,问道:“韶光,奚将军到底与你相处了数日,想必是有些情分在的吧?”

“不过是君臣之间的情分,姐姐何意说得如此严肃?”韶光诧异道。

“奚将军大名鼎鼎,我也算是仰慕许久了,只是奚将军到底是朝堂重臣,我乃是一介闺阁女子,一直无缘得见,”王碧君叹了一口气,说道,“过些日子便是立夏,公主可否在姐姐府中举行一场夏宴?公主乃是大周未来的掌权人,想必你的面子没人敢不给,到时候,前院宴请男子,后院宴请女子,你去前院施恩的时候,姐姐便躲在帘子后面瞧一眼,如何?”

想来也有三四日不曾见到奚原了,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韶光的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恨不得化作窗外的小鸟,立刻飞到奚原的窗头。

这是这宴席之事,她十分陌生,不由得担忧的说道:“若是这宴席有失礼之处,岂不是叫朝中重臣心中有怨?”

“公主放心,此事交给姐姐办便成了,姐姐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

(的!”王碧君自信地说道。

“那宴会名单,就多劳姐姐费心了。”韶光感激地说道。

“公主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之间的情意堪比亲姐妹,”王碧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再者说,公主能驾临丞相府,乃是府里三生修来的缘分。”

韶光闻言笑了笑,正好外面钟鼓响起,到了用膳的时辰,韶光便留着她用完膳再走了。

宴会在三日后举行,本来奚原是不愿意去参加的,毕竟他与王丞相政治立场不同,但这次的宴会乃是以温懿公主的名义举办的,他想起韶光那甜甜的笑容,心中一热,只犹豫了一刻,便点头答应了。

罢了罢了,到底是韶光的邀请,他怎能拒绝?大不了日后与王丞相一党疏远些便是。

这日一早,宫中的嬷嬷听闻韶光要大宴群臣,立刻自寅时便唤醒了她,一路服侍着她沐浴更衣、焚香净手,那神情说不出的严谨。又给韶光穿上了一身杏黄­色­绣着四爪蛟的厚重宫装,宫中的后摆拖了好几尺。

韶光有些不悦,有却不好多说什么,她心知宫中的嬷嬷自是有经验的,不会害了她,只是头上那几斤重的金饰,实在让她不堪重负。

一路乘着十六人抬的舆轿来到丞相府门口,王丞相已经携了百官跪在了门前,恭恭敬敬地大声喊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韶光的目光第一眼便落在人群最后面的奚原身上,道了一声平身后,视线与奚原遥遥相接,两人皆是心旌一摇,错开了眼,不敢再看。

待得入了丞相府,王丞相立即下令开宴,这场上的气氛才热络了起来,原本低眉敛目的官员,有些太过好奇韶光长相的,便抬起了头。

他们上一次见韶光,乃是十多年前,那时候韶光刚被寻回,皇帝下令百官与他一同在城门迎接她。那时候见她,不过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如今一见,却是惊为天人,有好几人甚至看得呆了,错不开眼。

只觉得那一身尊贵黄袍下的女子,即高贵又美丽,不似人间那些庸脂俗粉,倒像是王母瑶池的仙子。

察觉到百官看韶光的目光,奚原很是不悦,蹙了蹙眉,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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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宴 猫街迷迭

( 奚原这次寻回温懿公主有功,被皇上封为了忠勇侯,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回到宫中后,韶光自然是亟不可待的命人将王碧君请了过来,自己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王碧君,对她甚是想念。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听得殿外的太监传来一声通传:“丞相府王小姐道。”

韶华赶紧迎了上去,王碧君一见她,眼眶儿立刻便红了,惯会做戏的她此刻的神情里也不知带了几分真情,哽咽着说道:“犹记得当日仍在一起喝茶闲聊,谁知一转眼你便不见了人影,叫我好生担心。”

“这不是没事了吗?”韶光笑了笑,搂着王碧君的胳膊进了屋子,掏出手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姐姐近日过得可好?”

“日思夜想着,担心着你的安慰,你说我能好吗?”王碧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韶光吐吐舌头,有些歉疚地说道:“倒是让姐姐担心了。”

“听说你这次回宫,乃是奚将军一路护送着你回来的,你们俩之间?”王碧君紧张地看着她。

“我们之间位属君臣,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毕竟是小女儿家的私密事,韶光害羞得紧,自是不肯据实相告。

王碧君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英俊的身影,那一夜,那个男子就像是一个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救她于危难之中,她的一颗心不由得荡起了一阵涟漪。

“唉,说起来,回宫这么久,倒还不曾见过父皇。”韶光叹了口气,说道。

“自你失踪之后,皇上担心你的安危,倒是病了许久。”王碧君解释道。

“为何宫中没有人跟我说过?”韶光惊讶地反问道,随即又有些气愤,“这些人办事倒是越来越不伤上心了,还有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韶光放心吧,皇上吉人天相,只是不会有事。”王碧君劝慰道。

韶光知道担心无用,这些事情自有太医­操­心,不由得问道:“碧君姐姐,沧水哥哥的伤势,如今怎么样了?”

“裴将军的伤势如今已是大好,韶光不用担心,只不过,”她顿了一下,微带歉意地看着她,“皇上又将他遣去了军营。”

听闻此言,韶光松了口气,此刻面对裴沧水,她竟有种心虚的感觉,倒不如不见。

“可是思念裴将军了?”王碧君打趣道。

“哪有,”韶光摇了摇头,“好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因为我误了他的前程?”

王碧君见她说得一本正经,不由得说道:“原先每次见到我都是沧水哥哥长,沧水哥哥短的,如今怎得像个闷葫芦一般,一提到他就锯了嘴了?”

“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毕竟于理不合。”韶光轻轻撇过头去,目光有些闪躲。

见她如此,王碧君也没有再问,只说道:“我观这满京城的才子,竟只有裴家的少年郎与奚将军能入我眼。”

“这两人到真真是不错。”听到王碧君夸奚原,韶光也很是高兴。

“尤其是那奚将军,那人品,那气度。”王碧君咂咂赞叹道。

“你有何曾见过他了?怎得一副如此仰慕的样子?”韶华笑道。

王碧君脸­色­一红,语气却依旧漫不经心:“说起来,我与奚将军不曾见过,韶光倒是与他日日相对呢,跟我说说,这奚将军私底下是怎样一个人?”

“他……”韶光的脸上染过一抹羞涩,终究是不愿意说太多,讷讷地说了一句,“他就像一个闷葫芦。”

“闷葫芦?”

“对啊,我跟他说十句话,他都不回我一句话,”韶光有些无奈地说道,“为人古板的很。”

王碧君闻言嘻嘻一笑:“这奚将军,可是有了心上人?”

“他……他可能有吧。”韶光甜蜜的说道。

“什么?”王碧君瞬间变了脸­色­,追问道,“是哪家的小姐,我怎得不曾听说过?”

“这是人家的隐私,我又怎好打听,再说我贵为公主,去打听一个臣子的私事,到底有失身份。”韶光慌乱地说道。

“也对。”王碧君平静了下来,私心里却想着,该差人去好好查一查了。

原本她还疑心奚原会否心仪韶光,但听仪仗队上来的人细细禀报了一番后,她倒是放了心。那人说两人日日恪守君臣之礼,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让王碧君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那你被掳之后,发生了何事?”王碧君追问道。

韶光避重就轻地挑了几件事说了一下,目光闪躲,羞于言及自己与奚原之间的事。谁知道她的这份闪躲倒是让王碧君误会了,以为她已经失贞,是以躲躲闪闪的不肯对自己多言。

以往多年总是被王碧君压了一头的王碧君露出了这些天来最开心的一个笑容,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

韶光失踪的消息,在她消失不见的三个月后,到底还是没有瞒住,皇储失踪,大周上下人心惶惶,于是那些蠢蠢欲动的起义军又开始猖獗了起来,打着天亡大周的旗号,四处活动。

朝中无能臣,自奚原离开军队去找寻韶光以后,西北大军只能暂时交由奚原的副将,那副将领兵作战能力不敌奚原,连连战败,皇帝又派出了重伤初愈的裴沧水应战。

裴沧水独木难支、孤掌难鸣,一个人抵御地十分辛苦,而那些起义军合纵连横,一度曾经杀进了京城,皇帝不得不携了几个宠爱的后妃,连夜出逃,在月湖山庄的行宫里呆了整整两个月,才等到裴沧水扭转战局,重新将他迎入宫中。

皇帝本来身子就虚弱,经过这番奔波之后,越发不堪,回到宫中便卧病在床,以前是一日一次的明发上谕,后来改为三日一发,再之后,变成五日一发,到现在竟然变成了十日一发。

韶光与王碧君许久未见面,聊了很久,临别的时候,问道:“韶光,奚将军到底与你相处了数日,想必是有些情分在的吧?”

“不过是君臣之间的情分,姐姐何意说得如此严肃?”韶光诧异道。

“奚将军大名鼎鼎,我也算是仰慕许久了,只是奚将军到底是朝堂重臣,我乃是一介闺阁女子,一直无缘得见,”王碧君叹了一口气,说道,“过些日子便是立夏,公主可否在姐姐府中举行一场夏宴?公主乃是大周未来的掌权人,想必你的面子没人敢不给,到时候,前院宴请男子,后院宴请女子,你去前院施恩的时候,姐姐便躲在帘子后面瞧一眼,如何?”

想来也有三四日不曾见到奚原了,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韶光的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恨不得化作窗外的小鸟,立刻飞到奚原的窗头。

这是这宴席之事,她十分陌生,不由得担忧的说道:“若是这宴席有失礼之处,岂不是叫朝中重臣心中有怨?”

“公主放心,此事交给姐姐办便成了,姐姐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

(!”王碧君自信地说道。

“那宴会名单,就多劳姐姐费心了。”韶光感激地说道。

“公主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之间的情意堪比亲姐妹,”王碧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再者说,公主能驾临丞相府,乃是府里三生修来的缘分。”

韶光闻言笑了笑,正好外面钟鼓响起,到了用膳的时辰,韶光便留着她用完膳再走了。

宴会在三日后举行,本来奚原是不愿意去参加的,毕竟他与王丞相政治立场不同,但这次的宴会乃是以温懿公主的名义举办的,他想起韶光那甜甜的笑容,心中一热,只犹豫了一刻,便点头答应了。

罢了罢了,到底是韶光的邀请,他怎能拒绝?大不了日后与王丞相一党疏远些便是。

这日一早,宫中的嬷嬷听闻韶光要大宴群臣,立刻自寅时便唤醒了她,一路服侍着她沐浴更衣、焚香净手,那神情说不出的严谨。又给韶光穿上了一身杏黄­色­绣着四爪蛟的厚重宫装,宫中的后摆拖了好几尺。

韶光有些不悦,有却不好多说什么,她心知宫中的嬷嬷自是有经验的,不会害了她,只是头上那几斤重的金饰,实在让她不堪重负。

一路乘着十六人抬的舆轿来到丞相府门口,王丞相已经携了百官跪在了门前,恭恭敬敬地大声喊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韶光的目光第一眼便落在人群最后面的奚原身上,道了一声平身后,视线与奚原遥遥相接,两人皆是心旌一摇,错开了眼,不敢再看。

待得入了丞相府,王丞相立即下令开宴,这场上的气氛才热络了起来,原本低眉敛目的官员,有些太过好奇韶光长相的,便抬起了头。

他们上一次见韶光,乃是十多年前,那时候韶光刚被寻回,皇帝下令百官与他一同在城门迎接她。那时候见她,不过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如今一见,却是惊为天人,有好几人甚至看得呆了,错不开眼。

只觉得那一身尊贵黄袍下的女子,即高贵又美丽,不似人间那些庸脂俗粉,倒像是王母瑶池的仙子。

察觉到百官看韶光的目光,奚原很是不悦,蹙了蹙眉,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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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之鬼眼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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