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伸向了她的下身,放在她两腿之间,像一下一下拧开了她的水龙头,她感到下身潮湿。一条河从身体内流出去,把她排泄。她瘫软在床上了。
他进入到她身体那一刻间,她觉得自己像一件丝绸衣裳被挑起来举在了空中,迎风飘扬。他魁伟高大,她在他身下感到被他碾着一样,他一遍一遍碾着她,把她碾成了空壳,纸样薄,水样透明,把她碾空碾碎了。
他忽然停下来,急刹车一样凝固住。把她身体钳紧,双手摆正她的脸,低头来亲吻她,他满脸钢针般的胡植子排山倒海铺天盖地强Jian在她娇嫩的脸上,脸上又疼又痒,难以忍受。他亲她,像盖公章那样亲遍了她的脸,然后就吻她的唇。她呼吸紧张,喘不过气。她把舌头伸出去抵挡,他一口噙住了她的舌头,吮吸着。她觉得她的舌头搭成了桥,她整个人被吸过这座舌桥,吞到他肚里没有了。
接着他又启动,把她当成一团棉花放在轧花机器里轧。又把她当成一只绵羊放在了刀案上杀,剥她的皮,剔她的骨头,一刀一刀杀她,杀得她痛快淋漓,激动到疯狂。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拉长这过程,像锯她一样,停停又锯锯,锯锯又停停。到后来她终于明白了,她的身体开始配合,或逢迎或接送伸屈自如。突然间她感到眩晕,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颤栗使她拼命抱紧了他。她觉得整个身体往下飘沉,往深渊里坠落,她觉得要死了要死了,就再也忍受不住,打开自己哭出声来了。
作为女人,水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性Gao潮使她哭泣,这哭泣使她感到自己真正活成一个女人了。她觉得这个女人一直在昏睡,是李书记救醒喂活了送给她的,她从心眼里感激他。
有趣的是,当他们越过疯狂,安静下来歇息时,两个人都发现水月的一只手还握着茶杯不放。
那时刻李洪恩曾试图取掉这只茶杯,但水月紧紧抓牢不肯放手,他也就不再坚持,放过了这只茶杯。在整个过程中,水月都牢牢抓着这只茶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它抓牢在手里,就是要把它抓牢。开始时,她把这只茶杯举着,像举着一面旗帜。后来胳膊发软,就举着这只杯子在空中摇摆,如同摇摆一种旗语。等到胳膊彻底软下来,就握着这只茶杯放下了胳膊,但并没有松开手指。性Gao潮来临时,她用手去抱他,就举着这只茶杯,把茶杯当锤去锤打他的脊背,像擂响战鼓那样。到歇息下来时,她已经忘了手里还握着这只杯子,仿佛这只茶杯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不可分割了。
“把杯子放下吧。”李洪恩说。
“放下就放下。”水月也笑了。
“你为啥老拿着它?怕我抢了它?"李洪恩逗她。
“我也不知道。”水月羞红了脸。
水月把茶杯放下来。好像把自己取回来一样,这才感到回到了平静。
院里的阳光开始西斜,回返的阳光移到屋门门槛外边,只差一步就跨了进来。有轻风吹进屋里,旋着圈儿游走,又飘出去,使人感到空气的流动。院门外的远处有牛叫声传来,漫长又深沉,仿佛把大多的压抑和感叹当一条缎练抛向空中,挂在了树梢上。有车笛声远远传过来,好像有人不断往空中扔着什么。中午的安静开始收起,他们虽躺在床上,却也感到了村庄活动起来的气息。
“快穿衣裳。”李洪恩忽然说。
“慌啥,再歇歇吧。”水月劝他。
“先穿衣裳。”李洪恩坐起身来。
“穿就穿。”水月也响应李书记的号召,开始穿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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