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穿衣裳时感到一丝怨艾。男人家干这种事时,他要把你衣裳脱下来,但他只管脱却不管替你或帮你穿上,连伸手递递也不做。这真是不公平。不过她没有为这不公平悲哀、反而觉得有趣。
他们穿好衣裳,水月又把床弄平展和干净,像抹去他们风流的痕迹。一切归于正常,他们又回到平常生活,他们又回归到虚伪之中。
李洪恩端坐桌前,像要随时准备面对第三人那样,恢复出他书记的派头和正派状。把烟点着,慢慢地抽着香烟,思考着什么。他像所有的男人一样,做完这种事以后就思考怎么做善后工作。
水月用这只茶杯给他倒上水,送过去,放在了李洪恩手边。
这时候水月发现自己的这双手灵活自如,再也不那么倔强失去控制了。
李洪恩开始喝水。喝了几口又放下茶杯,他忽然看着水月,试探着说:
“我给你点啥吧?”
“好呀,想给我啥哩?”
“要不,要不我给你留点钱吧。”
他从衣袋里挖出来一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水月,不好意思地说:
“别嫌少,我手里就这么多了。”
“你不觉得太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