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两手和膝盖支撑着祈祷了一会儿,直到能够喘上来一口气。再也不喝了,他发誓道。如果他现在手头有一把刀子的话,他真想蘸着血把这句誓言在地板上写下来。最后终于站起来了,撞了地的头晕眩不已,胃里面也不停地翻腾。让他现在感到唯一庆幸的是他还没有呕吐,他可是宁愿疼一点也不愿意吐的。
所幸他住的地方也就跟一个小型卡车的空间差不多,厨房离沙发床也就几步之遥。厨房里一股死耗子的味道。他对那堵满了剩饭的下水道一向视而不见,柜台上也到处是早该拿出去扔掉的垃圾,橱柜里也塞得满当当的。
一堆朽木,他一直都如此认为,比塑料的好不到哪里去。橱柜里面是糖霜迷你燕麦片,圈圈饼和水果,一袋酸奶油和洋葱薯片,四盒通心粉和奶酪,各种各样的汤,一盒覆盆子以及奶酪巧克力蛋糕。
那个装有阿司匹林的艾德维尔瓶子就躺在泡芙和一堆水果中间,谢天谢地。
因为上一次宿醉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瓶盖拧开过了,所以现在他就只需要用那双笨拙的手倒出三片药来就可以了。他把药片塞进嘴里,把水龙头拧开。由于水池里堆满了盘子,他的头没地方放,只得用手捧了点水吸到嘴里才把药咽下去。
一片药突然卡住喉咙,让他一阵窒息。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冰箱那里拿了一瓶可乐才把药吞了下去,然后虚弱地靠在柜台边上。
他在一堆衣服、鞋子、钥匙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穿梭着进了浴室。
双手顶在污水槽上,他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去照镜子。
他那一头乱发看起来好像是刚被他厨房里的老鼠穿行过一样,脸色苍白,眼睛充满了血丝。他真是怀疑自己浑身上下还有没有一点说得过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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