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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米达麦亚的妹妹

更新时间2008-7-28 12:25:15 字数:6398

之后的几天,阿骜依然在对着电脑恶补这个时代的各种知识,我依然在找工作,但完全没什么结果,技术­性­的活我­干­不了,而这种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连搬运工都不要。若在家里,还可以开玩笑一般说找个人嫁了,或者去当侦探什么的。在这里连这个都不行。

那天下午我非常泄气地趴在沙发上扮死尸的时候,米达麦亚元帅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门铃声响起来之后,伊尔斯去打开对讲机,然后就整个人吓呆在那里。

“怎么了?”我问,一边走过去,“外面有怪兽么?”

伊尔斯机械地转了一下身,指了指对讲机的屏幕,“陛……陛……”

“B什么啊?”我凑过去一看,也惊呆了。

外面倒不是什么怪兽,只是一头黄金有翼狮子而已。

银黑两­色­的军服,洁白的披风,金­色­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银河帝国的皇帝陛下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正站在门外。

搞什么啊?米达麦亚还没回来,皇帝跑来这里做什么?这时莱茵哈特身边一个警卫道:“还不快点开门。”

好吧,君主专制体系里,皇帝有私闯民宅的权利。

于是我开了门,弯腰行礼:“陛下。”

莱茵哈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回头向身后的人笑了笑,道:“那传言居然是真的呢。”

我这才看到原来希尔德也来了,这时正皱着眉,一副不知应该怎么回答的表情。

莱茵哈特倒也没有希望得到什么回答的样子,径自走进客厅坐下了。

我跟过去,笑道:“陛下若是来找米达麦亚元帅的话,他还没有回来呢。”

“朕知道。”皇帝陛下用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打量我,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就是趁着他不在家时才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嘛?我皱了一下眉,然后问:“陛下要喝茶还是咖啡?”

“茶。”

于是我推了推还在发楞的伊尔斯,“去泡茶。”

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应了声,又向莱茵哈特行了个礼,匆匆跑去厨房。

在等待茶端上来的时间里,莱茵哈特一直没说话,只是上下看我。希尔德也没说话,也在皱着眉看我。于是我也就没开口,很坦然地站在那里让他们看。顺便打量这一对新银河帝国的开国帝后。当然现在希尔德还不是王后,不过应该也不久了。

因为对方不但身份,就算外貌,也算是站在整个银河系的顶端,尤其是莱茵哈特,虽然书中曾经对他的美貌下了很多笔墨,但我觉得,在看到真人之后,那些都完全不算什么了。那完全是一种勾魂摄魄甚至令人无法呼吸的美丽,我想,若不是这男人身上还有那种威严到令人不敢逼视的霸气,说不定会随时被人扑倒吧?所以这场对视,我怎么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于是很开心地一直微笑着。

于是莱茵哈特也笑了笑,问:“你叫什么?”

“欧阳桀。”

“唔,是东方式的名字呢。”

“我是中国人。”

“中国?”莱茵哈特皱了一下眉。

或者在他们的历史里,人类大一统之前的那些国家名字,都实在太过遥远了。于是我又道:“我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地球。”

莱茵哈特又皱了一下眉,旁边希尔德轻轻提醒道:“上个月不是俘获了一艘自称来自地球的飞船么?据说是因为用超时空跳跃航法出错才跳跃到现在的。”

莱茵哈特轻了几秒钟,点了点头,“朕想起来了。当时吓了一跳呢,一千多年前居然有那种技术。”然后又向我道,“原来你是那艘船上的人?那为什么会在这里?米达麦亚是怎么把你……”他顿了一下,像是在考虑用词,结果半天才接道,“弄回来的?”

“吓?”我吓一跳,“什么叫米达麦亚把我弄回来?”

“那么,是你引诱了他吗?”

“吓?”我吓更大一跳,真的跳起来叫,“什么叫我引诱他?”

年轻的皇帝陛下两道长眉纠结起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米达麦亚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罗严塔尔紧跟在他身后。

“陛下。”米达麦亚先向莱茵哈特行了礼,“不知陛下驾到……”

莱茵哈特抬了抬手,“这些虚礼都免了,朕今天只是来做一次很私人的拜访而已。”

“是。”米达麦亚应了声,站在旁边。

这时伊尔斯端上茶来,莱茵哈特接过去,喝了一口之后,扫了一眼在旁边站得笔挺的帝国双璧,笑了笑,“都说是私人拜访了,不用那么拘谨。都坐吧。”

于是两位元帅又应了声“是”,各自落座。

我仍站着,却悄悄把自己的位置移到罗严塔尔身后,他微微扭过头看我一眼,于是我甜甜笑了一个给他看。

金银妖瞳的元帅什么表情也没有地把头扭回去。

于是我就倚在沙发背上,静静地看着他。

深棕­色­发丝上的光泽,湛蓝瞳仁里的光影,颈部皮肤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

就算只剩一年,这一年时光,也请让我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用我的双眼记录下任何点滴细节。

米达麦亚静了一会才开口问:“不知陛下为什么今天突然想起来要到下官家里来?”

“啊,那个啊,因为听到很奇怪的流言啊。”莱茵哈特笑起来。

米达麦亚怔了一下,“流言?”

“哦,看来本人的确是不知道呢。最近有流言说米达麦亚元帅在私邸藏了个年青美貌的女人呢。”

“什么?”米达麦亚吓了一大跳。

莱茵哈特少有的露出了促狭的笑容,“朕也吓了一跳呐。私藏美貌少女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只有罗严塔尔元帅会做吗?流言是不是搞错对像了?”

被点到名的另一位元帅轻轻咳了两声。莱茵哈特继续道:“所以,就想来亲自确认一下看看。结果居然是真的呢。”

——要我说皇帝陛下你关心部下的方式实在是很特别吗?

米达麦亚刷地站起来,急急道:“陛下你误会了。下官绝没有做什么有损自身名誉的……”说到这里,顿了下来,看一眼旁边的罗严塔尔,改口道,“这位欧阳小姐只是在我这里暂住而已。”

“哦?”莱茵哈特挑了挑眉,看戏一般看着他。

罗严塔尔又轻咳了声,跟着站起来,道:“事实上,这小丫头是我寄放在米达麦亚这里的。”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座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我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他淡淡笑笑,居然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是我从酒吧捡回来的。”

“什么叫捡回来啊?又不是小猫小狗!”我皱了一下眉,抗议。

“差不多了。”他说,然后继续向皇帝解释,“她从地球来,在这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连户籍也没有,流落在那种地方被人欺负,所以我就捡回来了。但是单身男人不太适合收养小孩,就拜托给米达麦亚了。”

我哪有那么可怜?而且收养小孩是怎么回事啊?都说了我没那么小吧?

但对莱茵哈特来说,这番说辞显然比米达麦亚自己的解释更有说服力。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原来如此。”

希尔德也点点头,道:“目前费沙正在进行迁都前的大清扫,没有户籍证明,的确很麻烦。”

莱茵哈特看看我,道:“既然这样的话,不如米达麦亚元帅你就去民政部登记一下,正式收养她吧,也免得民间那些不堪的流言继续流传。”

米达麦亚怔了一下,“这个……”

莱茵哈特道:“怎么?不愿意么?”

“在命令元帅收养我之前,陛下你是不是应该先问一下我本人的意愿呢?”我依然倚在沙发靠背上,斜眼瞟着莱茵哈特问。

米达麦亚皱了一下眉,喝了一声:“小桀!”

莱茵哈特自己倒不以为意的样子,看向我:“那么,是你不愿意么?”

他这样问,我反而犹豫了一下。是人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就算放眼整个银河系,米达麦亚这棵树也是够大了。而且,人又好,命也不错,至少到《银英》结束时还活着。不管怎么想,对我来说这也应该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吧?其实我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下意识地对莱茵哈特那种语气有些抵制。也许是受民主主义熏陶长大的原因,也许是自身个­性­的原因,就是不太喜欢人家用那种口气安排我的未来。

但是,这种事也不能直说吧?难道要跟皇帝陛下说,不是不愿意,只是讨厌专制?会被当场处死吧?

于是我轻咳了声,小声道:“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我都已经成年了,还要给自己找个监护人,然后凭空比人低一辈,很不爽……”

对面几个人都笑起来,完全是一副看待青春叛逆期小孩的表情。

然后米达麦亚道:“那么,我以兄长的身份来收养你们,就可以了吧?”

我怔了一下,“咦?”

他笑了笑,“反正我最近也一直在把你当妹妹看待啊。”

既然他自己也这么说了,再推辞好像就太过于矫情了。于是我手一撑沙发靠背就跃到米达麦亚身边,抱着他的手臂甜甜叫了声“大哥”。

罗严塔尔倒没什么,莱茵哈特和希尔德好像吓了一跳的样子。莱茵哈特静了几秒钟才轻笑道:“身手真是矫健,看来倒像天生就是米达麦亚元帅的妹妹。”

米达麦亚轻轻搔了搔头,呵呵笑了声。

罗严塔尔也笑道:“如果从个­性­上来说,倒更像是毕典菲尔特的妹妹呢。”

“哦?怎么说?”莱茵哈特看看我,“似乎不太能看出来的样子呢。”

“个­性­这种事情,单从外貌自然看不出来。”罗严塔尔笑了笑,“如果陛下见过她对着五个士兵的枪口,依然英勇无畏地空手冲过去把侵犯自己的人打成猪头的情景,大概就能想像了。”

我当时不是空手,也没把他打成猪头。我正想补充的时候,就发现莱茵哈特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问:“士兵的枪口和侵犯她的人是怎么回事?”

皇帝陛下脸­色­一变,刚刚还像是闲话家常的气氛立刻一扫而空,大家的神­色­立刻都正经起来。米达麦亚也轻轻拍拍我的手,示意我松开。而罗严塔尔则开始向莱茵哈特说起当日在监狱那件事。莱茵哈特越听脸­色­越差,末了将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咬牙骂道:“这些混蛋。”说完拂袖而起,道,“玛林道夫小姐,我们回去。”

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跟着送到门口。

莱茵哈特临上车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转身看看我,道:“真抱歉,让你碰上那种事情。”

我笑笑,“没什么,反正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而且我现在也挺好的。”

他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上了车。

罗严塔尔目送那几辆车开远,­唇­角有似笑非笑的冷淡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什么在这里提那件事?”我问。

罗严塔尔回头看我一眼,“什么?”

“如果你想向陛下汇报那天的事,什么时候也可以说吧?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私下的场合?”

他笑了笑,“也许让他看到受害者本人会比较有说服力吧。”

仅仅是这样吗?我皱了一下眉,米达麦亚也皱了一下眉,道:“对件事对小桀来说,怎么都不算很好的回忆,你为什么非得当着她提起来?”

“真是的,才刚刚认了妹妹,就开始像护崽的老母­鸡­了。”罗严塔尔又笑了声,走回房里,一面道,“早知就不送到你这里来了。”

米达麦亚跟着走过去,“说起那个,你刚刚为什么要对陛下说小桀是你捡的之类?”

“你不觉得那样比较好吗?不然让你自己解释,说上一天也是越描越黑吧。”罗严塔尔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地坐下来,叫伊尔斯去拿瓶酒来,一面斜了米达麦亚一眼,“我就无所谓,反正也不可能更黑了。”

米达麦亚看看我,叹了口气,也坐下来:“不过陛下居然会为了这种事特意跑来我家,真是没想到。”

“那是因为这种流言的主角是你吧。如果换作是我,他大概只会一笑了之了。”

米达麦亚静了一会,道:“如果是你的话……如果陛下知道你和立典拉德一族的女人在一起的话,不知会怎么样呢?你还是……”

“是啊,他会怎么样呢?”罗严塔尔打断友人的话,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左蓝右黑的眼眸注视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唇­畔依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到底在试探什么?”我忍不住轻轻问。

罗严塔尔如遭电击一般抬眼看着我。

“皇帝的底线么?”

“小桀。”出声制止我说下去的是米达麦亚。

于是我闭了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罗严塔尔。罗严塔尔和我对视了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道:“米达麦亚,看来你认了个不简单的妹妹呢。”

米达麦亚一脸苦笑,“不是你捡回来的吗?”

罗严塔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站了起来,“好啦,我要回去了。再待下去,我都觉得自己要原形毕露了。”

“现在的你披着伪装的外衣吗?”米达麦亚这样反击,送他到门口,又加了一句,“不过说真的,罗严塔尔,你这家伙不要让人太担心啊。”

罗严塔尔没说什么,只笑着挥了挥手,走了。

米达麦亚转过身来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我历史学得不太好。不记得一千多年前是什么样的政体和社会制度。但是在这里,有些话,你最好还是不要随便说。”

我看着他,也叹了口气,“对大哥也不能说吗?”

他又苦笑,补充:“不要对我之外的人说。”

于是我对他说:“我喜欢他,我不想他死。”

米达麦亚静了很久,然后拍拍我的肩:“也许我们都想多了。”

……但愿。

跟阿骜说了认米达麦亚做大哥的事,他略微皱了一下眉,倒也没有不乐意。晚上跟远在奥丁的米达麦亚元帅夫人艾芳瑟琳通了电话,她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我跟阿骜凑到屏幕前叫“大嫂”的时候,笑得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都眯成两轮月牙儿,直说明天就要去给我们准备见面礼。

但直到第二天晚上拜耶尔蓝再次来访,我才知道为什么之前莱茵哈特要为这件事专程来一趟。

拜耶尔蓝这次是跟着米达麦亚一起来的,带着一个明显就是被打出来的黑眼圈,嘴角也还有淤伤的痕迹。

“咦?”我惊得眨了眨眼,“你跟谁打架了吗?”

最近在费沙附近应该没什么战役啊?何况就是有战役,也不用堂堂一个上将去和人­肉­搏吧?

拜耶尔蓝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没回话。

于是我又问:“打输了吗?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去打回来?”

“小桀!”米达麦亚重重喝了声。看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于是我乖乖闭了嘴,坐到旁边。

于是米达麦亚开始训拜耶尔蓝,“亏我上次还夸你是我手下最有前途的勇将,你的勇敢就用在这种地方吗?堂堂一个帝国军上将,跑去酒吧跟人打架,还把事情闹到陛下那里去了!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拜耶尔蓝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让他训。

等米达麦亚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我才知道原来拜耶尔蓝之前和朋友去酒吧的时候,听到关于米达麦亚的流言。说新帝国和旧帝国其实没什么区别,皇帝才登基没几天,高级将领们就开始像以前的旧贵族一样腐化了,一向风流的罗严塔尔不用说,就连米达麦亚也在私邸养了年轻漂亮的情­妇­。于是拜耶尔蓝就跟那些人争执起来,之后大打出手,最后不知为什么,竟然连莱茵哈特都惊动了。莱茵哈特对下属的私生活一向不怎么理会,但事关新帝国的名誉,就不得不重视了,当天就亲自来了米达麦亚家。之后那么积极地要求米达麦亚收养我,也是因为这个。

我听完整个前因后果,啧了啧嘴,“高级将领也不好当呢,养个情­妇­也要被说三道四。还要考虑政府的名誉,真辛苦。”

拜耶尔蓝大概被训晕头了,听到有人说话,就呆呆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才觉得不太对,惊慌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样子非常可爱。于是我笑倒在沙发上。

“小桀!”米达麦亚又重重叫了声。

我吐了吐舌头,他皱眉看着我:“有你这种妹妹,我才真的很辛苦!”

我咳了一声,正­色­道:“收养我可是圣旨哦。你想抗旨吗?还是想索­性­坐实流言?”

“欧阳桀!”

我笑了声,唰地溜出这房间,只留下拜耶尔蓝面对那个半路捡了个妹妹又没办法管教的兄长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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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饭局

更新时间2008-7-30 12:38:49 字数:2959

过了几天,我突然接到了皇帝陛下的传召。米达麦亚亲自回来接我,到了莱茵哈特的办公室,才发现奥贝斯坦也在。气氛好像不是很好,莱茵哈特沉着脸,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弯腰行礼,“陛下。”

莱茵哈特点了点头,向旁边的希尔德道:“你念给她听。”

希尔德点头,拿起手里一份文件开始念。原来是关于国家安全局那个败类的处置。那天被我打的那个,还有其它几个后来被查出来有过同样行为的士兵,都一起判了死刑。我听完之后,皱了一下眉,因为这文件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朗古的名字,如果真的彻查追究,他怎么都难辞其咎吧?

莱茵哈特看着我,“欧阳小姐可还满意?”

于是瞬间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来,尤其是奥贝斯坦那双偶尔有异样光芒闪过的义眼,怎么都让我不舒服,于是轻轻咳了声,有点不安地道:“这种事情,不用问我的意见吧?陛下决定就好了。”

于是莱茵哈特又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吧。今天就到这里了,众卿都回去吧。”

呃,他特意叫我来就想告诉我这件事?

奥贝斯坦和米达麦亚都行了礼,于是我也跟着行了礼,开始往外走,莱茵哈特突然又叫了声:“欧阳小姐。”

我转过身:“啊?”

“不介意的话,可否留下来和朕一起吃晚饭?”

“哈?”我怔住。连带前面两位元帅也一齐怔了一下。

莱茵哈特站起来,看着我:“另外有约吗?”

“不,我非常荣幸能和陛下共进晚餐。我只是一时受宠若惊。”

他笑了笑,走过来,向米达麦亚道:“届时朕会安排人送令妹回府上,米达麦亚元帅请放心。”

米达麦亚看了我一眼,应了一声,又向皇帝行了个军礼,先走了。

奥贝斯坦也看了我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在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之后,莱茵哈特笑了笑,在窗前的桌子旁边坐下,道:“现在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不如先过来陪朕喝杯茶聊聊天吧。”

我皱了一下眉,他到底想做什么?

莱茵哈特安铃叫侍从送两杯茶进来,见我站在那里没动,皱了一下眉,修长的手指摸上胸前挂着的银质项练坠子,带着一点自嘲的笑容说:“和朕一起喝茶聊天是这么勉强的事情吗?”

“不。”我连忙走过去,笑了笑,“只是完全没想到陛下你会这么说而已。因为你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喝茶聊天的闲情逸致的样子。”

他又笑笑,“说得也是。不过,就算有很多事情等着朕做,喝杯茶吃顿饭的时间总是有的。”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一时间却不知要说什么。莱茵哈特抚着胸前的项链,半晌才道:“上次觉得你好像什么话都敢说,为什么才过几天不见,就整个的变得拘谨起来?”

“场合不一样嘛。”我打了个哈哈,“而且,老实说,我们又不熟,陛下莫明其妙要留我吃饭,总觉得怪怪的,心里没底。”

莱茵哈特笑出声来,“才第二次见面,的确不算熟。但天天见面的,却未必能这么说话了。今天只是想请你吃顿饭,当作道歉。”

“咦?”我楞了一下,“刚刚那个……”

“那是帝国政府应该做的。朕说道歉,是针对朕没能做的事情。”侍者端上茶来,他喝了口茶,才接道,“欧阳小姐对刚刚的处决书其实是有意见的吧?”

我捧着茶杯,没说话。如果只是对我自己的事来说,是真的完全没有意见。本来我揍了那家伙一顿,也差不多出完气了。但是一想到那个朗古就是日后要陷害罗严塔尔的家伙,就恨不得他早一天死,自然就对这件事居然完全没有牵连到他觉得有些郁闷。

“其实朕自己也有意见,但是,作为一个皇帝,却总有一些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要放任那种肮脏恶心的家伙活下去。朕希望你能够谅解。”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手指一直没有离开过胸前的坠子。那个银坠子里,是他们姐弟和吉尔菲尔斯的照片,以及吉尔菲尔斯的一缕头发吧?

我想,他想请我吃饭,并不是希望得到我的谅解,而是希望那个逝去的正直善良的友人能够谅解吧,又或者说,他只是在希望自己的内心能够谅解他自己而已。

我看着他,笑了笑:“那就要看陛下请我吃什么了。”

他抬起眼来看着我,我笑:“如果食物美味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陛下的歉意好了。”

莱茵哈特怔了一两秒,也笑起来,道:“看来还得先去打听一下欧阳小姐你喜欢吃什么才行。”

“你现在问我也可以啊。我不挑食的,虽然还是最喜欢中国菜,但是偶尔尝尝其它的也不错。陛下你呢?”

“朕对食物,倒也没有特别的喜好。”

我白他一眼,“你不吃莴苣吧?”

“咦,你怎么知道?”

“猜的。”

“连这个都能猜得出来?”

结果严肃的对话就从这个开始变成闲扯,一直到吃饭也没停下来。

我跟莱茵哈特说我和阿骜小时候被无数次弄错的糗事,说上学时候的事,说喜欢的男生选择了­棒­球和更加温柔的女生的事情。莱茵哈特好像听得很开心,也跟我说他小时候和吉尔菲尔斯一起恶作剧的事,说他把不爱吃的莴苣都悄悄丢到吉尔菲尔斯盘子里的事。

于是一顿饭宾主尽欢。走的时候,我甚至还跟莱茵哈特约好等他有空的时候,我请他来家里吃饭,尝尝阿骜的手艺。

结果到家的时候,被米达麦亚很紧张地问,怎么样,陛下跟我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聊聊家常罢了。”我皱了一下眉,“大哥你紧张什么?”

“我倒没什么,只怕紧张的另有其人呐。”米达麦亚很不屑地哼了声,“今天我们从那里出来,我就被军务尚书毫不留情地挖苦了呢。”

“咦?为什么?”

“说国务尚书才刚刚跟陛下进言请他考虑婚姻问题不久,我就找这么个小美人来,真是煞费苦心。”米达麦亚毫不掩饰他的厌恶,“真是受不了,就好像除了他自己,所有人对陛下都是别有用心一样。”

“不至于吧?”我眨了眨眼,“吃顿饭而已嘛,又不是上床。”

米达麦亚瞪着我,咳了声,“女孩子说话不要那么粗俗。”

我耸耸肩,闭了嘴。他又道:“问题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主动开口单独邀请女­性­吃饭的事情,简直屈指可数。以我所知,除了玛林道夫小姐之外,你还是头一个。”

“说不定他对女人没有兴趣……”话说到一半,看到米达麦亚在瞪我,于是把后半句咽回去,呵呵­干­笑了声。

米达麦亚轻轻叹了口气:“陛下虽然还年轻,但也差不多应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毕竟延续王朝的血脉也是皇帝的义务。他那个样子,的确也让人很担心呢。”

我过去揽了他的肩,把头架在他肩上轻笑:“大哥你­操­心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工作的事,我的事,罗严塔尔的事,连皇帝陛下的婚事也归你管么?很容易老的,有皱纹就不帅了哦。”

他轻咳了声,拉开我的手:“好了好了,不早了,快点去洗澡睡觉。”

“是。”

我应了声,乖乖回房。

今天和莱茵哈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很多记忆里的片断都被翻了出来。觉得很温暖,很美好。于是路过阿骜房间时,顺便就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也许睡了吧。我在门口站了一会,轻轻说了声“晚安”,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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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约会

更新时间2008-8-1 14:06:57 字数:4513

结果莱茵哈特虽然答应我有空来吃饭,但却好像一直都没有空的样子。反而罗严塔尔过了几天又来了一趟。

那天依然是去找工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进门就听到罗严塔尔的声音在说“应该很快就会出兵吧。”于是很欢快地跑过去。

他和米达麦亚坐在后院的小桌子旁边,我跑去的时候,米达麦亚正在往自己杯子里倒酒,一边说:“其实应该也可以用战争之外的办法解决,只是陛下——”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我一声兴高采烈的“元帅大人”打断。

罗严塔尔看着我,微微挑起眉,“小野猫你叫谁?”

米达麦亚叹了口气,“你说她叫谁?她从那天之后都叫我大哥,而且完全连一点基本礼仪都没有。”

罗严塔尔白了他一眼:“你太宠她了。对老婆也百依百顺,对妹妹也百依百顺,你将来要是有女儿,一定也会百依百顺。”

“不行吗?妻子弟妹儿女本来就应该是保护疼爱的对像啊。”米达麦亚反驳。

“嗯嗯。大哥最好了。”我重重点头,然后向罗严塔尔道,“元帅大人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才不是什么小野猫。”

“是,你现在是米达麦亚养的小家猫。”他皱一下眉,没好气地叹一声。“早知道会这样,还是不应该捡回来的,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我笑笑,拿过酒瓶帮他倒满酒,凑过去他耳边轻轻道:“如果元帅你一定要这么叫呢,我也就当成昵称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他微微怔了一下,看了我几秒钟,然后转向米达麦亚道:“喂,你这大哥怎么当的?居然放任她当着你的面勾引男人?”

米达麦亚笑了声,“老实说,如果你能做我的妹婿,我倒是会很开心呐。”

罗严塔尔又静了几秒钟,然后皱了眉道:“原来是你授意的吗?”

米达麦亚连忙摆摆手,“不,那种事情我可没­干­。我只是乐见其成而已。”

于是罗严塔尔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伸手抓住我的手,道:“那么,令妹就先借给我一阵子吧。”

米达麦亚也跟着站起来,“喂,你想做什么?”

金银妖瞳的元帅露了个很邪魅的笑容,“当然是跟她去约会啊。你不是乐见其成么?”

于是米达麦亚皱着眉愣在那里。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手掌的位置,反牵住罗严塔尔的手,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微笑。

他扫了我一眼,­唇­角的笑容有几丝讥诮的意味:“走吧。”

我点下头:“好。”

“抱歉。”在车上的时候,罗严塔尔这么对我说,“我只是对米达麦亚的多管闲事很生气,吃了晚饭我就会送你回去。”

“嗯。”我点点头。

“想去哪里?”

“哪里都行。”

“那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

他扭过头来,异­色­的双瞳看着我,微微皱起眉,“你几时变得这么乖了?”

我笑:“一早说过嘛,若是元帅的话,我也会逆来顺受呢。”

“这种事情也可以吗?”他说着,身子已倾过来,毫无预兆地吻上我的­唇­。和他冰冷的眼神不一样,那是一个极火热而又富有侵略­性­的吻。他霸道地封住我的­唇­,舌尖窜入我口中,恣意与我的舌紧紧缠绕,尽情撷取一切。

我只是微微眯起眼,迎合他,感受他,伸手抱紧他。

没有人驾驶,但车依然在沿着电脑里早就设定好的路线往前开,很平稳,甚至感觉不到什么震动。于是我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和逐渐升温的呼吸,便只能感觉到他。

呼吸,心跳,皮肤的温度,­唇­舌间湿漉的动作……以及他的眼神。

左边是海一般的湛蓝,右边是夜一般的黯黑。

都一样的冰冷。

甚至带着种尖锐的讥诮。

但我却仍然被这样的眼神点燃了。

而罗严塔尔只是一面亲吻我,一面冷冷看着我,手却已探进了我的衣内,直接熨上温暖紧绷的肌肤,非常熟练地解开了我的内衣,覆上我胸前的柔软,动作粗鲁,丝毫没有温柔怜惜。

­乳­尖接触到他温热的掌心,我本能地战栗了一下。

他的动作停下来,离开我的­唇­,轻轻道:“没有人这样碰过你吧?即使这样,也不反抗么?你不是可以轻易踢爆沙袋,可以随便就扭断别人的手?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吧?为什么不像在酒吧打人那样,把我摔出去?”

“咦?元帅你是为了讨打才亲我的么?”我笑,“如果你是因为很久没有参加过­肉­博战,想找人活动一下手脚的话,只管直接跟我说。不用这么迂回嘛,害我乱期待一把的。”

他皱了一下眉,将手从我的衣服里抽出去,“我那句话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我依然搂着他,微微抬起头,在他嘴角轻啄了一下,“因为喜欢你啊。”

他嘴角又浮出那种嘲弄的笑容来,“喜欢我什么?长相?”

我点头:“嗯,喜欢。”

“身材?”

“嗯,喜欢。”

“地位?”

“嗯,喜欢。”

他又皱了一下眉,凑近我,低低道:“那么,喜欢我这双据说是不祥之兆的眼么?”

我也凑上去,轻轻地在他两只眼上都吻了一下,道:“最喜欢了。”

他看着我,继续皱眉:“你家大哥没有告诉过你我是怎么样的人吗?”

不用他来告诉,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啊。

“我呢,不打算结婚,更不打算要小孩,也不可能跟任何一个女人长相厮守,旧情人的数量大概可以从奥丁排到海尼森。”他继续道,“这样你也喜欢吗?”

我轻咳了声,小小声道:“除了数量之外,听着好像是在说我自己嘛。”

如果阿骜听到,也许会来一句“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之类的,但现在阿骜不在,罗严塔尔也就只是看着我怔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于是我又轻咳了声,接道:“我不知道大哥他是怎么想的,总之我本人倒也没有一定要嫁给你的意思。我来这里是个意外,碰到你也是意外,但喜欢你,却是一个必然。我不知要怎么解释,总之在见到你本人以前,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一定要问我喜欢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如果一定要把自己拆成若­干­组成部分,我也就只好连这些零配件也统统一起喜欢了。当然也包括诸如花心、毒舌、骄傲……甚至野心什么的。你有旧情人我知道,你现在有在交往的女人我也知道……”我在这里顿了一下,暗自想,甚至你很快就要有儿子了我都知道,然后又笑笑,“但那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你嘛。”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他问。

“如果你也能喜欢我,当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能,那也无所谓,我只希望能够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陪着你,看着你。”

“就是这样?”他好像有点不解的样子。

“嗯。”我点点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之前阿骜跟我说“喜欢你”的时候来了。不由楞了一下,难道他当日就是我现在这种心态么?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明明知道不可能有回应,但仍然忍不住要说出来,就只因为“喜欢你”……

对面罗严塔尔像是很不理解我这种念头,两道长眉又皱起来。

我回过神来,真是的,现在不是我在对罗严塔尔告白么?为什么要想起阿骜的事情?于是连忙甩甩头,道:“当然,虽然说过对元帅可以逆来顺受,但我也不会太亏待自己的。你和别的女人缠绵的时候,我说不定也会去另找一个帅哥来约会呀。毕竟忠诚这种东西,一定要双方对等时才会有效嘛。”

他静了很久,才笑了笑,拉开我的手,坐回自己的位子,道:“真是奇怪的小丫头。”

我翻个白眼给他看,动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都说我已经成年啦。”

“想装大人的话,至少等你的­乳­房能填满我的手掌吧。”

“咦?你喜欢那种身材火爆的女人吗?不如下次我去找一点丰胸菜谱来研究看看好了。但是,胸太大行动会不方便呢,翻腾跳跃都会有些累赘吧?”我皱了一下眉,“好为难。”

他笑出声来,“你居然在认真考虑这种事吗?”

“嗯。”我很正经地点下头,“至少要让你下次不能再送童装给我啊。”

他笑着,握住了方向盘,改变了车子前进的方向。“那就从今天的晚饭开始好了。”

……你想对饭店的服务生询问有没有木瓜套餐吗?

结果罗严塔尔带我去了帝国高级军官的俱乐部。

我们一进去,从客人到侍者几乎全都惊得怔在那里。罗严塔尔毫不在意地领着我走到一个空位前,非常绅士地帮我拉开椅子。

我们坐下来之后,服务生才如梦初醒一般跑过来问,要点什么。

而旁边也有人压低了声音在窃窃私语。不外乎“罗严塔尔元帅又换了女友呢。”“他是第一次把女友带到这种地方来吧?”“呀,真是的,罗严塔尔元帅的守备范围到底从几岁到几岁啊?完全独占了所有的美人资源嘛。”诸如此类。

我听着这些,翻了个白眼,罗严塔尔则把菜单递给我,道:“随便他们去说好了。”

我才点好菜,就有个年青的军官端了杯酒过来打招呼。这个人有着灰­色­的短发和灰­色­的眼睛,长相俊美,看起来甚至有一点温文尔雅的味道。如果不是穿着军装的话,或者会被当成学者或者教师之类的人也不一定。

“这是缪拉一级上将。”罗严塔尔介绍,“这位则是米达麦亚新收养的妹妹,欧阳桀小姐。”

我和缪拉几乎在同时露出“原来是你,久仰久仰”的表情,然后我向他伸出手,他则抬起手来准备行军礼,半途中看到我伸出的手,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放下来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笑道:“你好。”

我对缪拉久仰是很正常,但为什么他也一副好像对我闻名已久的样子?于是我问:“缪拉提督难道之前听说过我?”

他轻咳了一声:“呃,一点点。”

明显就不止一点了。我歪了歪头,“难道你也听说过那个米达麦亚私藏美貌少女的流言?”

缪拉继续咳:“啊,那个,稍微……咳……”

“那你——”我还想再问,已被罗严塔尔打断。

“好啦,不要再欺侮老实人了。”罗严塔尔说完又向缪拉道,“吃过晚餐了吗?不介意就一起坐吧。”

缪拉很吃惊的样子,看一眼他,又看看我:“但是,不会打扰二位吗?”

“我只是在代替她那个笨蛋兄长领她出来见见世面而已。”罗严塔尔这么说着,向旁边的空座伸伸手,“说不定比起我来,缪拉提督也许更适合做年轻小女孩的导游啊。”

我斜眼瞟着他:“哎呀,给你添麻烦还真不好意思呐,元帅大人。”

“麻烦的不是带你出来玩,而是万一我真的忍不住出手了,你那个笨大哥一定要我负责怎么办?我可不想为这种事情,跟‘疾风之狼’打上一架呐。”

我在桌下一脚踢过去:“你想跟我打吗?”

他痛得一呲牙,“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完全是只没有驯化的小野猫嘛。”

缪拉在旁边笑起来:“两位感情真好。”

我笑眯眯地应声:“嗯。”

罗严塔尔给自己和缪拉倒了酒,看都不看我,“脸皮还真厚。”

我继续笑眯眯应声:“嗯。”

“又不是在夸你。应得那么欢做什么?”

“坦诚地承认自己的缺点就是我最大的优点啊。”

“……其实还是皮厚吧。”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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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蛋糕吗?

更新时间2008-8-4 13:00:14 字数:3382

这时已到了宇宙历799年十月下旬,之前因为杨威利出逃的事件而自缢的连列肯普的尸体已经运送回来。从皇帝以下,所有的高级将领们都开始忙起来,米达麦亚甚至已经常把工作带回家里来,连拜耶尔蓝来的次数都明显增加了。

虽然正式的消息还没有发布,但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偶尔的闲聊透出来的口气听来,再一次对同盟出兵是在所难免了。至少罗严塔尔是那么希望的。

照我所记得的银英历史来说,也是差不多快出兵了。

阿骜依然是不喜欢罗严塔尔,每次他一来就直接回房间。而且,只要有关战争的话题,都会让他露出很不舒服的表情来,曾经很郁闷地跟我抱怨“为什么一定要发起战争呢”之类。

我用杨那句“战争百分之九十的起因,是一些愚蠢得令后世人会为之一愣的理由,其余的百分之十,则是一些愚蠢得连现代人都会为之一愣的理由。”回答他。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就不应该来跟你说这些。”

我也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就算我说不要打仗,也没有人听吧?我又不是皇帝。”

阿骜看了我一会,问:“如果你是皇帝的话,会不会因为那些愚蠢的理由随便发动战争?”

“别做这种无意义的假设啊。”我说,“毕竟人没有走到那一步,没有在那个环境下,谁也说不准自己会­干­什么,不会­干­什么。”

就像莱茵哈特。

我想,也许那位雄心壮志想把全宇宙都握在手中的黄金狮子在签署之前念给我听的那份处决书之前,都没有想过他的帝国里,居然还必须要用到朗古这种恶心的小人。

也许,真的要到了某种程度,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阿骜又看了我一会,没说什么,上班去了。

说起来,这件事倒让我很郁闷,我整天在外面跑,整天碰壁,倒是阿骜,第一次出去应聘,人家就当场拍板要了。是在一所学校里做音乐教师。他很喜欢小孩子,又很喜欢音乐,所以也开心地当场同意了。

本来我这种身无一技之长又不熟悉环境的家伙,也就只能做服务生清洁工之类的工作,但是自从有了户籍之后,反而连这类活都完全没有人肯请我。费沙的人本来就还没有习惯新帝国政府的统治,背地里怎么样不知道,表面上完全是应应诺诺战战兢兢,谁敢雇佣帝国元帅的妹妹去洗盘子?

阿骜倒是很满意这种状态,说他可以养活我,让我在家里做米虫算了。然后他每天上班教小孩子拉提琴,下班回来教我做料理,过得很开心的样子。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我想他会宁愿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但是,我记得,大概是十一月就出了兵吧。

不到一个月了呢。

那天阿骜回来,给我做了冰淇淋。

我愣了一下,“都是秋天了,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一直想做的,但是前阵你不是一直拖着我做别的嘛。”

我又愣了一下,他叹了声,耸耸肩:“你果然忘记了呢?算了,就当我心血来潮好了。”

老实说,我还真没想起来有什么关于冰淇淋的事情。于是只坐在那里看着他做。看着他往­奶­油冰淇淋上加水果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罗严塔尔好像快生日了吧?于是跟阿骜说:“教我做蛋糕吧?”

“怎么突然想做蛋糕?”

“罗严塔尔要生日了……”

阿骜转过身来看着我,很久之后,才轻轻道:“姐姐你真的很喜欢他呢。做便当,做蛋糕,甚至,根本对其它男人视而不见……”

“咦?有吗?”

“你以为拜耶尔蓝上将完全只是为了公事才每天来这里的吗?”

我呆愣地眨了眨眼:“不然是为了什么?”

阿骜把冰淇淋放到我面前,又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对于自己不想接受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会装傻吧?”

我吃了口冰淇淋,赞了声,“阿骜你好厉害。这个也教我吧。”

“好啊,但你到底想先学做什么?”

“蛋糕。”

于是我就连续做了几天蛋糕。结果本来每天按时回家吃晚饭的米达麦亚都开始找借口在外面吃完才回来,一回来就板着脸一副还有公事要办的表情进书房。伊尔斯则­干­脆一看到我端着蛋糕出来就躲得不见人。甚至连青龙都叫不出来了。这才做出个勉强拿得出手的蛋糕来。

阿骜试吃过之后,表示勉强算是可以吃了。

“耶。”我比出胜利的手势,欢呼。

阿骜只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我:“我从没见过你在打架之外,这么用心的去做一件事情。”

“谁说的,我也有很用心的学过画画和骑机车,你没看到而已。”

阿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铃响起来。伊尔斯在我开始做蛋糕的时候就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于是阿骜开始收拾厨房里的东西,而我则跑去应门。

门外是米达麦亚和拜耶尔蓝。

“咦,大哥你忘记带钥匙吗?”我开了门,一边问。

米达麦亚看着我,脸­色­好像有点发青,“你这个样子,不会又在做蛋糕吧?”

“嗯。”我看了一眼自己,围裙上还有面粉,手指上也还沾了­奶­油,于是一面舔着自己手指上的­奶­油,一面含糊不清地问,“大哥你要吃吗?”

“不,不要了。”米达麦亚满头黑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难得人家做了能吃的蛋糕,正在得意啊。真不赏脸。于是我撇了撇­唇­,问跟在他后面进来的拜耶尔蓝:“拜耶尔蓝上将呢?要不要吃我做的蛋糕?”

他之前好像在看着我发呆,我叫他时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慌忙应了声:“啊?”

米达麦亚把脱下的披风交给不知几时跑出来的伊尔斯,回头向拜耶尔蓝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吃。”

我嘟起嘴,“大哥你不要拆我台嘛。”

他轻咳了声:“但我也不想我最得力的部下明天要请病假。”

“哪有那么夸张?我又没有放毒药。”

“应该说那些食材到了你手里就变成毒药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看:“大哥你现在说话比罗严塔尔还毒了呢。”

“哦,那个男人倒是连毒药也不怕呢,今天还问我为什么这些天都没有便当了。”

“咦?真的吗?”我开心得跳起来,伸手就抱住米达麦亚的手臂,“你没告诉他我在学做蛋糕吧?说好要帮我保密的哦。”

“没有。快点给我松手,你把我的衣服上弄得都是面粉了。”

这时阿骜泡了茶出来,于是我顺便就去切了一块蛋糕端到拜耶尔蓝面前:“来,拜耶尔蓝上将,请尝尝看。”

拜耶尔蓝看一眼我,看一眼蛋糕,再看一眼米达麦亚,然后咽了口口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壮烈表情,叉起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

米达麦亚一副“算你厉害”的表情看着他,我也眨着眼睛看着他,巴巴地问:“怎么样?”

他看着我,突然又红了红脸,然后就好像是被噎住了,咳了两声,自己伸手轻轻捶着自己的胸口。我端过茶给他,又帮着顺顺他的背,叹了口气:“不是吧?我以为这个已经做得很成功了呢。”

米达麦亚一脸“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看,我说吧。”

过了一会,拜耶尔蓝缓过劲来,也没说什么就端起那块蛋糕来,继续吃。

米达麦亚皱眉道:“你不用这么勉强的。”

拜耶尔蓝道:“没有勉强,是真的很好吃。”

米达麦亚道:“你明天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味觉系统?”

“元帅你也尝尝看就知道了。”

听到拜耶尔蓝这么说,我眨巴着眼睛看向米达麦亚,“大哥?”

他犹豫了两秒:“还是不要了。拜耶尔蓝你吃完蛋糕就来书房吧。”说完就先去了书房。

拜耶尔蓝应了声,三口两口把蛋糕吃完了,放了盘子,向我道谢。

“你真的觉得好吃吗?”我问,“现在大哥不在,不用给他面子,实话告诉我吧。”

他红着脸,笑了一下,“是真的。”

我笑笑:“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把剩下的都包好给你带回去吧。”

“耶?可以吗?”

“当然啊,我做了很多。而且你看到啦,大哥又不赏脸,吃不完也是浪费。不如你拿去,谁想吃就给谁吃好了。”

“那就多谢欧阳小姐了。”他向我点点头,就去了书房。

于是我把剩下的蛋糕都包起来放在那里。

等他要走的时候,看到那两大袋子,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给了米达麦亚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大义凛然地提走了那两袋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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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更新时间2008-8-6 13:46:27 字数:5214

罗严塔尔生日前一天的时候,米达麦亚把一份什么文件忘在家里了,打电话叫我送过去。

我送到的时候,他正和几个僚幕在开会的样子,于是在小会议室门口等了一下,过了一会,做侍从的军校生开门出来叫我,说可以进去了。

我把文件递给米达麦亚之后,才看到拜耶尔蓝也在,而且看来气­色­还不错,不像大病一场或者中过毒的样子。于是我松了口气,向他笑了一下。

结果他手一颤,就打翻了面前的咖啡。

“小心。”我飞快地闪身过去,伸手接住从桌上掉下去的咖啡杯。

“抱歉,啊,谢谢。”拜耶尔蓝红着脸站起来,很明显地有一点辞不达意。

而其它几个人都怔了一下。

“好了。”米达麦亚道,“小桀你先回去吧,叫侍从进来收拾就好了。”

“嗯。”我应了声,乖乖退出去。

在门口的时候,心想反正也来了,不如顺便去邀请罗严塔尔明天一起吃晚饭,免得到时他另有安排我这几天的蛋糕就白做了。

于是跟人问好路线,就往那边走去。所幸上个月大本营才搬来,皇宫什么的并没有建好,大家办公都集中在这幢被称直接称为“大本营”的大楼里,相隔并不甚远,我很快便找到了罗严塔尔的办公室。

罗严塔尔的副官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进去通报了。

想来是因为罗严塔尔虽然风流,却从没有把女人带到工作的地方来的原因吧。当他出来通知我可以进去了之后,脸上的神­色­则完全变成了惊讶。

于是我向他笑了笑,走进罗严塔尔的办公室。

罗严塔尔一身黑­色­军装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将手里一份文件合起来,看也没看我:“小野猫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过去他身边,笑眯眯的:“人家想你嘛。”

他冷冷道:“说重点。”

“帮大哥送份文件来,顺便来问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什么事?”

“请你吃饭喽。”

他抬起一双异­色­的眼眸来看我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你想做什么?”

我凑过去,压低声音轻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他笑了声,伸手捏住我的鼻子:“这算什么?激将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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