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拉下他的手,“那你有没有中计啊?”
他点点头,“明天晚上是吗?好啊,我去。”
“说定了哦?”
“嗯。”
于是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先走了,拜~”
他才皱起眉来,我已挥了挥手跑出去。
约到了罗严塔尔,心情大好,跑出办公室之后,我一面欢呼着,一面顺着楼梯的扶手就滑了下去。
结果一转弯,就看到走廊那边有两个人正走过来,但我想从扶手上停下来已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只好伸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撑,索性高高跃起,在空中转了个身,落到地上。这才看清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上次见过的缪拉,而另一个同样身着银黑两色的军装,身材高大,一头橙色的长发,相对于魁梧的身材来说,相貌倒甚至显得有些秀气。他怔了一下就开始对我怒目而视,喝叱:“你是什么人?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游乐场还是杂技团?”
我只得站在那里,弯腰行礼:“抱歉,我……呃,只是一时得意忘形。”
他还要说什么,缪拉已伸手拦了一下,笑道:“算了吧,这位也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是米达麦亚元帅的妹妹。”
他又怔了一下,“咦?就是那位吗?”
看来这些帝国军的将官们倒是人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了呀。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你们除了打仗之外,其它的时间就都在私下交换八卦吗?
“这位是毕典菲尔特提督。”缪拉介绍。
“呀?”我抬起眼来看着面前这位“黑色枪骑兵”的指挥官,“真是久仰了,没想到今天能看到本人呢。”
毕典菲尔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轻咳了声,应了声:“哪里。”
缪拉笑了笑,问:“欧阳小姐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叫我名字就好了。我来帮大哥跑腿。”
“哦,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呢,发生什么好事情了吗?”
“是有好事情啊。”我笑,“但是不能告诉你。”
“呃?不能说吗?”
“嗯,女孩子的小秘密呀。我的事情办完了,不耽误两位提督了。再见。”我笑着,又向他们行了个礼,欢快地跑走了。
临转弯时,听到毕典菲尔特道:“真不愧是‘疾风之狼’的妹妹呢。”
扭头去看时,已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我皱了一下眉,我刚刚,没做什么可以让他说这句话的事情吧?
第二天我几乎从早上一起来就很兴奋的在准备晚上的小小PARTY。
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去洗了澡,换上罗严塔尔上次送的裙子。觉得有点奇怪,小时候没怎么穿过裙子,现在反而来穿这种童装式样的裙子。于是在镜子前面转了两圈,又扮了个鬼脸。
门口传来轻轻两下敲门声。
我转过身,看到阿骜倚在门口。于是向他笑了笑,问:“是不是觉得我穿这样很变态?”
他点点头:“也许你应该在脸上画两个红圈,再戴个红鼻子。”
“当我是小丑吗?”
“差不多啦。你不太适合这种打扮。”
“我也知道啦。”我耸耸肩,坐下来,“不过,难得那人送了,不穿给他看一次,岂不是可惜?”
阿骜静了一会,道:“也许你把头发好好梳一下,看起来会比较像样一点。”
我扭头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最近几个月都一直没去理发,头发已长到齐肩,因为疏于打理,有些凌乱的翘着。我皱了一下眉,“我还是去剪掉好了。”
阿骜走过来,拿了梳子帮我梳理。“难得留这么长了,干什么一定要剪啊。你都肯为一个男人学做饭了,再学学如何打扮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女孩子么……”
他顿了一下,后面的话没再说出口。
于是我想扭头去看他。
“别乱动啊。”他按住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发夹来帮我夹好头发,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好了。”
发夹是银色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小巧简单的一对翅膀。我偏起头来,对着镜子看了看,“咦?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个?”
他没回话,只是伸手从后面搂住我。
我怔了一下:“阿骜?”
他的脸埋在我的发间,看不见神色,也没有出声,只是收紧了手,很用力地抱紧我。
“喂,阿骜,你——”
楼下的门铃响起来。
阿骜轻叹了声,松了手。
我几乎立刻就跳起来,转身看着他。他只是淡淡微笑:“你的王子来了呢。下去吧。”
觉得心口有点痛,我僵在那里没动。
于是阿骜又笑了笑,先走了出去。
罗严塔尔如约而来。
他在看清我的打扮之后,吓了一跳。在知道我是想给他庆祝生日之后,又吓了一跳。能让帝国双璧之一的罗严塔尔在同一天晚上惊呆两次,我觉得很有成就感,于是之前阿骜那段小Сhā曲也就被放到一边了。
除了米达麦亚他们在罗严塔尔吹完蜡烛切蛋糕的时候都躲得不见人之外,这个生日PARTY还算轻松愉快。
而罗严塔尔在我的深情注视之下,勉强吃完了一小块蛋糕。但之后就对着我们摆好的一桌子菜露出“我可不可以先回去”的表情。
米达麦亚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安慰:“放心,只有蛋糕是她做的。”
罗严塔尔这才在桌前坐下来,尝过阿骜的手艺之后,对米达麦亚说:“我觉得单就料理来说,你还真是每天都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呢。”
而米达麦亚则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你错了。小桀只肯为她喜欢的人下厨而已,作为兄长的我并没有这份殊荣。”
于是金银妖瞳的元帅就被食物哽住了,咳了半天。
晚饭之后,拖了罗严塔尔去散步。
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挽着他的手,信步走到附近的公园里,然后坐在长椅上看星星。
在费沙自然看不到月亮,但夜空坠满繁星,璀璨迷人。
“星星真漂亮。”我向后仰起头,向着星空张开了双臂,赞叹。
“嗯。”罗严塔尔微微点了下头,应了声。他异色的双瞳映着星光,显得格外明亮,就好像正在看着什么在我视线之外的东西。
我笑了笑,轻轻问:“刚刚许了什么愿?”
“许愿?”
“嗯,刚刚吹蜡烛的时候嘛。”
“那种骗小孩子的事情——”
“也许真的会现实哦。”我侧过身来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就好像我现在会在这里,能坐在你旁边,能和你说话,说不定都是因为我生日时许的愿望呢。”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伸过手来,捏住我的下巴,把我往他那边拉了一点,然后又开始盯着我的眼看。
我很大方地让他看,一面笑了笑,“干嘛这样看人家?元帅你终于对我产生兴趣了么?”
他松了手,很无奈的样子:“这世上脸皮像你这么厚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多了。我只是觉得,我上次弄错了,你真是一点都不适合这种裙子。”
“那你觉得我适合穿什么?”
“可能更中性一点的的装扮。”他上下打量我一眼,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或者,军装?”
我连忙摆摆手:“军装就算了。我对当军人真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为什么?”
“我懒。”我笑,“而且任性惯了,受不了这样那样的约束。如果你想让我做贴身保镖什么的,就无所谓。正式的军人?还是饶了我吧。”
“贴身保镖?”罗严塔尔皱了一下眉,“为什么你会认为我需要那个?”
“也许你不需要,只是我想做而已。”我又笑了笑,伸手拖过他的手,“我想保护你。”
我以为他说不定会大笑的,结果他只是看着我,唇边浮起一抹冷笑,“保护我?”
“嗯。”我轻轻移动了自己手掌的位置,缠上了他的手指,然后握紧了,这才抬起眼来看着他,笑,“是不是觉得我不自量力?”
他冷冷笑了声,“你不是不自量力,根本就是在挑衅一个男人的自尊。你觉得我会为一个女人的保护而感到自豪吗?”
……呃,好吧,我的确是说错话了。
对一个普通男人来说,都不会想被女人保护吧?何况罗亚塔尔这家伙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件事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想挖掉自己的眼,连挂在嘴边的名言都是“女人这种生物就是为了背叛而生的”?
所幸他并没有甩开我的手直接走人。
于是我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顿了一下,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声音低下去,“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出事。”
罗严塔尔静了很久,伸过另一只手来,抬起我的下巴,令我正视他,然后问:“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出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明明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为什么有时候,却有这种好像什么也看透的眼神?”
是,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从长相到性格,从功勋到官职,从生日到……祭日。一想到那个日子,不由得心里一冷,便打了个寒颤。
罗严塔尔显然也感觉到了,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你做过什么怕被人知道的事吗?”
罗严塔尔哼了声:“自然没有。”
“那不就是了,我知道的,也不过就是那些。”我继续笑,“总之呢,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想在你身边,即使是……即使是……”
“够了。”他打断我,并且伸手搂过我,将我的头按到自己胸口,“我知道了。”
鼻端萦绕着年轻男性的气息,耳边听着平缓而有力的心跳声,我感觉身边的男人轻轻抚着我的发,叹了声。
“真是个奇怪的小丫头,莫明其妙的哭什么?让你家笨大哥知道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我伏在他怀里,感觉他胸前的衣料被自己的眼泪浸湿。不由得暗自骂了自己一声,真是没出息,为什么一想起那一天,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泪呢?上次也是,这次也是。然后自己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来:“你就是在欺负我,都怪你让我想起伤心的事来了。”
他皱了一下眉,然后很无奈地又叹了声:“好吧,算我不好。”
“你要赔我。”
“啊?你这小丫头不是地球来的,就是费沙本地商人的女儿吧?分明就是在算计我嘛。”
“你赔不赔?”
“你想要什么?”
“你的愿望。”
罗亚塔尔怔了一下,低下头来,用一双异色的眼眸看着我。于是我继续道:“告诉我你的愿望,我来帮你实现它。”
他笑起来,过了几秒钟才道:“我的愿望,就是请你不要再给我做便当了。”
“喂!”我跳起来,瞪着他,“哪有你这种人啊?人家很辛苦才做出来的耶。”
“那么,就当是我体恤你,不想你太辛苦好了。”
我点点头:“这样说的话,我还勉强可以接受。”
罗严塔尔看着我,一脸苦笑。
于是我俯下身去,吻上他的唇。
“那就如你所愿好了。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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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之猫的婚事
更新时间2008-8-8 0:07:57 字数:3340
从罗严塔尔生日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再给他做便当,但是并没有放弃学习料理。理由么,其实还是和之前一样。你看,罗严塔尔从那天吃过阿骜做的饭之后,来我们家吃饭的次数都明显增多了,我当然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是为我来的。
而我这时已索性放弃了找工作的念头,开开心心在家里做米虫被大哥和弟弟养。其间也利用大哥的职权,跑去看太空堡垒看过几次,大家都还生活得不错,只是谈话间都透着一种乡愁,但是反正也不知几时能回去,不知还能不能回去,大部分人倒也还算安心。反正工作没增加,生活质量也没下降,无非就是什么事都得先报备一声,将就着也能过下去了。
闲着的时候,我又把画笔重新捡了起来。我在费沙画的第一幅画,是一只两只眼睛不同颜色的鹰,和一只看来非常温顺的狼。本来想在上面题字“帝国双璧,飞鹰走犬”,但想想他们应该开不起这种玩笑,而且自己也觉得有些不敬,于是作罢。但就算是那张什么字也没题的画,被罗严塔尔看到之后,他还是挂下来一头黑线,整个晚上都没跟我说话。
反而是莱茵哈特后来听说我会画画,让我给他看看,于是我当场用蕃茄酱在餐巾上画了一幅小鸡吃米图给他看。他怔了一下,然后便哈哈大笑着赞我画得很可爱。
我回去之后,很得意地说给罗严塔尔听。骂他不懂欣赏和吝于夸赞。
他一脸哭笑不得,“那是因为陛下还不知道你这家伙根本不能夸。一夸就得意忘形,到时会做出什么来都不知道。”
只是画画,就算得意忘形又能做什么大不了的事?顶多就是多画几张罢了。摆明了是为自己的小气找借口嘛。
罗严塔尔顿了一下又问我:“陛下为什么找你去?”
老实说,我自己接到传召的命令时,也觉得莫明其妙。
还是上次的地方,我到的时候莱茵哈特好像在见什么人,于是在外面的小会客室稍微坐了一下。过了一会,门开了,奥贝斯坦从里面走出来。我连忙站起来,向他弯腰行礼。面容冷峻的军务尚书用他那双闪着异样光芒的义眼看了我一眼,稍微皱了一下眉,走了。
我也皱了一下眉,我应该没惹过他吧?为什么他每次看到我都好像非常厌恶的样子?
莱茵哈特这次的心情看来比上次好得多,笑着说,虽然答应过要去我家吃饭,尝尝我弟弟做的菜,但一直没有空,所以索性再叫我过来一起吃顿饭。
我还是很莫明其妙。就为这个?你是不是太有空了一点啊?但皇帝陛下既然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推辞。结果在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的时候,莱茵哈特道:“欧阳小姐最近可是我们帝国军中的大名人呢。”
我眨了眨眼:“吓?”
他笑了笑:“听说最近从下级士兵到高级将领,都在谈论米达麦亚的妹妹呢。”
难道不是你们为了平息之前的负面流言故意让他们炒作的吗?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啊,那还真是荣幸呢。”
“朕听说甚至还有人为你设了赌局。”
“哦?”我很有兴趣地追问,“赌什么?”
“当然是赌最后花落谁家啊。”
我一口水喷出来:“真有空。”
“朕也觉得,这些人最近是不是太闲了一点。”
“你也是呢,陛下。”我笑了声,原来就是为了这种事叫我来的吗?“我上次就想说了,费沙是不是太小了一点?为什么不管什么流言都能传到陛下你耳朵里?而且你居然还有这份闲心去管。”
莱茵哈特看着我,微微眯起眼,“事关我国的一级重臣,怎么能……”
“好啦。”我挥挥手,打断他,“一级重臣也好,国家重镇也好,如果公私不分为了个女人就如何怎样,也就不过尔尔,陛下你大可直接一脚踢开了事,何苦费这种心?难道不累吗?”
莱茵哈特看了我一会,突然又笑起来,“欧阳小姐倒是比朕更有魄力呢。看来奥贝斯坦真是多心了。”
“咦?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不,没什么。主要是我们的未婚年青提督太多了,所以任何不安定因素都能引起军务尚书大人的注意呢。”皇帝陛下轻轻哼了声,丝毫没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嫌恶。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奥贝斯坦很可怜。为了自己的理想,把敌我双方,从皇帝到普通士兵全得罪遍了,这般吃力不讨好,也真是有够执着的。
莱茵哈特继续道:“不过,大家应该很快就会没空再理会这种事了吧。”
果然还是要出兵了吧。我不由得轻叹了声。
留意到我的神色,莱茵哈特道:“米达麦亚元帅有对欧阳小姐提过什么吗?”
我摇摇头,笑了笑:“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只要能吃饱穿暖生活安定就很开心了。政治也好,军事也好,我不懂,也不感兴趣。大哥也不是那么喜欢八卦的人。”
莱茵哈特也笑了笑,应了声:“说得也是。”然后话题就朝更轻松的事情上转移了,一直到我吃完回家,再也没提到政治或者战争方面的事情。
这时罗严塔尔问起来,我不由得盯着他多看了几眼,想确定他是想从我这里套消息,还是真的关心我。当然并没能看出来,反而让他皱了一下眉,又问:“看什么?”
“你喽,今天看起来又帅了很多呢。”
他无奈地叹一口气:“多谢夸奖。”
我笑笑:“说不定皇帝陛下只是每天都看你们的脸看烦了,找个新面孔调剂一下而已。”
这下不但罗严塔尔,连米达麦亚的眉也皱起来,低低叫了声:“小桀。”
于是我讨饶地举起手来,笑了声,乖乖把今天和莱茵哈特聊天的重点说给他们听。
罗严塔尔冷笑了声,道:“确实,对于那个主张‘第二人无用论’的奥贝斯坦来说,这个不安定因素的确太大了一点。”
米达麦亚叹了口气,“他还在注意这个啊?我还以为上次他刺探过我就不会再理会了呢。”
罗严塔尔看向他:“他刺探你?”
“担心我会有意让小桀去接近陛下呢,那个人。”
“的确,如果手握重兵的你再成为皇亲国戚的话,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人’呐。”罗严塔尔不无讥讽地笑了声。
米达麦亚则很为难地抓抓自己的头发:“照他的想法看来,只要小桀以后的结婚对象是帝国军的提督,不论是谁,都会跟我因为姻亲关系而结成强大的集团吧。真是麻烦呢。”
我在旁边听着,这时才Сhā嘴道:“不如我就嫁给奥贝斯坦好了。”
“小桀!”
“你敢!”
我看着几乎同时开口的两位元帅,笑眯眯就伸手搂住罗严塔尔的手:“呀,原来你在乎我会嫁给谁的吗?”
罗严塔尔冷哼了一声:“我才不管你要嫁给谁,总之不是那个奥贝斯坦就行了。”
米达麦亚的脸色比当日我请他吃蛋糕还要难看,“老实说,一想到那个奥贝斯坦可能会变成我的妹婿,我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不会认真的吧?”
我笑眯眯:“我开玩笑的。”
两位元帅同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来。
米达麦亚叹了口气:“真是的,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啊。”
罗严塔尔静了一下,向米达麦亚道:“但是如果,万一那个奥贝斯坦为了杜绝这种姻亲集团的情况发生,真的自己跑来跟你求亲怎么办?”
米达麦亚一时愣在那里,而我脑海里则浮出奥贝斯坦一脸严肃地站在我面前,用毫无感情的机械的声音说“为了新帝国的长治久安,我就勉强自己一下和你结婚吧。”之类的画面。不由就打了个寒战,然后奋力摇了摇头,握紧拳头:“我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于是那两人又怔了一下。然后罗严塔尔笑起来。米达麦亚则一脸无奈的表情说:“我想他不至于会做到这种程度吧。那男人虽然让人讨厌,倒并不是个无聊无耻的人。”
罗严塔尔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便起身告辞了。
我送他到门口,很不舍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转过身,皱了一下眉。
我偏起头,指指自己的脸。
他笑了一下,低下头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晚安。”
于是我怔在那里,一直到他的车开走也没反应过来。
本来不过只是像往常一样随便勾引他的动作,根本就没有指望他会回应,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亲下来。
等到他的车都不见影了,我才回过神,捂着通红的脸走进去。
今天晚上是不是不要洗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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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更新时间2008-8-10 2:12:45 字数:2210
十一月一日,新帝国为连列肯普举行了秘密葬礼,而后就决定了再次向同盟出兵的事情。
米达麦亚回家说了近期要出征之后,阿骜就变得非常闷闷不乐,连带整个家里的气氛都沉重起来。
而我得知自己竟然有个外号叫“疾风之猫”则是在那两三天之后的事情。
“什么?疾风之——猫?猫?为什么是猫?”我惊得完全不顾周围的环境,跳起来叫。
对面的拜耶尔蓝左右看了一眼,伸手拉拉我,“欧阳小姐你先坐下再说。”
我也左右看了一眼,轻咳了声,坐下来。好像的确是不适合在这种格调高雅的餐厅里大呼小叫。但我实在太吃惊也太生气了。这些帝国军的高级军官们是不是真的闲的有点过份?给我取外号就算了,但“疾风之猫”算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换个别的动物啊?大哥的“疾风之狼”好歹也威风凛凛,换成“猫”,根本就是个大爆笑嘛。如果不是拜耶尔蓝约我出来吃饭时偶尔说漏嘴,我还不知要被他们笑多久呢。
拜耶尔蓝也轻咳了声,道:“其实,是罗严塔尔元帅说你像只小野猫,然后毕典菲尔特提督说‘哥哥是狼,妹妹是猫,这不是很有趣嘛’之类,然后就传开了。”
原来源头是那两个人!我翻了个白眼。“你们还真是闲啊。”
他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一般,轻轻道:“但很快就要再度出征了。毕典菲尔特提督先发,我会跟着米达麦亚元帅在第二阵。”
罗严塔尔这次会跟莱茵哈特一起吧?这场战事他们应该都会平安无事,牺牲的只是会是一般的士兵。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声,其实所谓统一宇宙这种事不过是上位者的野心,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样的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
拜耶尔蓝道:“我会努力立下更多功勋回来,然后……”
本来正在为将要牺牲在这场战争中的士兵们惋惜,听到这种话,怎么都觉得有些刺耳,于是我想也没想就直接打断他:“你在跟我说,你会努力去杀更多人吗?”
拜耶尔蓝怔在那里。
我自己也怔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可能是说得重了一点,于是轻轻咳了声:“抱歉。”
“不。你说得没错。军人的武勋,本来就是用敌人的生命写出来的。”拜耶尔蓝静了一会,才继续说,“我是一名军人。”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又低低说了声:“抱歉。”
“但我的对手,也只会是军人。我绝对不会对平民出手。既然穿上军装,就必须要有杀人和被杀的觉悟。不论是我们,还是同盟的军人们。”
“抱歉。”我叹了声,然后勉强笑了笑,“我们能不说这个么?”
拜耶尔蓝看着我,又静了一会,才轻轻问:“欧阳小姐讨厌军人吗?”
我摇摇头。老实说,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我本来就不是那么善良和爱好和平的人。我只关心我喜欢的人,不相干的人的生死一向都不放在心上。也许只是最近一时被阿骜讨厌战争的心情影响吧。或者人就是这样的,亲近的人喜欢的,自然也就跟着喜欢了,亲近的人讨厌的,自然也就跟着厌恶了。
“那么,如果,我能够活着回来的话……”他微微红着脸,有点期期艾艾地说,“欧阳小姐可以……呃……做我的女朋友吗?”
“吓?”我惊得怔在那里。
他搔了搔头,继续红着脸道:“我知道在刚刚那种话题之后说这个,可能时机不太好。但是,出征的时间很紧,准备工作又太多,接下来的时间都会很忙。我怕之后会没什么机会再跟你说……”
我继续睁大眼愣在那里:“你的意思是,你……你对我……”
“是。”对面的年轻提督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很坚定地回答,“我喜欢你。希望以后能和你一起生活。但贸然求婚的话,可能会太唐突,所以,希望你能先做我的女朋友。”
——果然有什么上司就有什么属下。
米达麦亚去求婚的时候,至少也知道买花和蛋糕啊。这算什么,把我叫出来吃顿饭就直接说“请做我女朋友”?还有什么“想要一起生活”?
我一时没反应,于是他继续道:“这次战事结束之后,应该就会迎来和平吧。到时我也许就再也不会……”
还有一次。
用罗严塔尔的话来说,残忍的历史之神是需要饮下大量鲜血的,现在即使量的方面足够,在质的方面却依然有所欠缺。
所以他献上了他自己。
心里又开始抽痛,于是我轻轻打断了拜耶尔蓝。“抱歉。”
他抬起眼来看着我:“欧阳小姐……”
“好像我今天晚上就一直在跟你说抱歉呢。”我笑了笑,“非常谢谢你能喜欢我。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我知道了。”
拜耶尔蓝应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追问。默默吃完饭之后,就送我回去了。
没理会他和米达麦亚又说了什么,我径直回了房,将自己扔在床上。
也许阿骜说得没错,我这次,是真的动了心吧。
本来也许只是对原本小说人物的喜欢,本来也许只是动机不纯的追求,本来也许只是追不到的不甘心……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真的爱上了呢。
为他流泪,为他做饭,为他心痛,为他一个轻吻脸红心跳,为了他,对别的男人不屑一顾……
但是,为什么偏偏要是这个人?
明知他的终局,明知他不可能爱我,明知不会有结果,明知只剩一年……
我将脸埋在枕头里,自嘲地笑。
欧阳桀你还真是贱呢。
(咬书吧精品全本小说)
新的旅程!
更新时间2008-8-12 13:05:58 字数:5259
十一月十日,莱茵哈特发表了告同盟市民的演讲,公布了连列肯普一级上将的自杀、同盟军退役元帅杨威利逃离首都等一系列事实的真相,同时也发表了开战宣言。随后毕典菲尔特便率领他的“黑色枪骑兵”离开费沙,奔赴同盟领土。米达麦亚的舰队则紧随其后出发。
我跟米达麦亚说想一起去,被他拒绝了。
于是之后我又跟罗严塔尔说:“带我一起去吧?”
他根本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绝了:“不行。”
“为什么啊?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我不是去郊游。”
“我知道啊。所以才想跟你一起去嘛。”
他抬起一双异色的眼眸看着我,脸色很严肃:“那是战场!”
我撇撇唇:“我知道呀,但是……”
“同盟有兵无将,而杨威利只是个出逃的光杆司令,这场仗打不了多久。很快就回来了。”
……其它人是很快就回来了,可是,你不一样。
我看着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又有点酸。
来年二月到达海尼森,三月被任命为新领土总督,六月回到海尼森就任,十一月正式举起叛旗,十二月……十二月……
总之罗严塔尔的双腿,再也没能踏上费沙的土地吧?
“好啦。”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搂过我,轻轻抚着我的背,声音柔和下来,“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我伏在他怀里,听到自己微微哽咽的声音说:“你能不能……”说到一半,我自己便顿了下来。
能不能什么?能不能不要那么骄傲?能不能放弃你的野心?能不能无条件对皇帝绝对服从?能不能乖乖收起羽翼呆在笼子里做一只观赏鸟?
我说不出口。
我不想他死,但我更不想他变成那样。
于是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只是紧紧抱住他。
罗严塔尔轻轻拍拍我的背,“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我不敢看他的脸,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声:“嗯。”
于是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都按时出发,我和阿骜留在费沙。米达麦亚把伊尔斯留下来跟我们作伴。所以算起来,其实和之前相比我们家里也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但我却觉得突然间整个世界都空掉了,整天懒懒趴在那里,百无聊赖。直到阿骜看不过去,踢了踢我:“出去走走吧,你这样子看来像个发霉的怨妇。”
有那么惨吗?我爬起来照了照镜子,然后自己皱了皱眉。好吧,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的确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阿骜在旁边冷哼了声:“真不像你。至于么?”
我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脸。“说得也是。我想也许是闲的。我得找点什么事情来做才行。”
“去帮我买东西吧。”阿骜递过一张明显是一早就列好的单子给我。
我看了一眼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东西,再看一眼阿骜:“喂,你是早就打好主意让我做搬运工吗?”
“没错。白吃白住的家伙出点力气也是应该的吧。”
被这样说了,我也就只好撇撇唇,拿着那张纸,穿上大衣出门。
兜兜转转好几家店才把单子上的东西买齐了,等我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走着走着,觉得有点对不劲,转过身来,发现有条狗跟在我后面。我回头看它,它便也停下来,歪着头看我,也不躲,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它是只很老的狗,但毛色还不错,看来经常有人打理,应该不是什么流浪狗。
“跟着我做什么?”我问,“跟你主人走散了吗?”
它当然不会回答,只是又偏了偏头看着我。
于是我继续向前走,它又跟上来。
“是饿了吗?”
旁边刚好有个小公园,于是我过去找了张长椅坐下来,那条狗也跟着我过去。我打开袋子,拿了一小块牛肉给它。它凑过来闻了闻,然后用鼻子很响地哼了声,别开头。
嘿,它居然还嫌弃!
我瞪着它,“喂,你家主人没告诉你不能挑食的吗?”
它只是看着我,摇了摇尾巴,很无力的样子。
于是我叹了口气,又找出根香肠来给它。这家伙还是凑过来闻闻,然后很不屑地扭开头。
我忍不住指着它骂:“喂,你到底是哪个混蛋养的狗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不吃先说一声啊,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你知不知道?”
“是我的狗。”
冷冰冰有如机械电子音一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我不由一怔,扭过头去,就看到身着银黑两色的帝国军装,身披灰色披风,有着一头与实际年龄看起来并不相称的白发的军务尚书正缓缓走过来。
虽然我之前的确不知道那只狗是他的,但仍然好像是背后说老师坏话而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学生一样,下意识地全身僵硬起来。我轻咳了声,勉强行了个礼:“奥贝斯坦元帅你好。”
奥贝斯坦用他那双由光电脑组合而成的义眼扫了我一眼,又看看那条狗。而那条狗就很欢快地摇着尾巴走到他的脚边去了。
“看来我的狗受了欧阳小姐的照顾呢,真是感激不尽。”
“呃,没什么。”早知道是奥贝斯坦家那条只吃鸟肉的狗,就不用浪费我一块牛肉一根香肠了啊。
我对奥贝斯坦虽然没有像罗严塔尔他们那样强烈的厌恶感,但要说喜欢,也实在很有限。尤其是想到最后罗严塔尔的死,他也实在脱不了干系,所以也并不太想和这个人有大多交往。于是话说到这里,也就冷了场。
但是他却一时间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僵持了一会,两个人都没开口。
于是我开始收拾手边的袋子,准备告辞,却听到他轻轻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欧阳小姐赏脸一起喝杯茶吧。”
我惊得连手里的袋子都要掉下来:“吓?”
“不行吗?”
“不,我很荣幸。”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有股寒意沿背脊爬上来,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起跟我喝茶?
但结果附近那家咖啡店禁止宠物入内,反而是我跑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杯热咖啡,还是回到刚刚的公园里,坐在长椅上喝。
奥贝斯坦轻咳了声,道:“真是不好意思,最后反而让欧阳小姐你破费了。”
“不用不好意思,十倍还我就是了。”我捧着咖啡,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军务尚书你有什么话只管跟我直说。早点说完早点散,老实说,跟你坐在一起,我觉得好冷。”
他静了一两秒才再度开口,声音依然冷冰冰不带丝毫感情。“欧阳小姐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你到底是怎么会变成米达麦亚元帅的妹妹的呢?是有人这么授意,米达麦亚元帅有意为之,还是你自己苦心设计的结果?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看,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有好话说。
于是我冷笑了一声:“军务尚书大人以为我想要什么呢?以为我想要王后的宝座吗?还是以为我是同盟的奸细?”
奥贝斯坦用闪着异样光芒的义眼斜了我一眼,并没说话。
“抱歉,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对权力没什么兴趣,这个世界是君主独裁还是民主共和,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之所以会变成米达麦亚的妹妹,不过是因为我爱上了罗严塔尔,而他不愿意带我回家,所以只好先寄居在米达麦亚家。之后被收养的事情,我想军务尚书大人应该很清楚才是。”
“哦?罗严塔尔元帅吗?”
“是。除了他之外,我什么也不想要。军务尚书大人只管放心。不要说其它提督的夫人或者王后什么的,就算皇帝陛下把罗严克拉姆王朝双手捧到我面前,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欧阳小姐!”奥贝斯坦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知不知道这种话是大不敬——”
我又冷笑了声,打断他:“那不是刚好?索性拿这个治了我的罪,就不用再操心‘我想做什么’这种事了。军务尚书你的话,不是做不出来吧?”
然而他并没有发火,只是缓缓喝了一口咖啡,道:“欧阳小姐果然率直。”
我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被这个人夸奖还真是高兴不起来呢。
他继续道:“只怕这份纯真反而会被有心人利用。”
我轻哼了声:“你想说谁?”
他没回答,反而露了个浅浅的笑容:“欧阳小姐对我好像很有戒心呢。”
——这人居然会笑的吗?!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升起来,几乎连手里的咖啡都洒了出去,连忙干咳了两声,道:“也许,只是女性的直觉吧。军务尚书大人不怎么待见我,我自然也对你没什么好印象。老实说,我之所以现在还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完全是因为考虑到大哥的立场。所以,你要怎么样才会放心?直接给句话吧。听完我好走人。”
奥贝斯坦道:“我现在倒是比较好奇,如果不考虑米达麦亚元帅的立场,欧阳小姐会做什么?”
“会在你问第一句话的时候把咖啡直接从你头上淋下去,然后走人。”我正色道。
他居然又笑了笑,然后喝完纸杯里的咖啡,站了起来,道:“那么,我最好还是在欧阳小姐那么做之前自己先回去比较明智。谢谢你的咖啡,钱明天我会让人送到府上。再见。”
没给我Сhā嘴的机会,他说完就向我微微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的老狗多看了我一眼,也转身摇着尾巴跟上了自己的主人。
我怔在那里。
喂,这算什么啊?
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放了东西就跑去打了一阵沙包。
好像从决定做米虫开始,我已很久没有打过这个了。所以伊尔斯很吃惊地去叫了阿骜来。阿骜站在旁边,等着我发泄完,然后给我递了块毛巾,问:“怎么了?”
“碰上个很讨厌的人。”
我倒在沙发上,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轻轻道:“呐,阿骜,我想去找他。”
阿骜并没有问谁,静了几秒钟,轻轻道:“那就去吧。”
“可是你……”
他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打断我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我坐起来,看着他,“可是你不是讨厌打仗吗?而且工作做得好好的……”
他再次打断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也好,反正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于是我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吧。”
决定去找罗严塔尔之后,我和阿骜商量了一下路线。当然不能直接去战场。一来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二来,太容易变成炮灰。退一步说,就算知道在哪里,就算没变炮灰,就算见到他,大概也会再次被他送回来。所以商量的结果是直接去海尼森,反正他总是要去那里。
接下来就是怎么去的问题。
首先当然不能搭乘帝国军的军舰。就算我们能混上去,不被发现,也很难确定到底哪艘会去海尼森,更难排除中途被击沉的危险。但这种时候,也不太可能有正常的星际航班了。所以结果我可以想到的,只有费沙的商船。
费沙本来就是一个自由商人联盟,就算被强制屈服于莱因哈特武力之下,但是对于那些自古以来即崇尚自由经济活动的商人们来说,私下里肯定不会放弃与同盟领域各星系的经济来往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花了不少时间,但终于还是找到愿意载我们到同盟领地的商船。虽然因为战争的关系,他们也只能绕着圈子飞到一些边境行星。但船长表示那边会有其它商船继续在各星域间活动,毕竟想要趁着战争大发一笔的人也不是没有。而且这位很典型的费沙商人不无惋惜地加了一句:“说不定,这已经是费沙商人最后的舞台了吧。”
这场战争结束,银河系也就统一了,没有了互不来往的帝国和同盟,自然也就不需要夹在中间周旋的费沙了。
于是,托这些不肯放过最后的起舞机会的费沙商人们的福,我和阿骜再次开始了星际旅行。并且在满载各种物资的商船上,迎来了宇宙历800年的新年。
过了元旦几天之后,船长不无歉意地找到我们说,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的目的地可能要改变。希望我们能够见谅。当然,到了那边之后,他还是会像约定的那样,介绍我们认识其它可能会去海尼森的商人。虽然会绕一点,但还是能到的。
于是我问他们的船现在要开去哪里。
船长说了一个我印象很深刻的地名——艾尔•法西尔。
我一时怔在那里,下意识已道:“那不就是伊谢尔伦回廊附近的……”
“看来欧阳小姐知道那里呐,那就好说了。”船长点点头,嘴角浮出一抹商人们特有的狡黠笑容,“伊谢尔伦这位绝世佳人,大概在近期又会改换主人吧。我们到那里应该刚好来得及给她项链上加一粒美丽的珍珠呐。”
他的比喻太晦涩,老实说我并没有听太明白,只是沉浸于我们要去伊谢尔伦这件事情中一时回不过神。
你看,在这种时代里,果然在迈出的脚落地之前,你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走到哪里。
一直到踏上艾尔•法西尔之后,一群武装警察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才知道船长当日那抹狡黠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所谓的美丽珍珠,就是把一船货物和我们一起都卖给了艾尔•法西尔的独立政府。
于是我们就被以“是米达麦亚的弟妹”的罪名逮捕了。
这是宇宙历800年二月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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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10金了!
撒花庆祝!!
(咬书吧精品全本小说)
伊谢尔伦的客人
更新时间2008-8-14 13:49:59 字数:3792
结果我的太空旅程,就完全是一场牢狱之灾吗?刚到费沙的时候被关起来审查,刚到伊谢尔伦,又被关起来。
我伏在桌上,有些自嘲地这样想着。
这个时候,罗严塔尔应该正因为朗古告密他和身为立典拉德遗族的艾尔芙莉德的关系而在接受审查吧?
而同一时期,我却在伊谢尔伦要塞内的一个房间里,和阿骜一起,在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的看守下,等着被人审问。
这样子,我和罗严塔尔,可不可以勉强算一对同命鸳鸯?这大概是唯一让我觉得可以安慰的事情了。
门被从外面打开的时候,我抬了抬眼,本以为可以看到杨威利,结果进来的男人个子很高,长得相当英俊,身着同盟军服,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是一种很奇怪的棕灰色。虽然看来也差不多是三十几岁的样子,但明显跟我印象里的杨威利有点不同。
我正趴在那里歪着头想这是谁的时候,门口行着军礼的士兵叫起来:“无礼。这位是伊谢尔伦防御指挥官先寇布中将,还不快点起立。”
原来是他。
旁边阿骜倒是乖乖站起来行了个礼,我仍趴在桌上,偏着头看着那位杨舰队里首屈一指的英俊不良中年,笑了笑:“我想,这里应该是自由民主主义政府的辖区吧?”
先寇布伸手制止旁边的士兵,很有兴趣一般看着我:“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吧。”
“哦,那么,我应该也有选择起立或者不起立的自由吧?”
先寇布笑起来:“但作为帝国军宇宙舰队司令长官的妹妹,你对我们要求自由和民主的对待,是否有些奇怪?”
我也笑:“难道你们所推行的自由民主,只是对自己人而言的吗?”
先寇布顿了几秒才继续道:“自由民主的受众姑且不论,小姐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的时候,有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感到脸红呢?”
“我有什么好脸红的?我既不是莱茵哈特麾下的军人,也不是拿他官饷的公务员,不过一介平民,要求自身应有的权利,有什么不对吗?”我坐直了身子,又笑了声,“要说起来,我倒是想问,那些自我标榜为革命家和解放者的大人们,把我们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平民这样子抓起来,有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脸红?还是说你们的法律上新加了一条‘凡是帝国军人家属,一律拘捕’?”
先寇布又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大笑起来。“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米达麦亚的亲生弟妹吧?如果你们否认的话,他们倒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抓你们呢。”
我哼了声,“为什么要否认?米达麦亚是我们的大哥,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相反,不论走到那里,我都会以他为荣,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敢堂堂正正响当当地说,我是‘疾风之狼’的妹妹。”
先寇布居然点了点头,道:“若我有那样的兄弟,想必也会引以为荣吧。可惜双方的阵营不一样,这一生也只可能用枪炮来对话了。”
“说到这个,”我轻咳了声,有点紧张地问,“你们应该还没有通知大哥这件事吧?”
“没有。”先寇布回答,过了一会,又饶有兴趣地问,“以小姐你的看法,那位‘疾风之狼’知道自己的弟妹落在敌人手中,会有什么反应呢?”
“大概,会主动向皇帝请缨,直接冲来把艾尔•法西尔和我们这对不听话的弟妹一起轰了吧。”这样说着,我叹了口气,“你们打算怎么样?”
“那就要看我们司令官的意思了。”他顿了一下,补充,“不过,我想他大概和那些自我标榜为革命家和解放者的大人们不一样,至少,把平民的生命当成战争的筹码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我又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啊,可能的话,真不想让大哥知道这件事。”
先寇布又笑了笑:“你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我瞟了他一眼:“反正你刚刚也说不会杀我们的,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只是笑着看着我,“我可没有那么说哦。”
“咦?”我仔细回想了一遍刚刚的对话,不由怔了一下,眨了眨眼,好像是没有明确那么说呢。
先寇布又大笑起来,于是我挥挥手,“怎么都好啦,总之能快一点有结果就好了。就算要杀要刮也请给个痛快。”
先寇布继续大笑道:“我知道了,会向司令官传达的。”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皱了一下眉,这人真的是来审问的吗?
那天下午,我们便见到了杨威利本人。
这位与其说是军人,倒更像一名学者的同盟最高智将摘下了头上的军帽,搔了搔自己那头蓬乱的黑发,一脸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那些家伙,还真是给我找个件麻烦事呢。”然后看了看我们,问:“你们怎么会到艾尔•法西尔来的?”
“我们只是不小心上错贼船罢了。”我说,“我本来是想去海尼森的。”
“哦?海尼森吗?去那里做什么?”
“不过是想我家大哥了,想去给他一个惊喜。”我叹了口气,“这下子惊可能会惊到,喜就不知在哪里了。”
杨威利苦笑了声:“我也很惊呢。惊得完全不知要拿你们怎么办才好。”
先寇布在旁边皱着眉叫了声:“提督。”
“事实就是这样的啊。”杨威利又叹了声,然后宣布释放我们。
于是他的僚幕们一起怔了一下,连我也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释放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对面黑发的年轻提督又苦笑了声,揉了揉手里的黑色扁帽,“到如今这种形势,既不可能用你们去跟莱茵哈特陛下交换什么条件,也不可能把你们绑在舰艇上威胁米达麦亚退兵。至于处决你们,简直就一个荒谬的笑话,不,也许从你们被捕开始,就已经是个荒谬的笑话了。除了放了你们,我还能怎么样?”
听来我好像根本没什么用一样嘛。我撇了撇唇,道:“也许我可以帮你传达一些事情给大哥或者莱茵哈特?”
听到我这么说,杨威利反而愣了一下,旁边先寇布已经毫不客气地笑起来:“现在帝国高官的家属都像你一样敢直呼皇帝名讳吗?”
我皱了一下眉,“虽然我因为这个被大哥骂过无数次,但有什么关系?他不过也是个人,为什么不能叫名字?”
先寇布又笑,向杨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虽然身为米达麦亚的妹妹,这位小姐倒是个不折不扣的追求自由平等的共和主义分子呢。”
于是杨只好又苦笑,过了几秒钟才道:“这样的话,不妨就请两位在依谢尔伦住几天,容我好好考虑一下,看到底要不要托两位去传递什么信息吧。”
于是我们就从阶下囚一跃成为伊谢尔伦的座上宾了。艾尔•法西尔独立政府那边,也用调查之后发现是个误会,我们根本和帝国军没有什么关系搪塞过去了。
要塞事务总监卡介伦中将亲自把我们安置在军官宿舍里,给了我们两张卡,说我们可以去军官食堂吃饭,也可以使用一般民用设施。最后说:“当然,既然两位已变成了我们的客人,我们也不强行限制两位的自由,但是因为两们身份特殊,最好还是自己注意一点比较好。”
“我们并不是军人,也无意要打探你们的军事机密……”
“不,米达麦亚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卡介伦咳了一声,打断我。
“我姓欧阳。”我纠正他。
“好吧,欧阳小姐。”他笑了笑,“我希望你们能注意的,倒并不是军事方面的事情。而是民间或者私下的时候。”
我怔了一下,他继续道:“我从先寇布中将那里听说了呢。欧阳小姐好像很敬重自己的兄长。当然,这种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即使站在对手的角度来着,米达麦亚元帅也有着相当高的评价呢。但是,正因为他是如此出色的一名勇将,才让他成为了我们很多军官和士兵的仇人呐。”
我不由得又怔了一下,很久不知如何回应,半天才捡起拜耶尔蓝出征前对我说的那句话来,轻轻道:“但是,既然是军人,那么在上战场之前,就应该有杀人和被杀的觉悟才是。”
卡介伦皱了一下眉,“话是这么说,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了,事关自己的亲人、朋友和同僚的生命,谁又能把道理和感情分得那么清楚?欧阳小姐不妨想一想,你也是有兄弟的人,如果他们在战场上牺牲了,你难道只会想到,他本人早就应该有那种觉悟吗?”
我回眸看了阿骜一眼,咬了咬自己的唇,声音更低:“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要……”
卡介伦伸手过来轻轻拍拍我的肩:“没必要跟我道歉啊,这又不是欧阳小姐的错。毕竟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的事情。就平民的立场来说,双方都不好受吧。但是,你们是米达麦亚元帅的弟妹这件事情,既然我们已经瞒过去了,也就请你们自己不要再提,至少不要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再提起。本来对帝国军人抱有仇视态度的人就大有人在,加上前不久才有比克古提督战死的事情,如果因为你们的身份而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想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吧。”
我点点头,乖乖回答:“我知道了。”
卡介伦也点点头,向我们行了个军礼,转身走了。
其实我也很喜欢杨舰队这帮人,但是现在却要因为立场的关系,要跟他们保持距离,心里怎么都有点不是滋味。
我重重叹了口气,向阿骜道:“要是能够不打仗就好了。”
阿骜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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