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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柜子无礼

最后一页的地图详细标明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和具体守卫情况。

阮二驴面露喜­色­,对伏彩儿伸出大拇指。

伏彩儿调皮地皱皱鼻子,轻轻转身已变成己巳的模样,堂而皇之的开门而去。

这驴皮影的用途真是不少,有空跟梦叶讨一幅,阮二驴心道。

阮二驴灭了灯,躺在床上,闪身进了神识界,心思动,已到由于八卦图飞去而留下的大坑边。车夫的驻地离此不远。

阮二驴踩云,也不升空,只在小巷里穿行。按图中所示,阮二驴卷字诀直接把守卫撂进神识界中,卷得时候从头卷起,连呼救声音都发不出来。

九风越果然没安好心,连守卫都是天仙境界的高手,可见其为拿下洛城也是下了大本钱的。但亲卫队也不是好对付的。阮二驴只是担心亲卫队这帮人太相信云梦大泽的人而被暗算。

但阮二驴现在只想救人,顺便多杀几个九风越的门人子弟。车夫们已经睡倒,平时又累又怕,只有放下拉车的绳,才能稍微安心。阮二驴也不惊动他们,把弱水漫过去,直接平移进神识界,连他们的鼾声都没打断。

下一个目标是孕­妇­,她们现在不用去供九风越摧残,人齐。阮二驴就像幽灵,九风越的人碰到他连呼救的机会也没有。阮二驴潜进孕­妇­住的院子,竟然有几个禽兽­奸­­淫­孕­妇­。孕­妇­的嘴全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而听几个守卫小声议论,­奸­­淫­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催产。若今晚无人生产,明早九风越就没有初|­乳­做早点了。若发生这种情况是要死人的,所以几个守卫加倍努力。

阮二驴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他着魔一样,把弱水挥成房子一样大小,连房子一起吞噬掉。当然孕­妇­到神识界里会被托上岸。

阮二驴奔到童男童女的住处,正碰上护卫带了两名童男童女去给九风越送夜宵。阮二驴刺字诀直穿护卫的喉咙,护卫闷哼一声倒地。四个孩子吓得尖叫着蹲在地上。想堵他们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把他们扔进神识界里再说。孩子的叫声引来院内的护卫和巡逻的护卫。阮二驴双臂张开,把弱水撑成大氅,加快天梯草的速度,迎着奔来的护卫一扫而逝。

人去什么都空,只留­干­燥的土壤,连水分都被弱水带走。

救走孩子,阮二驴赶往少­妇­的住处。

少­妇­少得特别多,听护卫聊天说是被九风越拉去款待洛王了。阮二驴不想拉下谁,就在墙角里躲了起来,等他们回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洛城嘈杂了起来,到处亮起火把,定是那三处的事被发现了,再不动手,剩下的少­妇­也救不走了。

阮二驴正准备动手,九风越的人和亲卫队的人已经奔这边飞来。阮二驴只得作罢,若强行出手只能暴露,他现在还不想跟九风越硬碰硬。

阮二驴闪身进入神识界,先把救回的人送走再作打算。心思动,阮二驴落在田螺,却只见一巡逻。巡逻见是阮二驴正要拜见,阮二驴把伏彩儿给他的纸交到巡逻手里,也不废话,把救来的人放下,冲巡逻喊道:“交给琏瑰。”一闪又没了踪影。

阮二驴落入自己在袭月楼的房间,点了灯。见己巳仍旧躺在地板上,很是过意不去,便把她抱到自己床上。

阮二驴打开门,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拉住亲卫队的人问是怎么了。亲卫队的人气喘吁吁地道:“知道吗?上次砸开地牢放跑好多犯人的魔头又出现了,这次放跑了云梦君很多随从。”

阮二驴佯装惊讶:“是吗?砸地牢的事,我也听说了,好象还杀死很多人,这次死人了吗?”

“死了,但没上次多。”

阮二驴道:“我还是进屋吧,别受了牵连。”

阮二驴关门在桌前坐下,心里乐开了花,却又为地牢里未跑的人叫屈。上次八卦图破地而出,整个地牢里的人都化为乌有。

有人来敲阮二驴的门。

阮二驴想都没想就打开门,却见洛王和九风越联袂来访。

这是来探虚实的,阮二驴心里非常清楚。

阮二驴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对云梦君叹道:“听说你随侍被人抢了,真想不到还有人跟你同好。”

阮二驴语带讽刺,九风越却好似听不出来,笑道:“刚才动静太大,怕惊扰您这位远道而来的家主,特来赔罪。”

而洛王的眼睛却毫不掩饰地在屋里乱扫一番。当看他卧床不醒的己巳,不怀好意地勾勾嘴角,满脸笑容,道:“家主好功夫,这么吵都没醒,应是深度Gao潮。

阮二驴暗暗叫遭,这明天肯定整楼的人都知道己巳在他这过夜。可伏彩儿的手法,他又不懂,只能任凭己巳昏睡。

阮二驴不能表现出意外,只能顺着洛王的意思道:“见笑,见笑。”

九风越见到己巳卧床,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就拉着洛王告辞。

阮二驴关上门,想着明天己巳若听到闲言碎语自己该如何解释。他却不知道他和己巳的事早就传开了。内容比这­精­彩得多。

清晨,伏彩儿仍化成己巳的样子进了阮二驴的房间。

阮二驴对伏彩儿有点埋怨道:“你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自由出入这里,­干­嘛费事变成己巳的样子。”接下把洛王九风越来访的事说了,还不停地咂嘴,说怎么给己巳解释。

伏彩儿只说自己大意,调笑道:“大不了,你收她做小,我不介意。”

阮二驴听得下巴都收不上来。

伏彩儿乐了:“看,高兴地流口水了。”

阮二驴用手托起下巴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伏彩儿道:“我知道。”已是满脸羞涩:“你不用管了,我负责跟己巳解释。”

阮二驴想也对,这种事还是女人来说方便些。

伏彩儿问了昨晚行动的情况,阮二驴大致说了,并说今晚再把供九风越吮|­乳­的少­妇­救走。

伏彩儿点点头,没说什么,一招手,一只玫瑰花瓣从己巳秀发中飞出。己巳嘤咛一声,好象就要醒来。

伏彩儿对阮二驴嫣然一笑,虚化在空气中。阮二驴夺门而出,他可不想待会面对己巳展现自己结结巴巴的语言技巧。阮二驴索­性­跑到八卦图破土时留下的大坑旁边闲坐。沐浴着晨光,品尝和煦的微风,阮二驴心胸敞亮起来,所有负面的情绪记忆都悄悄隐藏,只有壮志和欣喜在头脑中激荡。

一个金黄的柜子自坑底慢慢升起。柜子是黄金材质,上面铸满彩凤祥云,有三尺来宽,半丈来高。

黄金柜子有灵­性­一般,见着阮二驴在看它,也是“咦”一声,旋即头前脚后朝阮二驴猛地撞来。

好无礼的的柜子,哪有一见面就要伤人的道理。阮二驴《不欲二式》中的起死回生,顺手抛出。阮二驴着意避免使用月牙铲。月牙铲是吸虹家主的信物,他迟早要归还的。

黄金柜子撞上起死回生的大水球,被弹的翻滚着飞向朝霞,还传来女子愤怒的尖叫。

阮二驴笑了,怪不得这么不讲理,原来修成了女妖­精­,又想若是整天放男人的衣袜,可能成­精­的就是雄­性­。也不知是哪位庸脂俗粉,摆阔一般用这笨重的黄金铸柜。

黄金柜子是从大坑底部飞出,难道原来就在,而当时没引起自己的注意。若原来不在,它又去寻找什么?

阮二驴带着疑问,摆动天梯草往大坑底部沉去。

大坑底部已是一汪清水,虽然水面还不大,但有见长的势头。

阮二驴含了避水珠,沉到水底。

水底有一道通向旁侧的地道。阮二驴顺地道游去,不远处,有一扇大铁门挡住了去路。

果然另有天地,原来应是被八卦图挡住,才没被发现。阮二驴运用刺字诀,在铁门上打出一个洞,又用削字诀,竖两下,横一下,铁门碎裂,汹涌的水流奔腾而来,阮二驴被冲了出去。

阮二驴浮出水面,大坑已被水填满,碧波荡漾。

阮二驴再次沉到水底,地道中的水已很平缓,但偶尔还不急流窜出。阮二驴小心翼翼的顺地道潜游。

约有一顿饭功夫,阮二驴浮出地道,出现一片辽阔的水底。在地道的出口有一块小石碑上刻“伏羲石”三字。

果然是九圣之一人皇伏羲的手笔,充满玄机。

阮二驴把石碑拖出淤泥,见碑后密密麻麻刻满小字,都是和造化玉牒上一样的文字。阮二驴知道又是伏羲所留。

石碑背面写的内容充满预言­性­质,看得阮二驴目瞪口呆。

伏羲为设监督天廷的阵法而画出八卦,却不料无意发现,八卦居然有预示未来的功能。

伏羲把这个事向九圣中的其他八人说了,却被嘲弄。鸿钧有言:吾等以莫大神通,衍天道,皆得鸿蒙一片。况乎汝之几画?

伏羲不甘,便把所得预测镇在八卦图底,以告待应验。

预测一:妖门兴,图腾现,天地大乱。

预测二:造化纹,关乎圣人以上。

阮二驴的理解第一句是说妖门又会大盛,且亿年前的图腾重生,天地又会发生一次继亿年前图腾大战和万年前巫妖大战之后的又一次动荡。

第一句是说神秘的造化纹和圣人以上的强大力量有关。

伏羲在最后讲到,虽说预测不出造化纹的作用和未来,但却能感觉到它超乎寻常威压。因此在遥远的深海域向蓝宫里留下传言,以策动三界关注造化纹的存在。

阮二驴这才明白为什么仅有蛟魔有意争夺造化纹,原来是伏羲圣人在万年前放的谣言。看来自己有必要把造化纹的事情捅出来,以弘伏羲让三界关注之愿。但又怕这样做会给吸虹神纹和伏彩儿带来无尽麻烦,甚至­性­命之忧,心里很是矛盾。

阮二驴正思考间,石碑碎裂,伏羲圣人的虚影在水中微微摇摆。虚影道:“能见到石碑的人应是八卦图中显示的有缘人,而此时的我应该和其他八圣一样罹难未满。有缘人,你一定要抛弃八圣的自满和顺天思想,你的努力将开拓一个永恒的混沌时代。”

虚影消失了,石碑的碎块也跟着成了粉末,随水漾开,成了鱼的食或水草的肥料。

一切象是在梦中,阮二驴寻找来时的水道,了无痕迹。阮二驴浮出水面,竟是在洛水。

阮二驴疯一样飞到大坑,水已满,一个漂亮的城中湖泊。阮二驴沉到水底,水道不再。

阮二驴颓然坐到坑边,是真是假,似梦似幻。

是真,水道呢;是假,这一池子水哪一朵水花也不像说谎的孩子。

阮二驴理了理思绪,,最让他高兴的是九圣只是罹难未满,说明他们还在。最让他迷惑的是“混沌时代”,永恒的混沌时代到底是什么。

那个黄金柜子是谁,专为引自己到水底,不像。那黄金柜子来这寻找什么,那块石碑,应该不是,因为按照伏羲虚影的说法石碑是专门为自己这个有缘人准备的,甚至那条水道也是。

想不明白就不想,已到中午,阮二驴闲逛走向袭月楼。街上已没人,正好可以借此清醒一下晕胀的大脑。

袭月楼人心惶惶,打听才知道,前方探子来报,安城黄河帮已起兵,直奔洛城。洛王请云梦君共同迎敌,而被九风越严辞拒绝,反而催着洛王嫁女,说要带妻避难。亲卫队的人为此骂娘的都有。可九风越却一付听之任之。仿佛就等洛王向他投诚,使洛门成为云梦大泽的属地。

此时亲卫队的人显出点骨气,宁愿战死,也要保伏羲爷的洛门。阮二驴暗道:早­干­什么去了,五百年前,亲卫队强硬一点,野家能有机会独霸洛门?几天前强硬一点,我阮二驴能有机会收了八卦图使,现在可能已被打得不敢沾中域大地。再说大一点,亲卫队强硬起来,还需要跟狼子野心的九风越连亲吗?

阮二驴却不知道,这次联姻实为睚眦必报的洛王出气之举。

阮二驴进了房间,张一忍在坐,己巳在旁边服侍。

阮二驴道:“己巳是你们送给我的,你凭什么作威作福?”说得己巳脸红,却漾满心头的幸福。

张一忍抱拳道:“尊敬的吸虹家主.......”

阮二驴打断他道:“你好一阵子没对我毕恭毕敬了。这是咋了,我的价值又上升了。”

“且。”张一忍索­性­坐下道:“我们是合作关系,不象以前我们受雇于蛟魔,你是蛟魔贵宾。”

阮二驴道:“有话就说。”

张一忍递过来一张叠起来的纸道:“我不好说,你自己看吧。”

阮二驴纳闷,九风越的监视能力到底有多强,都改这一套了。

当下展开纸张,看了下去。

张一忍首先描述了昨晚阮二驴的行动,不差分毫。

阮二驴恶狠狠地看着他道:“你跟踪我。”

张一忍道:“还用跟踪。你要是被人毁尸灭迹,我都能找到你的死地。”

阮二驴道:“若有那么一天,在我死的地方立块墓碑。”

张一忍笑道:“当仁不让。”

下面写的是伏彩儿给洛王和九风越报信,阻止阮二驴最后一次救人,并且怂恿洛王两人来阮二驴房间探听虚实。而九风越果然发现了破绽——已经离开的己巳,却被阮二驴拉来当挡箭牌。最后警告阮二驴晚上不要再行动,洛王和九风越已布下陷阱。

阮二驴把纸烧了。

张一忍道:“你不信?”

阮二驴道:“你为什么告诉我?”

“不想你­色­迷心窍,甘做别人屠刀。”

“我愿意。”

“她的目的是想让你和那个人对上,那个人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

阮二驴硬硬地道:“她不这样安排,我也想和那个人对上。”

“你......”

阮二驴道:“知道什么叫信任吗?你这种生意人永远不可能知道。”

张一忍道:“我最重信誉......”

“我说的是信任。”

张一忍道:“你不知道吗?你一到洛城就在她的计划中打转,我就没见过你跑偏,哪怕一丝丝。”

阮二驴笑道:“我也得到的很多。”

张一忍也笑了:“我这次出更大的价钱,你收手。”

阮二驴摇了摇头,双手一摊,又指着张一忍道:“你呀,让我怎么说呢,哎,你和我不是一路人。”

张一忍道:“我真是为你好。”

这话说得不像张一忍的风格,阮二驴脑子紧急地转了几圈,道:“难道我损害了你的利益?”

张一忍不说话。

阮二驴道:“你放心,要是和你对上,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张一忍冷冷地道:“我不。转身离开。

阮二驴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回去算算,我死了,你亏本,吸虹家族一窝人也没有我一人值钱。“

己巳“扑哧”笑了,道:“你蛮自信的。”

阮二驴道:“他今天怎么了?”

己巳赶紧闭了嘴。阮二驴笑笑道:“我知道你不能泄露机密,换个话题。”

己巳幽幽地道:“你这么信任她?”

阮二驴道:“我也信任你。”

己巳却急了,用手醮水在桌子写道:“千万别信任我。”

阮二驴看过,己巳赶紧擦掉。

阮二驴道:“傻丫头。”也醮水写道:“以后不要再这么做,这样会危及你的安全。”

己巳满眼含泪,晶莹的泪滴在眼眶里打转,努力着不让它落下来。

阮二驴又写道:“你很善良,不管对我做过什么,我都能原谅你。你放心,摘星袭月门不会伤害我,我是奇货可居。”

己巳还没见过有人自比货物的,破涕为笑。

阮二驴道:“去请伏彩儿公主,说我有事相商。”

己巳去了,一会回来道:“公主说她是待嫁之人,不好与别的男人随便见面。”

阮二驴乐了,道:“我真是那么回事。”醮水在桌上写道:“别出去,我一会回来。”

阮二驴闪入神识界,心思动,已到佛妻塔前,伏彩儿果然在那等她。见阮二驴来了,伏彩儿道:“不笨嘛!”

阮二驴道:“这好象跟智商无关,反过来听就好。待嫁反过来是已嫁,不见反过来是见,与已嫁男子见面,全天下也只有这了。”

伏彩儿道:“什么事?”

阮二驴道:“你在洛门见过一个铸满彩凤祥云的黄金柜子吗?”

伏彩儿闻言脸变得铁青,半天才道:“你在哪见的?”

阮二驴把大坑边的遭遇说了,当然不包括伏羲石的事。

伏彩儿连说三个不可能。

阮二驴道:“怎么了?”

伏彩儿叹息一声:“回去吧,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顿了顿又道:“晚上小心。”

阮二驴道:“下半夜。”

两人对望了一眼,满是柔情和相拥的欲望。但两人都克制了,各自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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