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朝天火速躺下!
黄皮皮依言露出白绒绒的肚皮,圣手将鸡窝里的蛋叼起来,放到它的肚皮上,其中一颗应该是双黄蛋,比别的鸡蛋大了好几圈,压的黄皮皮差点喘不过气来。
圣手叼着它的尾巴,拖着他准备逃逸,虽然背部被粗糙的地面磨得发疼,时不时还有一块石子硌到脊梁骨,温热的鸡蛋沉甸甸地压在肚子上,即使有几颗还粘着鸡毛鸡屎,黄皮皮还是感动地淌出了口水。
就快越过篱笆的豁口了,突然几声急促的狗吠和脚步声传来,圣手松口问侯了一声祖宗,瞬间一溜烟没影了,黄皮皮怀抱着一堆鸡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逮了个正着。
鸡蛋们被送回鸡窝,黄皮皮被掐着脖子翻着白眼准备上案板,明晃晃的菜刀扬起来,差点闪瞎了它的小圆眼,生死存亡的一线光头,它终于挤出了一个屁!
放屁!放屁!放屁!黄皮皮成功了,黄皮皮杀出去了!不要给侩子手任何的机会,它继承了黄鼠狼的光荣的传统,祖祖辈辈偷鸡的黄大仙们在这一刻灵魂附体,看!黄皮皮它一只代表了黄鼠狼偷鸡逃生的灵魂技术,这一刻它不是一个人在放屁,它不是一个人!
二
回到山里,黄皮皮受伤地看着溪中的倒影,背上被划拉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毛几乎全磨秃了,它深深地感到了自卑,不仅因为外表,也因为它笨到连鸡蛋都偷不到。
那沉甸的温热感似乎还萦绕在它的腹部,尤其是那颗白白的,滑滑的双黄蛋,那香甜的气味让黄皮皮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潸然泪下。
终于有一天,在吃了几只硌牙的田鼠之后,黄皮皮不由自主地散步到了那户农家,它心里安慰着自己,看一看没关系吧。
自从上次遭贼之后,农户将篱笆改造了,用上了本朝最先进的篱笆编制技术——绿坝篱笆!
黄皮皮望篱笆兴叹,这得再饿瘦两圈才钻过去。只好蹲在篱笆外头,远远望着鸡窝,鸡窝里空荡荡地,那只双黄蛋孤独地躺在中央。
其他的蛋去哪里了呢?
黄皮皮正深情地凝望着双黄蛋,一阵咕咕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母鸡回巢了,身后排排走着一队黄绒绒的小鸡仔,原来他们都破壳了。
母鸡进了窝,瞅瞅那只双黄蛋,嫌恶地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一抬爪子把双黄蛋踹了出去,那只双黄蛋滴溜溜地滚到一边,来了个急刹车之后,又滴溜溜滚回去了。母鸡又抬脚踹,似乎看着这只到现在还不破壳的蛋十分不顺眼,那蛋滚走后又死皮赖脸地滚了回去,如此往复几次,母鸡急了,和踢球似的冲上去狠狠补了一脚,那双黄蛋就骨碌碌地直直射黄皮皮。
双黄蛋在篱笆前停住了,压弯了几株杂草,孤零零地在夕阳下蒸腾着几丝受伤的气味……
鬼使神差地,黄皮皮伸出爪子,穿过篱笆孔,拨拉一下,再拨拉一下,那蛋有感应似的,自己滚碌碌地穿过篱笆滚到黄皮皮的肚子下,黄皮皮低头嗅了嗅,果然是梦中的香甜。
三
双黄蛋的个头真的太大了,黄皮皮怎么张嘴都叼不起来,于是只好化成了人形,它的人形是一个穿着棕黄|色布衫的少年,法力不够所以还留着两只小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它将双黄蛋藏到了胸前的衣服里,一溜烟地往山里跑。
路上正好遇见圣手,圣手惊讶地指着黄皮皮的肚子说:“怎么,怎么大肚子了?”
黄皮皮神秘地对圣手嘘了一声,“我偷到了一颗蛋。”
圣手大为稀奇,和黄皮皮一同回到它的破石洞中,看黄皮皮神圣地将双黄蛋从胸前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坑坑洼洼的小石桌上。
圣手摩拳擦掌,“来,我教你怎么吃。”话音刚落,亮出一口利牙就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