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哎哟一声,圣手捂着嘴巴连连后退了几步,颤抖道:“这是铁蛋么?拿石头敲!”
黄皮皮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激动地,紧张地,慎重地轻轻在蛋身上砸了一下,没有动静。再砸一下,还是没有动静,最后狠狠地砸一下……
啪嗒,蛋壳裂开了一条黑缝。
啪嗒啪嗒,缝隙越来越开,一个小爪子探了出来,扒住蛋壳,然后是一个长着小利牙的喙,最后一整只挣扎了出来,瞪着黑乌乌的大眼珠子看着黄皮皮。
黄皮皮呆呆地指着这只浑身没有一根毛的黑皮生物,问经验丰富的偷鸡圣手:“这,这就是毛蛋?”
圣手鄙视地看了它一眼:“刚才在壳里叫毛蛋,现在孵出来了,是小鸡。”
“那,那它怎么没有毛?还黑乎乎的?和它那窝兄弟姐妹一点都不像……”
圣手又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这只黑鸡仔,拈了拈嘴边那根标志性的鸡毛,斩钉截铁地说:
“笨,这是名贵的乌鸡!”
四
小乌鸡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似乎很硌牙的样子,于是黄皮皮决定,养一段日子,养胖了再吃。
出生之后的小乌鸡不论是闻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没有双黄蛋时期香甜,不过幸好只有一个头,养肥了也不会有吃畸形双头动物的错觉,于是黄皮皮给小乌鸡取了一个怀念的名字——毛蛋。
毛蛋长的很奇怪,身上没有一根毛,长长喙里长着尖尖的小牙齿,翅膀像是一层薄薄的膜,翅尖居然有两个爪子,黄皮皮没有见过名贵的乌鸡,于是它想当然地觉得乌鸡应该就长这样。
它照着山鸡和家鸡的食谱,去粮仓里偷了几把米,采了些草籽野果,顺路抓了些小蚱蜢,一样一样地摆在毛蛋面前,期待地看着毛蛋全部吃光,快点长胖。
可惜毛蛋对这些食物不屑一顾,仍旧扯着嗓子喳喳地叫饿,黄皮皮一时发了愁。
等到黄皮皮逮回两只大山鼠当晚餐的时候,毛蛋却突然嘎地一声,直着眼发着愣飞扑向黄皮皮,差点没把它撞翻。
等到黄皮皮回过神来,毛蛋已经一爪踩着山鼠一边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地消灭山鼠之后,眨巴着大眼珠喳喳喊了两声,意思是“我还要!”
这……也许乌鸡的名贵之处就在于它是吃肉长大的吧……
于是黄皮皮开始了漫山遍野地刨地鼠,逮青蛙,抓河鱼的生涯,含辛茹苦地喂养着小毛蛋,不时地哄着它:“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小毛蛋闻言总是喳地叫一声,然后拿它的喙去蹭黄皮皮的脖颈。
黄皮皮拨拉着毛蛋翅膀上的爪子,总会伤感地想:“现在吃有点舍不得呢,那让毛蛋再长大一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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