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誊涛站了起来,慢慢地走近病房,看著里面的人淡淡地说,“他不爱我,我爱他。”
“哥们……”看著他走近的一个小年青皮笑肉不笑,“您还是走远点吧?”
海哥吩咐了,这是个人渣,以前对不起阿峻过,兄弟们好好“招呼”他。
他们几个以半包围的姿势靠拢,徐小添流著泪的脸下一刻变得冷酷起来,“你们再走近一步试试。”
“闭嘴,”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奇异的力量,徐誊涛的脸一点温柔神情也没有残留,他面如死灰,“别再干涉我的生活,小添,我失去的够多的了。”
“可他们要打你……”徐小添气急败坏地吼。
“我该受的。”徐誊涛说得很平静。
PS:圣母的光辉笼罩著狗血的大地……ORZ……
那麽,没恶心坏的同学,把你的票票撒给小的吧……
《所谓爱情》021
所谓爱情
021
秦峻一个星期後醒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汪汪……”
戴海看他,摸不著头脑。
秦峻说不出话,啊啊啊几声,最後丧气一倒头,又说了两字,“惨了。”
所幸的是,汪汪也一直在手术中,根本管不了他死活,小服务生带著小女朋友来看他,贪财的小服务生得知他会包红包给他,大气地说,“二老板,你放心,我帮你骗汪汪老板。”
二老板顿时眉开眼笑,那东一块西一块贴著东西的脸又有了点小帅气了。
小爱来看秦峻,用手指又戳他,“又挣了不少吧?”一脸豔羡。
秦峻苦闷,“我这还病著呢,你能不能有点正常反应。”
小爱翻白眼,“你都不想要命了,关我什麽事。”
秦峻摸著脑袋苦恼至极,“我都交了些什麽朋友啊。”
戴海在旁边断口,“好朋友,那,秦峻,为了你我半个月没去上班,我跟你说,我快破产了,你是不是该多养一个人?”
“你?”秦峻骇怕地说,“戴海,你还是直接再给我一拳了结我吧。”
徐誊涛一直都在,因为戴海赶不走。
秦峻醒来,见著徐誊涛寻憔悴的脸,说了几声:“谢谢。”
徐誊涛一直沈默不语,一日三餐包了还守夜,秦峻好点了就不用他在身边,他也没多说,就不在旁边睡了。
只是有天秦峻有天晚上起夜,声音响了点,看著徐誊涛冲了进来,他才知道他在外面睡著,秦峻苦笑不已,这都什麽跟什麽,徐誊涛没表现出什麽,但明显得觉得很对不起他。
其实秦峻对於徐誊涛频繁出现的冲击已经适应了,也不再多余的想起那些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的往事,他是真觉得不要再见面是他们最好的结束,可是……徐誊涛却不是那样的人。
他决定,出院那天跟徐誊涛好好谈谈。
为了不花多余的钱,秦峻觉得自己没大碍时离开了医院。
戴海知道他的性子,多余一句也没说,只是自己的事已经不能再耽误,接了秦峻回到咖啡馆就回了香港。
徐誊涛跟著秦峻上了汪汪的小楼,秦峻让跟著的小服务生也下去看店,对沈默的徐誊涛说,“我们能谈谈吗?”
徐誊涛点了下头。
秦峻坐下,看徐誊涛站著没动,微笑了下,“坐啊。”
他的头上还是绷著绷带,脸上的淤痕也没消掉,但只一笑,就能让人感到舒服起来。
他跟徐誊涛其实都是和善的人,只是徐誊涛沈稳一些,而他开朗一些。
徐誊涛坐了下来,秦峻再次开口:“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现在没什麽大事了,也有人照顾我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工作吧?”
徐誊涛听著,良久後疲倦地一点头,“我知道了。”
“我可以以後来看看你吗?像普通朋友一样。”徐誊涛抬起的眼很是平静。
秦峻看著他,普通朋友?是啊,如果不爱了,普通朋友又影响得了什麽?只是,过去是不在意了,但不是代表著影响就不在了。
就冲著汪汪的性子,如果自己把他当普通朋友,怕不是只被他狂骂一顿而已,肯定又会再狠狠教训他一顿。
“还是别了,”秦峻已不想再想太多,“就到此为止吧。”
“我知道了,”徐誊涛又点了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这是当年我托景教授帮我们做的投资,你应该还记得的,就是大四毕业你给我的一万块,本来是要去旅行但因为我要做实验後来没去成,後来我给了老景让他拿这笔钱买些升值的股票,这里,”他又抽了一张纸,“这是这几年老景用那一万块作的一些投资,後来我一直都让他用这笔钱在继续投资,本来……”
他顿了一下,看著纸停了好几秒没说话,过了几秒又接著说,“我这几天找他把钱收了回来,现在大概有二百来万,全在这张卡上。”
秦峻听得很是沈默,过了一会笑了笑,说,“我的?”
徐誊涛用一直没抬起的头点了点。
走的时候,徐誊涛回过头,笑了,温柔里带点悲伤,“你好好的。”
秦峻点头,也微笑著。
他们相互对视著微笑,曾经那个桂花开的季节,他们也曾相互微笑过,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无奈和悲伤,那个时候徐誊涛的笑容温暖又包容,那个时候秦峻因为他的笑容深深地爱上了他,那个时候,秦峻想,如果他爱上我我要跟他过一辈子。
他曾经以为一辈子的幸福,还是抵不过人是事非的时间摧残。
PS:唉,洒狗血洒得我都有点怵,所以,不洒了,老实点写。
二更啊,请让我痛心疾首滴说,在同一个上午就二更了,你们要是不给票,我半夜找你们说理去。
《所谓爱情》022
所谓爱情
022
徐誊涛觉得头还是有点疼,从教学楼出来时,李浩还问他明天的课要调一下不。
他想都没想就摇了头,去赶校车。
车子卖了,可是房子是他们一起买的,他不愿意连他们的家也失去,就算真不在了,守著房子也是好的。
秦峻自从毕业他们在一起後,就很希望有一个他们的房子,父母从小皆亡的他对家很是渴望,总是想有一个属於他们的地方。
徐誊涛那些年很努力,奖金和工资,还有父母给的一些钱,买了那套四居室,他们有共同的卧室,共同的书房。
後来怎麽变的,他都不知道是从什麽时间起。
“我们分手吧。”
不管多少年了,秦峻的这句话还历历在耳。
震得他无论哪次回想,他都无法言语。
回到家,天早起黑了,他开了灯,那是一盏落地灯,桔黄|色的灯被洁白的灯盏盖著,照射出来的光线明亮又温馨。
他买了房子,拿了这盏灯回来时,秦峻抱著他,笑著的眼睛里有泪,他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後来是怎麽毁的,好像不知不觉中,他就丢了他了。
连後悔,都没有力气。
他煮了碗面,端在桌子上看了好久,才慢慢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起来,房子太大了,静得让人窒息。
要是换秦峻在,肯定会笑闹著跟他说,“就算是书呆子,也是需要学点情趣点的。”他会毫不犹豫地牵著他的手出门,逛图书馆,听音乐会,去闹市感受热闹气息。
徐誊涛习惯照顾任何一需要帮助的人,而秦峻习惯照顾他,弄到最後,他习惯照顾任何一个陌生的不陌生的人,却已经不再照顾他了。
他看著桌面,那个人不在好几年了,可是那几年却越来越清晰,被人搁在心窝里爱恋的感觉却再也没有了,从那年後,他也再没吃过他为他煮的面条了。
他想挽回,可是他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
秦峻的眼里,透著深深的疲惫,好像他再多余的一句挽回,都会把他的肩给压垮。
他确实是不想再见他了。
徐誊涛知道这个事实时,以为自己会失去所有感知,但他还是镇定地站了起来,还笑了下,还说了些他觉得说得还成的谎话,只是出了门时,他在街角转弯处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他真的不再是他的。
原本坚定一辈子走下去的人,真的,真完了。
他去了书房,准备讲义。
书房两张椅子还是在著,只是另一张好多年都没人坐过了。
徐誊涛看著离得不远的那张椅子,秦峻曾半躺在上面,嘻嘻哈哈地跟他的客户说著电话,眉飞色舞,如果搞定了一份单,他就会猛冲过来在他脸上印几个吻,兴奋完了又再去再接再厉……可是後来不再是这样了,是徐小添坐在那张椅子上,而他为他讲解功课,而秦峻,回来得越来晚了。
最後那一年,徐誊涛都想不出,他有没有再在这张椅子上坐过。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到最後,才几年,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就如同一汪死水。
他说他累了,有白发的时候徐誊涛觉得好像自己一直理解错了……原来,他不是成熟变得沈默,而是,累了。
他刹那哑口无言,眼睁睁看著他第一次头也不回离开了他们的家,脸上没有微笑,只有惆怅。
徐誊涛第一次为他们的关系慌张起来。
他从没想过,他的慌张来得太晚,以至於後来已经无可挽回他们的关系。
PS:
会客室里有位同学在最後一句话时说: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今天用的背景乐也是那首:可惜不是你。
有位同学也在会客室说:假如在很冷的冬天的夜晚,你和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走,平时你男朋友都会主动把外套给你取暖,可是这时那个女孩子却主动说冷,而你男朋友却把外
套给了她,你是什麽心态。当慢慢地你男朋友的全部心思都围著那个女孩子转时,你终於忍不住提出来,他却淡淡地飘来一句“她只是我的干妹妹,你该对他好点”。……
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也从来都是难题。
秦峻已够努力,他无比渴望一个家,希望守住,可是他还是没有守住,他认了命,就算还是爱著徐誊涛,但他的梦已经破碎了,在不知不觉中,被外因跟徐誊涛,还有自己尽了全力却还是没有办法保住的现实给毁了。
而徐誊涛,就他方面来说也没错,他给秦峻一个家,承诺陪伴他永远,却在不知不觉,那个人先行撤退,他还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他以为秦峻够爱他,明明,秦峻对他那麽好,好得给了他所有温暖跟爱恋,那样一个眼中只有一个人的人,说要分手就走了,他还没缓过神来就走了。
谁错没,谁没错,在这个小说里,都难以一笔概括。
那麽,票票吧,唉……我滚去睡……或许明天我还会再扯说点什麽。
《所谓爱情》023
所谓爱情
023
早上起来时,房子依旧静得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出门时,徐小添在车旁喃喃地说,“我送你。”
“不用……”徐誊涛微低了下头看了下路,淡淡地说,“谢谢。”
“誊涛……”徐小添叫著他,带著哀求。
“坐公车就好。”他迈出开了步子。
“你吃药了没有?”徐小添在他身後契而不舍。
徐誊涛顿住,回头说,“小添,别围著我打转。”
脸上的温柔笑意全部藏匿,眉目间隐含著退而不散的忧郁。
徐小添情不自禁咬了下嘴,“我去跟他道过歉的。”
“我知道……”徐誊涛回过身,匆匆地扔下一句谢谢,走了。
徐小添看著他穿的那件浅灰的薄风衣,衣带在清晨的风中飘著,脚步再也提不起跟上。
这件衣服他穿了好几年,无论他买多少他都没换过,就像他的人一样,过於长情,对於过去的事情总是丢不下。
一件他送的风衣都能让他依恋这麽久,那麽人呢?或许他无论使上什麽办法都得不到他吧。
他苦笑了下,看著他走远,救他的恩人已经从健康慢慢被磨得衰弱起来,用一种不著痕迹折损自己的方式告诉他,就算再如何,他也只爱那个人,信守著当初他给那个人的承诺,爱他一辈子。
中午起了风,天色也暗了下来,怕是要下雨。
徐誊涛从实验室出来时,他带的学生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他笑了笑拒绝,学生踌躇了一下,问他,“您家人身体好点了没?”
徐誊涛愣了一下,微笑著说,“好得差不多了……”
“要不要我们去看看他……”学生马上热情地问,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也随即附应。
徐誊涛依旧笑著,只是因思索笑意淡了一些,他慢慢地说,“不用了,他挺好的。”
说得自己都没底气,他怎麽会挺好,上次隔著门隙看他冲澡,浑身都是伤痕,新的旧的,弯曲狰狞,他都在他身上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头发可能因为好久没染,丝丝白发都出来了,他仰起头迎著水流冲脸时,他看见了他浑身上下无不充斥著的疲惫,看得在旁的他都觉得累了起来。
可是,他不想见他,明明在同一个城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也不能去见他。
他答应了他的,不要再见。
学生们走了,临走时都挺担心地看了他好几眼,徐誊涛微笑著看著他们离去,等他们消失在眼前,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体这麽沈重过。
自那天离开後,他就知道,秦峻所受的罪已经全压在了他身上,他已经无法再好好呼吸,也没什麽办法可以原谅自己。
风一吹,初春的空气窄寒著,走了几步远,景元在背後喊,“誊涛,等下。”
徐誊涛回头看他,习惯性地微笑了一笑。
“你把你名下所有基金都卖了?”景元皱著眉头看他。
“嗯。”徐誊涛笑了一下,跟著他往食堂走。
“你这麽缺钱?”景元疑惑。
“嗯。”
“车也卖了?”景元无奈了。
徐誊涛点点头,还笑了下。
“你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徐小添破产了?”
“不是。”徐誊涛否认完,没再说话。
等著解释的景元一看,彻底无奈,“你又帮谁了?这倾家荡产的值不值?你也有点底限好不好。”
徐誊涛听著眯了眯眼,风吹得让他的眼睛睁不开,他模糊地一笑,“其实我是有底限的。”只是等他知道自己的底限时,秦峻已经不在了。
PS:
这几天不务正业没咋多码字,明天开始恢复多更点,谭少跟萨尔都会更。
那什麽,同学们,别忘了让你们的票票君跟小破碗君进行亲密接触。
累得不行,滚去睡,飞吻……
《所谓爱情》024
所谓爱情
024
去医院检查时,医生还是不得不再次叮嘱,要注意睡眠和饮食,再下去就非常严重了。
徐誊涛点头,算是知道。
医生问:“你知道?怎麽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他看了看拿药的时间,“止痛药倒是吃了挺长一段时间,你这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徐誊涛轻描淡写,“一点疼,能忍过去就过去了。”
医生看他半晌,摇头,“你要自虐我没有办法。”拿笔开药,开了足够的止痛药。
出医院时,头一直隐隐作疼的徐誊涛埋著头走著路,只是在大门口里突然顿住,看见眼前一个穿著一身黑的修长的人。
那人看见也微愣了下,随即展开了笑容,“你也来医院?”
徐誊涛想说“是”,却只来得及点了点头。
秦峻问:“好了没有?”他的语气显露出了几分关心。
徐誊涛听得出里面的关心意味。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怪过他,恨更是一点也没有。
徐誊涛想,如果自己是好人,那麽他呢?另一个好人吗?给他的家让他轻忽没了,可是看著他,他眼里除了无奈之外没有多余一丝恨,连谴责都没有。
他甚至还不会掩藏对他的关心。
就是因为如此,自己如果纠缠会显得无知残忍,他不想在秦峻心里,自己最後一丝风度也会抹去。
“还好,小毛病。”他又轻描淡写,伪装著,他还笑了笑,问他,“你来复检?”
“是,”秦峻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那就好,我先走了。”
徐誊涛微笑点头,听著他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地消失在耳边,直到再也听不到,他才回过头,看著那消失的背影。
等了一小半会,他就出来了。
他有双长腿,腰也很细,他今天依然穿得很好看,黑色的休闲牛仔裤,黑色的针织衫,以前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西装换掉,总是觉得正装太过束缚。
头发比上次短了,头发染了,黑中带有一点亚麻色,风一吹,有几丝飞扬的感觉。
徐誊涛躲在角落里看著他走近,眼看就要路过,他迟疑著,看著他又远了几步,终於从柱子後面走出,他张了张喉咙,想喊,第一声没有喊出;他又试了试,终於,有点破哑的声音响起,“秦峻……”
声音过小,走远了好几步的人没有听到。
看著他走远,他越来越心慌,好像就要失去决不能失去的东西,他想都来不及再想,冲口喊出:“秦峻……”
这一次,他的声音在人来人往的转角处终於被人听到,那人缓缓回过头,看到他,有点困惑地敛了下眉,“誊涛?”
被路人注意著的徐誊涛走近他,明明不在意别人的眼神,可是,一走到秦峻面前,所有心慌跟狼狈全涌上了心头,他无法再直视秦峻的眼睛,微偏了下头看著他的耳朵问:“复检……结果怎麽样?”
耳边传来轻笑声,他偏了下视线,看到秦峻含笑的眼,听到他说,“我没事,真的,你放心好了。”
“这就好……”他点了下头,很是镇定,“我先走了。”
“好,拜拜。”秦峻微笑了下。
徐誊涛点了下头,往反方向走去。
越多走一步,头似乎更疼了,可他不敢回头。
他还在看著他。
等走到转角处,直到他不会再看见他,他又躲在柱子後面的角落里,只来得及看著秦峻最後消失的背影。
他摸著口袋里的药瓶,转了几转,往另一个门口走去,那里有直达到家里附近的公车。
在等公车时,他有点体力不支地靠在广告牌後面,脑袋里的神经猛烈地抽搐著,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吃药,只希望车快来到他能赶紧回到家。
当他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什麽事物时,此时,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惊讶地叫,“誊涛?”
那一刻,徐誊涛以为出现的又是这几年老是出现的幻觉,就算是幻觉,能听到他叫他,刹时也安心不已,残余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在外面,他把头半埋在了广告牌上,紧闭著双眼痛苦地叫呼著爱人的名字,“秦峻,秦峻……”
痛苦铺天盖地袭里,他疼得身体有些微的抽搐,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惩罚,惩罚自己在他心灰意冷离去时,那麽冷漠地看著他消失一句话也没说;惩罚自己的自以为是和後知後觉,让他在离开後的时间里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而自己却没再找过他。
明明,他那麽爱他。
他不怪他,他只好怪自己。
PS:嗷嗷……更文……我滚蛋……
亲爱的们,请留下你们的票票君──请看滚蛋前偶那看著小破碗君“贪婪”滴小眼神……
《所谓爱情》025
《所谓爱情》025
莫明之间有微凉的手的温度,徐誊涛抓住不放,放到嘴边,喊著,“秦峻。”
一抬眼,真的愣住,“秦峻。”
秦峻看著他,突然叹了口气,伸出手抱住他,“怎麽不好好照顾自己?”说时语气有点低气,带著点酸涩。
“我……”徐誊涛抓著他的手不放,站直身时又因是他怀抱有所贪恋,身体往前一倾,倒在了秦峻肩上。
“好了,别动了。”秦峻抱著他,又叹了口气,“身上带药吗?”
徐誊涛知道自己著头上肯定冒出了汗,他深吸了口气,眨了眨眼,让视线清晰了一些,“在兜里。”
秦峻一手抱著他,一手拿出药,倒出药丸放到手上喂他,在他吃的时候说,“我叫车送你回去。”
徐誊涛喉咙一滑,药片下了喉,他看著秦峻,捏著手的手更紧了一点,他点头,眼神有点迫切。
说完那句话自己都有点吓著的秦峻苦笑了起来,“你没开车来是吧?”
徐誊涛想也没想点头,不管是自己开车来,还是已经没车,这个时候他都是不会有车的。
秦峻转身,发现徐誊涛的手还没放,看了一眼,停了一下。
徐誊涛以为他不喜欢,手松了一点,但又不想完全松开,隔著一点空气握著,但大麽指却紧紧扣著他的手背。
如果秦峻要挣脱,他想就算他还有理智,他也会下意识再重重握住。
哪想,秦峻并不是要他松手,只是伸出另一只手,伸出袖子在他头上擦了擦,无奈地说,“满头都是汗了,徐小添怎麽照顾你的?”
闻言,徐誊涛僵住,随即摇头,“他早已不住我们家。”
秦峻此时已走出半步专注拦车,听到他的话,只是回头淡淡地说,“是吗?”
那眼里,云淡风轻,再无多余感情。
秦峻进门时明显的迟顿了一下。
这个地方跟以前一样,根本就没变。
有些东西时间长了,看著都有点陈旧了。
他站门口,明显不想再进去。
他对著徐誊涛笑了一下说,“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休息。”
徐誊涛点头,肩有点颓下了。
秦峻没再说话,就要转身。
“我送你。”
秦峻回头,哑然。
“我送你到电梯口。”徐誊涛也笑了一下,有点勉强。
“歇著吧,别送了,”秦峻声音突然柔和了一些起来,“就算一个人住,也得对好好照顾自己。”
徐誊涛笑著点头,走近门边就要去送他。
耗力太多的身体还在支撑著,在出玄光那刻,有点魂不守舍的他踩到了脚下某个东西,腿一跄,他又生生地往前倒下。
他又被人托住,可他眼前此时失去了所有视线,只能勉强听到有人不悦地说,“你怎麽病成这样了,你这是怎麽照顾的自己的?”
徐誊涛想说,“别不高兴……”可是,劈天盖地的疼痛刹那侵袭了脑海,再也无法让他说出一个字来。
那刻,他突然想起,多年前,还是在校生时的秦峻对他认真表白说:师兄,我不是贪图你对我的好,我爱你,想好好对你,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会,就算哪天我或许不再这样爱著你了,但是我还是会一直对你好的,因为只要想起我现在这麽爱过你,我就会永远把你记在心里,我爱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不管以後会如何,我都会好好对你一辈子。
而他说过的话现在他全做到了。
徐誊涛想,那我呢?
他累得再也无法多想,意识在这刻疼到失去。
PS:依旧老时间更新,还是没有创意地嗷叫一声:票票君。
再老套地滚蛋。
各位,下次更新见。
《所谓爱情》026
《所谓爱情》026
他醒来时,没有见到他。
医生来过之後,他盯著门好半晌,一时之间再也无法言语。
门开的那刻,他知道他的眼睛肯定透露出了太多希翼,以至於看到徐小添,他禁不止闭上眼,把所有失落全部吞下。
“赵医生说你又住院了。”徐小添静静走近。
徐誊涛睁开眼,喉底苦涩,但还是笑了笑,“没事。”
“听说是他送你来的……”徐小添没有左顾而言他,“他呢?”
徐誊涛对他的咄咄逼人没有理会,看了门口几眼,移回视线说,“小添,他不欠我,更不欠你。”
说一完,徐小添沈默。
过了一会,他掩饰不住悲苦,“如今,我是多余的了吗?”
徐誊涛闻言连笑都已经很勉强,“小添,我已欠他够多,我不想再欠,我也舍不得。”
“那我呢?”徐小添无法理智,“你说会照顾我,现在就要放弃了吗?”
“你已长大,”徐誊涛抿紧了嘴,“不需要我再多说一次。”
徐小添站起,深呼吸了几次,控制住脾气,“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不要你,我要。”
徐誊涛看著他气冲冲地走向门,没有挽留,不再说话。
这半年来把所有事情全都联系起来,再回想过往,一幕幕全都触目惊心。
而秦峻那张隐忍的脸越发清晰。
一想,就揪心不已。
门一拉开,微笑男子映入眼睑。
两个人,床上的,门口的全在此刻愣住。
秦峻两个人一人看了一眼,开口,“这……我打扰了吗?”
徐小添推开他,头出不回走掉。
秦峻被推离了半步,离门口远了一点,看著病床上的徐誊涛,脚步没有再动,像在犹豫著要不要进。
从见到他,徐誊涛都看得明白,秦峻想跟他保持距离。
现在,怕更是。
他怕他走掉,怕得双手在被子下握紧得连骨头都发疼。
终於,他走了进来,笑容有点无奈,说,“这小孩怎麽这麽多年这脾气还是麽这骄纵……”
“对不起……”徐誊涛冲口而出。
秦峻摇摇头,“没关系。”
徐誊涛听得心全冷了。
没关系,是啊,以前该有所谓的时候没所谓,现在,他直接忽视。
不在意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帮你买了些吃的……”秦峻放下东西在手中呼了口气暖了暖手,“你看著什麽合胃口的吃点,你就好好在医院呆著吧。”
徐誊涛哑著喉咙挤出两字,“谢谢。”
“不用,”秦峻摇摇头,“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的好,这两天我有事就不过来了,你出院了发个消息给我就成。”
头疼像是会传染,徐誊涛觉得全身都疼了。
“你啊,找个学生,或者找徐小添来照顾你吧,别太宠他了……”秦峻玩笑般说,“你看,他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可是……”说到这,他像领悟到什麽,不再说下去,只是说,“抱歉,我管不住我这嘴。”
徐誊涛摇头,任百爪挠心,脸上淡淡地说,“没事。”
秦峻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就又要开口说话。
徐誊涛知道他又是要道别,在他开口之前说,“那些年你受的委屈,对不起了。”
秦峻“咦?”了一声。
“我知道,那不是你该受的……”徐誊涛尽力说著话,“我让你忍,是我不对。”
秦峻再次微愣,然後释怀地笑,“没事,都过去了。”
他像是不再想说下去,立马道了别,朝他礼貌性地点头微笑,离开了病房,留下了他买来的几种粥。
徐誊涛看著他离去,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他颓然地倒在了病床上,思绪一片空白。
其实现在,他什麽都没有了。
秦峻已经连多跟他说几句话也不想。
一开始,他真的什麽都想做好,以为别人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自己都能处理好,就算有交集,也会在某个阶段时能和睦相处,而他爱的人会跟他经历生活的每一处光临。
可最後,他却失去了他爱的人。
他以为,他可以等他回来,如果等不到,他爱上了别人,他还可以祝福,现在发现,全不是这麽回事。
他不是圣人,他还是想要他回到他身边。
可是,他不爱他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真爱他的人不爱他了。
或许这就是报应。
惩罚他,忽视所爱,再永失所爱。
人真的是,贪心不得。
PS:眼皮打架,还是码完了。
更完,滚去睡。
那什麽,尖利地嗷一嗓子:小破碗啊,找票票君玩去,你娘我今晚要跟周公GG谈事情去,看能不能让他从了阎王君。
那什麽,明晚这个时间,再更新点,也该把徐小添跟徐誊涛这几年的状态交待下了……
《所谓爱情》027
所谓爱情
027
那年秦峻走之後,徐誊涛愣了好半天才出门看。
门前没人,没有谁忘了带钥匙等著他开门。
而他们的卧室里,属於他的东西全没了,空荡荡的一片。
他觉得心揪疼得厉害,电话一直在响,接起时徐小添在电话那边问他星期天能不能回来住。
他都没来得及跟秦峻说,这个学期徐小添就住校了,以後家里就他们俩了。
而那时候徐誊涛是真没力气了,自己带的实验在紧要关头,学术文章在国外杂志发表,所有计划因他的出走打乱,他忙得焦头烂额,手机没有人接,公司说他已离职。
实验一成功结束,数据出来,学校已经准备人手让他去国外交流,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
秦峻消失得太快,连让他一个调整的时间没有。
那时,不能不说没有怨对。
活像两个人存在的生活,一个人不打招呼抽身而走,剩下的那个狼狈地支撑著属於两个人的空间。
他心力交瘁去了国外,徐小添说,“他不是爱你吗?得了,发发脾气就回来了的,你放心好了,你一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消息。”
於是他等,一年过去,音讯皆无。
他很想他,一直都想。
越想,头就越疼,等再次回国,他毫无疑义提升为正职,他再去找了一次,一无所获。
徐小添快大学毕业,成立了公司,请他当顾问,在等他回来时,他只好用工作麻弊自己。
直到那一夜,以为终於从青春期崇拜脱身出来的徐小添借著酒意告白时他才慢慢想起那几年一些事情。
想起秦峻的无奈,他的苦笑,他的想说却欲言而止。
一些事情慢慢清晰起来,错误也就越发明显。
他让徐小添搬了出去,心里空落落的,只是想著那麽爱他的人,总会有天回来的,他说过,不管他爱不爱他,他总是爱他的。
那个人,追逐他好几年都没放弃,不可能……这次就真的放手。
直到再见,才发现错得一塌糊涂。
秦峻已是真正的死心。
尽管眼睛还是明亮,脸孔跟多年前没有太多差别,可是,他眼角的细纹已经出卖了他对世事的漫不经心。
他再也不是那个勇往直前,会说一直爱他到死的男人了。
他对他微笑,跟他拥抱,说我希望你幸福。
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显得那麽真诚。
烧尽所有余晖,只为你发光。
秦峻曾这麽说过。
他说过的大部份情话都全做到了,除了那句永远在一起。
徐誊涛晚上从医院回了家,医生要留,他还是出了院。
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依稀可见白天时他站在门口的样子。
爱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徐誊涛有时把希望寄托给时间,寄托给工作,老以为世事都如此了,愧疚也好,爱意也罢,有一天过一天,只要每天少想他一点就好。
毕竟,生活里,不仅仅只是有爱情,有太多事情需要精力和时间。
而人来人往的,谁都没有确切的能力把握永远……如果有人退出得到更好的幸福,他又何必再添纷扰。
而且,他永远都在原地等他回来。
只是徐小添每来一次,发火撒横示弱请求要他的感情时,他才发现,其实他远比以为的更爱秦峻。
秦峻不仅仅是那个当初的爱的,决定要过一辈子的人,而是那个最懂得爱他,而他也知道他是真爱的那个人,无人能取代。
徐小添是孩子,他收养了他,却也把自己的爱情收养没了,肥沃的爱情领地因为第三个人进驻的时间太久,已经贫瘠得再也没有花朵了。
有时他都想,如果不是过份信赖他们的爱,如果不是秦峻过份爱他包容他,是不是,在一开始,他们就不会走到绝路?
可是……可是,这样,他就会如此地爱著那样的秦峻吗?
想到最後,徐誊涛想,这就是生活。
生活能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自己的最爱,也能让人把自己最珍贵的爱情毁掉,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
所以他也相信秦峻是真的不恨他,他嘴角的无奈笑容说著他们真的不再适合了,那是一句真得不能再真的话。
在他给予的爱情环境里,秦峻累了,消耗掉最後一丝力气,再狼狈退离。
那时的他,一无所知。
往往愚钝的人,事後才知道自己的残忍,也才知道当时那个人的可贵。
老天就是爱这样残酷地作弄那些迟顿的人,总是让他们到後来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丢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再也捡不回。
懊悔就像针刺,刺得每根神经都疼痛。
到最後,也只有罪有应得四字送给自己。
PS:不知不觉中写多了,好吧,做一次更新吧……明天我再揪头发写新章再更吧……嗷……
那啥,最後依旧还是那句:票票君,小破碗儿在此……
再PS。PS
其实大夥儿都知道我最爱换攻,但这文不会换。
唉,其实我写著写著就想写个偏现实向的结局,但是,会客室的同学已经说了嘛,现实够无奈,小说里,我们还是希望见到曙光的……生活需要不断地充满著HE的希望。
玛丽隔壁的生活!
《所谓爱情》028
所谓爱情
028
其实这世上,太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不能指望旧情复燃就跟烈日枯草那样容易找到著火点。
你断送了接近他的理由,再去接触,只能说是不识相的纠缠。
可徐誊涛明白这一切理由,却拿著手机在咖啡馆附近走来走去,不敢打电话,不敢接近。
去的次数多了,有次徘徊,竟然看见了秦峻。
那时秦峻叼著烟从街对面穿过绿灯走向他这条街,徐誊涛愣愣地看著他过,忘了闪躲。
秦峻走到一半,看到了他,脚步没有停,到了他面前笑著说:“这麽巧?”
徐誊涛点头。
秦峻也回点了下,就要走,徐誊涛就看著,一句话也没说。
走了几步,秦峻顿住了,好半晌,他回头,对徐誊涛说,“有时间聊聊吗?”
徐誊涛不知说什麽才好,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找了个很偏僻的茶馆,秦峻抽了一支烟後才说,“其实你的钱给了太多给我,我知道你难受,我要了,就是希望你好受点。”
徐誊涛看著他,还是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的所有理由在秦峻面前都找不到支撑点,苍白无力得一开口,就会显得有种无知的残忍,还不如闭嘴不说。
秦峻那几年的生不如死,他那个小个子朋友在冷笑著一笔一笔说出来时,徐誊涛早就知道自己没有权利为自己辩驳。
秦峻看他,揉了揉头,“誊涛,你看看你,前几月我看著你,你还能笑得温文如玉,如今才多长时间,你已经都不太会笑了。”
徐誊涛牵了牵嘴角,尝试微笑,“没有,我只是……”只是什麽?他这段时间过得有点糟糕,都没时间为自己找好理由。
“只是突然之间知道我以前过得不太好,愧疚难安?”秦峻接口。
虽不中,亦不远。
“没必要……”秦峻叹了口气,“对过去,我难免有一点点恨意,那也只是偶尔钻牛角尖时才会想起的一点点,但是,我是真不恨你的,我们之间,很难说谁对谁错,现在,事到如今,我们都要学会彼此好好的面对没有对方的日子,你以前怎麽做的,现在就怎麽做,好吗?”
秦峻诚恳地看著他,明亮的眼里有著坚定。
“我现在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做……”徐誊涛喉咙哽!,困难出声,“每天知道多一点,就会多想一点,现在多知道多了一点,我只是更多想了一点。
“你放心,我很好,”他笑了起来,不想让他操心,“我只是需要一个过渡,慢慢会好起来的。”
秦峻有点疑惑地看著他,像不解,但也没问他,沈默了下来,玩著手中的打火机,过了好一会他才说,“誊涛,不要总是把别人的命运负担到自己身上,你只是一个人,有自己的私生活,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如果你觉得你已经错过了一次,别再错第二次。”
徐誊涛看他,等著他的下句话。
秦峻果然慢慢地说了出来,“徐小添很爱你,别再为了别的人浪费自己的幸福。”
徐誊涛终於惨烈地笑了起来,“他是我的幸福?那麽你的呢?”
“我?”秦峻扬著眉,明明那麽放肆的动作,却还是有著丝许透入骨间的悲伤,“我的幸福,总会有人给的,也许是自己,也许是别人,总会有那麽一个人的。”
“我就不再能了?”徐誊涛说著,“不管我等多少年?”
秦峻没再看他,低下头,看著自己的手掌。
“我想等,等到你的心慢慢愈合可以再爱的一天,我想等那天,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这次,换我来等你。”徐誊涛慢慢地说著。
“何苦。”秦峻头一直没抬起。
“我爱你。”看著他的头,徐誊涛温柔的说,“不是爱别的人,所以我想等,多少年都愿意。”
PS:有力无力嚎一句:票票儿……
老徐的偏头疼传染给老子了,老子要好好睡觉去,滚蛋了,大夥,晚安。
《所谓爱情》029
所谓爱情
029
秦峻听到那句话轻笑了一下,却再也没说什麽。
临走的时候,他对著走著旁边的徐誊涛说,“我们都不年轻了。”
是啊,不年轻了,还谈什麽爱不爱呢?
就算不甘又怎样?
徐誊涛看著他的背影,在心底叹了口气,看著他远走,心想,这次等待不是为他,只是为自己。
人,都是择愿意而固执。
秦峻回到咖啡馆,小服务生还没走,见他回来,揉了揉困意的眼睛,“二老板,你回来了,那我走了。”
买包烟买了这麽久,秦峻有些歉意地笑笑,“明早你睡饱了再来。”
小服务生点了点头,拿了包赶车去。
“打车回去,给……”秦峻塞了他零钱,把推拒的人给推出了门。
店打烊了,秦峻关掉灯光,一步一步地上楼,心想著打个电话去美国问问。
打电话时他敲著桌子,有点紧张,汪汪这是第二次手术,其中凶险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他也没办法,也只好把担心掩饰下。
刀疤男在那边接的电话,说汪汪在睡,秦峻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最後还是问出了那句攸关生死的,“还可以支撑多久?”
“没什麽……尽力找,找不到我们也做好了准备。”刀疤男的声音过於沧凉,生死边缘汲汲一生,没想到自己没死成,先死的却是爱人。
“不管花多少,先撑著……”秦峻咬著牙说。
“我知道。”刀疤男挂断了电话,决心只比秦峻更狠。
秦峻知道汪汪之於自己过於重要。
是这个兄弟把自己的命给救了回来,也把他从离开徐誊涛後那支离破碎的自信心一点点的挽救了回来。
他先前因把徐誊涛看得太重,以致於就算做好了准备失去,但事到临头还是控制不住万念俱灰,做了太多事伤害自己。
汪汪一点点地把他敲醒,让他慢慢认识到这世上,不只只有爱情才是永恒的,其它的,真挚起来不比爱情逊色。
明明是一个该绝望的人,却给了他无穷的希望,有时秦峻都在想,为什麽,这世上最不想受伤害的人往往都会受到伤害,而最不应该受到折磨的人命运却是那般一波三折?这就是命运吗?
而秦峻从来都不是命运论者,只相信事情来了,无法逃避,那麽就去解决。
所以,他竭尽全力只想让汪汪活著。
让那个在他最伤心时给了他最温暖怀抱的人好好活下去。
徐誊涛一直都在周围转著,有时一个出现一次,有次是几个星期一次,不怎麽频繁,也不靠近咖啡馆。
负责看著他的小服务生用他的火眼金睛不知第几次又看到徐誊涛时对秦峻说,“二老板,我告诉你哦,汪汪老板说那样的烂人你不可以再要,如果你寂寞的话呢,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不过,他说,你还是要犯贱,他也懒得管你……”
秦峻听得哭笑不行,“他为什麽不跟我说?”
小服务生笑眯眯,“他懒得跟你说话。”
秦峻挑眉,邪笑,“又说我坏话了?”
小服务生甩他一白眼,“你是帅锅又怎麽样,你还当你现在人见人爱啊?哼,大叔一个……”
嫉妒秦峻容貌的小服务生哼哼一声,不屑地拿著盘子进厨房去了。
被侮辱了的秦峻叹气,又抽出烟来点燃,看著窗外的行人,或匆匆,或休闲,不由得又露出了一个苦笑出来。
其实细细一打量,自己的眼角眉梢还有嘴角,无不透露著自己的年龄。
老了,没冲动了,也已经没多少力气去爱了。
那个东西,经历过一次,好像到後面也不是必需品了。
最多的,不过是希望他们都可以学会不伤心,然後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如果曾经受过的情爱之苦,是为了以後更好的去爱别人,其实想来也是值得的……秦峻的心抽疼著,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那麽多年,竟真的过去了,都用不著刻意遗忘。
多希望自己无法再给他的幸福,有别人能给他。
也希望,他不再纠结於过去,能放开自己,不再责怪自己,好好地──去寻找没有他的幸福。
让自己跟他重新来过,谈何容易,那些年毕竟是自己走过来的,那些所经受的能原谅能释怀,但距离──却是硬生生的存在著无法抹掉。
PS:更文,嚎票,最後我滚蛋。
《所谓爱情》030
所谓爱情
030
汪汪病危,说电话时秦峻嗓子哑了,跟那头的人又再问了次,还是很绝望,没找到匹配者。
春天刚来,天气才刚暖和点,南方又到阴雨天气,这下,寒意竟比冬天更浸人骨头,冷得让人牙齿磕磕碰碰都合不上,订机票时,秦峻说话都结巴,晃然的想起那年冬天过後春寒时,汪汪跟他说,“秦峻,你他妈不爱惜自己,我爱惜你,成不?”
秦峻想到这里,好几年没流过的泪,就算被打得半死也流不出的泪的突然湿了眼眶,沿著眼角下来了。
他去机场时,给戴海打了电话,绝不求人的秦峻跟朋友说:“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戴海在那头说,“我会尽我全部的,所有的努力,你放心。”
秦峻点头,都忘了对方看不见,他哑著喉咙说,“谢谢。”
下了飞机,他赶去医院。
汪汪就在重症室里,刀疤男站在那看著,秦峻来了都一动不动。
秦峻不忍看他,看著汪汪在镜子後面,眼酸得不行,眨眨眼,又把眼泪给眨了回去。
人都奄奄一息了,只剩绝望。
秦峻一直都是想著汪汪能多活几天的,就算活不长,也得比他多活几天,他这麽不怎麽珍惜自己的人都一天一天的磨蹭地活著,凭什麽有爱人,又有好心肠的人就非得死去?
那几天,等著消息真是生不如死,刀疤男更直接,好几天不吃不喝,就这麽看著,秦峻哑著嗓子在旁边叫他吃点东西,好半会,那人才回过神,把三明治几口塞进口里,连咀嚼都没有就吞了下去。
秦峻不忍看他,看著了无生意的汪汪也更难受,就蹲在一边,拿著手机,想著还有什麽可以去拜托。
可是这几年,秦峻能找的人,能用钱堆积起来的人脉全都没有好消息,这世上,几十亿人口,真一个匹配者真的挺难的。
真的只剩绝望时,秦峻以为自己跟刀疤男都想陪葬时,戴海那边有了消息。
戴海说,“我找到了人,马上送来。”
结果说完的十三个小时後,人已经送到。
医生把那人围成了圈,秦峻傻傻的看著戴海,戴海胡子没刮,难得的俊帅人物这时有点颓迷,他看著秦峻说,“哥们,我可是把自己底子都耗光了,你不养我也得养……”
秦峻“啊”了一声。
戴海沈默了一下,然後说,“这其实也不是我功劳……徐誊涛不让我说,但还是得说一下,那找到的人是他学生,受过他的恩惠,才答应的。”
秦峻又“啊”了一声。
戴海无奈,“秦峻,你这情欠大了。”
秦峻傻傻的,这几天陪著汪汪耗著,他精力所剩不多,但也知道戴海的意思,“啊”完之後,就是看著病房的玻璃,心想著,汪汪救活了,自己总是会有机会报答人家的。
想完他对戴海皱眉,“咋要我养啊?”
戴海唉了一声,“爷啊,为了把人送过来,我真买了架有手续的飞机,把公司给抵了,你说,你得怎麽陪我?”
秦峻笑,抱了下他,“真哥们。”
戴海无可奈何地笑,“谁叫我认识了你?”
秦峻说,“要是不知道你心里有人,我都觉得你爱上了我,并且是爱得太狠的那种。”
戴海骂他,“得了吧,我要是爱你爱得太狠,早把你搞死,还能到现在为你搞得事破钱没的境地?”
秦峻看著汪汪换造血细胞那刻,眼都红了,刀疤男那种硬汉在旁看著眼泪都流下,秦峻看他哭,自己更忍不住,流了满面。
等到确定消息,人没危险的时候,秦峻更是没力气,腰弯得直不起,直接蹲在地上。
戴海尽管嫌丢人,但也没苛刻他,只是用脚踢了踢他,“起来了,回去睡会。”
秦峻没力气,直到有人扶起了他的腰,在耳边问:“难受吗?我抱你起来?”
声音很温柔,一点点探询,更多的,是疼惜。
秦峻竟然觉得那人是徐誊涛,他抬头看,傻眼。
徐誊涛温柔地看著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哀愁的疼惜:“起不来吗?我抱你行吗?”
秦峻所有被压抑的伤心全都被徐誊涛的眼神击破,他眼泪流了下来,不碰徐誊涛,但是还是轻轻地说,“汪汪不能出事,誊涛,他救了我,你不要我的时候他要了我。”
徐誊涛看著他,觉得心从来没有这麽地疼过,这样的秦峻,满目的疮痍,重情重义的他,自己到底是怎麽辜负的,以至於他成了现在这样?
PS:我决定,啥也不管,怎麽想的怎麽写。
就算这样,干笑,票票儿还是不能少滴,大夥儿,伸出手吧……狂吻……
《所谓爱情》031
所谓爱情
031
秦峻守著汪汪,一步也不敢动。
刀疤男更如是,加上戴海,三人一起守著,这可好了,汪汪大人还没醒来,这面子可在全医院都传遍了。
戴海觉得冤,在病床边上跟秦峻说,“要是这汪汪吧,我早听你说过,是长得不错,可我也不痴情他啊,这不削我左拥右抱之名吗?”
秦峻似笑非笑,“要不,你左转出门。”
戴海猛摇头,“我不,我现在是个穷人,得不能让你跑了。”
秦峻笑,在肚子里叹了口气,说,“跟著我就跟著我吧。”
戴海笑,嘴角勾起,魅力非凡。
汪汪好了,醒来时可一句话也不能说,用眼睛瞪著这仨人,最後眼睛笑了一下,可是是对著他家刀疤男,秦峻暗地里舒了一口气,倒在戴海身上,感叹,“果然这友不如色啊。”
戴海心有戚戚焉,连连点头,惹得汪汪眼睛探灯照一样在他身上打量。
秦峻笑,“别看了,他是戴海。”
他起身,在汪汪药味十足的头上一亲,“欢迎回到人间,汪汪大人。”
汪汪用著仅存的力气轻轻地哼了一声,仰了仰下巴,高傲得不行。
惹得他家男人都笑出了声。
汪汪能说第一句时,是对著秦峻说的,他说的是:“咖啡馆怎麽办?快滚回去,我出来时你是怎麽跟我保证的?”
秦峻被说得眼泪汪汪,“我错了,我这就滚回去。”
汪汪痛心不已,“要是少赚了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我怎麽会把店交给你,我真是白痴啊白痴……”
害得秦峻被他说得立马拉著戴海回国。
戴海心情非常非常不好,秦峻自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特能装,心情越不好,在人面前语气越轻松,笑得越灿烂,可人一走,那脸阴得谁看著都想打冷颤。
回了秦峻暂时住的小阁楼,戴海一路上都没说话,秦峻给他吃的他就吃,给他喝的他就喝,活死人一样。
秦峻扔著他也不多管,下楼在咖啡馆看著汪汪的命根子,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营业额还成,小服务生打理得挺好。
徐誊涛上门时,秦峻正揪著头皮在算帐,见到小服务生比较高亢的一声,“啊,徐先生来了……”
他无奈地抬起头,走出柜台,向著人走去,微笑著说,“你来了?”
徐誊涛也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秦峻看著他手里提著保温盒,又在心里猛叹了口气,向他扬了扬眉。
在他友好的示意下,徐誊涛的嘴角温柔地展开了,笑得连眼睛里都有了些许光彩,流光溢转,“是鸡汤,熬多了,带来了点给你。”
PS:啊啊啊……不虐了,咱要写温和一点的……
那啥……一大清早的,打个哈欠,蹲地,摆小破碗儿,长嗷一嗓子:票票儿啊……
《所谓爱情》032
所谓爱情
032
秦峻笑了起来,勾著嘴角说:“多了才给我?”
那调笑般的语气让徐誊涛脸微红了下,低下了头。
就是这般谦谦君子模样,让秦峻当初阵亡,百般追逐,哪想到後来……秦峻不再想,伸出手拿著保温盒,“那给我,谢谢了。”
徐誊涛微笑,看著他拿著盒子走,轻轻跟在了身後。
秦峻坐在靠窗的座位,揭开盖闻了闻,说:“真香……”
他对著徐誊涛笑,还扬手朝小服务生拿个碗过来。
秦峻喝汤时,徐誊涛都静静的。
喝完一碗,秦峻说,“保温盒哪天我再给你,还剩一大桶没喝呢。”
“我明天过来拿就成,你晚上再喝点,别留著过夜。”徐誊涛说著。
“嗯。”秦峻点头。
“嗯……”略带迟缓的沈吟。
“什麽?”秦峻扬眉。
“你有没有什麽想吃的?”徐誊涛说完,又补充,“我这段时间课时不紧,都是自己弄著吃,有什麽你想吃的我可以顺便多弄点,不麻烦的。”
秦峻哑笑,低著头把碗里最後的一碗汤给喝完,“我想想。”
“虾仁,饨猪脚,还有蛋羹……”秦峻一一说著。
徐誊涛听得眉头舒展开来了,那双眼睛又恢复了些平时的神韵,他微笑点头,“好,我明天下完课就给你送过来。”
秦峻也跟著微笑,没有再说“谢谢。”
送徐誊涛出去的时候,徐誊涛明显欲言又止,看著秦峻站在他旁边等车,突然又说,“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秦峻又在心底叹气,点头,伸也双臂。
徐誊涛紧紧抱著他,搂得紧得秦峻都喘不过气来才放手。
秦峻在他松开手的那刻轻轻地说,“钱没用到,你明天拿些回去再买部车吧,怎麽说也是教授,不要太寒酸。”
徐誊涛抬头,眼睛又有一点红。
秦峻摸下他的脸,终於叹出了声,“你好好的,我才真正放心。”
他说话间,眼神与脸孔都太过温柔,看得徐誊涛彻底红了眼眶,哑著噪子说,“我……”
他只说了一字,再也说不下去,撇过头,看著灯来灯往。
秦峻看著他削瘦的侧脸,燃起了想抽一根烟的欲望。
送走徐誊涛,秦峻把保温盒提了上去,放著刚买回来的饺子,坐在戴海旁边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
戴海吃了几个,塞了一个到秦峻口里,“你也吃……”
秦峻嚼著饺子,朝他说,“把汤喝完。”
“哪买的?香成这样……”戴海随意地说。
“徐誊涛拿来的。”
“他?”
“嗯。”
“你报恩?”戴海嘲笑。
秦峻没有回答,就笑了一下。
戴海吃到一半没有胃口,枕在秦峻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著天花板说,“秦峻,如果他爱你,就算过去有错,就算是回头草,你也还爱他,那还是回去吧,就当过去自己白捱了几刀子,总好过比一辈子没相爱过强。”
秦峻点头,没再说自己的事,只是低下头看著戴海轻声地问:“很不好吗?”
戴海苦笑,“终於问了……是啊,很不好,我以为我老了,都铁石心肠得无坚不催了,可是,还是又受伤了。”
秦峻笑,“这不,还有我呢?我养你……”他拍了下戴海的脸,“没人要你,我要你。”
戴海看他。
秦峻挤眉弄眼,“汪汪当时就是这麽哄我的。”
戴海笑,笑著笑著眼泪就出来了,说,“怎麽找个爱著的又能陪著自己的就这麽难呢……”
PS:我之所以说这文狗血是因为我给了一个HE。
当初,短文打算是BE,因为是给一个同学的生日文,所以没BE成。
後来,写长篇时,那颗欲BE的心摇摇欲趋,但是,BE了其实成就了文,但会把看文的人给憋著。
咱们大夥啊,看个文,其实都是个消谴,有些东西写出来了心有戚戚然也就罢了,真BE了,就添堵了。
所以,我决定HE。
小说的狗血有益身心健康。
《所谓爱情》033
所谓爱情
033
徐誊涛第二天果然又来了咖啡馆,秦峻当著他的面吃了一些,谢过了人,又附送了几抹微笑。
等人一走,拿著吃的放到戴海前面,戴海看著全是自己爱吃的,摸了自己好几天没刮的下巴说,“我已觉得你深深地爱上了我。”
秦峻连连点头,“对的,没错,大爷,你现在看出来了不晚。”
戴海不再看他,把闻著就觉得香得很的东西全部塞下了肚。
秦峻看著他,突然知道了当时汪汪喂他食的感觉,就好像看著一个丧失了所有生机的人连食欲都没有,就怕他这样就真的没了……可他还能吃东西,能看著他跟你说话,明明知道那人也很辛苦,可是看著一线生机在眼前没灭还是很欣慰的。
秦峻不想具体问戴海的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藏在心底说不底的伤心事,别说掀出来给别人看,就是自己偷偷触摸下,也是如五脏俱焚般疼痛。
像他,也不太爱想起那一年冬天了,事情都过去了,深埋了也就深埋了,如果後来注定再与以前的命运再有交集,也是死咬著不再去回想。
有人说,你用什麽样的心去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会用同样的心来给你视角……秦峻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成为一个抹去过去,好好往前行走的人。
人都是可以原谅的,别人原谅自己,自己原谅别人,如果太过於纠结於错误只会毁了原本自己所能得到的──更何况,那个人又对自己有恩。
秦峻不想再回避,对於徐誊涛就算爱意湮灭了,但是感情还是在的,见不得他真正憔悴,如果自己是主因,而他除了他再也没爱上过别人,两人能不能在一起,如果他不介意,转机又恰好出现,试一次又何妨?
徐小添再次出现时,喝了很多酒,晚上闯进咖啡馆,让人以来他是来闹事。
哪想他只是极其镇定走到秦峻面前,说道,“秦峻,你比我幸运的只是早到他面前,让他早爱上你,你就胜了这个,我不能跟时间争,可是,如果你不能让他幸福,相信我,我会夺走他的。”
秦峻看他,手往旁边伸了一下,徐誊涛从靠窗的角落出来,看著徐小添,淡淡地说,“回去吧。”
徐小添没有意外,只是红了眼睛,说,“誊涛,我比他优秀,我比他有成就,我知道这些不能成为你爱上我的理由,可是,我也不比他少爱你啊?难道这回事先来後到对你就有这麽重要?”
徐誊涛摇摇头,依旧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先来後到有什麽区别,我只知道有些人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有些人,只是生命过客。”
“我是过客?”徐小添眼睛瞪大了。
“你是过客……待你长大出去能飞了,你有你的天空,而我也要固守著我的天空。”
“我的天空就不能出现在你的天空里吗?”徐小添说得太过用力,声音大得震著人的耳朵。
徐誊涛摇头,“它早就给了人。”
秦峻一直在旁边听著他们说话沈默著,听到这里笑了笑,抽出烟点燃,眼睛看向了另一边,清清淡淡的眼里,除了那丝若不经心的笑意,别的什麽也没有。
“秦峻,你还爱他吗?”徐小添突然看向秦峻问。
秦峻回头看他,慢慢地眼睛里的笑意全没了,他抽了一口烟,眼睛一瞥,看到徐誊涛也紧紧地看著他。
他突地笑了一声,接著自嘲地说,“老喽……哪能像你这样站著就能谈爱不爱的,说实在的,现在说这个字眼我都有点害臊,哪还真跟你们年轻人一样……”
他又抽了口烟,换了个轻松的姿势,靠著柜台边上的墙壁,淡淡地说,“我现在这个年纪,只剩下跟人过日子的能力了。”
他说时,眼睛垂了下来,乌黑的睫毛盖住了一片阴影,让他的脸消褪了几丝温和,多了丝无谓的冷然。
PS:嗷嗷嗷……鬼吼鬼叫,拿著小破碗上窜下跳:票票,票票儿……
《所谓爱情》034
所谓爱情034徐誊涛说:“小添,回去。”
语气依旧柔和,但透著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拒绝。
徐小添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门,在门口时,他回头,眼睛里有著渴求。
徐誊涛撇过眼,看著靠著墙壁一口一口抽著烟的秦峻。
等到人走了,秦峻没有说话,徐誊涛也没有开口,一人垂著眼,一人看著,俩个人都沈默著。
咖啡馆的音乐放著,女歌手冷淡地,悲伤地,缠绵地唱著:Nothing I must doNowhere I should beNo one in my lifeo answer to but meNo more candlelightNo more purple skiesNo one to be nearAs my heart slowly diesIf I could hold you one more timeLike in the days when you were mineI’’d look at you ’’till I was blindSo you would stay无事可从无处可依无人可思唯我自己不再有温馨的烛光不再有紫色的天空没有人在我身边我的心慢慢死去假使我再次能拥你入怀就像在那些你属於我的日子里我会看著你直到失明这样你会留步徐誊涛靠近他,在耳边轻轻地说,“你会为我留步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直到有冰凉的的液体流入颈间,秦峻才伸出手,怀抱著近在眼前的人,他的脸没有笑意,逆光的墙壁边上,他松松垮垮地抱著怀里的人,淡淡地说,“再一次吧。”
他撇过眼,不看徐誊涛看著他的眼,彼此心照不宣,这次再次牵手,已不再复往日那般单纯直接的喜爱。
世事让他们成熟,已经不能再轻言爱了。
光是能再在一起,就已耗掉所有力气。
明知不应该,还是丧失掉了爱的勇气,人心都是肉长的,没谁能忽视曾经的伤害真正做到无所畏惧。
人再宽大,再爱那个人,再觉得世事不由俩个人,可是,就算不怨不恨,那些发生过的过往还是无法一笔勾销,而人所能最大程度能做到的,就是忽视它,在更多的时间里假装它没有发生过。
伤害是恶魔,你只能哄著它是不存在的,这样才能继续太平地生活下去。
人,都擅於欺骗人,尤其是自己。
徐誊涛走时,秦峻把银行卡放他兜里,笑笑说,“你先收著。”
上出租车时,徐誊涛站在车门口,“我知道不应该,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不管你是因为什麽原因,我只想努力一次,不想再後悔。”
秦峻以为自己会听得心动,可是,那颗已经被磨得四平八稳的心依然按著原有的节奏跳动著,他点点头,笑著目送他。
回阁楼时,他看著打开窗房的戴海,问他,“你说,感情里,什麽样的行为才称得上勇者?”
“让他打了左脸,再伸右脸给他打,然後再依旧说爱他爱得没了整个世界还是会爱他。”戴海面无表情地说著。
秦峻听著乐了,说:“你在说你自己?”
“不……”戴海摇头,“我还好,我只能算半个勇者,我给了人左脸打,必定狠狠地再打一下他的左脸再伸右脸给他打,至於爱他爱得没了整个世界还会爱他那是瞎扯淡,我爱谁都不可能胜过爱自己。”
秦凤听得嘴角全部翘起,可戴海接下来一句让他笑意全无。
“我说的是徐誊涛,你信不信,你再怎麽折磨他,他都不会离开你,”戴海掐熄了手中的烟,最後补了一句,“他就是这麽贱的人,你早就应该看穿了的,说好听点,他是圣人,而说穿了,这样的人,适合供著当神,而不是当爱人。”
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城市的夜晚就算有风,也带著几股闷燥的热气,秦峻点了下头说,“试试吧,这次,不成也能全身而退,算不上重蹈覆辙。”
戴海瞄他一眼,不置可否地走了开。
PS:摸下脸,要下票,半清醒地滚蛋……
《所谓爱情》035
所谓爱情
035
秦峻那一晚都没睡。
过去是不敢多想,想得多的是现在。
有关於自己,有关於徐誊涛,有关於他们彼此。
说得残忍点,如果没有汪汪的活著,现今的局面的出现,换以前,秦峻怎麽想都不会想到今日。
可事情来了,他不会逃避。
不管怎麽样,这都来了。
戴海说得再漂亮,秦峻都心知肚明,如果自己不是还心存念想,就算徐誊涛把自己给陪给了汪汪,他也会不为所动。
一切,只因他的心动了。
这是前提。
自作孽,不可活。
谁叫你还挂念他,那麽,认了吧。
徐誊涛再次来之前,打来了好几个电话,秦峻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六个。
徐誊涛在那边说,“实验在至关紧头,走不了,东西我过两天送来。”
“至关紧头?还有空这麽打电话?”秦峻调笑。
“我怕我不打,你就没了。”徐誊涛在那边淡淡地说。
秦峻听著笑了,笑得有点不可捉摸,徐誊涛挂电话的时候愣了好几十秒,直到学生叫他的时候才回过神。
这头戴海在一边问他:“你到底怎麽想的?”
秦峻不蠢,甚至可以说,小聪明很多。
“我怎麽想的?”秦峻狡猾地说,“我怎麽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人不知道我怎麽想的。”
戴海看他,目瞪口呆,“我怎麽不知道你这麽卑鄙?”
“你不是说徐誊涛是神吗?”
“呃……”
“我不在乎什麽神的不神的,不过,如果他真是神,我早就高攀不上,既然高攀过,他也不是神,那麽,我只好让他觉得他把握不了我,这样,就算他真是神,他也得围著我转。”
戴海默了好几分锺,百思不得其解看他。
秦峻笑了,躺在沙发上,笑得让人看不清他心里想什麽,“我老了,早就明白光爱是留不住人的,既然这样,何不用点手段,让人明白,我不是凭白无故就一直在的,就算他是个好人,就算他是个圣人。”
戴第觉得荒谬,“就为他?”
“我曾深深爱他,如今不是深爱,他也在我心上。”秦峻没有撒谎半字。
徐誊涛来的那天,秦峻毫无例外地又在总结数字。
“这个,移一位,可以结算……”旁边有人说了一句,秦峻移动了下,发现对了,抬头看,是徐誊涛。
他笑了笑,说:“来了。”
徐誊涛的眼角一点纹路,可能是熬夜熬得太多,眼眶有点深,“来了。”他还扬了扬手中的食盒。
秦峻看著他,此时春末夏初,咖啡馆没有开空调,风从路边狂吹了过来,吹乱了人的眼,人的心,鬼使神差,秦峻说:“这麽忙,还舍得做饭?”
更鬼使神差的,徐誊涛说,“过去你追我,现在我追你,俩个人在一起,如果可以公平,那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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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爱情》036
所谓爱情
036
就算徐誊涛来得频繁,他们的交往都只限於咖啡馆里,天气暖和了一阵,气温陡地又低了起来,台风过境中,秦峻的身体也不好了起来。
春寒其实是最难度过的,空气都是阴冷的,以前遗留的伤口都不可避免地疼痛著,这麽个季节,以前秦峻都不敢离开家,只能天天躺在床上等著这段时间过去。
可咖啡馆也不能不管,戴海这个面热心冷的朋友更不可能不管,秦峻只好咬牙忍著,把咖啡馆的暖气调得稍偏高一点,又吞了把止痛药,整天没事一样穿梭在顾客,员工和徐誊涛之间。
秦峻忍习惯了,也没让人看出什麽异样。
也就忍几天,再过几天汪汪跟他家男人也就回来了。
那一天,徐誊涛穿过雨水来到咖啡馆,城里开了一家新的餐馆,是挺有名的名厨掌厨,爱好吃食的城中人早就把那挤得水泄不通,徐誊涛跟名厨有交情,订了个大包间,过来带秦峻跟服务生一起过去。
秦峻其实有拒绝过,只是当时小服务生在身边,听到他们的对话,睁著兴奋地眼睛猛看著二老板,他小女朋友早前就嚷嚷著非要去一次,连电话都快打爆了。
秦峻不忍让他失望,答应了下来。
咖啡馆提前打烊,戴海下来时,站楼梯口拿著烟抽著,忠心耿耿的小服务生气呼呼地拿著抹布蹲下地去擦烟灰。
戴海嘴角一扬,带著戏谑的笑意,有著一些轻松。
秦峻在旁边看著他们笑,“收拾收拾,咱们走。”
上的车是徐誊涛的新车,还是以前的那一款。
秦峻坐前座,尽管吞了药,但出来时那带著潮湿的空气还是让伤得最重的那几处骨头有点隐隐作疼,他尽量忽视,但也提不起更多精神。
小服务生的小女朋友难掩兴奋,在後面“哥,哥”地叫著秦峻,问他今晚她这麽穿好不好看。
那是个年轻善良的小女孩,秦峻很喜欢她生气勃勃的样子,回过头认真地打量一翻,笑著说,“好看,好看。”
小服务生在她旁边一脸神气样,“你穿啥都好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眼里只有小服务生的女孩也得意一笑,仰起头,高兴地把头枕在小服务生的肩上,那青春洋溢的脸上,有著单纯的快乐。
秦峻眯了下眼,他笑了一下,感情越是真挚就越容易让人动容,不管是发生在什麽身份的人上。
而成年人,无所避免的,就是与美好爱情无关,就算曾经有,後来也必定被糟蹋。
人心呐,总是经不起太多渲染了,多了,就脏了。
秦峻那刻觉得有点遗憾,不能再傻傻地爱著另一人,真的很遗憾。
自己顺其自然地变得连自己都有点无可奈何。
落坐时,两个车子的人总共九个,坐了一个大桌,店里的服务生都是青春少年的孩子,房间自然热闹,菜没上,瓜果和前菜也让他们吃得不亦乐乎。
秦峻正跟他们开玩笑时,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徐誊涛拿著递过过,秦峻一看是汪汪的,拿过边跟另外一个小男生建议下次把头发染得偏麻亚一点会更容易把到妹边接通了电话。
“在哪?”汪汪问他。
“外边吃饭。”
“少乱跑……”汪汪大妈在那边怒斥,“你把事交给小服,回家生你的蛋去,另把把药抓齐,别偷懒。”
“知道,知道……”秦峻头偏了偏,离徐誊涛远一点,“你赶紧的回来,我赶紧的休息,汪汪小弟,我快被操劳死了,你快回来拯救我。”
说完,挂断电话,朝一旁戴海说,“明天把东西往我家搬过去,你看还有什麽添的,房子大,都放得下。”
徐誊涛此时问,“要搬家?”
秦峻看他带些犹疑的脸,笑著点头,“汪汪回来,我就回家住了。”
他笑得一脸坦荡又云淡风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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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爱情》037
所谓爱情
037
徐誊涛送了他们回去,一路都没有说话。
秦峻下车时,他在店门口轻声地问:“不回去吗?”
秦峻看他。
“家,我们的家。”徐誊涛也看他。
秦峻闻了闻店里温暖的空气,看著戴海转过弯上了楼,他对徐誊涛说,“我们,聊聊好吗?”
徐誊涛点头。
秦峻走出门,在冷冽的街头吸了口气,转头说,“戴海在呢,可能要在我家住段时间,等他离开了我再去你那。”
“为什麽,是去我那?”徐誊涛顿了一顿,才说。
“我现在,也有家……”秦峻闻言笑了一下,“我们重新来过,并不代表那就是我的家,你懂吗?”
徐誊涛摇头,说,“我不懂。”
秦峻靠近他,抱著他,温柔地在他耳边说,“我不想欺骗你,誊涛,我以前最爱你,可现在,我真的只剩过日子的能力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你在我心里横冲直撞,我没有那个力气了。”
徐誊涛被他抱著,身体僵硬了起来。
“如果不行,我们可以不用试的。”秦峻说著,口气却有点惆怅,总是有点可惜的,不过,不是他的,他也不想勉强了,他不想跟谁争什麽了,不是他的,争了也是保不了太长时间的,例如爱情,例如温暖,这些个东西,可遇不可求。
就算遇到了,其实也未必守得住。
人心难测,不是自己的心给出去了,别人就一定想要的。
而自己的心要是受伤了,难免以後会残缺。
你看,世事总是难以两全其美。
徐誊涛任他抱著好久,才点了点头,说,“我懂了。”
“你搬回去住,我能来送你吗?”他问他。
“当然可以。”秦峻又笑。
徐誊涛伸出手,抚著他的眼角,淡淡地说,“你其实还跟以前一样好看,你从来都是好看的,我很抱歉,以前没好好跟你说过。”
秦峻摇头,失笑,“谢谢。”
“只是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徐誊涛依旧淡然,不复前刻那般明显的僵硬,“不过还是得让你知道,你跟以前一样,依然是当时我见你时的那个样子,温暖,明亮,又那样的善解人意,并且正直善良。”
他牵过秦峻的冷手,五指交缠著放到嘴边呵气,再也不说什麽,只是低垂的眼,那有点抖的睫毛,说明著他的心情不是那般平静。
秦峻感觉著著手指尖的温暖,这个男人还是如此温柔,只是不能再像当初那样深爱了,再在一起,都已经耗尽他的力气了。
如果汪汪知道,怕更是饶不了他吧?
可是,往後都没有余力再找别的人再在一起,这麽将就,淡淡的喜欢著,失去了也不会太可惜,这样也挺好。
汪汪下机时,秦峻去接机。
汪汪一见他,都不碰他,看他上车时身体抖了一抖,板著脸问:“你是不是欠虐啊?”
牙齿都想打颤的秦峻苦笑,“你回来这一次,好不容易得来的喜事,我可不想错过,以後回想起来都没有一个我,我怎麽甘心?
“你就不要脸吧。”汪汪骂他,想打他,可是看著秦峻却真不敢碰,那骨头疼起来,只轻轻一碰,就真的是锥心蚀骨。
一直到了咖啡馆,听到小服务生跑过来的一一报告,得知这段时间来咖啡馆所有人的出入行为,汪汪闭了闭眼睛,终於抬头狮吼,“秦峻,你他妈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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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爱情》038
所谓爱情
038
猪,也就是秦峻坐一旁趴著桌子不动弹。
汪汪一看他,没痊愈的身体也是疲惫不堪,他对他的男人说,“你说,这麽个人,心好人好,怎麽就这麽难地活著?”
秦峻在旁无动於衷地听著,觉得汪汪说的那人不是他。
秦峻一回到自己家里,戴海死命地抽著烟,胡子好几天都没刮了,沧桑得跟历史似的,一深读,就觉得满目疮痍。
秦峻也没好到哪里去,泡在开水泡的药桶里,在高温的浴室里昏头昏脑,都不明白自己该想点什麽才证明自己是清醒的。
结果台风过境了,天气明朗了起来,秦峻不用泡药澡了,天气好得不行,心情也比较好地拉开了窗帘。
戴海一旁要死不活地说,“那个徐誊涛,在你家门口等好几天了。”
秦峻这才想起这人,走到门口又走回,问戴海,尴尬地问,“我这几天都没想这个人,是不是我真不爱他了?”
戴海冷哼,明显懒得说话。
秦峻正在深深思考时,戴海又打破他幻想,“你都意识不能清楚得知道自己是谁名谁了,你还弄得清你想谁?”
秦峻做恍然大悟状,却一脸不明白。
戴海再次贡献智慧,“你看,我一说,你就往门外走了。”
秦峻想了想,叹气,“到底是舍不得。”
他起身,再次往门外走去,拉门的时候,他吐了口气,那是一种笃定又有点无可奈何的气息。
就像飞落的蒲公英,不知该飘往哪,回头看到常伴的那棵蒲公英,找不到别的目标,只好回到老旧的地点,再继续那依眷惯了的生活。
都没法给自己更多选择。
因为,在面前的,就那麽一条。
秦峻觉得,现在,已挺好。
拉开门时,人就在他面前,徐誊涛露出笑容,温文,雅气。
秦峻也笑。
“你好吗?”徐誊涛说著,就像他们刚认识。
“挺好的。”秦峻却不老实了,好,或许不好?都不要紧,还是先回答好吧。
“我可以抱你吗?”谦谦君子的男人温柔地笑著问,却不复当初的矜持。
秦峻却想了想,低了下头,伸也手抱了一下他,松说後才说,“好。”
徐誊涛却也笑了,“都这麽多年,你变了。”
秦峻撇著嘴笑,一脸的无可奈何,人这几次,想起来,好多回答明明那麽陌生却又是那麽理当然得不能归於陌生。
树枝丫上还有著狂雨过後的露水,徐誊涛一下抱紧了他,有著难得的独断,“如果很多事变了,我们可以找一种更好的相处方式,这次,我想让你幸福,你幸福了,我才能真正幸福……爱成了习惯,无论我们变成什麽样,爱也很难再多的。”
“真是圣人。”秦峻又笑了。
“我不是……如果是的话,能再次得回你,是又怎样?”
秦峻摸他的脸,“誊涛,如果我说,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的幸福中没有我,你会不会相信?”
“我相信。”徐誊涛笑了笑,执著他的手,很紧。
秦峻松了松,没松开。
“只是,握住了,不管如何,都是一辈子的。”徐誊涛笑得温柔,但却执拗,那也谁也懂得光景,他这麽一笑,就像万千秋水都不过眨眼烟云,他所坚持的就是美好的。
秦峻抱著他,失笑不已。
再一次觉得就算爱,已经不会再像当初那般爱了。
爱情,所失去的是年华。
人,如果想真的相处得时间长一点,只把把爱情化为其它感情,真正的那种恨不得把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的爱情,是不可能把人维系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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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挖坑,打算筑个坟墓,把自己埋了。
《所谓爱情》039
所谓爱情
039
结果整个春天过去,戴海都没有离开秦峻的家。
秦峻更是懒得出门,怕戴海一时想不开,他一出门就把他的主卧给占了,那主卧有个巨大的阳台,花架上面覆盖了整片的紫藤花,美得戴海一见就锺情,时时刻刻无不在算计著篡夺卧室位置。
第一次见秦峻的家,戴海算是明白了他为什麽雷都轰不动一步,决不轻易离家了,敢情人生最让人享受放松的东西他全藏家里头了。
花架下面有一个凉桌,有躺椅,还有整套的茶具,甚至还有个吊摇,大得足够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儿躺上去还有空间剩余。
此环境对精神世界非常匮乏的戴海诱惑力太强,这天非常认真跟秦峻说,“是不是得跟你成一对,你的卧室才能跟我分享。”
秦峻不想上当,闭紧嘴巴。
戴海循循善诱,“你看我怎麽样?比那个只会给你送吃的徐教授强多了,我年轻,英俊,还跟你一样爱漂亮东西,你看咱们共通点这麽多,肯定能恩爱段时间的。”
秦峻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咙问:“就为了个阳台,你是打算爬上我的床了?”
戴海毫不犹豫地点了点。
秦峻指指楼下,“那个,电话说愿意给你好几亿周转的男人我敢肯定只要你想,这样的地方他能帮你找百个。”
戴海垂眼,不敢相信秦峻这麽口无遮拦,只好不再为了阳台卖身了。
门铃响的时间,秦峻对著倒咖啡的戴海说,“给我留一杯。”就顺著吊梯下楼开门去了。
戴海看著他下去,弯了下身子看著大门外的奔驰,把最後一小杯咖啡没有丝毫吝啬全倒在了自己的大号马克杯里。
徐誊涛送吃的一般都只送到门口。
因为他课题又多加了一个,多带了几个学生,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连每隔两天给秦峻送东西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春天彻底暖和,衣服也穿得单薄了起来,徐誊涛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在後车箱弯腰拿东西时,秦峻看到他背部的肋骨透过衣服清晰地突立了出来。
秦峻当下惊讶──好久没有真正地看过他了,他不知道他竟然瘦成了这样。
徐誊涛转过身时,手里提著东西,看著秦峻温柔地笑了笑,“我多带了些蔬菜来,都洗了干净装在保鲜膜里,你到时候拿出来煮就是。”
秦峻点点头,看著徐誊涛把东西搬下,一一叮嘱这个怎麽吃那个怎麽弄,这个可能已经吃完了这次又拿了点来不知道够不够,他轻缓又细致地说著,一句话一个语气都没有丝毫的轻怠。
“那什麽……”秦峻看著他骨感十足的手在各个箱中穿梭,摸了摸鼻子问:“今天你有没有时间?吃完饭再回去?”
他一说完,背对著他正打开箱子告诉他里面有什麽的徐誊涛起身回头,那刻脸上蕴开了温柔的笑意,他微笑点头,“有。”
秦峻看著徐誊涛脸上的那抹笑意,可能是阳光有点猛烈,刹那让他感到脸上有点热,他胡乱地点了下头,走了两步,把大门推开,“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吧。”
低下头时,看到大门的石缝里,去年枯死了的杂草杂花竟然又透过石缝再次又绿意盎然地挺拔著,并且其中开著几株鲜豔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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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谁谁,谁谁谁,说八更的,你们还真能计算,也不怕把我给累疯了撒手人寰变成了鬼就不能码人字了。
《所谓爱情》040
所谓爱情
040
俩人把东西都搬进了厨房,宽广的厨房有著大大的玻璃镜面,一眼看过去是外面的大树跟广阔视界的天空。
徐誊涛进厨房时,搬著手里的东西好一下子没动,秦峻打开大冰箱里,看著他笑了笑,耸耸肩说,“我现在有了一个大厨房。”
曾经时,他说过,他想要一个很大的厨房,可以边看天空边给爱的人做饭……後来,尽管爱的人没有了,但厨房他还是找到了。
那时想,人生总是有得有失的,慢慢地的这个屋子里,心态也变得和平了起来。
徐誊涛把箱子打开,点了下头,转过头又去搬箱子去了。
秦峻把箱子里的食物一一归类放到冰箱里,这时戴海在楼上对著厨房喊,“有没有苹果,等会给我拿两个上来。”
说完,又把头给低下来对著秦峻说,“把皮给削了……”
秦峻想都没想,比了下中指。
戴海回敬了他一下。
秦峻不想饿死客人,把刚得来的苹果拿了两个,站在厨柜旁削著皮。
徐誊涛再次进来说,他只微微偏了偏头,边削皮边问:“你等会要吃点什麽?刚好你的供给到了,不怕没菜吃。”
他的嘴边半翘起笑起,削下了块果肉放到嘴里尝味道,他轻松地看著徐誊涛,削瘦的五官此刻亮得很是好看,伴著阳光,让人看得有点迷眼。
徐誊涛站在原地温柔地笑起来,他说,“什麽都好。”
秦峻耸耸肩,回头继续专心削苹果,“那好,我就随便弄了。”
他把苹果削好了,洗了洗手,淘起米来准备做饭。
徐誊涛一直都在搬东西,把东西该冷藏的都冷藏好,看见秦峻正在拿著一袋鲜肉包装看著说明,他走了过去,说:“我来做吧。”
“呃……”秦峻想了想,之後不好意思地说,“是得你做,我这好几年都没怎麽下过厨了,弄出什麽难吃的出来也不知道。”
接著他看著干净的厨房挤了下眼,“别看这里这麽干净,这完全是没怎麽开过工的结果……”
正当徐誊涛要说什麽时,戴海又把头给垂了下来,“怎麽还没弄上来……”
秦峻翻白眼,“就来。”
他拍了拍徐誊涛的肩,顺著在他脸上吻了下,“我去把苹果给他,你先弄著,等会下来我帮你。”
他拿著果盘!!地上了楼,剩下徐誊涛站在原地,过了好久,他伸手在他吻过的位置停留了下,垂下头,挽起袖子,打开冰箱,准备著做菜的材料。
秦峻一拿果盘进了花架阳台,戴海拿到自己怀里,翘著腿惬意地问:“他留下了?”
“嗯。”秦峻点了下头,发现咖啡没有了,摇了摇头,就著先前的冷茶喝了口。
戴海耸了耸肩,一幅懒得关心的样子。
“有什麽要吃的?”秦峻说著放下茶杯,打算下楼。
“你做饭?”戴海斜眼,上次两个大男人为了偷懒硬是拼著谁也不去泡方便面,到最後拼不过了一人去拿面时发现包装箱里一桶也没有了,结果俩人猜拳秦峻输了,煮了一锅得皱著眉头和著白开水喝的咸汤面。
“他。”秦峻简短地说。
“素肉丸子,醋溜白菜,凉拌西芹,鲫鱼汤,红烧肉,还有……”戴海想了三秒锺,“白斩鸡,再来个水煮肉片,先就这麽些吧。”
秦峻愣一下,随即感叹著下楼,“我到底欠你多少?”
“你让我倾家荡产。”戴海在背後威胁说明。
秦峻尽管有了大厨房,但有碍於一直以来的有一天就过一天的想法,根本就没好利用过。
一般也只是煮煮面,煎个鸡蛋,这也都是很难得才干的事。
一个月都懒得出去的人,实在没有对厨房再有衷爱之情的想法,就算现在多住了个戴海,也没燃起对厨房的再度热爱之情。
所以喊徐誊涛吃饭,那也是硬著头发想表达下关心。
还好徐誊涛没让他骑虎难下,他也乐得在旁打打下手,递个什麽切个什麽的还是可以的。
徐誊涛熟练地用著厨具,不过半小时,就比秦峻在这个原本是他的地盘的空间更自在。
秦峻看著其实没什麽好帮忙的,懒懒地一下一下在水中洗著早已干净了的芹菜,想著风水真是轮流转,以前在一起的後来都难得吃口热菜的自己现在居然还能等著他做饭给自己吃,往好的方面想,也算是时来运转了。
人还是贪图点好处的好──有一点就图一点,恰好他也想给,那就抓住,总比什麽都没有的强。
他学不会真正去残忍地去伤害他,也不觉得他们之间的错多得非得老死不相往来,尽管过去的一些东西难以抚平,并也不代表在往後时光里,在对感情与陪伴有另一翻感想时,他又适合的出现而因为过往就得对他有拒绝,另外契机刚刚好,他愿意通过各种方式,也帮过汪汪再与他在一起,他也觉得如果这样的话他没差他也没差。
这样的俩个人在一起刚刚好,不多也不少,够过日子。
反正他要的就这麽多,给的也就这麽多,这样的自己如果能与他合拍,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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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人饿著不要紧,各位,别让偶滴小破碗儿也给饿著,大夥儿给它票票君吃吧……
《所谓爱情》041
所谓爱情
041
晚上,仨人餐桌。
戴海一直在海吃猛喝,秦峻担心他,说:“你慢点。”
戴海愁眉苦脸,“就一顿能吃的,你能不让我快点吗?”
秦峻无言,只好吃著面前自己够得著的,对著徐誊涛一笑,那也是干笑,“他就这样。”
戴海发疯,自己发疯不算,逼得徐誊涛也跟他多喝了一点。
到了後头,徐誊涛被逼得喝得有点醉,不想再喝,哪想到戴海这种不管什麽场合都混迹过的无赖说,“你不喝也得喝,得,徐教授,你不喝,我老实跟你说,别说秦峻不要你另说,他哥们我……我戴海,也不待见你。”
徐誊涛明明不是别人一激将就上套的聪明的人,可为了戴海这句醉语,又陪著戴海又多喝了几杯。
到了後头,其实就是醉得不清醒了,看著揽著他的泰峻,话都说不清楚,“秦……秦峻,我……我……”
後面的话没说过去,就倒在了秦峻怀里。、
秦峻看著戴海无可奈何地笑了,“戴海,你这是唱得哪出?”
在酒罐里打滚的戴海喝了口水,拉开了窗,淡淡地说,“他算不上真好,也算不上坏,如果找不到更好的,你自己也知道,将就行了。”
秦峻揍了他一顿,不解气地说:“看你喝糊涂了我才没下重手,下次,休想老子饶过你。”
他哼哼叽叽地开了车,一旁的徐誊涛也算是鬼迷心窍,明明没有扶他,却硬是跟著秦峻上了车,让秦峻送了他回家。
秦峻著了他上床,徐誊涛说,“小峻,我们……我们都不年轻了。”
他说完就倒下了。、
只余下半清醒的秦峻,没看他一眼,只是把他被子把他盖上,无所谓地离开了他的住处,驶车回家。
路半中,倒是没有交警。
秦峻停在一个红灯处,空荡荡的半夜街头,没有半辆车辆,也没有别的行人,但他还是好半会没有开车。
直到天空半白时,他才渐渐清醒过来。
清晨的天空太过昏暗,也可能太过清明,秦峻喃喃问自己,“这麽一生,真是自己想要的?”
那不甚清楚的自己回答自己,“这麽多年,你看看,你熟悉的也只有他了,不管爱不爱。”
所以,要不要,都只有他。
PS:再四小章,就结束。
此文,保证传统意义上的HE。
其它的,不保证。
这文接下来,更戴海,在网络版上不会V,也不会BE。
喝多了,不想太多废话,那麽,同学们,票票儿吧……
《所谓爱情》042
所谓爱情
042
徐誊涛打电话来时,秦峻听到他间或轻微地咳了几声,问他:“感冒了?”
“小感冒。”徐誊涛的声音温柔又云淡风轻。
眼前浮现出徐誊涛瘦削身体,秦峻敛了下眉,“吃药了没?”
“吃了,别担心。”徐誊涛在学校,身边还有学生的声音。
秦峻没跟他多话,挂完电话後就又戴起拳套练起了拳。
过了三个多小时,天色近黄昏了,他洗完澡出来时看了看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走了过去拿起,没有信息也没有来电。
他没再多想什麽,很难得地主动拔了他的号码,只响了三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小峻……”徐誊涛叫著他的小名声音透著点欣喜。
“你好点没有?”秦峻关心著自己打电话的主题。
“好多了……”
“吃饭没有?”秦峻再问。
“还没……”刚一说完,耳边有一急匆匆的声音说,“老师,让你去医院你怎麽还不去,东西我来收就好了,你别忙了。”
秦峻听得皱了下眉,在心底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说,“这就叫好多了?”
徐誊涛在手机那边明显用著苦笑意味的声音叫他,“小峻……”
“你在学校?”秦峻问。
“嗯……”那边有点愣。
“你等等吧……我来接你。”秦峻站起,去卧室拿外套。
他换了衣服,系牛仔裤时发现戴海在阳台上,他透过窗子喊了声他,“我出去会,你自己伺候自己。”
在阳台上玩命儿吞云吐雾抽烟玩深沈的戴海做了个让他放心的手势。
车是戴海开来放在家里的,秦峻拿了钥匙,车速有点快,但还是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到徐誊涛的大学门外。
他在路上打了电话,叫徐誊涛先去医院,徐誊涛说要等他,他也没劝,开了GPS导航计算了下到达的时间,叫徐誊涛到时在门口等。
果然一到门口约定的位置,就见到了徐誊涛。
戴海的车是宝蓝色的威龙跑车,闷骚得能让人目不转睛,秦峻一打开车门,校门口就一堆停下脚步观瞻车子的,徐誊涛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脸上泛著苦笑,因为不远处就有他的学生在长长地吹著口哨。
“去人民医院?”秦峻飞快倒车问。
“好。”
一路上秦峻安静开著车,面容平静之余微微有一点严肃。
“就是有一点小低烧,睡一觉就应该没什麽事。”徐誊涛开口说明。
“看看再说吧。”秦峻开口。
过了一会,等红灯时,他回头看徐誊涛,淡淡地说,“你太瘦了。”
徐誊涛闻言低头看著自己青筋突起的手,不由得地说,“确实不好看了。”
他抬头看向秦峻,眨了下眼,眼睛暗淡了下来。
“别这样,会慢慢好起来的,”秦峻伸过手,在他手上握了一下,“我们都是。”
既然还是心疼,如果注定还是要在一起,那麽,还是对他好点吧,他的幸福如果还是要我给,那麽就给他吧,秦峻看著徐誊涛瘦太多的脸,心想著。
兜兜转转这麽大一个圈子,还是回到了原位。
都爱了那麽久那麽多了,後头就算有改变,爱情面目也模糊不堪了,也改变不了他还在心上的那麽一个事实。
他就那麽站在那里,眼睛神情里明显地盼望著等著你走过去给他抚慰与爱意,你能拒绝吗?
你忧心他,挂虑他,希望他好甚於一切。
这真的让自己没有办法,就算自己也实在对自己无可奈何。
而所有关於情情嗳嗳的是非里,怕是最先爱上的那个最先退让,也是先最深爱的那个最舍不得对方不快乐。
你能对自己心狠,却无法真正对爱的人心硬,就算他曾深深伤害过你也无法抵挡住他住在你心底最柔软松动的那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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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票君与小破碗儿不得不说的故事一
票票君与小破碗儿不得不说的故事
一
票票君此人有太多妈,他这个孩子因为太招人爱,於是,众位怪阿姨於是纷纷领著去做了自家孩子。
因为妈太多,这女人们啊,咳,当然,还有某些也喜欢他的男人,因为少数,暂且不表,姑且算他也有几个爹地吧──因为个个性格都不同,於是,票票君性格也非常多变。
尽管票票君是个很难掌握的怪胎,但是,这也阻挡不了小破碗儿对他的思慕……那可是,小破碗一天不见他,就会回头找他唯一的亲妈──某暴躁阴郁三观非常不正的娘亲哭诉:你看,票票儿不爱我鸟……我要去死,去活,去奶奶的干活,顺便还要整个容,回来了让小破碗儿继续爱我。
他娘亲一脚踹飞他:老子心情不好,懒得把你丢出去丢人现眼,你丫闭嘴。
於是,小破碗儿小暴脾气也坏了:妈的,老子闭嘴,憋死你,有种你不再要老子。
某娘亲心情倍儿不好,没理它,再次三观不正地沈浸於自己那阴暗的世界去鸟。
可是,好景不长,阴暗是永远打不败光明的。
某亲妈在地狱里又被拉了出来,曾见光明之後,不得不又拉著儿子小破碗手牵手地在这世界行走。
小破碗儿(任小手被拉著,却不屑,不装柔弱鸟):你丫不是很要颓吗?
亲妈(面无表情):我又鸡血鸟。
小破碗儿(哼哼一声):真有种。
亲妈(继续面瘫):我没种,不过,你有种,你还是可以搞票票君的。
小破碗儿(沈默很久):这次也原谅你得了,为了我的票票君……唉……(他望著天空,刹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凄凉,可又有什麽办法,为了票票君,世间太残酷他也得忍下去,要知道,票票君都没说非得从他,他的情敌还是如此不是一般的多啊,这叫他,如何心安,如何心安啊,这狗血一般的世界!!!!!!!!!!!)
待续,再过个把小时会更章所谓爱情。
《所谓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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