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枪不是只有一颗子弹的。我随便可以扳响,也随时可以对准任何个人。
我想我能理解月的。但却不同情。毕竟B是她的老公。即便这个老公名不副实。
你能想象一个男人长期不在一个女人身边吗,而且关怀的问候也没一句。冷的空气冷的季节冷的毛发冷的话筒冷的信封冷的树叶。那片树叶飘在流浪人的身边,落下,跌倒在屎粪里。
当然,月可能是骗我的。
那个叫做B的男人一直很爱他,用没有尽头和没有度量的想念在想象中一次次抵达她的身体和灵魂。
他曾经在遥远的那一边,夜夜汹酒,抽掉一包又一包的烟,但却从不把脆弱表现出来,他只是说:“天凉了,寂寞有点看不边”或者“月,我们结婚已经1589天了,其中你躺在我怀里589天,那一千天正好可以把我压碎”。
但我还是喜欢被月骗着。
因为她寂寞。
我会喜欢个寂寞的女人,就像我会喜欢一条在鱼缸游泳的长尾巴金鱼一样。当然,你会问我,为什么不用烟花这个比喻。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喜欢烟花。也可以告诉你,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如同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某天早晨醒来,眼睛湿润喉咙哽咽一样。
也因为我躁动。
刚刚成年的亢奋是任何东西浇淋不灭的。青春里面有种很特殊的东西。自然,那不只是火。火有种很暴力很酷很伟大的象征。而我们时常渺小时常卑微时常畏亵。那是种我们形容不出来的物体。可能是完全虚构的。就像“凤凰”那样。我想叫它ABCDE或者F。更多时候我简单地叫它躁动,当然这是很不对的。它让我们脆弱却又坚硬,让我们兴奋却又低落,让我们勇敢却畏缩,让我们胀胀却很快又空空。像一团团精子,射的过程很舒服,过后却有点疲倦和无趣,但下一次的喷射很快就会来临。我们处于一次又一次紧张而无聊,有趣而乏味的Gao潮中。
当然,我有很多Gao潮都是月给予的。
我已经不止一次和你说过我和她的事情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
但我还得说下,我并不纯粹是为了Zuo爱。你该明白的。对吗?
即便是现在,我都还会想起一些很远的日子,可怕的是某部分看起来并不显得陈旧,而是异常的新鲜。新鲜到像一口口殷红的血从心头吐出。还有呼吸的味道。
那段时间的天气很好。
虽然我和月一天到晚都腻在房间里。但仍然可以感觉到外面的阳光无比温暖,不是冷嗖也不只炎热。它能传过很多缝隙和角落,柔和地到达身边,轻易地把我们包围。这种感觉应该和水草被水包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