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个下午，月走到阳台去。

走到阳台可以轻易看见阳光。

很明亮。像玻璃。特别是养着装满水瓶子上的玻璃。

从手上穿过，感觉很舒服。你知道光线从手上穿过吗？像线缠绕那样，一根根，从手背一直绕到手心，慢慢地，但很流畅。

有很多时候，我们形容流动喜欢用水来打比方，但线为什么不可以呢。可以的，就像那时候。

月正在观察这玩意。她把手掌伸起来，眯着眼睛，安静地看，表情似乎有点好奇，但也像无所谓。

手掌有时候会向左边摆下，有时候也会向右，而且还时常反过来然后又反回去。和她一起那么多年的手掌，在今天才被那么细心地看。也许她只上在看手掌上的阳光而已。鬼知道。

但她心里一定觉得很有意思。要不她也不会那么长时间地看。特别是在下午。听说下午躺着是很舒服的。就像一只虫子那样。不用思考也不用担心温饱。可以睡着也可以半醒着。只要还是下午，就没什么可在意可紧张的了。

而我则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远远地看着她。或许我在微笑着，或许我没有什么表情。

那段时间月没有上班，她刚辞退了工作。

还好，有我在她身边。起码不会感觉到太无聊和烦躁。

这是她说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祼­着身子靠在我旁边，Ru房安静地斜向一边，我的手刚好放在上面，比面包很酥软。软的东西很舒服。某些时候。

她还问，如果有天她老了，我还会这样拼命地想要她的身体吗？她有点怀疑。

而我却是很肯定，起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誓，自然她是分神了，否则她会用手捂住我嘴不让我说，而不是去抽一根崭新的烟，然后扣指甲。

或许她的意思只是，很多年后，自己是否还能像现在那么美丽。

并非是在乎我爱与不爱。爱情是什么东西？爱情有时还真不是东西。特别在32岁的女人和18岁的男生之间。我们更多时候只懂拼命地Zuo爱，因为似乎只有身体才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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